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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无归期云笙厉西爵全文小说

一个娘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吱——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一记尖锐刺耳的长鸣。驾驶座上,男人猛踩刹车,跑车在空旷的路上三百六十度甩出去,在距离路边防护栏不到一指的地方堪堪停住。车内,厉西爵面色阴沉的找不见半点清明,他眸色深深沥沥,浑身凝着滔天的怒意,翻身下车,打开后车门,大掌猛地掐在女人脖颈上。男人额角青筋暴起,眼里的怒火几欲将人灼烧成灰。云笙被他按在车壁上,动弹不得。“怎么?要带着肚子里的孽种,和我一起殉情?”因为他要流掉这个孩子,她就不管不顾的扑上来抢方向盘。如果不是刹车的及时,这会儿已经连人带车撞烂防护栏冲下斜坡了。男人狭长的眸子里析出一抹淡到可以忽略不计的醋意。她就这样宝贝这孽种?宝贝到宁愿去死,也不愿将其打掉?“咳咳……厉西爵……”盛怒中的人手劲没个分寸...

主角:云笙厉西爵   更新:2025-03-22 10: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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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无归期云笙厉西爵全文小说》精彩片段


吱——

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一记尖锐刺耳的长鸣。

驾驶座上,男人猛踩刹车,跑车在空旷的路上三百六十度甩出去,在距离路边防护栏不到一指的地方堪堪停住。

车内,厉西爵面色阴沉的找不见半点清明,他眸色深深沥沥,浑身凝着滔天的怒意,翻身下车,打开后车门,大掌猛地掐在女人脖颈上。

男人额角青筋暴起,眼里的怒火几欲将人灼烧成灰。

云笙被他按在车壁上,动弹不得。

“怎么?要带着肚子里的孽种,和我一起殉情?”

因为他要流掉这个孩子,她就不管不顾的扑上来抢方向盘。

如果不是刹车的及时,这会儿已经连人带车撞烂防护栏冲下斜坡了。

男人狭长的眸子里析出一抹淡到可以忽略不计的醋意。

她就这样宝贝这孽种?

宝贝到宁愿去死,也不愿将其打掉?

“咳咳……厉西爵……”

盛怒中的人手劲没个分寸,大掌箍的她呼吸骤减,苍白的小脸瞬间涨成青紫色。

生命受到威胁时条件反射升起的求生欲,让她横生出一抹力气,使出浑身解数拳打脚踢着。

她不能死,也绝没想死。

刚才去抢方向盘,完全是听到他要打掉她的孩子时,冲动之下下意识的行为。

但没能死于车祸,也马上就要死在他手里了。

他的力气这样大,饱含恨意的一寸寸抽走她的生命。

大脑已经处在极度缺氧的状态下,反抗的手脚也渐渐慢了下来。

死亡逼的很近,她几乎可以嗅到来自地狱的气息,精神与身体的双重疲累感一拥而上,将她瞬间吞没。

她突然想,也许这样挺好的。

死了,大家就都解脱了。

完全放弃求生的人安静的不像话,被他欺在身下,神情苍白的像个破布娃娃。

厉西爵神经一疼,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指尖她的皮肤烫的生疼,猛地缩回手。

“咳咳咳……”

猝不及防灌进来的大把大把的空气,将浑身被死亡气息笼罩的死气冲散,云笙被迫捂着脖子,跪在车座上,咳的双眼腥红。

肺里要炸了一般的疼,脑子里只剩下空白一片。

她跪在那儿,咳到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厉西爵杵在车前,清贵的身姿挺拔,黑眸漆漆,无一丝温度。

“真可惜。”他道:“为了护住你们的孩子,连命都可以不要,这样的用情至深,你的竹马却没能亲眼看到。”

云笙脑子晕乎乎的,刚缓和过来,便听到他这样一句话。

她唰的抬头,消瘦憔悴的脸上刻满震惊。

“你……”

开口时,才发觉嗓子哑的厉害。

她不顾说话声带摩擦的钻心痛意,哑声问:“你以为我怀的是简樾的孩子?”

“难道不是?”厉西爵绝情反问。

说出的话,像绵绵细针,一字一句都准确无误的往心上扎。

“避孕套,避孕药,每一次措施都做的很到位,这样的前提下,你来告诉我,你要怎么怀上我的孩子?”

