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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修赎罪三年,和离后全家悔哭了宋佑宁谢司澜最新章节列表

宋佑宁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男人急了,一把将宋佑宁推开,“你走开!你什么意思,家妻已经如此痛苦了,你不帮忙,还不让别人帮我一下吗?”宋佑宁的手被石子擦破了皮,刺痛让她脸色变了变。周围的百姓也都知道宋佑宁是周济堂新来的,此时也谴责起宋佑宁。“这姑娘怎么如此心狠,你看不见这娘子已经痛得死去活来了吗?”“不会是见他们穿着补丁的衣服,想着没有银子医治,便不愿意让他们进门吧?”“江神医可不是这样的人,你这姑娘实在狠毒,为何不让这二人进门?”百姓指指点点,为这夫妻打抱不平。屋内走出来,站在台阶上的谢司澜也见到了这一幕,脸色难看至极。他上前一把扯住宋佑宁的手腕,力道极大地将她拖拽起来。宋佑宁这只手掌本来就有伤,此时被谢司澜这么一用力,掌心的鲜血渗出来,痛得她脸色白了白。谢司...

主角:宋佑宁谢司澜   更新:2025-01-24 14: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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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佑宁谢司澜的女频言情小说《苦修赎罪三年,和离后全家悔哭了宋佑宁谢司澜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宋佑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男人急了,一把将宋佑宁推开,“你走开!你什么意思,家妻已经如此痛苦了,你不帮忙,还不让别人帮我一下吗?”宋佑宁的手被石子擦破了皮,刺痛让她脸色变了变。周围的百姓也都知道宋佑宁是周济堂新来的,此时也谴责起宋佑宁。“这姑娘怎么如此心狠,你看不见这娘子已经痛得死去活来了吗?”“不会是见他们穿着补丁的衣服,想着没有银子医治,便不愿意让他们进门吧?”“江神医可不是这样的人,你这姑娘实在狠毒,为何不让这二人进门?”百姓指指点点,为这夫妻打抱不平。屋内走出来,站在台阶上的谢司澜也见到了这一幕,脸色难看至极。他上前一把扯住宋佑宁的手腕,力道极大地将她拖拽起来。宋佑宁这只手掌本来就有伤,此时被谢司澜这么一用力,掌心的鲜血渗出来,痛得她脸色白了白。谢司...

《苦修赎罪三年,和离后全家悔哭了宋佑宁谢司澜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男人急了,一把将宋佑宁推开,“你走开!你什么意思,家妻已经如此痛苦了,你不帮忙,还不让别人帮我一下吗?”

宋佑宁的手被石子擦破了皮,刺痛让她脸色变了变。

周围的百姓也都知道宋佑宁是周济堂新来的,此时也谴责起宋佑宁。

“这姑娘怎么如此心狠,你看不见这娘子已经痛得死去活来了吗?”

“不会是见他们穿着补丁的衣服,想着没有银子医治,便不愿意让他们进门吧?”

“江神医可不是这样的人,你这姑娘实在狠毒,为何不让这二人进门?”

百姓指指点点,为这夫妻打抱不平。

屋内走出来,站在台阶上的谢司澜也见到了这一幕,脸色难看至极。

他上前一把扯住宋佑宁的手腕,力道极大地将她拖拽起来。

宋佑宁这只手掌本来就有伤,此时被谢司澜这么一用力,掌心的鲜血渗出来,痛得她脸色白了白。

谢司澜压根没看见,只想着宋佑宁又在给侯府丢人了。

她擅自从灵山寺跑出来也就算了,此刻在外面抛头露面,还暴露自己下贱的品行。

虽说大肃国民风开放,也没明令禁止女子不能在街道游荡,但高门贵女,也都极为注重礼义廉耻,一般情况都是在内宅待着。

这要是让百姓知道宋佑宁是他的妻子,整个侯府都要因为她蒙羞!

“心思险恶,难不成你要看着这女子痛死吗?如若你怕他们出不起银子,我建安侯府可以出了。还不速速将她抬进去周济堂医治!”

谢司澜冲宋佑宁怒斥,还不忘树立一下自己的形象。

这些百姓不太认识宋佑宁,但却认识建安侯府的世子,他当年高中探花,名声早已响彻整个京都。

百姓听闻,都赞扬地看着谢司澜,“还是世子仁慈啊,遇到了世子,这女子不会有事的。”

谢司澜微抬下巴,睥睨的目光扫向宋佑宁,“你还不快些?”

