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素白陈思思的女频言情小说《血癌晚期,妻子恨我入骨顾素白陈思思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蘑菇很甜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素白害羞答答的笑了笑:“早上确实有点不太舒服,刚刚感觉好点了,就到公司来了。哪有什么大项目要聊,普通聊聊家常罢了。”“哦~”张煜一边“哦”,一边将视线放在我身上:“我还以为,顾总的老公不乐意了呢。”我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打情骂俏,完全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脸色就更黑了。“我们这是公事,再说了,私事他也管不了我。走吧张总,去我办公室把合约签了,然后陪我去逛街做个头发买套裙子,今晚一块去晚宴。”顾素白说完,伸手拉了拉坐着的张煜。张煜看着我,眼神中是满满的胜利,顺势站起来,跟着顾素白就离开了。我没空计较太多,只是给张轩发了个消息,让他帮我盯紧了张煜。张轩算是我的助理,但别人不知道,他是我请在暗中的特助。只是我的消息刚发出去,他就立马给我打...
《血癌晚期,妻子恨我入骨顾素白陈思思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顾素白害羞答答的笑了笑:“早上确实有点不太舒服,刚刚感觉好点了,就到公司来了。哪有什么大项目要聊,普通聊聊家常罢了。”
“哦~”张煜一边“哦”,一边将视线放在我身上:“我还以为,顾总的老公不乐意了呢。”
我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打情骂俏,完全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脸色就更黑了。
“我们这是公事,再说了,私事他也管不了我。走吧张总,去我办公室把合约签了,然后陪我去逛街做个头发买套裙子,今晚一块去晚宴。”
顾素白说完,伸手拉了拉坐着的张煜。
张煜看着我,眼神中是满满的胜利,顺势站起来,跟着顾素白就离开了。
我没空计较太多,只是给张轩发了个消息,让他帮我盯紧了张煜。
张轩算是我的助理,但别人不知道,他是我请在暗中的特助。
只是我的消息刚发出去,他就立马给我打来了电话。
“王浩,你人在哪儿?你表哥给你打电话,说是空号,又打到我这边来了,说是你小姨不行了,让你赶紧回去一趟县城。我现在车子就在你公司附近,你要在公司,你就下来,接上你我们就走。”
张轩说话的语速很快,语气也着急。
我一下没有反应过来,愣住了。
前段时间我去国外出差了半个月,手机卡欠费了没交上,回来就被停机了。
当时换了张新卡,身边的人我都通知了,甚至连小姨都有我的新号码,唯独忘记告诉表哥。
缓了两秒,我这才箭一样奔了出去。
我没有请假,也没来得及请假,脑子就像是浆糊一样,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张轩的车子停在了我的面前,喇叭摁了几次,我才反应过来。
上了车,他就直接左拐上了高速。
我清晰地看到了他额头上冒出来的汗,他也很着急。
因为刚才的那两声喇叭,加上我身体又虚弱,我缓了很久还是觉得身体很不舒服。
掏出了两片止痛药,就这水吃了下去。
就在等收高速费的时候,张轩刚好扭过头来:“你不舒服?怎么脸色这么苍白?”
“没有,就是日常补充维生素的。”我随便说了一句。
我的病,只告诉了陈思思和顾素白。
顾素白身为我的老婆,她也并不在意,我也不想再到处去说。
后面的喇叭声拉回了张轩的思绪,他一踩油门,将车子停在了收费口。
“我跟你说王浩,你最好别有什么事儿。你小姨的病,现在很难搞。钱我倒是觉得你拿得出来,但你精神给我稳住了,这个病,得做抗争,是长期的拉锯战。”
我垂下头来,不安地扒着手上的倒刺。
“所以我表哥有没有说到底是什么事儿?”
我做足了心理准备,才问张轩。
他叹了口气:“白血病。”
如同五雷轰顶,我整个人像是被电击一样。
又是白血病。
当年,我妈也是被白血病带走的。
临走前,她辛辛苦苦在医院病床躺了半年。
这半年,刚好又是顾氏集团上市的日子,父亲没办法总是来回跑,我小姨带着我表哥,每天不厌其烦地送饭,帮我妈擦身子,翻身,用轮椅带她晒太阳。
表哥比我大一点,总是帮我辅导作业,也会带我回家睡觉。
在我心里,我小姨跟我妈也没区别。
傍晚,我们的车子就停在了县城医院。
表哥在医院门口等着我们,他的眼球布满了红血丝,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表哥带着我们往病房走去:“等下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别让我妈太难受,她现在心情不能有太大的起伏。她自己不知道生什么病,我就告诉她普通感冒加上她营养不良,你们别说漏了。”
站在病房前,我深呼吸了一口。
这个病,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我推门进去。
小姨的手上打着点滴,身上已经插了各种的仪器。
看到我,小姨立马就红了眼眶。
“我的浩啊,你咋来嘞?”
