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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她不想当万人迷郁别郁离结局+番外

江小十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皇宫里,丁肃唤司寝监的掌事来见他。纪内侍一琢磨,双手一扣,心里蹿出一股激动,圣上终于要宠幸后宫了吗?天知道他这个司寝监掌事当的有多憋屈!本该是油水最多的地方,却硬生生成了清水衙门。圣上威重,后宫不敢搏恩宠,也没处去搏,圣上不入后宫,后宫嫔妃想见圣上要给杨女官递内宫折子。这内宫折子中的门道可就多了,采女们没有资格递,有资格的两位贵嫔也不能随意递。得有杨女官无权处理的要紧事,想诉说柔情邀宠是不可能的。两位贵嫔也就近两年递的折子多了点,还是因着两位皇子出宫建府大婚的事。“去把后宫嫔妃的绿头牌找出来,把最年轻鲜嫩的搁在最前面!”纪内侍吩咐他的徒弟,呼吸都急促起来。他的徒弟叠声应下。师徒二人到了丁肃的耳房里头,丁肃坐着品茶,眼神微妙地看向呈盘...

主角:郁别郁离   更新:2025-04-11 15: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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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郁别郁离的其他类型小说《奸臣她不想当万人迷郁别郁离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江小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皇宫里,丁肃唤司寝监的掌事来见他。纪内侍一琢磨,双手一扣,心里蹿出一股激动,圣上终于要宠幸后宫了吗?天知道他这个司寝监掌事当的有多憋屈!本该是油水最多的地方,却硬生生成了清水衙门。圣上威重,后宫不敢搏恩宠,也没处去搏,圣上不入后宫,后宫嫔妃想见圣上要给杨女官递内宫折子。这内宫折子中的门道可就多了,采女们没有资格递,有资格的两位贵嫔也不能随意递。得有杨女官无权处理的要紧事,想诉说柔情邀宠是不可能的。两位贵嫔也就近两年递的折子多了点,还是因着两位皇子出宫建府大婚的事。“去把后宫嫔妃的绿头牌找出来,把最年轻鲜嫩的搁在最前面!”纪内侍吩咐他的徒弟,呼吸都急促起来。他的徒弟叠声应下。师徒二人到了丁肃的耳房里头,丁肃坐着品茶,眼神微妙地看向呈盘...

《奸臣她不想当万人迷郁别郁离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皇宫里,丁肃唤司寝监的掌事来见他。

纪内侍一琢磨,双手一扣,心里蹿出一股激动,圣上终于要宠幸后宫了吗?

天知道他这个司寝监掌事当的有多憋屈!本该是油水最多的地方,却硬生生成了清水衙门。

圣上威重,后宫不敢搏恩宠,也没处去搏,圣上不入后宫,后宫嫔妃想见圣上要给杨女官递内宫折子。

这内宫折子中的门道可就多了,采女们没有资格递,有资格的两位贵嫔也不能随意递。得有杨女官无权处理的要紧事,想诉说柔情邀宠是不可能的。

两位贵嫔也就近两年递的折子多了点,还是因着两位皇子出宫建府大婚的事。

“去把后宫嫔妃的绿头牌找出来,把最年轻鲜嫩的搁在最前面!”纪内侍吩咐他的徒弟,呼吸都急促起来。

他的徒弟叠声应下。

师徒二人到了丁肃的耳房里头,丁肃坐着品茶,眼神微妙地看向呈盘上的绿头牌。

“得了,用不着这绿头牌。”丁肃啧叹一声,把茶盏放下。

纪内侍哎一声,面色愁着,他快步走到丁肃身后,亲自给他按着肩,“老哥哥,以我们两个的交情,您得给我指条明路呀,我这日子一天天的苦熬着没个盼头!”

纪内侍的徒弟跪在丁肃的面前给他捏腿,附和着他的师傅,“丁总管,求您给指一条明路吧!”

丁肃舒坦地眯起眼,端着架势,过了一会儿才出声,“我找你自然是有好事的。”

“你尽快寻几个懂男子间情事的调养嬷嬷和内侍出来,以后有大用。”

纪内侍手上动作蓦然停住,滔天骇浪席卷着他的脑海,好一会儿他才捡起自己的声音,“您是说圣上……”

“有些话得放心里,不能出口。”丁肃侧眼睨他,警告道,“愈发没了谨慎,在司寝监待久了连脑子都丢了!”

