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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算命大师束茹弦蔚芃佳

鲍尔日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苏西坡和西坡娘子站在大坪里迎接。下车一看,西坡先生与我想象的名医大相径庭。原想他下巴应该有一篷浓密的长须,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却见他平头圆脸,短发无须。西坡娘子倒像大家闺秀,着一件翻领红色毛衣,外加灰色呢衣,既得体又不显胖,看上去十分和善。师父向我介绍了西坡夫妇,我忙说:“苏先生好,师娘好。”西坡笑道:“里面请。”进了院子,上三步台阶,左边是诊室和药铺,右边是居家之所。进了客厅,再往里走,原来苏先生也跟师父一样:书房待贵客。西坡娘子泡茶上糕点,手脚麻利,又温了一壶酒来,各人筛一杯。我摇摇手:“我不太会饮。”他们俩便饮酒对谈。先叙了一段旧,才言归正题。师父说他有鸡盲眼。请苏先生给他开个方子。(所谓鸡毛眼,就是傍晚时分视力不好。因为鸡在...

主角:束茹弦蔚芃佳   更新:2025-03-16 14: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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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束茹弦蔚芃佳的女频言情小说《结局+番外算命大师束茹弦蔚芃佳》,由网络作家“鲍尔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西坡和西坡娘子站在大坪里迎接。下车一看,西坡先生与我想象的名医大相径庭。原想他下巴应该有一篷浓密的长须,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却见他平头圆脸,短发无须。西坡娘子倒像大家闺秀,着一件翻领红色毛衣,外加灰色呢衣,既得体又不显胖,看上去十分和善。师父向我介绍了西坡夫妇,我忙说:“苏先生好,师娘好。”西坡笑道:“里面请。”进了院子,上三步台阶,左边是诊室和药铺,右边是居家之所。进了客厅,再往里走,原来苏先生也跟师父一样:书房待贵客。西坡娘子泡茶上糕点,手脚麻利,又温了一壶酒来,各人筛一杯。我摇摇手:“我不太会饮。”他们俩便饮酒对谈。先叙了一段旧,才言归正题。师父说他有鸡盲眼。请苏先生给他开个方子。(所谓鸡毛眼,就是傍晚时分视力不好。因为鸡在...

《结局+番外算命大师束茹弦蔚芃佳》精彩片段


苏西坡和西坡娘子站在大坪里迎接。

下车一看,西坡先生与我想象的名医大相径庭。原想他下巴应该有一篷浓密的长须,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却见他平头圆脸,短发无须。

西坡娘子倒像大家闺秀,着一件翻领红色毛衣,外加灰色呢衣,既得体又不显胖,看上去十分和善。

师父向我介绍了西坡夫妇,我忙说:“苏先生好,师娘好。”

西坡笑道:“里面请。”

进了院子,上三步台阶,左边是诊室和药铺,右边是居家之所。进了客厅,再往里走,原来苏先生也跟师父一样:书房待贵客。

西坡娘子泡茶上糕点,手脚麻利,又温了一壶酒来,各人筛一杯。

我摇摇手:“我不太会饮。”

他们俩便饮酒对谈。

先叙了一段旧,才言归正题。师父说他有鸡盲眼。请苏先生给他开个方子。(所谓鸡毛眼,就是傍晚时分视力不好。因为鸡在断黑入笼之时,总是找不准鸡埘门)。

苏西坡龙飞凤舞,很快就写了几味药。也许是熟人,那字并没有认真写似的,并不像师父说的那样,可以当书法作品保存。

师父收好处方,道:“令尊大人在世时,常对我说,少动养心。我一直不明白,是少动身子还是少动脑子。”

西坡道:“少动怒,医相一脉,你额角不丰,是少时贫苦之象,幼时缺衣少食所致,你为阴虚火旺之体。阴静阳躁,故不宜动怒。万事慢慢来,当然学鲁迅先生也行,就是寿不及花甲。”

师父道:“原来如此,年轻时爱争长争短,近些年总算修养好了些。也是向你学习得来的。”

