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一张极其普通的面孔,五官仿佛从千万人中剪裁拼合而成,毫无记忆点,却有一种令人战栗的违和感。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该来。”
他话音落下,血池翻涌,一只只苍白枯手探出水面,嘶吼而起。
秦河毫不犹豫,抽刀横扫,一道赤光自刀锋溢出,将四周鬼影斩灭。
“你在供什么?”
秦河质问。
那人抬起双手,十指已非人类之形,而是尖爪交错,指尖浮现符篆,像是某种古老生物的印记。
“供‘魂母’。”
他语气温柔,“她是夜的主人,是废墟上的新神。
你们秦家,不愿献命,就只能灭绝。”
“你错了。”
秦河拔出另一柄细刃,横指眉心。
“我秦河,今日斩坛祭魂。”
话落,脚下血池猛然炸裂,秦河纵身跃起,于半空中交错双刀,斩出十字形裂痕!
那人尖啸着冲来,却被刀锋破音,一寸寸碎裂!
“魂母未出,便先断一祭。”
秦河落地,双刀一收,整座地宫光焰大作。
他一步步走回殿门,杜行舟站在烟尘中,手上箭已发尽。
“杀来了——三十余人,从禅门后院涌入,全是楼中死士。”
秦河抬眼望天。
静禅寺上空,乌云终于散开一线。
“杀出去。”
“往哪?”
“往南。”
“那边是死路。”
“但死路上,有活人。”
杜行舟一怔,随即明白。
“你是说……秦家旧友?”
“不是友。”
秦河冷声道:“是债。”
“他们欠我的——是命。”
<6 石坊血债云岭南街,旧石坊林立,巷道纵横如蛛网。
雨水未歇,月光失色,死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秦河一身湿血,立于三岔口,手中双刀已钝,血迹覆满刀脊。
杜行舟紧随其后,气喘如牛,手臂被划出一道血口,未及包扎。
“追兵没停。”
杜行舟低声,“后方还有七人,身法皆快,恐是楼中‘飞燕堂’。”
秦河点头:“三人试探,四人封退。”
“怎么办?”
秦河望向前方石坊深处。
“再往前五百步,是‘褚家老宅’。”
杜行舟惊愕:“褚家?
那不是当年秦家罪证签押首席?!”
“是。”
秦河语气淡然,“但他们欠的,不止一笔。”
他们踏入石坊。
褚家老宅静默无灯,门楼高悬“思耕堂”匾额,已风化开裂。
门未锁,却有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