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曾翊江成越的其他类型小说《变成哈士奇后我只想拆家全文》,由网络作家“山有三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想到要去S市,曾翊兴奋得睡不着,天一亮就早早地睁开了眼。日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金色的浮尘悠悠地旋转飘落,风轻轻吹动洁白的窗帘,偶尔有几声清脆的鸟鸣路过。江成越还安静地睡着,长长的眼睫下是一片浅浅的阴影,让人想起洁白的雪原之上雄鹰飞过时投下的影子,清冷又孤寂。曾翊在他怀里支起身子,又慢慢趴了回去。他们都有自己的房间,但卧室的床形同虚设。江成越每天都躺在沙发上躺到睡着,而曾翊常常在江成越不舒服的时候帮他捶这捶那,捶累了也倒在沙发上闷头大睡,如今已经成了习惯。曾翊将下巴搁在两只交叠的前腿上,他思索着,江成越上班时总不可能还带着他吧,应该会把他留在酒店里,到时候他就能找机会回水仙路看看了。曾翊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叮当响,自从来到江成越身边,他运...
《变成哈士奇后我只想拆家全文》精彩片段
想到要去S市,曾翊兴奋得睡不着,天一亮就早早地睁开了眼。
日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金色的浮尘悠悠地旋转飘落,风轻轻吹动洁白的窗帘,偶尔有几声清脆的鸟鸣路过。
江成越还安静地睡着,长长的眼睫下是一片浅浅的阴影,让人想起洁白的雪原之上雄鹰飞过时投下的影子,清冷又孤寂。
曾翊在他怀里支起身子,又慢慢趴了回去。
他们都有自己的房间,但卧室的床形同虚设。江成越每天都躺在沙发上躺到睡着,而曾翊常常在江成越不舒服的时候帮他捶这捶那,捶累了也倒在沙发上闷头大睡,如今已经成了习惯。
曾翊将下巴搁在两只交叠的前腿上,他思索着,江成越上班时总不可能还带着他吧,应该会把他留在酒店里,到时候他就能找机会回水仙路看看了。
曾翊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叮当响,自从来到江成越身边,他运气都变好了呢。
唯一不好的是江成越的脾气,拧巴,爱较劲儿,自说自话还厚脸皮。
“哼~”曾翊抬爪在江成越脸上轻轻摁了摁——奇怪,明明很软的嘛。
江成越抬手将在他脸上捣乱的小爪子抓住,习惯性地捏了捏肉垫,而后搂住曾翊,翻身坐起。
“汪~”曾翊肉嘟嘟的脸向两边撑开,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
江成越拍拍他的狗头,洗漱后不紧不慢地吃完了早餐,换了身深色的西装。
曾翊瞪大了狗眼看着江成越。
本就挺拔的身姿在西装的衬托下,更突显身材的优势。宽阔的肩膀是天生的衣架子,倒三角的腰腹是力量的汇集处,曾翊在江成越的腹肌上踩过,知道那感觉,一级棒的!视线再往下,是饱满的臀型和笔直有力的长腿,最后,锃亮的尖头牛津皮鞋做了完美的收尾。
想想自己以前的身高,曾翊变成了一颗酸溜溜的柠檬。
“走。”江成越朝曾翊伸出手。
“汪!”曾翊轻车熟路地跳进江成越怀里。
下午五点,S市刚下过一场阵雨,天边架起了浅淡的彩虹。
江成越抱着曾翊走出S市机场,坐上提前安排好的专车。
蹲坐在宾利昂贵的真皮座椅上,曾翊还没有回过神来。
他头一回坐飞机,居然就坐了私人飞机!那么宽敞,躺椅都有按摩功能,还有一间大卧室,床也特别舒服,别问他是怎么知道的,还不是因为江成越走到哪躺到哪!最棒的是超级好吃的米其林星级美食,可惜分量都只有一点点,让人搞不清楚用那么大的盘子的用意。
江成越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有钱得多得多,曾翊越发好奇,江成越到底从事什么工作?
