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慕染宴岑舟的其他类型小说《小月亮!野痞太子爷深度沦陷全文》,由网络作家“金游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焦急不已,又不是小孩子,做错事还要找家长!不曾想,争夺中号码不仅拨了出去,还开了免提。“岑舟?”日思夜想的声线时隔多年再次响起,慕染仿佛被雷击。下一刻,红了眼眶。控制不住的酸涩,她就像掉进了柠檬榨出来的海洋里,又像是江南的梅雨季住进了眼睛里。慕染的崩溃,也是安静的。别人可能会选择砸东西,或者破口大骂,她不会表达出那种癫狂感,但这并不代表心理承受能力强。相反,她崩溃起来悄无声息,一点迹象都没有,目空一切好像进入了荒芜世界,看起来像在发呆,其实是在想死了。宴岑舟将女孩的手臂一只一只地拉了下来,攥在手里,目光落到只穿了袜子的双脚上。敞开的膝盖轻拐她的腿弯,拿着手机的手臂顺势揽住她的腰,他将人抱坐到腿上。慕染下意识的挣扎,发现手动不了,双...
《小月亮!野痞太子爷深度沦陷全文》精彩片段
她焦急不已,又不是小孩子,做错事还要找家长!
不曾想,争夺中号码不仅拨了出去,还开了免提。
“岑舟?”
日思夜想的声线时隔多年再次响起,慕染仿佛被雷击。
下一刻,红了眼眶。
控制不住的酸涩,她就像掉进了柠檬榨出来的海洋里,又像是江南的梅雨季住进了眼睛里。
慕染的崩溃,也是安静的。
别人可能会选择砸东西,或者破口大骂,她不会表达出那种癫狂感,但这并不代表心理承受能力强。
相反,她崩溃起来悄无声息,一点迹象都没有,目空一切好像进入了荒芜世界,看起来像在发呆,其实是在想死了。
宴岑舟将女孩的手臂一只一只地拉了下来,攥在手里,目光落到只穿了袜子的双脚上。
敞开的膝盖轻拐她的腿弯,拿着手机的手臂顺势揽住她的腰,他将人抱坐到腿上。
慕染下意识的挣扎,发现手动不了,双脚开始乱踢。
“老实点。”宴岑舟又说,“地上凉。”
环腰的手改成环颈,胳膊肘连带着整条手臂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肩上,正好方便他将手机话筒对准唇边。
也是她无比贴近着他的那只耳边。
“是我。”宴岑舟对电话那端的人说。
这个姿势看起来跟锁喉无异,慕染吓坏了,不敢轻举妄动,甚至不敢发出声音。
她怕,怕谢珺听出是她。
如果被他知道她正跟宴岑舟在一起,那晚的事就不会再是秘密……
终于抱到了想抱的女孩,宴岑舟心情很好的解释。
“小公主闹着玩,不小心拨出去的。”
谢珺:“交女朋友了?”
宴岑舟:“遇到个渣女,睡过了,但不想对我负责。”
他的玄深的目光落到女孩脸上,女孩却像丢了魂儿一样。
刚刚还会闹腾,现在就又一动也不会动了。
谢珺:“还有这种事?”
宴岑舟:“无奇不有,正好让你赶上了,给你帮我做主的机会。”
谢珺含笑:“别欺负人。”
宴岑舟嗤笑。
他跟在她身后大半个晚上,最后眼瞅着她进宿舍,差点气成肺穿孔。
今天说来说去,又是睡模特明星,又是无中生有前女友、白月光,就差直说他不检点了,究竟是谁欺负谁?
“不帮就算了,怎么还污蔑,你们俩不愧是——”
慕染激动的揪住男人的领口,半威胁半祈求似的摇着头,湿气侵入眼眶。
不要说!
不要和他说!
一双眼儿又红又润,漂亮的紧。
宴岑舟轻捻着两只细嫩的腕骨,目光意有所指的落到她粉润的唇上,撇了撇嘴。
不说还不容易?
慕染咬唇,眸子垂落下去。
不可以。
除了这个。
除了这种,叫她做什么都可以!