云笙按着心口,那里已经疼的麻木。

她可以回答他,是上个月有一次,他喝到烂醉,等她发觉时已经迟了,是他自己醉到断片,不记得了。

可现在,看着他沁凉的眼眸,所有的解释都烂在了肚子里。

云笙苍凉的笑了一声。

她想,就算厉西爵知道了,她怀的是他的孩子,结果和现在也没什么两样。

毕竟,肮脏的女人生出来的孩子也是肮脏的。

她不配啊。

可是,可是……

她还是想试一次,哪怕,结果她已经猜得到。

“厉西爵,你不信我,那就等到我五个月时做一次羊水穿刺吧,到那时,这个孩子是去还是留,你要做什么决定,我都不会再反对了。”


回首,入目是一张陌生的中年男人的脸。

他目光越过云笙,落在她手里的号码牌上,笑道:“上午的面诊已经结束了,现在是我午休时间,小姑娘下午再过来吧。”

他说罢便要走,云笙连忙追上去。

“不好意思医生,我有急事,能不能耽误您一点点时间,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海城大大小小的医院不少,但承利医院作为海城最誉盛名的医院,基本是海城大部分上流人士的第一选择。

简单来说,她在这里碰见厉西爵的概率,真的很大。

那晚被他飙车要带她去流产的经历,在云笙心里留下了阴影。

起码在短时间内,她不想与厉西爵有任何的正面对峙。

所以,能尽快结束此次孕检,才是上上策。

云笙哀求着,那中年医生长得慈眉善目,看起来是个好说话的。

见状沉吟了片刻,便领着人进了办公室。

“姓名,年龄,有无本院病历?”

与简樾如出一辙的问候语,云笙不疑有他,徐徐告知。

简单的问询过后,中年医生又给她做了个b超,和声道。

“你病历上显示孕酮有点低,见红是因为最近太过劳累的原因,我给你开点补孕酮的药,你回去记得按时吃,还有最近一定要多休息,减少剧烈活动,怀孕还没满三个月呢,夫妻之事也尽量少做。”

说到最后,云笙耳根微红,感激的道了谢,便去楼下药店买药。

她走的匆忙,从而没有注意到。

在她走后,从隔壁办公室里缓缓走出的身影。

中年医生一见来人,慈眉善目的形象骤然一变,脸上带着谄媚的笑,点头哈腰。

“唐小姐,全按照您的吩咐办妥了。”

唐染微扬着下巴,盯着云笙离开的方向,红唇勾勒出一抹弧度。

云笙,你不行啊,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还这么天真,一勾就上套呢?

……

厉氏集团总裁办。

富有节奏的键盘打击声停了下来,厉西爵还保持着打字的动作,思绪却已经飞出去。

“我当初道德感如果再弱些,或许今天就不会只能在这里后悔,让她做了别人的妻子!”

简樾的话还犹在耳边,每回忆起一次,心里的郁堵便多一分。

最后索性停了工作,扯松了领带透气。

对,云笙是他的妻子。

但是有谁逼她吗?

相反,当初如果不是她云家施压,他的妻子亦轮不到她来做!

所以,那女人现在是后悔了吧?

后悔成了厉太太,而不是简太太。

‘简太太’三个字一出现在脑海,头便炸开一样的胀疼。

男人烦躁的合上笔记本,抽了根烟放在唇边。

点火的手刚抬起,外面便传来一阵吵杂声。

“简医生,您不能进!”

简医生,简樾?

厉西爵眉眼一冷,扔了烟起身,按下总裁办的电子门开关。

唰——

门徐徐展开,简樾循声看过来,绷着脸,一把扯回被助理死死拽住的胳膊。

“你和云笙看起来是商量好了,连来找人的方式都如出一辙的无礼。”

厉西爵面无表情道。

简樾冷哼:“那只能说明小笙和我一致觉得,礼节这东西是对人的。”

开门见山的问候语,谁都没挨到半分好处。

办公室里,两个男人四目相对,皆不曾退让半分,气氛霎时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果然,当初我就不该帮小笙瞒着你关于她的检查结果,像你这样……”

“别,简医生还是好人做到底吧,既然答应了要帮人瞒着,就别说出来恶心人了。”

简樾的话被人冷漠打断,清雅的男人闻言当即黑了脸。

“恶心?你得知结果的第一反应不是心疼她,而是觉得恶心?厉西爵,你还有心吗?”