不远处的茶楼上,秦枭紧紧握着杯盏,深沉的目光看着宋佑宁的手掌。

他已经捏碎了两个杯子,才忍着没有去心疼宋佑宁的手。

全义有些担心道:“王爷,真不用我去阻止吗?”

王爷如今还不方便出面,免得坏了宋姑娘的名声,但是他可以去帮助宋姑娘啊。

总不能看着宋姑娘被谢司澜欺负诬陷。

秦枭沉默片刻,极力克制眼底的暴躁情绪,这才开口,“不必,这是她证明自己的好机会。”

秦枭知道,宋佑宁想要行医。

但女子在这世间行医很难,她的路难走,这也只是第一步。

街道上,小满没动,看着宋佑宁,等待她开口。

宋佑宁扭了扭被谢司澜抓疼的手腕,先是吩咐小满,“你且去喊苗木将那施粥的简易棚子拿出来,还有让张婶准备热水,以及我的银针拿出来。”

“是。”

小满飞快跑了进去。

宋佑宁没有力气和谢司澜废话,和他说多了他也不会听,只看向地上焦急的男子。

“你夫人要生了,情况特殊,此时不宜移动,我会尽快地为她接生。”

男子愣住,半晌才反应过来,“你胡说!我夫人从未有孕,怎么可能要生了!你走开,别在这里胡言乱语,我要见江神医。”

宋佑宁:“江道尘正在给另外一位病人施针,不易被打断。”

男子怒吼,“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阻止我求医?还有我告诉你,我家娘子月月都有葵水,怎么可能有孕!我娘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

大家都知道,女子十月怀胎的时候,是不再有葵水,这是最好断定是否有孕的办法。

百姓也劝道:“这位姑娘,你快些让开,让我们帮忙将这女子抬进去吧!”

“姑娘,你不能这样,这女子看着情况很不好,要是晚了,恐怕要出事的!”

谢司澜阴沉着脸,见到宋佑宁固执的样子,一把将人扯到一旁。

宋佑宁一个趔趄,差点摔到地上。

谢司澜怒骂道:“你给我滚开!你如此惨无人道的,江神医就不该将你留在周济堂。你还是快些滚去灵山寺好好修行,洗清身上罪孽吧!”

周围的百姓纷纷叹气,看着宋佑宁的目光,皆是唾弃。

正在此时,苗木带来了之前施粥用的简易棚子,联合小满将棚子罩住了地上的女子。

小满将银针也拿来,张婶也带来了一张布,将棚子整个遮住。

“你们干什么?你让开,你要对我的娘子做什么?”

男人着急地想要拉扯宋佑宁。

谢司澜也想要动手,但是却被苗木挡住。

苗木脸上没多少表情,也不说话,仗着自己身子高大,挺胸站在谢司澜面前。

谢司澜到底是文弱书生,自诩君子,见到苗木脸上有些痞气,更是不敢动了。

宋佑宁沉声道:“你别吵了,我正在救你的娘子,如若你再阻拦,她必定要出事!”

男人愣住,一时间无措。

宋佑宁已经进去了棚子,张婶在一旁帮忙。

小满和苗木背对着棚子,守在了外面,挡住了所有人质疑的目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女子痛苦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更加惨烈。

嚎叫和哭声越发的高昂,撕心裂肺的,听得人心酸又担忧不已。

男子绝望地跪在地上,想要冲进去,但是又被苗木无情地推了回去。

江道尘施完针,擦着手从周济堂走了出来。

刚才丢了面子的谢司澜,立刻上前来控诉,“江神医,宋佑宁一个打杂的,居心险恶,居然妄想学你一样医治,胡言乱语,甚至还担心那人无银两看病,不让其进门!我看,这样心毒的女子,江神医还是不要收留了吧!”

江道尘挑眉,扫了一眼义愤的谢司澜,“那世子觉得,她应该去哪里?”

谢司澜道:“此等十恶不赦之人,青灯古佛恐怕都难以洗清恶孽,还是要送去灵山寺最好不过。”

江道尘淡淡道:“那灵山寺藏于高山,环境恶劣,寒风如锋利刀刃,薄衾难以御寒,清苦又寒寂,恐怕没有几个女子能受得住。迫不得已入住的贫尼,也是落下一身疾病,痛苦不堪。如此,世子还觉得灵山寺最好吗?”