西坡道:“曾国藩有诗:低头一拜屠羊说,万事浮云过太虚。他是写给弟弟曾国荃的。可惜他弟弟修养太差,复出之后,又告湖广总督官文的状,最后弄个两败俱伤。”

师父说:“无独有偶,二十年后,曾国藩的儿子曾纪泽倒是深得乃父处世之真谛,曾纪泽远在万里之外的英伦,写下了相似的诗句:低头一拜陶彭泽,万事乘除问酒家。”

我的个奶奶,我坐在一旁脸皮发烧。曾国藩,曾纪泽,倒不陌生,但这诗中的“屠羊”是什么意思,脑子里一片空白,我装作上卫生间的样子,走到外面,百度一下,才知道屠羊不是宰羊,是姓屠名羊。

古人也很幽默,喜欢拿自己开玩笑。不过。看来我不喝酒是对的,因为他们才是千杯少的知己,谈得上路,聊得投机。

出了苏家书房,我先到他家客厅,我才发现原来没注意,墙上挂着一幅字:业精于思。

有意思,成语是业精于勤。而苏西坡却写成“思”。想想也对,不去思考,不去琢磨,靠勤奋有什么用呢?

再看那字,自成一体,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说它有章法,可处处可见随性,说它随性,可笔笔有章法。这境界,用书法术语来形容,太显枯燥。

我的感觉:就如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有倚门却把青梅嗅的清纯,但如果太清纯了,看久了也觉得生厌,再要在清纯中加上一些性感,一些勾引,把男人的爱怜欲与想咬一口的冲动全调起起来,那才是人间尢物。

太文雅和太罗索了,用五个字形容最好:骚并清纯着。我的个爷爷,苏西坡的字,就能给人带来这种通感——无法形容,却直击心灵。

汪一鸣的字要是跟西坡体相比,那真是天上地下,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比比就知道,这是一个炒作的人间。


下午,兰总告辞。

我问道长:“那个‘烟’字,真的可以看出身体有病?”

“凡是横少垂多,点多、撇多、撩多之字,说明来测字者身体有疾。”

道长一字一顿,语气不容怀疑。

我记起早些日子,那个丢狗的女子,测的是一个“测”字。这字几乎没有“横”笔。一下明白了,难怪老师说她身体有病。

正说着,这时,来了一个女人,测个“柏”字,问开服装店行不行。

道长摇头,说:“不要办,没钱赚。”

女人对道长很崇拜,道长说不能办,她就放心了,数钱走人。

一会儿又进来一个男人,测个“皓”字,问去北方打工行不行。

道长也摇头,说:“白跑一趟,不要去。”

男人对道长也很崇拜,问了主意后,数钱走人。

我想,道长威望这么高,来人有疑难不决的事,问问主意就走了。这钱真好赚,比起我姐买几斤豆芽都要讨价还价,简直轻松得不要不要的。

那两人走后,我忍不住问道:“您怎么这么快就能给人下定义?

道长笑道:“我今天教你一种归纳法。”

说罢,他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皆、皈、泉、皇、伯、舶、怕、魄、柏、皓……

然后问我:“这些字有什么共同之处?”

我扫了一眼,说:“都含有一个‘白’字。”

道长对我很满意。说道:“‘白’字有四种含意:空白、虚无、没有、开始。上面的字,都含有这四种意义的其中一项或者几顶。”

我有些怀疑。

道长解释:“皆”字下面的“白”字代表“没有”。“皆”的意思就是“没有比较”,没有比较就是“都一样。”

我点点头。

道长再解释:“皈”字左边的“白”字代表虚无。返回虚无,叫“归皈”。

我一点就通,说道:“老师,让我来。”

于是,我滔滔不绝地解读剩下的字:

