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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当晚,被疯批帝王强取豪夺小说君宸州越婈

铿金霏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杨公公。”越婈回头微微屈膝行礼,垂下眼睑恭声道,“公公有何吩咐?”杨海看了眼她,这小宫女长得漂亮,心思却不单纯。他杨海在宫中几十年,一眼就看出她打着攀龙附凤的念头。今日还差点把茶水打翻,弄湿皇上的衣服,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杨海当时就训斥了她几句,正想罚她,圣上就摆摆手让他们都出去,这才不了了之。也就是今日赶上皇后寿辰,他没功夫和她计较,否则这般毛手毛脚的怎么能待在御前。“去帮着熬药,今夜圣上龙体不适,都打起精神来,别躲懒。”杨海的声音中带着警告,似是提醒她别趁乱动歪心思。“是。”乾元殿的宫人也分三六九等,大多数只能在外院干粗活,少部分能够进内院伺候,更有如杨海之流的圣上心腹,才能进内殿贴身服侍。而越婈只是能进内院伺候的宫女,偶尔也...

主角:君宸州越婈   更新:2025-01-09 18: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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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君宸州越婈的其他类型小说《出宫当晚,被疯批帝王强取豪夺小说君宸州越婈》,由网络作家“铿金霏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杨公公。”越婈回头微微屈膝行礼,垂下眼睑恭声道,“公公有何吩咐?”杨海看了眼她,这小宫女长得漂亮,心思却不单纯。他杨海在宫中几十年,一眼就看出她打着攀龙附凤的念头。今日还差点把茶水打翻,弄湿皇上的衣服,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杨海当时就训斥了她几句,正想罚她,圣上就摆摆手让他们都出去,这才不了了之。也就是今日赶上皇后寿辰,他没功夫和她计较,否则这般毛手毛脚的怎么能待在御前。“去帮着熬药,今夜圣上龙体不适,都打起精神来,别躲懒。”杨海的声音中带着警告,似是提醒她别趁乱动歪心思。“是。”乾元殿的宫人也分三六九等,大多数只能在外院干粗活,少部分能够进内院伺候,更有如杨海之流的圣上心腹,才能进内殿贴身服侍。而越婈只是能进内院伺候的宫女,偶尔也...

《出宫当晚,被疯批帝王强取豪夺小说君宸州越婈》精彩片段


“杨公公。”越婈回头微微屈膝行礼,垂下眼睑恭声道,“公公有何吩咐?”

杨海看了眼她,这小宫女长得漂亮,心思却不单纯。

他杨海在宫中几十年,一眼就看出她打着攀龙附凤的念头。

今日还差点把茶水打翻,弄湿皇上的衣服,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杨海当时就训斥了她几句,正想罚她,圣上就摆摆手让他们都出去,这才不了了之。

也就是今日赶上皇后寿辰,他没功夫和她计较,否则这般毛手毛脚的怎么能待在御前。

“去帮着熬药,今夜圣上龙体不适,都打起精神来,别躲懒。”

杨海的声音中带着警告,似是提醒她别趁乱动歪心思。

“是。”

乾元殿的宫人也分三六九等,大多数只能在外院干粗活,少部分能够进内院伺候,更有如杨海之流的圣上心腹,才能进内殿贴身服侍。

而越婈只是能进内院伺候的宫女,偶尔也能进殿奉茶,但熬药这事她是真的不会,只能在一旁看着帮忙煽火。

忙忙碌碌一晚上,这次越婈没有悄悄跑进去,只是乖乖站在殿外,安分得不行。

过了子时,太医和杨海才从里边出来。

乾元殿能够在内院伺候的宫人并不多,晚上是轮流守夜,快到寅时的时候,越婈过来替了阿嫣。

夜很黑,水雾浓郁。

半夜又下起了雨,雨珠滴落在殿外的芭蕉叶上,落在地上又弹跳起来,像一颗一颗的小珍珠。

越婈倚着廊下的柱子,没什么困意,脑子里总是想着前世的记忆,乱糟糟的。

她伸手拨弄了一下芭蕉叶,雨水打湿了纤细的指尖。

她只需守一个时辰就能回去歇着,越婈正想坐在地上休息会儿,就听到里边似有什么动静。

她倏然站起身,悄声走过去。

“来人。”