谢司澜脸色没有一丝动容,甚至觉得能有灵山寺收留宋佑宁这样的女子,她合该感恩戴德了,如何还能挑剔?

他不屑道:“江神医放心,侯府会安排人将她扭送上山,绝对不会再让她逃出来。”

这言语,像是宋佑宁是罪大恶极的犯人一般。

谢司澜话音刚落,只听那街道上的棚子内,一道尖锐的婴啼声划破哄闹的人群,嘹亮又动听。


宋佑宁站在秦枭两腿之间,两个人距离很近,宋佑宁能够感觉到秦枭身上蓬勃的热度。

特别是,她手掌上传来的炙热温度。

秦枭抓着她的手很用力,微微抬起头,直勾勾的深沉目光,将宋佑宁整个笼罩。

让她有一种无处可逃的羞耻感。

宋佑宁反应过来,立刻想要退回去。

她刚才根本不会摔跤,秦枭大可不必这么拉住她。

而且这个时候也应该放开了。

宋佑宁挣扎了一下自己的手,但秦枭依旧没有放开,还抓紧她的手将他又往身前扯了扯。

宋佑宁如临大敌,颤抖着声音问:“你,你干什么?”

秦枭指腹摩擦着宋佑宁细腻的皮肤,沉声道:“别动了。”

为什么不动?

他们现在的姿势很不好,距离太近,而且,秦枭还抓着她的手。

他的手掌又宽又大,抓着宋佑宁,如同一张网,越是挣扎收得越紧。

这一刻,宋佑宁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滕王难道是想要轻薄她吗?

就在宋佑宁摸到袖子里面藏着的银针时,秦枭往外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道:“宋姑娘,外面好像是侯府的人过来了,虽说你过来只是给我把脉的,但如若被有心人看见,有意构陷,于宋姑娘的名声不好。所以,你动静小一点。”

“我……”

宋佑宁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难道滕王殿下也只是担心名声受损,所以反应过大了一些吗?

只听秦枭又继续说:“宋姑娘莫要再多动,我便松开你,可好?”

他是用商量的语气,隐隐似乎还有些不放心,怕宋佑宁动静太大,让外面的听见了。

秦枭:“如若宋姑娘不发出声音来,我便可假装正在休息,全义就会将人打发走,那便无事发生。”

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宋佑宁心中还是有些怀疑,但看着秦枭真挚的目光,她又觉得是自己多想。

滕王殿下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可能对自己有其他的心思?

别说她是生过孩子的女子,就滕王殿下这样尊贵的身份,什么漂亮温婉的女子都是娶得来的。

之前还听闻,西域公主都放话想要嫁给滕王殿下的,甚至不惜递上来和亲文书,但被滕王给拒绝了。

宋佑宁轻轻点了点头,不禁懊悔,自己确实反应过大了。

而且,秦枭果然松开了她的手。

宋佑宁立刻后退到了安全的距离,见到秦枭没有其他的动作,反而是走到门口那边去查看。

宋佑宁心头的那点疑惑和抗拒,这才消散一些。

她也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听这声音像是柳依莲过来了。

全义将她挡在门口,声音非常冷,“王爷正在休息,闲杂人等不要来打扰。”

柳依莲陪着笑意,“那不如麻烦小哥,将这汤盅送进去吧!这个是我特地熬制好给滕王殿下的。”

全义立刻懂了柳依莲的意思,在秦枭的身边,他也见识过不少像是柳依莲这样的女子。

全义脸上毫不掩饰地出现厌恶之色,只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柳依莲:“……”

她也不敢生气,只点了点头,快步地离开了。

听到这里,宋佑宁也松了一口气,对秦枭的戒备也消散了。

方才如若让柳依莲知道自己在滕王殿下的屋子里面,不管是什么缘由,她一定会乱说。

虽然,她现在已经不是世子夫人了,但这样的名声传出去,肯定还是不好的。

说不定以后还会影响到澈哥儿,总归是一个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柳依莲走之后,秦枭也回到了桌子旁坐好,“宋姑娘继续把脉吧?”

宋佑宁点了点头,把完脉之后,发现秦枭并没有什么事情。

宋佑宁如实说道:“滕王殿下没有其他的事情,不如就先回去。侯府却又病气,在这里也不好。”

秦枭:“宋姑娘这是担心我吗?”

