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白灵雁褚承嗣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踹掉渣男皇子,我勾摄政王上位白灵雁褚承嗣》,由网络作家“陌上青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妃,是饭菜不合口吗?小人这就让厨子重做。”忠伯见白灵雁犯恶心,连忙招来了下人。“不是,不用了,我只是吃的太急。”白灵雁压下胃里的恶心,抬眸偷偷看了眼褚承嗣。后者正皱着眉盯着她。白灵雁顿时心如擂鼓。他该不会起疑了吧?“一壶酒一个郡主,我怕吃太慢等会又会被断食绝粮了。”白灵雁扒拉着干饭,真就一副怕饿死的模样。“呵!有这觉悟就不要做不该做的事!”褚承嗣嫌弃的轻哼一声,放下筷子便离开。他就这么像喜欢虐待人的人吗?白灵雁见他没有怀疑,提着的心再次放回了肚子里。吃过早饭,她便回了水月轩。“王妃,奴婢出门的时候看到林姨急匆匆的往杏林堂赶,不知出了什么事。”霏烟一边将手中的甜梅子递给白灵雁,一边低声说了句。“难道是张叔?”白灵雁一下子反应过来,...
《结局+番外踹掉渣男皇子,我勾摄政王上位白灵雁褚承嗣》精彩片段
“王妃,是饭菜不合口吗?小人这就让厨子重做。”忠伯见白灵雁犯恶心,连忙招来了下人。
“不是,不用了,我只是吃的太急。”白灵雁压下胃里的恶心,抬眸偷偷看了眼褚承嗣。
后者正皱着眉盯着她。
白灵雁顿时心如擂鼓。
他该不会起疑了吧?
“一壶酒一个郡主,我怕吃太慢等会又会被断食绝粮了。”白灵雁扒拉着干饭,真就一副怕饿死的模样。
“呵!有这觉悟就不要做不该做的事!”褚承嗣嫌弃的轻哼一声,放下筷子便离开。
他就这么像喜欢虐待人的人吗?
白灵雁见他没有怀疑,提着的心再次放回了肚子里。
吃过早饭,她便回了水月轩。
“王妃,奴婢出门的时候看到林姨急匆匆的往杏林堂赶,不知出了什么事。”霏烟一边将手中的甜梅子递给白灵雁,一边低声说了句。
“难道是张叔?”白灵雁一下子反应过来,“霏烟,出门。”
“是,王妃。”
两人悄悄离府,直奔城外白府别庄。
“林姨。”
“小,小姐......”林姨没想到白灵雁会来,惊诧之余警惕的看了眼霏烟。
虽然小姐说她是老夫人的人,可如今白家那老祖母都跟着大房走了,这霏烟就算不是眼线也绝不会真心待她家小姐的!
“霏烟说看到你去医馆,可是张叔出事了?”
林姨心中的疑虑更甚,点点头,“老张烧的迷糊,昨夜还吐血了,大夫已经在里头了。”
吐血?
白灵雁心里一惊,这可大可小。
“小姐,您别太担心,老张会没事的。”林姨见白灵雁往屋里走,轻声安慰了句,又拦下霏烟,“姑娘且留步,大夫说里头不能人多,见谅了。”
一进屋,一股血腥味夹杂着草药味便扑面而来,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大夫正摇头叹气的替床上的人把脉。
“大夫,温水来了。”
“唉!用不上了。”大夫叹了口气,边收拾药箱边道,“趁他还有口气,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不,不会的......”林姨手中的温水哐当落地。
大夫只是摇摇头,连诊金都没收就离开了。
白灵雁心头一紧,赶紧上前坐在床沿边。
“林姨。”
“小姐,老张他,他......”
“张叔还有救!上次我放你那的银针呢?拿来。”白灵雁急声说了句。
“有,奴婢这就拿。”林姨一听还有救,慌乱的往一旁的柜子走去,只是手抖的厉害,好一会儿才寻了银针出来。
“小姐,老张真会没事吗?”林姨紧张的拽着衣摆,她知道白灵雁跟了个游医学医术,可杏仁堂的大夫都说没救了,小姐她能行吗?