男人低沉又带着一丝喑哑的声音从里边传来。

上辈子,也是这道声音,夜夜痴缠着她,在她耳边呢喃。

似是梦魇一般,让人通体发寒。

越婈心跳得很快,她想跑,可守夜的宫人本就是为了方便半夜伺候主子,她哪里都不能去。若是玩忽职守,明日定要挨罚。

越婈此时无比懊恼,为什么她不能重生在半个月前,那她一定安安分分地在藏书阁待到出宫,打死也不会绞尽脑汁地来到御前。

“进来。”里边倏然传来男人略有些不耐的声音。

越婈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推开门,“吱呀”一声响,在黑夜中格外清晰。

昏暗的寝殿内,越婈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到床榻前垂下头恭声道:“皇上。”

君宸州只着一件明黄色寝衣,衣领微微下滑,隐隐能看见精壮的胸膛。

他半倚在床头,剑眉紧蹙,骨节分明的手指揉捏着眉心,似有些不适。

若是在以前,看见他这样,越婈一定会故意俏生生地走过去:“皇上,奴婢帮你揉一揉...”

但现在,她只当自己是块木头。

“倒水。”

越婈忙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温水,又走回榻边,微伏下身子将茶盏递给他。

君宸州伸手接过,指腹不经意地划过她冰凉的指尖,似是被她冷着了,男人抬头看了她一眼。

越婈能感受到落在自己头顶的视线,她将头埋得更低了。

寂静的寝殿中只有男人略显沉重的呼吸声,还有吞咽时喉间发出的声音,让越婈如坐针毡。

等他喝完,却没听到其他吩咐,越婈有些不知道要不要退出去。

正当她纠结时,就听男人道:“过来给朕捏捏肩。”

越婈呆呆地抬起眼眸,就直直对上了男人正看着她的眼神。

君宸州这才看清了她的样貌。

原来是她。

那个不太安分的小宫女。

来了御前没几日,却总是借着进殿伺候的时候暗戳戳地做些小动作引他注意。

小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

君宸州看在眼里却没怎么放在心上。

毕竟这宫中仗着美貌想上位的宫女也不少,从前也不是没碰到过。

只是都被他下令处置了。

为什么没把越婈赶走。

君宸州沉思了一下,可能因为她漂亮吧。

是那种清纯中又不经意流露出一丝妩媚风情的美,那双澄澈的杏眸很难让人对她说出重话。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也并非完全没有上心。

借着微弱的烛光,君宸州打量着女子,明眸皓齿,面若粉樱,简单的青色宫装穿在她身上却格外出挑,粉色细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肢。

这会儿她倒是安分。

夜深人静的,她不想趁这个时候做点什么?

越婈丝毫不知男人心里的想法,只觉得这句话像是晴天霹雳。

她如蝶翼般的睫毛颤了颤,稳下心神,轻手轻脚地走到男人身侧。

纤细的手指搭上男人宽厚的肩膀,轻轻给他揉捏着。

女子的力道很小,君宸州不仅没觉得舒服,反而心底生出一股燥意。

特别是在女子微凉的指尖无意识地碰到他脖颈时,他猛地抓住了那柔若无骨的手腕。

越婈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甩开了他。

君宸州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心,眼神渐渐恢复平静。

越婈最害怕他现在这副波澜无惊的模样,上辈子她在后宫两年,每每他在自己面前这样,那就是他生气的征兆。

而他一生气,就会死命折腾自己。

越婈腿一软,“砰”的一下就跪了下去:“皇上恕罪...”

殿内安静得久了些,君宸州眼神晦暗地看着面前的女子,纤弱的娇躯都在瑟瑟发抖。

他有这么可怕吗?

