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怀序盛渺的现代都市小说《陆总,夫人说这婚迟早要离畅销巨作》,由网络作家“风羽轻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风羽轻轻”创作的《陆总,夫人说这婚迟早要离》小说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有一身柔细的肌肤,手感很好。陆怀序看了会儿,拉开小抽屉,想看看里面的东西。结果,里面不是保养品。而是一本淡粉的日记本,厚厚的,看起来有些年份了。陆怀序轻轻翻开——日记本上小字密密麻麻,都是18岁的盛渺对陆怀序的喜欢,那些言语直白热情又充满了傻气。陆怀序一天都没有理我!我送的小点心,他看都没有看,他是不是讨厌我?他讨厌我,为什么我例假弄......
《陆总,夫人说这婚迟早要离畅销巨作》精彩片段
陆怀序开车回了别墅。
佣人见他回来很意外,她们不知道盛渺住院的事情,只以为男主人出差去外地了。
佣人打开车门:“先生是回来吃饭的?厨房不知道先生回来,现在准备的话大约需要一个小时的样子!”
陆怀序神情略带疲倦:“弄几样清淡的就行。”
佣人连忙去办了。
陆怀序下车,走进别墅大厅,家里佣人很上心,他几天没回来依旧窗明几净。
陆怀序忙碌了一夜,准备上楼冲个澡,但是才推开主卧室的门,他便看见床头挂着的巨幅结婚照。
照片里,盛渺笑得甜蜜动人。
当初他们结婚仓促,他又不喜欢她,所以根本不愿意陪她拍照,这张照片是盛渺花了80万请人合成的。
陆怀序笑她自欺欺人,盛渺却说他好看。
她说他好看时,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星辰大海。
但是如今,她却哭着求他放过她。
她说他憎恶她,她说不想再互相折磨,她说她想当普通人不想再当他的陆太太……陆怀序觉得盛渺没说错,到现在他都没有原谅她。
现在,他就更不能原谅她了——
他还没有释怀,她却想走!
陆怀序站在床尾静静望了照片许久,这才走进衣帽间拿浴衣洗澡,找东西时,他依然不顺手花费很多时间……没有盛渺的生活,他其实很不习惯。
他心中也隐约觉得,自己太在意盛渺了。
哪怕是恨,都太过于在意了!
从前,他跟盛渺生活在一起,她每天在他面前晃,她甚至每晚都躺在他的床上由他摆布,只要他有需求他随时就能享用她细腻白嫩的身子,但那时……他工作时不会想到她,他睡觉时也不会想到她,他更不会在意她哭不哭。
他太在意了!
这对于陆怀序来说,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何况这个人,是盛渺,是他憎恨了三年的盛渺。
……
陆怀序洗完澡,佣人饭还没有做好。
他便靠在盛渺惯常坐的梳妆台前,点了根香烟,淡淡地吸。
盛渺离开,东西没有带走。
梳妆台上放满了瓶瓶罐罐,他记得她每晚洗澡后几乎都要坐这儿捣鼓好半天的,……所以盛渺拥有一身柔细的肌肤,手感很好。
陆怀序看了会儿,拉开小抽屉,想看看里面的东西。
结果,里面不是保养品。
而是一本淡粉的日记本,厚厚的,看起来有些年份了。
陆怀序轻轻翻开——
日记本上小字密密麻麻,都是18岁的盛渺对陆怀序的喜欢,那些言语直白热情又充满了傻气。
陆怀序一天都没有理我!
我送的小点心,他看都没有看,他是不是讨厌我?
他讨厌我,为什么我例假弄脏了裙子,他要将外套借给我……他是不是也偷偷喜欢我?我不管,明天陆怀序肯定会喜欢我!
……
陆怀序翻到了尾页。
日期,是盛家破产的日子,也是盛时宴进看守所的日子。
陆怀序记得,那天盛渺接到电话,
她没有经过事儿,眼里带着水汽,望着他无意识地轻喃:“陆怀序!”
他知道,她想求他帮忙。
可是婚姻中的冷落她怎么会不知道,所以她开不了口,她只能无助地用目光乞求丈夫的怜悯,而那天陆怀序正要往H市出差。
他提着行李下楼,盛渺细白手指,轻轻拽住他的衣角。
她都要哭出来了。
陆怀序并不打算出手,因为他不爱盛渺。
她再哀求,他还是坐车离开了。
他在H市待了大约一周,也是这一周白筱筱完成了腿部第一次手术,也是这一周媒体将他跟白筱筱的关系挖出来,也是这一周他第一次传出了婚内桃色新闻。
他出差回来那天,
盛渺没有提娘家的事情,她如同往日那样给他收拾行李箱,放洗澡水……陆怀序洗完澡后把她抱到床上做了两次,那次是他们婚后最沉默的房事,全程他没有出声,盛渺也没有,她把脸埋在枕头里压抑着身体的愉悦,不愿意叫出声来。
因为觉得罪恶!
云雨过后,他靠在床头吸烟。
盛渺小声跟他说需要钱用,陆怀序侧头看了她一会儿,给她开了一张10万的支票。
一年多了,陆怀序却还记得。
当时盛渺的手指颤得厉害,几乎握不住那张支票。
陆怀序想,应该是从那一刻起,盛渺对他就没有爱也没有喜欢了吧!也是从那时候起,她从陆怀序的小妻子变成了陆太太……
门口传来敲门声,打断陆怀序的回忆。
佣人的声音响起:“先生饭菜好了,您现在下楼用餐吗?”
“待会儿就下来!”
陆怀序应着,目光却看着日记本上最后一行字,也是盛渺写下的最后一笔少女心事,很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在陆怀序的世界里回荡了个震耳欲聋。
陆怀序永远不会喜欢我了!
……
陆怀序反复看了很多遍。
最后,他摸出一根香烟来,却未点上。
他在想,盛渺写下这几个字的心情。
外头,又传来佣人的声音:“先生您睡着了吗?刚刚宅子那边打了电话过来,说老太太想见见太太哩,问您什么时候带回去陪老太太说说话。”
陆怀序将日记本放回去。
他换了套衣服下楼吃饭,吃饭时佣人又小心翼翼提起方才的事儿,她还特意加了一句:“今天是太太的生日呢!往年这天,家里都要特意下碗长寿面哩!”
陆怀序手上筷子一顿。
他抬眼问:“今天是盛渺生日?”
佣人脱口而出:“是的呢!先生不记得?”
说完她就想起先生太太的感情不好,先生还在外面养小老婆呢,听说前一阵子还为小老婆生日放了一晚的烟花。
佣人不禁后悔多嘴。
陆怀序没有责备,
一会儿,他忽然说:“去厨房下碗长寿面!”
佣人以为他们夫妻感情转暖,很高兴,立即就去厨房下面了。一会儿就将一碗长寿面给端了上来,是苏式细面,汤头上撒了一层细细葱花闻着很香。
陆怀序安静将寿面吃完。
他想,这是他第一次给盛渺过生日,但应该也是最后一次了。
盛渺觉得痛苦,她想离婚。
如果说这是盛渺要的,那么他便成全她吧!
他想,这世上女人那么多,适合当陆太太的应该也不少,他何必执着于三年前的那点儿事情再将盛渺绑在身边……他不爱她,实在没有必要!
是,没有必要!
盛渺的反抗都是徒劳。
陆怀序即使生病,也轻易将她困在身下。
盛渺渐渐没有了力气,后来她干脆不挣扎了,精致小脸埋在深色的英式沙发内侧……不看他,也不回应他。
陆怀序在气头上,不免逞凶。
修长手指捏住她尖美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嘴里的话也不好听:“陆太太,好好比较一下是谁更让你有感觉!”
盛渺觉得羞辱。
她愤然别过脸,但是陆怀序捏得牢牢的,她根本就逃不开。于是她只能湿润着眸子、鼻翼微张,被迫注视着他英挺面孔……
灯光晕黄,打在陆怀序的四周,像是给他染上一层淡淡的光晕,很柔和。
但他对她没半分温柔,
额头侧脸跟脖颈,也都是汗津津的,
陆怀序有点儿上头身心都很投入,终于在情感到达了临界点时,他伏低了身子,咬在她的耳畔性感低喃:“盛渺,还喜不喜欢我?”
