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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完茶技后,冷脸暴君对我疯狂独宠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其次就是容妃,容妃的宫殿稍微大一些,也是有大皇子的缘故。
来怡春园最好的大概就是不用再每日去皇后宫里请安。只需要五天一去便可。
大皇子萧景佑生辰刚好在六月初九,皇后和容妃便开始忙活起来。虽然只有几位宫妃,但皇后的意思是也想热闹热闹,该有的歌舞烟花,依旧是不能少。
生辰宴上,这也是宁姝言第一次见大皇子,大皇子和寻常孩子比起来矮一些,长的更像容妃一些。
他是箫煜唯一的儿子,箫煜对其也是重视有加的,他招手让萧景佑上前,抱在自己怀中和蔼道:“佑儿告诉父皇,你想要什么生辰礼?”
萧景佑漆黑的双眸抬头望着箫煜,奶声奶气道:“儿臣想要弹弓。”
容妃闻言连忙起身道:“佑儿,你是从哪里听来弹弓的?”
萧景佑转眸看着容妃:“儿臣……儿臣听宫里太监说的,说特别好玩。”
容妃紧紧的蹙着双眉,唤萧景佑过来道:“佑儿乖,你听母妃说,弹弓这个东西不是皇子该玩的。”
萧煜却道:“弹弓虽然是个玩物,可练好了以后对箭术却很有用。既然佑儿喜欢,杨安,吩咐工匠做一个精致点的。做好后送给大皇子。”
萧景佑稚嫩的脸上满满的笑容,却是规规矩矩道:“谢谢父皇。”
容妃见箫煜并未不悦,甚至还满意佑儿提出的这个生辰礼物,她脸上也渐渐荡起了笑容。
容妃今日一身的盛装,发髻上插着大小不等的金钗,较亮眼的是鬓边孔雀珠钗下垂下的碎珠流苏,摇动之间流转熠熠如明艳的彩霞。通身都漫着美艳和华贵,也只有她看向大皇子那和蔼一笑的时候,才有无数的温柔。
宁姝言细细的打量了箫煜一番,两人差不多也六七日未见了。见箫煜也是脸上神色温和的和萧景佑说着话。
所以说,平日里再冷傲严肃的人,身为父母在孩子面前都会露出温柔可亲的一面。
宁姝言不禁想到自己的妈妈,难产而死……每每想起她心里都泛疼。父亲后面再婚,继母也是个很好的女人。他们夫妻和睦,感情深厚,对弟弟爱护有加。乃至于她来这个世界也能放心她的亲人们。
反而,这六年,云姨娘对自己真的甚好,比自己的妈妈还要好。
想到这里,她鼻子微微有些泛酸,为了不让人看出破绽,举起酒杯饮了一口。
歌舞完毕,众人也吃的差不多。才走到亭台上观赏烟花。
宁姝言看着天空中五颜六色的烟花,绚丽多彩,让天空也成了彩光的海洋,十分耀眼。可比起现代的烟花,这些就真的太普通了。
皇后含笑道:“愿景佑往后如同这烟花一般璀璨,也祝逸丰朝永远辉煌太平。”
箫煜闻言甚是满意,笑道:“好!甚好!”
“砰,砰,砰”的声响,一声又一声,绚丽的烟火映亮在每张姣好的面容上。箫煜转头一看,每个人脸上皆是笑脸盈盈。
他扫视的眸光落在宁姝言身上,她一身浅色的衣裙,嘴角带着浅浅的弧度,一双秋水般澄净的明眸映着烟花的彩光更是明净。
箫煜终于明白,为何父皇当年在所有女子中,为何独独看上了宁姝言。父皇同自己一般,很注重女子的神韵以及容貌。
宁姝言在众多女子中,容貌并非无人可以媲美的,可就是那抹气韵,那抹神态,他望着就觉得甚美!单单那样平静的站着,宛若九天仙子般绝俗。而在两人私下闺中之乐时,又风情万种,妩媚动人。
皇后眸中带了些许复杂的神色,“宁才人,你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宁姝言俯下身去,鬓边的白玉发簪和珍珠耳坠的碰撞之下,发出一声清脆而冷冽的声音,使宁姝言更加镇定了几分。
她突然想起昨日请安之时,唐美人脸色就十分苍白,难不成那时她孩子就已经流产了?
“臣妾怀疑唐美人的胎今日之前就已经小产,求皇后娘娘,搜查玉芙殿这两日唐美人安胎药的药渣。”
宁姝言想,若是前两日她流产了,那么就必须的喝活血化瘀的药,自是与安胎药不同的。
皇后眸光一凛,旋即沉声道:“这是皇嗣,可容不得你在这里胡说。”
这时唐美人被宫人扶着摇摇欲坠的走了出来,她脸色惨白,脸上还带着泪水。就如小产后的样子一模一样。
她突然的跪下,指着宁姝言痛哭:“你将绊倒至流产,如今你还想干什么?”
说完她又看着皇后:“皇后娘娘,求你为臣妾做主啊,臣妾的胎若之前真有什么问题,试问还能日日去向你请安,还能隐瞒这个事实吗?”
皇后看着这情况一时半会也查不清楚,对唐美人道:“你先起身,这件事也绝不会冤枉了任何一个人。”
唐美人吸了吸鼻子,弱弱道:“是,臣妾相信皇后娘娘一定会秉公处理。”
皇后道:“那你便将安胎药的药渣拿出来给太医瞧瞧,若是没什么问题的话。”她看了一眼宁姝言,声音陡地透出森冷:“谋害皇嗣之人,本宫也定不会轻饶。”
唐美人转头向宫人道:“去将药渣带过来吧。”
宫女福身道:“回主子,今日的药渣奴婢已经扔掉了。”
宁姝言心里一颤,是啊,她能想到栽赃嫁祸就定会将这些证据给处理掉!怎么会留把柄给别人抓住呢?
庄妃如看一场好戏一般,抚着缀在袖间的珠子,红唇微弯:“可真是巧呢。”
皇后看着宁姝言道:“你可还有其他证据,或者证人?”
宁姝言垂眸道:“除了臣妾身边的宫女,没有证人。但同样的,唐美人你可有证据证明是我今日将你害的流产?”