“会没事的!”白灵雁肯定的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专心的往老张身上扎针。
直到手中银针尽数下完,老张才吐了一堆黑血出来。
“小姐,老张是中毒?”林姨惊恐的捂着嘴,低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灵雁抹了把额上的汗,她也很想知道。
“张叔?张叔?”白灵雁轻声唤了几句,后者才慢慢的抬了抬眼皮。
“小,小姐。侯爷,侯爷没贪污,他,他是被冤枉的,去,去找刑部杨,杨大......”老张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彻底晕了过去。
“小姐,老张说什么了?”林姨离得远了些,根本听不清老张细弱蚊蝇的声音。
“没什么。”白灵雁不想林姨担心,只道,“林姨,张叔身子弱,这段时间你费心照顾,等他好了你们一起进城。”
“嗯,奴婢会的。”林姨看了眼老张苍白无血色的脸,忧虑的道,“小姐,他真的没事了吗?”
“放心吧!师傅说我可以出师了。”白灵雁嘴角微弯,又交代林姨去采些草药,这才出门带着霏烟离开。
另一边。
褚承嗣坐在书房里,手中拿着一份越平阳刚刚给他的情报。
“王爷,白家大房几日前就曾放出消息,说白老夫人瞩物思人忧伤成疾,所以想带她暂离侯府养身,今日上午已经搬离侯府。”越平阳低声道,“侯府还真是养了一群白眼狼,挖空白侯的钱袋子填饱自己的库房,如今连那些老弱病残的银钱都昧了去。”
“要知道当年白镇河还是借着侯爷的关系才当了户部郎中,也是他把王妃的生辰八字递进了宫,在赐婚圣旨下来的当天,他被任命为户部侍郎。”越平阳越说越气愤,“现在他们八成是听说了王爷您对王妃的态度,才迫不及待的搬离侯府,生怕被波及了!”
“嗯?”褚承嗣冷着眸子扫了眼越平阳。
“王爷恕罪,属下的意思是,是他们心虚了,才想跑。”越平阳心虚的咽了咽口水。
“本王想知道他们从哪听说的?”褚承嗣语气淡然的问了句。
他和白灵雁的亲事虽说白镇河知道,但白府没有一个陪嫁下人,又从何得知王府后宅之事。
“王爷您不知道?”越平阳诧异又兴奋的道,“上回在寿康宫,您虐待王妃的事都快被说成书......”
越平阳的声音随着褚承嗣的脸色低了下去。
“属下说错话了,王爷您万万不能动怒啊!”越平阳看着褚承嗣的脸色,紧张的不得了。
生怕他毒发身亡。
那他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了!
“呵!本王看起来像生气?”
“像!不不,属下又说错话了。”越平阳苦着一张脸。
“你说银子被眛下了,可有证据?”
“没有,他们账做的很漂亮。”越平阳道,“王爷,这还不是最棘手的,旋楚关传来消息,说侯爷在世时收受贿赂贪赃枉法,而且这证据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褚承嗣眸色沉了下来,“彻查这件事。”
“是,王爷。”越平阳应下后便转身离开。
“等等。”褚承嗣干咳两声,“叫皓轩出面,别让人知道是本王。”
越平阳狐疑的看了眼褚承嗣,一个大胆的想法闪过眼前,王爷口中的“人”难道是指王妃?
还真是不能背地说人。
越平阳刚从拐角踏上后院,就看到白灵雁行色匆匆的往水月轩走去。
“咦,王妃这么晚了才回来了,难道比王爷还忙?”越平阳低喃了句,加快脚步出了府。
回到水月轩后,白灵雁满脑子都是老张迷糊间说的那句话。
她爹贪污?
要她去找刑部杨大人?
可她一介女子,跟杨大人非亲非故,怎么可以贸然上门拜访?
白灵雁头疼的捏了捏眉心,还未等她想到办法,后门的侍卫就急急的进来了。
“王妃,侯府管家求见。”
“刚叔?”白灵雁诧异的皱了皱眉。
褚承嗣眉目一冷,凉薄的回了句,“她若不是母后塞进王府的人,凭她犯的错,早该抛尸乱葬岗了。”
“你......她,她到底犯了什么错!”
太后眉头微皱,她让人查过,白灵雁因自小养在外头的缘故,比京城的大家小姐更乖巧懂事,也更吃苦耐劳懂得察言观色,绝不可能犯傻主动去惹她暴戾的九儿。
褚承嗣瞥了眼被匆匆扶进后殿的白灵雁,一言不发。
“哀家看不是她犯错!是你不愿娶妻生子吧!你罚她不过是因你不满哀家的安排!你,你知道吗,你昏迷的那段日子哀家有多痛多怕!哀家不管你愿不愿意,喜不喜欢,她,就是摄政王府的女主子!你的正妃!”