但自从变成狗后,所有的事情都远远超乎了曾翊的想象,尤其是接下来的事——
车窗外的街景越来越熟悉,就在曾翊感叹着巧合时,豪华宾利在水仙路停下了。曾翊呆若木鸡地趴在江成越的臂弯里走在曾走过数百遍的小路,来到了那扇生满了铁锈的、斑驳的绿门前。
曾翊屏住了呼吸。
江成越假装不知道怀里浑身僵硬的狗崽子,抬手敲响了门。
门徐徐打开,先是探出一张衰老的、苍白的脸,灰白交错的板寸短发像毛栗子似的扎手得很,他神情疲惫,眼中有一点光彩。
“你是谁?”郑达泉戒备地问,他只将门拉开半人宽的缝隙,露出精瘦的身材,身上皱巴巴的白色背心洗了太多次,领口松垮得不成样子,长及膝盖的蓝色短裤也褪了色。
门被敲响前,他应该正在床上躺着。
江成越递出名片:“我叫江成越,是你的律师。”
“律师?”郑达泉接过名片,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串电话,别的什么都没有,但这张黑色的卡片触感冰凉坚硬,不像塑料,更像某种玉石。他狐疑地上下打量江成越,目光经过曾翊时多看了一眼,“我怎么请得起你这样的律师?你找错人了。”
郑达泉说着就要关门。
江成越撑住门板,“你是4月30日晚发生的持刀伤人事件的当事人——郑达泉,没错吧?”
“是我没错。”
“我是来做志愿服务的,因为你向市安全局申请了免费的律师。”
“是,是,我是提交了。”郑达泉想了起来,但又皱起眉:“但那是因为他们说我应该申请,非要我……”
“嗯,就是我。”江成越加大力气,推开了门,不容拒绝地走进了只有十几平米的屋子。
这里就像被飞速发展的新时代给遗忘了。
墙上的裂缝用老旧的偶像海报遮挡,厨房门口贴着泛黄的年画娃娃,厕所里的水龙头阀片松了,漏下来的水只能用一只棕红的桶接着,均匀规律地发出滴滴嗒嗒的声音。
窗边一张弹簧床,床边与肩同高的木柜子,再就是一张折叠桌和两把不成套的靠背椅——这些构成了郑达泉的家。
跟前头的铺面比起来,或许铺面比家还要更热闹些。
江成越扫视一圈,选择站着,“说说当时的情况吧。”
“我已经跟警方说了很多遍了。”郑达泉叹了口气,他在背心外加了件短袖衬衫,又翻出一个干净的红色坐垫,放在比较宽敞的靠背椅上,“你请坐吧。”
“谢谢。”江成越坐下,曾翊被他放在腿上,一下一下地顺着毛。
郑达泉看着他亮得能照出人脸的皮鞋踩在自家砖缝漆黑的地板上,总觉得格格不入。不止是跟他家格格不入,他在水仙路住了十几年,就没见过这样贵气的人。
连狗都贵气逼人。
郑达泉不明白:这律师怎么还带着狗呢?
江成越猜出他的疑问,主动道:“我刚养他不久,家里没人,又不放心交给其他人托管,就带着一起来了,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郑达泉心里的戒备放松了些,毕竟爱宠物的人,品性应该不会差。
“汪。”曾翊轻轻叫了声,对郑达泉露出一个笑。每次他这样笑,伍姨都会赞叹“小少爷好可爱”。
郑达泉果然也被掳获了,他倒了杯水给江成越,又找来一个小铁盆,倒了水放到江成越脚边,“真是只好狗,是我也不放心交给别人。”
“感谢你的理解。”江成越客气地说。
他光可鉴人的皮鞋让郑达泉自惭形秽:“我不知道免费的律师是您这样的,说实话,我甚至不懂我为什么需要请律师。张六万找到了吗?”
