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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剑骨,夺灵根,重生师姐不干了郁岚清沈怀琢 全集

观云涧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拒绝了他,就选了这么个货色?长渊剑尊眼角噙起一抹冷意,心里越发觉得,这叫郁岚清的女弟子不知好歹。云海宗主看着郁岚清,再次问道,“你想好了?”郁岚清郑重点头,语气坚定,“沈长老清逸绝尘、超然物外,弟子敬仰已久,愿拜入他座下修行!”众长老的目光,随着郁岚清那敬仰欣赏的眼神,落到太师椅上闭目酣睡的人脸上,怎么也看不出哪里有“出尘”,“超然”的模样。郁岚清这丫头,果然还是被长渊剑尊刺激疯了吧!瞧瞧这,说的都是什么胡话?不过再怎么受刺激,这里也是玄天剑宗的宗门大殿,上首坐着的是宗门内最有地位的一群人。在这里说出的话,容不得再反悔。云海宗主眼底的惋惜之色一闪而过,挥挥手道,“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便上前叩见你的师尊吧。”“多谢宗主。”郁岚清双...

主角:郁岚清沈怀琢   更新:2025-04-12 16: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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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郁岚清沈怀琢的其他类型小说《挖剑骨,夺灵根,重生师姐不干了郁岚清沈怀琢 全集》,由网络作家“观云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拒绝了他,就选了这么个货色?长渊剑尊眼角噙起一抹冷意,心里越发觉得,这叫郁岚清的女弟子不知好歹。云海宗主看着郁岚清,再次问道,“你想好了?”郁岚清郑重点头,语气坚定,“沈长老清逸绝尘、超然物外,弟子敬仰已久,愿拜入他座下修行!”众长老的目光,随着郁岚清那敬仰欣赏的眼神,落到太师椅上闭目酣睡的人脸上,怎么也看不出哪里有“出尘”,“超然”的模样。郁岚清这丫头,果然还是被长渊剑尊刺激疯了吧!瞧瞧这,说的都是什么胡话?不过再怎么受刺激,这里也是玄天剑宗的宗门大殿,上首坐着的是宗门内最有地位的一群人。在这里说出的话,容不得再反悔。云海宗主眼底的惋惜之色一闪而过,挥挥手道,“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便上前叩见你的师尊吧。”“多谢宗主。”郁岚清双...

《挖剑骨,夺灵根,重生师姐不干了郁岚清沈怀琢 全集》精彩片段

拒绝了他,就选了这么个货色?
长渊剑尊眼角噙起一抹冷意,心里越发觉得,这叫郁岚清的女弟子不知好歹。
云海宗主看着郁岚清,再次问道,“你想好了?”
郁岚清郑重点头,语气坚定,“沈长老清逸绝尘、超然物外,弟子敬仰已久,愿拜入他座下修行!”
众长老的目光,随着郁岚清那敬仰欣赏的眼神,落到太师椅上闭目酣睡的人脸上,怎么也看不出哪里有“出尘”,“超然”的模样。
郁岚清这丫头,果然还是被长渊剑尊刺激疯了吧!
瞧瞧这,说的都是什么胡话?
不过再怎么受刺激,这里也是玄天剑宗的宗门大殿,上首坐着的是宗门内最有地位的一群人。
在这里说出的话,容不得再反悔。
云海宗主眼底的惋惜之色一闪而过,挥挥手道,“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便上前叩见你的师尊吧。”
“多谢宗主。”郁岚清双手抱紧,十分真诚地向云海宗主拜了一礼。
接着便朝左手边,沈怀琢所在的位置,大步上前。走到其椅子正对着的台阶下方,才停下脚步。
“咚”的一声,结结实实跪在地上。
“弟子郁岚清,叩见师尊!”
声音清朗洪亮。
震得歪靠在椅子上的沈怀琢一个激灵,下意识坐直身子。
甫一睁眼,便看到一袭青衣的单薄身影,直挺挺地跪在自己面前。
仔细看......
嗯?
这不是前几年那个被誉为继长渊之后,宗门最具剑修天赋的小弟子吗?