太后说到这里越发的激动,眼睛也因充血而泛红。
“母后!”褚承嗣脸色阴沉,刚要出言反驳,就发现太后有些不对劲,她的脸一瞬间涨红了!
“......不,不要叫哀家!你给哀家听,听着,只要哀家还在,你府上就必须要有当家主母!不是她也会有别人!”太后起身要去看看白灵雁,可刚走几步,身子就不听使唤的倒了下去。
褚承嗣眼疾手快立马扶住了太后。
他没想到母后的态度会如此强硬,更没想到她会为了这件事气成这样!
看来他想休妻的事要缓一下了。
褚承嗣皱着眉头,将太后扶进了寝殿,白灵雁被安置在了另一侧的软榻上。
......
“禀王爷,太后这段时间大悲大喜,又......”方老抿着唇,斟酌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又受了刺激,气急攻心才导致昏厥,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养着,万不能再受刺激了,否则易有中风之险。”
“大人,那王妃呢?她怎样了?”霏烟着急的问了句。
方老眉头皱了又皱,好半天才道,“王妃身子虚,也需好好养着。”
白灵雁的脉象有滑胎之象,他本该如实禀报,可刚才白灵雁告诉他,如果此刻让王爷知道她有喜,孩子必然保不住,那太后就会再受打击,后果不是他们能承受的!
所以方老纠结再三,选择了隐瞒。
“多谢方老,我会好好养着的。”白灵雁站在一旁,虚弱的道,“母后需要静养,那我便先回去了。”
哪怕太后昏迷,哪怕免了她礼仪规矩,她还是恭敬的福了福身,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对褚承嗣说,让霏烟扶着她,转身便走。
褚承嗣看着她消瘦的背影,神色微沉,浅浅交代两句便跟了出去。
刚回到王府,褚承嗣便命人关了府门。
“站住!”
“王爷还有何吩咐?”白灵雁甚至连头都没回,声音沙哑且冷漠。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褚承嗣走到她面前,声音冷的掉渣。
“呵!若非懿旨下来,若非王爷命令,你觉得我会进宫折腾自己?”白灵雁浑身颤抖,但还是咬牙坚强的与他对视,声音比之他更加清冷,“和离吧!”
褚承嗣就是一个恶魔!
她一刻也不愿多待!
一旁的霏烟听着白灵雁的话,吓得连呼吸都要忘了。
“你说什么!”褚承嗣咬牙切齿。
“和离。”白灵雁语气清冷,“摄政王妃之位留给你喜欢的人。”
两人对视间,空气中都仿佛有火花在碰撞,随时都可能爆炸!
“你是觉得自己没错?”褚承嗣一字一顿,目光紧紧的落在白灵雁脸上。
“我有错,我错在不该踏进落仙阁,错在不该进那个屋子。”白灵雁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我已经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了代价,王爷觉得不够,那便和离吧!或者如你之前所说,休了我!”
看她一心想要撇清和他的关系,他心里就越发的堵得慌!
“当然不够!你犯的错不可原谅!”褚承嗣勾着一抹阴鸷的笑,“既然待在本王身边让你如此憎恶,那便继续做你的摄政王妃!”
话落,他转身大步离开。
身后,白灵雁虚弱的急咳几声,苍白的面上透着异样的红,浑身崩的紧紧的。
褚承嗣!
凭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决定什么她就要听什么!
一直坚持回到水月轩,她才两脚一软直接瘫在了床上。
“王妃,您刚刚不该跟王爷置气的,休妻和离的话更是说不得的。”霏烟后怕的道,“奴婢真怕王爷会杀了您。”
“他不会,否则之前已经动手。”白灵雁呢喃了一句,是仁慈?
不!
白灵雁躺在床上,脑子已经清醒很多。
褚承嗣如此厌恶她占了王妃之位,又不愿放她走,肯定不单单是为了折磨她,更是怕太后出事吧!
既然如此,她便等着吧!
从宫中出来后,她在水月轩养了好一段日子才堪堪恢复。
“王妃,您的身子看着已经好了,要不奴婢去请大夫来看看?”霏烟轻声问道。
“不必了。”白灵雁舒展了一下筋骨,她很庆幸被禁食了三天“喜脉”也没掉,否则她这半条命都会没的。
“他在府上吗?”白灵雁想要出门,可一想到会碰到褚承嗣,她的脚步又止住了。
“王爷这几日都在书房。”霏烟道,“王妃,太后护着您,只要您跟王爷服个软,或许你们的关系还......”
