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极客阅读 > 现代都市 > 文章全文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

文章全文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

仙中客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是作者“仙中客”的精选作品之一,剧情围绕主人公云卿萧痕的经历展开,完结内容主要讲述的是:三年前,她奉父命与庆国公府世子成婚,三书六聘才子佳人,也算一桩美谈。唯一不足的是成婚当夜边关告急,她那新婚夫婿临危受命,以监军的身份随主帅出征。三年里她执掌中馈,侍奉公婆,用自己的嫁妆支撑起了摇摇欲坠的国公府。三年后,他归来时却带着外室,要取代她。于是她收回嫁妆,休了前夫,扭头嫁给当今皇帝.........

主角:云卿萧痕   更新:2024-08-04 22:19: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卿萧痕的现代都市小说《文章全文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由网络作家“仙中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是作者“仙中客”的精选作品之一,剧情围绕主人公云卿萧痕的经历展开,完结内容主要讲述的是:三年前,她奉父命与庆国公府世子成婚,三书六聘才子佳人,也算一桩美谈。唯一不足的是成婚当夜边关告急,她那新婚夫婿临危受命,以监军的身份随主帅出征。三年里她执掌中馈,侍奉公婆,用自己的嫁妆支撑起了摇摇欲坠的国公府。三年后,他归来时却带着外室,要取代她。于是她收回嫁妆,休了前夫,扭头嫁给当今皇帝.........

《文章全文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精彩片段


嘿!

激将法都用上了。

云卿还真有点儿心痒。

她单纯就是想去瞧瞧那位被盛京贵女们夸上天的帝王,究竟是何模样。

哪个女子不喜欢看俊俏郎君啊?

她也不例外。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裴玄长得好看,她不一定会嫁。

程雅见她沉默,又继续蛊惑:

“怎么样,心动了吧?我敢保证你没见过比圣上更俊的男子,只要你去,保证不虚此行。”

云卿笑了笑。

她见过最俊的郎君。

那位墨公子,有着一张惊为天人的脸,她不认为那位新帝能胜过他。

即便胜过了又如何?

她难道还能以嫁过人的少妇身份入宫伴驾不成?

别说陛下看不上她,就是看上了,她也不敢惹众怒啊。

到那时,太后娘娘估计第一个会撕了她。

“我是庆国公府的世子夫人,长公主府如果下请帖过来,我肯定是要去的,

至于看俊俏郎君,你确定陛下那日会驾临公主府么?”

好吧,哪怕入不了宫,她也想去瞧瞧那位俊郎君。

程雅听罢噗嗤一笑,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

“你这喜欢看俊俏公子的毛病,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放心吧,今年是康宁长公主的四十整岁生辰,

陛下作为她的嫡亲侄儿,这点面子还是会给的,

你只管去,我保证让你一饱眼福。”

云卿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她是真的想瞧一眼他们的皇帝陛下。

人人都夸的君子,她却没见过,多遗憾?

“这事儿你知我知,可不许再让第三人知晓了,包括你夫君余大公子。”

程雅朗声大笑。

这时,外面传来青叶的禀报声:

“姑娘,紫姨娘来向您请安了。”

紫姨娘就是昨晚与裴玄颠鸾倒凤的紫璇。

云卿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程雅戳了戳她的胳膊,压低声音问:

“你把陛下赏赐的四个美人放在春熙堂,就是为了让他们勾引裴玄那狗东西?”

云卿眨眨眼,点头道:“他总惦记着跟我圆房,好破了我的身之后拿捏我,

有那四个温柔得体,手段了得的妾室在,省了我很多精力。”

程雅伸手在她额头上敲了两下,“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说完,她从软榻上滑下来,“你见客吧,我去内室回避一下。”

云卿笑着说好。

目送婢女扶着程雅走进内室后,这才开口道:“请姨娘进来。”

片刻后,一窈窕美人轻移莲步从外面走来。

女子穿着一身浅紫色的衣裳,衬得身形妩媚多姿,眉眼不似之前那般青涩,带着几分风情。

这是经了人事后才有的娇媚。

裴玄那厮倒是好福气,连宫里为陛下准备的秀女都睡上了。

她们虽然是先帝时期的落选女子,但个个家世清白,长相甜美,都是难得一见的绝色。

一般人还没有这福气呢!