纪内侍伏低做小认错,扇了自己一个巴掌,“多谢老哥哥训诫,我这个嘴该罚。”

丁肃哼了一声将这件事情掀了过去,“你找人得悄摸着,如果传出半点风声,你的命恐怕就要交代出去了。”

纪内侍和他徒弟一番指天誓日,丁肃知晓他们不敢乱说话,放他们离开。

纪内侍回到司寝监后心里震然久久不能平息,他和自个儿徒弟一对视,“我们两个可得把这事烂在肚子里,命可都悬在了嘴巴上。”

“机遇啊,真是个大机遇,如果不出所料,过段时间司寝监该忙活起来了。”

…………

不过两日郁别那就又递上了帖子,云清珩不得空便没有看。

墨候是胜战归朝,递了为各将领的请功的折子,兵部的考功司也递了记录详细军功的册子。

如何奖赏还得圣上亲自做出决议,圣上语气冽然,“吏部拟的单子不好,叫他们重拟。”

吏部的郁尚书是郁别父亲。

云清珩想起了郁别,清辉雍华的面上泛起松乏,他问丁肃,“他帖子上可说了什么要紧事?”

他?丁肃敏锐地觉察出指的是郁别,他恭敬回答,“回圣上,郁二公子就说想您了,邀请您到府上一叙。”

“痴缠,没个正经性情。”云清珩用手指点点折子,问起了另一桩事儿,“他是捐官得的官职?”

在朝事最繁忙的时候还能想起郁别,可见郁别的本事。

丁肃早在圣上第一次提起郁别的时候,就命人把她查了一个遍,“是的,说来也叫人惋惜,郁二公子年幼时十分聪颖,可惜摊上了黄氏这个嫡母。”

查了才知道,黄氏真称得上是一个恶毒的嫡母,想着法子磋磨庶子庶女,这又是何必呢?

高门大户中庶子庶女比比皆是,没见哪家主母和黄氏一样的做派,就算不待见也不会苛待,到底是家族血脉。

出息的庶子庶女还能帮衬家里一把,有上头的孝道压着,明面上也会装作孝顺。

“封郁别为庶吉士,进入翰林院深造。”云清珩想了想又道,“捐官的六品官职不要也罢。”

“是,圣上!”丁肃肃起神情正色道。

庶吉士本身没有品级,可非进士出身不得封,翰林院深造三年后就可派至各处委任官职。

以现今来看,郁别怕是都不需要三年的时间。

人人对圣上恩宠趋之若鹜的缘由便是如此,一言就可以将一个的境地转换个彻底。

忖度圣上之意,揣摩圣上之喜,得了圣上青眼后就能踏上青云之路!

翌日,初雪乍至,雪落满了整个庭院,郁别蔫蔫地窝在榻上,身子不舒坦,心里也不痛快。

唯一的好消息是虫母光环失效了,她终于不用再配香囊,不用胆战心惊的怕旁人和她靠的太近。

外头闹腾起来,郁别抬手揉眉心,烧外厨房的贼人还没抓住,莫不是再烧了一遍?

这几个月倒霉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真真是撞邪了,不对,已经撞上了,还在脑海里待着呢。

筝儿人还没进内屋,嗓音先透进来,惶然无措到极致。

“二爷!府上来了宫中的内侍要宣圣旨!”

郁别惊的忙起身,抓了外袍就往身上套,“宫中来的!快开正门备香案!”

一通手忙脚乱后,郁别才急惶惶地赶到前院,拿着圣旨的颁旨内侍已然等着了。

那公公并不十分威严,反而笑得可亲可近,“郁二公子莫急,是好事临了您府。”

他悄悄地将郁别扫视了一遍,她面色不好,看着还在病中,但意态仍比芙蕖更艳三分,好相貌!

“圣威赫赫,下官惶恐,叫公公见笑了。”郁别拱手行礼。

“这乃常态,郁二公子接旨吧。”颁旨内侍缓缓打开圣旨,语气庄重。

郁别跪下行大礼,以示恭听。

“朕闻郁府二子郁别才情出众,品行端方,……,授汝为庶吉士,入翰林院进学修业,望其潜心学业,不负朕望!”