“目前还逃窜在外。”
“那……那曾翊找到了吗?”郑达泉问得小心翼翼,眼里迸发出见面以来最亮的光彩。
比他还紧张的,是江成越怀里的曾翊。
“依旧没有线索。”
郑达泉眼里的光熄灭了。“那你来有什么用呢。”
“等抓到张六万,检察院会对嫌疑人提起公诉,你作为被害人,也就是原告,到时候再做准备是来不及的。伤情鉴定、证词采集、冲突核心、动机认定,等等,需要做的多了去了,还是你以为躺在家里等张六万落网就行?”
“怎么可能!”郑达泉生气地瞪他:“你以为我这几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江成越摊了摊手。说实话,用术法催眠对方再诱导询问是最方便的,但这类术法可能损害人脑,被严令禁止了,而且非人类生物的存在不能暴露于人前。江成越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被妖管协捉住不放,只能玩这无聊的律师角色扮演。
“简而言之,你需要律师,也就是需要我。警方只能为这件案子投注有限的警力和时间,但我的能力是无限的。”
他的话自负又大胆,偏偏让人想要信服。
郑达泉问:“那,我现在需要做什么?”
“你的身体如何了?”江成越反问。
他拿出笔记和笔——他见到所有人类律师都是这样的,时时刻刻写个不停,但他只是把本子和笔放到桌上,手拨弄着曾翊毛茸茸的耳朵。
“我看过你的伤情鉴定报告,伤得并不重?”
“是,刀从我腰上蹭过去,开了个大口子,但没伤到重要器官,养一养就好了。”郑达泉垂下头,抹了把脸,“我是没事,可是曾翊他、他,他啊......我听说那孩子被捅了5刀,是真的吗?”
“可能不止。”
“汪!”一直安静不出声的曾翊忍不住对江成越喊了一声:别说!
“我就知道,那些血......从我这屋,一直到外边,再到小路里头,我听说全是血。”郑达泉苦笑,“派出所跟我说还没找到人就是好消息,但我想不通,张六万那个王八蛋为什么要把曾翊带走。”
“这点确实蹊跷。”江成越随口附和,然后直奔主题:“张六万和曾翊有什么过节吗?”
“没有,曾翊那孩子很老实,跟张六万那种地痞流氓能有什么交集。都是因为我,要不是我......”
“汪汪汪!”曾翊打断他:都怪张六万!跟泉叔你没关系!
“它这是怎么了?”郑达泉吓了一跳。
江成越用食指点了点曾翊的脑袋,示意他安静,“没事。”
“是不是太热了?”郑达泉起身把老旧的电风扇调高一档,对着江成越和曾翊吹,自己拿了一把印着广告的塑料扇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摇。
“张六万没有固定的工作?”江成越问。
“没有。”
“那他的收入从哪来?”
“打扑克、麻将,反正就是赌钱,偶尔也做临时工。”
“那曾翊呢?”
曾翊窝在江成越怀里,听别人谈论自己,还是已经“死”了的自己的事,这种感觉蛮新奇的。
“曾翊白天送快递,晚上在街口的超市上晚班,因为想攒钱上学,兼了两份工。”郑达泉叹气,“努力有啥用,好人不长命啊。”
话音刚落,外面乌沉沉的天空忽然闪过一道白光,一声惊雷炸响,狂啸的风吹得老旧窗户摇摇欲坠、吱扭作响。
郑达泉起身关上窗,回头却看见江成越已经站到了门边。骤然暗下来的天色昏黑了整间屋子,江成越几乎笼在阴影里。
“你要走了?”郑达泉打开灯。
“天色不早了。”江成越点头,他把曾翊放到地上,“我接下来要去张六万家看看,我的狗先留在你这吧。”
“汪?”曾翊仰头,心里很是不安。江成越就在他眼前,他却觉得江成越离他很远。
“啊?可以啊,不过......”郑达泉同样惊讶,不过他担心自己照顾不好人家精贵的狗。
但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江成越已经拉开门走了出去。
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把黑色的大伞,眨眼间就被厚厚的雨幕吞没了。
江成越挑眉:没别的了?余涂一张嘴叭叭叭地夸个没完,曾翊就四个字?
嗯……他说他也想不明白。
余涂的彩虹屁还在继续:“越哥,我看一看你呀,就治好了多年的斜眼病,我看得眼睛都直了!”