“霏烟,我想走走。”白灵雁打断了霏烟的话,起身走了出去。
多日未曾出门,京城大街还是如往常一般热闹。
只是她发现霏烟今日总是心不在焉。
“是还想劝我?”白灵雁浅笑一声,“你出宫陪了我近三月,也知我在府上的处境,该知劝我无用。”
“王妃,王爷看起来挺凶的,可奴婢觉得他对您还是有些不一样的。”霏烟轻声道,“您让他如此动怒,他都未曾......”
“未曾取我性命吗?所以这样的好给你你要吗?”白灵雁自嘲的道,“我还不至于如此犯贱不堪。”
霏烟抿了抿唇,终究还是闭上了嘴。
白灵雁走在街上,脚步不由得往白府去,这几个月她都未曾给父兄上香,今日难得出门,也该去一趟了。
白府后门。
一个妇人被狠狠地推了出去,头撞在巷子的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林姨?”
白灵雁眸色一暗,快步冲了进去。
“小,小姐,您怎么在这?”林姨红着眼睛,慌乱的整理自己的发髻衣裳。
“林姨,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他们为何打你!”白灵雁眼中冒火,双拳紧握,“是许家娘子告状了是不是!”
白灵雁心中泛起丝丝疑惑。
她嫁入王府的事除了大房身边的几人,难道连刚叔也知道?
“让他进来吧。”
不过一会儿,刚叔便站在了她面前。
“刚叔,你怎么寻来此处了?”
“小姐回门的时候,大夫人曾让小人帮着清点嫁妆。”刚叔跪了下来,“小人不是故意探得小姐夫家,还请小姐恕罪。”
“起来吧!”白灵雁淡然一笑,难怪那日她取回来的嫁妆几乎都是上等的好物,原来是刚叔暗中帮了忙。
“你来是有急事?”
“小姐,有人塞了封信说让您亲自过目,小人怕有急事,才贸然上门。”
白灵雁接过信笺,还真是想瞌睡就来枕头。
杨元正约她明日亥时一刻在西街蔡家酒肆见面。
难道他也收到消息了?
那京城其他人......
半个时辰后,越平阳和高皓轩同时出现在了褚承嗣书房。
“这白灵雁还真是不一般。”高皓轩捂着暖炉调侃的看向褚承嗣,“原以为她会扔下那些老弱病残不管,没想到她竟然拿了嫁妆出来贴补。”
“王妃的嫁妆不少,可是能动用的不多啊!”越平阳努了努嘴,有些同情又有些佩服白灵雁的勇气。
“苍蝇再小也是肉。”高皓轩咂咂嘴,道,“不止这个,她和刑部杨大人也搭上线了。那老头暗戳戳的约了她明天夜里相见,似乎还带了一个人,只是那人的身份尚未查到。”
“杨大人?那个肥头大耳油腻好色的杨元正?”越平阳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那王妃岂不是送羊入狼嘴?”
“她一个小姑娘哪里知道人心险恶。这种焦头烂额的时候,突然有个刑部的官员找上她,还是她父亲故友,她估计还会感恩戴德呢!只是我不明白,承嗣有钱有权干嘛不找呢?怎么说她现在也是摄政王妃。”
两人说话间还时不时的看向褚承嗣。
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也是。
那白灵雁现在可是他的妻。
如果她明日真的去赴约了,要是搞出事来,那褚承嗣的脸往哪里搁?
想到褚承嗣即将多几个连襟兄弟,两人都有些坐不住了。
以他的脾气,要是白灵雁真乱来了,九族都不够杀的。
“王爷,属下这就去提醒王妃。”越平阳心急的说了句,
他可不想看到自家王爷被气的毒发身亡的样子。
“不准去!”褚承嗣双手紧握成拳,他倒要看看白灵雁想靠怎么拉拢杨元正!
“咳咳。”高皓轩轻咳两声,笑着道,“要不我们明日也去蔡家酒肆喝两杯?”
“不去!”褚承嗣神色阴翳的瞥了眼他们二人。
当晚,褚承嗣躺在床上怎么都难以入眠,总觉得心口堵得慌。
以至于次日起来时,双眼猩红,眼下乌青一片。
“褚承嗣今日怎么没来?”白灵雁破天荒的早早来到膳厅。
她不愿见他,又想多在他面前晃晃,或许晃多了,他看不过眼了,等太后病一好她就能拿到和离书。
只要和离书在手,那她的嫁妆就可以尽数拿回,就能解当下的燃眉之急了吧!
