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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疯批权臣成了我的小家奴全局

岁岁长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些年,庄明月在深宫中长大,虽为县主,但身份待遇与一众公主相比丝毫不差。也因为被娇养,性子变得愈发古怪,有时候做事总是三分钟热度,向来坚持不了太久。今天这太阳倒是打西边出来了。皇帝心中思绪翻涌。而庄明月这会儿恰好放下水桶,一扭头便瞥见了那抹明黄的身影,她面色一喜三步并作两步的窜到了皇帝身前。“明月见过皇帝舅舅!舅舅是刚下早朝吧?可是累了?芦竹,去做两盏茶汤来给舅舅润润喉咙,小厨房炖的莲子银耳羹也一并端上来吧。”庄明月顶着一张脏兮兮的笑脸,笑脸盈盈。她垂眸看着手上的泥土,也不好上前搀扶皇帝,只得将人引到了一旁的石桌前,先行坐定。庄明月略有尴尬的呢喃出声,“今日是明月不好,相必是我此番胡闹,又有人去找皇帝舅舅告状了吧?”皇帝诧异挑眉,“...

主角:庄明月楚静乐   更新:2025-02-18 15: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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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庄明月楚静乐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疯批权臣成了我的小家奴全局》,由网络作家“岁岁长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些年,庄明月在深宫中长大,虽为县主,但身份待遇与一众公主相比丝毫不差。也因为被娇养,性子变得愈发古怪,有时候做事总是三分钟热度,向来坚持不了太久。今天这太阳倒是打西边出来了。皇帝心中思绪翻涌。而庄明月这会儿恰好放下水桶,一扭头便瞥见了那抹明黄的身影,她面色一喜三步并作两步的窜到了皇帝身前。“明月见过皇帝舅舅!舅舅是刚下早朝吧?可是累了?芦竹,去做两盏茶汤来给舅舅润润喉咙,小厨房炖的莲子银耳羹也一并端上来吧。”庄明月顶着一张脏兮兮的笑脸,笑脸盈盈。她垂眸看着手上的泥土,也不好上前搀扶皇帝,只得将人引到了一旁的石桌前,先行坐定。庄明月略有尴尬的呢喃出声,“今日是明月不好,相必是我此番胡闹,又有人去找皇帝舅舅告状了吧?”皇帝诧异挑眉,“...

《重生后,疯批权臣成了我的小家奴全局》精彩片段

这些年,庄明月在深宫中长大,虽为县主,但身份待遇与一众公主相比丝毫不差。
也因为被娇养,性子变得愈发古怪,有时候做事总是三分钟热度,向来坚持不了太久。
今天这太阳倒是打西边出来了。
皇帝心中思绪翻涌。
而庄明月这会儿恰好放下水桶,一扭头便瞥见了那抹明黄的身影,她面色一喜三步并作两步的窜到了皇帝身前。
“明月见过皇帝舅舅!舅舅是刚下早朝吧?可是累了?芦竹,去做两盏茶汤来给舅舅润润喉咙,小厨房炖的莲子银耳羹也一并端上来吧。”
庄明月顶着一张脏兮兮的笑脸,笑脸盈盈。
她垂眸看着手上的泥土,也不好上前搀扶皇帝,只得将人引到了一旁的石桌前,先行坐定。
庄明月略有尴尬的呢喃出声,“今日是明月不好,相必是我此番胡闹,又有人去找皇帝舅舅告状了吧?”
皇帝诧异挑眉,“你为何会这么觉得?”
“我先前做的那些事,却只是荒唐了些,可是人在这后宫里待久了,总是显得有些发闷,如今我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也就省的皇帝舅舅总是替我担心了。”
庄明月实话实说,她结果丫鬟递过来的帕子净了手,很是不好意思的垂下了眼眸。
皇帝闻言更是心头一喜,“看来咱们明月如今还真是长大了,都知道为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分忧了,既如此,回头我让几个侍卫来替你打理着花圃。”
话还没说完,皇帝就先行否决了自己的提议。
“侍卫不行,这男女有别,还是挑选几个内侍过来朕才放心些。”
庄明月眼见着自己的计划可行,就差一蹦三尺高了。
她连忙上前扯住皇帝的胳膊,扬着笑脸撒起了娇。
“多谢皇帝舅舅,我就知道舅舅您最疼我了!”
