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三楼产妇在默数产后出血量,七楼癌症病房的心电监护仪哼着安魂曲,而地下药房冷藏柜里,某瓶葡萄糖正在发酵成毒液。
悄悄抽出被晓晓压麻的手臂时,护士站传来八卦的窃笑。
“402床那孩子真邪门,血检显示她体内有苯巴比妥成分……”我贴着墙根后退,脚跟突然踩到圆滚滚的药片。
幽蓝的糖衣在安全出口绿光下闪烁,正是晓晓书包里掉出的同款氯雷他定。
车库夜风卷着汽油味灌进病号服。
我攥着那粒药狂奔,耳边呼啸的风里裹着公公的冷笑:“老太婆以为锁了药箱就万事大吉?”
轮胎摩擦声突然逼近,远光灯刺得视网膜灼痛。
灰色轿车副驾窗缓缓降下,穿白大褂的男人递出保温杯:“江小姐需要安神茶吗?”
那是明川葬礼上给公公递檀香的男人。
晓晓的尖叫突然从手机里炸开。
监控APP弹出实时画面——她正被抱上轮椅,护士服女人胸口别着银杏叶胸针,和公公书房标本夹里的那片形状完美重合。
我冲回住院部时,电梯镜面映出自己扭曲的脸,额角不知何时粘着片桂花,像从丈夫墓碑前带来的祭品。
VIP病房的消毒水味里混着沉香。
公公的龙头拐杖杵在晓晓床头,他正在剥一颗金箔纸包裹的巧克力。
“爷爷的乖乖受苦了……”枯槁的手抚过晓晓过敏的脸颊,我听见他腕表内部齿轮咬合声:“剂量还是算错了。”
“爸,主治医生呢?”
我故意碰翻床头柜上的药杯。
褐色液体浸湿他裤脚时,藏在袜口的微型药瓶露出一角,标签上的化学式在月光下泛着磷光。
“这不重要。”
公公转身按呼叫铃,白大褂下摆沾着车库轮胎印,“倒是晚卿你该去做个PET-CT,最近总是幻听吧?”
他袖口抖落的药片滚到我脚边,和晓晓血检报告上的分子式完美吻合。
晓晓忽然睁眼,瞳孔扩散成诡异的墨色:“妈妈,爷爷口袋里的小人好吵。”
她指向公公西装内袋——那里凸出的形状分明是微型录音设备。
我扑过去抢夺时,他腕表弹出的钢针擦过我耳垂,温热的血滴在晓晓手背,荨麻疹奇迹般开始消退。
“血……明川的血样报告……”公公突然癫痫般抽搐,老花镜甩进生理盐水瓶。
我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