听其形制,竟不是礼部拟的旨,而是圣上亲言!

“臣领旨,叩谢圣上天恩!”郁别双手捧接过圣旨,声线激动地颤抖。


筝儿坐在一旁的小绣墩上,向庄子里的婢女要了布料和绣线,在绣帕子,二爷用的帕子都是她绣的。

门推开的响动声传来,郁别放下史书望过去,不是珩止,是先前那名掌事婢女。

掌事婢女撩开二道珠帘,手里捧着红木锦盒,恭恭敬敬地放在罗汉榻上的小案几上,连头都未抬,“主子叫婢子交给郁二公子您的。”

郁别目光逡巡过掌事婢女的发髻上,梅花小金钗不见了踪影,换了寻常的绒花簪子戴。

“怎么不戴梅花金钗了,明明很好看。”郁别语气好奇,不带任何猥昵意味地问她。

掌事婢女头仍然未抬起,“婢子毕竟是婢女,带着做活不方便,也就取了下来。”

郁别没有深究,摆手叫她下去,视线回落到红木锦盒上。

筝儿放下绣棚,站起身靠近案几,言语疑惑中杂着新奇,“珩止公子送主子的会是什么?”

“你打开瞧瞧。”郁别单手托腮,对着筝儿说道。

筝儿兴致勃勃地说了一声好,打开红木锦盒后惊地呀了一声,“好华贵的簪子!”

红木锦盒中是一支用白玉做成白梅样式的步摇簪子,嵌红宝玉为花蕊,垂下珍珠流苏,每一粒珍珠都大小形态相同,看光泽俱是珍品。

恰好此刻云清珩从外头进来,他之前在书房处理事务。

“出去候着吧。”云清珩吩咐屋内的筝儿,筝儿望看向自家二爷,见她神情并未有异,方才告退。

郁别斜靠在软锦枕上,晚间她未用发冠,发丝通通松垮地拢在一个青色鹤纹的束发带中。

她身上披着宽袖银朱色的袖衫,白净修长的手指拿起白玉梅步摇簪子,“珩止给筝儿的?”

云清珩信步走向她,骨节分明的手接过步摇簪子,“给你的。”

郁别呼吸猛地一窒,心跳如鼓雷,险些以为珩止发现了她的女子身份,抬眸观察他神色,“我是男子,要这簪子作甚?”

冷凛的梅香在郁别鼻间萦绕,眼前姿仪昭华的男子面色淡平,启唇,“好孩子,戴给我看看。”

这一句好孩子一下子把郁别的思绪拉回太初观那堪称屈辱的一幕。

她身子都打不直地跪在他跟前,他也是这种语气,这种神情。漠淡随意,天生居高临下地俯瞰她。

唇齿忍不住打颤,郁别心中既怕又发虚,垂下眼睑,负隅顽抗道,“我是男子。”

“我知道。”云清珩用空出的手托抬起她的脸,轻轻地摩抚她的侧颊。

他再没言语,郁别心中却骇得要命,珩止这种人物,喜愠厌憎不形于色,她瞧不出来他是一时兴起,还是她的女子身份出现了端倪。

屋内灯烛葳蕤,本该是缱绻柔然的氛围,郁别却有些不敢直视云清珩的双眸,自顾自地垂下眼睑。

她觉着托捧自己脸的手恍若一条游离的蛇,正盘算着如何将她吞骨入腹。

郁别没反抗,近乎以默认的姿态任云清珩将白玉梅步摇簪子插进她的发里,珍珠流苏相撞发出泠泠好闻的声音。

她没绾发髻,簪子立不住,云清珩松手的刹那便掉落在罗汉榻上。

“珩止,好了吗?”郁别小声问道,垂眸看着榻上的簪子,心头略庆幸地松口气。

若她是男儿,这真是奇耻大辱,可她既不是男儿,也没多大骨气,竟还好声好气地问他。

叫人想得寸进尺,摸探她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孟冬十月初至,北风惨栗,林寒涧肃。

崇和殿的圣上醒时状态有些不对,神气较以往更为粹冷,眸色里透着的不明意味叫人心悸。

今日不是朝会的日子,宫娥服侍圣上换上一件雪青色圆领直身袍,丁肃为圣上系扣。

阖宫上下也只有丁肃敢在当下出声,他垂眸恭谨问道,“圣上昨夜可是梦到了什么?”