白日她还故意将茶水倒在了自己身上,现在又做出这副样子。

欲擒故纵?

男人倏地冷笑一声,声音冷淡:“出去。”

越婈心中忐忑不安,听到这如天籁般的声音后连忙站起来。

她一点都不敢看他,行了礼就慌忙地退了出去。

一直到殿门阖上,她似乎都能感觉到那锋利的视线还残留在自己的后背上。

越婈靠在墙上,胸口还在起伏着。

雨不知何时停了,月亮掩映在云雾中,淡淡的柔光映衬在她苍白的小脸上。

这辈子,她再也不会妄想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她本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那波诡云谲的后宫一点都不适合她。

她得找个机会,调出乾元殿。


越婈风寒未愈,杨海也不敢让她去君宸州跟前当差,要是让皇上染上了病,那他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再加上那夜两人好像不欢而散,杨海更不敢让她露面了,因此这些日子一直让越婈在乾元殿后院的书库里当差。

越婈乐得清闲,不用去君宸州跟前晃悠,她一下子整个人就松懈了下来。

那天晚上把她吓得不轻,还好之后他再没有传唤过自己,这两个月的时间就像是彻底把自己忘了一样。

越婈心中第一次这么松快,能够一直在书库干活也很好,这里比较偏,几天都不一定能见到一个人。

午后,越婈整理书库的时候发现有些书泛潮了,想起之前杨海叮嘱过的,这些都是君宸州可能会看的,若是有损坏就送去内务府。

她将整个柜子都整理了一番,一些泛潮不严重的就放在院子里晒,但有些书册还是得拿去内务府一趟。

午时过后,趁着旁人午休的时辰,越婈抱着书册往内务府去。

黄总管一见是乾元殿的书,立马笑吟吟地接了过来:“姑娘放心,三日内就能弄好。”

“有劳公公了。”

越婈笑着说了几句,也不想在外边多待,便转身准备回去。

只是在宫道上,听到有人叫她:“越婈!”

越婈回过头,才发现是三公主。

“公主殿下。”越婈福身行礼,“公主殿下怎么这个时辰在外边?”

三公主挺喜欢她的,让身边的几个宫人退下,拉着她往前走:“今日尚书房只上半天的课,刚从夫子那儿出来,准备去见母妃。”

“你和我一道去吧,母妃上次还提起你呢。”

越婈点点头,她看着三公主开朗的笑颜,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卑鄙。

她救人,甚至如今恭维三公主和德太妃,都只是为了搭上这条路。

她在宫中如浮萍一般无依无靠,若是能有个靠山,至少不会像那些默默无闻的宫人一般,哪日得罪人死了都没人知道。

三公主许是真心想感激她,否则也不会对她一个婢女这般和颜悦色。

可自己心中却藏着那些卑劣的想法。

走在宫道上,三公主十分健谈,也不在意她的身份,絮絮叨叨地说着好些有趣的事情。

经过一处花丛,她放眼看过去:“这些海棠花开得真好。”

越婈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淡粉色的海棠花垂挂在枝桠上,微风轻柔,幽美而淡雅,给炎热的初夏时节平添一抹清新。

著雨胭脂点点消,半开时节最妖娆。

“公主喜欢吗?”

三公主点点头,随即挽起袖子就要走过去:“我去摘两支送给母妃。”

越婈忙拦住她:“还是奴婢去吧,这枝桠上怕有小刺,伤到公主就不好了。”

“没事的。”

三公主不在意这些,但越婈可不敢让她刮擦到哪里,加快几步走到树下抬手摘下了海棠花。

花瓣上还残留着几颗露水,嫣然的花瓣轻颤着,淡淡花香萦绕,沁人心脾。

三公主笑吟吟地接过来,随后又拿了几株给越婈。

“这花闻着挺香,你也拿一些回去放着吧。”

“多谢公主。”