是担心滕王过了病气,不过也是一个意思。

“嗯。”

宋佑宁点了点头。

秦枭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世子说有事情要同我商议,恐怕我暂时还不能走。宋姑娘可有什么法子能够预防一下?”

顿了顿,秦枭又补充道:“不过宋姑娘也不必过于担心我,我身体向来强壮,哪怕是在外行军打仗,也从未生病。”

这么一提醒,宋佑宁的脑海里面立刻又浮现出刚才看见的那一幕。

滕王确实挺强壮……

秦枭亲眼看着宋佑宁的耳尖红红的,垂眸,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宋佑宁:“我让丫鬟熬煮的有汤药,等会儿命人给滕王殿下送一些过来。滕王殿下喝一下也不妨事。”

秦枭:“苦吗?”

宋佑宁愣住,脱口而出,“滕王殿下居然怕苦吗?”

“嗯。”

宋佑宁:“……”

像是找到了高岭神威、不可触碰之人的软肋,宋佑宁顿时觉得有些好奇。

怎么看也不觉得滕王殿下这样高大威猛的男人居然会怕草药的苦。

想了想,宋佑宁从腰间取下来了一个荷包。

这里面都是一些草药制作而成,戴在身上有淡淡的药香,也能祛除病邪。

拿下来之后,宋佑宁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不太合适,手中的荷包就也送不出去了。

她正打算说话,手中一空,原来是秦枭将荷包拿了过去。

秦枭:“这个是要给我的吗?是不是药材做成的,闻着有药香。”

本在犹豫不想送出去的宋佑宁,这下也没有反悔的余地,点了点头,“这是周济堂卖的药包,戴在身上确实可以驱除病邪。滕王殿下要是不嫌弃,便留着吧。”

“嗯。”

秦枭应下,似乎很好奇这药包,正放在手里面研究着。

宋佑宁告辞,“那滕王殿下就先休息,我先走了。”

“嗯。”

秦枭并没有看宋佑宁,宋佑宁临走的时候观察了一下秦枭,见到他并没有将自己当回事,这才放松许多,快步离开。

走到门口,全义恭敬地目送宋佑宁,“宋姑娘慢走。”

“嗯。”

宋佑宁快步往青松院走去,还在想着去看看檀香的情况。

谁曾想,刚走到花园,就见到谢司澜正搂着柳依莲,捧着她的脸颊,温柔地亲吻着她……


建安侯府。

宋佑宁察觉出来,小厨房这边并没有什么疑问,王妈妈也不过是想要留住她。

宋佑宁正打算离开,就见到谢司澜走了过来。

谢司澜脸色阴沉,径直走到了宋佑宁的面前,“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去祖母床前伺候?宋佑宁,你要是想回来侯府,就好好做好自己的本分。”

她的本分是什么?

照顾侯府全家,让他们全家当低等丫鬟使吗?

宋佑宁不屑一顾,“谢司澜,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他们两个人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她也绝对不会回来侯府,重蹈覆辙。

以后她只为自己而活。

此时的宋佑宁,不是他能够随便使唤的人了。

谢司澜见到宋佑宁这个态度,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刚才一路走来做的心理建设,此刻全部崩塌。

他语气高傲,“宋佑宁,你别得寸进尺!就你这样的,能有荣幸照顾祖母,你就感恩戴德吧!”

“那我就谢谢世子了。”

宋佑宁冷冷地扫他一眼,越过他想要离开。

谁料,谢司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这贱人……”

话还没说完,就见到北玉匆忙走了过来。

“世子,夫人刚才忽然晕倒,也是高热惊厥,和老夫人一样的症状。”

谢司澜立刻拉紧宋佑宁,“再给你一个机会,去照顾我娘去!”

“谢司澜,放开我,我不会再照顾你们这一家的!”

宋佑宁挣扎着,可根本不是谢司澜一个男人的对手。

谢司澜就这样拖着宋佑宁,将其带到了杨氏的院子。

谢司澜:“别给脸不要脸!宋佑宁,我不可能一直容忍你。”

宋佑宁差点气笑了。

谢司澜他什么时候容忍过自己啊?

他看自己,不都是鸡蛋里面挑骨头吗?