黑眸频闪,宴岑舟失了耐心,手腕抵住女孩的后脑,将她的唇准确无误地压向自己。
舌尖随之磋碾,却发觉她闭紧了嘴巴,生怕他闯进去。
瞳中惊恐和抗拒像是刺一样,狠狠扎进他的眼底,想视而不见,可是很难。
电话那端迟迟等不到下文,谢珺主动发问:“不愧是什么?”
男人的唇退开。
慕染急忙别开脸,只觉得难堪不已。
双手挣脱的更激烈,却被牢牢掌控着,白净的皮肤上发了红,她气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宴岑舟眼眸深了深,将没说完的话继续。
“不愧是一丘之貉。”
吃人前菜,替人消灾,那不然呢。
谢珺:“这好像不是褒义的成语,我只是事不关己,也惹到你了?”
“事不关己?”
宴岑舟看向慕染,目光微妙。
吃饱喝足,慕染将半个身子挂在沈惜瓷手臂和肩膀上。
这次生理期流量格外大,又连着两天没闲着,她有种失血过多的疲倦。
回宿舍的路上不少人都看到她们连体婴似的样子,碰巧还遇到了之前的草丛三兄弟。
没费一兵一卒,对方已然被刀补死了。
安其拉:她真有女朋友!
王昭君:她女朋友好美!
妲己:好想加入她们!
进了宿舍,慕染换了个安睡裤,爬到上铺。
她被子一盖,不仅谁也不爱,还在恨。
“忙活一场是为了我失你得、我退你进,现在我们俩全失全退,白嫖哥叫周崇是吧,我决定了,文里的大太监就叫这个名字,我要让他在二次元里永远支棱不起来!”
沈惜瓷哭笑不得。
“不是说世界上没有一顿串串解决不了的事吗?”
慕染轻哼。
0片酬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如果周崇没有认错人,她们可能已经完成签约了,因为出发时沈惜瓷曾开玩笑说不论如何都要抓住机会。
乌龙出现的既滑稽又突然,像是命运偶尔讲出的冷笑话,换成别人可能会一笑置之,但慕染只会敏感多思。
如同傍山险路突然出现一只狗阻拦去路,停车后正巧避免了山体滑坡,救了大命。
是不是冥冥之中,不让她这么做?
电影的拍摄怎么会成为傍山险路?
编剧只需要跟导演组对接,工作结构已经足够简单了,实在看不出危险在哪里。
会不会,是她过于被害妄想了?
再多的自省,慕染也无法确定。
《玫瑰星云》影版的配置属于行业中上水平,她留意过导演组的成员,各个都有拿得出手的代表作。
如果人生第一部电影是这个制作水准,还是女主,闺蜜稳赚不赔!
周崇想的没错,沈惜瓷出不了头是因为得罪人了。
一个小有名气的制片人。
他的能量并没有强到不可抗力,可问题是三番两次的打压封杀,足够圈内的片方知悉一个事实——
沈惜瓷是个刺头,是不稳定因素。
有颜值有演技,能甩那些瞪眼瞪鼻孔式的小趴菜八百个来回还带拐弯又能怎么样呢。
时代不只在进步,还在加速,光拼努力是不够的,还要拼背景、拼资源。
没地方说理去。
原则上,她们两个应届大学生确实干不过那个制片人。
除非,原则能由她们掌控。
“别寻思了。”
沈惜瓷不希望慕染陷在负面情绪里,明明事关她自己的事转头就能忘。
说到底还是因为她。
“在女主得不到认可的拍摄环境下,拍不出好的片子,多好的班底对我来说都是利空。”
“不演戏我还能直播,老天奶赏饭没撑死我就不错了,你还怕我饿?”
“谁不知道宇宙的尽头是带货?我这属于少走二十年弯路,所以你不准再惦记了!”
“快四点了,赶紧睡,免得一睁眼天都黑了,你就又有理由熬夜了!”