“泉”字,上面的“白”字代表开始,泉,就是水开始冒出来的地方。

“皇”字,上面的“白”代表“没有”,王上面没有王了,只有皇帝。

“伯”字,伯仲叔季,代表老大、老二、老三、老四。“伯”字之前没有再大的男性父辈了。

“舶”字,右边的“白”代表没有。舶来品,本地没有,是用船运来的。

“怕”字,右边的“白”代表空白。“怕”,就是心里一片空白。

“魄”字,左边的“白”代表“没有”。“魄”指没有鬼,表示不怕,所以叫“魄力”。

……

我一口气把所有的字都解释了一遍。

道长欣慰地点点头:“表现不错,这叫归纳法。一旦来人写下这些字,要你来测算。你就从‘空白、没有、虚无、开始’这几个方面来进行发挥、解释。”

我的天哪,原来老师不是乱测。

有这么好的师傅,加上我又喜欢钻研。越钻研越有嚼头。所以,我的测字水平日见长进。

过几天,我就总结一批规律,呈送给道长。

再过几天,我又总结一批汉字规律呈送给道长。

半个月之后的一天,道长直愣愣地盯着我,认真地说道:

“山红,你可以叫我师父了。”

我欢喜得不行,又忐忑不安,问道:“你不是说要出师才可以叫师父的吗?难道我就可以出师了吗?”

道长双目慈祥,凝望着我:“不出师,但可以叫师父,你悟性好,有灵性,为人谨慎。可为我徒。”

我当下跪地一拜,说:“感谢师父大恩大德。”

当天中午,师父留下我吃中饭。石哥过来掌勺,一会儿,左邻右舍都过来了。我才知道这一天是师父的生日。

客人们有的在厨房帮着石哥打下手,有的坐在客厅里闲谈。师父倒是不慌不忙,在书房里铺开一张宣纸,写起字来。

我去给他续水的时,他已经写完了,正对着桌上的书法端详。

“你过来看看。”师父向我招手。

我走过去,连说:“好书法,您的字深得颜体精髓。”

他笑笑:“不说字写得如何,我是问这首词怎么样。”

我念道:

“十月高阳依旧燥,早上风遥,日落蝉声小。才觉夜来凉正好,残荷一梦中秋到。争饼娇娃憨态俏。香桂飘零,转眼黄花闹。霜染鬓毛人渐老,双亲久逝家乡杳。”

念完,我问道:“恕我才学疏远,这首词是哪位词人的作品?”

师父扑哧一笑:“在下,你老师。”

我惊得几乎要昏倒,字写得好,是练出来的。词还写得这么好,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不得不由衷赞叹道:

“师父,您真……让徒弟佩服得五体投地。”

师父掏出烟来,给了我一支,然后坐下,准备掏打火机。我连忙打火,凑上去让他吸燃。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也不容易,书读得不多。但勤奋,希望你以后也像我一样,不做街头算命人,要做这一行,至少也要做个附雅风庸之辈。”

我见他声音沙哑,一定是动了感情,便高声道:“我一定努力。”

“你去忙吧,我坐一会儿。”师父向我挥挥手。

我走出院子,立即给“花之俏”花店打了一个电话,叫他们马上送一束最好的花过来。

对方问:“作什么用途?”

我说:“六十二岁生日。”

一会儿,送花的开着车过来,从车上搬下一束又一束鲜花,还有一对大盆景。

我现在也算师父家半个大管家,把鲜花一一登记。只是登记到那对大盆景时,一时懵懂。上面写着“祝弘一大师生日快乐”,落款为:“执子弟礼:丰庆。”

我问坐在客厅里的左邻右舍:“丰庆是谁?”