当天下午,庄明月就打着皇帝的名义亲自去内务府挑人。
可才一进院子,就看见一众宫女内侍各自哆嗦着聚在一处,一个两个都苦大仇深的。
“这回不是完了吗?若是落到那县主手里,咱们哪还有命活着?”
“听说前两日伺候他的宫女都被内务府给处置了,差点丢了半条命!”
庄明月暴虐成性的名声早就在五公主和贵妃的刻意渲染下,传遍了整个后宫。
这些宫女内侍为求自保,谁都不愿意来做这个费力不讨好的冤大头。
众人推搡下,倒是把秦观推到了最前头。
芦竹听着这些窃窃私语声,神情震怒。
“县主,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这么说您?”
偏庄明月就好似没什么反应一般,“我们挑了人就走,嘴长在他们身上,想说什么,与我们何干?”
庄明月的话,让院中的宫女内侍静若寒蝉。
她瞧着被众人推出来的秦观,冷声道:“本县主乃是奉命前来领人的,你们既然这般不情愿,本县主也不会强人所难。”
她目光掠向被众人推上前的秦观。
“本县主且问你,你可愿意去惊鸿殿当差?”
秦观低着头,没有应声。
庄明月也不气恼,倒是自顾自道:
“你不说话,本县主就当你是默认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本县主宫里的人了,若是再有那个不长眼的欺负了你,就给本县主打回去!”
秦观的目光闪了闪,嘴角不着痕迹的勾了下。
庄明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番话,真不知是在替他立威,还是替他树敌了。
这后宫里的糟烂事,尤其是一个县主三言两句就能解决了的?
庄明月可不知秦观在想什么,她冷眼扫过剩下的人,“芦竹,带人回宫。”
无论是前生前世,后宫这些拜高踩低的狗奴才还是让她恨得牙痒痒。
这些人不过是仗着秦观没人撑腰,就像把人推出来送死。
若她还是前世的性子,秦观到了惊鸿殿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更别说他还顶着这样一张脸了。
庄明月越想越觉着窝火。
前世的秦观再刚入宫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窝囊啊,难不成这人也是被换了芯子了?
她憋着一肚子的怨气让芦竹把人带下去洗刷了一番,还将之前就做好的衣裳一并送了过去。
待人收拾停当,穿着一身带着暗纹的蜀锦料子回到惊鸿殿时,庄明月一时看直了眼。
她前世确实喜欢磋磨秦观,但又爱极了他这张脸。
纵使到了最后,也恨不起来,谁让她自作孽呢?
“该说不说,现住的眼光就是极好的,这两身衣服果然极衬他的模样,可惜是个内侍。”芦竹略有惋惜地摇了摇头。
虽说这两身衣服不合规矩,但只要自家献出开心,规矩又是个什么东西?
原本还在出神的庄明月一听到芦竹的声音,飘远的思绪逐渐拉回。
她板着一张脸,清了清嗓子。
“秦观是吧?从即日起,你在惊鸿殿内就负责照料后院花圃的一应事宜,为了方便做事,你就暂且住在西厢房好了。”
惊鸿殿内的丫鬟内侍不多,西厢房本是用来堆放杂物,在庄明月决定找个由头,把人要到自己身边后,就连日收拾了出来。
“到了这,你也不用担心自己在挨骂受罚了,平日只要做好分内的事,也没人会去找你麻烦。”
庄明月早在那夜回到自己的寝殿后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秦观从那水深火热的地方解救出来,将一切可能诱发其黑化的因素,都扼杀在摇篮里!
她就不信,秦观还会走上前世那条老路!