没人喜欢被强迫!
何况陆怀序一点儿也没有克制,他弄出很大的动静,盛渺知道楼下的佣人肯定都听见了……
盛渺眼角带泪。
这一刻她不是冷静自持的陆太太,她只是被强迫的女人。
她望着他的眼,喃喃反问:“我为什么要喜欢你?”
陆怀序稍稍抬眼。
盛渺再说了一次:“陆怀序,我为什么还要喜欢你?”
她的情绪忽然就激动了起来,方才软下的身子再次挣扎,似乎一刻也不能忍受他的碰触跟占有。
她的声音几乎是从喉间迸发出来,带着一抹悲愤跟哀鸣:“明明我有了新的生活,你却又将我拉回来,你让我穿你喜欢的衣服,发型也是你喜欢的黑长直,哪怕是在床上的声音你都有偏好!陆怀序,我为什么还要喜欢你?我是犯贱吗?”
沉默,安静。
只有外头,夜风拂过树梢的沙沙声响。
卧室里,明明彼此的汗水还没有凉透,但是心都凉了。
盛渺是……陆怀序也是!
陆怀序翻身坐到沙发另一边,从烟盒里摸出一根香烟来点上,静静吸了几口。
他侧头注视着盛渺:“没有我,你哥哥能回来吗?陆太太,你现在是过河拆桥?但是我提醒你一句,这河盛时宴还没有过呢,孟燕回那边我随时能撤了!”
盛渺脸色苍白。
她捡起散落在沙发上的睡衣,掩住难堪,轻声反问:“所以陆怀序,我们不是各取所需吗?是你说任何东西都有价码,是你说感情和婚姻都可以交换,所以我回来!……现在你在做什么呢?除了身体跟必要的应酬,陆怀序,你还想要什么?”
陆怀序靠在窗前。
他穿了雪白衬衣,他英挺好看,外面的黑夜竟吞没不了半分。
他盯着他的陆太太,听着她的伶牙俐齿。半晌,他轻嗤一声:“真够心硬的!”
盛渺知道这一场争执接近尾声。
她稍稍松懈下来,小脸别开望向外面的黑夜。许久许久,她才低低地说:“远远不及陆先生的万分之一。”
否则,三年婚姻,
她那样爱他,就是一颗石头也给捂热了,又怎会走到今天?
……
两人闹不愉快。
当晚,即使盛渺照顾他,给他放洗澡水拿衣服,陆怀序都不领情。
夜里他也没有碰她,摸都没有摸一下。
盛渺难得睡了个好觉。
清早醒来的时候,陆怀序不在床上,倒是外头的庭院响起汽车发动的声音,盛渺挺意外的……陆怀序他今天这么早?
她披上晨缕,走到露台上看。
车子还没有走,陆怀序也没有上车,他站在黑色房车边上吸烟。
金秋十月。
他一身的黑色,外面罩了同色系的薄风衣,曦光打在他的侧脸,清早的微风吹起他修剪得整齐的发梢,好看得格外出众。
约莫察觉盛渺在看他,
陆怀序微微抬头,目光跟盛渺撞上。
谁都没有挪开目光,陆怀序甚至微微眯眼,像是要将她看得更清楚一些……他看见他的妻子站在微光里,正对着光,他能窥见几分春色。
陆怀序喉结微动,深吸了口香烟,两颊因为用力而深陷,极具男人味。
而后,他轻嗤一声。
似是嘲弄!
这时,秦秘书提着行李从玄关走出来,司机将行李放到后备箱里,盛渺才知道陆怀序是要出差……卧室里手机响了起来。
盛渺走回去看。
电话竟然是秦秘书打来的,秦秘书客气又生疏:“陆太太,麻烦您将陆总的感冒药送下来!”
盛渺知道,秦秘书现在不敢指使她。
是陆怀序的意思。
她不多说,换了套稍稍正式的衣服,将昨晚散落在沙发上的药盒收拾了一下……要离开时目光还是顿住了。
昨晚陆怀序乱来,沙发都给他弄脏了,细看,有一小块污白。
盛渺下楼时想,一会儿她得自己处理一下,这种东西最好不要让家里的佣人看见,否则又是饭后闲聊的谈资。
她到了停车坪的时候,陆怀序已经上车了。
但后座车窗降着。
盛渺将药盒递给他,声音细细地告诉他,一天两顿每次一颗。
陆怀序漫不经心地听。
等到盛渺说完,他才淡声开口:“不问我去哪儿出差?去几天?”
他存心为难,盛渺哪里会不知道。
她好脾气地说:“在外面注意身体!……秦秘书,请多照顾陆总!”
车窗在她面前升了起来。
当着司机跟秘书的面,陆怀序一点也没给盛渺面子,想来应该又生气了……盛渺不知道他生的哪门子气。
可能真是更年期提前了吧!
……
陆怀序出差,盛渺难得放松。
当然,她每天还是会尽责地关心她的丈夫,提醒他吃药注意秋凉,她就像是他完美的贤内助,陆怀序生意场上的合伙人偶尔听见,都夸陆太太会疼人。
陆怀序挂了电话,眸子微冷。
盛渺会疼人?
她现在是巴不得他疼吧,越疼越好。
陆怀序出差第四天,闹出了点儿绯闻。
头天晚上9点,盛渺给他打电话时,是个年轻的女性接的:“陆先生人在洗澡,可能不方便接电话,要叫他吗?”
盛渺确定不是秦秘书。
但她也没有意外,毕竟白筱筱的外形不算漂亮,陆怀序年轻精力充沛……再去寻找小四小五,也很正常。
她没有表明身份,只是很温和地开口:“陆怀序还有点儿低烧,让他注意不要剧烈运动。”
那边的女子,惊讶眨了眨眼。
她猜出是陆太太,那陆太太的意思是……
她手机被抽走。
是秦秘书,秦秘书内心是有些慌张的,刚刚陆总在跟这位一线女星谈代言合作,中途陆总衬衣被服务生弄脏,便另开了套房在浴室冲洗了下,她去给陆总送衣服,想不到这位女星竟然私接了陆总电话。
秦秘书看看手机,已经挂了。
电话是盛渺打的。
秦秘书正不知道怎么处理,陆怀序跟着进来,一眼就见着秦秘书拿着他的电话,他猜出有事,拿了过来刷了下来电,漫不经心地问:“盛渺打电话来了?都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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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老师的助理一怔。
他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呢,立即就圆了下来:“是我百度的。”
桑烟淡淡一笑,没有深究。
助理松了口气后,看向了白筱筱——
听说这位白小姐天资过人,但是没听说过她的腿是瘸的啊,而且这身衣服,真的是很不好评论呢!
白筱筱特别兴奋:“您就是魏老师吧?”
助理微笑:“我是魏老师的助理,林双。”
白筱筱顿时就看不上了,原来不是魏老师,只是一个助理。
她眼睛抬到天上。
一旁的秦秘书冷笑:林双是圈子里最有名的大经纪,手里不知道握着多少优质资源来着,多少年轻的音乐家都要巴结他!白筱筱屁都不是呢,竟还敢给人翻白眼,真是蠢货!
但秦秘书,没提醒,她想看白筱筱出丑。
……
果真,见到魏老师时,林助理凑过去耳语几句。
魏老师皱了下眉头。
但毕竟是桑烟带过来的人,他多少要给几分薄面,于是就很敷衍地淡淡一笑。
白筱筱坐在桑烟身边,心情激动。
只要魏老师收她,等到她学成归来,那时她就是享誉全球的小提琴家,那时她就能配得上桑烟了。
相对于她的激动,
桑烟跟魏老师的照面,不显山露水。一个是音乐界的老狐狸,一个是生意场上的大人物,都敛起了全身锋芒。
酒过半盏,魏老师就开始哭穷。
“不瞒陆总,现在音乐难做啊!我这名号听着是响得很,但真想在国内施展一番拳脚还真是困难,现在古典音乐不被看好啊,那些土财主暴发户都去投资选秀了,露个胳膊露个大腿的谁不爱看?……当然,陆总跟他们不一样,陆总是有品味的人!”