沈惜瓷拔掉加热线,将热水袋塞到上铺。
慕染都没注意闺蜜是什么时候给热水袋加热的,心里暖了又暖。
“你睡你的,我去接Lucky,黄毛说它昨晚有点窜稀,还打喷嚏。”
“我想带它去宠物医院看看,不知道是吃水果VC摄入过多引起的寻常腹泻,还是感冒。”
“要是没事最好,我正好带它去洗个澡、剪个毛。”
“你睡醒想吃什么V我,我给你买回来。”
话太密了,慕染插不进去,有点过意不去。
Lucky是她在图书馆附近捡的小狗,当时天很黑还下着雨,它的毛发被打湿成灰扑扑的样子,沾了好多泥,却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呜呜的叫。
雨夜、流浪狗,这两个关键词足以击毙任何一个女孩子。
宿舍里不允许养宠物,慕染将它偷偷塞进怀里带了回去,洗干净后发现它的毛发蓬松顺滑、洁白无瑕,脖子上还戴着一条18K玫瑰金链子。
上面坠着一块翡翠无事牌,镶嵌的款式,背后刻着“Lucky”的字样。
叫时,它会给出反应。
能确定不是流浪狗,但因为只有名字没有联系方式,慕染只好在线上寻人,却一直无果。
Lucky超级乖。
不爱叫、不掉毛,还没有体味。
第三次去宠物店洗澡时,慕染才终于知道它是只棉花面纱犬,名贵品种,属于精神抚慰犬。
除了贵没有任何缺点。
宠物店主的一句“这品相没有二三十万下不来”,惊得她赶紧在线下到处贴寻人启事。
慕染觉得主人应该是个香香的小姐姐,丢了小狗肯定非常着急。
从不对外社交的她开始发动朋友圈转发,倒是有不少人加她。
多是来聊骚的。
少是来找狗的,却说不出名字和玫瑰金链子。
沈惜瓷说都是歪心思,八成是想把狗骗走卖了;说反正宿舍只有她们俩住,不如就养着;还说会努力赚钱买狗粮和罐头,让她们娘俩过好日子。
慕染见识过人性的底色,没办法不认同,便停了朋友圈转发。
每天早晚大包出行,在校外遛完再回来,Lucky非常适应住校生活,但凡换个品种都做不到。
如今养了快三年,却是沈惜瓷带的比较多。
她们完全就是一个三口之家,沈惜瓷像妈妈,更多的负责Lucky的吃喝拉撒遛弯洗澡美容。
慕染则像爸爸,出钱不出力,主打一个父爱如山。
很稳。
几乎不动。
她在校内的活动轨迹很少,教学楼、图书馆、食堂、宿舍,四点正好形成一个矩形,也算宅的比较立体了。
慕染看着沈惜瓷拿起狗包,想起在出租车上说的话,当时的目光、笑容、语境都和平常不同,让她感到莫名的深刻。
“Lucky与你相交,是它命好。”
沈惜瓷也说,“Lucky与你相遇,也是它命好。”
情绪价值拉满了,慕染得出结论,“咱们家,它命最好。”
“没毛病~”沈惜瓷忍不住笑,手机突然响了。
“你好,哪位。”
电话里:“沈小姐,我是周崇。”
“白嫖哥?”
周崇:“……”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
沈惜瓷将免提打开。
慕染将脑袋凑了过去,给了个台阶。
“周总有什么事吗?”
周崇听出慕染的声音,语调不自觉地变得恭敬。
“慕编剧,之前是我没搞清楚,很抱歉冒犯了你和沈小姐,希望你们能不计前嫌,给我一个弥补机会。”
沈惜瓷看慕染。
慕染淡声开口,“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们不想来回跑,浪费彼此时间。”
周崇:“100万!”
“……”
周崇:“每人100万!”
“……”
周崇:“手机号能加微信吗?”