“汪汪!”
罗逍:小江先生说他也看直了。
余涂:“还有啊……”
曾翊又震惊又郁闷:你怎么还有?
余涂:“世人都知道宇宙的中心不是太阳,却不知道在我心里,越哥你就是宇宙的中心!”
“汪汪……”
罗逍:他说:yyds……
曾翊绝不承认自己是心里酸,为啥余涂面对江成越的盛世美颜能不带重样地夸出花来,他就只会说对对对是是是?
——因为余涂的刺激,不久的将来,曾翊将走上彩虹屁精的不归路。
江成越点头朝曾翊伸出手:“过来。”
曾翊立即跳到江成越腿上。江成越收获了一只毛发蓬松、手感极好的小狗崽,修长的手指在雪白的毛发间流连。
曾翊躺平任撸,直到江成越过足了手瘾。
江成越又拿起书看,曾翊安分了一会儿,就小声呼唤道:“罗逍……罗逍……”
罗逍看了眼故作不在意的江成越,顶着压力慢慢从墙边挪到了沙发边。
“罗逍,你怎么在这里,我为什么昏迷了?”曾翊小声问。
“你因为魔气侵入所以昏迷了,你的……主人听说你不见了到处找你,找到糖厂附近,因为我也受伤了,就把我也带回来了。”罗逍也小声回答。
“你受伤了?”曾翊关心地探头看他。
罗逍连忙摇头,“小伤。倒是你,你昏迷不醒,这个人类很担心你,一直陪着你直到你醒来。”
“汪……”
曾翊趴回江成越膝头,撒娇地蹭了蹭。
江成越悠悠翻过书页,顺手在曾翊背上rua了一下。曾翊扭头看了江成越一眼,江成越没有很严厉的教训他,明明常常冷着脸,但曾翊比谁都清楚,江成越其实温柔又心软。
曾翊叹了口气,“我不是合格的宠物。”
他说起这个,罗逍就好奇了:“你怎么会变成这个人类的宠物?”
曾翊动了动耳朵,“我也不知道呀,我一睁眼就在江成越家里了。那些魔物后来怎么样了?”
“都解决了,妖管协会收拾现场,不会让普通人类察觉到异常的。”
“妖管协是什么呀?”曾翊早就想知道了。
“妖管协就是‘妖怪管理协会’,管辖所有非人类生物。紧急电话是333,我晚点给你一本妖管协的宣传册,你可以去妖管协的网站上看看,多了解一些常识。”
曾翊自然感激不尽,他忽然又想起来:“啊!你给我的石头!我好像弄丢了......”曾翊挠了挠头,那石头是能保命的东西,他该拿什么赔?
“嗯?”罗逍愣了下,“你还记得魔物是谁解决的吗?”
“不是你吗?”曾翊茫然地反问。他眨了眨眼睛,奇怪,他好像忘了什么?而且他昏迷之前,是不是看到江成越了?
罗逍:?
这小妖怪脑子是真有问题啊!也就比鱼的记忆强点儿吧?
“丢了就丢了吧,那玩意儿我多得很,你想要我能再给你几个。”罗逍作势要掏东西,动作到一半突然被江成越不冷不淡地扫了一眼,立即像只普通的狗那样汪了一声。
“不用不用,我不能随便要你的东西。”无功不受禄,曾翊拒绝道。
“这有啥,你家主人给我包扎了伤口,一会儿还要蹭你们的晚饭,我给你点谢礼也是应该的。”罗逍热情地笑了下,江大佬家的晚饭能普通吗?必定都是补妖力的佳品啊!