越婈有些惊讶,宫人是不能私自摘花的,但这是三公主给她的,旁人看到也不能说什么了。

越婈微微垂下头嗅了嗅,小巧的鼻尖碰到了花瓣,莹润的美眸微微弯了起来。

她生得樱唇琼鼻,白皙的脸颊透着淡淡的粉色,那双感觉时刻都含着水光的莹润美眸灿若春华,皎如秋月。

“我倒是觉得人比花娇。”三公主眼睛亮亮的,看着越婈姣好的容颜,不止一次流露出欣赏的神色。

她真的很想把越婈调去自己身边,这样的美人,每天光看着心情都好了。

可惜这是她皇兄的宫人,她也不能贸然开口要人。

这一幕,不仅三公主看在眼中,不远处的小径上,君宸州负手站在树下,神色淡淡地看着前方。

杨海有些拿不准他的心思了。

这两个月都没见皇上再提起越婈姑娘,当时他说把越婈暂时调去书库干活,皇上也没说话。

可现在看来,皇上可不像是放下了的样子。

杨海脑子转了转,也是,越婈姑娘这般美貌,哪能便宜了别人。

皇上肯定不甘心。

那两人在那边站了多久,君宸州就在这儿看了多久。

正当杨海想问他要不要过去的时候,君宸州动了。

三公主正和越婈说着话,身后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淑元在这儿作何?”

“皇兄?”三公主惊愕地回头,就看见君宸州走过来,“皇兄怎么在这儿?”

“我正想去见母妃呢,瞧这儿的花好看,来摘一些。”

君宸州微微颔首,看也没看越婈,只是和三公主说着话:“正好,朕也许久没见太妃了。”

越婈早在君宸州出现的一瞬就和公主拉开了距离,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

听到他说要去寿安宫,越婈有一瞬的怔愣。

“那可太好了,母妃时常说起皇兄,只是皇兄事忙,我们可不敢去打扰。”

两人走在前边,越婈悄悄挪到杨海身侧:“杨公公,那奴婢...”

没等她说完,杨海就斜睨了她一眼:“跟上。”

越婈:“......”

三公主时不时瞥了身后一眼,抱着君宸州的胳膊撒娇:“皇兄,我觉得你身边这个宫女很乖巧,不如让她来伺候我吧?”

越婈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君宸州淡淡地瞥了一眼垂着头像只鹌鹑的女子,声音不咸不淡,“她便算了吧,笨手笨脚的。”

“你若是缺宫人,叫殿中省再拨给你便是。”

越婈低着头瘪瘪嘴,他才笨呢!

“越婈哪笨了?”三公主不满道,“皇兄既然不喜欢她,那刚好让她来伺候我呀。”

就是就是!

越婈在心里不住地点头。

君宸州摩挲着手中的扳指,杨海注意到了,知道这是他心情不好时的动作。

杨海赶紧说道:“公主,越婈姑娘是伺候皇上笔墨的宫女,皇上习惯了用她,恐怕一时难以挑选更合适的。”

“奴才待会儿就去殿中省为公主多挑几个手脚伶俐的丫头。”

三公主也不傻,听这话便知君宸州不愿放人了,她扬起脸笑了笑:“好吧好吧,那杨公公可得好好给本公主挑。”

“公主放心。”

越婈紧攥着裙摆的手慢慢松了下来。


含章宫。

清晨,宫人们都轻手轻脚地干着活,檀云端着水盆,小心翼翼地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冯若嫣已经起身了,坐在床边任由珠云给她穿着鞋子。

“小主今日早膳可有什么想用的?”

冯若嫣捏了捏眉心,有些不耐烦:“不吃了,待会儿请安要迟了。”

檀云不敢再劝,冯若嫣在外人面前总是柔柔弱弱的,但是私底下对她们这些宫人可一点不宽容。

但凡一丁点不顺着她的心意,后果便是不堪设想。

冯若嫣坐在菱花镜前,指尖抚着自己的青丝,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皇上昨夜歇在哪儿了?”

珠云觑了眼她的神色,垂下头回道:“回小主,皇上昨夜去了钱宝林那儿。”

冯若嫣将手中的珠钗猛地掷在桌上,“砰”的一声,吓得珠云一个抖。

“一群狐媚子!”