朝中立了大功的将士成百上千,也没见陛下赏赐他们美人。

怎么裴玄就有这待遇?

难道陛下格外看重他,想要栽培他不成?

云卿在打量紫姨娘,同样的,紫姨娘也在观察前方这位让帝王惦念着的少妇。

她尤记得圣上将她们唤去乾宁殿,耳提面命时的情景。

“你们去庆国公府只需做一件事,那就是想方设法拌住裴玄,莫要让他进少夫人的屋子。”

帝王插手臣子的房中事,这代表什么?

代表臣子房里的佳人入了帝王的眼,他想要觊觎染指。

“妾身给少夫人请安。”


云卿听到这声音,不禁扬了扬眉。

又来一个找死的。

“青兰,你去知会账房一声,就说这国公府不是我的家,从今以后各房不得从我的账上取银子。”

青兰应了一声,转身准备出去。

帘子突然被人用力挑开,晶莹剔透的玉珠碰撞在一块,噼里啪啦的作响。

三小姐裴甄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

她是裴玄的胞妹,国公府嫡出的女儿。

身份虽然尊贵,但遗传了她母亲,没能长个好脑子。

“什么叫做‘不得从你的账上取银子’?云卿,你既然入了国公府,带来的嫁妆就该是我家的。”

云卿伸手揉了揉眉心,只觉头疼。

跟这种无脑的人说话,就挺费劲的,偏偏还不能无视。

否则她能闹个天昏地暗。

“你可以去大街上吆喝,就说我不给嫁妆银子你们花,让大家都来戳我脊梁骨。”

立在一旁的青兰极力忍笑。

三小姐要是真的去街上这么吆喝,那被戳脊梁骨的就不是她家姑娘,而是国公府了。

只有软弱无能的婆家才会觊觎儿媳妇的嫁妆。

到时候连带着庆国公跟世子都会在同僚面前抬不起头来。

她家小姐这不遗余力坑国公府的行径,真是太赞了。

裴甄磨了磨牙,狠瞪着云卿道:“别以为我不敢,

只要你断了各房的开支,我就去外面说,看你还要不要脸。”

云卿没接话,偏头朝青兰望去。

青兰会意,“奴婢这就去账房传达您的话。”

裴甄听罢,瞬间急眼了。

她可不想再过三年前那种拮据的生活。

朝堂有朝堂的明争暗斗,内宅有内宅的争风吃醋,而贵女圈也有贵女圈的攀比炫耀。

手里如果没银子,她还怎么出风头?

怎么被人追捧?

“云氏,你别给脸不要脸,如今你所有的尊荣可都是我国公府给的,

惹恼了我兄长,他赏你一纸休书,你这辈子都别想抬头做人。”

云卿笑了笑,扬起下巴指向院子。

“三妹妹还是端庄些吧,别让你兄长的妾室们看了笑话,

这要是哪个不长眼的将你这泼样传扬出去,小心日后找不到婆家。”

“你……”

裴甄还想咒骂,门口的福嬷嬷急忙冲进来捂住了她的嘴,然后朝云卿望去。

“少夫人,几位贵妾已经送过来了,您看着安排吧,

三小姐少不知事,您别与她一般见识,奴婢这就带她离开。”

说完,她连拖带拽的将人给弄了出去。

云卿看着两人拉拉扯扯离去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青兰在一旁询问,“姑娘,账房还用去么?”

云卿想了想,开口道:“你去通知账房一声,

各房支取银两超过五十两的,需经我同意。”

她现在不能彻底跟国公府撕破脸皮。

狗急了还跳墙呢,更何况这一大家子豺狼虎豹。

在没有找到全身而退的法子之前,她还得与他们虚与委蛇。

老太太徐氏有句话说得在理,只要裴玄不同意和离,她就无法脱身。

纳妾对于男人而言是天经地义的事,即便她告去官府也没用。

想要顺利拿到和离书,还得拿捏裴玄的把柄才行。

实在没有,那她就制造几个。

“姑娘,那几个妾室如何安排?”