秦观一言不发。
庄明月正要摆手将人打发出去,就突然想起了前世的一桩旧事。
她再度开口,“对了,以后不要半夜在我这寝殿里私会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若你真是非见不可,出了惊鸿殿的门,自随你见去。”
庄明月可还记得前世的秦观入宫后没多久,便有了一个相好的宫女。
那时,这人已经入了惊鸿殿。
太子精心设计的那口黑锅也落在了他的头上。
秦观经常和那宫女私下见面,只可惜有的人心高气傲,一心想攀高枝,又怎么看得上一个区区内侍呢?
没多久,两人私下接触的事就被后宫的其他嫔妃撞了个正着。
宫女与内侍私通,乃是犯了大忌,不出两日。
那可怜的宫女就被活活打死了,连累着她也受了责罚。

庄明月说话给芦竹使了个眼色。
片刻后,几个小丫鬟将新鲜裁剪好的花,一筐筐的搬进了屋里,等着楚静月的面就开始插花。
花枝颤动间,花粉被抖落的到处都是。
楚静月本来还想借着庄明月的话再数......
母妃和太子哥哥绝不会饶了她!
说曹操曹操到,守在外面的内侍进来禀告:柳贵妃来了。
楚静乐松了口气,并未看到皇帝眼中的寒意。
柳贵妃是担心楚静乐办不成今日的事儿,还是得了消息赶过来救场?若是后者,岂不是柳贵妃在他身边也安插了眼线?
明德帝冷笑一声,让人将柳贵妃请了进来。
柳贵妃虽年逾四十,但因为保养得当,如今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出头的样子,既有少女的娇憨可人又有妇人的成熟和韵味。
“知道长公主和明月进宫了,臣妾就忍不住寻了过来,皇上可千万不要怪罪臣妾。”柳贵妃说罢又看向庄明月,“难怪皇上喜欢明月,如此倾国倾城的容貌,臣妾生的五公主可就比不上了。”
楚静乐佯装生气:“母妃就喜欢扎女儿心窝子,明月妹妹再好,也是姑姑的女儿。您啊,只有羡慕的份儿!”
庄明月连连摇头:“贵妃娘娘抬举我了,贵妃娘娘将太子和五公主教的很好,他们都是心中有百姓的人,不像我整日只知道吃喝玩乐。”
楚静乐神经再次绷了起来,小声道:“母妃,父皇要派哥哥去南方赈灾,女儿有些担心哥哥的身子受不住南方的湿热......”
柳贵妃眸子一厉,再抬头已经红了眼:“皇上,静乐的话可是真的?您当真要派太子南下救灾?”
明德帝:“贵妃不愿意?”
柳贵妃一直仗着有太后撑腰,在宫里顺风顺水惯了。更将太子看成宝贝疙瘩,肯定是不想太子去冒险的。
“太子乃国之根本,不是养在温室里的娇花。贵妃既为太子生身母亲,当明白这个道理。”
柳贵妃眼圈一红:“太子从未离开过京城,臣妾只是担心......”
“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朕如何放心江山和百姓交到他手上?”明德帝看着柳贵妃,“朕看重太子才要历练他,贵妃若不愿意,此事就此作罢。朕可另选其他人去。”
其他人?是其他皇子吧?
柳贵妃脸上的表情当场僵住!
若当真让其他皇子领了赈灾的事宜,难保朝臣不会揣度皇帝的心思,动摇太子在朝中帝位。
绝对不行!
太后年事已高,给他们母子的助力也越来越少。皇帝虽然对她和太子还不错,可难保哪天改了心思......这也是他们想要拉拢长公主母女的原因。
所以此次,不管皇帝是试探还是真的历练,太子都必须前去赈灾。
而且还一定要将此事做的漂亮!
暖春阁。
“啪!”
柳贵妃气急败坏:“你说,皇上为何非要让你哥哥去赈灾?”