“姨,我下班回来嘞,回来看看您和哥。哥说你营养不良在家晕过去了,现在打上营养针了,马上就好嘞。”
话虽然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却不是由心而发。
“你们哥仨都回来了,等我好了,还给你们做红烧肉哈,到时候管饱,不用像小时候那样子抢着吃。”
小姨这话笑着说的,我们仨却听红了眼。
“行了行了,看也看过了,我带你们俩出去吃点东西,饿了一下午了吧。”
表哥给我们使了眼色,这才将我们带离开了病房。
他跟我说我才知道,上次体检,医生就说怀疑是白血病。
送到医院一顿检查,已经落实是有了白血病。
“这玩意儿遗传,你们哥俩得注意好自己的身体。”张轩叹了口气。
刚好,主治医师路过,我也好询问一下情况。
只是提到了小姨,主治医师也是无奈摇头:“除了等骨髓移植之外,还有大大小小的各种化疗和检查,阿姨她六十岁了,也比较瘦弱,我不知道能不能撑到等来骨髓。再一个就是,治疗的路很苦,你们得衡量一下有没有必要。当然最重要的......”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立马回答:“钱我有的,多少都可以,药用最好的。只要她的身体一天可以撑住,我们就一天都不能放弃。”
医生看着我,良久之后点点头:“知道了,那稍后我会出一份方案给陆先生看看,到时候我们再开个小会细聊。”
表哥已经没有了爸爸,小姨一个人含辛茹苦地将他养大。
如果钱能解决,多少我都愿意给。
稍微吃了一点东西,我们也就回了病房。
刚走入病房,我突然就感觉头晕目眩,差点要晕倒。
幸好表哥在后面扶着我,让我赶紧坐下,我才没有摔下去。
我的鼻血突然就哗哗往外流。
我心虚,害怕他们会有所察觉,立马抽出纸巾堵住鼻孔,讪讪地笑:“没事,可能营养不良,没站稳。”
“你怎么也流鼻血?”表哥给我倒了杯温水,眼神紧张。
对,也。
因为小姨晕倒之前,也在流鼻血,也是哗哗地流。
走了这么多年,他一次都没有回来看过小姨和外婆,直到外婆去世,他也都没有出现。
养了这么多年,以为可以依靠的儿子,最后成了白眼狼。
我回到了家里,开始翻找当年我爸的遗物。
铁盒子一个个,里面却都是一些收据也没有用的单据。
就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发现了其中一个盒子里,装着一封保证书。
保证书上的内容很简单,是我舅舅承诺,无论将来我爸遇到了什么困难,都可以拿着这封保证书去找他。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我爸在车祸中,死死将我舅抱在怀里护着他。
后来他认祖归宗,飞黄腾达了,亲自将这封保证书送到我爸手里。
只是没几年,我爸就去世了,这件事也没有人知道。
现在好了,有了这封保证书,我想要一点钱,舅舅应该不会为难我。
可还是低估了人性的恶,舅舅不但没有借给我钱,还把我毒打了一顿。
直到我掏出那封保证书,舅舅才没好气的借给我一百万,并和我恩断义绝。
我松了口气,最起码这一个月,都不用因为钱的事儿着急,但我还是要问问顾素白分红的事情,免得后续再为钱慌张。
给顾素白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是处于忙音的状态。
我就算是再傻也知道,她把我拉黑了。
在大太阳的暴晒下,我头晕眼花,再加上刚才被打,身体疲惫的厉害。
我再也撑不住,眼皮子一耷拉,失去了意识。
等我醒来的时候,鼻间充满了消毒水的气味,我知道,我人已经在医院了。
“醒了?”