“……能。”
话是这么说,其实没必要留院。
这次是旧病复发,不是第一次啥都抓瞎,正常是留院观察24小时。
一周内采血检查,各项指标正常就没问题了,按时服药就行。
但是这次……
变成72小时。
远山私立医院隶属远山集团旗下的疗养板块,宴岑舟是老板,她可不信医院敢坑老板的钱。
或者根本就是他授意延长留院观察的时间也说不定。
无所谓。
不论是哪种情况,都可以顺势而为。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
宴岑舟既然姗姗来迟,就说明,那晚是个隐患,得尽早铲除。
这是命运的暗示。
不用试探,感觉不对劲就是不对劲,直觉是前兆,细节是答案。
慕染不是没办法确定,而是不想确定。
他…
应该是…
还想睡她。
这就很麻烦,也很烦,得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永绝后患。
两个保镖气势慑人,步态间一看就是练家子,沈惜瓷不得不歇了想法,“你就准备逆来顺受?”
慕染笑说,“没你想的那么逆。”
沈惜瓷又问,“那你有没有想过五室一厅整这死出是想做什么?”
“五室一厅?”
“五百平的两室一厅,简称五室一厅。”
“……”是会简称的。
慕染踢着石子,“无论他想做什么都跟我没关系。”
“不是,你替高启强杀过鱼啊?老慕?”
“是啊,强哥下一个目标就是你这条美人鱼。”
“好怕呀。”沈惜瓷拍了拍胸口。
“话说五室一厅要颜值有财富,要身材有权势,都说他是掌管CBD的神,霸总中的霸总,你就一点不心动?”
慕染浅笑。
宴岑舟确实生了一副让人容易心动的皮囊,欲气满满,强的没边,她也确实在那晚和昨晚的某些瞬间中,有过心动。
承认这些没什么,人如果认不清自己的心才是最可悲的。
可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心动代表不了什么,她看到漂亮裙子的心动要远远大于对他产生的,而且她的生活也并不由心动组成。
何况,她领略过权力和金钱的魅力,并且自救成功,自然不会把爱情当作救赎。
“心不动我就死了。”慕染轻笑。
沈惜瓷唏嘘,“你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可我所想的和我能回答的,只有这个。”
“女人,你这么清醒又狠心,是准备登基吗?”
慕染:“带你一起。”
沈惜瓷:“谢主隆恩~”
两个女孩很快笑做一团。
“宝贝,晒不晒?”
“没事,补补钙。”
“前面有秋千,去那坐。”
“好。”
秋千上。
慕染荡荡悠悠之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瓷儿,我好像从来没有问过,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沈惜瓷讶然,“我没告诉过你吗?”
慕染茫然。
“不应该啊,我记得印象里是说过的。”沈惜瓷转而问道,“你还记得大一的寒假吗?”
慕染疑惑。
“那时咱俩谁都没离校,兼职的老板对我动手动脚被我锤了一顿,当天心情不好,就没控制住轻重,工资全赔了不说还倒搭三千。我两天没吃饭,又不好意思跟别人借钱,就在宿舍里躺尸,结果你以为我失恋了。”
慕染:“?”
所以不是失恋吗。
“你跟我说了一句话,这辈子我都会记得,并且准备刻在墓碑上,或者写在我单开的族谱上,让子孙后代铭记。”
慕染仍旧疑惑。
沈惜瓷:“你对我说——沈惜瓷,安慰的话没用,但如果你想哭,我会用钱帮你擦眼泪’。”
慕染愣了。
她还说过这种话?
沈惜瓷:“我当时觉得你好狂啊,好霸气,我好喜欢!”
慕染扭过头去,恨不得用后脑勺把他的嘴巴锤烂。
她眼前阵阵模糊,双手无意识地紧紧绞在一起。
五年间从未有过联系,她无数个瞬间都在思考,一直将她捧在手心里的那个人,究竟是为什么,顾她不及。
事不关己……
原来是这样吗。
助攻来的毫不费力,宴岑舟功成身退地转移话题,“听说你马上要订婚了,准备的怎么样?”