楚静乐顾不得哭,急忙道:“我都是按照母妃说的去做,是庄明月她没听懂我的话,胡扯一通,父皇就说要让太子哥哥去赈灾。”
“你是说庄明月搞的鬼?”
不可能!庄明月和她那个娘一样,整日的只知贪图享乐,给两句好话就能把人哄的找不到北。
这样的事情,他们做的也不是一次了,怎的这次就出了岔子?
柳贵妃慢慢坐下:“你将今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遍,尤其是庄明月说的话和反应,一个字都不要错!还有今日惊鸿殿为何没有闹起来?”
连着两件事都脱离了掌控,这让柳贵妃十分不安。
她心里清楚自己为何能进宫,也能感觉到这两年皇上对她的宠爱不如从前,虽然他儿子立为了太子,可这太子能立就能废,一切都在皇帝的一念之间。
楚静乐说完,小声道:“母妃,您觉得是庄明月搞的鬼还是姑姑?”
柳贵妃面色凝重,楚静乐跟庄明月说的那些话一点问题没有,庄明月在皇帝面前说那些话,也都是向着太子的话。
可结果偏偏出了岔子,太子要南下赈灾。
“我现在是越来越猜不透你父皇的想法了......”柳贵妃叮嘱楚静乐,“庄明月那边你还要继续哄着,你父皇还是很看重她们母女的。”
“母妃放心,我会的。”
柳贵妃摸了摸楚静乐红肿的脸颊:“别怪母妃,母妃也是真着急了。这宫里多少人看我们不顺眼,如果你哥哥不能......以后咱们母女的日子就难过了。你大姐姐,十五岁就和亲去了,才几年的功夫就死在了外头......”
楚静乐脸色发白:“母妃,我一定会哄着庄明月的!我保证今天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可咱们真的让哥哥南下?能不能请太医,就说个身体不适不宜奔波。”
“不能。”柳贵妃咬牙,“只要你哥哥不能去南方赈灾,不管因为什么,都会成为皇上斥责他的理由,说不定还会......”
太子去赈灾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除非他不想做这个太子了。
与此同时,长公主陪着庄明月回了惊鸿殿,她偷偷看庄明月,几次欲言又止。
“母亲,今日天气好,咱们去前面的亭子里说说话。”
亭子地势高,四下一览无余。
庄明月拉住长公主手,看着母亲肉乎乎的手背上一个挨着一个的小窝,卦书上说,这样的人是一辈子富贵命,是要过一辈子好日子的。
“阿月,你怎么不说话?你想要什么跟娘说,娘都给你弄来!娘弄不来就去找你舅舅,你放心,只要娘哭两声,你舅舅什么都舍得给娘。”
庄明月抬起头,红着眼:
“娘对我真好!”
她扬起脸:“不用娘出面,我自己找皇帝舅舅哭去!以后娘想要什么东西,也跟女儿说,我一定能给您弄来!”
这一世,就让她护着母亲、护着皇帝舅舅。
她要他们都好好的。
长公主愣住,她伸手探了探庄明月的额头,没发热啊。
她女儿从前不是这样的,她从小娇气吃不得一点苦,每每让她学点东西,她总说自己是县主一辈子享不完的福,何必再去自讨苦吃?
“阿月可是受委屈了?”
庄明月摇头,刚要说话,忽的听到一声痛苦的呻吟,扭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你这小杂种!太子交代的事情也能办砸!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庄明月回到惊鸿殿,二话不说就让人将寝殿里的存药找了出来。
在庄家没落败时,她为了满足自己那见不得人的癖好,特意研究了药理。
只为了能让那些遭受折磨的人尽快痊愈,且不被人瞧出异样。
仗着这门手艺,纵使是在后期被秦观折磨的生不如死时,她也能保住自己这条小命。
现在一切重新来过,庄明月没想过自己还有重操旧业的机会。
她在精心存储的草药中挑挑拣拣,选了几个成色最好的止血药草放在了药碾中。
一抬眼,就瞧见芦竹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芦竹瞧的新奇。
“县主,您这是在做什么?莫不是又得了什么时兴的香料方子?”