熟悉的声音,但我想不起来是谁。
等我回过神来,看到了站在我边上,穿上白大褂人模人样的简正,我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是我大学最要好的朋友,除了张轩之外,我就跟他关系最铁。
毕业之后,他去了京都的大医院,很少回到县城,更少来我们城里,久而久之,我们的联系就少了。
简正看着我,眼神中是难掩的愤怒。
“我好不容易调职回来城里,打算跟你们兄弟都聚聚。好家伙,刚下飞机就说来了个癌症急诊,到医院一看,是你这小子。”
简正伸手扯住我的衣领,他的双眸在厚重的镜片后眯了起来,生气地说:“王浩,你想死吗?怎么到了现在这种情况,都不联系我,都还不入院?你这是遗传性的,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我看了你的病历,你开心就化疗两天,不开心就联系不上,你怎么个事儿?”
我重重地叹出一口浊气:“我现在没有时间治疗,家里出事了,我需要钱,需要时间。”
他看着我,双唇紧闭,眼眶却慢慢地也红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怒气还没有消除,他压着自己的脾气问道:“出什么事儿能让你自己都不管了?你再不治疗,别说两个月,一周你都挺不过去!”
“我小姨也白血病了,但她现在还不知道,以为自己只是普通的小感冒。我的卡被冻结了,现在还没有调动得了钱,只能先找我舅舅要了。我的时间紧迫,我小姨的也同样。她就像我妈一样,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世。”
我压抑着自己长久以来的难受,假装平静地说出这些话,然而说出口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简正皱着眉,别过脸去。
“你小姨的事儿,我管不了,但我可以提供最好的医疗协助。至于你,你把钱都给了你小姨,你打算怎么办?”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我也将视线挪开,双眸看着吊瓶一滴滴往下的药水,渐渐失了焦。
或许是打了镇静剂,我整个人都觉得很平静,委屈的同时更觉得很困。
“你这种情况,还是得多休息。”简正看了看我的病历,又看了看我。
他显然有点难过,但在我面前,还是尽力忍住了。
简正起身,打算离开,去消化一下自己的情绪。
可就在这时候,我的电话响了。
我一看是表哥,心里顿时就慌了。
如果不是什么大事,他都不会给我打电话的。
“怎么了哥?我这会儿......”
“你在哪儿,赶紧回来县城,我妈快不行了,医生说也就今明两天了。现在老太太开始胡言乱语,但一直都在喊着你的名字,赶紧回来。”
我的话都还没有说完,表哥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我的脑子瞬间就宕机了。
电话漏音,简正也听了个大概。
他还没来得及伸手拉我,我已经先一步把针头给拔了。
因为身体还很虚弱,即便肾上腺素让我快速下床,我却还是没有站稳,摔了个狗吃屎。
简正将我捞起来:“你先别激动,情绪波动太大会让你也倒下的。”
他虽然是扶着我,却也没有禁锢我。
随便挣扎了两下,简正就放开了。
我跌跌撞撞地朝着医院大门跑去,途经急诊,有人车祸被送了进来,地上和担架床上全是血。
那一抹猩红,刺激到了我的大脑,让我整个人都头晕目眩,甚至想吐。
忍住了胃里的抽搐,我还拼了命地往外跑。
可不知道怎么的,就像是做梦一般,我越是想快点,我的步伐就越沉重越慢。
我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高跟鞋和女人着急的哭泣声刺激着我的耳蜗。
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身边一只柔软的手拉住了我。
“你怎么在这里?”
是顾素白。
“在这里就对了,我记得你是O型血对吧?快去给张煜献血,他车祸了出血过多,医生说血库的血不够用了。”
我回头,跟顾素白对视,她的眼眶是红的,里面蓄满了泪。
从她的表情不难看出来,她很担心张煜。
就算我说我有病要化疗,她不相信就罢了。
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因为我生病,受伤,担心地有丝毫想哭的时候。
而现在,她却为了张煜,阻拦了我的路,硬要我献血。
“我现在有事,整个医院这么多人,不止我一个是O型血,你不要拦着我的路!”
我大声地呵斥。
以前我从来都没有试过这么大声跟她说话,但今天,最爱我的小姨快不行了,她拉着我做这种事儿,我怎么都接受不了。
“你不就是要钱吗?我给你,快点给张煜输血,时间不多了,他现在很危险!”