这是她昨夜想了很久才想到的主意。
“听越大人说,王爷身体不舒服。”霏烟轻声道,“王妃您要去看看吗?”
“不去!”白灵雁不带丝毫犹豫的回绝了。
一个上杆子找死不爱护身体的人,她去看岂不是浪费自己的时间。
“王......”霏烟抿了抿唇,还是闭嘴替她布菜了。
今日的风似乎格外的大,吹落了满树的落叶。
临近亥时时,白灵雁扯了个理由让霏烟留在了府上,孤身一人出去。
她不相信她爹贪污,在事情尚未搞清楚前,她不愿让更多的人知道。
白灵雁走在京城西街上,这个点这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难怪杨元正会约在这里。
蔡家酒肆,今夜似乎被人包了,店里除了几个打牙祭的小二,就再见不到旁人了。
“这位小姐楼上请。”小二一见到白灵雁,就热情的将她迎到了楼上。
天字客房。
“你就是白侄女?”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狐疑又热情的道,“上次见你还是给白兄送行时,匆匆一瞥倒是没认清。”
“杨伯伯。”白灵雁眉头微皱,淡淡的道,“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雁儿,你父亲的事想来你知道一些了吧。”杨元正笑的一脸油腻,答非所问的道,“那些举报你父亲贪污受贿的证据此刻都在路上了。”
“所以杨伯伯你都知道?那可否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白灵雁面色严肃的道,“我父亲一生忠君爱国,廉洁守法,根本不可能做出那种事!”
“哈哈哈......白姑娘未免太天真,身居高位有哪个能做到身正的。”一旁的男子晃着酒杯,勾唇道,“我手里现在就有一份铁证哦!”
“你是谁!”白灵雁看向那人,既然他主动搭话了她也懒得通过杨元正了。
“我是谁?你若想知道,不如先陪我喝两杯。”男子笑的一脸猥琐。
“斐公子,你就别逗雁儿了,她这会儿心急的很呢!”杨元正打着哈哈道,“雁儿,这位是裴庄公子,他家世代在旋楚关经商。”
白灵雁淡淡的看着裴庄,等着他们的后文。
“裴家之前与你父亲也有些交情,所以一听他有事,便让裴公子千里迢迢来一趟了。”杨元正轻咳两声,“雁儿,你也该尽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一下裴公子。”
“既然与父亲有旧,那斐公子为何不现在将你说的铁证拿出来?”白灵雁冷声问了句。
“白姑娘,我们做生意的,最看重的是利益。不过嘛,看在侯爷的面子上,只要你能陪陪本公子,那自然什么都好说了。”裴庄嘴角一勾,伸手拉住了白灵雁的手。
后者脸色一沉,素手一翻两根手指直接钳住了裴庄的手腕。
“哦痛痛痛......松,松手......”裴庄痛得直哆嗦,一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酒壶,贱了彼此一身。
“白灵雁你做什么!你快放开裴公子,你还想不想帮你父亲挽回清誉了!”杨元正没想到白灵雁竟然会动手,一时慌乱的伸手想要帮忙。
“杨大人就是这么对故人之女的?”白灵雁冷眸一撇,冷声道,“我父亲清清白白,我今日前来赴约不过是想问问此事如何,不过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白灵雁用力甩手,就听到裴庄咬着牙憋着哼哼。
“你,你个贱人!你敢对我动手,我,我一定把证据交出去,你......”
“呵!你若真有证据,那随你去!不过你们裴家与我父亲不是旧交吗?”白灵雁话锋一转,对上杨元正,“还有你,杨伯伯。”
“你......”
杨元正被白灵雁的眼神给吓得咽回了嘴里的话,他怎么会有种心虚恐慌的感觉?
可眼前的女子分明只有十六岁啊!
白灵雁回到王府的时候,夜已深,府上静得可怕,可偏偏她的水月轩烛火通明。
她心里咯噔一下,总有些不安,霏烟今儿也没出来等她。
难道她回宫了吗?
她深吸一口气,缓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却在里头见到了稀客。
“你,你怎么在这?”
白灵雁一步步踏进浴桶中。
脸上复杂的神色让霏烟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翌日,白灵雁直到日上三竿才从梦中惊醒。
冷汗浸湿了衣裳。
恍惚间竟不知身处何处。
“王妃,您脸色不太好,奴婢让他们将早饭送过来吧。”
“不必了。”白灵雁摇摇头。
这个点他应该早就吃过出门了吧!