她算是明白了为何唐美人执意让自己出园子,恐怕是想寻个有宫女太监出没的地方演一出戏,那她不就有证人了么。"
逸丰三年,三月。
当今圣上为先皇守孝三年已满,迎来了初次选秀。宫内宫外皆是热闹非凡。
大街小巷商贩成群,欢声笑语,人潮涌动,前不见头后不见尾。
就连躲在路口的乞丐都比平时多了一些。
令人注意到的是其中有一个乞丐,虽然手上端着讨饭碗,可脖间却戴着一串佛珠。他眸光中有着一缕奇怪的幽光,定定的看着街上的一位女子。
那位女子大概十六岁左右,身着淡紫色襦裙,三千青丝简单的挽了一个发髻,一缕青丝垂在胸前,娇媚可人。且她容貌也生的极美,齿如瓠犀,螓首蛾眉,秀目澈似秋水,娇靥白如凝脂。
想必,是个男子见了也会移不开眼眸吧。
没想到那乞丐突然上前堵住那女子的去路,一张黝黑的脸上满是严肃的表情,眸子一动也不动的看着她:“小姐,你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贵气。据我所料,将来你定是这逸丰朝最尊贵的女人。”
女子旁边的侍女打量着那乞丐,趣声笑着:“你一个乞丐,难不成还会算命?”
女子侧过头看着侍女,白皙的脸颊被夕阳染上一层薄薄的金粉,显得静谧恬淡,她温言道:“给他一些银子。”
侍女闻言忙从袖口中掏出几两银子给了那乞丐,乞丐喜笑颜开弯腰:“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侍女连忙跟上已经走的女子,俏声说着:“现在的乞丐为了讨钱,可真是什么话都说的极为好听。”
她眼眸一转,笑吟吟道:“不过呢,小姐明日就要入宫了。皇上的妃子,也不就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吗?”
女子正是已定的妃嫔,当今宁阳侯府大小姐——宁姝言。被封为了六品才人,明日入宫。
不过她并非秀女,而是先帝赐给当今圣上的,谁知还没进宫先帝就驾崩了。当今圣上守孝三年,她就在家中候了三年。除了没有参加殿选之外,明日也是同入选的秀女一起入宫。
而当今圣上——萧煜,二十七岁,算是很年轻的君王。但他勤政清明,将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
宁姝言抬手将耳边的一缕青丝拢到耳后,淡淡的望着前方的路:“宫外的人都认为皇上的女人最尊贵,可宫里的女人觉得最尊贵的人却是那个人人见了都得行礼的女人罢了。”
子楹似懂非懂的点着头,低声道:“小姐说的是。”
刚进入府中,就听见“砰”的一声响起,清脆无比,随后一声接一声。
宁姝言早已习以为常,面不改色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子楹紧紧蹙眉的望着发出声音的那间屋子,有些厌烦,“她也真是,恐怕屋子里的花瓶都被她摔光了。”
宁姝言嘴角勾出一抹清浅冷笑:“父亲会一直给她添置,是永远也摔不完的,除非宁家倒灶。”
子楹微微噘嘴:“这倒也是,侯爷一向疼爱二小姐,怎会让她受委屈。”
宁姝言并未言语,一脸波澜不惊的推开了房门。
而这边,宁家二小姐的屋子花瓶摔满了一地。
而二小姐宁茹娢姣好的面容因为此时的恨意还有怒气变得狰狞无比,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如一根线般滴落在下巴。
“凭什么,凭什么她一个庶女,竟能一举成妃,难不成以后我见了她还得向她行礼?”她眸中似是有薄薄的刀锋般看着宁姝言房间的方向。
宁茹娢好气,想当年先皇宠妃贞贵妃组织了一场游园会,要求朝内妙龄女子参加,实际就是替自己的儿子三皇子选王妃。
宁阳侯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嫡女年龄未到,他便将大女儿带进了宫。虽然是庶女,万一被贞贵妃看上了一举成为王妃那也是宁家的荣耀。
却不曾想,先皇却阴差阳错的赐给了本属意太子之位的靖王。也就是当今的圣上。
侯夫人伸出手绢温柔的擦去宁茹娢脸上的泪水,抚摸着她鬓边有些凌乱的碎发,温柔道:“你瞧你这性子,就是沉不住气!你怎么不学学那小贱人,凡事要学会忍,要学会装。你父亲不是说了吗?送她进宫只是为了巩固家族的荣耀,同时也是为你铺路。等过两年你父亲再将你送进宫,到时候你还怕她压着你吗?她一个庶女,在宫里就算受宠位分也不可能很高。”
宁茹晗抽泣了一声,又伸手将睫毛上挂着的泪水拭去,嘴角渐渐展开一抹笑容:“真的吗?父亲万一只是说说怎么办?”
侯夫人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按你父亲对你的疼爱,你还不信他吗?再者,不是还有为娘吗?我的娢儿岂能被一个贱妾生的丫头给比下去!”她两道柳眉轻扬,眸光中带了几分戾气。
侯夫人一想起当年,侯爷喝醉了酒,宁姝言的娘勾z引了侯爷,明明是区区贱婢,却成为了侯爷的女人,肚子里还揣上了孩子。她如何能不气?如何能不恨?哪怕这么多年来,侯爷对她们两母女并无多大的情意,甚至这么多年一直冷着,可自己看见她们两母女就觉得十分碍眼!
宁茹娢连忙喜笑颜开,贴在侯夫人胸口上:“我就知道,只有母亲最疼我。”
圆月高挂,清冷的银辉洒在身上如覆盖了一层层的薄薄的寒霜一般。
看着那庭院中灯笼泛着的火光,宁姝言才觉得心里升了一丝暖意。整理了一下衣裙,进入了侯爷宁荣远房中。
宁荣远正在榻上品着茶,宁姝言盈盈上前,微微福身:“父亲找我?”
宁荣远放下手中的茶盏,敲敲桌子:“过来坐,为父想叮嘱你一些事情。”
宁姝言浅浅一笑,梨涡轻陷:“父亲想说的女儿明白,女儿定会当上皇上的宠妃,巩固家族的荣耀,让皇上更加重视宁家。自己在后宫也会万事小心,绝不牵累家族。”
宁姝言不需要想,她就知道这个父亲想说何话。这个侯爵还是祖父继承下来的,祖父在时宁家可是荣耀至极。父亲四品尚书左丞,官职虽不算低的。但新皇登基后并无重用和重视过。而自己进宫也就是为了家族,为了父亲那一点虚荣心。让宁家有个宠妃!
宁荣远看着眼前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儿,不仅有容貌还很聪明,他满意的点点头:“比起你妹妹,其实我更属意你入宫。你可知为何?”
宁姝言看着父亲拇指上的扳指,在烛火下闪动着一丝寒冷的光泽,犹如内心一般渐渐升起一丝凉意。
“因为女儿比妹妹更适合做巩固家族地位的棋子。”她的声音本是极为温柔的,可是说着这话却添了几分冷意。
宁荣远闻言脸上的柔和之意不禁渐渐变的阴沉,语气冰冷:“你说话何必如此刻薄?”
宁姝言嘴角微微上扬,冷冷一笑,心道:难道不是么?