宋佑宁摸着自己被抓疼的手腕,怒骂道:“有病吧你!”

“你……!”谢司澜正打算开口。

此时郎中已经匆忙走过来,脸色很是担忧。

“夫人的症状和老夫人、小少爷的症状一样啊……”

宋佑宁也立刻察觉到了什么,顾不得和谢司澜生气。

她下意识询问北玉,“速去查问府中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人有此症状!”

北玉看向了谢司澜,谢司澜拧紧了眉头,“宋佑宁,你又想干什么?”

宋佑宁懒得废话:“我怀疑府中有时疫。”

“什么!?”

谢司澜面露震惊,随即反应过来之后,冷哼一声。

“宋佑宁,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为了回来侯府,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宋佑宁面色冷淡,“是与不是,先去府中问问,看看有没有不舒服的。”

谢司澜冲北玉使了个眼神,北玉这才快步离去。

宋佑宁则是和郎中商量了一个药方子,先命下人去煮。

紧接着,宋佑宁给杨氏施针。

没多久,北玉回来了,冲着谢司澜点了点头。

“刚才粗略查问了一番,府中现如今有发热不舒服的,已经有十一人。”

郎中大呼一声,“症状都是这差不多的,已经传染了这么多人,我们刚才也接触过老夫人……”

郎中很是慌张,看向了正在写方子的宋佑宁。

“世子夫人,我们现在可如何是好?这冬季本就容易生病,如今病气蔓延,我们又未能及时发现,恐怕这府中上下接触过的,都会生病呀!”

谢司澜也没想到这么严重。

这几日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澈哥儿身上,他确实也生病了好久未见好。

澈哥儿这还没有完全好透,老夫人又突发症状,没想到,居然已经传染了这么多人。

谢司澜下意识地退到了房子外面,看向了郎中。

“快些去煮药,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开口,还有那些生病的下人,通通遣送出去!”

谢司澜又看向宋佑宁,“你就留在这里照顾我娘,哪里不准去,别把你身上病气传染给其他人了。”

他自己跑得快,却居然要求宋佑宁在这里照顾。

这是不把她当人看,觉得她不会生病,还是生病了也不重要?

宋佑宁冷声道:“现如今整个府中都有接触,你又能躲到哪里去?”

“还有,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如若外面没有,你将下人送出去,岂不是要传染给他人?”

谢司澜:“那也总比留在府中要好!你少废话,休想将病气传染给我了。”

府中已经有好几人生病了,谢司澜也都有接触,此时,他都感觉自己身体有些不舒服了。

那自然是能将府中的毒瘤送走就尽快送走啊!

宋佑宁坚持:“谢司澜,不能让那些下人出去!”

谢司澜拧眉看向宋佑宁,很是烦躁道:“那就将生病地扔在最后院的柴房,由你来看着。不准他们出去,也不准其他人靠近。”

难不成这是要活活地饿死他们吗?

宋佑宁没想到谢司澜居然如此狠心。

“现如今还拿不准是不是时疫,或许也只是过了病气,再加上天气寒冷,就是传染多了一些而已,谢司澜,没必要将那些人逼死。”

宋佑宁:“现在你要做的事,按照我写的药方,多多准备草药,不管是生病的还是没生病的,先都喝上。”

宋佑宁写了两个方子,是针对生病和预防的。

像是这样的病症,只要好好的喝药,多多注意,很快就能好,没有谢司澜想的这么夸张。

谢司澜见到宋佑宁将方子递过来,警惕地后退了一步,让北玉拿着方子下去执行了。

谢司澜:“将这个院子封锁,只留宋佑宁一人在此照顾!”

说完之后,谢司澜就打算离开。

谁知道,北玉去而复还。

“世子,滕王殿下来了。说是听闻老夫人生病,特此过来探望。”

谢司澜表情严肃几分,“速去阻拦滕王殿下,万不可将病气过到他身上。”

说完之后,谢司澜也打算去前院看一看,向秦枭解释一番。

不然,堂堂滕王殿下看在他的面子上,亲自入府来探望老夫人,却被拒之门外,即便是两个人私交甚好,滕王殿下也会心有芥蒂。

谢司澜也没想到滕王殿下会如此看重他,老夫人这刚生病,他居然就着急地过来探望。

谢司澜心中不由感慨,有了他和滕王殿下的这层关系,何需什么兵部尚书。

只要他和滕王殿下结交好,建安侯府必定青云直上啊!