厉西爵情绪无甚波动,语气漠然道:“我可做不到那么大方,去心疼一个百般算计我的女人,话说回来,这样的云笙简医生不是该很高兴吗?终于有理由和她双宿双飞,或许,我该提前说一句恭喜?嘶——”

‘喜’字的尾音还在空气中打着旋儿,厉西爵嘴边便重重挨了一拳。

瞧瞧。

这狼心狗肺的男人说的狼心狗肺的话!

小笙为了给他生个孩子,忍着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疼,豁出命来赌。

他不知道珍惜也就罢了,反倒变着法儿的轻贱她。

简樾深深觉得自己来这一趟就是个错误,他幻想心肠比石头还硬的厉西爵能够良心发现?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厉西爵,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这些话,希望真正那一天到来时,你不会后悔!”

简樾冷冷丢下一句话,甩门而去。


她身形单薄,又怀着孕发着烧,在场人任何人轻轻松松动动手指头都能要她的命。

简樾从背后将人拉住,低声安抚:“小笙,小笙!冷静点!”

她冷静不了!

那不仅仅是一根镯子而已,那是告诉她,自己这些年并非白活的证明。

是告诉她,她赌上一切一往无前的奔赴不是个笑话。

只她唯一可以赖以慰藉的一段回忆!

没了,都没了。

她突然停住了动作,然后便是嚎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围堵在病房前的亲戚们见状,有些被吓到。

有高颧骨的女人带头,剩下的纷纷效仿,从柳眉和云笙身上,把所有有价值的物件统统抢了去,临走前,丢下一句:“剩下的钱一周后必须到账,要不然,咱们就法庭见吧!”

一群人热热闹闹的来,哄哄闹闹的走。

只留下病房前被洗劫一空的柳眉和云笙。

云笙要好一些,因被简樾护在怀里,只抢了婚戒和手镯。

柳眉的情况惨烈多了,混乱中,不知是谁的指甲划伤了脸,从右边眉骨到嘴角,几寸长的血痕横在其上,她被吓傻了,呆呆的到现在都没回过神。

云笙扶着墙走过去,从包里掏出纸巾帮她按在伤口上。

刺痛感让柳眉猛地回过神来,垂眸瞧见纸巾上的血迹,扯开嗓子尖叫一声,见鬼似的跑开。

她已经没有力气去追了,扶着墙的身体像灌了铅,重的要命。

所有的事情都挤在一个时间里,向她涌来。

家里破产,债主上门,父亲昏迷不醒。

继母被吓破了胆,更是将所有的希望都押在了云笙身上。

她大致算了一下,将近五千万的债务,如果她在下周一拿不出钱,就要走法律程序。

一旦宣布破产,对于父亲,对于云家来说,都将是一次毁灭性的打击。

被剥夺一切民事权利的父亲,将再无东山再起的可能。

按照他要强的性格,是宁愿以命相抵,也不愿这样残破的活下去。

正是因为太了解父亲,所以这种无异于将父亲逼上死路的决定,云笙绝无可能做。

但五千万的债,她要怎么还?

看护床上的人不安的翻了个身,再没了睡意,披着外衣轻手轻脚的出了病房。

烧退了一些,但身体还是没有力气。

云笙没敢走远,就在病房外的走廊里沿着台阶坐下来,一页一页翻着手机通讯录。

看着这些一个个耳熟能详的名字,眸子里缓缓起了一层雾。

身为曾经繁荣的云家的女儿,云笙是有傲气的。

所以这三年来,她过得再怎么清苦,也不曾向家里开过一次口。

父亲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以为的,在厉家做少奶奶的女儿,应该吃着山珍海味,穿着锦衣华服的女儿,实际上连买一顿饭菜的钱,都要仔仔细细算上一遍。

而她的傲气,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为了父亲,为了云家,她不得不低下头颅。

“嘟嘟嘟——”

电话无人接听……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云笙只觉得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气,泯灭的连一丝都再寻不见。

通讯录长长的一页,但她几乎可以预见。

接下来的一个、两个,十个、二十个电话,都会是和这通相差无几的结果。

兔死狐悲,树倒猢狲散。

人们巴不得离她家越远越好,关系撇的越干净越好,谁还会愿意借钱给她呢。

女人环抱着膝盖,盯着手机屏幕发呆。

忽而,屏幕微弱的闪了下,跳出一则通知。

【明天腊八啦,别忘了去菜场买点食材,给西爵做腊八粥!】

这是她在一个月前设定的提醒,此刻却显得过分可笑。

云笙无意识的扣着地板缝,眼睛盯着‘西爵’两个字,眸光闪烁。

要打吗?

找他借钱的话,他会愿意帮她吗?