闻言,桑烟微微一笑。
他半未直接撒钱,而是将白筱筱给推了出来:“我有个人,劳请魏老师看看。”
这时,魏老师像是才发现白筱筱。
他倒是挺真诚地请白筱筱拉一段给他听听,白筱筱心情激动,立即就给魏老师拉了一首《欢乐颂》。
桑烟觉得吵人,端着酒杯小酌。
他忽然想起了季郇,想起她在皇霆拉的曲子,好几首他觉得很不错……甚至是让他有些惊艳的,过去他从不知道季郇的小提琴拉得那样好。
魏老师也觉得吵人。
但大师就是大师,不会轻易表现出喜恶。
他没提白筱筱,反而转移了话题:“现在的古典乐,是相当难做啊!我一直有个心愿,就是开世界巡演,将我们中国的古典乐真正地推向全球,让那些老毛子也听听我们中国的曲子嘛,不然拉来拉去,都是《欢乐颂》什么的。”
白筱筱被婊了一顿。
她再笨也能听得出来,魏老师对她并不满意。
但是她并不愿放弃这样的机会,就越界开口:“魏老师,我还可以表演……”
桑烟却打断了她。
他修长手指端起小巧的古朴杯子,跟魏老师碰了一下,含笑:“我对魏老师说的很感兴趣,魏老师请继续说。”
其实,魏老师也挺欣赏桑烟。
商界青年才俊,进退自如。
难怪,当年将他心仪的学生迷得晕头转向,梦想也丢了,一心就想嫁与良人……但良人现在佳人在侧,只不过不入眼罢了。
魏老师郑重起来。
他缓缓道:“几年前,我在音乐学院发掘了一个极有天赋的学生,当时她拉了一首《梁祝》,拉得真是好!我想请她当学生,她也几乎要同意了,但是最后她还是嫁人了,嫁给了她心里的梁山伯。”
桑烟生起几分兴趣来。
他握着杯身,轻轻把玩:“后来呢?她就没有继续音乐梦想?”
魏老师目光灼灼。
他看着桑烟,很轻地说:“后来……她过得不怎么好,她的家里出事,她的丈夫有了外遇,她流于市井!我再没见过她。”
魏老师是文化人,说到动情之处,竟落下眼泪。
白筱筱动容:“好可怜啊!”
魏老师收起伤感,跟桑烟碰了杯子,语气也轻快起来:“不过我会找到她的,做音乐什么时候都不迟的。”
桑烟矜持一笑:“魏老师对于古典乐的坚持,令人感动。”
他一个眼色过去,
秦秘书立即就奉上一张2000万的支票,她说话很有技巧:“这是我们陆总对于古典乐的一份小小支持,还请魏老师收下。日后……倘若魏老师还有需要,我们陆总也会当仁不让。”
魏老师客气矜持:“初次见面,陆总客气了!”
桑烟起身告辞:“是我唐突了!”
最后,魏老师的助理林双收下支票,送桑烟一行人离开。
林助理回来,魏老师仍在小酌。
林助理便笑:“这位陆总从哪里拣来这么个宝物!她比季郇可差远了,从技巧到情感,没有一个地方能跟季郇相比的,长得也不好看!”
魏老师慢悠悠地说:“拉的是难听!”
林助理犹豫了下问:“那您是不收白筱筱了?”
魏老师放下手里的杯子,轻声叹息:“林双,咱们这行听起来高雅,但是但凡是吃饭的活,那都是钱难挣屎难吃啊!我再是高风亮节,也架不住手里没钱,现在有人愿意捧着大把的钱支持古典音乐,我哪里能轻易拒绝?反正乐团也养了不少打杂的,后面给白筱筱安排个适合的位子就是了,关键是我能把季郇推出来,也算是保住了名声。”
林双听了想笑。
他拿起支票轻轻一弹:“那我就替魏老师,约下季郇?在南海渔村的喜会咖啡厅怎么样,我记得季郇很喜欢那里的甜点。”
魏老师睨他一眼笑:“你倒是记得蛮清楚的嘛!”
……
那边,桑烟一行人离开。
白筱筱一直不理解:“魏老师不肯收我,为什么陆先生还要给他钱!太过分了!”
秦秘书心道:你懂个屁!
像魏老师这样的大师,初次见面就收下你这种劣等品,那不是自降身份?那2000万是敲门砖是投路石,是陆总的诚意。
秦秘书心里mmp,
但在桑烟面前,她对白筱筱却极有耐心,语气也柔和:“魏老师很谨慎的,不是随随便便就收个学生的,白小姐你耐心点儿,没有我们陆总办不下来的事情。”
白筱筱犹豫一下,轻声问:“我拉得不好吗?”
秦秘书不说话,整理了下套裙。
桑烟向来不太搭理她。
这时司机将车开过来,桑烟钻进车子后,白筱筱也想跟着坐上去,但是司机却轻挡住车门:“白小姐抱歉,陆总有私人行程,您跟秦秘书等公司派车吧!”
司机说完关上车门,将车开走!
白筱筱急得想哭。
她今天是有任务来的,她特意穿了好看的裙子,她不但想见魏老师她还想跟桑烟约会吃饭,甚至是寻找机会,做那种夫妻之间才有的事情。
但是桑烟却丢下她走了!
秦秘书在一旁幸灾乐祸:“白小姐我早就说过了,不该想的……最好别想!”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房车停在跟前。
白筱筱以为是桑烟回来,她喜极而泣,正想迎上去。
下一秒她呆住了。
名贵车子的车窗缓缓降下,坐在里面的人却不是桑烟,而是桑烟的母亲陆夫人。
陆夫人严厉地看着白筱筱。
她没有说话,但是她厌恶的目光,让白筱筱不寒而栗。
秦秘书也微微一凛,垂首:“夫人!”
陆夫人没理她,她只看着白筱筱,那目光就像是毒蛇一样,让白筱筱害怕得全身颤抖如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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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郇离开时,腿都是软的。
但她尽量忍着,她不想让桑烟看出来,免得更不堪。
其实有什么呢?
一场男欢女爱罢了,过去三年,多少不堪的姿势桑烟都在她身上用过,现在不过是多加一笔罢了。
何况又没有真的做!
楼道里依然幽暗,残存着男女纠缠的暧昧气息,季郇忍着不堪捡起那盒掉落的手工水饺,还有被冷落的小提琴。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正要开门,一道声音响起:“季郇!”
楼道灯忽然亮了。
季郇看见熟悉的脸,无意识地喃道:“林萧。”
半晌她回神:“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我去了趟医院,沈姨给的地址。”
林萧说着抬了下巴:“才下飞机就过来了,快弄点儿吃的给我,我都饿了快12小时了,飞机餐太难吃了!”
季郇打开门,让她进去。
林萧提着行李才进去,鼻子就酸了下——
她回头抱住季郇。
季郇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禁微微哽咽:“没关系的林萧,真的,我住得挺习惯的。”
林萧没出声。
她知道季郇在撒谎,这种地方季郇怎么能习惯呢,季郇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从前盛家的洗手间都比这个大。
她缓了很久……
等平静下来,林萧故作轻松:“弄饭给我吃,我先洗个澡!今晚我就住你这儿……咱俩好久没见了可以好好说说话。”
季郇忍不住又抱了抱她。
季郇很会做菜,林萧洗个澡的时间,她已经将饺子重新热了,又做了两份意大利经典意面和一份德式烤肠。
两人坐下吃饭。
林萧为了缓和气氛凑到季郇身边,低低地说:“刚刚我等你的时候,你们这楼道里有动静。”
季郇抬眼:“……”
林萧表情更神秘了些,她轻咳一声:“就是男女那档子事呗!太黑我看不清,但是我估摸得错不了,那男的喘得真带劲儿,还有那女的叫得可媚了……我猜,那男的活儿肯定好!”
季郇蓦地想起,方才楼道里的就是她跟桑烟。
想不到,会被林萧听见。
她当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林萧是狗鼻子来着,看她表情再加上……凑过去闻闻,季郇颈侧有股淡淡的男性须后水的味道。
林萧眼神直勾勾的:“是你跟桑烟啊!”