想到这里,谢司澜刚才还烦躁的心情顿时云开雾散,他整理了一下衣袍,对北玉说道:“走,去见见秦兄。”

两个人刚走出院外,就见到秦枭已经带着全义走了过来。

他们的步伐极快,眨眼间便来到了谢司澜和宋佑宁的面前。


宋佑宁并没在意,“无事,你不认识我正常。”

她从未出现过在周济堂。

后来要不是江道尘接手,这铺子险些都要被卖掉了。

小满满是笑意的点头,也不敢打扰,便出去了。

收拾好的宋佑宁来到了诊室,江道尘正在给小树配药。

小树还在昏迷,就连喝药,都是做饭的张婶强行灌下去的。

张婶看着蜷缩成一团的瘦弱孩子,细弱的声音正不断地喊着娘亲。

她已经了解了宋佑宁的事情,问:“姑娘,这是你的孩子吗?”

宋佑宁摇头,“不是。”

张婶见到怀中的孩子周身滚烫,一直在发抖,手脚麻利地喂了药,又去了厨房烧热水。

宋佑宁先给小树身上的衣服都脱了。

那些衣服都被冻得粘到了皮肤上,稍微用劲,就能扯下一块皮。

他身上不但有冻伤,还有被殴打的淤青,伤痕累累,触目惊心。

宋佑宁眉头深深地皱起,手中的力道越发的温柔。

将小树身上的衣服都脱掉之后,宋佑宁就开始施展银针。

本要给小树推拿,没想到,他身上竟然没有一处能够下手的地方。

太残忍了!

柳依莲对谢云澈这么好,对自己的孩子这么漠不关心吗?

宋佑宁看着小树的目光越发地柔软,摸了摸他额头上面的伤痕,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张婶将热水也端了进来,和宋佑宁一起拿着毛巾给小树身上擦拭着。

屋子里面的炭火很足,温度慢慢攀升。

昏迷中的小树似乎是感觉到了暖意,脸上痛苦的表情缓和了很多。

张婶忍不住低声询问:“姑娘,这是你捡来的乞丐吗?”

不怪张婶这样问,小树身上穿得破破烂烂,又浑身的伤痕。

看着这么瘦弱单薄,和那巷子里面的小乞丐没有二样。

“不是。”

又对江道尘说:“师兄,你先去休息吧!其他的也没什么事情了。”

江道尘看了宋佑宁一眼,“那边有铺子的账本,你今日看完。”

“?”

宋佑宁抬眼去看江道尘,他已经走远。

宋佑宁低眸,知道江道尘是担心她伤心,给她找些事情做。

或许,江道尘也是不相信自己能够有如此决心离开谢司澜。

毕竟,以前她真的一心一意,满眼只剩下了谢司澜。

就连这药铺,自从出嫁以后,一直都未关注过。

所以,大家也都以为周济堂是江道尘的。

实则,这是宋佑宁娘亲留给她的。

后来宋佑宁就将其交给了师叔,师叔将其传给了江道尘。

江道尘还是不了解自己。

没关系,江道尘会相信的。

张婶在一旁帮忙。

看着小树这可怜样子,也心疼得无从下手。

张婶道:“要不让这孩子跟我睡吧,我晚上能看着他。”

宋佑宁:“不用了,先将他送到我的房间,等会儿还要再扎一次银针。”

“我那床铺够宽,就让他睡在我这里吧!”

张婶点头,“好。”

张婶走了出去,又将熬煮好的药端了进来。

宋佑宁耐心地给小树喂着,就像是之前照顾谢云澈那般的细致。

“娘亲……”

小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伸手抓住了宋佑宁的衣角。

你的娘亲,已经认了我的儿子,他们才像是一家人。

宋佑宁看着他那如同枯草一般的小手,想到了谢云澈。

不知道他好了没有。

不过,他应该有许多人照顾着,也不会想起自己。

谢云澈应当开心地在喊着柳依莲娘吧?

宋佑宁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同情小树还是该同情自己。

到了晚上,江道尘让张婶准备了挺多的菜,要为宋佑宁接风洗尘。

周济堂算上宋佑宁和江道尘,还有一个做饭的张婶,前台和打杂的两个伙计。

宋佑宁严重怀疑江道尘是找个借口喝酒。

不过三巡,他已经醉得要吵着去灵山寺当尼姑了。

后来又看见宋佑宁满手的冻疮放弃了。

他摸索着从怀中掏出来两盒药,塞到了宋佑宁的手中。

“活该!”