就当是最后一次了吧,再允许自己,抱最后一次希望……

心里有个声音这样对她说。

再回神时,电话已经拨了出去。

云笙脸一白,手忙脚乱的要挂断电话,忽而,铃声停了,屏幕显示正在通话。

呼吸下意识止住,紧张又无助的绞着手指,盘算着要怎样开口说第一个字,才不会让他过分排斥。

“西……”

“喂?云笙吗?西爵不在,你有事儿吗?”


“血癌晚期……”

后面简樾还说了什么,云笙一句再未听进去。

‘血癌晚期’这四个字,当头砸下,砸的人脸色煞白,身形虚晃。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不容置否:“小笙,这个孩子你必须拿掉,你现在的身体根本不可能承担得起一个孩子的重量。”

“不!”

云笙紧攥着检查单,单薄的身形里蓦地涌上来一股倔强。

女人清瘦的小脸紧绷着,红着眼朝简樾勉强一笑。

“简樾,你知道的,这个结果我盼了三年,我想给他生个孩子。”

“所以你就要和自己的身体作对?你现在必须马上接受化疗,不然你就会死!”

口碑向来以温和盛名的简樾医生,此刻也难掩躁怒。

“可是这是我唯一能给他留下的,你也说了血癌晚期治愈率几乎为0,反正都是死,我更愿意选择生下这个孩子!”

“你真是疯了!他早就不是以前的厉西爵,他早就移情别恋爱上别的女人,你们之间所有的过往他都忘得一干二净,你的孩子,他想要吗?”

竭力压抑情绪的人,没有注意到他话音落地后,女人面上血色骤褪,惨白的像张纸。

厉西爵当然不想让她生孩子。

事前周密的避孕措施,事后雷打不动的避孕药,无一不在告诉她。

他有多憎厌她,憎恶到如果不是为了完成任务,他连碰她一下都觉得脏透了。

又怎么可能要她的孩子?

肮脏的女人就连生下来的孩子也是肮脏的。

“可是……这也留着他的血脉……如果我死了,他可能就不会嫌弃这个孩子。”

抱着最后一丝希冀,云笙期望的说出口。

哪怕他弃她如敝履,但是她依旧爱他,爱到可以舍弃自己的所有。

更加相信,总有一天,他就会重新记起她。

记起她们曾经的海誓山盟。

“嘶——”

指尖传来的刺痛将思绪拽回。

重新凝起焦距的视线里,入目是切的整齐的配菜,以及鲜血淋漓的食指。

云笙轻拧细眉,凝血功能受损,哪怕是一丁点伤口,也足以血流如注。

打开水龙头,血水慢慢的将洗手池覆盖。云笙自嘲一笑,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

紧贴着口袋的手机冷不丁震动。

为那个人特定的专属铃声响起。

“西爵……”

手忙脚乱的按下接听键,话筒里便溢出一记模糊的暧昧女声。

“夫人,厉总晚上有会议,就不回去了。”

助理公式化的声音入耳,云笙早就麻木了,习以为常的‘嗯’了一声。

余光里,食指的血还在流个不停,被水流卷着一起滚入下水道里,连同她的希冀。

意外的,一向安分守己的女人这次多问了句。

“厉总现在一个人在办公室?”

电话里助理迟疑了会儿,似在向男人请示,片刻后,机械回:“不是,还有唐小姐。”

她猜到了,可他却连骗骗她都不屑。

云笙无声笑了笑,将已经挂断的手机扔到一边,随手把手指包扎起来,埋头收拾厨房的狼狈。

洗菜,切菜,炒菜,吃饭,洗碗。

在厉西爵不在身边的时间里,她仍旧活的比任何人都要认真。

她得坚持活下去,然后把孩子生下来。

毕竟,这是她拿一切换来的婚姻,哪怕所有人都说她不自量力。


是柳眉。

云笙与云萧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惊疑。

是谁通知的柳眉?

没想出个答案来,披头散发的女人便跌跌撞撞闯了进来。

她身上还穿着病号服,素面朝天的脸上生了许多细纹,整个人老态骤生。

看见云萧,顿时红了眼扑过来。

“谁让你去的?啊?你一个学生就管好你自己的学习不就好了!大人的事情谁要你插手了!”

柳眉又心疼又气急,责备与疼爱糅杂,劈头盖脸的一通砸过去。

云萧绷着稚气未脱的脸,僵硬道:“我十八岁,已经是个大人了!”