顾素白一脸嫌弃地看着我:“你懂什么,别人还得重新验血,要筛查家族病史,只有你是我知根知底的人,你别给我搞事情,赶紧去。”
昨天大家都很累,挂了电话,我就在沙发上窝了起来。
虽然我知道顾素白就在别墅二楼,但折腾了一晚,我实在是没有力气去爬楼。
反正她未必想要看见我,我尽量放低动静,免得打扰到她。
我的计划是下午才去公司,早上我想歇会儿。
可刚眯一会儿,陈思思就给我打来了电话。
“王浩,顾总让你早上回来处理一下公司不要紧的业务,你人怎么不在办公室?东西很多,我怕处理不完顾总会生气。”
陈思思跟顾素白一样,顾素白对我没有好脸色,陈思思自然也就跟我说话也冲。
我嗯了一下,看了看手机,已经十点多了。
“我现在就出发去公司,你先把东西弄好放在办公桌,我等下处理。”
开车到公司半个小时左右,进入办公室之后,文件多得都快没过我的大班椅。
我的眉头皱了皱,看向坐在总裁办公室门口的陈思思:“分类了吗?哪些比较着急?”
“最着急的是今天晚上张总那边的晚宴,可我现在没有联系上顾总,估计还没有醒过来。不过我听说,昨天顾总跟张总是在一起的,今晚晚宴的事情,她应该是知道的。只是程序上等个审批而已,毕竟要派几辆车、什么人去,我都要知道。”
陈思思懒洋洋地回答我,态度并不端正。
我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张煜今天举办的晚宴。
“这个我批不了,你打电话联系张总,顾总今天身体不适,不方便出席。”
说完,我将晚宴的资料放在一边,开始处理其他的文件。
顾叔叔走了之后,顾氏集团就落在了顾素白的手上。
但我父亲当年帮顾叔叔打下一片江山,股份有百分之三十。
顾叔叔又以赠与女婿的名义,给了我二十的股份。
所以公司属于我和顾素白的,有什么事儿我能审批的,她要不同意也得坐下来跟我好好谈。
这些日子,她总是像吃了火药一样不愿意面谈。
我也只好趁着这个机会,告诉她昨天张轩帮我查到的资料。
果然,下午顾素白一到公司,直接就冲进了我的办公室。
她甚至都不顾办公室外面的员工怎么看,直接对着我贴脸开大。
“王浩,你是什么东西,你敢给我把晚宴拒了?你知道今天晚宴会有多少人到场,会有多少的导演可以细谈之后的合作吗?”
传言顾家家教好,顾素白是一个很温柔得体的女人。
她每一次暴怒,似乎都只是在我的面前。
“坐下来细聊吧顾总,把门关上。”我放下手上的文件,看着她。
这里是公司,不是她撒泼的地方。
或许是感觉到了刚才的失态,顾素白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说:“王浩,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介意公司跟谁合作,反正我已经从前线退下来有两年了,很多事都用不着我来管。我知道,现在公司面临转型,每一个决定都至关重要。但正是因为这样的重要性,所以我思忖再三,还是决定拒绝你参加今天的晚宴。”
我一边说,一边将张轩发给我,我又打印好的文件放在了顾素白的面前。
张煜是个什么人,她应该好好地看清楚了。
顾素白拿起了文件夹,一页页地翻看。
我明显地看到了她的瞳孔微微震了震,可她很快又收起了惊讶的表情,平静地将文件放回到了桌面上去。
“王总,你给我看这个是为什么?”她的语气中夹杂着不屑:“那又怎么样?”
我勾了勾唇角,也大概知道她会是这个反应。
“你看看,可以投资的娱乐公司不止一家。先不说张煜性子好色,喜欢毛手毛脚的事儿。最重要的是公司的前景,一看就没有什么投资的必要。你何必要这么做?”
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了顾素白。
公司有我的股份,但我已经命不久矣。
赚不赚钱,对于我来说其实也已经不重要了。
最重要的还是顾素白,将来我也走了,他们家就剩下她一个。
我没想过她会帮我善终,可习惯了两个人的生活,突如其来只有她自己一个,她又该怎么办?
真出了什么事儿,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王总,虽然公司有你一半的股份,但你应该清楚。在我的管理下,你不过是一个被架空的,我让你处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也算是给了你权力,你不能左右我。”顾素白从口袋里掏出了镜子,自顾自地照着。
她平时是一个一丝不苟的人,从来没有在公众场合照镜子补妆这些事儿。
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让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压根就跟她不匹配,她瞧不上我。
我的心有点难受,果然,有些事儿不能细想。
想不明白头疼,想通了心疼。
我一时找不到理由去反驳她。
的确,从一开始我就不愿意跟她争夺什么。
所以她这么说,我也并不想反驳。
还没有等我再掏出张煜更加龌龊的事,办公室的门突然就被敲响。
陈思思的声音随着门被打开而响起:“王总,顾总,张总来了。”
我的心一沉,这个张煜怎么像个狗一样,鼻子还挺灵。
“哟,王总顾总,两位都在,是在商讨什么大事?”