谢珺:“就绪。”
宴岑舟:“到时候送你一份大礼。”
谢珺:“客气。”
宴岑舟:“自家人,用不着。”
谢珺:“你今天有点奇怪。”
宴岑舟丢了句,“忙你的去吧,回见。”
与此同时,港城。
谢珺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俊朗面庞上的疑惑转化成笑意。
实在想象不出宴岑舟那样浪荡随性的人,也会喜欢一个姑娘,言语间倒是多了一丝人情味。
书房的门被敲响,管家说佳士得拍卖行送来了收藏品,请他过目。
谢珺下楼,认真查看每一件件璀璨华丽的珠宝,清隽的眸底浮现出它们佩戴在女孩身上的画面。
很美。
也都很适合她。
“柏叔,以你对冉冉的了解,五年的不闻不问,再见面时她会如何?会不会连理都不想理我这个舅舅?”
听到谢珺说普通话,柏叔意外。
最近似乎一直都在说普通话,在这个问题出现之前,他以为自家少爷是为了照顾未来谢太,此时却意识到并不尽然。
“您是有苦衷的,相信冉小姐不会不懂。”
“但愿。”谢珺收回目光,“都留下吧。”
他转身上楼,走了几步又停下来,温声叮嘱,“那条粉色项链放在最上面,冉冉喜欢粉钻。”
柏叔应下,让佣人收走珠宝,现场给拍卖行的人开支票。
每年生日的连夜北上,遥遥相望,这样的不闻不问,是碍着身份的保护,是不想让她被牵扯进家族内斗中成为牺牲品的疼惜。
这样的珍爱和重视,谢冉……
谁都没能想到一个跟着后爸入赘谢家来的孤女,不仅长着一张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给予三分喜爱的娇颜,还有着连正牌千金都不曾有的待遇。
谢珺有亲外甥女,却都不及对她十分之一。
若是五年前,任谁问起,柏叔都敢肯定的说:他们只是舅甥关系。
但这五年……
希望是想多了。
通话结束,慕染脑海里只有“就绪”两个字,心脏被一笔一画地割成细网,密密麻麻的全是风口。
他要,结婚了。
即便只是室内空气的缓慢流动,也变得像狂风在吹一样。
瑟瑟的疼,冷。
宴岑舟随手将手机丢到旁边,环颈的手臂下移,双臂拢在一起,将发抖的女孩彻底圈进怀里。
“刚才很热情啊,生扑?”
“……”
“在医院呢,不太好吧。”
“……”
“公共场合这样,我很难为情的。”
“……”
双手终于被放开,愤怒厚积薄发,慕染狠狠地推开男人。
宴岑舟随着力气自然向后倒去的同时拢紧她的腰肢,连带着她一个趔趄,整个人歪斜着倒去。
下巴磕在男人的锁骨上,慕染疼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由点成线,眨眼间就是两三行。
“没锁门呢,会被人看到。”
“……”
“窗帘也没拉。”
“……”
“怎么还哭了,就这么想得到我?”
“……”
想你大爷!
胸腔的共振传来,慕染终于意识到两个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胸口闷原来是挤压造成的。
身上像洒满了白磷,遇空气燃烧,她脸上的火势最大,手忙脚乱地想要离开。
宴岑舟不阻拦,也不配合,眼神更是隔岸观火。
周围有私家车进进出出,连个步行的人都没有,路灯很亮,斜坡的路绵延向下,看起来格外的长,慕染突然生出了几分害怕。
早知道就应该让沈惜瓷或者庄南心来接她,也好过一个人在荒山野岭等车,万一点子背上了社会新闻……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今晚该忍一忍的,至少等明天天亮再撕破脸啊!
可是宴岑舟,也是危墙啊。
不对,两害取其轻。
既然都是赌,显然后者的结果她更能承受。
慕染有些懊恼地握紧手机。
怎么遇上他之后,她就连连做出一些蠢事来?
淡定淡定,公交车会来,保安亭不远,医院这么大个公共场合不至于出现什么问题。
明亮的车灯从院区里照了过来,一辆华丽又骚气的紫色库里南缓慢停下,慕染挡着眼睛,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从车上走了下来。
宴岑舟停在女孩面前,尽管居高临下,但目光却没有。
“上车。”
慕染诧异地看着男人,懊恼变成了恐惧。
他不是来抓她回去的吧?