是了,今日长渊出关。
该是这小弟子正式行拜师之礼的日子。
可问题是,该拜的人不是长渊吗?
跪在他面前做甚?
“当不得,当不得。虽说本座辈份高些,你唤声师叔祖便是,用不着行如此大礼。”
一道清风从沈怀琢指尖飘出,托着跪在下面的人起身。
可那双跪在地上的膝盖,就好似黏在大殿里的青玉石板上似的。
一下竟没托起来!
殿内众长老不忍直视地别过头去,实在不忍承认沈怀琢是他们中的一员。
这......也未免太丢人了一些。
大殿上当众睡着不说,随手甩出的术法,还被个入门才五年的小弟子化解了。
要不是沈怀琢的辈分实打实摆在那,他们还真不愿意承认,这人也是他们玄天剑宗的一峰之主!
“弟子郁岚清,拜见师尊!”
郁岚清不疾不徐,保持先前的姿势,再度朗声开口。
沈怀琢惊讶得瞪大眼,指了指她,又指指自己,“我?”
“你要拜我为师?”
“是。”郁岚清仰头向椅子上,已经坐直身子的男人看去。
月白色的衣襟因为刚睡醒而有些松垮歪斜,头上的发髻也松散了些,更添几分不羁。
与周遭神态威仪的玄天剑宗长老,相差甚远。
可郁岚清却知道,眼前这个看上去毫无建树,放荡散漫的男子,才是真正的清正之人。
上一世,她在几宗联手开启的秘境中,夺得最多积分,得到一颗玉肌锻骨丹作为奖励。然而师尊与几位长老,都要她将这丹药拱手让给更需要它的季芙瑶。
就在所有人都向着季芙瑶,说她小气之时,是眼前的男子揉了揉眼睛,从睡梦中坐起身来为她仗义执言,喷得那几位长老哑口无言。
后来她意外听见师尊对她那一番评价,憋闷伤痛,也是眼前的男子,及时骂醒了她。
他嘲讽她,像老妈子一样照顾凌霄峰上上下下,将所有人都排在自己前面,活该不受人重视。
还告诉她,人活一世就当潇洒自在,为自己活!
只可惜,她那时仿佛中了心魔一样,执拗地想要证明自己比季芙瑶强,没有悟透那些看似嘲讽,实则逆耳忠言的话,辜负了他的好意。
最终死在师尊与季芙瑶那对师徒的剑下。
而眼前的男子,甚至比她出事的更早一些......
记得那日她本想将锻出了一条剑骨的好消息告诉他,却见清竹峰满目萧瑟。
仔细打听才知,原来他外出寻宝时遭人算计,误入了一处遗址,就此失去下落,同时留在宗门的本命玉牌也多了几道裂痕。
郁岚清本打算,赢了这场宗门大比,就离宗游历,顺路也寻找寻找他的下落。
哪知,自己的性命,就在这场宗门大比中戛然而止。
根本没机会再去寻人。
不过也罢,重来一回。
她直接拜他为师!
有她盯着,这一世一定不让他遭人算计,受伤失踪。就当是偿还上一世他提点自己的恩情。
目光相触,沈怀琢从眼前这双明亮的眸子里读出许多情绪。
感激,惋惜,甚至还有一丝悲痛与怜惜......
是他读不懂了。
不过唯一能读懂的是“认真”。
这女弟子竟不是开玩笑,她真不想拜长渊为师。
而是想要拜他沈怀琢为师!
可真是见了鬼了!
沈怀琢的第一反应便是拒绝。
养徒弟,就意味着无休止的麻烦。
尤其是,眼前这个“徒弟”天赋极高。
天赋越高,便意味着修行越快,能学的东西也比其他人多,这样一来指点、教导的次数必然随之增多。
过去青竹峰上没有弟子,是他不够格收弟子吗?
当然不是,就算资质顶好的,云海宗主舍不得分给他,资质一般的那不是随便收?
好歹他也是上上任玄天剑主,在世的唯一一位弟子。论辈分,就连云海和长渊,都得喊他一声师叔!