柳眉惊愕住,忽而想到什么,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不见一点血色。

是啊,她差点忘了,云萧十八岁了。

那、那、打架斗殴是要坐牢的……

“小笙!”

柳眉突然转身抓着云笙的胳膊,力气大到云笙眉头微蹙。

女人神经质的低声道:“小笙,妈求求你,这次你一定要帮帮你弟弟!他才十八岁,还在上学,他一定不能留下案底!”

说着说着,豆大的泪珠子又滚落下来,语气转为哀求:“留下案底的话,以后可要怎么办呀……”

“小笙,妈求你了,你让厉夫人再帮帮我们好不好?妈给你磕头!妈什么都愿意做!”

柳眉猛地抹干眼泪,便朝着云笙直挺挺的跪下来。

“妈?!”

云笙没反应过来,便见柳眉重重给她磕了个头。

云萧在一旁震惊不已,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通红的眼底少年的血性被折辱的一塌糊涂。

他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

十八岁的少年,头一次感受到人生的重量到底有多难以承担。

“妈你别这样,我……我去找厉夫人!”

云笙匆忙扶起柳眉,硬着头皮接下话。

柳眉眼里燃起希冀,哭着拉着云笙的手,一遍遍道谢:“妈答应,这次你弟弟的事情过去,妈就是给你当牛做马,也会报答你!”

云笙苦笑,当牛做马有什么用?

她们缺的是钱。

能够将他们一家从深渊里捞出来的,足够多的钱。

给厉夫人打电话,嘴上答应的容易,做起来却十足的艰难。

云笙握着手机,依靠着洗手间的门蹲下,手指摩挲着手机背面,盯着备注的‘厉夫人’三个字,迟迟没法点下拨出键。

关于这通电话的结果,她基本已经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厉家是资本家,不是慈善家。

她肚子里的孩子的面子,已经在上一次帮云家还清所有债务时用完了。

她还要怎么开口?

不远处柳眉声声凄厉的哭骂声绵延不绝,像催死的魔咒,云笙狠狠闭了闭眼,牙一咬,将电话拨出去。

“嘟嘟嘟——”

每响一声,她的心跳便随之所跳一下。

扑通,扑通,渐渐平息成心电图里的一条直线。

云笙垂眸,颓丧的要关闭手机时,忽而,电话被接通。

“有事?”

清清冷冷的女声,带着门阀大家的矜贵。

云笙骤然愣住,一时间竟想不起自己要说什么。

“妈……”

“叫我厉夫人吧。”

女声这样纠正她的称谓,云笙面色一白,眼底一闪而过的羞愧。

“好的厉夫人,您……最近身体怎么样?”

电话里贵妇人嗤笑一声:“有话你就直说吧,连面都没见过几次的人,这种寒暄就没必要了。”

指甲不长,陷进掌心也疼的让人倒抽气。

云笙竭力忽略她话里的轻视,低声道:“是这样的,我弟弟因为打架斗殴被拘留了,厉夫人您看,能不能……”

“云笙。”

她的话被人截断。

云笙喉间一紧,连呼吸都滞住了。

耳边带着讥讽的女声仍旧优雅:“人总得要脸的,更得认清自己的价值。答应给你们云家还清债务,不是因为你云笙,而是看在你怀了厉家子嗣的份儿上,如果因此让你产生什么误会,那我想,我有必要向你澄清一件事,贵重的是你肚子里的孩子,至于你,你的家人的生死,我不在乎,懂了吗?”

“鉴于你这次的表现,我很担心你会做出用肚子里孩子以作威胁的行为,所以提前给你打个招呼,最好不要有这种心思,否则厉氏集团的法务部一定奉陪到底。”

心已经屈辱到没了知觉,尊严和脸面被人踩在脚底,肆意践踏,她都没有力气再维护。

牵强的扯了扯嘴角,哑声回了句:“厉夫人放心,我还没无耻到用孩子威胁您。”

厉夫人漫不经心的讥讽:“事实上,你打这通电话,或多或少都有这个意思。”

她多坏啊。

所以做出这种事在他们眼里才毫不意外。

云笙没了辩解的心思,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无力的将额头埋进膝盖里。

“姐?”

身后云萧犹豫的声音响起,云笙忙打起精神,霍的起身。

兴许是蹲的太久,起的太急,眼前骤然一黑,熟悉的鼻腔里的温热感猝不及防涌来。

双眼一抹黑,她只听到云萧惊慌失措的声音。

“血……姐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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