新闻只有短短几行:
警情通报:4月30日晚23时许,S市合和区水仙路某杂货店发生一起刑事案件,犯罪嫌疑人张某某(男,37岁)因口角纠纷持刀捅伤店主郑某某(男,49岁)、并捅伤路过的租客曾某(男,24岁)五刀。目前,案件正在进一步侦办中。
杂货店的老板叫郑达泉,是曾翊的房东,捅人的叫张六万,是那一片有名的癞子、混子、街溜子,二人算是远方表亲。
30号那晚张六万打麻将输了钱,心情不好地来找郑达泉要钱,郑达泉自然不给,张六万一激动就抓起了桌上的水果刀。曾翊租住了杂货店楼上的一间小屋,他听到动静下楼,就看到泉叔躺在血泊里。
曾翊冲上去,因为他平时的力气很大,一打五也赢过,所以心里有谱,但那天不知怎么回事,力气忽然使不上了。他当然也害怕也想跑,可是泉叔怎么办?张六万就跟发了狂似的。
那时曾翊也没想到会把自己搭进去啊。
一片鲜血四溅的混乱中,他闭眼再睁眼,就变成了小狗崽。要问曾翊是怎么回事,他自己都一头雾水呢。
这件事引起的关注不高,网上评论也只有寥寥数语,曾翊无奈,只好把浏览记录清除,把平板拖回原地,安静地趴在沙发上。
他想知道泉叔怎么样了、张癞子抓到了没,更想回去看看。泉叔对他很好,他挂念着、忧愁着,可怎么才能回去呢?他刚刚顺便用平板看了天气预报,根据定位,他现在是在另一个省份的D市啊!
曾翊挠挠自己的狗头,愁得要秃了。
江成越等了会儿,觉得差不多了就从厨房出来,把烤肉放在曾翊面前。
“吃吧。”
曾翊不像平时一样看到烤肉就高兴得摇尾巴,而是抬起前爪搭在江成越手臂上,趴到江成越怀里蹭。
“汪汪呜~”
江成越纵容他,手法轻柔地顺着他的毛,好几分钟后才把埋在怀里不肯起身的狗崽子拎出来,面无表情地问:“你还要撒娇多久?”
“汪呜~”再一会儿嘛。
江成越把曾翊摁进盘子里,语气生硬且霸道:“吃。”
曾翊没胃口,但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有力气了才能保护自己和别人。
曾翊埋头吭哧吭哧地吃,江成越默默看着,他不好奇,也不探究,他已经为曾翊花费了足够多的心软,没必要再更进一步。
曾翊却在想,他要不要向江成越坦白?可以打字沟通,让江成越带他回去看看,但江成越会愿意吗?而且,江成越真的能接受自己养的狗其实曾经是个人吗?他们今后还能像现在这样相处吗?
问题一个接一个,曾翊感觉脑容量都不够用了。
千里之外的S市。
渡沉来到市安全总局,局长李青是个普通的人类,他一张方脸很是威严,寸头看起来很精神,灰白的两鬓和细小的皱纹是岁月不曾轻饶他的证据。
“渡沉先生,有失远迎。”
“李局长客气。”渡沉礼貌地伸出手,轻轻一碰便收回,“听说是很恶劣的案件?”
“是。这是详情报告。”李青等渡沉看完报告,了解了嫌疑人和被害者的基本信息后,打开了事故现场的监控录像:
“您看,被害人曾翊试图跑到外面求救,这条小路跑出去就是繁华的大路,监控在小路两端都有设置,设备完好,不存在任何问题,但是只拍到了曾翊和张六万进去、张六万逃离的画面,曾翊却消失了——他没有从巷子离开,小路里既没有找到曾翊,也没有其他出路和可以藏人的地方,我们查了数日都没有进展,便想到这或许是一起非人类犯罪。”
渡沉一帧一帧细致地看监控画面,又放大了张六万的面容,沉吟后道:“是非人类犯罪的可能性很大,案子我转接走,会尽快给你答复。”
他说完,收起文件后站起身。
“诶,哎好。那就辛苦了。”李青不太习惯渡沉这样的高效率,他跟着站起来,还想再寒暄几句,渡沉却已经利索地提出了告辞。
他没有急着回D市,而是去了水仙路。
水仙路从南到北不过百来米,仅能让两辆轿车并行通过,它不宽敞,还有些老旧,但路两旁的商铺很多,十分热闹。曾翊出事的小路就在水仙路中段,被两幢居民楼夹着,远比想象的狭窄。
渡沉只是遥遥地看了小路一眼,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走了五六分钟,来到水仙路与金色大街的交汇处。
车流如织,渡沉站在街角,不久前他给江成越看过一段监控——等红灯的妖管协运输车突然发出一道光,半空中掉下一个小毛球,掉包了邪兽。
画面中的十字路口,正是渡沉眼前的这个。
会是巧合吗?