云清珩道,“梦到了一味香。”

丁肃跪下,接过旁边呈盘上的玉组配,小心细致的为云清珩配在腰间,“圣上如果惦念这味香,可命内务府调制出来。”

“这香怪异。”云清珩嗓音清淡,“卓异非常之物,谓之妖孽,你说是否当诛?”

妖孽,指的是人还是物?丁肃不敢详问,圣人一言即定他人生死。

他奉承开口,“天下万物皆为圣上所拥,圣上舒心顺畅即可。”

云清珩轻骂他一声滑头,吩咐摆早膳。

早膳摆在崇和殿的东暖阁里头,圣上用罢后,问起了一桩事,“郁别那怎样了?”

丁肃心中万分惊诧,胖脸抖了抖,弯腰道,“人都安插进去了,应当还要再过些时日才能近身伺候。”

郁别的份量在丁肃心中抬了又抬,他心下庆幸,还好昨夜没有允了探子的提议,用药去毁了郁别的身子。

“奴才这里还有一件关于郁二公子的事不知该如何是好?”丁肃将昨日发生的事简明的同圣上说,“奴才不敢伤了郁二公子的身子,所以想了一宿的法子,到现在都没想出个好的。”

云清珩用锦帕擦拭着手,清雅雍正的面上没有意外,他不疾不徐道,“郁别的性子得有人管着。”

“他的父兄不行,他们明面上愈严,郁别私下只会越逆着来。”云清珩抬眸,“得找个身份更高的。”

威逼和利诱在一起,郁别才会心甘情愿地抑住轻浮浪荡的心。

云清珩乾纲独断,他既起了心思,从此郁别就再碰不得旁人。

说千道百,也是郁别先往他跟前凑的。

丁肃福至心灵,“您是指璋王?”

云清珩颔首。

…………

每月月初璋王都会入宫给他母嫔请安,以示孝心。

吴贵嫔是一个温婉秀丽的女子,百合色的宫装更令她增添了几分矜贵。

她坐在宽椅上,捻着帕子擦眼角,哀声道,“母嫔心里头难受,这可是母嫔日思夜想盼着的孙儿啊。”

璋王俊逸的脸上浮现出痛意,他还年少,心肠还没有太硬。

他温声安慰自己的母嫔,“儿臣心里也不好受,只怪兰侍妾孕中娇蛮,养不好胎。”

他为自己逝去的孩儿痛心,迁怒于兰侍妾,自从她流产之后就再没有去见过一面。

“儿臣年纪尚轻,孩子还会有的。”璋王不欲再提此事,将话头引自其他,“父皇还是不愿将后宫之权划分给后宫嫔妃吗?”

后宫之权一直以来都握在崇和殿的掌事女官——杨女官手中。

这导致后宫两位贵嫔虽然位分不低,但也没什么大体面。

吴贵嫔眉心往中间蹙,手往下一摆,身边的嬷嬷就领着人到殿门口守着,怕外人听到。

“圣上寡情,是不会叫后宫嫔妃握着宫权的。”吴贵嫔神情有着认命,可捏着帕子的手却抚上了自个儿的心口,“不然母嫔和高贵嫔就不会只是区区的正三品贵嫔了。”

她在圣上十五岁御极那年入后宫,一眼就被当时的圣上给俘获去了一颗闺阁女子的心。

俊隽的少年帝王,气度清华凛然,世间最好的画师都描绘不出其神韵。

可渐渐地,吴贵嫔瞧清了,那是个天生该坐在御座上的人,他不会也不可能俯就下身仪回应她的一腔情深。

璋王转着手上紫玉扳指,口吻惆怅,“儿臣只是见不得母嫔想见父皇一面都得给杨女官递内宫折子。”

“不提了,不提了。”吴贵嫔收敛起悲意,“圣上早已不入后宫,母嫔这个年纪见与不见圣上都无关紧要了。”

璋王张口想说是很紧要的,佑王昨日在朝会上领了工部的差事,可他还是个无实权的王爷。

父皇此举是何意,是否更属意于佑王入主东宫?