庄明月摇头,解释道:
“那内侍此番受伤也是因我而起,我准备做些伤药给他送去,你让人去挑两匹男子能用的衣料,照着他的身形备上两件,便是当我赔罪了。”
庄明月说着,自顾自的摆弄着手里的东西。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发现芦竹依旧站在原地没动后,才不解抬眸。
“你不去做事也就罢了,做什么直勾勾的盯着我?”
芦竹壮着胆子将手背贴在了庄明月的额头上,又在自己脑门感受了一下温度。
“县主,你这两日是怎么了?那不过就是个内侍,那值得您这么劳心费神的亲自动手啊?”
这人也没发烧啊。
莫不是撞邪了?
庄明月偏头避开了芦竹的手,笑骂了一声。
“别胡闹,快下去,没大没小的。”
庄明月实在不知该怎么解释这些。
重生一事,已经足够让人匪夷所思了。
若是她说是怕秦观出宫后伺机报复,所以才想法设法的讨他的欢心,估计都不用出了这惊鸿殿,就会被当成邪祟一把火烧死。
庄明月无奈苦笑着,闷头忙着手里的东西。
三日的光景眨眼就过。
庄明月备好了药材和衣裳,再三思量后,还是觉得入夜之后送去较为稳妥。
夜里四下无人,也就没人会胡乱猜测她和秦观的关系。
自会省去不少麻烦。
当日月上中天,庄明月熄了烛火,确定寝殿的人都睡了之后,带着包袱,鬼鬼祟祟的出了门。
她一路步履匆匆,心怀忐忑,全然不知自己已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在凭着前世的记忆找寻到内侍所在的院落后,庄明月提着的这口气都还没来得及松,就听到了一阵哗哗的水声。
她躲在门后的身形微僵。
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人在干活?
不消片刻,她便瞧见了秦观扛着扁担,拎着水桶三步两晃的出现在了院中。
惨白的月光洒在水面上,映着秦观那张血气全无得角色面容。
庄明月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挑水?”
她不合时宜的开口问话,好像吓了秦观一跳,那稍显单薄的身形一晃,木桶里的水就洒出去了一大半。
秦观冷眼回头,在看到庄明月后,紧皱着的眉眼中尽是不耐烦。
庄明月两步上前,“说话啊?那管事的又罚你了?”
这几日,她特地让芦竹去打探过消息,那日为难秦观的几个内侍都在内务府里领了罚,一个两个都被打的皮开肉绽的。
短短三天,别说痊愈了,只怕连床都下不来呢。
难不成,除了他们,这后宫当中还有别人为难秦观?
庄明月皱眉不解,“你不用这么看着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观的嘴角抽动了两下,“我打翻了贵人的茶盏,被罚在天亮前将这三口缸装满。”
庄明月盯着眼前的三扣大缸,额角的青筋直跳。
后宫中各院都有防火存水的海缸,每一口都足有半丈宽,半人高!
就算是几个内侍同时挑水,也得两三个时辰才能将这大海缸装满。
秦观一个身弱又带伤的病人。
让他一个人填满三口缸,和要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庄明月的脸色沉了下来,“这活你不用干了,伤还没好就劳心劳力的,你怕是不要命了。”
她说话想将秦观肩上的扁担挪下来。
奈何力气不够,只能勉强夺下半桶水。
她动作间掀起的衣袖带着浅淡的桃花香,直愣愣的闯入了秦观的鼻尖。
男人的眸色暗了暗,看着庄明月因太过用力而发红的那张脸,眼底闪过一抹幽光。
“县主深夜到此,就是为了免我受罚的?”
庄明月捶腰的动作一顿,忙将肩上的包裹的摘了下来。
“我备了些伤药,药效应该和太医院的相差无几,你这身内侍的衣裳缝缝补补,也坚持不了多久了,我还多备了两身衣裳.”