她也就是想想而已,法治社会,犯罪成本那么高,普通的天黑根本不至于像她被害妄想的那么不安全。
“你……”
“这里不好打车,送你。”
慕染犹疑。
宴岑舟满不在意,“你说的对,做爱不成仁义在。”
慕染:“……”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宴岑舟不想浪费时间,干脆将她的包拎起,打开后门放了进去,随后转头看她。
他的眸光,看起来密不透风,“你是自己上车,还是我把你放进去。”
好阴间的陈述句!
慕染慢吞吞的站起身,怕动作太快会产生眩晕感。
她拍了拍裤子,在男人耐心十足的注视下上了车。
宴岑舟关上车门,回到驾驶位。
发动,离开。
两个人一前一后,一个开车一个坐车,谁也没理谁。
斜角线的座次让慕染生出不少安全感,她的目光在车里打量,没有多余的装饰和物品,复古红色的内饰搭配满天星。
很漂亮。
慕染却无暇欣赏,只悄悄打开导航,暗暗准备着一旦发现路线不对就立刻报警。
真要把她鲨了弃尸什么的,这段路像极了寂静岭,充满了天然的犯罪条件……报警可能来不及,不行就跳车吧。
只是睡了一觉,也,不至于吧。
车内极为安静,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偶尔夹杂着轮胎与路面摩擦产生的细微响动。
宴岑舟表情疏离,单手握着方向盘,身姿倜傥,目不斜视。
慕染喜静,现在却哪哪都不适应,只能拿出手机。
玩了会儿游戏,玩不进去,她干脆打开文档,能写一个字算一个字。
总好过干巴巴的坐着。
一路无话,不仅没有音乐润滑,还总是遇到红灯。
慕染数过了,目前为止总共遇到16个信号灯。
全是红色的。
每次车子停下,她一抬头,就能看到红灯。
一个叠一个,感觉难熬极了,幸好她是概率学论者,否则一定会觉得是命运在跟她作对。
那几秒、十几秒,与平时相比,格外漫长。
以前她总觉得时间不够用,看书、刷视频、做手工,眨眼间两三个小时就过去了。
她恨不得一天能有42小时,还是第一次觉得度秒如天。
窗外的场景已经从荒山野岭变成了人车密集的商业区,如若车子走的不是里道,慕染可能会想要下车自己打车。
如果遇到一个本地社牛司机,那就最好了,她需要接接地气。
狠话放出去已经消耗了慕染绝大部分的勇气,她实在不敢去看宴岑舟的表情。
其实不用看,身体比思维更擅长趋吉避凶,她的汗毛已经竖起来了。
像是站在上冻的冰湖,表面冰冷而坚硬,深处却暗流涌动,随时随地都能掉下去。
慕染不敢再待下去。
她将沈惜瓷带来的一个大包和一个小包提在手里,抬脚就走。
门一开,两个保镖向病房里看来,并没有得到阻拦的指令,便任由女孩走了出去。
慕染本来还有些紧张,双肩紧绷的厉害,见二人没拦着便果断加快步伐,恨不得直接跑起来。
她不敢回头,直到进了电梯,身体才终于能放松下来。
居然,就这么,成了!
病房里。
宴岑舟躺在原本属于女孩的那张病床上,神色恹恹的看着天花板,眼底冰凉。
灯光太刺眼。
他烦躁的扯过被子盖住双眼,太阳的味道涌入鼻腔。
是属于她的。
真香。
香的他有点,受不了。
兵道伐谋,坦诚有余,耐心不足。
还是太急了。
长指揉着眉骨,宴岑舟感觉头疼。
不止,哪哪都疼。
想不通。
她已经踏出第一步了,为什么要退回去?