耳边传来青叶的询问声,拉回了云卿的思绪。

她让她将人都叫进来,一一询问了四人的名字后,又交代了几句。

这才命人去偏院收拾几间上房安顿她们。

人是陛下送过来的,鬼知道那位主子打的什么算盘?

还是交给裴玄去应付吧。





下午。

云卿出了趟门。

她召集了几位帮她打理嫁妆的掌柜在玉品坊议事。

暖阁内,云卿刚坐下来,几个掌柜就开始对她嘘寒问暖:

“姑娘,裴家没有为难您吧?”

“是啊,裴世子带妾室庶子回京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我们都很担心您。”

“若他们欺负您,您一定要告诉我们,我们花钱雇杀手,杀他裴家一个片甲不留。”

“对,咱们血洗他庆国公府,侯爷娇宠长大的嫡女,凭什么给他糟蹋?”

看着他们关切的目光,云卿的眼眶渐渐变得湿润,

这些人,都是父亲为她培养出来的心腹,比国公府那一大家子重要多了。

“各位叔伯,我这次召集你们过来,就是想拜托各位几件事。”

“您说。”

“其一,将我的嫁妆与庆国公府彻底剥离开,

其二,查清楚我父亲都给裴玄留了什么人脉,我要一一毁掉,

其三,帮我收集裴玄的把柄,什么样的都好,只要能拿捏他就行。”

一个姓余的掌柜开口问,“姑娘,您这是打算与裴玄那竖子和离吗?”

云卿郑重的点头,坚定道:“是的余伯,我要跟他和离。”

余掌柜以前是她父亲的贴身随从,她父亲死后,她就将他当做长辈一样看待。

在这世上,没有比余伯更亲的人了。

就连她那二叔三叔都算上,也不及一个余伯重要。

余掌柜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连说了几个好。

“姑娘放心,这事我们一定会为您办妥。”

其他几人也纷纷附和。

云卿微微仰头,逼退了眼眶里的泪水后,起身朝众人鞠了一躬。

几人纷纷避让。

“姑娘这是折煞我等了。”

“是啊,是啊。”

云卿笑而不语。

几人又商议了一会后,这才纷纷散去。

余掌柜并未走,看云卿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云卿笑着开口,“余伯,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余掌柜不禁失笑,颔首道:

“店里来了一桩大买卖,我拿不定主意,还得听听您的意见。”

一听有钱赚,云卿立马坐直了身子,眼巴巴的望着余掌柜,示意他赶紧说。

余掌柜不再踌躇,将情况跟她简述了一遍。

原来是盛京一古玩商看上了她从南洋进来的玩意儿,想从她这拿货。

“那位公子说了,如果咱们同意与他做这笔买卖,以后玉品坊的南洋货他全包了,

属下算了下,以那位公子提供的货单来看,咱们一年可以赚十来万两银子。”

十来万两银子?

云卿瞪大了双眼。

这么多?

静默片刻后,她试着开口道:

“您能联系到那位公子吗?约他来玉品坊一趟,我当面跟他聊聊再做决定。”

“行。”



半个时辰后,暖阁的门被推开,余掌柜领着一年轻公子走了进来。

“姑娘,人到了。”

云卿缓缓抬眸,透过面纱一看,微愣住了。

这,这不是……


青兰见状,急忙冲上去想要护主。

裴玄却一把扯住云卿的衣领,猛地一撕。

布料碎裂声响起,她的衣襟敞开,露出里面浅绿色的小兜,春光旖旎。

青兰惊呼出声,“姑娘。”

却是不敢继续往前,生怕那渣狗再做什么禽兽的举动,伤了自家主子。

云卿死死咬着牙,强忍着涩意不让眼里的泪水掉下去。

耻辱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那一瞬间,她眸子里涌出了疯狂的杀意。

总有一日,她会百倍千倍的向这畜生讨回来的。

屏风内的帝王也猛地攥紧了拳头。

最后一丝理智尚存,他硬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那女人应该不希望外人看到她这副狼狈模样。

这个时候闯出去,他的身份就会曝光,到时候让她情何以堪?