“汪汪汪。”我错了!曾翊是真的心虚,真的愧疚,他本来以为自己只是短暂地走开一下而已,谁知道后来会遇到那样的事......
他还特别害怕会见不到江成越了,也不知道江成越是怎么找到他的。
“汪汪呜嗷嗷——”曾翊顾不得自己满身狼狈,走过去轻轻抱住江成越的手,见江成越没有嫌弃,便用力抱紧了,一连串地诉说着。
即使没有罗逍帮忙翻译,江成越也能猜到小狗崽的意思,他捏了捏曾翊的脸:“回头再罚你。”
江成越打开花洒,用温水冲刷曾翊身上的污垢,然后揭开盖在浴缸上的隔热板。
满满一缸温水上飘着一个小脸盆、一个花朵造型的迷你游泳圈,居然还有好多只玩具小鸭子!
“哇......”曾翊都看呆了。小时候他看电视里的外国小孩在浴缸里洗澡,堆积如山的泡泡和一捏就叫的橡皮鸭子就成了他梦里的常客,而现在,这一切就在他眼前。
江成越拎起曾翊的后脖颈,把他放进小水盆里,又往水盆里舀了热乎乎的温水,便出去了。曾翊有些懵地扒着盆沿在水面上飘着,他不敢碰游过身边的小鸭子,只是好奇地看着,满脸喜欢。
这些东西的尺寸那么小,他却不敢认为是给自己的。
江成越提着一个小布包回来,曾翊歪歪头:江成越你要泡澡吗?
“汪嗷~”曾翊摇摇尾巴,举起毛发凌乱的小短爪挥了挥。
江成越能感觉到他的高兴,顺手rua了一把,力道没控制好,差点把盆摁翻,曾翊被迫跟着盆滴溜溜转了几圈。
曾翊:@﹏@
“汪?”停下来后,曾翊用爪子戳了戳江成越手上的布包。这是什么?
“除臭的。你臭死了你不知道?”江成越一边说,一边将布包放进浴缸里,布包里的其实是蕴养内伤的药,对曾翊背上的致命伤有好处。
很快清澈的水就变成了深褐色,散发出浓厚的青草气味。江成越将曾翊从水盆里抱出来,把小游泳圈套在曾翊身上,然后让曾翊降落在一群小鸭子中间,“没泡够二十分钟别想出来。”
“汪汪汪!”就是让他泡一个小时也愿意呀!
曾翊高兴得不得了,一开始有些不适应,但很快就能借着游泳圈的浮力划动四肢,在药浴里游玩起来。
江成越就坐在浴缸边,曾翊玩得兴起,难免会有水溅到江成越身上,曾翊轻手轻脚地游到江成越身边:“汪汪汪?”江成越,你的衣服湿掉了,你会不会感冒呀?
江成越熟练地利用罗逍:他说什么?
罗逍立刻道:他担心您会着凉。
江成越轻哼一声,他这样的大妖怪,怎么可能得感冒这种小病呢。
他将慢慢漂远的小鸭子抓回来,曾翊见他不在意湿衣服,也不游到别的地方去了,就在江成越身边打转。他不止要跟小鸭子们玩,还要跟江成越一起玩!
四舍五入,就是他们一起在浴缸里玩了。
江成越话不多,但肉眼可见的心情不错。直到“叮”一声手机响了。
是渡沉的消息。
江成越又rua了曾翊一把,离开浴室走到露台上。
渡沉:管大虎是虎妖,已经逃了,我发布了通缉令。
江成越:嗯。
渡沉就在糖厂附近,他刚刚收拾完现场,有一些不理解的地方。想了想,他直接给江成越打了个电话过去:“这些魔物是你出手收拾的?”