打量着眼前人献宝一样的动作,秦观的脸色忽明忽暗。
“县主若是想要我的命,尽管拿走,不用大费周章的绕这么大个圈子。”
秦观的声音毫无起伏,神态漠然的扫过那两件衣裳,骤然冷下来的脸让庄明月打了个冷颤。
她盯着手里的衣服看看,又瞧了眼秦观。
泄气似的将衣裳丢到一旁,只将药瓶攥在了手心里。
她还真是关心则乱。
这两件衣裳的料子寻常勋贵人家都穿不得,被一个内侍套在身上,明眼人一看就觉得是他偷的。
不是平白惹麻烦?
庄明月轻叹了口气,“罢了,我还是先给你上药吧。”
她说话就习惯性的动手拉扯秦观的衣裳。
那白皙的指尖攥着灰扑扑的褂子,让秦观一时失神,竟忘了躲开。
庄明月半点不知避嫌的扯过眼前人的衣袖,将已渗血的纱布小心翼翼的拆了下来。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些,这新的药粉比之前的多填了几副药,可止痛化瘀,止血消肿。”
庄明月说着话,又担心自己把人弄疼了,小心的吹了吹秦观的伤处,那紧绷的小脸上,眉头打成了死结。
殊不知,她这一动作让秦观当即收回了手。
“县主,这于礼不合。”
秦观绷着身子,借着身高的落差,那幽暗的眼神落在了身前人那那双朱唇之上。
庄明月闻言,仰头板起脸,“本县主让你把胳膊伸出来,你还敢抗命不成?”
她星眸圆瞪,不由分说的扯回了秦观的胳膊。
“躲什么躲?本县主就是给你上个药,还能吃了你不成?”

秦观不在挣扎,由着眼前人将身上能看的伤都处理了个大概。
直到一瓶的药粉所剩无多,庄明月才堪堪收手。
在把伤处包扎好后,庄明月猛地想起了自己带来的东西。
“对了,我还带了吃的来......”
她蹲在地上从包裹里取出了用油皮纸包着的东西,转手就递到了秦观眼前。
“这鸡腿是御膳房做的,味道还算不错,你有伤在身,吃点荤腥,就当是以形补形了。”
庄明月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嘴里会说出这么蹩脚的接口。
她正手足无措的准备找理由开溜时,秦观拿着鸡腿,莫名其妙问了句。
“为什么?”
男人偏着头,目光一瞬不瞬的紧盯着眼前的人。
那张让人过目难忘的脸上,不见半分恭敬。
可惜,庄明月丝毫没有觉察到这点,她刻意清了清嗓子,“不过是看你长得不错,对了本县主的胃口罢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鸡腿还堵不住你的嘴吗?”
没给秦观在开口的机会,庄明月扔下这话,捡起地上的包裹转身就走。
生怕身后的人再问出些别的东西来。
灰头土脸的秦观一时无言。
而就在庄明月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的一刹那,一道黑影从树上一跃而下。
他抢过油皮纸报,“公子,小心有毒。”
暗卫说着话,作势就想帮秦观把鸡腿处理掉。
可秦观却一反常态,他一把抢回油纸包,又用帕子在上头封好后,将那不过拳头大的鸡腿揣进了怀里。
“这东西我回头自会分辨,我倒是好奇,这位县主到底是想做些什么?”
暗卫也有此疑惑。
他捡起地上的扁担和水桶,“公子之前让我去查庄明月,可惊鸿殿那边并无异常,只是前两日见了李夫人与五公主,至于这突然转了性子,只怕是又在憋什么坏吧?”
暗卫说话讽刺一笑,“说起来,这县主跟长公主一直都是这蠢的出奇的性子,也不知这次是不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竟没中了五公主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秦观一双冷凝的眸子就已经落在了他的脸上。
只一个眼神就让他浑身冰凉,下意识的把那没说完的话给咽了回去。
可他也没说错啊!