季郇低头吃面。
半晌,她轻嗯一声:“是,他来过!”
林萧叉着面,气得要命:“你们都闹成这样儿了,他还想要过夫妻生活不成?再说,再怎么样也不该在楼道里就动手动脚啊?我看他平时装得一副性冷淡的样子,私底下玩这么花啊!”
桑烟在床上那些,季郇没脸说。
林萧心疼她,把桑烟跟白筱筱拉出来,大骂一顿。
出了气后,她将手放在季郇手背上,正经开口:“家里的事情沈姨都跟我说了!季郇,你老在那些地方拉琴不是办法,咱们得珍惜羽毛不是。”
林萧说着,取出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
点着,缓缓吸了一口。
林萧是模特,人特别瘦,她吸烟时整张脸有几分烟视媚行的样子,很吸引人。
她盯着季郇看……
半晌,林萧说:“你去路靳声那儿吧!怎么着也是个正经六星酒店,在那儿表演观众档次也高点儿。我跟他说过了,每晚2000少一个子儿也不行,每月休息四天。”
林萧跟路靳声那点儿事,季郇知道。
她想拒绝。
但林萧却异常坚决。
她红唇含住烟头,缓缓喷出淡灰色的烟雾,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我跟他老早就睡过了,谈不上牺牲不牺牲的!”
季郇没好意思接话。
林萧拍拍她的手:“倒是有件事情,你得上心!你还记得魏老师吗?我听说国内有个大款设了个项目基金,邀请他回来主持,条件是让魏老师带带他的小三儿!”
季郇嗯了一声:“我知道!是桑烟请的。”
林萧惊到了:“那个小三儿就是白筱筱啊?……季郇你说这两个人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呢!当年若不是那个意外,你早就跟着魏老师出国深造了,哪还用得着侍候桑烟!”
林萧吸了口烟,压压惊。
最后她吐槽:“他桑烟就是金刚钻,这睡一觉的代价也太他么大了!”
她以为季郇会退缩。
季郇却淡声开口:“魏老师给我打电话了。他说希望在国内的四年,我能跟着他学习。”
林萧挺激动的,把香烟给熄了。
“这机会要是错过,季郇,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季郇浅笑:“我知道。”
心情总算是松了些,季郇将碗盘收拾好,又洗了澡回到床上。
林萧已经睡着了。
季郇躺到她身边,忍不住将头靠在林萧肩侧……她太想林萧了,只要有林萧在,似乎什么都不是难事儿。
……
第二天一早,林萧就把季郇带到路靳声名下的酒店。
B市最高端的皇霆酒店。
准六星。
平时这种事儿,轮不到路靳声操心,但是为了表示对林萧的“重视”,路靳声还是亲自见了季郇,给她安排了工作。
每晚8点到11点,
三个小时的工作时间,月薪六万,可以说十分优渥了。
季郇心里知道,路靳声是看在林萧的面子上。
她看向林萧。
林萧冲她抛了个媚眼。
路靳声睨了她一眼,叫来酒店的经理,让他带季郇去熟悉环境……等人离开,路靳声走到门口,将门反锁上。
这间办公室,附带了休息室。
但他偏偏不用,直接在办公桌上就把林萧给上了。
开始林萧不乐意,死死咬着他的肩头。路靳俯低了身子,薄唇附在她耳后根嗤笑一声:“两个月没碰你,会咬人了?”
他很久没沾女人,自然激烈了好几回,
林萧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事毕,他也不管她,直接抽身把人丢在那儿自己去冲澡了。
浴室里传来水流声音……
林萧慢慢从办公桌上下来,也不管身上有多不堪,直接点了根细长香烟,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
她知道路靳声不能理解,她这样儿的人,为什么对季郇这么好。
其实,是季郇对她好。
她跟季郇初中就认识,那会儿她爸妈沉迷赌博,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就差卖她林萧了。
后来她爸妈输光,跳了。
她成了孤儿,没有地方住又交不起学费。同学们疏远她,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她,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住站到了天台。
是季郇把她从天台拽了下来。
是季郇偷偷把她带回了家,给她换了衣服,给她洗热水澡,又去厨房拿了满满一大盘子的食物……那是林萧至死难忘的味道。
季郇藏了她三天,
后来,季郇央着盛时宴给她租了房子。
是季郇……养了她六年,
没人知道季郇对于她的意义,只要季郇需要,她林萧什么事儿都愿意做,什么东西都可以放弃。
林萧吸完一根香烟,拉上衣服,利落走了。
路靳声洗完澡出来。
林萧早就走了。
他缓缓走到办公桌前,盯着办公桌上那一小滩水渍,微微勾了勾嘴角……其实林萧挺聪明的,他这里,桑烟都会卖个面儿。
就是不知道,桑烟有什么反应。
应该没有吧,
路靳声多多少少有耳闻,桑烟跟季郇的婚姻开始得不愉快,结婚好几年了一直不冷不热的,孩子都没有要一个。
圈子里甚至都在打赌,桑烟什么时候会和季郇离婚。
外头,不是说养了一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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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怀序应该是从公司来的。
三件套英式西服,被他穿得好看至极,年轻英俊但眉眼间又透着成功男人特有的魅力。
不少年轻女孩,偷偷看他。
这些爱慕目光陆怀序早就习惯了,他直接走到盛渺面前,抬眼看着电影巨大的海报:“想看这个?”
盛渺悄悄捏紧手里的电影票。
她浅笑否认了:“只是想来买一杯可乐!”
陆怀序黑眸深深。
他静静看了她片刻,倒是亲自给她买了一杯,付钱的时候他像是很随意地说:“从前你好像不爱喝这个。”
盛渺淡笑:“人是会变的!”
陆怀序将可乐递给她,笑笑:“那要一起看场电影吗?”
这是首次,陆怀序提出约会的邀请,若是从前盛渺大概会感激涕零,高兴得三天三夜睡不着觉。
但现在,她却懒得敷衍。
只是她也知道,她的丈夫并不好打发,正面拒绝无疑是不明智的选择。
盛渺唔了一声。
她将手里的袋子递给他,说她去买票,只是陆怀序接袋子里没接牢……于是装着内衣的购物袋掉在地上。
几件黑色蕾丝内衣,散落一地。
还是C罩杯的!
在周围人看见之前,陆怀序迅速将东西收了回去,再次注视她时,他英挺眉眼写满了深邃:“刚刚买的?”
盛渺拿着可乐,一手挽住他的手臂。
她软声低语:“刚刚跟林萧一起买的!陆怀序,你喜不喜欢?”
陆怀序眸色更深。
婚后,盛渺极少在他面前卖弄风情,一方面是他的冷落,另一方面是他在私底下向来强势,她根本不需要卖弄……此时明知她刻意,但他还是被轻轻撩了一下。
陆怀序拍了下她的臀,嗓音慵懒。
他说:“陆太太你学坏了!”
……
电影没有看成,陆怀序带了盛渺回家。
司机开的车。
坐上车,陆怀序就迫不及待跟盛渺接吻,他按了前方红色按钮……车内挡板缓缓升起,阻隔掉司机的窥视。
车内温度攀升,
陆怀序声音热热的:“回家把内衣试给我看……嗯?”
盛渺轻抚他英挺面容,声音柔软:“陆怀序,你提前下班,就是为了做这个事情?”
陆怀序稍稍停下。
他握着她的小颈子,黑眸深邃。
其实他们两个心知肚明,他过来看他的陆太太有没有红杏出墙,而她这个陆太太心不在家里。
只是,彼此没有揭破罢了!
盛渺从身边的座椅上,拈起一根细长的发丝,是染过的带了些茶栗色。
盛渺嗓音浅淡:“不像是秦秘书的发色!况且秦秘书的身份一般不会坐后座,司机每天都会清理内饰,所以我猜上午白筱筱坐过你的车子了……陆怀序,我不过问你的私事,但是我想夫妻间最基本的尊重,你得给我!”
她差点儿,就说他跟白筱筱偷|情了。
陆怀序睨她一眼,冷哼:“只想说这些?”