这一天,江成越一如既往地焊死在沙发上,曾翊都怀疑江成越是不是沙发精转世。
“江先生,今天天气这么好,您要不要带小少爷出去散散步啊。”伍姨提议道。
曾翊立即起身,期待地看向江成越,眼里都是对出门的渴望。
可江成越懒懒地摆了摆手,“下次吧。”
曾翊便又坐了回去。
“要不,我带小少爷出去走走?”伍姨又道,她就没见过从来不遛狗的,这人宅得住,狗行吗?
“你去吗?”江成越看向单人沙发上趴着的曾翊。
这个选择题就好比媳妇儿问我和你妈同时先掉水里先救哪个一样难。
偏偏伍姨还拍了拍手掌,笑眯眯地对曾翊道:“小少爷来,咱们出去遛遛好不好?”
曾翊又看向江成越,江成越给他一个眼神:“嗯?想去就去吧。”
曾翊想了想,还是跳到大沙发上,在江成越身边趴下了。他可没忘记,这家伙爱吃醋着呢,他上次不过是被伍姨摸了几下,这家伙就闹小情绪了。
唉。
曾翊叹气,真难哄。
“不去?”江成越顺着他的背抚摸,根本不给曾翊反悔的机会:“不去就算了。”
“汪!”明明是你不想我去的!
“好吧,这几天天气都不错的,江先生一定要出去晒晒太阳啊。”伍姨叮嘱完,便告辞了。
曾翊直起身子,趴在沙发背上看落地窗外的景色,他其实很想出去看看,想知道这里是哪里,离他以前的家近不近。
他还想上网查点东西,但是平板有密码,江成越又总是在沙发上,他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每每想到他生前要死要活攒下来的钱可能便宜了谁,曾翊就心痛得无法呼吸。
“就这么想出去?”江成越rua了rua狗头。
“汪汪。”曾翊:你不想出门走走吗?
“明天吧。”江成越又将曾翊的毛发揉得一团糟,“今天有客人要来。”
“汪?”谁呀?
曾翊很是好奇,没想到来的是那个蓝头发的帅哥。
“越哥越哥!我来啦——”蓝头发帅哥一进门就咋咋呼呼地朝沙发奔来。
他的个头不高,皮肤又嫩又白,长相可爱,眼睛又大又圆,一头蓝色的漂亮头发在阳光下隐隐透出粉紫色的光泽。
他叫余涂,是一只花彩雀莺,活力十足,沉迷各种追星活动,江成越也是他的墙头之一。
“越哥你还是这么帅,永远冻龄的美貌,我看到你都不想撞南墙了,只想撞你的胸膛!”余涂双手做出花托状放在下巴,眨巴眨巴眼睛:“你是玫瑰你是花,小鸟情话为你夸。”
这人怎么彩虹屁张嘴就来啊!曾翊突然有了危机感。
江成越习以为常了,“都带了些什么?”
余涂背来一口硕大的双肩包,他轻车熟路地在沙发前坐下,把包里的东西通通翻出来。
“这个小帽子可爱吧?”余涂先是拿出一顶毛线编制的小帽子,轻轻放在曾翊头上,“虽然我一点儿都不想越哥你养小妖怪,但来都来了,我总要给个见面礼的。”
曾翊大气:绿色的!你自己戴吧!
他抬起爪子把帽子丢下去,扑进江成越怀里,小声叫着,又生气又委屈,像在告状。
“他不喜欢。”江成越抚摸着怀里的狗崽子,把他翘起来的尾巴压下去,警告地看了余涂一眼。
余涂震惊了。
不是震惊江成越瞪他,而是震惊那狗崽子居然趴在越哥怀里撒娇!越哥还那么熟练地撸毛!
余涂泫然欲泣:“越哥,我再也不是你最心爱的小啾啾了吗?”
“汪!”不是!江成越有我了!
曾翊气势十足地喊了一声,得意洋洋地看着余涂。他记仇得很,绿帽子的仇,他记下了!