冬日的风呼啸而过,白灵雁紧了紧身上的斗篷。
才踏进膳厅的院子,就听到了忠伯的声音。
“王妃,饭菜刚刚端上,您也进来吃些吧。”
也?
白灵雁秀眉微蹙,所以褚承嗣也在?
那她出去吃好了。
免得相看两相厌。
“王妃,小人特地吩咐厨房学做了粉蒸牛腩,酸辣白菜,您进来尝尝可合胃口。”忠伯上前几步,叫住了准备转身的白灵雁。
后者有些愣神,这两道菜是师傅教给林姨的,所以忠伯特地去了白家别庄吗?
何时去的?
那张叔......
她的视线透过膳厅的门,隐约看到那抹暗色衣袂。
最后还是走了进去。
有些事她想弄清楚,比如昨夜之事。
“褚承嗣,你派人跟踪我吗?”白灵雁开门见山的看向褚承嗣。
“本王没兴趣。”他连头都没抬一下,淡漠的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白灵雁抿了抿唇,低声道,“昨夜我是为......”
“母后传召,半个时辰后进宫。”褚承嗣打断白灵雁的话,迟来的解释比屎臭,他不听!
“嗯。”白灵雁皱了皱眉,浅浅的发出一声鼻音,不再言语。
“见了母后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该清楚。”褚承嗣不紧不慢的接了句。
“嗯?王爷是怕太后受刺激,所以希望我不说这个吗?”白灵雁抬起昨夜被他拽住的手腕,淡漠的反问了句。
“威胁本王?”褚承嗣脸色沉了下来,眸光锐利的看向白灵雁。
如果因为这件事又让母后动怒,他会捏死她!
“不敢,王爷雷霆手段,小女子岂敢!”她红唇轻启,语带讥讽。
不敢?
褚承嗣手上用力,筷子应声而断。
很好!
这小女人竟敢威胁他!
“去账房支两百两拿药,如此够了吧!”褚承嗣眼眸微眯,直接扔出一句。
白灵雁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两百两医药费,他是很清楚她缺钱了?
那她爹所谓“贪污”的事他也知道吗?
“既然王爷这么有诚意,那我自然也不会让太后太过烦心。”白灵雁说话间将袖子拉下了一些,挡住了上头青紫的痕迹。
褚承嗣皱了皱眉,一丝异样的情愫在心里荡开。
“痛吗?”问出这话的时候,他就后悔了,他干嘛关心她!
“痛!”白灵雁在愣了一瞬后立马开口应了句,眼中带着些许希冀,甚至为了表现痛,她拿筷子的手都抖了抖。
“哼!痛到左右不分还真是难为你了!”
褚承嗣冷漠的扔下一句,“一刻钟后前厅等着。”
“喂!不是说半个时辰吗!”白灵雁没好气的嘟喃了一句,拿着筷子一时间不知如何下手。
她没胃口。
太后在这个时候传召总让她有些心惊。
一刻钟后,白灵雁堪堪漱完口就去了前厅,和褚承嗣同乘一辆马车进宫。
面纱掩盖了她忧虑的面容,却挡不住那双红肿的双眼。尽诉委屈与忧愁。
褚承嗣一路走到寿康宫,时不时的看向她几眼,那双眸子,那单薄的身影,让他心里有那么一丝丝的愧疚与心疼。
这小女子,就不懂得服个软吗!
......
“嗣儿,近来可有哪里不舒服?”太后一见到褚承嗣,就关切的问了句。
“挺好。”褚承嗣淡淡的应了声。
“那就好。”太后松了一口气,目光看向一旁的白灵雁,见她双眸红肿,不由得皱了皱眉,“嗣儿又欺负你了?”
“没有,您不用担心我。”白灵雁见太后自己病着还关心她,心里不由得温暖了几分,轻声道,“您自己要保重身体才是。”
“只要你们两个能好好的,哀家就好。”太后拍着白灵雁的手背,轻声道,“嗣儿这孩子,自幼就被先帝拉着上战场上朝堂,你让他打打杀杀讨论政事还行,让他温柔体贴哄女孩子,他还得慢慢学。”
白灵雁听着太后的话,眼角余光瞥了眼褚承嗣,他还需要学?
看来太后久居深宫,连自家儿子都不太了解了。
“不过说到底,男儿就该以保家卫国为重任,儿女情长的事急不得,慢慢来,你们还年轻,还有的是时间。”太后继续对白灵雁道,“钦天监算过,你们二人的八字最般配了,福气都在后头呢!”