他太需要一个能在父皇面前打探消息的人,父皇凛威不可近,朝臣不敢擅言,可母嫔在父皇跟前也没有情面可言。

璋王面上瞧不太出,内里揪心烦闷的紧,他起身行礼告退,“母嫔,时辰差不多了,儿臣不能在后宫多留。”

吴贵嫔看出他心里头有事也不留了,点头道,“去吧,顺带去崇和殿给你父皇请个安。”

“是。”璋王道。

璋王去崇和殿给云清珩请安,被内侍领到殿内,他恭恭敬敬下跪,“儿臣请父皇安!”

“嗯,起吧。”云清珩照旧同他说了几句勉励之词后就叫他离开。

璋王想问自己何时才能领差事,可圣上淡然地瞥他一眼,又道了一声,“去吧。”

璋王垂首应是,顺从地离殿。

待他要出宫时,送行的竟然是父皇身边的丁肃总管。

这个阉人平日里派头可大的很,除了父皇谁也使唤不动他。

“奴才听闻,王爷府中的侧妃娘娘有一个同母的亲兄长。”丁肃手持着拂尘,言语亲和近人,好似在话家常。

“她确实有一个同母亲兄长。”璋王走在宫道上,心里疑惑重重,“他是个混不吝的,可是他哪里冲撞了总管?”

郁别?丁肃提到他做甚?

丁肃脸上的笑意愈深,态度前所未有的柔和,语调上扬着,“哎呦,没有的事!”

“奴才前些日子随圣上见过郁二公子几面。”丁肃话语压低模糊起来,“真真了不得的人物,叫人想可心尖上疼。”

璋王霎时间顿住步伐,扭头愣看着丁肃,他从宫中长大不是个蠢的,这阉人的话可太有意思了。

他谈笑般地说,“您看上了?”

丁肃抬手往自己脸上轻轻扇了两个巴掌,纯做个架势,连个声响都没,“王爷这话可不能乱说,一不小心奴才的命就没了,奴才哪配呀?”

他抬手向上指了指天,“郁二公子造化大,要通了天去。”

悚然并着一丝喜意齐齐涌上璋王心头,他往上看,天,天子,圣上,他的父皇啊!


璋王愿意在郁别面前做个大度之人,命婢女带她去偏房休息。

郁别顺利离了席,她半倚着筝儿,随在挽着单髻的婢女身后,盯着她手中的祥文八角宫灯,笑了声,“上次也是你给我掌灯。”

回廊中有风吹过,她的嗓音轻又哑然,蒙着醉意。

“郁二公子好记性。”单髻婢女嗓音羞赧,悄然回头望她一眼。

醉的人纨绔本色尽显而出,郁别勉强站直身子,右手往单髻婢女方向伸,手指玉白如玉,“你过来扶扶我。”

郁二公子生得一副诡丽森艳的容貌,在静谧黑夜中,单髻婢女仿若感到是鬼魅在勾惑她,稍有不慎,她便会浸在湿润黏腻的梦里醒不过来。

粉白的指尖落在单髻婢女肩头,郁别凑近她,含着笑,“怎么成了一个呆子?”

她太会招惹人,信手拈来的情态叫人厌恶,厌她风流,恶她多情,又止不住的生出怜卿怜爱。

“好。”单髻婢女把手中宫灯交给筝儿,恭敬地搀扶起郁别,“郁二公子,婢子扶您去偏房,可要婢子给您端一碗醒酒汤。”

“给我端盆冷水吧,我用湿帕擦一下就好。”郁别脚步虚浮,言辞浮浪地问她,“你是家生婢还是后头买来的婢女,倘若是后者,我向璋王要了你可好?”