她突然跪下,俯身在地。
宁荣远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毕竟眼前如今跪着的也是宁才人,是后宫的小主。他是不能受此大礼的。
见宁姝言和声道:“女儿也是宁家的人,定会为宁家争得脸面。可是女儿这一入宫,却心里有牵挂。有一事希望父亲可以成全女儿。”
宁荣远听到这一席话倒明白了,缓缓坐下,“我答应你,好生待你姨娘。”
宁姝言抬起那双明澈的眸子,目光凝峻,缓缓道:“我想让姨娘以后得吃穿用度皆按正妻的份例,且往后不能再让姨娘受委屈,不能被母亲处处刁难。”
宁荣远不知在沉思什么,眼眸动了动。却未曾说话。
宁姝言又道:“我知道这些小事父亲是能决定的,只要你发话,往后府中就没人再可以看不起姨娘。以后我是宫中的小主,若是姨娘身份低微还被人瞧不起,那么女儿也定会被人轻视。”
宁荣远听着这话,神色微微变了变,缓缓点头:“我答应你就是了。”
顿了顿,又言:“前年进宫的秋乐你还记得吧,我托了些关系,让她调到了你住的那个宫伺候。她通晓医术,也定能为你帮上一二。”
宁姝言缓缓起身,烛光照在她白玉般的面容上,添了一抹淡淡柔和的光晕。目光似含了朦胧而闪烁的笑意:“父亲为了我可真是费尽心思,倒是折煞女儿了。”
折煞这两个字她咬的极重。说来也并不是为了自己费尽心思,而是为了宁家。
来了这个朝代已有六年,她从未受过宁荣远如此厚待,眼前这个父亲更是没有一丝真正疼爱过自己。更别提自己的娘,更是处处受侯夫人欺负,却无人为她做主。
宁荣远和这个女儿本就不亲密,也甚少坐在一起平心静气的说过话。见宁姝言说话阴阳怪气的,也没说两句就让她回房了。
回到房中,看着云姨娘坐在床上全神贯注的做着刺绣。荧荧烛火映照在她端庄娴静的面容上,似乎化上了一层温暖的橘红光芒,显得温柔无比。
宁姝言看着眼前的一幕鼻子一酸,眸中沁出了模糊的泪光,她连忙眯着眼睛。
姨娘本生的极美,性子温柔沉静,可是就因为是父亲醉酒时宠幸了姨娘,所以丝毫不得父亲的喜欢。可是却没人懂,姨娘当初又如何愿意?她只是一个侍女又生性懦弱,又有什么能力反抗?
这六年,来到这里她唯一收获最多的就是母爱,那份在现代没有得到的母爱,姨娘加倍的给了自己。
心中猛然一疼,她再睁开眼时,眸中已经没了泪花,而是如水淌着一般澄澈的眼眸。
上前柔声道:“姨娘在绣手绢吗?”
云姨娘见女儿过来,素颜清雅面庞浮现一层层柔和涟漪,温和笑着:“这应该是我最后替你绣手绢了,也当作是给你留个念想吧。”
宁姝言看着姨娘手上绣着的正是自己喜爱的腊梅,一朵朵腊梅绣的精致无比。宁姝言看着姨娘眼角的泪花在闪动,但她似乎在极力的忍着。最后一针绣好断线之后,拿起来瞧了瞧,柔声道:“你看看,可喜欢?”
宁姝言心顿时一塞,连连点头:“只要是姨娘绣的,我都喜欢。”
说完她伸手环住云姨娘的身子,紧紧的抱着她,娇声道:“今晚我想陪母亲睡。”
最近在私下时,她常常以母亲称呼,若是再不叫,恐怕以后的机会就更少了。
云姨娘伸手抚着她的背,和蔼而言:“好,姨娘陪你睡。像小时候一样,给你唱歌谣好不好?”
宁姝言当下隐藏好眼眶中的泪水,高兴的将衣服脱去,和云姨娘躺在床上。她紧紧抱住云姨娘,闻着那抹只有姨娘身上才有的淡淡香味,心里愈发不舍。
云姨娘抚着她长长如瀑布般的青丝,一字一句无比温柔:“言儿啊,姨娘不求你能为宁家争的多大的荣耀,也不求你能否做皇上的宠妃。姨娘只要你好好,平安最重要,后宫深险,凡事能忍就忍一忍。”
宁姝言一滴泪无声的滑落了下来,滴在云姨娘的衣服上如同印上了一朵小小的暗花。她哑声道:“女儿知道,女儿有分寸。倒是母亲,女儿不在身边,你务必好好照顾自己。”
云姨娘眉角眼梢染上淡淡的清愁与不舍,她极力稳好情绪:“姨娘知道,言儿就不要为我操心了。”
漆黑长夜,转眼就是旭日东升。宁姝言拜别了家人,坐上了往皇宫去的马车。
掀开轿帘仰头而视,东方的曙光给天际绘成一幅色彩缤纷的织锦图。整个天空蓝的那么洁净,没有一丝杂质,淡淡的蓝色蔓延了整个天空。
而皇宫,那里是最不干净的地方。充满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那里不会有这样一望无际的蓝天,有的只是四四方方的高高红墙,和永无止境的斗争。
随着指路公公的步伐,宁姝言踏入了这座人人都羡慕的皇宫。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晃的有些睁不开眼睛。
看着那一条条长长的小巷,她知道此生将永远的被困在这里了,没有退路,只能一直往前走。
从此她不再是宁家女,而是皇上的妃嫔。
正红朱漆大门的顶端悬挂着一块匾额,上面有三个赤金大字:揽月阁。
领路太监停在一旁弯腰道:“小主,这便到了。”
宁姝言使了一个眼色,子楹连忙将准备好的荷包给了那太监。
宁姝言含笑道:“有劳公公走这一趟了。”
那太监并未推却,眼角眉梢皆是喜色:“不敢,不敢,这是奴才的职责所在,小主客气了。”言罢,他将手放下,不着痕迹的轻轻掂了掂荷包。
宁姝言见状只是淡淡一笑,抬脚进入了揽月阁。
这个名字宁姝言倒是挺喜欢的,清雅别致。
内务府分来的奴才早已候着,看主子进来连忙跪在地上齐声行礼:“奴才(奴婢)给小主请安。”
宁姝言缓缓坐下,美眸微转,打量着她们。
见上座的主子不说话,他们都定了定心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心道这主子也不是个善茬。
半晌。宁姝言才开口道:“都起来吧。”
她的声音是比较细比较温柔的那种,宫人们听着心中的害怕倒也渐渐少了几分。
宁姝言使了一个眼色,子楹上前将荷包分给宫人。宫人们看着荷包眼眸微亮的收下荷包,纷纷带着笑容道谢。
宁姝言端起茶盏,慢条斯理捏着茶盏抿茶:“往后若是你们好好当差,赏赐自然不止这些。可若是有人心生歹念、吃里扒外,那就别怪我不顾主仆情谊请旨将你们送去慎刑司。”
最后三个字她拖的极慢,本是温柔平静的话语不知怎么的让他们听后心里不由的发紧,更加的不安。连忙俯身在地:“奴才定当好生做事,绝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秋乐抬眸看着宁姝言,和声道:“小主也累了,奴婢伺候你歇息吧。”
宁姝言点点头,“也好。那你们都下去吧。”
待宫人们都下去后,宁姝言连忙起身笑吟吟的打量着秋乐,“两年未见,你瘦了。”
秋乐垂眸含笑:“自然不像在侯府自在,且宫里时刻小心谨慎难免会忧心一些。倒是小主容貌生的愈发动人了。不知道云姨娘还好吗?”