本来只需要走九十九步,现在……
一百步。
凑整是吧。
有什么关系,不过比原计划多一步而已,他腿长,两步可抵她三步。
被子一扯,宴岑舟轩然起身,拎起床头柜上装药的袋子,又从西服口袋里找到车钥匙。
……
一路出了院区,慕染还是没能打到车。
加了200块都没有司机抢单……不风不雨还这情况,真偏僻啊这地儿。
她看到公交站台,发现只有一个车次,这里还是始发站,于是用软件查了一下。
最后一班是20:30,也就是23分钟之后,通往市区方向的某一站有同名的地铁站,到时候既可以坐地铁,也可以打车。
女孩将两个包放到地上,坐在马路牙子上。
这里地势高,在病房里时还能看到城市的万家灯火,可惜的是,没有一盏是为她而亮的。
夜里有些凉意,慕染将下巴搭在膝盖上,忍不住抱臂。
“对不起。”
她在跟身体道歉,尽管迟了很久。
“第一次本该是因爱而生,跟喜欢的人自然而然相拥,才能取得正向的满足和愉悦,但我却急功近利,用它兑换斩断过去的武器。”
“可是还能怎么办呢。那些办法都不好用。”
“他不一样,他好锋利,一刀下去,回头路就彻底断了。”
“好痛,但也好轻松。”
“你看呀,它再也杀不死我们了,是不是很棒?”
“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
夜风吹来,女孩鬓边的发丝被扬起,温柔拂面。
慕染感觉心里松快了不少,眼眶微湿。
她有跟自己对话的习惯,无数个凌晨突然醒来,或者深夜睡不着的时候,她都会跟自己聊天,温柔的拜托自己放下一些执念。
有时候走在路上也会突然自言自语,周围人像是在看精神病。
起初会觉得尴尬,次数多了,慕染也就不在意了。
先后被亲生父母抛弃后,她的人生一直由绝对的清醒所掌控。
那晚……
吐完后她就已经醒酒了,整个过程相当于清醒着沉沦。
既然要断,自然要选一把锋利的刀。
是临时起意,也是见色忘义。
第一次对她来说,仅代表一种得到、成长,而非失去,即便她对身体道歉,也仅仅只是主体在向客体下沉。
没人逼她那么做。
大四生很多都提前离校了,大部分已经上班,仍住校的多是补考重修、毕论、答辩之类没过的,再就是省房租的。
就像她们俩。
新房那边三月份装完修,四月份做的开荒保洁,这个月刚找了专业的除甲醛团队,用的是高温加高湿的密集处理方法,比通风效果更快,不然她们现在也早就离校了。
庄南心是本地人,富N代,毕业后会进入家族企业,大小姐不想沾上班味,所以留在学校故意拖延。
“咱家Lucky是甜甜的小蛋糕,谁看了不想舔一口,大小姐能舔到是她三生有幸好吧!”
默契就是这样,两个女孩早已习惯让彼此感到更多的是轻松,而不是紧绷。
慕染轻捏沈惜瓷的手指,打趣,“人家又不是黄毛了,成大小姐了?”
“有钱的黄毛不叫黄毛,叫金毛!不信你品,细品。”
慕染忍俊不禁,“好像,有点道理。”
“那你看看,Lucky就喜欢跟金毛玩,要不然怎么能跟果果成最好的朋友呢。”
这一晚上鸡飞狗跳的,终于能独处,却是分别时,沈惜瓷有很多话想问,却都先咽回肚子。
不方便。
沈惜瓷不信宴岑舟,但相信慕染,慕染说没事就一定没事。
因为闺蜜是她见过的,最有大智慧的宝藏女孩,没有之一。
“我回去也行,正好明天帮你拿些换洗衣物之类的。”
沈惜瓷看了两个保镖一眼,低声问,“用不用帮你把电锯拿过来?”
慕染沉默。
“你犹豫了?!”沈惜瓷觉得稀奇。
“他有点贵,我砍不起。”慕染郁闷的转移了话题,“你到宿舍了发微信告诉我。”
“好。进去吧。”
慕染没动,目送沈惜瓷离开。
心情突然空荡了起来,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宴岑舟……他想干什么?
她发了会呆,慢吞吞地回到病房。
“4分53秒,你超时了。”
男人的声音中满是不悦,慕染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
“那你报警吧。”
宴岑舟:“……”
挺横啊。
男人的目光变得耐人寻味,也有些跃跃欲试。
能确定的是,这一刻,他们彼此好像都不准备再装了。
慕染看到宴岑舟出其不意的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给怼爽了。
心里不由暗骂,有病。
“过来,吃饭。”
慕染已经走到病床边,加快速度脱鞋,直接躺平不动。
用实际行动表示:她很厌人。
“不过来是想让我过去喂你?”