“婢子是别苑后头买来的。”单髻婢女委婉拒绝郁别,“婢子眼皮子浅,只想随意许个农家子就好,万万攀不上郁二公子。”

婢女配小厮更常见,许农家子要不是主家开恩,就是把自个儿赎出去,她是个有心气的婢女。

她清明的很,郁二公子是不加藏敛的一块甜蜜,似她这样的奴婢,待尝上一口后就会被别人给挤开,然后被遗忘。

郁别也不气恼,仿佛只是醉言,胡乱提到了别的地方,“我在家中行二,我要去第二间偏房。”

单髻婢女见她不执着于自己,松一口气,自然应下,“随郁二公子喜好。”

跨进东边儿第二间偏房,里面有个黑壮的婆子,神情鬼祟,见三人进来,手里的扫帚掉到了地上。

单髻婢女睨着黑壮婆子,指挥起了她,“去端一盆冷水来,这位公子醉了,你照料好他。”

偏房里有婆子整理不稀奇,单髻婢女没想到别处,她温声哄着郁别,“您有事吩咐那个婆子,婢子要回宴上伺候去了。”

郁别坐在偏房的矮榻上,她嗯了一声,“待我休息好,自会回宴。”

单髻婢女放心离开,郁别眼神霎时间清冽起来,对着吓了一大跳的筝儿耳语几句。

不多时,黑壮婆子端着装满水的铜盆进来,她把铜盆放在案几上,一双浮肿的眼贼溜溜地转。

她发现屋内就只剩下醉的稀里糊涂的郁别,她问,“您是庄潇公子嘛?”

心跳得快,黑壮婆子按耐不住地搓着双手。虽然传话的人说庄潇是个穷官,但好歹也是个官,穿得富贵些撑面子也是可能的。

郁别手指扯着衣襟,看向黑壮婆子,仿佛难受极了的喘息,“我是,我好热,你快去给我寻大夫。”

“我比大夫好使。”黑壮婆子从未没见过这般的郎君,真是捡了大便宜,她蹑手蹑脚地靠近矮榻。

藏在屏风后的筝儿面色极度难看,手持烛台冲了出去,砸在黑壮婆子的脑后,黑壮婆子立即昏倒了过去!

…………

庄潇心口热,身上也热,冷风也无济于事,他被斟酒的婢女扶着,“庄大人,等会儿您就不热了。”


午后的天气回暖稍许,正屋的地龙未灭,叫夏公子闷出了汗。

夏公子抬眼瞧着前方的两重帷帐,抬手解了外袍的扣子,将外袍半褪堆叠在腰间。

他年纪轻,身量也生嫩,天然的纯稚和后天养出来的柔媚令他更为矛盾。

“热了?”平榻上原本在午歇的郁别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她半撑起身子,盖毯滑落在一旁,她把筝儿唤进来,“叫人把地龙歇了,再把窗打开。”

筝儿差人到屋外火道去把地龙歇了,又亲自进来开窗。

“奴无事的,二爷还在吃药的时候,这窗不用开了吧?”夏公子犹豫道,他扶着郁别,让其枕在自己身上。

他又闻到了,虽然很淡但又格外甜润,惑人极了,似是二爷身上自带的。

“一点风都吹不得。”郁别手指嬉笑般抚摸他的喉颈,凤眸睇而横波,“我又不是被养在闺中的矜贵女儿家。”

夏公子觉着更热了,口渴万分,可二爷的手指明明是冷的。

他恍惚看向郁别,如果二爷真是个女儿家,那该是一位玉骨花颜的小姐,只稍瞧上那么一眼,一眼就够人惊心伤魄、心醉神迷。

“二爷如若是个女子。”夏公子半真半假地哀叹一声,“奴哪配出现在二爷面前,二爷的夫君会杀了奴的。”

郁别笑得眼角都沁出了泪花,俨然被他逗笑了,“那你就别出现在人前,私下做我的情儿,偷着欢愉也别具风味。”

筝儿开窗的手停滞住,倏然间小脸上的表情极度怪异,忙垂头掩盖。

二爷!您说的这是什么话?!

多年来没有人发现二爷是女子是有缘故的,一方面赖于那些药物,二爷身形消瘦没有女儿家的娇软,裹上束胸后,真就看不出来。

另一方面就是二爷的言行举止太符合一个好美色的公子哥了,浑然天成,丝毫看不出假。

筝儿默默退出正屋,看见左管事领着一个小内侍往这里赶。

这小内侍是璋王跟前得脸儿的人物——小齐子。

“齐公公?”筝儿随郁别见过他,她快走几步,语气惊然,“您怎么亲自来了,可是王爷那有什么要紧事?”