没一个人知道。

登记完毕,走进书房,我问师父:“有个叫丰庆的人送了一对大盆景。”

师父点点头:“知道了。”

我也不好多问。这时,陈姨进来,说:“可以开席了。”

客厅里摆了两桌,基本上是些邻居,还有几个亲戚。其中一位是师母的亲弟弟。大家落座之后,师父举起杯子,说道:

“我是一个孤儿,连养父母都不知道我到底是哪一天生日,长大后,我干脆选中秋节作为自己的生日,虽不知道何时来到人间,但却可以选择万家团圆这一天作为自己的生辰,也是一种幸福。

平生很少做酒,今天我正式收山红为徒,所以叫上左邻右舍吃上一顿。来,我敬大家一杯。”

大家一口而尽。

我想不到师父突然宣布他正式收我为徒。连忙给我姐姐姐夫打了电话。叫他们赶快过来。

然后,我举起酒杯,眼里旋着泪花,平静了好一阵,才说道:“各位亲戚,各位邻居,我万山红有幸能跟随我师父学徒,是前辈子修来的福份,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在此,我先敬师父师母,再敬各位证人。”

我敬了师父师母之后,打了一个通关。

我姐夫赶过来了,好在他是个知识分子,虽然迟到了,说话得体,只说得到消息太迟了,不断向师父师母及在座者敬酒,大家觉得情有可原。

当天,我和我姐夫都喝得酩酊大醉。


这是我真实的一段人生故事。

故事开头,没有什么奇怪的异象。

我爹好好的,我娘也好好的,我姐好好的,我姐夫也好好的。

五口之家,就是我有点骚动不安。

小时候,我娘给我算了个命,算命先生说我会成为一个有名又有钱的人。

结果让我爹娘很失望。我的英语和数学一直处于六十分以下。

吃了不少补药,这方面的智商一直补不起来。所以高中文凭,就成了我人生的最高学历。

接着,我重复着山村孩子们的老路,外出打工。成为了我姐姐,姐夫开的“胖哥粉店”的一名炒粉工。

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还是炒粉吧。

九月的南方夜晚,仍然像火炉。我姐对我喊道:

“万山红,你上!”

我手臂酸痛得要命,她一声喝令,我接替我姐夫。

放油、放粉,飞花点翠地舀盐、酱、蒜、胡椒粉、辣椒粉……

一手不停地翻炒,另一只手不停地抛起炒粉。米粉从锅中跃起,又从空中跌落。

一次, 两次,三次。看上去像杂技表演。

四次,五次,六……次,我的手臂突然不听指挥,无力抛起锅子。

“啷当”,锅重重地摔在地上。黄的,白的,青的,洒落一地。

食客们的目光全射过来。

我姐夫一个箭步冲上来,拿起另一口铁锅,不到一分钟,精彩继续上演。

我姐猫着腰打扫残局,瞪我一眼,沉声骂道:“废物。”

再这样干下去,我的人生就会毁掉。天天炒夜夜炒。除了练点臂力外,一无所获。

“坐在这儿干什么?干不了就回去休息。丢人现眼。”

我姐讨厌地盯了我一眼。

我赌气回了宿舍。

自从我来到乌乡给我姐当帮工之后,就开始骚动不安。

第一个月就给她提建议:盘下隔壁要死不活的废品店,请几个专门的炒粉师傅,扩大经营。

我姐眼一横:“你就想偷懒。请几个师傅,万一亏了呢?”

第二个月又给她提建议:白天可做自助餐。她说,你不想干就回去。

提了无数次之后,我放弃了。

我就成了一只机械手,天天重复着抛上抛下的重复动作。

累到经常发生抛不上的事故,今夜发生的米粉洒满一地,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

外面的声响渐渐小下来,快耍收摊了,我看看手机,凌晨一点。

我孤零零地坐在床上,手臂越来越酸痛。心想,他们想要来问候我一句吧?

