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就在以为会痛死在医院时,一道声音插了进来,“您好,我是张翠兰老年识字学校的校长戴盛,我来签!”
身形高大气质磊落的男人利落地在我的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收笔后握握我的臂,“别怕,睡一觉就好了!”
手术结束沈逢时和沈洁依旧没有回电话。
麻药过后伤口很痛,为了转移注意力我拿起手机点开不久前申请的微信。
刚点开朋友圈,就看到沈逢时发的一条新动态。
照片里,露出一只白皙的吊着吊瓶的手。
我用语音软件把文案读了出来,
“生病的你叫我束手无策,想替你病,替你痛。”
那手下露出一片熟悉的旗袍衣角,不用猜都知道是林清雅。
我正猜测林清雅到底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病,就听得门口护士议论,
“沈大画家可真够宠妻的,老婆轻度胃炎,他守在医院几天几夜一步都没舍得离开。”
“刚刚新来的小护士扎歪了针,他的脸黑得把人护士都快吓哭了。”
“后来护士走了,又忙不停给老婆揉伤口。”
“听说他们结婚快三十年,还能这么恩爱可真不简单。”
原来林清雅跟我住一家医院!
我慢慢回忆,
记忆中的沈逢时总是温和又疏离,我想不出他黑脸吓哭人的样子。
也想不出他给林清雅揉针孔的样子。
沈逢时发的朋友圈沈洁很快点了赞。
不忘评论道:情深意重!不过爸您别忘了给家里打个电话,好多通电话打我手机上,万一出什么幺蛾子就麻烦了。
沈逢时回复:知道。
原来他们不是不知道我打了电话,只是我不重要!
即使回电话,也只是怕我出幺蛾子。
沈逢时的电话果然打了过来,可是我已经没有了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