听着江道尘的骂声,宋佑宁眼含泪花的笑了笑。

小满和张婶见状,立刻给举杯要祝贺宋佑宁。

苗木则是给宋佑宁酒杯的酒满上。

小满是个会说话的,大声道:“祝姑娘以后前程似锦,幸福美满!”

何为美满?

以前宋佑宁想的是有个家,有夫君和孩子就是人生美满。

如今她想的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便是幸福美满。

她将酒一饮而尽。

这是她自从成亲以来,不,应当说是娘亲去世以来,最开心的一顿饭。

她喝得酩酊大醉,哭了笑笑了哭。

一醉方休,心头积压的苦楚,自此烟消云散。

翌日。

宋佑宁是被江道尘骂骂咧咧的声音吵醒的。

起来看了一眼身旁,睡在里侧小被子里面的小树已经不见了。

宋佑宁立刻也穿衣服起来,就只看见正在院子里面帮着张婶洗菜的小树。

“姑娘,这孩子太懂事了,起来这么早,还非要帮忙……”

听见张婶的话,小树也立刻来到了宋佑宁的面前。

“世子夫人……”

小树看着宋佑宁的目光亮闪闪的,知道昨天是宋佑宁救他,很是感激。

虽然他昨天昏迷了,但也一直感受到一双温柔的手一直在抚摸着他的额头,这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他以为是娘亲终于疼他了,没想到是世子夫人。但又觉得理所当然,因为那时候世子夫人在府中,时常对他很温柔。

宋佑宁摸了摸小树的额头,“还是有一些烫,你少吹一些风,先进去屋子里面。”

小树很是犹豫地绞着自己的衣角,他身上穿的衣服还是早上张婶给他找的,穿着有些大,但比他之前的衣服好多了,也很暖和。

小树勾着头,轻声询问:“世子夫人,我可以留在这里伺候你吗?我啥都会,也很勤快的。”

这可不行。

毕竟是柳依莲的孩子,虽然她不迁怒孩子,但对待她母子二人,宋佑宁也是避而远之。

更何况,她现在已经不是世子夫人,更加没有权利将小树留在身边。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相携,亲密无间。

宋佑宁看着,脸上没多少表情,心中却还是被狠狠扯了一下。

不难受是假的,但更多的是释然。

这时,谢司澜看见了宋佑宁,脸色沉了沉,脸上闪过一丝厌恶。

柳依莲自然也看见了宋佑宁,微微抬了抬下巴,更加往谢司澜身上依靠。

“司澜哥哥,她看着像是要哭了,也怪可怜的,要不司澜哥哥就委屈一下,哄哄她,带她回去侯府吧。”

柳依莲叹口气,好心地劝解谢司澜。

谢司澜冷哼一声,姿态高傲,“哄?她算是什么东西,配让我哄。”

柳依莲晃了晃谢司澜的手臂,娇声道:“司澜哥哥好凶啊,那可以哄哄人家吗?”

谢司澜浅笑,宠溺地刮了刮柳依莲的鼻子,“那是自然,她如何能和莲儿比。”

柳依莲得意地笑了笑,余光看向周济堂的门口。

可方才门口站着的宋佑宁,早已经不见了。

她没炫耀成功,有些失望。

柳依莲又道:“司澜哥哥,买完澈哥儿想要吃的点心,我们再去请江神医入府给澈哥儿看看吧。”

“好。”

谢司澜陪着柳依莲出来,也是想要顺路请江神医去府中看看的。

他可不相信宋佑宁会什么医术,不过就是找借口想要回去罢了。

没多久的时间,正在整理药匣子的宋佑宁,就见到谢司澜和柳依莲走了进来。

谢司澜将柳依莲牵着,眉宇间温柔许多,两个人亲密得如同新婚夫妻一般。

柳依莲来到宋佑宁的面前,软声道:“姐姐,可以让我们见见江神医吗?”

谢司澜不屑,“莲儿不必求她,她当自己是谁呢,能做江神医的主?”