没有等我说一句进来,张煜已经拨开了陈思思,自己走进了我的办公室。
我的脸色瞬间就暗沉了下来,我讨厌他的无理,更讨厌他毫无边界感。
顾素白倒跟我不一样,听到了张煜的声音,她的脸上乐开了花。
“张总?你怎么来了?”顾素白是开心的,最起码比单独面对我要开心很多。
张煜坐在了顾素白旁边的椅子上,他脸上带着无所谓,也从来没有把我这个王总放在眼里。
最可笑的是,这是我的办公室。
“刚才接到了陈特助的电话,说是你今晚没空参加我们公司的晚宴。刚好,我就在附近开会,所以过来看看,是不是你昨晚喝多了不舒服。”
张煜笑着,眼神让我觉得很不舒服,该说不说,他真的看起来很猥琐。
我太清楚自己的底子,如果救人一命只需要我一点血,我倒是也愿意。
只是张煜是谁?
绿帽子给我从头戴到脚上的人,我又凭什么给他献血?
“你赶紧让开,你再拉着我,晚一点我小姨就没命了,我现在要去县城见她最后一命,你别拉着我!”
我挣脱了几次,没有挣脱开。
我苦笑了一下,我的身体已经虚弱到这种程度了吗?
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我都挣脱不开了。
还没有等到我睁开顾素白的手,她雇佣的几个保镖已经拦在我的面前。
“王总,麻烦您听一次顾总的吧,张总如果有什么事,都不是我们可以负责得起的。王总,小的恳请您帮这个忙。”
话虽然说得好听,“恳请”我帮忙。
实际上呢?
不过是在强迫我。
他们上来就架住我,动手起来。
我正焦虑,就看见不远处的简正,对着我小跑过来。
他今天值班急诊,所以我被送进了医院,他才能第一时间过来看我。
而现在,又作为处理急诊的医生,对着顾素白开了口。
“这位女士,张先生那边已经下了危机通知书,麻烦您通知一下他的直系亲属过来签一下名。另外就是张先生出血过多,需要献血没错,但是献血是全凭个人意愿,只要献血者不同意,没有人可以强迫得了。”简正义正言辞,将通知书交到了顾素白的手上。
顾素白脸色一沉,看着我说:“你愿意的对吧?”
“你凭什么觉得我愿意?顾素白,你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别在这种场合跟我拉扯,被谁拍了去都可以蹭你的热度,不要挡着我!”
我以为我的话,多多少少会给她带来一些威胁。
然而为了张煜,顾素白并不介意。
“我不管你要做什么,没什么比一条人命更重要!”
“我说了,我小姨快死了,我要赶过去县城见她最后一面,你听不懂人话吗?!”我音量拔高,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顾素白却只是不屑地笑了一下:“你以为我是小孩吗?如果你小姨真的不行了,我们名义上还是夫妻,你表哥不会不通知我。”
看着顾素白,我突然觉得她这个人有点莫名其妙。
是,我们是夫妻。
可我们的关系,到底是个啥样,别说我家里人,连网友都知道我们不和,知道她跟张煜搞在了一起。
再加上是这种情况,表哥自顾不暇,又怎么可能会想起来给她打电话?
我就这样和她对视着。
僵持不下。
顾素白不愿意放我离开,舍不得放弃任何一个能帮张煜的移动血库。
而我,不愿意献血。
急诊科的护士就在这个时候跑了过来,来到简正面前:“简医生,简医生......血库的血终于调剂出来了,现在,我们可以为病人输血了吗?”
简正听完,看了看我们俩,如释重负。
他皱眉,迎上了顾素白:“把王浩放了,他真有急事。”
“走!救人要紧,病人家属也跟过来签字。”
转身,简正就招呼着护士跟他一块赶紧回去急救室。
顾素白斜眼瞥了我一下,临走,还在咬牙切齿地威胁:“如果今天张煜今天因为失血过多,血库血又不够而出了任何问题,我要你偿命!”
呵......
我禁不住冷笑。
自己的老婆,因为别的男人,居然想要我偿命!