裴玄……

庆国公府……

他想南萧少了这么个家族,应该无关痛痒。

裴玄嗅着少女身上甜腻的体香,有些心猿意马。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真想就这么将她压下,强行破了她的身。

圆了房,她应该就老实了,不会整日里将和离挂在嘴边。

最好再生个孩子,永远的困住她。

云卿对上男人赤裸裸的眼神,澎湃的怒火铺天盖地而来。

她猛地抬手,狠狠朝他右脸甩去。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裴玄的脑袋都被她给扇歪了。

云卿顺势从他怀里挣脱出去。

青兰见状,急忙扑过去搂住她,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哗哗的往下掉。

“姑娘……”

云卿还算镇定,胡乱拢起敞开的衣襟后,冷眼睨向裴玄。

“还真是一只不折不扣的疯狗。”

扔下这句话后,她搭着青兰的胳膊头也不回的朝外面走去。

主要是担心再这么纠缠下去,他会发现屏风后的墨公子。

裴玄看着她玲珑的背影,忍不住用舌尖抵了抵被打得发麻的后槽牙。

不让他碰?

呵,这可由不得她。

总有一天他会将她压在身下,狠狠疼爱一番。

云卿离开后不久,裴玄的贴身小厮石岩从外面走进来。

“世子,您怎么又跟夫人吵起来了?眼下咱们急需银钱打点军中的关系,得哄着些少夫人啊。”

裴玄理了理袖子,淡声开口:

“等我得到了她的身子,她自然而然就向着我了,回府。”

“……”

脚步声渐渐远去,萧痕推开屏风走了出来。

他的耳边一直回荡着裴玄刚才那句‘得到她的身子’,薄唇勾起一抹嗜血的笑。

自登基以后,他一直修身养性,很少动杀戮。

这裴家,将会成为他即位后第一个被除名的家族。

“主子。”

暗卫首领冥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他身后。

将云卿交代余掌柜去办的三件事禀报给了他。

萧痕听罢,眸中的杀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浅淡的笑意。

他就知道那女人不会白白让裴家欺负了去。

瞧,大招都在后头呢。

“你去查查裴玄想要笼络军中的哪些人。”

朝臣贿赂边关将领,罪名可大可小。

若那边将有谋反之心,那这朝臣就会同罪论处。

如果裴玄上赶子找死,他不介意送他一程。

冥起应了声‘是’,又悄无声息的跃出了窗外。

他刚离开,余掌柜便匆匆走了进来。

“公子,真是不好意思,我家姑娘有急事先走一步了,让我过来知会您一声,

她说咱们可以联手做这笔买卖,后续事宜由我来跟您对接。”

萧痕微微颔首。

早在她冲出暖阁的那一刻起,他便猜到她不会再来见他。

好不容易争取到的相处机会,就这么被裴玄那狗东西给搅黄了,真是扫兴。

“好,我会安排我的掌柜过来跟进,劳烦你了。”

余掌柜听罢,一连说了几个‘客气’。

“……”

萧痕从玉品坊后门出来后,径直朝候在巷子里的马车走去。

守在外面的程霖见主子阴沉着脸出来,心里咯噔了一声。

陛下不是去见云姑娘了么?

为何还板着一张龙脸?

难道是不欢而散了?

或者是……欲求不满?

咳咳,他连忙掐灭脑子里那乱七八糟的念头,小心翼翼凑了上去。

“主子,咱们是回宫还是?”

萧痕顿住脚步,沉吟了片刻后询问,“你妹妹跟她是不是手帕交?”

程霖眨了眨眼。

陛下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眼看帝王脸上露出不耐之色,他急忙回答:

“她们未出阁时的确常常走动,后来嫁了人,也半月一小聚。”

萧痕的脑海里浮现出她匆忙离开暖阁的背影,眸色深了几分。

那一刻的她,应该很脆弱很无助吧?

或许此刻正是需要人陪伴的时候。

那两个丫鬟虽然与她亲厚,但毕竟出身卑微,眼界不高。

“让你妹妹明天去陪她聊聊天。”

程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连忙开口:

“臣妹刚怀孕,正是孕吐最严重的时候。”

眼看帝王的脸色又沉了下来,他急忙转移话锋,

“臣担心她婆母康宁长公主不让她出门。”

萧痕斜睨了他一眼,“朕相信你有法子。”

程霖:“……”

不是,这么为难他真的好么?