盛渺仍是温婉模样:“陆怀序,如果我过问有用的话,我们之间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样子!如果你一定想要我吃醋的话,那我现在要求你跟她断绝来往,你做得到吗?”
陆怀序轻捏她的下巴。
他对白筱筱并没有男女之情,无所谓见不见,他只是因为过去的情分替她把腿治好,再把她扔给魏老师就完事儿了……然后两不相欠。
但这些,他不想跟他的陆太太解释。
做了三年夫妻,盛渺的心思,他怎么会不知道?
她现在,根本就不在意他!
要不然,怎会千方百计卖弄风情,只是为了不跟他一起看场电影……盛渺现在厌恶他到,连场电影都不愿意一起看了。
从前她对他的喜欢,都被狗吃了!
……
因为心里不痛快,回到家里,陆怀序就有些挑三拣四。
平时,他对佣人还算宽容。
但是晚餐的时候,他却说饭菜不合胃口……佣人有些惶恐却不敢吱声。
盛渺知道,他的火是冲着自己来的。她不想佣人为难便轻声对陆怀序说:“你不喜欢这些,那我去厨房做两道你喜欢吃的菜。”
陆怀序没有吱声。
他身子靠到椅背上,又从衣袋内摸出一根香烟点上,半晌才开口:“行吧!”
盛渺上楼换了衣服,去厨房做菜。
佣人过意不去。
她在盛渺身边打下手,一直在抱歉:“真不好意思太太,以后我会努力做好事情的,不叫先生为难您!”
炽白灯下,盛渺神情温柔。
她说:“陆怀序挑剔,我也不是头天才知道的,不算什么更不怪你。”
佣人仍是难过:“可是您是太太,不该做这种下人做的事情。”
盛渺不在意的笑笑:“只是做事罢了!在这里是做,在别的地方也是做……都是为了生计没有该不该的!”
佣人这才稍稍宽心……
两人说着话,未发现厨房门口,陆怀序一直站着。
他听见盛渺说在这里也是做,在别的地方也是做……原来,她是真的不把这里当成家,她真是把陆太太当成一份工作来做,就像是那晚她对黎睿说的那样,只有利益没有感情!
盛渺做了两道陆怀序喜爱的菜。
陆怀序却只动了两筷子,但没说什么……
他明显不高兴,吃完了就去书房处理公事了。盛渺没去猜他的心情,她如同往常那样泡了澡,坐到梳妆台前抹保养品……
这时,陆怀序推门进来。
他走到盛渺身后,她听见脚步声,在镜子里跟他对视。
她以为,陆怀序被她惹恼总是要将气出在床上的。但是出乎意料,陆怀序盯着她看了几秒后就走进了衣帽间……
大少爷脾气挺大,门被甩得巨响。
盛渺想着林萧的话,她挺赞同的,陆怀序大概是提前更年期了!
这晚,陆怀序没跟她发生关系。
但也搂着她睡,霸占着她的身子……手掌摸了挺久。
夜里,盛渺睡熟了。
陆怀序却突然睁开眸子,他在月光下打量盛渺,她睡时仍是恬淡的样子……让人恼恨!
半晌,他翻身下床走进洗手间。
踩开垃圾桶,他从里面挑出一张硬质纸张来,那是一张电影票。
下午五点的《前任4》。
陆怀序盯着看了许久,轻嗤一声:盛渺真当他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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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渺手握着车门,又缓缓放下了。
车内气氛逼仄。
陆怀序出差回来又跑了一趟陆宅,其实有些疲倦了,他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揉着眉心,语带不耐:“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
到现在,他只觉得她在闹。
盛渺心口发凉,她坐得笔直望着车前方,半晌她轻声说:“陆怀序,我是认真的!我不想跟你过了。”
陆怀序蓦地侧头看她。
他长得好看,五官轮廓立体分明,盛渺曾经相当迷恋这张脸,可是现在她没有感觉了,一点儿也没有了……
陆怀序黑眸盯着她,一手解开安全带:“下车!”
一道细微声音,他将车锁开了。
盛渺立刻下车,朝着别墅玄关走去……幽光里她的背挺得笔直,就跟她离婚的决心一样坚定。
陆怀序抽了根香烟,才下车跟着上楼。
他们闹得不欢而散,
当晚,盛渺睡在客房,陆怀序心里也有气懒得哄她……他换了睡衣就躺下了,只是睡觉时他摸了摸身边的空位,多少有些不习惯。
从前,他再冷淡,盛渺都喜欢从背后抱着他睡……
清晨,日光照进卧室。
陆怀序觉得刺眼,伸手挡了挡,人也跟着醒来。
楼下,传来细微声音。
他听出那是佣人在布置餐厅,平时这些事情都是盛渺跟佣人一起做的,他的早餐也是她单独为他准备。
陆怀序心情稍好些,下床,走进衣帽间换衣服。
下一秒,他目光顿住——
盛渺的行李箱不见了。
陆怀序拉开衣柜,果然,她带走了常穿的几件衣服。
他静静看了几秒后关上她的衣柜,如往常一般挑了套商务装换上,简单洗漱后一边戴表一边下楼,看见佣人随口问:“太太呢?”
佣人小心翼翼地说:“太太一早提着行李箱走了,连司机都没叫。”
“她出息了!”
陆怀序没理会,他坐到餐桌前用餐,是他习惯的黑咖啡加全麦吐司。
目光却被报纸新闻吸引,
铺天盖地,全是他和白筱筱的绯闻,标题一个比一个怂动吸人眼球,陆怀序看了半晌,轻声问一旁的佣人:“太太走之前,看报纸了吗?”
佣人老实回:“太太没用早餐就走了!”
陆怀序抬头看她一眼,随即拾起一旁手机打给了秦秘书:“报纸上那些,你处理一下!”
那边说了几句,正要挂电话。
陆怀序修长手指抠进领带结,轻轻拉松了点儿,语气很淡:“另外给我查一下盛渺把婚戒卖到哪了,下午四点前,我要拿到。”
对面的秦秘书怔了下。
半晌,她轻声说:“不可能吧!陆太太那么爱您,怎么可能把婚戒卖了?”
陆怀序的回答是挂断电话。
手机扔到餐桌上,看着那些新闻,他一点胃口也没有。
……
盛渺回到娘家,沈清正煲完汤,准备送到医院。
看见盛渺,沈清不淡定了。
她指着行李箱,语气不太好:“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男人偶尔偷吃也正常,那个白筱筱长得那么寒酸,腿又是瘸了的……我打听过了还是离过婚的,这样一个人根本不会影响你的地位。”
“我在陆怀序那里,有什么地位!”
盛渺自嘲一笑,将鸽子汤用保温桶装好:“一会儿,我去医院看看爸爸。”
沈清瞪着她。
半晌,沈清拿抹布擦了擦手,气道:“你爸爸知道你要离婚,大概会被气死!盛渺……咱们退一步讲,就算你真跟他过不下去了,那你离婚就能过得下去吗?盛家现在这样子,你拿什么来支撑?”
盛渺慢慢地拧着保温桶。
拧好后,她低头轻道:“总有办法的!婚戒卖的钱足够支撑爸爸半年的医药费了,哥哥的律师费……我打算卖了这幢房子,另外我也会出去工作养家。”
说完,盛渺目光湿润。
这幢房子是她母亲留下的,之前再艰难,都没有动过。
沈清呆住。
她没再劝了,但心里总是不赞同。
盛渺安顿好,两人去了医院。
经过治疗盛大勋的病情已经大致稳定,只是情绪有些低落,总归是惦记着长子盛时宴的未来前途。
盛渺暂时没提离婚的事儿。
下午,主治医生过来查房。
贺季棠,医学博士,年纪轻轻就是脑外科的权威,人也长得好,185的身高,气质和风霁月的。
检查完,他看了盛渺一眼:“出去谈。”
盛渺一愣。
随即,她放下手里东西,柔声对盛父道:“爸,我出去一下。”
片刻,他们走到一处安静的过道。
看出她的紧张,贺季棠给她一记安抚性的微笑。
随后,他低头翻看病案:“昨晚我跟外科室的几个主任商讨了下,一致建议盛先生后面接受订制的康复治疗,否则很难恢复到从前的状态……只是费用贵了点儿,每月15万的样子。”
15万,对于现在的盛渺,是天文数字。
但是她没有犹豫,开口:“我们接受治疗。”
贺季棠合上病案,静静看她。
其实,他们从前就认识,但盛渺忘了。
盛渺很小的时候,他住在她家隔壁,他记得每到夏日傍晚,盛渺卧室外面的露台就亮起小星星,盛渺总巴巴地坐着想妈妈。
她问他:季棠哥哥,妈妈会回来吗?