自嘲一笑,我再也没有理会她,朝着医院大门跑去。
张轩在县里帮着表哥忙前忙后,我只能自己打车过去县城。
本来就是工作日,又不是通勤时间,出租车在高速上一路畅通无阻。
原本两个小时的路,司机看我焦急,去的目的地又是医院。
油门踩到底,一个小时不到,我就进入了县城。
到了医院,我的心跳快到蹦穿耳膜。
我真的很害怕来不及送我小姨。
然而人生就是这样。
墨菲定律,你越怕什么,它就来什么。
当我颤抖地推开病房的时候,表哥已经跪在了小姨的床边。
小姨手上的针管已经拔了,白色床单盖住了她得满身。
那么瘦小的她,只占了小床二分之一的位置。
裸露在外的手臂,让我忍不住鼻尖发酸,化疗让她手背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人难受到一个极点,就算再难过,眼泪也流不出来。
霎那间,我只感觉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的小姨身边。
我轻轻掀开了白布一角,就像是往常一样。
对着她轻声跟她说着话,给她按摩她的手。
“姨,我饿了,想吃你做的糍粑。”
我突然就说出了这句话,随后,表哥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我也感觉自己全身都在颤抖。
真的很痛。
哪怕是吃药化疗,我都从来没有试过这么疼。
我的心,被狠狠地挖去了一大块,血淋淋地流着血,被拽出来在阳光下暴晒。
那种疼,让我的喉咙一阵腥甜。
让我忍不住有些哽咽。
“我姨什么时候走的?”我有点木讷地看着表哥。
表哥的脸一直都在抽搐,他甚至没有办法控制好自己的表情。
他哭着告诉我,五分钟前。
呵,就五分钟,是我和顾素白拉扯的五分钟。
我姨都等不到我。
“走之前,我和张轩都在,她没看到你,一直喊着你的名字。”表哥断断续续地说。
我麻木地点头:“知道了,该办什么就办吧,你是儿子,你来操持,我和张轩帮你。”
说完这句话,我只觉得这个世界很吵,想要找一个地方躲起来。
离开了病房,我颓废地坐在走廊一个角落边上。
张轩找到了我,他蹲在我面前,手不断地掐着我的胳膊。
他想试图让疼痛,将我的悲伤彻底释放。
然而我并没有。
我不害怕死亡 ,但我害怕亲人离开。
如同在黑暗中失去了灯塔的孩子,我找不到回家的路。
我再也没有家了。
放在口袋的手机不断地震动,我掏出来看了看,是顾素白。
果断挂了之后,我将手机也关机了。
在这件事之前,我对她,可能还是有爱的。
哪怕是给我戴绿帽,哪怕她一再强调不爱我了。
可这次,我真的没办法放过她,我更没办法放过我自己。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顾素白养着的一条狗。
虽然名义上我是她的老公,还持有公司一半的股份,可我心甘情愿的成为她的附庸,忍受着她的无尽羞辱。
她让我趴在地上给她当台阶,只为了不要弄脏她的鞋。
让我为她挡酒,亲眼看着她和其他男人暧昧。
我一一照做。
不是因为我喜欢受辱,只是因为我爱她。
也因为我要死了。
白血病晚期,很多事情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想在我最爱的女孩身边,度过最后的时光。
可是顾素白啊,没有了我,你真以为你能过得更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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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在医院准备进行白血病化疗时,接到了妻子助理陈思思的电话。
“王浩,总裁命令你,立刻赶来颁奖现场!”
“我在医院进行化疗....”
“别废话!惹怒了总裁,你知道后果的!我劝你乖乖赶来!”
下一秒,电话挂断,我心头涌起无尽的酸涩。
她永远都是这样,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必须随叫随到。
一但违背了她的意愿,她就会带着不同的暧昧对象回家,折磨我。
这样扭曲的婚姻,我已经忍受了三年,可依旧捂不热她的心。
还要再坚持多久?