宁姝言抚上秋乐的手,“好,都很好。就是难为你了,父亲将你送进宫,只为了更好的照顾我。”她这才发现秋月的手比较粗糙,看来宫里真的不是那么好待的地方。
秋乐摇摇头,满脸笑意,诚恳道:“当初奴婢是自愿的,奴婢也希望小主好。”
秋乐的爹是一位大夫,奈何出了事故而死,秋乐十岁时就被卖到宁阳侯府,因为年龄小许多活不能做,云姨娘见她和宁姝言一般大,起了心疼之意,偶尔会关照一二。所以她对云姨娘也一直心存感激之心。
宁姝言是真的累了,因为揽月阁较小,只有她一人住,也无需去请安。索性就起身就进了内殿躺下。让子楹和秋乐好好说说话,叙叙旧。
按宫中的规矩,三日后各位新进宫的主子都需得去凤栖宫向皇后娘娘请安,也是为了和各宫的娘娘们见见面。
因为太后早逝,所以宫里正经的女主子也只有皇后一位。
这三日,宁姝言将宫里的妃嫔情况也大概了解了一下。
当今皇后冯氏,是皇上十八岁时就成婚的,如今已伴驾九年。谈不上相濡以沫,倒也相敬如宾。
较为宠爱的妃嫔无非就是庄妃南宫氏。其次就是诞下大皇子的容妃江氏。
宫里基本都是老人,只有这次选秀入宫的四人加上自己一共五位是新人。
分别是程美人、楚宝林、孟采女、薛御女。
其中身份较高的程美人,程美人的祖父是皇上的教导师傅,不过已经去世。而且也是将军之女,但却是个四品将军。
还有就是宁姝言自己,侯府之女,又是先皇赐婚,本应该是美人甚至婕妤也不为过,可就是庶女这个身份,就比旁人低了一头,才人倒是也说得过去。
这一日宁姝言起的较早,秋乐替她梳了一个较为简单的凌云髻,挑了两支梨白珍珠发簪插于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一袭粉米色如意流云纹长裙,简单大方且衬的她颇为清灵。
其实妃嫔何尝不是一份职业呢?每天都要上班打卡,还要哄皇帝老板开心。
如果“业绩”做的好,深受皇恩,给你晋个位分,代步工具就有了,出门也不需要步行了。
到了凤栖宫门外,遇到正面而来的程美人,她今日隆装盛饰了一番,淡紫色的繁花凌云裙,外面披了一层紫纱,袖口上绣着金丝花纹。高高梳起的单螺髻上斜插了一支赤金镂空蝴蝶发钗,发钗上一串细细的琉璃珠垂到耳后,走动之间琉璃珠微微闪烁着淡淡的光泽,称的她皮肤更加白皙透亮。
宁姝言也不知她是谁,毕竟她未参加选秀,但看这装扮知晓这人位分定是比自己高了不少。行礼道:“揽月阁宁才人给姐姐请安。”
程美人打量着宁姝言,语气不冷不淡:“原来你就是宁才人。”说完她也不叫起身,就径直入了凤栖宫。
宁姝言缓缓起身,看着程美人的背影挺得笔直,带了些许傲气。
秋乐低声道:“平日里奴婢未曾见过这位小主,也有可能是新入宫的妃嫔。”
宁姝言点点头,也跟着进了凤栖宫。
凤栖宫内扑鼻而来的是妃嫔们身上浓郁的香味。而最为亮眼的是殿中皇后的金漆宝座,富丽堂皇。
等妃嫔们都陆陆续续到了之后,内殿传来珠环相碰的声音和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众人就知道皇后出来了。
连忙起身行礼:“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牡丹发髻上头戴凤舞红珠金凤冠,精工錾刻的凤凰身体鳞羽层次有节,轻盈生动。凤冠两侧有对称的凤凰展翅金步摇,珠光金芒绚烂,华贵优美。一身珊瑚赫今日牡丹凤袍,尊贵无比。全身上下皆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皇后快速的扫视了一番众人,氤氲起温和无比的笑容:“都起来吧。”
众妃皆是谢恩缓缓起身。
皇后瞟了一眼下方第一个空空的座位,柔和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开口道:“庄妃今日又告假了吗?”
宫里的老人都知道,庄妃恃宠而骄经常不来请安。无非就是仗着皇上的宠爱,还有她父亲身在正一品将军的身份而已。
“妹妹要伺候皇上,来迟了,姐姐不要怪罪。”皇后话刚说完,就听殿门口女子娇脆的声音响起。
只见庄妃身着绛红色繁花宫装,朝云近香髻上插着镂空飞凤金步摇,耳上的红宝耳坠摇曳生光。通身透着咄咄逼人的美艳和高贵。
除了容妃和皇后众人皆是起身行礼。
庄妃向皇后微微俯身,淡淡道:“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抬抬手,笑道:“不必多礼。”
庄妃坐下后,打量着新入宫的妃嫔,妩媚迷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尽显生辉和仪态,冷然道:“免了吧。”
待妃嫔们坐下后,庄妃将目光停留在宁姝言身上,眸中闪过一道寒光,旋即轻笑一声:“个个都是美人呢,生的比花还娇嫩。”
顿了顿她看向对面的容妃,嘴角噙着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看来容妃也要被压下去了呢。”
容妃——封号的来源就是她绝美的容颜。
宁姝言顺着庄妃的视线抬眸微微瞧了一眼容妃,果然容貌动人。珠圆玉润,云髻峨峨,修眉联娟,手如柔荑。
美是美,可就是有些丰腴。宁姝言想着:莫非皇上喜欢丰腴一些的?
这并非现代,以瘦为美。可宁姝言一直以来皆保持自己的身材,所以纤腰盈盈,身姿曼妙。
容妃抬起手抚了抚脖间的玛瑙耳坠,脸上蓄起一丝浅薄的笑容,飘若飘忽:“庄妃妹妹说笑了,大家个个都是美人,你也是,皇后娘娘也是,何故是将我给比下去了呢。”
庄妃浅浅一笑,端起茶盏悠悠道:“是啊,这些娇嫩的面容,看着本宫都觉得舒服,更何况皇上呢。”
容妃虽然面上不在意,可眸光却犀利的打量着新人,最终停留在了宁姝言身上。面上只是略施粉黛,也仍然掩不住她那绝好的容颜,就那样端坐着既有几分灵动的仙气又有娇柔可人之态。
容妃摩挲着玉手上新做的蔻丹指甲,问道:“你是程美人?”