“小主宽心,论起来这一个多月,皇上还是来咱们这儿最多,钱宝林也没见过皇上几次。”

檀云接过珠云手中的梳子,走到冯若嫣身后宽慰她。

这一个多月,新人都陆续侍了寝,除了颖昭仪外,便是李昭媛和冯若嫣较为受宠了。

突然听到默默无闻的钱宝林也侍了寝。冯若嫣心里便很是不舒坦。

她眉心蹙起,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烦躁劲。

“听说钱宝林最近常常去寿康宫,许是讨了太后的欢心,这才有机会侍寝。”

“她倒是会投机取巧。”冯若嫣扯了扯唇角,心里有些浮躁。

本以为自己是新妃中第一个侍寝,君宸州必定是对自己不同的。

但这一个多月来,也不过是见了他两三次,甚至连位份都没升过。

看出她心里不痛快,檀云轻声劝慰着:“小姐何必和她计较,一个小小的宝林,还能闹出什么风波来吗?”

“依奴婢所见,您打小就在太后娘娘膝下尽孝,这点情分更不是其他人能比得了的。”

“你说的没错。”冯若嫣脸色好了些,从妆奁里挑了一支素雅的簪子,“待会儿就去给太后请安吧。”

檀云给她梳了一个低调的发髻,太后修身养性,不爱那些奢华的。

“小主,听闻五公主最近也在宫中,您可要见见?”

冯若嫣从前是五公主的伴读,但是如今和君宸州关系好的是三公主,前些日子五公主才因为推三公主入水被罚,自己可不想和她扯上关系。

“不必了,五公主还在禁足呢,何必去打扰。”

冯若嫣看着镜中自己的容颜,纵然很美,但是那些一同入宫的都比她年轻几岁,年龄的事还是梗在她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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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想到,之后的半个月中,君宸州就再没有踏进后宫。

冯若嫣心情越来越浮躁,这日午间,她便让人拎着食盒去了乾元殿。

守在门边的小福子看见她过来,连忙迎上去:“奴才给冯美人请安。”

冯若嫣换上笑容:“福公公不必多礼。”

“不知皇上可在忙?我做了些红豆汤,想给皇上尝尝。”

小福子面露难色:“小主来得不巧,皇上正在和大臣议事,一时半会儿怕是不得空。”

冯若嫣笑意不变,只是有些遗憾地说道:“既然如此,还请公公帮忙转交,我就不打扰了。”

“是,小主放心。”

转过身,冯若嫣脸上的笑一下子就垮了。

在忙,忙得都没空见她。

她死死捏着掌心,控制着自己情绪,万不能在外边给别人看了笑话。

冯若嫣去御花园坐了许久,等到日暮西沉,快要天黑的时候才觉得心情好了些。

“回去吧。”

正准备往回走,就见不远处李昭媛带着宫人往这边来。

“晦气。”

没等她离开,李昭媛就看见了她。

“冯妹妹怎么在这儿?”

李昭媛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施施然走过来。

冯若嫣规规矩矩地行礼:“参见昭媛娘娘,娘娘万福。”

“起来吧。”李昭媛很是不喜冯若嫣,因为两人都是一个路线的,偏偏冯若嫣比她更会装可怜,瞧着就让人生烦。

宫里有她一个小白莲就够了。

“冯妹妹怎么有空出来,不用伺候皇上吗?”

知道她在挖苦自己,冯若嫣也不生气,轻轻扶了扶鬓角:“姐姐说笑了,嫔妾笨手笨脚的,只会惹皇上心烦。”

“妹妹可别妄自菲薄。”李昭媛扯了扯嘴角,有些嘲讽,“早就听闻妹妹在闺中的时候最名满京城,许是皇上,不喜欢年纪大的。”

李昭媛说着便捂嘴轻笑了一声,她比冯若嫣早进宫三年,可两人却是同岁。

这话无异于往冯若嫣心窝子上戳刀子。

谁料,冯若嫣视线落在了她身后不远处的宫道上,脸上不怒反笑:

“姐姐怎可听信传言。”

她慢慢走近,和李昭媛不过一寸之遥,在她耳边轻声道:

“嫔妾进宫前就听闻姐姐最是受宠,不过这些日子也不见皇上去看姐姐,看来传言,不可当真呐。”

“你!”