请问你是吃了多少油才能这么腻?慕染忍住怼人的冲动。
宴岑舟这种大少爷她见过太多了,出身凌驾在旁人遥不可及的高度,多年金尊玉贵的生活养成的性格有多刁钻自不必说。
她不想人身攻击,但跟七岁八岁讨狗嫌没有区别,那是一种毫无理由、没有逻辑的绝顶荒唐。
按照风险评估,她和他不该有后续的。
善其后者慎其先。
慕染当时权衡过,尽管用时非常短暂,却也是得出可行性才莽上去的。
真的没必要把她放在眼里,她和环绕在他身边的异性一样,都是一个鼻子两个孔。
“我已经吃饱了。”慕染坚决摆明态度。
“那正好,过来看我吃。”宴岑舟也坚决摆明态度。
慕染:“……”
你礼貌吗?
大少爷将需要人陪表达的毫无障碍,一点不内耗,是真自信啊,她要是能像他那么自信就好了。
宴岑舟走到病床前,看着女孩平静温软的脸,感到好笑。
她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眼睛会骂人啊?
骂的那么脏,长得却是全世界最清纯干净的模样,真想让她照照镜子。
“累了怎么不早说,又不是抱不动你。”
男人作势俯身。
慕染吓得匆匆起身穿鞋,走到餐桌旁规矩的坐好。
别说是服从性高到天花板了,全世界的囊恐怕都叫她一个人窝了,就当是陪狗玩了,不然还能怎么办!
只不过这狗的名字不叫Lucky,就叫他……不Lucky吧。
女孩顶着鼓囊囊的腮匆匆经过时,并没有注意那两道视线如影随形,宛若痴缠疯长的藤蔓。
宴岑舟不紧不慢地踱到对面坐下,将一个装着汤的玻璃保鲜盒缓缓推向女孩。
“喝。”
慕染不想喝,“喝不了。”
“你是喝不了,还是喝不了?”男人单边挑眉。
慕染发现了,宴岑舟这人的脑回路……挺崎岖的。
全怪汉字博大精深。
“喝不了就剩着,喝多少是多少。”宴岑舟又说。
慕染闷闷地捏着衣摆,别开脸,润生生的眼里流淌着不耐,“没有勺子。”
宴岑舟在桌面上看了眼,确实没拿勺子。
“哪来的公主,这么娇气。”
“……”
分不清是戏谑还是嘲讽,慕染不语,只是一味的冷暴力。
“没有勺子还没有嘴吗。”
慕染:“……”
“直接用嘴喝不犯法。”
慕染:“……”
“你要是没有嘴,我的可以暂时借你。”
慕染:“……”
你不仅有嘴,你嘴还有毒。
女孩绷着俏脸,一直不给出回应,宴岑舟的变本加厉越发游刃有余。
“不说话?嘴捐了?”
慕染:“……”
“公主真大方。”
慕染:“……”
“捐给谁了?”
慕染:“……”
这才是机关枪吧。
她一边在恨恨的心想,鲨了她吧,痛快点,十八年后又是一枝好花。
一边又在狠狠的挣扎,坚持就是胜利,只要她一直冷暴力,他也拿她没办法!
宴岑舟能感觉到女孩身上透露出的抗拒气息,一双清泠泠的眼里写满了“我跟你拼了”,可缩着肩膀的样子却像个小鹌鹑似的。
这么点小胆儿,还敢睡他,果然是个成大事的。
男人哂笑着拿起筷子,开始进食。
他用餐随性优雅又自得,硬是把病房吃出了宫廷风。
慕染如坐针毡,衣摆都要捏烂了,可忍无可忍的成就达成后又会自动解锁继续再忍的成就目标。
这像是一种在过往生活中提炼堆积的肌肉记忆,是她面对危险的本能举措。
本来不想喝,但这汤就算是放了鹤顶红,她现在也要给干了。
早知道不久前就不喝那杯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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