“侧妃娘娘和郁二公子好久没见,侧妃娘娘心里挂念着呢。”小齐子没敢像往常一样摆谱,璋王嘱咐他,叫他态度恭敬些。

他面带讨喜的笑,“所以王爷让咱家来请郁二公子过王府一叙。”

明面上是好久没见,但私底下侧妃娘娘可常来找郁别,璋王是知情的,也算是一种开恩。

筝儿联想到小齐子的态度,心头有了猜测,莫不是侧妃娘娘得宠了,璋王特意给侧妃娘娘做脸。

越想越是这个理儿,平常可只有王妃娘娘才可以光明正大的请娘家兄弟到王府见面。

“齐公公稍等片刻,二爷刚醒,婢子去服侍二爷洗漱穿衣。”筝儿说道。

筝儿转身回屋前,又叫左管事请小齐子去隔间喝茶。

郁别在屋内听到了外头筝儿和小齐子的对话,心头的想法和筝儿是一样的。

侧妃娘娘和郁别是一荣俱荣的关系,她得宠日子过好,郁别也替她欢喜。

夏公子不敢耽搁,端了一杯清茶来,“二爷先喝杯茶醒醒神。”

郁别呷了几口就搁到了一边,筝儿手捧着衣袍进来,“二爷动作得快一些,不能叫齐公公等久。”

门前小鬼难缠,璋王跟前的小齐子不能得罪。

…………

璋王府是按着皇族规制建造的,典雅庄重又不失威严。

小齐子笑着问郁别是否要轿子,她拒了,王府内行轿,她可没这个胆子轻狂。

走过一条回廊,郁别远远看见几个婢女婆子被绑着手拖拉着,身上血淋淋的。

郁别莫不做声地移开目光,接着跟着小齐子走,寻常大户都有见不得人的阴私腌臜,何况王府。

已触发任务三。

任务三:您看到的这三位下人被冤枉弄脏了璋王妃的王妃吉服。璋王妃震怒,命人打杀了她们,请您拯救她们的性命,时限一个时辰。

看到?郁别什么也没看到,她半垂下凤眸,她不想受一心向善系统的惩罚,但更不想寻死。

甭管真冤枉假冤枉,这都是璋王府的内务,下令的还是璋王府的王妃娘娘,郁别上赶着为她们求情是在得罪璋王府。

踩在璋王府上头得到的仁善名声,璋王不把她按在泥里都算他真慈和。

小齐子先把郁别领到了璋王府后院,文娥早早等在了二道门前,见郁别来了迎上去,脸上带着红润的笑。

璋王给了侧妃娘娘这样大的体面,文娥心里正得意着。

“郁二公子,您先和侧妃娘娘聊着。”小齐子和缓着尖锐的声调,“等会儿奴才再来接您,王爷要在前院单独和您说会儿话。”

郁别含笑回话,“齐公公慢走。”

文娥等小齐子走后激动地压低嗓音说,“二爷,您可真是神了。”

她一面带着郁别往月牙阁走去,一面用极轻的声音说着王府近日发生的一桩大事。

“侧妃娘娘听了您说的话就没再下手,倒是王妃娘娘暗中派了人给兰侍妾喂药。”

“被兰侍妾身边的婆子抓个正着,吵着喊着闹到了前院。王爷罚了王妃娘娘禁足,最近王妃娘娘气性可大了,动不动就罚人撒气。”

文娥眉眼遮掩不住的窃喜,“兰侍妾那边也没讨着好,虽然那药她没有喝,但闹出那么大的动静,王爷也没见她一面,喝不喝都已经无所谓了。”

“兰侍妾算是彻彻底底的失宠了,如今王府里头我们侧妃娘娘有权有宠,没人再敢给娘娘找不痛快。”

“侧妃娘娘苦尽甘来,往后的日子会更好。”郁别说道,嗓音清润。

璋王妃顶多被禁足一个月,就会被放立马出来,她身后可是有拿着兵权的墨侯府。

两人走到了月牙阁,文娥领郁别去待客的偏堂,“还是得谢二爷上次的传话。”

郁离没托大,如实地说,“一切都是凑了巧,是侧妃娘娘福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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