李昭媛被她一激,伸手就想推开她。

“哎呀!”

冯若嫣顺势就往后摔去,手掌蹭到了青石板上,跌出了血迹。

“昭媛娘娘怎能这样对我们小主?”

檀云早就看到宫道上那明黄色的銮舆,自然很上道的哭诉着:“小主就算哪里说得不对,可娘娘也不该动手啊!”

冯若嫣瞬间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手帕捂着鼻子轻泣着。

见她这装模作样的,李昭媛立马反应过来中计了。

果不其然,下一瞬身后就响起男人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

君宸州坐在銮舆上,正准备去寿康宫陪太后用膳,却没想到在御花园碰上这一幕。

他看过去,冯若嫣略显狼狈的样子,以及李昭媛气势凌人地站在那儿,怎么瞧着都像是李昭媛仗势欺人。

李昭媛急忙跪下:“臣妾参见皇上。”

不等冯若嫣说话,她便抢先道:“皇上恕罪,臣妾和冯美人发生了些口角,臣妾不小心推了她一下,冯美人许是没站稳这才摔了,臣妾正想给冯妹妹赔礼道歉呢。”

冯若嫣脸色一僵,撑在地上的手悄然收紧。

她还真是会钻空子。

“是这样吗?”君宸州不太想理会这些琐事。

前朝就够他忙的,他进后宫那是来放松的,不是整天处理这些争风吃醋的小事。

只要不闹太大,都有皇后管着。

众目睽睽之下,冯若嫣要保持自己楚楚可怜小白花的形象,自然不能再攀扯李昭媛。

若是李昭媛不认,她还能以退为进博同情,可李昭媛身居高位都已经向她道歉了,自己还揪着不放,那只会显得自己咄咄逼人。

“是...”冯若嫣轻声道,“嫔妾和李姐姐有些误会,让皇上烦心了。”

君宸州微微颔首,淡声道:“都起来吧。”

銮舆越过众人离去,李昭媛扶着宫人起身,看向冯若嫣的目光很不善:“冯美人好手段。”

她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冯若嫣脸色阴沉:“她倒没我想得蠢。”


越婈回到乾元殿时,君宸州已经下朝回来了。

他在书房召见大臣,守在门边的杨海瞧见她浑身湿漉漉的样子,连忙走过来:“这是怎么了?”

越婈给他解释了一番:“三公主落水,奴婢路过便去帮忙了。”

女子垂下眼睑,她当然不是大发善心。

一来当时她就在旁边,身为奴才自然要去救主子,若是她不动,焉知会不会被人看在眼里。二来,上辈子她便知道,三公主和君宸州还有太后的关系很好,便是德太妃也很受君宸州的尊敬。

不知未来如何,但是有机会给三公主留个印象,也不是坏事。

当时三公主昏昏沉沉的,她身边的宫女赶来将人带走了,临走时还给了自己一件披风。

杨海眉头一皱:“落水?”

他得去打探打探,毕竟三公主和皇上虽是同父异母,但自小兄妹情分便好,这事可不能马虎。

“先去收拾收拾吧,别着凉了。”

“是。”

五月的天气还有些凉,越婈沐浴出来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阿嫣给她送了姜汤过来,一碗姜汤下肚,她才觉得身上暖和了些。

越婈收拾好出来,阿嫣就朝她小跑着过来:“杨公公刚才出去了,让你进去伺候皇上。”

“皇上可在里边?”越婈看了眼大门紧闭的书房。

阿嫣朝后边努努嘴:“皇上在后院呢,陈大人等在侧殿,你去通传一声吧。”

乾元殿就算是宫人也有高下之分,如今只有杨海、小福子还有越婈能够进内殿通传侍奉。

越婈应了下来,顺带着端着茶水往后院走去,穿过垂花廊,她隐隐听到一阵哭声。

后院种着成片的海棠花,花丛深处的凉亭中能看见两个人影。

越婈停住了脚步,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阿嫣怎么没告诉她,还有嫔妃在这里。

她现在过去会不会打扰两人亲热?