或许,只剩下三个月了吧。如果再找不到匹配的骨髓,我就没救了。
我制止了要为我进行治疗的医生,拔掉氧气管,艰难的下了床。
“哎,王先生,就算有天大的事,也没有活命重要啊!再不化疗,癌细胞会扩散的,到那时您的寿命会急速缩短的。”
“谢谢你了,张主任,等我忙完再治疗。”
我苦笑着和张主任点点头,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了医院。
我深知我的身体状况到了很严重的地步,但相比于失去生命。
在这有限的生命里,我更愿意委屈求全的哄她开心。
反正,她早就巴不得我死了。
这一次,我决定早点帮她实现愿望。
将病号服脱下,我换好了衣服离开了医院。
按照陈思思给我的定位,我紧赶慢赶的到了颁奖礼现场。
其实我完全可以不出席的,毕竟颁奖礼或晚宴这种重大场面,她压根就不希望我能出席。
她不过是让我给她撑场子。
顾素白总是喜欢透过羞辱我,让自己从中得到快感。
到了会场,宴会大厅水晶琉璃灯美轮美奂。
远远的,我就看见顾素白她站在宴会的正中央。
盛装出席。
宛若仙人。
跟我打了个照面,她如同看陌生人一般,瞥了我一眼。
或许也不算是看陌生人。
因为,她看陌生人时,眼中不会带着不屑,但此时瞥我的目光里。
只有冷漠和不屑。
“你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不知道今天什么场面吗?”她冲着我,语气里掩不住的厌恶。
我失望,但仍然打算解释:“我刚刚还在医院......”
“算了算了,去后台吧,今天我有男伴,你不用出面,帮我顶酒和送我回家就行。”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她打断。
她好像忘了,我才是他堂堂正正的丈夫。
是她同床共枕的老公。
顾素白安排给我的任务,理应是助理该做的。
但她并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
自顾自发号施令完毕。
再懒得多看我一眼,就转身回到了人群中。
我叹了口气,还是去了后台。
难过是必然的。
顾素白不应该不知道,我刚才是在医院里化疗。
明明我来之前,已经跟她助理解释过。
化疗的人,烟酒都不能碰。
而她,居然让我去顶酒。
我失望透顶,在后台里却还是掏出手机,查阅着各种有机会让我减轻痛苦的药。
因为,等会,还有场硬仗要打。
我也不想让自己太难看。
医生说了,我这个病好起来也是半残。
手机里面的止疼片还没有来得及下单,陈思思就隔着门缝叫我。
我赶紧将手机揣在兜里,朝着顾素白的方向走去。
我以为颁奖礼结束了,叫我出去是因为要顶酒。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叫我来的目的,是因为,他们即将要转场庆功。
而我的用处,是充当他们转场的垫脚石。
“趴在这里,让我上去。”
顾素白看到了我,冷着眼伸手指了指车子边上的小水滩。
刚刚会场下过雨,地上坑坑洼洼的都有水渍。
“车子开前一点不就好了吗?”我伸手指了指。
她却不耐烦了:“不要浪费我时间,我的鞋子很贵,是供应商赞助的,明天还要还回去,弄脏了你有钱赔吗?”
边上站着很多人,出了今天出席的贵宾之外,不乏记者。
她这么做,是想让我在众人面前难堪。
我是无所谓,可要是落了她的面子,她恐怕就在娱乐圈吃不开了。
尽管心里不得劲,我还是趴在了地上。
她穿着的是高跟鞋,鞋跟落在我的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疼。
不少记者趁机拍照,我想她大概也是想弄点什么新闻出来蹭今天颁奖礼的热度。
做了化疗,我的身体本来就虚。
这么一脚下去,骨头缝里,都隐隐约约渗出来疼意。
顾素白上了车,不曾低头扫我一眼,拂了拂裙角并不存在的灰尘。
催促着司机开车。
司机老陈有些不忍的回望了我一眼,还未张口,就被打断。
“还看?是想跟狗换个位置吗?”顾素白开口就呛得老陈不敢搭腔。
赶紧回头将车子启动。
我心里抽疼的厉害,身子也忍不住发抖。直到顾素白的车子走远了,我又缓了好一会儿才能爬起来。
白皙的衬衫已经被脏水染湿,我正踌躇着怎么办,一股热流从鼻中涌出,鲜红的血在肮脏的衬衫上绽放成艳丽的样子。
我无力地扯了扯嘴角。
生病这么久,早就不会慌乱了,从容的从口袋里拿出纸巾,简单处理了一下口鼻的血渍,再用纸巾堵住鼻子。
刚刚处理好了一切,手机响了。
来电的,正是顾素白。
“你回家换件衣服,然后去皇庭的天字一号包间外面等着,如果我喝醉了,就把我送回去。”
挂电话之前,她还冷冷的加了一句:“最好穿的人模狗样一点,不要让我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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