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吃软饭,还得要求有尊严,得别人求着他吃。
可便宜怎么能都叫他一个人给占了?
昨天捐了嫁妆之后,她就猜到霍景云肯定会使些手段让她服软,于是故意吹了会儿冷风,晚上果然发起高热。
霍景云想跪,自然得成全他!
锦月见宋令仪没说话,又道:“夫人,说来侯爷也是代您受过,咱们是不是去祠堂走一趟?”
“代我受过?”
宋令仪冷了脸:“锦月,你这么挂心侯爷,要不要我跟他说一声,将你抬做姨娘?”
锦月赶紧跪下请罪:“夫人,是奴婢说错了话,奴婢该死,但奴婢对您从无二心,也从未想过服侍侯爷,还请夫人明鉴。”
宋令仪沉沉看了她一眼,收拾一番,去了祠堂。
大约是为了让她心疼,霍景云这回算是下了血本,当真在祠堂跪了一个晚上,脸色惨白,嘴唇冻得乌青,再配着下巴上新冒出来的青色胡渣,看起来不是一般的惨。
可惜现在还不能撕破脸皮,不然她恨不得叉腰仰头大笑。
她眉头微蹙,装作一脸心疼的模样:“侯爷,侯爷你没事吧?”
霍景云终于等到宋令仪过来,艰难转过头,就见宋令仪身着翟服,头戴翟冠,打扮隆重。
跪了大半夜,霍景云脑子有些浑浑噩噩,直到宋令仪跪在他身边,他才想起宋令仪今天还有要事:进宫谢恩。
这是天塌下来都不能拖延的事情。
他暗道自己找错了时机,不能在这时候逼宋令仪松口找宋家求援,等傍晚时,能从宋家拿到什么东西就不好说了。
宋令仪跪在霍景云旁边,一脸心疼与懊恼:“侯爷,捐嫁妆的事情是我太冲动,让你夹在中间为难了。”
“咱们是夫妻,理应甘苦与共,如何能让你一人承担这结果?等我从宫中谢恩回来,便与你一同给祖宗请罪。”
原以为会被搀扶起来的霍景云:“......”
说完话的宋令仪,给祖先磕了三个头过后,急匆匆的走了。
到门口,她还不忘回头叮嘱:“侯爷,等我回来。”
*
进宫谢恩有固定流程,宋令仪按照礼官指引,分别给皇上和皇后娘娘各磕了几个头,得了一堆辞藻华丽的褒奖后就出了宫。
回府的马车上,锦心时不时瞥向宋令仪,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假寐的宋令仪感受到灼灼目光,索性睁开眼:“说吧,什么事?”
锦心看了眼车外,凑到宋令仪耳边小声问:“夫人是不是不想跟侯爷过下去了?”
宋令仪吃惊:“你怎么会这样想?”
“奴婢觉得您看侯爷的眼神跟以前不一样了,有时候甚至带着些嫌弃。”
宋令仪闻言心口一紧,没想到锦心竟然看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