“皇上当真还在责怪嫔妾吗?”

那道熟悉的女声传入耳中,越婈端着托盘的手抖了抖。

是冯若嫣。

凉亭中。

冯若嫣一袭月牙色素雅宫装,泫泫欲泣地看着面前英挺的男子。

他负手背对着自己,两年未见,他比自己想象中的愈发伟岸威严。

本以为入宫后他会第一个召自己侍寝,可是他根本没有召见自己,冯若嫣拿不准,他是不是对从前的事情还心有芥蒂。

“当初,嫔妾一心爱慕皇上,可是慎王向先帝求了圣旨,执意要求娶嫔妾,嫔妾的父母也不能违逆圣意。”

若非当时她还未及笄,先帝还未来得及下旨便驾崩,而慎王也因君宸州的打压难有喘息之隙,恐怕她真得嫁去慎王府了。

自从君宸州登基后,她便有意让人在外边散布一些消息,说她倾慕圣上宁愿终生不嫁,潜移默化地塑造一个痴情女子的形象。

太后素来便喜欢她,也知当初是因君宸州和慎王的斗争才牵连她,这才松了口让她进宫选秀。

如今她已经十九了,在新晋的宫妃中没有年纪优势,她必须牢牢把握住昔日的情分。

冯若嫣微微偏过头,硕大的泪珠像掉线的珠子一般滴落,她抬手擦了擦眼泪:“若是皇上仍然对嫔妾心存芥蒂,又何必让嫔妾进宫呢?”

“便让嫔妾青灯古佛,了此残生罢了。”

听到她的哭声,君宸州有些烦躁。

说实话,这些年他早就忘了冯若嫣这号人,这次选秀他也根本没出现,若非母后选了她,自己都想不起这个人。

且当初也不过是因为冯若嫣自小是五公主的伴读,两人常在宫中遇到,这才熟悉了一些,却叫母后误会自己对她有情。

君宸州回过身,看见冯若嫣哭得梨花带雨,耐下性子道:“朕并未怪罪你,既然已经入宫,从前的事便不用再提了。”

冯若嫣美眸圆睁,哭声停了停:“当真吗?皇上当真不再怪罪嫔妾了。”

“嗯。”

他话音刚落,冯若嫣就破涕为笑,向前两步大着胆子抱住了他。

君宸州不喜旁人这般亲近,下意识地就推开了她。

越婈在看见两人抱住时,连忙转过身想避开,却不料踩到了一截枯树枝。

“喀嚓”一声,格外明显。

“谁在那?”

男人威严低沉的声音响起,越婈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已经锁定在了自己身上。

她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奴婢给皇上,冯美人请安。”

女子声音轻柔,冯若嫣不着痕迹地蹙起眉尖,眼神冷了下来。

越婈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只是那端着托盘的指骨泛着青白,能看出她心绪不稳。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听皇上与我说话。”冯若嫣怒目圆瞪,委屈地对着君宸州道,“皇上,这宫女太放肆了,可不能轻纵。”

“奴婢不敢。”越婈忙跪下解释,“陈大人求见,奴婢本是想来通传一声,没想到小主在这儿,奴婢害怕打扰,便在一旁候着。”

“巧言令色。”冯若嫣冷笑。

纵然越婈一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面容,但垂首也可看见那截白皙的后颈,青色的宫装勾勒着堪堪一握的纤腰,一看就不是个省心的。

“你先退下吧。”

越婈本以为是对自己说的,正想松口气就听冯若嫣委屈地娇嗔:“皇上...”