宁姝言抬眸见容妃看着自己,身旁的程美人动了动身子却并未起身,宁姝言起身颔首道:“回容妃娘娘的话,臣妾是宁才人。”
言罢,程美人也起身道:“臣妾才是程美人。”
皇后满意的点点头,看着程美人笑道:“果然和庄妃一样,有将门风范,长的也是明艳无比。”
又转眸看向宁姝言:“看你的容貌,便知先皇为何会将你赐给皇上了。果然是极美的。”
宁姝言福身,声音有些不安低低道:“皇后娘娘谬赞了,与各位娘娘比起来臣妾真是惭愧。”
容妃斜眼轻飘飘的看着宁姝言,眸中带了一抹不屑的光泽,正了正身子。
庄妃懒懒起身,嘴角荡着一抹得意的笑容道:“臣妾要回宫去给皇上熬桂圆莲子粥了,不然皇上怕是要久等了,妹妹只有先回宫了。”她微微的福了福身。
皇后面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点头道:“好,妹妹侍奉皇上辛苦了,不过往后妹妹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庄妃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慢慢的再褪去,低低冷哼一声转身而去。
随后没什么事,皇后也让众人散了。
回到内殿皇后脸上才渐渐冷却了下来,方才笑的似乎扯的眼睛周围都有些疼,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杜若伸手替皇后按摩着,蹙眉道:“也是娘娘您大度,不与庄妃计较。瞧她话里话外都在显摆皇上的恩宠,奴婢都替娘娘您不值。”
皇后懒懒一笑,鬓边的金步摇瑟瑟晃动,划出一道清冷的光泽:“她再大的恩宠又如何?终究是妃。本宫才是皇后,才是皇上的正妻。就凭这一点,她在本宫面前就得俯首称臣,低本宫一等。”
“那是,不过庄妃走之前,娘娘说的那番话可是让她脸色难看极了。”杜若轻笑道。
皇后轻轻叹了一口气:“不过庄妃风光太久了,就看新入宫的这些妃子是否能分一些她的宠爱。本宫看着她那得意忘形的样子真是碍眼极了。”
“这批新人家世好点的就只有程美人和宁才人。不过奴婢瞧着你夸了宁才人两句,她似乎特别惶恐一般,到底是庶女,没见过世面。”
皇后眼眸微阖,长长的睫毛微微覆下:“仅仅一面之缘能够看出什么,不过宁才人皇上应该不会喜欢。”
杜若按摩的手微微一滞,疑问道:“为何?”
皇后笑道:“你忘了,当初宁氏为何会赐给皇上了?”
杜若微微蹙眉,沉思片刻,突然恍然大悟。
皇后点了点头:“没错,皇上怎么会喜欢王爷都看不上的女人。”
当年,先皇一眼看中了宁家大小姐,却没想到是个庶女,便想赐给三皇子也就是现在的煊王爷当侧妃。奈何当时三皇子与秦府嫡女相识,一心只想要秦府嫡女当自己的王妃,旁的女子他甚至看也没看,便委婉拒绝了。
先皇动怒,还是贵妃好言相劝之下,才将宁姝言又赐给了当今的皇上。
当今皇上连宁姝言面也没见过一次,别人不要的女人就塞到了自己身边,他心里定是排斥至极的,否则当初登上皇位后为何还不将她宣进宫呢?就算是守孝三年也不存在。
果然,当夜就是程美人侍寝,第二晚再是楚宝林。在昭宸殿歇了两晚后去了一次庄妃宫里,随后过了几日再是薛御女,孟采女。
众人不禁好奇,为何宁才人没有侍寝呢?难不成是皇上不喜欢宁才人?
皇后当时身为王妃,这等宫闱之事她倒是清楚的。这事除了先帝妃嫔,王府中怕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眼看着半个月过去了,宁姝言依旧没有侍寝。
这下子楹急了,宁姝言却还是如往常一般,写字、刺绣。一点也没有着急的痕迹。
看着子楹愁眉不展的模样,宁姝言浅浅一笑:“别慌,眼下新人们都急着出头,此时遮一遮锋芒也是好的。就像演戏,也是需要一个人最后压台,反而能让人眼前一亮,牢记在心。”
子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看着宁姝言宣纸上的‘静’字,笑道:“小姐这个字写的越来越好了。”
宁姝言放下毛笔,看着静字眼神渐渐变得空洞迷离:“经常都在练,又经常都在经历,若是还写不好,倒是愧对这些年的经历了。”
在现代,她亲眼目睹妈妈生弟弟难产而死。
重活一世在这里,她目睹父亲的冷血无情,目睹了姨娘的忍辱求全。
次日,凤栖宫。
容妃笑吟吟打量着宁姝言,姣好的面容上带着些许讥笑:“宁才人生的如此好颜色,怎么咱们皇上偏偏就给遗忘了呢。本宫瞧着真是替你遗憾。”
宁姝言连忙起身道:“谢娘娘关心,皇上国事繁忙,后宫嫔妃如此多,一时记不得臣妾也是在情理之中。”
她的声音柔和温婉,让人瞧不出有一丝的不满或者委屈。
皇后欣慰一笑,缓缓点头:“嗯……你是个懂事的。本宫会在皇上跟前提醒一下。”
宁姝言闻言垂低了眸子,有些羞涩软声道:“是,多谢皇后娘娘。”
“唔……”
在这时有干呕的声音响起,众人纷纷朝着那声音望了过去。见是唐才人,拿着手绢一脸难受的模样。
她起身低声道:“臣妾失仪,请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微微一愣,有些惊喜道:“瞧你这模样,莫非是有孕了?”
唐才人脸上渐渐染上些喜悦的绯红,垂眸羞涩道:“方才有些不舒服,传太医才知道臣妾已有一个月身孕了,所以今日来得晚了一些。”
话一出,殿内有那么一瞬间的沉静,宁姝言不着痕迹的打量的一下众人,神色各异,尤其庄妃她目光冷凝的看着唐才人,水葱似的光滑修长的指甲狠狠的掐进指心。
皇后脸上掩不住的喜色,面含关切道:“龙胎可安好?皇上可否知道?”
唐才人伸手轻轻抚上平平的小腹,愉悦的眉角眼梢上带了一丝丝的得意之色,声音清甜如泉,怡悦道:“太医说,龙胎安好。臣妾还未来得及将此事告知皇上。”
“那就好!”皇后连连欣喜点头,吩咐人去昭宸殿告诉皇上。
宁姝言看着皇后那一脸喜悦的模样,当真是看不出来有一丝假意。可是她也不信皇后能如此大度,欣喜接受旁的妃子有孕,聊着天,
出了凤栖宫,宁姝言回宫时却被薛御女叫住。
“姐姐等一下,妹妹和你顺路,和你一同回宫。”
薛御女容貌并非绝色,可是长的却是小家碧玉的感觉,眉清目秀,樱桃小嘴。性格比起程美人倒和善的多。
宁姝言也不介意有个一同回宫的人,便驻足微笑等着她。
薛御女红且薄的唇角含了一缕淡薄的清愁,轻轻叹了口气:“真是羡慕唐才人。”
宁姝言含笑道:“妹妹也想要一个孩子了?”