他没收过徒,是他收不着吗?
不,是他不想收!
好不容易潇洒一世,他不愿将这偷来的时间,浪费在旁人身上。
“宗主,我没带过弟子,莫耽误了这般好苗子,我看这弟子还是让......”
没等沈怀琢想出该把人让给谁,下面那正要被他拱手让出去的人,率先开口,声音朗朗道:“弟子已熟记藏书阁练气境、筑基境心法、剑诀。白日于问剑阁修炼剑诀,夜里于静室内修行心法,各不低于三个时辰。修行之事,无需师尊烦心。”
嘶!
世间竟还有这么省心的徒弟?
沈怀琢内心摇摆了一下,却还是面色不改道:“清竹峰奇花异草繁多,有些花草功效奇特,万一一不小心伤了你,或你不小心伤了它们......”
“弟子拜入玄天剑宗以前,就出身于百草城药田,于照顾灵花灵草有几分涉猎!”
沈怀琢内心摇摆的幅度更大了些,为免自己彻底动摇,把心一横,直言道:“多个人,到底麻烦一些。”
“弟子入宗后,曾在凌霄峰协同管事处理了五年峰内事务。有弟子在,师尊不用担心被任何烦心事缠身!”
沈怀琢还在摇摆的心,一摇到底。
这样省心省力,自强不息的徒儿,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有这样的徒儿,他在青竹峰将躺得更加安逸。
再不应,就是他不知好歹了!
一道清风再度自沈怀琢指尖飞出。
只见他那张风华绝代的脸上,挂上慈祥笑容,温声道,“好徒儿,快快起来,地上凉!”

那边师徒俩相谈甚欢,一拍即合的样子,煞是刺眼。
长渊剑尊冷笑着瞥过头。
简直不知所谓!
就算天赋再好,选不对师尊引路,将来也注定泯然众人。
云海宗主另一边坐着的居阳长老,本已做好“截胡”准备,哪知那师徒俩竟然就这么达成了共识!
也不知该说沈怀琢走了狗屎运,还是该说郁岚清眼瞎得可以。
不过事成定局,也就没有旁人什么事了。
外面登天梯上,新入门的弟子们还在挥汗如雨,接受考核。
陆续有人登完这一万节阶梯,来到殿中。
有五年前,上一次开山收徒时郁岚清珠玉在前,这一批新入门的弟子,怎么看怎么差些意思。
倒不是完全没有可堪培养,只是没一个亮眼的那么突出,值得长老们争抢......
这么一想,上首好几位长老不禁后悔,刚刚应当多劝两句才是。
天赋又好,又省心的徒弟哪里好找?
还真是便宜了沈怀琢这厮......
瞧见旁边一道道目光不时扫向自己座位旁,沈怀琢眉头微蹙,本想接着打瞌睡的念头瞬间飞走。
坐直身子,双手搭上座椅宽厚的扶手,用灵力挪了挪身下的座椅,刚好将郁岚清的身影挡住大半。
不过一坐一站,到底不能完全遮挡。
想了想他挥手从乾坤戒中取出一块白玉垫子,坐垫本身是裹了丝绸的软垫,不过上面还覆盖了一层由一小块一小块玉牌拼接而成的座套,散发着丝丝凉意和浓郁的灵气,一看就造价不菲。
前面,云海宗主正在与长老们商议,登天梯上取得前三的弟子的归属。
角落,沈怀琢则将垫子铺在自己座椅边上,伸手朝郁岚清招了招。
看见那只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大手,正像海边水狗的前爪似的不断上下摆动着,招呼着自己坐下,郁岚清嘴角忍不住悄悄上扬。
她这新师尊,可比上一世的师尊,有意思多了!
旁边,彻底将徒儿身影遮挡住的沈怀琢,也露出一抹笑容。
别以为他没看出来,那群长老嫉妒他收了个好徒儿。小徒儿既然慧眼识珠选中了他,他可不能叫那群长老再将人拐跑了!