君宸州淡淡地觑了她一眼,冯若嫣捏紧拳头,忍住情绪,柔柔地行礼:“是,嫔妾告退。”

她从越婈身边走过,余光狠狠瞪了她一眼。

凉亭中一下子安静下来,越婈心跳如鼓,大着胆子解释:“皇上恕罪,奴婢当真不是故意打扰您和小主...”

越婈有些害怕,每当碰上冯若嫣,她总是会吃亏。

就像上辈子,每每两人起了冲突,君宸州就只会罚自己。

想起他惩罚自己的手段,越婈就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


随靖远温柔地笑道:“今日我不当值,且皇亲贵胄们都去了寿宴,我在龙吟殿只看见杨海公公,便猜到你没有去。”

越婈瘪瘪嘴小声嘟哝:“本来去了的...”

谁知道那人又把她赶走了。

她的声音很小,随靖远没听清,他往前走了一小步,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

“靖远哥哥今日不当值吗?”越婈歪了歪脑袋,出声问道。

随靖远摇摇头,似有些紧张地捏了捏袖子,才开口道:“能和我出去一下吗,有东西想要给你。”

越婈点点头。

两人沿着湖边漫步,湖面上几艘亮着微弱光亮的小船驶过,清风拂动,树上的枝叶沙沙作响,隐隐的蝉鸣声和着风声跃入耳中。

前殿现在正在举办宫宴,隐隐约约的丝竹之声传来,只是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安静。

越婈和他稍稍隔开了一点距离,她心里有些混乱。

小时候在家中,和她关系最亲密的不是父母弟弟,而是随靖远。

甚至随靖远的父母对她,都比她亲生父母对她要好。每次他们偷偷溜出去玩,回到家父母只会斥责她,但是随靖远的父母嘴上念叨着,却会拿很多小点心给她吃。

那时候她总是想着未来会和随靖远一起长大,然后嫁给他。

可是十二岁那年的变故打断她所有的幻想。

如今她身在宫中,君宸州的想法她琢磨不透,但此时和随靖远过于亲近对他定然不好。

越婈脚步慢了些,她侧过头问道:“靖远哥哥有什么东西要给我?”

随靖远顿了顿,从袖中拿出一封信:“前段时日我写信给父母,说了见到你的事情。”

他停下来转身看着她,语气温柔:“他们也很惊讶,给我的回信中写了很多关心你的话,还有...”

“还有什么?”见他突然缄口,越婈疑惑道。

随靖远眼神闪了闪:“还提到了你的父母,你想看看吗?”

越婈睫毛轻颤了一下,她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一时没有接话。

随靖远也没有逼她,只是温声道:“我不知你想不想知道他们的近况,但我也不愿瞒着你,不论你看不看,选择都在你手中。”

说到这儿,怕她想起那些伤心事,随靖远换了语调:“要是你不看,我就把它丢湖里喂鱼了。”

越婈一下子笑了出来,她抬起头:“罢了,给我看看吧。”

“其实我早就不伤心了。”越婈接过信,“小时候我会埋怨会难过,但是如今我一个人也过得很好,他们于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越婈说的是实话,一对抛弃她的父母,又有什么好挂念的呢?

不在意的人,也不值得她浪费心神去伤心。

越婈一目十行地看完了信,隔着文字都能感受到随靖远父母的关心,提起她的父母,都是义愤填膺的样子。

至于她的父母,如今还生活在那村子里,哪怕卖了她,也依旧一贫如洗,靠着兄弟几个做些农活维持生计。

见越婈表情平静,随靖远这才放下心。

“杳杳,我...”他有些紧张地攥着衣角,声音有些涩然,“能重新遇到你,我很开心。”

“等你出宫,让我照顾你好吗?”

随靖远紧张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他没告诉越婈,他已经通过了禁军营的考核,等到明年就会去西郊禁军营。

本朝侍卫若是想晋升,除了获得帝王赏识,例如狩猎、救驾等大功外,便只有去禁军营,日后等着上战场建功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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