直到收了摊,还没有人理我。

我心头一怒,抓起枕头就砸。砸中床头柜上的一本书。

那本书摇摇欲坠,却没有掉下去。这是我早几天从废品站淘来的,我经常去淘一些,因为我喜欢看。

这本书叫《生意金点子》。我抓过去慢慢读,反正睡不着。

书上说,有个人收废铜废银不赚钱,把它熔化做成佛像很赚钱。

我盯着“佛像”两个字,眼睛一直离不开。突然一拍大腿:有了。

我准备造个神话。因为我姐最信佛。

根本没料想到,这个点子就改变了我的一生。

我从淘宝上邮购了一个佛像模具,大约一块钱硬币大小。

收到模具后的次日凌晨一点,我悄悄地起床,带了一把锤子,一架人字梯,来到大树前。

我爬上梯子,把佛像模具一锤一锤地钉进了树干。钉好后,我从梯子上下来。

一个月,二个月,三个月……我常常在深夜去看看,用注射器装些营养液,射进佛像四周的树干内。

第二年春天,模具就脱落了,树干上就长出一个佛像。

三月份,我们隔壁的废品店终于做不去了,真是天赐良机。

我开始我的行动计划。

有天下午,我邀我姐打羽毛球。

我早就藏了一个羽毛球在废品站前的那棵树上,轮到我发球时,做一个假动作,把羽毛球往裤袋一装,叫道:“打飞了,飞到树上了。”

我姐有些懊丧。

“我去取。”说罢,我搬来一架楼梯。爬到羽毛球藏身的地方,故意全身发抖,从楼梯上滑了下来,坐在地上,半天不说话。

“你怎么啦?”我姐蹲下,摇着我的肩膀。

“有个东西好怪。”

“什么东西?”

“树上有……个菩萨。”

我姐忙说:“我上去看看。”

她爬上去,看到树桠间果然长着一个栩栩如生的佛像,飞快地爬下来,把我叫到一边:“怎么会有个菩萨呢?而且是个真菩萨。”

“我们发财的日子到了。”

“发财?”我姐一脸茫然。

我压低声音:“废品店生意为什么不好?”

“为什么呢?”

“这些污垢破烂堆放在那儿,对菩萨大不敬,才做不下去。”

“有道理,废品店一直要死不活,原来是树上有尊菩萨。"

“如果我们把废品店盘下,扩大粉店,天天热饭热菜地供着菩萨,它一定会保佑店子兴旺。”

我姐听了,张着嘴巴,半天都合不拢。

“你不动手,万一有人看上了废品站,盘下也开个粉店,别人生意红火呢?”

我姐楞了一下,立马把我姐夫叫过来,三人一起上二楼,关起门来商量。

我姐夫兴奋地说:“这不是菩萨提醒我们发财吗?为啥山红的羽毛球偏偏飞到那地方停下呢?”

我姐想了半天,说道:“要不这样,我们请弘一道长来看看风水。他说能扩大,我们就扩大。”

我自告奋勇地道:“我明天去请。”

弘一道长在这一带很有名,我去市场采购食材时,总是要经过他家门口,可从来没进去过。

次日,我往道长家走。

道长家有个院子,院门口有一扇拱门,拱门上方挂一块匾——“悠然居”。

到了院门口,我犹豫了,如果道长看了那地方,说不能办店子呢?那尊佛像,不是白费力气了吗?

正想着怎么说服道长,或者干脆和道长共同做个局,道长一眼就看见了我。

他白须飘飘,半躺在院子里的竹椅上,好奇地看着我。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鼓起勇气说:“道长您好,我只是好奇进来看看,我家在前面一里地的岔路口开炒粉店。”

“想看就看看吧。”

我说:“我想请先生帮个忙。”

道长朝我上下扫了一眼:“说吧。”

“我家那地方是个交通要道,民工多,如果扩大店子,生意一定会好。但我姐胆量不足,非常固执,我劝她,她总是不依。

道长似笑非笑,像看透了我内心似的,说道:“你的意思就是让我来说服你姐,是吗?”

“我姐非常崇拜像您这样的师傅。”

他冷笑一声:“小小年纪,不走正道,靠这种诓人的小把戏?生意之道要讲一个诚字。我呢,为学之道更要讲一个诚字。”

我僵在那儿,好像被道长打了一个耳光似的,沮丧到了极点。

他沉吟半晌,悠悠说道:“如果请我实地去看看,我倒愿意。”

我没把握。万一他看了,说不行呢?