江成越抬手把他丢到沙发一旁,曾翊实在蠢得他不忍直视。不过余涂也不算聪明,一来一往地还吵起来了。
“哼,你别嚣张,看你能得意多久。”余涂对曾翊吐了吐舌头,然后又从包里翻出一件白大褂穿上,拿出听诊器戴上。
曾翊:?
没等曾翊反应过来,他就被江成越捉起来放进了余涂怀里,余涂力道很轻,但曾翊被他一撸就躺平了,活像被点了穴似的。
曾翊:嗯?我怎么不动了?
“乖乖听话,我给你看看身体哦~”余涂哄道。
他的语气有点像儿科医生,曾翊看了看江成越,默默地不再挣扎。
余涂用听诊器听曾翊的心音,而后又检查了曾翊的爪子和耳朵,当他掰开曾翊的嘴巴查看牙齿时,江成越才道:“他前天咬了我,不小心咬出了血。”
余涂愣了两秒,“他的血,还是越哥您的血?”
江成越点了点自己下巴侧面的位置。
余涂神色变了变,随后恢复如常,曾翊听江成越提起那件意外,心虚不已,乖乖地趴着。
他也没想到,这个蓝头发的娃娃脸居然还是个兽医呢,人不可貌相啊。
曾翊又误会了,余涂实际妖龄也有四百多,他在幼崽收养中心待过一段时间,有过很多“弟弟妹妹”,照看幼崽的经验十分丰富,所以那天曾翊不吃东西时江成越才会打电话问他。
当然,余涂也不止擅长照顾幼崽这点本事。
他做完检查,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又掏出一顶编织帽子套在曾翊头上。这回是小蜜蜂造型的,头上还有两个触角会随着曾翊的动作一晃一晃。
“挺可爱。”江成越说。
“汪?”是吗?
曾翊本想弄下去,闻言改了主意,跑进自己的房间照镜子。
“怎么样?”江成越压低了声音。
余涂也收起了玩闹的笑脸,严肃地说:“抱歉,越哥。我也看不出他是什么妖类。”
“渡沉说他可能是过去在暗幽冥域附近活动的妖类。”江成越斜躺在沙发上,说。
余涂沉吟,“妖管协不一定可信,我回去再查查。他背上的兽纹确实很特别,竟然是飞纹,而且他竟然能吸收越哥您的血……”
“嗯。”江成越问他,“他的伤如何了?”
“依旧严重,怕是还要休养一段时间。”余涂一脸狐疑,“他不是幼崽,是故意装作不会说话的吗?”
江成越轻轻笑出声,“他呀,以为自己是普通的狗呢。”
余涂瞪大了眼睛,“啊?”
“而且以为我是普通的人类,把我当成饲主。”江成越笑得眼睛都弯起来,隐隐约约可见眼底星光斑斓,“你说是不是特别傻?”
余涂更不懂了,他刚刚也没发现那狗崽子脑子有问题啊。
江成越微微弯唇,目光悠远地落在虚空中的一点,“你说,会有妖怪一直生活在人类中,以为自己是人类,而忘了自己是妖吗?”
他的声音轻轻地浮着,听起来飘渺不可捉摸。
余涂不敢接这个话茬。年纪大一些的妖怪都知道——江成越曾被妖王捏碎了妖丹丢到人类世界里,这件事是禁忌,平时谁都不敢提,余涂只能转移话题:
“越哥,妖管协是不是故意把他放在您身边,想要……?”
“不是,是我觉着他有意思,才留下的。”江成越淡淡道。
余涂咬了咬唇,眼角的余光瞥到一个毛团子,他不甘心地“哼”一声,双手环在胸前,气咻咻地提高了音量:“这个小东西有什么好的?还咬你呢,越哥,不要养他了,养我吧,我每天都能为越哥的盛世美颜心动啊!”
“汪汪汪!”曾翊以时速千米向沙发狂奔。
他就是照个镜子而已,怎么冒出来一个撬他墙角的了?!
他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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