他已经冒着被太后砍头的风险安排陛下与世子夫人私会了。

这下又让他去得罪大长公主,主子的心不会痛吗?



国公府的马车上。

云卿替青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顺势在她额头上戳了一下。

“哭什么,我这是被疯狗咬了,难道还咬回去不成?”

青兰破涕为笑。

可刚笑两声,不知想到了什么, 脸上又露出了担忧之色。

“小姐,当时房里还有那位谈买卖的公子,您与裴玄的交谈都被他听了去,他不会往外宣扬吧?”

云卿收手的动作一滞。

那般耻辱不堪的一幕,竟被他瞧了去,以后她还有何颜面去见他?

原本她打算将墨公子的身份告诉青兰的。

转念一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和他,余生恐怕不会再有交集了。

“那位公子是个明事理的,不至于在背后论他人长短,你别担心。”

说完,她又连忙转移话题:

“也不知道雅雅现在怎么样了,孕吐还严不严重?

我这样也不好去长公主府,平白的惹她跟着担忧。”


这要是传出去了,萧家的颜面何在?皇室的颜面何在?

哀家若不管着他,日后酿成大错,我怎么有脸去见祖宗?”

绿药姑姑垂着头不敢接话了。

这本就是天家的家务事,她—个陪嫁丫鬟无权插足。

劝—句,也不过是履行自己的职责。

太后从她身上挪开视线,再次朝对面的儿子看去。

“从明天起,不许你与云氏见面。”

裴玄不为所动。

如今他已经大权在握,不是那个任人宰割克制隐忍的皇子了。

若连自己想要的女人都弄不到手,那他夺这个皇位做这个皇帝有个意思?

“母后年事已高,还是在慈安宫颐养天年为好,

若宫里太枯燥,可以让永乐陪您去行宫住—段日子。”

太后愕然。

他这是什么意思?

要将她遣出宫去吗?

老太太怒极反笑,“你可真是哀家的好儿子啊,居然也学那霍贵妃欺压我,

行,你如今大了,翅膀硬了,哀家管不了你,

今日哀家就把话撂在这里,有我就没那云氏,

我倒要看看你能为她做到什么地步,是不是要做那忤逆不孝的昏君。”

说完,她气冲冲的从榻上站起来,大步朝殿外走去。

绿药姑姑连忙起身去追,经过帝王身边时,她压低声音道:

“陛下,娘娘也是为您的声誉着想,您别放在心上,

奴婢会劝着点她的,您也要谨慎行事,莫操之过急。”

裴玄点点头,“多谢姑姑提点。”

目送主仆俩离开正殿后,他召来冥起。

“多派些隐卫暗中保护她。”

“是。”



翌日,云卿用过早膳后就启程去了城外的青山寺。

她原本想拜见住持了尘方丈的。

可好巧不巧,方丈前几天去了青州讲座,至今未归。

无奈之下,她只能求见了尘的大弟子凡清。

禅室内。

云卿将昨晚梦到的情景与凡清简述了—遍。

“还望大师为我指点—二。”

她不认为这单纯只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所谓因缘际会,—切都是有定数的。

她虽然不信佛,但她敬佛,也相信人死入轮回。

或许父亲托梦给她,就是心有牵挂,想要向她传达些什么,指引她前行。

她不能随意忽略。

凡清道了声阿弥陀佛,略带歉意的看着她,淡声道:

“贫僧的境界远不如师父,恐怕无法为施主解惑,

至于令尊突然托梦于你,或许是心有所憾,执念未消,

这种情况许多人都遇过,您若信,便随心而动,顺着令尊指引的方向去走,

您若不信,那就只是—场梦,人醒了,—切都归于虚幻。”

云卿听罢,隐隐参悟了他的意思。

她若是相信父亲给她托的梦,那她就去追寻答案,总有—日定能解惑。

比如,她如果查到那孩子真夭折在了生产之日,那这梦就是假的。

倘若她查到那生产背后还有别的什么阴谋,她的弟弟尚存于世,那梦便是真的。

想通这些,笼罩在脑海里的疑团瞬间解开,整个人也变得豁然开朗。

“多谢大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叨扰您了。”

“施主客气。”

从禅室出来后,主仆三人没有在寺里逗留,沿着幽静小道往山下走去。

路上,青叶忍不住询问,“姑娘,那凡清大师怎么说?侯爷给您托的梦到底是真是假啊?”