贺季棠不知道,他也没有办法回答,一如他现在注视她,就想起三年前归国看见她结婚的消息,他以为她嫁给了爱情,但她过得并不好。
陆怀序冷淡她,苛待她。
贺季棠正想开口,对面响起一道清冷声音:“盛渺。”
是陆怀序。
陆怀序身上一套商务打扮,深灰衬衣、黑色西装……看样子是从公司过来的,他朝着这边走来,小牛皮鞋踩在过道里声音清脆。
稍后,陆怀序来到他们跟前。
他伸出手,声音慵懒中带了一丝轻慢。
“贺师兄,好久不见!”
贺季棠看着面前的手,很淡地笑,伸手与之一握:“陆总,稀客!”
陆怀序一握即放,侧头看着盛渺:“去看看爸?”
两个男人暗流涌动,
盛渺没看出来,她不好在贺医生面前跟陆怀序黑脸,于是点头:“贺医生,我先过去了。”
贺季棠微微地笑了下。
盛渺跟陆怀序一起走向病房,谁也没有说话。
自打想离婚,她不再像从前那样,小心翼翼讨好他取悦他。
临近病房门口,陆怀序蓦地捉住盛渺的细腕,把她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他的目光复杂。
刚刚,贺季棠注视盛渺的样子,是男人看女人的目光。
陆怀序轻摸盛渺的脸蛋,白皙细腻,招人喜欢。
他嗓音微哑:“跟他说什么了?”
盛渺想挣开,但是陆怀序稍稍用力,她又被压了回去。
两人身子紧贴,坚硬触着柔软……
两天后,盛渺把房子卖了。
市值5000万的宅子,对方压到了2800万,沈姨大骂对方贪婪。
盛渺却咬牙:“卖!”
因为哥哥在里面等不起,除了律师费,盛家还有巨大穹隆等着去填,种种压力之下,盛渺根本没得选择。
卖完房子,她想办法见了盛时宴一面。
盛时宴,相貌英俊矜贵,从前走到哪都有一票名门千金追着跑,此时却略显憔悴,他与盛渺隔着一道玻璃说话。
去找一个叫孟燕回的律师。
渺渺,他能帮我,也能帮你。
……
盛渺想问清楚,
但时间到了,盛时宴要被带走。
他看着妹妹,目光流露出太多的不舍。他的妹妹盛渺,自小就是盛家所有人的掌上明珠,现在却要为家里东奔西走。
盛时宴看了报纸,
盛渺的处境,他一清二楚。
临走时,盛渺站起来抓着栏杆,用力的指关节都发白了:“哥……哥……”
盛时宴食指点唇,无声说了两个字——
保重
盛渺目送他被带走,许久,她慢慢坐下来。
孟燕回……
对,她一定要找到孟燕回。
……
盛渺才走出看守所,就接到那家培训机构的电话,对方很恭敬客气地叫她陆太太,说他们那边暂时不缺人了。
盛渺听完,安静地挂上电话。
她猜这是陆怀序的意思,他在逼她回去。
她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陆怀序对她日久生情,他只不过是需要一个侍候他的妻子,需要一个稳定陆氏股市的门面。
她盛渺在他心里,一文不值。
手机响起铃声,她拿起看了,是个陌生号码。
接起,却是陆怀序打来的。
他的声音一贯的冷淡清贵:“盛渺,我们谈谈吧!”
正午,
九月的艳阳,却暖不了盛渺的身子。
半小时后,盛渺走进陆氏集团大楼,秦秘书亲自在楼下接的人,一直将盛渺送到顶层总裁办公室。
推开门,陆怀序正在看文件。
日光从落地窗照进来,打在他身上,烘托得他有如神祉般俊美,他生得好看,举手投足都极为赏心悦目,即便是秦秘书也多看了一眼。
“陆总,陆太太过来了。”
陆怀序抬眼,目光在盛渺身上掠过一圈。
一周未见,她仍是纤细好看的,但添了三分憔悴。
陆怀序并未心软,他对盛渺向来铁石心肠。
他看向秦秘书,下巴轻抬:“先出去!把门带上。”
等到秦秘书出去,
陆怀序才又看着盛渺,语带轻嘲:“一周了,终于见着陆太太了!怎么不过来坐?从前你不是最喜欢做个点心,想着办法送过来……不记得沙发的位置了?”
“陆怀序,我来不是跟你叙旧的。”
……
陆怀序盯着她瞧。
片刻,他冷笑:“那就是来求情的?”
他拿起办公桌上的烟盒,抖出一根香烟来,点着抽了一口。
这过程,他的眸子一直直勾勾地望着她。
陆怀序这样看女人时,很性感。
薄薄烟雾升起,他淡声开口:“你来之前,我帮你算了一笔账,按盛家现在的情况,你每月至少要挣三四万才能攒够你爸的医药费,当然,这还包括你卖婚戒的钱!”
盛渺面无表情:“只要陆先生高抬贵手!我总有办法。”
“陆先生?”
陆怀序嗤笑:“上周吧,你还在床上搂着我的脖子,舒服得像小奶猫似的叫陆怀序……怎么,才几天就变成陆先生了?”
盛渺知道,他是不肯放过自己了。
她声音放得很轻:“陆怀序,你对我并没有感情!离婚我什么都没要,你并没有什么损失,是不是?你大可以再找一个年轻漂亮的结婚……”
陆怀序捏着香烟,盯着她瞧。
他冷笑:“然后呢,让你顶着前陆太太的名号,到处给我戴绿帽?”
他说得难听。
盛渺也被他激怒了,她声音嘶哑:“如果你不肯离婚又不肯放过我,那我只有最后一条路了!”
陆怀序的脸色,变得难看无比。
盛渺还来不及反应时,他已经来到她身边,他捏住她精致的下巴,贴住她耳骨危险逼问:“你是说去卖?”
盛渺整个人都在颤抖。
她没否认。
陆怀序不怒反笑,他贴近她,像是情人间的喃语:“你能卖给谁,在B市这个地方你顶着陆太太的名分,看看有谁敢要你?再说,你能受得了别人碰你吗?男人买女人都是直接上的,就像我们结婚那一晚,疼成什么样儿了……你忘了?”
盛渺面色苍白。
她怎么不记得,新婚那晚陆怀序为了报复她,十分粗暴。
那晚,盛渺差点被他弄死。
陆怀序见好就收。
他松开她,温柔轻摸她的脸蛋:“回来当陆太太,我们还跟从前一样。”
盛渺纤细的脖颈,绷得很紧。
蓦地,她看见对面整片书柜里,放着一把锃亮全新的小提琴。
盛渺记得八卦报道过,陆氏总裁为了红颜一笑,斥巨资2000万买下天价小提琴。
原来,就是这把……
盛渺笑了,跟从前一样?
跟从前一样当他床上的玩物,跟从前一样每天侍候他讨好他,却得不到一点点关心和尊重,哪怕是他的秘书都可以给她脸色,跟从前一样……跟旁人共享丈夫吗?
这样的从前、这样的男人,她都不想!
盛渺笑意渐淡,她一字一字开口:“这个陆太太,你找别人当吧!”
她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下一秒,身子被人抱住。
陆怀序搂住她细腰,英挺面孔凑在她耳根后面,带着淡淡须后水的纯男性体息,轻易能让女人情动。
盛渺身子微微颤了一下。
陆怀序嗤笑一声,修长手掌覆住她薄薄的身子,三两下就攻略下城池。
盛渺微微仰头。
穿着高跟鞋的细腿,白皙纤长,止不住打颤……陆怀序太了解她的身子,平时若是他兴致好,存心狎玩取悦,盛渺便敏感得像一汪春水。
就像是现在这样儿!