道长开始摇扇。

我看出他还是想做这单生意。便说:“久闻您的大名,只是我们做小本生意的,怕请不起。”

我在试探着他的要价。如果要价高,看了之后,又说不能扩大店面,我不是做赔本生意?

他看着我犹犹豫豫的样子,笑了:“虽说要实地察看,但有些机关透出了些迹象。”

机关?我一脸茫然。

道长向我招招手:“进去坐坐吧。”

我硬着头皮跟了进去。墙上挂着一幅字:道可道非常道。

当我坐下,目光落到桌子上的一块小牌子时,心里更没底了。牌子上写着冰冷的四个字:

概不还价。

据说他看风水的价格高得吓人。坐在他的对面,我双腿抖个不停。


我这个人嘛,很爱老婆。大冬天,不惊动她,自己动手开门,但是,门打了反锁。

你说我吧,什么锁在我手里都是装样子。三下两下开了客厅门,再开房门,也反锁了。这下,我就有种不祥的感觉。”

我几乎猜到结局,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结果发生了什么?”

我望着老萧。

老萧一脸厌恶的样子:“老婆偷汉子,那野男人很警觉,在我开房门时,就起床从阳台上顺着下水管从二楼溜走,我老婆知道是我回来了,吓得要命。”

我冷冷地说:“你不要怕,先穿衣服,别感冒了,账慢慢算。”

“啊?你也够冷静的啊。”

“这么多年在外混,我不冷静行吗?夹人家的东西,夹完我仍然不走,要到停车点才下车。心理素质练出来了。

我当时确实想揍她一顿,然后逼她说出男的,再一刀砍了那淫棍。后来,我想通了。这女人不是我命中注定的老婆,是用钱买来的。所以,我没透半点风,与她离了。”

我不得不佩服老萧还真有点大丈夫气概。

“现在的女孩是后来老婆生的?”

老萧的眼角有些湿润:“对。这孩子小时候蛮活泼,大约是她十二岁时,我有次失手,一关就是五年,我出来后,孩子变了,但妻子没变。所以,我还是很感谢现在的这个老婆。”

原来如此。果然他中年遭遇了挫折。

“你也知道,我不可能再操旧业,我怕彻底毁了孩子,老婆也下岗了。于是,就开了一片个茶馆,在西城区,离这边太远。叫大红袍茶楼。”

我问道:“生意还好吧?”

他无奈地表示:“不死不活。”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一个很冷的声音说:“万先生,你出来一下,我在大厅等你。”

“你是?”

那边突然挂了。

我猜想这个打电话的,一定是师父派来暗中保护我的人。

他是谁呢?

我赶忙起身,对老萧抱歉道:“有个朋友找我,你先坐坐。”

来到外面大厅,我四处打量。只见远处一张桌子边坐着一个人,他正向我招手。

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戴着金边眼镜,三十多岁,样子斯文的汉子。他笑了笑,对我说道:“你是万老弟吧?我是龙哥。”

我点头道:“龙哥好。”

“师父怕你有闪失,不放心,特意叫我过来看一下。”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明白,眼前这位就是本市黑道上有名的狠角色。想不到模样如此文质彬彬。如果不知底细,还以为是位大学教授呢。

龙哥说道:“这是我的名片。有空到我店里坐坐。”

我接过一看:凤业酒店总经理。心想,原来古今一例,地下工作者都有个职业掩护。便笑道:“请龙哥多罩着。”

龙哥问道:“没事吧?”

我连忙摆手:“没有,没事。”

“有事说一声,现在是个讲道理的社会,你不认识的,或许我认识,我和他说一声就没事了。”

我知道龙哥话里有话,这意思就是:没有不认识我龙哥的。

龙哥问了几句,看我没事,就抱拳道:“万一有事,就报我的名字,说是我表弟,这街上你放心走,条条都是罗马大路。”

他说得云淡风轻,然后双手抱拳,走了。

我回到包间,老萧也不问谁找我。只低头在那儿喝闷酒。

我喜欢打听道上的事,问道:“你们扒界有哪些规矩?”

