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挽宁眨了眨眼,见人要走,她下意识伸手去扯,那衣袖却从她手心溜走,似如回到她恳求顾擢不要去陪昭阳的那一天。
她闭了闭眼,手缓缓垂落下来,紧握着手撑在地上。
稍稍张口吐着气,谢挽宁反复平稳着情绪,不愿让那滔天恨意外泄而出去破坏自己的计划。
如顾擢所愿,她挪着屁股,往屏风后深处躲去。
“进!”顾擢着急扬声。
门外的人推门而入,急匆匆的冲进来,“大人,您方才在里面……”
来人狐疑的扫视着四周,顾擢有些心虚的看了眼屏风的方向。
见人还要往内走,顾擢握拳抵在唇前轻咳一声,“郭头,你找我有什么事?”
郭头收回目光,哦了一声,朝顾擢握拳作揖:“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昭阳公主那也让属下顺道给您带话。”
“什么话。”
郭头停顿了下,似是觉得那话有些难以启齿:“顾郞,您何时忙完,我在公主府等你——”
“这是昭阳公主原话。”
顾擢身子一紧,当即就注意到屏风后人影在动。
见郭头还要说下去,他连忙转开话题:“除此之外,昭阳那还有其他动静吗?”
“并未。毕竟如今昭阳公主手里的那本名册上还需走动的官员寥寥无几,公主府那就不必忙活太多。”
官员名册?
不知是太过于相信她,还是相信她脸上这张酷似前世自己的脸。
竟连这些话都敢当着她的面说。
谢挽宁一时间不禁感到心情复杂。
门再次被关上,谢挽宁看着屏风上的人影渐渐放大,直至出现在自己眼前。
不等她开口,顾擢的手再次附上她的脚踝处。
大抵是因为前面敷过药粉的缘故,肿起的脚踝开始发消,顾擢还要帮她继续揉,谢挽宁却拒绝了。
拎着一旁的绣花鞋,她自己穿上,摆脱顾擢的手。
抬眼瞧清人眼中的错愕不解,她轻声说:“顾郞,你和昭阳公主有婚约在身,我即将也要被赐婚,本就不该久留。”
“今日,还是就到此为止吧。”
顾擢哑然,一时连挽留的话都说不出口。
因为他竟寻不到理由。
他懊恼自己就该和郭头出去讲。
方才的话被昭宁听见,定然心里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