陆怀序紧抵着她的纤背,他手上动作撩人,嘴上也没有闲。
“离婚?离了婚谁来满足你?”
“这么浪!一般男人哪能轻易满足得了……嗯?”
……
盛渺听得羞耻,她拼命挣扎。
旁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她当了三年的陆太太,她最清楚不过。
陆怀序在外面一副斯文生意人的样子,在床上却粗鲁不堪,他最喜欢做那个事的时候弄得她又哭又叫,有时盛渺都觉得他有心理方面的病,喜欢凌虐女人。
陆怀序越来越过分。
盛渺终于忍不住,抬手扇了他一耳光。
空气凝结了,这是她第一次对他动手,大概也是矜贵的陆总头一回被女人扇耳光,而且对象还是他从前最温顺的妻子。
陆怀序脾气不好,当下就冷下脸来。
那些火热瞬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像是方才的情动,不过是一场幻觉。
他扣住她精致的下巴,凑近她,声音冷得能抖出冰珠子。
“出息了!会打人了?”
“真想跟我离婚?”
“盛渺,三年前,你处心积虑地想嫁我,三年后,又是你处心积虑地想离开我!你是觉得陆家大门可以随便进进出出,还是我陆怀序脾气好,可以让人轻易摆布!”
盛渺一顿,全身冰凉。
终于,陆怀序说了实话。
他恨她盛渺,他恨盛家,他也恨盛时宴。
他恨那场意外,让他迫不得已娶她。
所以,结婚后他在床上折腾她,他极少做前戏,他最喜欢看她崩溃哭泣的样子……
所以,盛家倒了以后,陆怀序明明有能力帮忙,但是他一直袖手旁观。
盛渺没再解释从前的事情,
她只是颤着嘴唇,说了一句:“陆怀序,从前是我不知轻重,喜欢了你!”
以后,不会了……
说完,她开始整理被他弄乱的衣服。
真丝衬衣扯开了几颗扣子,裙摆也被撩到腿根处,肉色的薄透丝袜更是被褪到了膝弯处……
实在靡靡不堪。
陆怀序拿粥回来,将东西放在小圆桌上,正要抱盛渺过来吃东西。
盛渺靠在床头,轻声开口:“不一样!”
陆怀序微怔。
半晌,他才意识到她在说什么。
盛渺看着他,声音比方才更轻了些:“陆怀序不一样的!从前我爱你,所以哪怕我再不愿意,我也会忍耐,因为我想让你高兴。”
“那现在呢?”
柔和灯下,陆怀序注视她莹润小脸,声音亦放得轻轻的:“现在是不爱了是吗?盛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不爱我的,但是我也不在意!这个年头,爱情早就不重要!”
陆怀序是个生意人。
他不相信爱情!
生意场上也没人谈感情,男人最在意的是名利和权势,妻子和孩子甚至是情人都是权势的附属品而已。
他说完,便走过去抱起她,走向沙发。
盛渺身子颤了下。
那只包扎了白色纱布的手臂,也下意识地蜷到了身后……这种无意识的行为,说明了她对他的抵触和畏惧。
陆怀序有些恼火。
他冷哼一声:“我对强|暴木乃伊没兴趣!”
说完,陆怀序却想起医生的话,因为盛渺下手没有留余地,伤口很深……若是不好好地养着将来会留下疤痕,若是再想去除就得去医美。
他的神情缓和下来,放下盛渺的动作也温柔许多。
“吃饭!”
“吃了饭才有力气跑,陆太太!”
……
最后三个字,陆怀序又忍不住语带嘲弄,但是盛渺根本不在意。
她斯文吃饭。
她安安静静的,几乎不发出一点声音来,存在感很低。
陆怀序看她秀气的样子,很难去回忆她在酒店决绝的模样……他又不禁想起了白筱筱,那个他曾经惊艳她小提琴技艺又因为感激想娶的人。
他跟白筱筱吃过几次饭。
约莫家庭条件不好,白筱筱吃饭时,总会发出点儿声音。
陆怀序很不喜欢。
但那时他想,反正娶回家也不是时时照面,也许一个星期也不过共餐两三次,忍忍就行了,或许时间长了也能习惯……
约莫是他的目光太专注,盛渺忍不住抬眼。
四目相对。
陆怀序正准备说些什么,她又低头继续斯文吃饭,没有要跟他说一句话的意思……蓦地,陆怀序心情变差。
明显,盛渺不在意他的心情。
她吃完了有力气了,就爬回床上休息。
她冷淡疏离,当他是空气。
陆怀序收拾了餐桌,盯着她看了几秒。他躺到沙发上,愤然把灯全都熄掉了……
半夜,陆怀序莫名醒了。
他睁开眼睛,病床上已经空无一人,而洗手间里却传来一阵阵水流的声音。应该是盛渺在里面……洗澡?
陆怀序低咒一声,翻身起来,哗的一声拉开浴室门。
而后,彼此都愣住了。
盛渺没想到他会醒,而陆怀序也没有想到浴室里是这样的光景……浴缸里放满了水,而盛渺赤着身子站在浴缸边上,乌黑长发散在腰间,衬得腰细细的,肌肤莹白丰润。
盛渺正在擦澡。
她一只手臂受伤,所以动作很笨拙。
看见陆怀序进来,她连忙拿手掩住胸口,两条纤长嫩白的腿也情不自禁轻轻摩挲……并且微微地颤着。
那样子,实在诱人。
陆怀序不动声色地走了过来,接过她手里的擦澡巾,语气不是很好:“不要命了?医生说你至少卧床两天。”
盛渺背过身,低道:“我想擦一下!”
陆怀序稍稍想想,就明白她为什么要擦浴了,在酒店的时候他们虽然没有做完,但是他也弄了她约莫10分钟的,那些深深浅浅的占有,哪怕她再排斥还是有身体反应。
陆怀序记得,大概是太久没有过了,两人都是一塌糊涂,激烈到了临界点。
想到那些,
他有些心猿意马,身体也是。
他从身后抱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的薄薄香肩上,嗓音沙哑得像是含了一口热砂子很性感:“身体留了我的味道,是不是?”
盛渺颤了一下。
陆怀序将她转了过来,他低着头在灯下看她,黑眸深邃莫测。
若是从前,盛渺肯定心动。
但是现在她却觉得可悲,陆怀序对她只有性没有爱,但他不肯放过她……跟他纠缠许久,盛渺真的累了。
有时,累得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
她任着他将自己抱到洗漱台上,任他将灯光调到最亮,任他肆意欣赏她的身子,她在他面前几乎是一览无余。
陆怀序开始给她擦拭。
浴巾游走于她周身,偶尔,他的大掌也会碰到她的敏感部位……那时,盛渺的身子就止不住地轻颤,像是清晨沾着露水的娇花。
陆怀序扔掉毛巾,却没帮她穿病服,而是拿了雪白浴衣给她裹上。
抱她回床上,
他忍不住附在她耳畔轻喃:“刚刚,是不是很舒服?”
盛渺难堪地别过脸。失过血的容颜,没有一丝血色却更显美丽脆弱。
她仍不跟他说话,一直安安静静的。
她亦没有闹着离开。
每晚,他都会帮她擦身子,每一次她都会颤抖,开始的时候陆怀序以为她是生理反应,他碰她她是舒服的,后来他才察觉到她是恐惧。
恐惧他的靠近、碰触。
怕他来了兴致,要再次跟她发生关系。
当陆怀序发现这一点时,他便索然无味起来,语气也淡淡的:“我是照顾你,不是想睡你!”
夜里,盛渺睡着时,陆怀序靠在床头静静看她。
盛渺瘦了。
明明这几天都是营养的汤汤水水,但是她的脸明显比之前更尖了,而且她一点也不快乐,她不跟他说话也不跟他交流。
像是这辈子,她都打算沉默下去。
门口传来敲门声。
陆怀序顿了下,起身去开门。
秦秘书站在外面,大半夜的仍是一袭商务套裙,她的面上也有着淡淡疲惫之色,她压低嗓音轻道:“陆总,公司有份急件需要您立即处理,您看……”
“去公司!”