白灵雁本来暖暖的心瞬间冷了下来。
太后说了这么多,原来在意的是冲喜的八字!
“雁儿知道。”白灵雁神色淡漠的应了句。
“乖孩子。”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哀家听说你父亲的旧部来京城了,朝廷之前也发过抚恤银,你父亲又养了他们那么多年,仁至义尽了。”
“母后......”
“哀家知你心善,但你已经出嫁,哀家希望你能安心待在嗣儿身边,做好他妻子的本分。”太后沉了沉声,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威慑。
白灵雁心下一惊。
“母后,我爹爹若还在世,定不想看到那些叔伯兄弟们颠沛流离,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所以雁儿愿尽所能去维持父亲生前所做的事。”白灵雁语气坚定的看向太后。
“孝心也要有实力来支撑。”屏风后,一道婉转轻柔的声音传来,“长期供着一群人,需要的银钱数目可不小,你一个每月拿着些许月银的后宅妇人哪里拿的出来!难不成你还想用承嗣哥哥的钱去成全你的孝心吗!”
“新月,你怎么出来了?”太后看着来人,眸色瞬间柔和了下来。
“太后姑母,承嗣哥哥来了您也不跟月儿说下。”古新月挽着太后的胳膊直接挤开了白灵雁。
“你这丫头。”太后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额头,道,“这是你嫂嫂。”
“哼!”古新月才不想承认白灵雁的身份,不屑的道,“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人,才不配做承嗣哥哥的妻子!”
“新月!”太后皱了皱眉,只是稍稍提高了点音量罢了,连训斥都谈不上。
“郡主放心,就算我跟王爷打欠条,他也不会借给我。”白灵雁瞥了眼古新月,淡淡的道,“至于你承不承认我的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是摄政王妃,褚承嗣的妻。”
“你......”古新月冷哼一声。
且让你得意几天,等承嗣哥哥休了你,一个下堂妻给人做妾都不配!
由此一想,古新月的心情都好了几分。
“你们认识?”太后狐疑的看了眼她们二人。
“嗯?何事?”
褚承嗣顿了顿脚步,心里莫名多了一分期待。
“上次打碎了你的酒,赔你。虽然不如你的金贵,但也不赖。”白灵雁说着话,将手里的酒直接塞进了褚承嗣身边的侍卫手里。
“王爷。”侍卫僵硬的唤了句。
“哼,随便买坛酒就想......”褚承嗣转过身,话还没说完就顿住了。
这小女子竟然塞了酒就跑!
已经疾步走出好一段距离的白灵雁,只觉得背后发凉,不用看都知道定是褚承嗣又盯着她了。
她不过是不喜欢欠着他东西。
再说了,借花献佛不花一分钱,这买卖值了。
“王爷,王妃已经走远,那这坛酒怎么处理?”侍卫看着褚承嗣的脸色,一时间有些揣测不准他的心思。
要还是不要呢?
“赏你们了。”褚承嗣淡淡的说了句,刚走出两步又道,“放本王书房。”
侍卫更懵了,王爷这是又要回去了?
出了王府,越平阳早就驾着马车等在了外头。
“让你查的事有何进展?”褚承嗣倚靠在车壁,声音轻浅的不认真听都听不清。
“王爷,那控诉白侯贪污的证据,如今快到京城了,只是属下和高大人那边都未能确定在谁手中。”越平阳神色严肃,哪怕隔着车帘,依旧不敢有半分的怠慢。
“既然有怀疑的对象了,确定只是手段问题。”褚承嗣指腹轻捻,淡淡的吩咐了句。
“是,王爷。”
一路无言,马车低调的在一座偏僻的院落前停了下来。
入内,两个劲衣穿扮的男子早就等候在此。
“怎么是你二人?”褚承嗣瞥了眼他们两人。
“王爷,万大人让属下亲手将这封信交到您手中。”夜魁恭敬的递上一个信封。
褚承嗣接过看了一眼,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谁动过这封信?”
“除了属下和万大人,没人动过这封信。”夜魁和夜斗对视一眼后,肯定回答道。
“王爷,可是信出了问题?”夜魁小心的问了句,生怕是二人休息时被人动了信。
褚承嗣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拿出信扫了一眼。
“王爷,出什么事了?”越平阳神色严肃的低声问了句。
除非出了大事,否则万如意从不动用夜家兄弟来京城。
上一次,还是因为王爷遇袭。
“你自己看。”褚承嗣将信扔给了越平阳,淡淡的道,“平阳,明日你跟着夜魁他们亲自去一趟江南。”
“可是王爷,属下还要......”