薛御女立即就道:“这是自然,有了孩子,后半生才算有了依靠。”
“那就祝妹妹早日得偿所愿。”宁姝言嘴唇轻扬,勾出一抹极为浅淡的笑容,犹如羽毛一般轻飘飘的。
刚入宫,地位都还未稳固,又无皇上的宠爱庇佑,就算怀上了孩子又如何?多半都生不下来。
哪怕唐才人是宫中的老人了,也不一定能生下来。
薛御女突然想到宁姝言还未侍寝,带着歉意的笑容道:“瞧,我不该对你说这些话。”
宁姝言含笑着摇了摇头:“无妨,我不介意。”
消息很快的传到了皇上萧煜的耳中,他自然是十分欢喜的。毕竟他现在仅仅只有一个皇子,是容妃所生。子嗣实在是少。
而唐才人又是王府时跟着的,当即就晋封为了唐美人。所谓母凭子贵大抵就是如此了。
但宁姝言觉得,靠孩子上位是她这辈子也不会做的事。
四月十六,宁姝言也进宫一个月了。至今仍未见过天子一面,众人皆说是否这宁才人得罪了皇上?
这一日宁姝言带着子楹去了宫中东南处,那里有一片海棠花海。
远处看,盛开在绿叶之中的海棠花,颜色十分鲜艳,就像一团火焰般亮眼。给烂漫的春天增添了无限的生趣。
宁姝言喜笑颜开的摘下一束开的正艳的海棠花,娇艳无比。旁边的绿色小叶子相衬下更显花朵的艳彩,清风徐徐吹来,树上的绿叶嗦嗦作响。
宁姝言突然想起一句诗来,悠悠道:“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子楹眼波微转,思衬片刻问道:“小姐何故念如此伤感的诗句?”
宁姝言抚摸着绯红色的花瓣,在阳光照耀下颜色更显娇艳。“不过就是感叹这花,只能在这深深的园子里,你看过不久,它也快凋零了。”
这时候有一道浅浅的影子,映了些出来,仅仅片刻,影子又消失不见。
不过宁姝言背对着,也没有见到。她上前走到一颗西府海棠树旁。
西府海棠虽然没有贴梗海棠颜色红,不过它甚是柔美娴静,花苞红如胭脂,花瓣粉白,有一种欲说还羞的姿态。
宁姝言皓腕抬起,拆下一朵粉红渐变的海棠,对着子楹笑道:“过来。”
子楹不解其意的走到她跟前,宁姝言将海棠花插到子楹发髻上。原本乌黑的秀发这样一点缀之下衬得她皮肤也更加细腻,格外娇柔。
宁姝言曼妙眸光盈满笑意,嘴角莞尔道:“娇而不媚,很适合你。”
子楹不自觉地红了脸,摸一摸发间柔软的花瓣,低声道:“还是小姐戴着好看一些。”
宁姝言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子,展颜一笑,脸上渐渐荡起了涟漪,仿佛如枝头的繁花一般,弥漫着芬芳。“哪里,你瞧你现在这模样,人比花娇。恐怕你以后的心上人也见之欲醉呢。”她带着一丝玩笑的口吻温柔道。
子楹闻言见更是绯红,甚至比鬓边的海棠还要娇柔羞红一些,跺一跺脚,噘嘴道:“小姐老是和奴婢开玩笑,奴婢……奴婢……”
她也不知怎么说下去了,看着宁姝言满脸的笑意,她突然有些气愤嘟着小嘴。想到什么眉角眼梢染上些许清愁,有些责备道:“今日皇后娘娘带着妃嫔去御花园赏花,皇上也要去。旁的位分低的小主都去求皇后娘娘恩赐她们前去,偏偏小姐你还来这冷清的海棠园,还笑的这么开心,奴婢都替你着急。”
宁姝言笑容浅淡如菊,姣好的面容上带着些许风轻云淡。“你跟了我这么久,怎么不动动脑子。”
子楹一脸懵懵的看着宁姝言。
只见她道:“你忘了我是怎么成为当今皇上的妃嫔的?当初先皇本是将我赐给煊王爷当侧妃的,可是煊王爷和王妃伉俪情深,拒绝了我。所以先皇又将我赐给了当今皇上。你说皇上看着别人不要的女人却塞给了自己,皇上心里恐怕膈应得慌吧?他既然不喜欢我,我何必往他身前凑呢?只会更加厌弃罢了。”
假山后的男子闻言,有些意外的抬起了眼眸。从缝隙中看着那抹鹅黄色的背影。
子楹突然茅塞顿开,脸上神色更加郁闷:“可小姐你也没做错什么,难不成就的在宫里这样孤独终老,了此残生吗。奴婢觉得小姐委屈。”
宁姝言只是微微一愣,小丫头年纪小,况且这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与她说自己的计划,自己的想法她也懂不起,放下只是拉起她的手,安慰道:“好了,有你陪着我,我也不算孤独,我也不委屈。”
子楹有些泪花在眸中闪烁着,忙敛下眸中,只连连点了点头。
小姐在家里就受委屈,他这个大小姐从没受到侯爷的一丝厚待。与云姨娘艰苦相依为命,为何到了宫中也落得如此?她想一想都觉得心酸。
宁姝言看着她这模样也没有心情再赏花了,拍了拍她的手,和声道:“好了,咱们回去吧。”
假山后的男子看着视线中的女子走得远了,才站了出来。
只见他身着一袭绣着双龙在天的蓝色长袍,身如玉树。鬓若刀裁,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那外形俊朗,线条分明的脸庞上散发着一种不可直视的王者气息,令人不由的产生一种敬畏。
此人不是当今皇上萧煜是谁?
他抿着的唇微微动了动,淡淡道:“她是宁氏?”