陆怀序掩上门时又看了眼盛渺,她正沉沉睡着。
秦秘书也看见了盛渺。
晕黄的灯光下,盛渺睡得安稳宁静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那样子叫秦秘书羡慕又嫉妒。
陆怀序关好门,睨一眼秦秘书。
秦瑜不敢再造次,连忙低头跟上陆怀序的步子——
盛渺样子不堪。
陆怀序却仍是衣冠楚楚,只有深色西裤上,沾染了一点点润泽。
显出几分香艳浪荡。
盛渺的手抖得不像话,好几次,她都捉不住那米粒大小的精致扣子。
陆怀序站在一旁睥睨,没有帮忙的意思。
他习惯性地抚摸袖扣,却未摸着,眉头不禁一皱。
那对袖扣,他还是没有找着,但这当口他也不可能拉下脸问。
许久,盛渺终于整理好。
她抬眼看着陆怀序,陆怀序亦在看她,目光深邃得让人看不懂,但盛渺也不想弄懂,她的语气带了些心灰意冷:“陆怀序,我真的累了!我们好聚好散吧!”
说完,她打开门走出去。
这一次,陆怀序没有再拦着她。
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盛渺离开的背影,许久,他垂眸笑得凉薄——
离婚夫妻,大多鱼死网破,
哪有那么多的好聚好散!
*
盛渺离开陆氏大楼时,腿还在颤抖。
被陆怀序摸过的肌肤,依旧灼热如火烧,仿佛还残留着陆怀序手掌的触感……她的脑海里,也不断地回荡着陆怀序说过的话。
跟我回家,你仍旧是陆太太!
你是觉得陆家大门可以随便进进出出,还是我陆怀序脾气好,可以让人轻易摆布!
……
那些话,让盛渺喘不过气来。
她在外面缓了许久,才回到租住的房子。
60平米的老旧小区,只有最粗陋的家具,跟从前的盛家别墅相比,简直天差地别。那天,沈姨站在狭窄的厅里沉默了很久。
盛渺知道她不习惯,但是目前,她也只有这个能力。
厨房里,沈姨又在煲汤。
见盛渺回来,她放下手上的活:“你哥哥怎么样了?”
盛渺没提陆怀序那一茬,她在门口低头换鞋子,轻声说:“哥让我找个叫孟燕回的律师,说他可以帮我们打官司。”
“孟燕回?”
沈姨一脸沉思:“好像听过这个名字!总之不管怎么样,想办法找到这个人,他要是真有本事,你哥哥也能出来。”
盛渺嗯了一声:“刚刚打电话给林萧了,让她帮我打听。”
她跟林萧打小认识。
林萧大学毕业后当了模特,全世界各地跑,人脉路子很广。
听见林萧的名字,沈姨神情复杂。
从前她不喜欢盛渺跟林萧来往,觉得林萧算是娱乐圈里的人,成分复杂……想不到现在也有用到人家的时候。
沈姨沉默了一会儿。
她给盛渺盛了碗汤:“喝了滋补下,这阵子你人都瘦了。下周你不是要去培训机构上班的吗?”
盛渺低头看着汤,轻道:“不去了!另外再找工作。”
沈清跟着坐下来:“怎么回事儿?”
盛渺不想她担心,假装轻松的样子:“是陆怀序!他跟人打了招呼……那边把我回掉了!没关系的沈姨,我可以再找工作,报纸上招聘信息那么多,总能找到的。”
她以为沈清会责备。
但沈清沉默了半天,只说了句:“你哥哥出来就好了。”
她起身去厨房。
但一会儿,厨房里传来沈清的声音,带了些压抑:“盛渺,你以为我那么心狠,非逼着你看陆怀序脸色生活,他是什么样的性子我跟你爸爸怎么会不知道,可是能怎么办呢!万一你哥哥出不来,你以后怎么办?”
沈清说着说着,就哭了。
盛渺心里也难过,但她还是强压着情绪,来到沈清背后轻轻靠着她的肩:“沈姨,我长大了!没有哥哥,我一样能担起这个家的。”
沈清放声大哭……
盛渺找了几天,没找着适合的工作。
她心里明白,但凡高端些的机构应该都被打了招呼,不可能要她。
于是,她放低要求去了一家演出公司。说是公司,其实就是跑开业周年庆场子的,按表演次数拿钱。
盛渺长得好看,小提琴拉得好。
负责人给她单场300,活儿多时盛渺一天要跑三四场。她每天至少拉6个小时,纤长手指,起了薄茧跟水泡。
日子辛苦,来回奔波,但是盛渺从未后悔。
她没有给陆怀序打过电话,陆怀序也没有……偶尔她也会看见他的新闻,参加晚宴、收购公司。
每个场合,陆怀序都是英挺矜贵的。
这些场合,过去盛渺也会偶尔陪在他身边,看着他英姿勃发的样子,悄然心动。
但如今再看这些,盛渺只觉得遥远陌生。
……
傍晚,医院顶楼。
盛渺静静坐着,身边放着一昕才从小卖部买来的冰镇可乐,若是从前她不会喝这种饮料,因为不健康,但现在她偶尔会喝一点。
贺季棠就是这时候过来的,身高齐长,一件外科医生的白大褂。
他站在盛渺身边,静静地陪她看日落。
最后一丝金光消逝,
盛渺掉头,看见了贺季棠,她连忙站起身略带局促:“贺医生。”
贺季棠看着她的目光,带着久远的记忆,很温和。
盛渺不安。
这时,贺季棠目光投向远处,轻声开口:“渺渺,你小时候都叫我季棠哥哥……夏天夜里,你喜欢睡在小帐蓬里,我妈总给你送冰粉,这些年她挺想你的。”
盛渺怔了良久,终于想起来……
她喃喃叫了一声:“季棠哥哥。”
这四个字,她说出来时带了一丝心酸,因为有“季棠哥哥”的年岁,盛渺无忧无虑,还是娇贵的盛家小公主。
再见面,却是物是人非。
贺季棠侧头,静静看她。
随后,他从衣袋掏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200万,密码是你生日,应该够叔叔的医药费了。”
盛渺不肯收:“我自己能挣钱的,真的。”
贺季棠看着她的手,上面贴了好几个医用胶布,不似从前青葱水嫩。
他喉咙微紧:“渺渺,可以不用那么辛苦的。”
他拿了药膏,给她处理伤口。
等弄好了,盛渺轻轻蜷了细白手指,低低开口:“从前,我都活在旁人的庇佑下没有自我。是,我现在是一无所有,可是我才24岁,我想自己重新开始。”
说完,她仰头看向贺季棠。
他一如既往,目光温和,带了些许深邃。
……
盛渺在医院只待了两个小时,晚七点时,她赶去一间酒吧开业。
结束的时候,已近凌晨。
盛渺背着小提琴,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一阵凉风吹过,她抱紧身子才不至于瑟瑟发抖。
深夜,霓虹暗淡。
摩天大楼的巨大屏幕,播放着花边新闻,支撑着夜晚的繁华。
B市商业巨擎陆怀序,特意飞往H市,陪红颜度过浪漫中秋。
画面里,秦秘书推着白筱筱,被记者堵在电梯间。
一旁,陆怀序一脸不耐。
盛渺想,大概是被拍到,他挺恼火。
后面,是白筱筱的采访。她对着镜头笑得甜蜜:“这个中秋节很开心,接下来希望我的腿能治好,另外,我还希望能跟音乐鬼才魏老师学习小提琴……您问陆先生?陆先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说完,白筱筱眼里有一丝心虚。
四年前,她冒充了盛渺,让陆怀序以为每天拉小提琴的是她。
她害怕陆怀序发现。
但是很快,她说服自己,陆怀序醒来的时候,是她白筱筱抱着小提琴坐在病房里,陆怀序不会知道的。
……
深夜B市街头。
盛渺安静站着,微仰着头,注视着大屏幕里陆怀序对别人的呵护。
直到身子冰凉。
她才恍惚回神,轻轻喃语:“原来,中秋到了。”
她背着小提琴,转身离开。
路两旁的路灯,将她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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