往日里背后嚼别的皇子公主舌根的时候,自家主子从不是这个态度。
就算是平日里话不多,偶尔也还会插上两句话。
今日倒是奇了怪了。
暗卫在心中暗自琢磨,余光瞥见秦观手上重新被包扎过的伤口后,恍然大悟。
想必他家公子也是看在庄明月为其包扎的份上,才不让他多言的吧?
他家公子还真是有恩必报!
此时的秦观还不知道自家暗卫心中所想。
他摆弄着手臂内侧的活结,一双沁着冷意的眼眸深不见底。
这庄明月倒是有趣。
他也很多年没见过这种故作硬气,又自以为表里不一的人了。
这位县主倒是和传言有所不同。
秦观轻捻着指腹,在抬眸时,神色已恢复如常。
他又问,“太子那边可有什么动向?”
如若不出他所料的话,太子应当不会接下这桩差事,毕竟普天之下,恐怕没有谁比他更惜命了。
暗卫如实回道:“前日日一早,太子就递了一封奏折,亲自陈情上书,表示愿意为皇帝分忧,据说还立了军令状,才从太子府拨了一笔银钱,放入了赈灾的银子当中,朝中不少大臣都夸赞太子仁义有加呢。”
秦观瞳孔微缩,“他们母子两个倒是果断。”
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了。
“李贵妃向来谨慎的很,几乎把太子看得跟自己眼珠子似的,这次更是带着不少人随行,一路上都有人护着,咱们的人没有下手的机会,除非引发流民暴乱。”
暗卫说着,秦观的眼底闪过一抹阴狠,又转瞬即逝。
可流民何其无辜?
太子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到底也是国之储君。
牵一发而动全身。
若不是他们这次设计陷害长公主和庄明月,皇帝也不见得真的会让太子外出赈灾。
只可惜,皇帝或许还不知道他这个儿子,可是个人心不足蛇吞象的主。
这怕那赈灾的银两都还没到受灾当地,就得尽数落入这当朝太子的手中了。
秦观脸上的笑容讽刺。
他转念一想,低声道:“此事容我再想想,除了煽动暴乱以外,先让咱们的人多给太子殿下送几份礼物,否则,这南下赈灾长路漫漫,咱们的好太子岂不是太过无聊了些?”
秦观低沉的语气,让暗卫后背发凉。
那眼中闪烁着的寒光,更是让暗卫不好继续多问。
临走前,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朝着自家公子的怀里扫了一眼,问道:“公子,那鸡腿真的不用属下带出去处理了吗?”
秦观正要起身的动作一僵,没好气的瞪了暗卫一眼,“用不着,还不走?”
天色已经渐亮,若是继续留在此处,暗卫极有可能会跟宫内的侍卫撞个正着。
为了不节外生枝,人自然是越早离开越好。
眼看着旁边的两口水缸已经被填满。
秦观重新扛起了扁担。
终于是在太阳升起前,将那三口大海缸的水给挑完了。
当日照凌空,天色彻底亮时,秦观鬼使神差的就着海缸里的水,仔仔细细的洗了把脸。
而与此同时,惊鸿殿内,天色才刚蒙蒙亮,庄明月就从上爬了起来。
她哈欠连天,两眼一睁就又想出了幺蛾子。
“芦竹,吩咐下去,我要在惊鸿殿后头开辟出一个花圃来,我到时候要收今天下的奇花异草来给母亲和皇帝舅舅看!”
庄明月说干就干,当天就让人在后院清出了一片空地来。
惊鸿殿里的一众下人,立在一旁,这会连个打气都不敢出。
当皇帝得知消息时,庄明月正挽着袖子,提着水桶,站在泥巴地里,吭哧吭哧地浇着水。
“明月?你这是在做什么?快出来,你身为县主,怎么好做这些事情?”
皇帝刚下早朝就闻声而来,入眼就是庄明月这副勤勤恳恳的模样。
他一时觉得新奇。
昨天上午得知消息时,他本以为庄明月小时一时心血来潮,可现在看着这后面的情形,这花圃已经初具雏形,看上去像模像样的。
这倒是让皇帝颇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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