他笑笑:“一般的扒手,算不上黑道。真正的黑道,是有堂会的。我们的堂会叫七星堂,下分龙、虎、狮、豹四堂,我属龙口。

我问:“有什么接头暗号吗?”


我唯有的办法,就是去看看,能不能给他出个什么金点子。

不过,这也仅仅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三天后,我应老萧之约,去他开的大红袍茶楼看看。

车行二十里,就到了城西。

城西是老城区,一大片,一大片的老旧厂房,连成一个工业区。

可惜,这些厂子基本都倒闭了。

不过几万下岗工人还住在那里,他们种菜、摆摊、开小店,补贴家用。也有的整天打点小麻将度日,毕竟他们有退休工资。

与新城区相比,这里消费不高,还挺热闹,是一个充满了人间烟火味的地方。

老萧夫妇领着我参观了他的茶楼,全是包厢。

我心底有底了。

老萧找了一间装修豪华的大包厢,一起座谈,他老婆忙上茶水。

我眼神犀利地望着老萧,问道:“当时是谁建议你办茶馆的?”

“莫大师。”老萧说。

他老婆一肚子气:“什么莫大师,就是算命的莫瞎子。”

哦……哈哈……哈哈……我知道了。

“他住在这一片?”

“对。西城区的人都找他。”

“他怎么建议你办茶馆?”

“他说三点水加个萧字,变成‘潇洒’的‘潇’,后半生就不用想事了。”

哈哈,哈哈……我笑得更张狂。

老萧夫妇被我一阵接一阵的笑,弄得莫名其妙。

“不该办茶馆?”老萧变得小心翼翼了。

我问:“大门的风水也是他看的?”

老萧点点头。

他老婆说:“对,莫瞎子说,就依街上那家百年药店的大门尺寸,给我们定了茶馆大门尺寸,朝向。”

我说:“走,我们去拜访一下莫大师。”

老萧并不知道我和莫大师有过节,说:“也挺好,听听他的意见,你们两个大师一合计,那就叫草帽冒边——顶好。”

老萧夫妇领着我往莫瞎子家走。

好个莫瞎子,你管着城西这一片生意就得了,我在城东,你也来踢馆。今天被我抓到要害了,我也踢你一次馆。

一幢小洋楼前,停了好几辆高档小车。老萧夫妇快步进去报通。等我走进客厅时,莫瞎子站起来,一脸惊讶地望着我。

我双手抱拳:“莫老先生,晚辈万山红前来拜访。”

他也抱拳:“有失远迎。什么风把万先生吹到陋室?”

“哈哈,蒙你帮老萧提建议办个茶楼,生意不死不活,特来讨教茶馆的大门尺寸,听说是你定的?”

这话句,不仅让在场的顾客,也让老萧夫妇吓了一跳。

“百年老店,经久不衰,依它的尺寸,哪里有错?至于不死不活,乃经营之道。开千家店,不可能千家赚钱。你怎么怪到老夫头上,真是胡说八道?难道你师父没教育你尊老爱幼吗?”

“哈哈,哈哈哈……”我仰天长笑。

众人一齐望着我,莫名其妙。

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百年药店,是要让进那扇门的人,喝了他家的一碗水,从此不进他的店。它才兴旺百年。

而茶楼呢?你让进了这扇门的人,喝了这碗水,从此不进门,焉能兴旺,到哪里去赚钱?

你食古不化,依样画葫芦,如果我是老萧,早砸了你的铺子,几年辛辛苦苦的劳动,全被你白费了。”

众人一听,也觉得我说的有理。

莫瞎子气得七窍生烟,指着我:“你你你……”

我说:“学问太低,就不要替人指点。”

周围的人以为莫瞎会怒发冲冠,想不到他半天找不到词。

“老萧,我们走。以后不要再上他的当了。”说完,我再一次仰天长笑,笑声震得莫瞎发抖。

老萧夫妇跟着我出来,一边走一边说:“原来是他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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