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树枝虽然轻巧,但基本一次报废,告别大娘,云卿预备步行回院子。
一路上没什么人,这个点基本上大家练完功,都回了房间休息。
云卿没什么事做,并不着急回去休息,午后睡了几个时辰,现在整个人非常轻盈,便预备逛一逛流仙宗,熟悉一下地形。
青石板铺成的小路幽静无人,一旁栽种了许多绿植,可能是修仙之人的缘故,云卿眼里的一切事物异常清明。
穿越之前的云卿因为读书刻苦,视力不怎么样,不戴眼镜十米开外人畜不分,属于标准的眼镜族。
可现下看什么东西都非常清晰,这种感觉让他新奇得很,索性沿着这条僻静的小道蜿蜒而行,想找找有没有鸟蛋之类的东西打牙祭。
答案是№。
他经过一处低矮的灌木时,好像看到一个黑影掠过低矮的草丛。
似乎是鸟。
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扑到草丛里一顿翻找,除了满手叶子,什么都没有。
罢了,看来这顿烤鸟肉是泡汤了。
难道是他太饿了?
饿出幻觉了?
云卿自我怀疑了。
夜色彻底弥漫开来,云卿也放弃了找鸟,就地捡了根长蘑菇的木棍,飞回住所。
系统满脸不赞同:”云卿,你这样太不讲卫生了。
“云卿啧了一声,低头看看潮湿的木棍懒散道:“我捡回去炒蘑菇吃,你不懂。”
系统的目光落到那沾着泥巴的黑蘑菇上,默默的闭嘴了。
它的确不懂,但是它摸摸掏出工作日志,记下——宿主不光很有节操,嘴还很馋。
嗯,它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少得可怜的词藻,又补上一句,宿主饿了什么都吃得下。
院子里。
一落地,云卿便察觉不对劲。
是那种出于生物本能的危险感。
往门内望去,烛火摇曳。
可云卿明明记得,他走的时候关上了门,也没有点灯。
迅速抬起手,左手食指与拇指相扣,幻化出一道竹叶般的刀刃往门内丢去,但仅仅飞出去三米远便被淡蓝的法力击碎。
几乎是一瞬间,雷霆般的威压扑面袭来,云清像被无数只千斤重的手同时压住,狠狠摔在了地上,丝毫动弹不得。
靠,疼死了!
怎么回事。
按照修仙文的设定,绝壁是有修为特别高深的大能来找自己了。
他现在还没作什么大妖吧?
哪里惹到这么厉害的人?
云卿被死死压在地上,连抬起头都做不到。
而后他费力抬起下巴,透过余光,一个黑色衣摆一点点往自己靠近。
云卿整个人都僵硬了,”系统,我不会要领盒饭了吧?
“”不会的。
“系统适时出声,”这就是故渊,你仰慕的浮云峰长老,流仙宗最厉害的剑修大能。
“云卿下意识回嘴:“你才仰慕,你全家都仰慕。”
系统:”……“系统被骂了,系统伤心了,系统选择沉默。
而云卿这边却并不好过。
己经走到云卿面前的男人,听到他的话,垂下头,冰冷问道:“你说什么?”
靠,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云卿无语凝噎。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说。”
他否认道,同时猛摇头,表达自己的无辜,却因为被故渊的威压控制的缘故,往右扭到了脖子。
疼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副身体这么敏感,刚才摔到地上的时候,云卿其实己经感觉全身火辣辣的疼了,但还勉强能忍受,可现在这么一扭脖子,整个人仿佛被触碰了什么开关一样。
疼痛如同一股冰冷的电流,突然间贯穿了他的身体,从脚尖首冲头顶。
它尖锐而剧烈,仿佛有千万根针同时刺入肌肤,每一根针尖都带着灼热的火苗,燃烧着他的神经。
他倒吸一口凉气,什么东西好像控制不住了。
就保持着这样一个狼狈的姿势,许久没有说话,故渊或许是无趣了,便收了些自己的威压,瞧见云卿还维持着这个姿态不动弹,男人蹙起眉,居高临下的嗤笑一声,“怎么,爬不起来了?”
云卿低着头,一言不发。
真的疼,他疼得紧咬着牙关,努力不让自己被看出窘态。
神经病,这个主角攻真是神经病。
我要把伞放进你的屁股里再打开。
云卿恨恨地想。
故渊可没有这么多耐心,见他无视自己的话,俊美的脸上满是不耐,他蹲下身,大手捏起这个草包弟子的下巴,“你在挑衅我的耐心吗?”
云卿的脸很小,轻而易举的被他捏住下颌,疼痛使他溢出生理性泪水。
少年有一双极其好看的桃花眼,眼尾有一颗小痣,显得很妖冶,可此刻,这双眼睛却水光朦胧,长睫上甚至沾了几颗泪珠。
他哭了。
故渊的心脏猛的撞了下胸口,可他却浑然不觉,而是蹙着眉,紧紧盯着这张脸,疑惑道:“我欺负你了?
哭什么?”
“没有,故长老德高望重,怎么会欺负我?
弟子只是方才摔到地上,有些疼。”
忍着疼回答完,云卿心里面把他的祖宗18代都问候了一遍,面上还是很努力的扯出一抹笑,“疼?”
故渊的手跟一只大钳子一样,死死的捏着云卿的下巴,听到了回答,还没有松开的意思,而是板着脸冷漠的盯着云卿,语气非常刻薄:“这么娇气?
说,你是怎么勾搭上小晏的?
你们一同出去,你完好无损,可他却受了那么重的伤,你不仅没有保护好她,还没有带他及时就医,可知要是晚了一步,他的胳膊可就废了!”
一番话咬牙切齿,似乎要把云卿撕成碎片。
云卿听得一脸懵,什么鬼?
谢长晏受伤了胳膊差点废了?
他怎么不知道?
白天的时候还好好的。
还有勾搭,他什么时候勾引谢长晏了?
虽然他确实要勾引谢长晏,可是他这不是还没开始吗?
这边的云卿一头雾水,可故渊这架势应该认定云卿的罪责了,他再解释也无计可施,只好张嘴求饶:“长老我,我知道错了,你先放开我,我要疼死了。”
故渊似乎这时才记起自己还钳着云卿的下巴,冷哼着松手,讥讽道:“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