又看向宋佑宁,“还不进去喊江神医出来?我要见江神医。”

宋佑宁冷淡又疏离道:“江道尘这会正在看诊,两位稍等片刻,可去那边坐一下。”

又对小满道:“小满,上茶。”

柳依莲声音像是要哭了,“姐姐不要这样,我们真的有急事,还请姐姐不要耽搁时间了。”

她这个样子,像是宋佑宁故意为难他们,有意拖延救治时间。

宋佑宁皱眉:“是什么人生急病?要死了?”

谢司澜怒声道:“宋佑宁,你闭嘴!你居然敢如此诅咒澈哥儿,你还有没有人性。”

宋佑宁没想到两个人是来请江道尘去给澈哥儿医治的,不过也能理解,他们不相信自己的医术。

澈哥儿的身体按时吃药,好生照顾,三日便可痊愈了。即便是喊江道尘过去,也是开同样的方子,同样的话。

宋佑宁也不愿意解释那么多,“那就等等吧,江道尘马上就出来。”

柳依莲忽然急得跺脚,“姐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啊?澈哥儿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忍心......”

她像是不忍再说,哭着扑到了谢司澜的怀中。

“呜呜,司澜哥哥,我好担心澈哥儿。姐姐是不是怪我,生我的气,才阻拦我们请江神医?为了澈哥儿,我愿意离开。”

柳依莲说罢,捂着脸要跑。

谢司澜心疼地将她拉到怀中护着,目光憎恶地看着宋佑宁,“没见过如此蛇蝎心肠的女子,宋佑宁,寺庙三年,青灯古佛都洗不清你肮脏的心。”

骂完宋佑宁,谢司澜又将柳依莲护在怀中轻哄,“莲儿莫要搭理这等贱人,我会护着你,绝对不会让你被人欺负的。”

“司澜哥哥,你对我真好。”

柳依莲抽泣着回应。

被人欺负?

谁能欺负柳依莲,一直以来受尽委屈的,是她啊......

宋佑宁虽然早不将谢司澜放在心上,但此时听见他这话,还是忍不住心酸。

她还什么都没有说,谢司澜听信柳依莲的话,就破口斥责她。

她做错了什么吗?

她为侯府,为谢司澜做的还不够多吗?

难道还抵不过柳依莲的三言两语?

谢司澜没有心,从未将她放在眼里。

不过好在,她已经离开谢司澜了,也不屑同这样没脑子的人争辩什么了。

宋佑宁眼神越发的冷,直接无视谢司澜逼视的目光,又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谢司澜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往日的宋佑宁见自己生气,必定要争辩,要解释哄着他,可如今,却什么都不说。

她是承认了吧?

谢司澜感觉心中更气闷了,怒声道:“宋佑宁,你应该滚回去寺庙继续修行!谁准你回来的。”

宋佑宁忍不住反驳,冷声道:“放心,我不回去寺庙,也不会打扰你二人郎情妾意了。”

她让位。

不会再强求。

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吧!

“你!”谢司澜听见宋佑宁这祝福的话,更是怒气上头,“宋佑宁,莲儿善良温柔,比你好多了!”

“呵。”

宋佑宁回以他一抹无所谓的笑意。

谢司澜还想要说什么,就见到江道尘走了出来。

江道尘皱眉道:“喧闹什么?这里是药堂,不是集市!”

谢司澜威胁地看了宋佑宁一眼,转眸看向江道尘,脸上愤怒的神情已经收敛。

柳依莲红着眼眶哀求道:“江神医,您等一下有空吧,恳请你入府为我和世子的孩子医治。”

江道尘疑惑道:“你和谢世子的孩子?”

随即看向宋佑宁。

宋佑宁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柳依莲和谢司澜已经有孩子了?

这两个人在自己在寺庙修行受苦的时候,已经生了孩子吗?

那柳依莲如今在侯府又是什么身份?

柳依莲愣住。

谢司澜的脸色微变,如今还不能让宋佑宁知道这件事。

他当即对江道尘解释道:“是我的长子,他昨夜高热惊厥,今日复发,还请江神医入府为其医治。”

宋佑宁没有错过谢司澜眼中一闪而过的心虚,而一旁的柳依莲,也有些心虚的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情绪。

两个人的反应让宋佑宁疑惑不已。

如今自己已经让位了,谢司澜想要娶谁,应当是无人阻止,哪怕是和柳依莲有孩子,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那江道尘问的时候,他们在心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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