太监杨安也是纳闷了,皇上本是要去御花园的,可是听到许多妃嫔都在。突然的改变心意就不想去了,转了另一条路往这海棠园走来了。
更纳闷的是,皇上听到有女子在谈话,为何不出来呢?一朝天子却躲在假山后面偷听自己的妃子讲话?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他依然低眉弯腰细声道:“奴才也没见过这位小主,不过她是这次新入宫的,想来应该就是宁才人了。”
萧煜幽幽的看着方才女子站的那个地方,沉声道:“朕还以为她容貌生的丑陋,没想到长的倒是有几分姿色。”
原以为三弟不接受这个宁氏当侧妃,肯定容貌不佳,或者是品行不佳。
却不曾想方才女子的一身鹅黄色裙子,往这红花绿叶中一站,格外的吸人眼球。
瓠犀皓齿,双蛾嚬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这诗词形容她,也不为过。
杨安满脸堆笑,连连点头:“那是自然,先皇的眼光肯定是不错的,否则也不会指给皇上您了。”
萧煜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杨安,杨安对上他的眼眸连忙低下头,他知道,自己多话了。
萧煜走到方才宁姝言站着的那棵海棠花树下,看着那淡红色的海棠花,的确柔雅的好看。美而不娇,红而不艳。
他眸中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半晌问道:“方才她说的那些话,意思是朕不喜欢她,她便不想承宠了对吗?”
他虽然作为天子,可是对于男女之情却是不懂。他习惯了自己身边女人的阿谀奉承,和她们费尽心思般的邀宠。
若是旁的女子知道自己对她不喜,并不会这样唯恐避之,反而会更加的献媚讨好自己。也不知宁姝言是心如止水还是生性愚钝。
杨安突然觉得自己答是也不对,答不是也不对。
斟酌之下,他笑道:“奴才不懂,奴才是个太监,对于这种女人的心思奴才愚钝啊。”
萧煜微微蹙了蹙眉,拂袖道:“罢了,回昭宸殿吧。”
当晚,处理好政事之后。
杨安上前两步低声道:“皇上今晚是歇在昭宸殿呢,还是宣哪位妃嫔过来侍寝呢?”
萧煜本想说就歇在昭宸殿,可脑海中突然出现海棠花下那女子的鹅黄身影。沉吟道:“就……”
话还没说完,就见有太监匆匆进来。
“启禀皇上,仪和宫有宫女来禀报说庄妃娘娘身子不舒服,请您过去看看。”
萧煜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面无表情道:“知道了,跟她说朕这就去。”
杨安瞟了一眼萧煜,别看帝王面无表情。伴驾多年,他知晓皇上此刻是有些许不悦的。
不过,皇上一向宠庄妃娘娘,至少十次里有九次都是去了的。
萧煜到了仪和宫,只见女子穿着宽松的素罗纱长裙,单手支撑着下巴,斜躺在床榻上。桃脸凝红,毫无一丝病态。
庄妃见萧煜进来生出了几分弱柳扶风之感,故意压低了声音,娇滴滴道:“皇上来了,恕臣妾身子不舒服不能起身向你请安了。”
萧煜脸上平静无波澜,坐在她身边看着庄妃道:“又哪里不舒服了?你这身子着实不好,得让太医好好调理一番。”
庄妃弯弯的细眉紧紧的蹙在了一起,捂着胸口柔声道:“也不知怎的,用了晚膳后就觉得胃里不舒服,结果就吐了。”
萧煜闻言精神一振,暗淡的眸光骤然闪烁出奇异的光芒。“吐了?”
庄妃看着他沉思的脸庞在烛火的照耀下微微有些泛红的柔光。她突然意识到皇上为何重复吐了两个字,脸色微微变了变,撒娇噘嘴道:“怎么,难道只有怀孕的唐美人才可以吐,臣妾没怀孕就不可以吐吗?”
说着这话她脸上也笼上了一层薄薄的伤感之色。
萧煜连忙拉过她的手握在手心,和声道:“自然不是,朕不是关心你身子吗。”
庄妃旋即脸上才又展开了笑容,搂着萧煜的胳膊娇柔道:“只要皇上多来陪陪臣妾,臣妾都没那么难受了。”
萧煜轻笑道:“整个后宫,就属仪和宫朕来的最勤,哪怕新妃入宫,朕对你的宠爱不也未减分毫吗?”
庄妃听着这句话眉角眼梢皆是掩不住的愉悦之情,靠在萧煜的肩膀上软语:“臣妾就知道皇上最疼臣妾了。”
第二日凤栖宫请安。
庄妃穿了一件绛紫色织金绣芍药的宫装,高高堆起的云鬓上,插着赤金衔南珠凤钗。显得她华贵美艳。
容妃抬眸看着她,脸若朝霞,眼妆化的浓了一些,好似昨夜承宠的那抹余媚还未褪去。
容妃脸色当下就不太好,心道:那股嚣张劲不就是给自己看的吗?不就是连续承宠了两夜,有什么了不起的。
颖昭仪笑道:“庄妃姐姐穿着这身裙子,今日看着真是神采奕奕,更加美艳动人了。”
颖昭仪长的眉清目秀,举止也落落大方,也是王府时就侍奉皇上了。所以叫庄妃一声姐姐。
庄妃抚摸着袖子上微微闪动着光泽的晶石,笑道:“妹妹好眼光,这衣服是皇上才赏的。”
琳昭容唇瓣缓缓勾起一抹冷笑,看着庄妃身上的衣裙酸溜溜道:“皇上赏的东西自然是最好的,还是庄妃娘娘你有福气。”她最后两个字咬得极重。
庄妃抬眸督了她一眼,巧笑道:“琳昭容怕是很少受到这等恩赐吧,若是下次皇上再赏本宫,本宫挑一两件送给你。”
琳昭容也是宫里的老人了,可惜恩宠薄薄,偏她性子还张扬。
听到庄妃如此讽刺自己,琳昭容也不示弱:“不用了,妹妹我又不是没衣服穿,而且寝殿里还放着几匹上好的料子还用呢,何必去与庄妃娘娘你争呢。”
庄妃轻飘飘哼了一声,含着笑容端起茶轻啜了一口,就见皇后来了。
众人行礼问安之后,皇后打量了一番,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唐美人身上。面带担忧道:“唐美人可是身子不舒服?本宫瞧着你脸色不是很好。”
宁姝言抬眸看了一眼唐美人,果然看着面色苍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
见唐美人神色有些慌张,连忙起身道:“臣妾很好,龙胎无恙。许是最近呕吐的原因吧,所以看着脸色不大好。”
容妃忙道:“这是正常的,怀孕初期恶心反胃,也吃不下东西,所以看着才会那么虚弱。”
容妃生过孩子,若说宫中谁最有发言权的话,那么就是她了。
皇后缓缓点头,温言道:“没事就好,若是有什么缺的用的一定要告诉本宫。”
唐美人点点头,宫人扶着她缓缓坐下。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让身边的程美人看了忍不住鄙视的翻了一个白眼。
次日午后,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照耀着白茫茫的大地,反射出金色的光芒。晒的久了也难免有些发热。
宁姝言去梨园逛了一圈,准备回宫去的时候却看到了唐美人在前方。
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变成淡淡的圆圆的轻轻摇曳的光晕印在她身上,显的更加薄弱不堪。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眼眸微转,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宁姝言不想和这种怀孕的妃子打交道,正准备转头而去。却不曾想唐美人发现了她,她眼睛一喜,远远的就喊道:“宁妹妹。”
宁姝言只有笑脸相迎的走上前去行礼:“唐美人好。”
唐美人笑吟吟的道:“快免礼,妹妹这是赏了梨花吗?”