“无妨。”褚承嗣摆了摆手。
越平阳的脸色越发沉重了。
王爷虽然醒了,可这几个月他发现,谷神医教他的针法虽不能彻底解毒,但是对王爷还是有用的。
如今要去江南,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到时候错过了给施针的时间怎么办!
越平阳带着满心的忧虑看完信后,脸色彻底沉了。
两者决一,江南不得不去!
“你们二人今日便留在这里,明日一早城外汇合。”越平阳对着夜家兄弟道了句,又细细的交代了一番才跟着褚承嗣离开。
另一边。
褚灵雁回到院子后便开始琢磨如何去找老张所说的那几个人。
这次她肯定不会单独去见的,否则被褚承嗣知道的话,又该疯一回了。
可她能找谁一起去?
白灵雁皱了皱眉,时不时看向霏烟。
把后者看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王妃,可是奴婢还有事未做好?”霏烟浑身别扭的低声问道,“还是您有事吩咐?”
说这话的时候,霏烟将白灵雁出门前吩咐的事都过了一遍,又将进宫给太后汇报的内容过了一遍,大差不差的没毛病啊!
“嗯,确实有点事。”白灵雁勾了勾唇,既然霏烟都开口了,她不“顺便”一下都对不起自己了。
“霏烟,你......”
“王妃,高大人来访,可王爷不在府上,您可否去一趟。”忠伯匆匆来水月轩禀报了句。
“哪个高大人?我一个后宅妇人不方便见,让他回头再来吧!”白灵雁抿了抿唇,都要和离的人了,他的朋友她一个也不想接触。
再者褚承嗣那人阴晴不定的,既然是找他的,她还是别瞎掺和的好,免得又被罚。
“回王妃,是都察院的右都御史。他来府上许是想探望王爷吧。”忠伯有些犹豫的道,“王妃不愿见,那小人去......”
“既然是关心王爷,那我去一趟。”白灵雁起身。
张叔让她找褚承嗣,既然左都御史她不想找,那这送上门的右都御史也行吧!
不过一会儿,她便到了前厅。
坐在里头的人让她有几分眼熟,就像是哪里见过一般。
“王妃。”
“高大人。”
两人互相见了礼。
“高大人来的不巧,王爷他正好出门了。”白灵雁淡淡的道,“大人若是没有要事处理,可在这里稍等。”
“无妨。既然王妃在,那有件事下官可顺便一问了。”高皓轩嘴角的笑如春风般和熙。
白灵雁看在眼中却莫名有些排斥。
“高大人想问什么?”
“王妃不用紧张,不过是点小事罢了。”高皓轩打量了眼白灵雁,和上次见到时倒是有些不同。
“小事大事说出来才知,高大人请直言。”白灵雁秀眉微蹙,一点也不喜对方肆意打量的目光。
“关于白侯的事。”高皓轩淡淡开口,“本官前几日收到消息,有人举报老侯爷贪赃枉法卖国求荣,你......可知情?”
“我爹爹绝没有做过这种事,定是有人故意攀污陷害。”白灵雁看着眼前的高皓轩,终于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日和古新月他们一起在凉亭里的人吗!
“嗯,侯爷的人品下官自然知道,只是......”高皓轩淡淡的道,“王妃你真的信吗?”
“你什么意思?”白灵雁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冷声道,“都察院右都御史,说话就是这般拐弯抹角的吗?”
“如果王妃相信侯爷,第一时间该去都察院不是?而不是去找侯爷的旧友杨大人吧!”
“所以你此番是想借着这由头,替古新月找我麻烦了?”白灵雁嘴角微弯,情绪反倒平静了下来,“听高大人这话,难道是因为我父亲的事,所以与他相关的人都在你们都察院监视范围,还是你擅用职权只针对本王妃?不知道这件事褚承嗣知道吗?”
高皓轩神色微变,笑了一下,“王爷自然不知情,至于王妃说的针对,下官实在是担不起,只不过那日正好与友人相约饮酒,碰巧看到罢了。”
只是凑巧?
白灵雁抿了抿唇,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她还问过褚承嗣是不是跟踪她了。
“恕下官直言,王妃是否还想找刑部和大理寺的其他官员?或者找侯爷曾经的部下,如果是的话,下官劝你打消这个念头。”
“为何?”白灵雁心中诧异,这高皓轩竟能分析的如何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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