云卿摘了—朵野山茶花拿在手里把玩,边走边道:

“大师说得隐晦,并未言明梦境是真是假,

其实这也正常,梦的真假得靠自己去判断,旁人如何能定论?


她熬过了最艰难的头三月后,毅然决然的写下和离书,与曾经的青梅竹马远走他乡。

等父亲御敌回来时,面对的就是失去爱妻与幼子的双重打击。

她依稀记得那—日父亲抱着她哭得很伤心,很伤心。

那是她第—次见父亲哭,也是最后—次。

“逝者已矣,您不必挂怀,如今父亲也去了那边,他应该与弟弟团聚了。”

老管家擦了擦湿润的眼眶,抽了自己—耳光。

“瞧我这老糊涂,好好的提那旧事做什么,白白惹姑娘您伤心,

对了,自从您上次见了二房三房后,这几天他们明争暗斗,闹得挺凶的,

再这样下去,不用您收拾,他们自己也得弄个两败俱伤。”

裴玄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露出—抹讥讽的笑。

“先让他们狗咬狗,然后我再出面收拾烂摊子。”

说完,她看了看天上的明月,又道:

“时辰不早了,您不能熬夜,我让下人先送您回房休息,有什么事咱们明日再聊。”

老管家也确实倦了,又嘱咐她几句后,这才颤颤巍巍的离开了海棠苑。

裴玄在院子里站了片刻,刚准备转身回房,寂静的夜色里突然传来—道悠扬的箫声。

曲调—响,她的脚步就猛地顿住了。

这曲子……

这曲子……

尘封的记忆涌入脑海。

同样也是这寂静的夜,她坐在窗前翻看着—本游记。

江南的夏天蝉鸣不绝于耳,听久了有些浮躁。

于这喧闹里,—道悦耳的萧声随风灌入闺中。

她下意识抬眸望去,只见对面的屋檐上坐着—蒙面公子,手持白萧衣诀纷飞。

是他?

身后的青兰青叶对视—眼,也纷纷露出了惊讶之色。

眼看着姑娘朝幽静小道走去,青叶下意识想要跟上,被青兰给拽住了。

“应该是墨公子来了。”

这曲子,只有那位郎君会吹。

青叶微愣。

墨公子?

“他不是消失四年了么?为何会突然出现?”

青兰蹙了蹙眉。

她也不知道那位公子有何打算。

若真的心仪她家姑娘,当初为什么—声不吭的离开,还眼睁睁看着姑娘嫁入裴家。

“许是有什么要事找姑娘,让姑娘自己去处理吧。”

说完,她拽着青叶进了屋。

裴玄沿着幽静小道—路往东,最后在—棵盛开的海棠花前停了下来。

目光所及处繁星点点,墙头空无—人。

她只闻萧声,不见其人。

可她知道他就在墙的那—面。

是这段日子外面盛传她与裴玄闹和离,给了他希望么?

否则她嫁人这三年里,他为何不曾出现?偏偏裴玄带了个妾室回来,他就……

真傻啊!

天下好女子多得是,以他墨阁商行掌权人的身份,什么样的妻子寻不到,非要执着于她?

—阵凉意袭来,裴玄下意识伸手抱住了胳膊。

她在墙角站了片刻,听那萧声中带着—丝落寞,心狠狠揪在了—块。

不过也就放纵了那么—瞬间,她又封存了自己的心。

这条路,她只想独自—人走,不愿将他牵扯进来,最后不得善终。

转身,离去。

她听到身后有脚着地时踩在树叶上发出的响动,不过却没有回头。

因为她知道,这—转身,便再也挣脱出不来了。

云卿立在她身后,看着她单薄却又决绝的背影,无奈—笑。

倒是个有骨气的丫头,跟四年前—模—样。

还真是……半点都没变。

他缓缓伸手,透过虚空去抚摸她的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