听她一口一个妹妹的叫的如此亲切,宁姝言浅浅笑道:“正是。”
唐美人美眸轻扬,嫣然巧笑:“不如妹妹同我一起去逛逛?”
宁姝言温然道:“妹妹就不去了,太阳晒的有些头晕,这会儿想回宫了。”
她怎会跟她一起去游园呢?万一出了什么差错,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唐美人脸上的笑意渐渐变的有些僵硬,素指绕弄着手绢:“那,我也不逛了,我陪妹妹走走。”
宁姝言见她句句的意思都是要跟着自己一起,心里隐隐不安,她下意识的瞟了瞟唐美人的小腹。心里想着,怕不是她腹中的孩子出了什么问题吧。
唐美人见宁姝言不言语,脸上带着些许复杂的神色。又道:“那我们走吧。”
宁姝言微微捋了捋思绪,她着急的自己走出这梨园干嘛?莫非有什么阴谋?
宁姝言忽然的哎呀一声,捂着头身子轻轻一晃,子楹连忙扶着惊声道:“你怎么了,小主。”
宁姝言靠在子楹身上,微声道:“不知如何,头有些晕。”宁姝言抓着子楹的手紧了几分,指甲似是要掐进她手腕一般。
子楹有些疑惑的望着宁姝言,半晌反应过来道:“那小主你在这里休息一会。”
唐美人关切道:“妹妹没事吧?”
宁姝言勉强的勾出一丝笑意,虚弱的说着:“我坐一会应该就好了,就不能陪姐姐一起逛了。”
唐美人脸上如乌云一般笼罩着,似是在沉思什么,脚步就是不动,依然在那里站着。
宁姝言狐疑的看着她,果然有问题,又或者是她那肚子有问题了吧?
这时唐美人突然的变了脸色,直勾勾的看着宁姝言,眸中如闪着冷箭一般:“妹妹别装了。”
宁姝言目光骤然一凉,站起了身子。含了一缕冷笑:“唐美人这番又是想算计什么?”
唐美人突然坐在了地上,旁边的宫女大声叫道:“来人啊,唐美人摔倒了,来人呢。”
阳光拂落在身,然宁姝言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暖意,唯有从心底迸现的刺骨寒意。后宫比她想的远远更可怕,她这样就被陷害了?
唐美人嘴角勾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你该自认倒霉,你若不出来今日就没你的事。”
没一会,就有太监宫女来了。
自从唐美人怀孕之后,就可以乘坐轿辇。出了梨园唐美人就坐上了轿辇,脸紧紧的皱在了一起,捂着小腹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呻z吟。
子楹额上已经冒出了冷汗,不知所措望着宁姝言道:“小姐,这可怎么办啊?”
宁姝言眯了眯眼眸,冷冷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
顿了顿她上前走着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就得去玉芙殿,否则就是心虚了。”
这件事自然惊动了六宫,没一小会皇后和位分高一些的妃嫔都来了。看着端出来的血水红的是那样的触目心惊,皇后脸色登时就不太好。
太医一脸哀落的样子走了出来,朝着皇后跪下道:“臣无能,唐美人腹中的胎儿已经没了。”
宁姝言眉心微跳,果然如此。
那,唐美人是假孕?
也不可能啊,假孕可是大罪,且总有一天会被发现的。若真是假孕,她不去扳倒宠妃,为何来扳倒一个对她来说没有要挟比且她位分还低的才人呢?
恐怕这唐美人孩子早就没了,想找个替罪羔羊吧!所以她只有找个软柿子来捏。
就在这沉思的时刻,唐美人身边的宫女已经指认,是宁姝言绊倒自家主子,所以才摔倒流产。
皇后愕然看着宁姝言,满脸不可置信之色,重重道:“宁才人,真是你吗?”
宁姝言攥紧了手,长长的指甲狠狠的掐进手心,感受着那痛楚使宁姝言提了几分精神,也更加冷静。
她跪在地俯身:“回皇后娘娘,臣妾没碰到唐美人,唐美人也没摔倒,自己坐在地上就喊着肚子痛了。”
唐美人身边的宫女连忙道:“你胡说,若不是你伸脚绊到我们主子,我们主子何故会坐在地上?”
宁姝言平静道:“可否让臣妾问太医几句话?”
皇后沉着脸点点头。
庄妃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宁姝言,心想问太医作甚?
宁姝言望着张太医:“我记得唐美人这胎是张太医你照料的对吧?”
张太医垂头道:“正是。”
“那唐美人龙胎可一直安稳?”
张太医额间出了些冷汗,他伸手轻轻将额上的汗水拭去,低声道:“安稳,唐美人的胎,一直都安稳。”
宁姝言清楚的看到他的眼神有些逃避,甚至根本不敢抬起眼睛。那不是心虚是如何?
“张太医,你身为太医可不要助纣为虐,得为自己的话负责,有许多事并不是可以保证万无一失的。”
平静的声音在张太医听来却是像敲打着他的心一般,他不用抬头,都能感觉好像有一根根带针的眼神在逼视着自己,他手不由的有些颤抖。知晓宁姝言定是发现了什么。
颖昭仪眼波微转,笑道:“难不成此事有什么蹊跷啊?”
张太医连忙磕头:“微臣不敢撒谎,倒是宁小主何故如此问?”
皇后眸中带了些许复杂的神色,“宁才人,你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宁姝言俯下身去,鬓边的白玉发簪和珍珠耳坠的碰撞之下,发出一声清脆而冷冽的声音,使宁姝言更加镇定了几分。
她突然想起昨日请安之时,唐美人脸色就十分苍白,难不成那时她孩子就已经流产了?
“臣妾怀疑唐美人的胎今日之前就已经小产,求皇后娘娘,搜查玉芙殿这两日唐美人安胎药的药渣。”
宁姝言想,若是前两日她流产了,那么就必须的喝活血化瘀的药,自是与安胎药不同的。
皇后眸光一凛,旋即沉声道:“这是皇嗣,可容不得你在这里胡说。”
这时唐美人被宫人扶着摇摇欲坠的走了出来,她脸色惨白,脸上还带着泪水。就如小产后的样子一模一样。
她突然的跪下,指着宁姝言痛哭:“你将绊倒至流产,如今你还想干什么?”
说完她又看着皇后:“皇后娘娘,求你为臣妾做主啊,臣妾的胎若之前真有什么问题,试问还能日日去向你请安,还能隐瞒这个事实吗?”
皇后看着这情况一时半会也查不清楚,对唐美人道:“你先起身,这件事也绝不会冤枉了任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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