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聂东升拉着刘大娘摸黑的赶路中,忽的又是一道炸雷声响彻天际,咔嚓一声,五色闪电火石流光般从天而降,不知落在了何方,闪电过后刘大娘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那五道闪电留下的余光,心里暗道,又是天降异象,这叫老身倒有些看不透了!
刘大娘略显忧虑的说,孩子啊,前面道边有个土地庙,咱们暂且稍停一会儿。
聂东升擦了擦头上的汗焦急的说道:“大娘啊,你看就我母亲和我媳妇在家,家里一个男人都没有,她们肯定很着急,我实在是不放心啊,不如咱们还是快点走吧”。
只见刘大娘一反慈眉善目的神态,怒道说,你小子懂什么?
我叫你停你就停,再看刘大娘还略显着急!
聂东升心想咱求人办事,也不能跟刘大娘拧着来,最后只好停在了土地庙前。
这座土地庙并不是很大的那种庙宇,就是村民一起在庄稼地边上盖的一个一人多高,两米多宽,青砖黑瓦的小房子,里面供放着土地神像,平日里村民们会来这里祈求风调雨顺的寄托之所。
孩子啊,快扶大娘起来!
刘大娘着急的说道!
聂东升无奈的扶着刘大娘来到土地庙前,他心里是那个着急啊,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担心着他在家待产的媳妇,可刘大娘偏偏还要来什么土地庙。
就在聂东升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刘大娘噗通一下跪在庙前,拿出一张黄纸折了折,然后用手指在上面不停的画着,嘴里还不断的快速念叨着什么,最后刘大娘对着土地神像诚恳的拜了三拜,拜完之后刘大娘的神情看着轻松了许多。
孩子啊,我们走吧。
虽然聂东升心急如焚,但刘大娘的一举一动他却看在眼里,把刘大娘扶上爬犁坐好之后,一边走一边说道,大娘您刚才是在为谁求的符啊!
聂东升早就听乡里乡亲说刘大娘挺神叨的,没想到在他最着急的时候刘大娘还能去拜神。
刘大娘闭着眼睛沉声道:“孩子,你先别问,凡事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有些东西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聂东升一想得嘞,刘大娘不愿意说,还是加快些脚步吧。
此刻王叔还在大雪地里等着聂东升,不得不说那时候的人是真的实在,给他急的时不时往岭上看一眼,嘟囔道这孩子,都几点了还没回来,敲着烟袋锅子,我这旱烟都抽了好几袋了。
聂东升气喘吁吁的说道:“大娘下了这个坡就快了,我们村的王叔要是还在那等着我,我们就坐他的驴车回去,还能快些,要是他先回去了,我拉着你也慢不了多少”。
王叔听见远处传来踩在雪上嘎吱嘎吱的声音,随即他往前跑了几步,大喊道:“是东升回来了吗?”
聂东升一听是王叔的声音,呼哧带喘的大喊了一声,王叔你还在等我啊,于是他更是加快了脚步,就像见到了曙光一样,这一路可把他累个够呛。
不一会就到了王叔驴车前,聂东升摸着老王大叔被打湿而冻的发僵的棉袄,说了一句:“王叔,这都下雨了您怎么不先回去呢,看这冻的”。
王叔焦急的说,先别说别的了,咱们赶紧走吧,这都啥时辰了。
这时刘大娘说话了,老王这天命之人啊,出生自有天时,急不得的!
王叔一边往车上搬雪爬犁一边看着刘大娘说道,你这刘婆子,又神神叨叨的了。
我扶着刘大娘在驴车上坐稳,只听王叔大喊几声,驾!
驾!
驾!
小毛驴像打了兴奋剂一样拉着我们往家里走去。
说时迟那时快,随王叔缰绳一拉,驴子的一声嘶叫,啊嗯儿…,驴车停在了家门口,在院子外面都能听得到薛玲在疼痛中煎熬的声音。
王叔一看,一个大男人也不方便进屋,便跟聂东升道:“大叔先恭喜你嘞,我这就先回去了,满月时候别忘了叫我喝喜酒啊!”
此刻聂东升心里暗道,这么大年纪在大雪地里等了那么久,这是我老聂家的恩人啊!
和王叔道完别,聂东升扶着刘大娘就进了屋,一进屋就见薛玲在炕上疼痛难忍的挣扎着。
聂东升的母亲见刘大娘进了屋连忙迎了上来,说道大妹子你来的正好,玲的羊水刚破,刘大娘说大姐开水有吧?
聂东升母亲说道,有,有早就准备好了。
聂东升此刻心里大石头是完全放下了,抚摸着薛玲的脸说道:“媳妇,刘大娘来了,你放心吧,没事的啊”。
只见刘大娘从她的帆布包里拿出两条红布,对我说道,孩子你来给大娘系手腕上,随后她又从包里拿出一把剪刀,对我说道,你先出去吧,男人见了接生不太好,有可能走霉运。
刘大娘不断的告诉薛玲,放松,使劲,用经验引导着薛玲生产,大姐你用热毛巾给她擦擦身体,刘大娘对聂东升的母亲说道。
屋内的疼痛声,刘大娘的引导声,聂东升母亲的鼓励声嘈杂的传到外屋聂东升的耳朵里。
外面寒风呼呼的刮着,刮的是聂东升一阵担心,一阵焦急。
伴随着聂东升媳妇啊的一声过后屋内可以说是鸦雀无声,等了片刻还是一点声都没有,聂东升按耐不住,一头闯了进去,她见到刘大娘满手是血的拍打着刚出生孩子的后背,无论怎么拍打,那孩子就是不哭,看上去奄奄一息的样子,此刻薛玲己经疼晕了过去,聂东升母亲紧张的看着那刚出生的孩子。
聂东升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刘大娘你可要救救我们的孩子啊,只见那孩子面色铁青,己然是有出气没进气奄奄一息!
刘大娘依旧不停的拍打着孩子后背,聂东升母亲说,大妹子尽力就行了,哎!。
也就是大家都以为这个孩子必死无疑的时候,天空中一道白色闪电划过,照亮了整个屋子,震耳的雷声和孩子的哭声同时响起。
雷声过后孩子哇,哇的哭个不停,只见刘大娘又为孩子洗干净了身体,用小被子包了起来,说道,终于活过来了!
聂东升当即哐哐哐给刘大娘磕了三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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