师徒俩坐得安闲自在。
仿佛局外人一样,旁观大殿内新弟子入门。
距离上一个进入大殿的弟子被安排好去处,已经过去整整一刻。
至此,这一届拜入玄天剑宗的七十三名弟子,唯剩一人,还未走完登天梯。
水镜里映着这抹狼狈却倔强的身影。
画面拉远,竟才刚走过半。
登天梯并不是普通的台阶,而是对弟子心性、意志的多重考验。
要是往常,走得这么慢的弟子,十有八九会被直接安排进外门,连问都无需多问。
可这回......
落在最后的女弟子,毕竟是长渊剑尊亲口钦点的徒弟。
照她这样的速度,怕是再走一个时辰,也难走到殿内。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眼见那水镜中的女子,脚腕一扭,身子被登天梯上的压力,压得倒跌落几节台阶,气氛变得更加尴尬。
下一瞬,只见原本还端坐在云海宗主身旁的长渊剑尊,身影已出现在水镜中。
袖手一扬,便将笼罩阶梯的大阵暂停。
接着扶住那倒地女弟子的手臂,直接将人带回到大殿中。
“既然她去处已定,剩下的考核便免了吧。”
云海宗主眉头微皱,但还是给面子的点下了头。
以长渊剑尊如今的修为与地位,只要不是太离谱的要求,宗门里都不会有人驳他的意。
接下来的一幕,就如郁岚清记忆里一样。
被长渊剑尊搀扶着进入大殿的季芙瑶,满面感激与疑惑,得知“救”下自己的人是鼎鼎有名的长渊剑尊,且自己马上要成为剑尊的弟子后,欣喜得几乎快要晕厥过去。
当即清脆地喊了好几声“师尊”。
长渊剑尊毫不掩饰对她的偏爱,当着众人的面,就将一块传承自师祖苍峘剑尊的剑符送了出去。
美其名曰“见面礼”,而当初她这个被先一步收下的弟子,却什么也没有。
一连在殿内坐了两三个时辰,沈怀琢早已坐得不耐烦。
要不是怕在新收的小徒弟面前掉面子,这会儿早找借口溜回清竹峰了。
就在他无聊地直打哈欠,眼皮子快要闭上的时刻,忽然感到身旁的小徒弟气息有些波动。
顺着小徒弟的视线看过去,只见那已被长渊甩了除尘诀,恢复清爽样子的女弟子,正面怀感激地接过剑符,一口一个“谢过师尊”。
沈怀琢的目光在剑符上停顿了一瞬,旋即秒懂。
小徒弟八成是羡慕了!
郁岚清正在心里翻着白眼,反省着自己前世怎么没早些看清这一切,就听耳中响起一道传音。
声音清澈明朗,像春日暖阳,
“长渊师侄送的剑符是你师祖画的,他老人家的剑符传世不多,不过为师手上还留了一些,等回青竹峰为师都找出来给你!”
“还有你屁股底下那块坐垫,也是他老人家亲手钩的,比剑符更值灵石,你等下自己收好,就当是为师送你的见面礼了!”
郁岚清没想到自己身下的坐垫,还有这般来历。
沈怀琢的师父,长渊剑尊的师祖,上上任玄天剑主苍峘剑尊,曾是东洲最接近飞升的传奇人物。
陨落于两百多年前,但其名号至今如雷贯耳。留下的法宝、符篆,皆被人奉为珍宝,曾经使用过的本命灵剑玄天剑,更是被誉为玄天剑宗镇宗至宝。
郁岚清头一次收到这么贵重的礼物。
“多谢师尊!”这一句谢,她说得格外郑重。
“小事儿。为师手里最不缺的就是法宝,不用羡慕别人!”
郁岚清这才明白师尊怎么突然要送自己东西,嘴角抽抽,笑得眼角都弯了起来。
原来师尊是怕她羡慕季芙瑶。
被人在意的感觉真好。
抛开见面礼不谈,她觉得自己这师拜得真是值了。
新师尊除了是个好人,还辈分颇高。
新师尊的师父苍峘剑尊,是长渊剑尊的师祖。
四舍五入,自己也是苍峘剑尊的徒孙,和长渊平辈。
她以后见了长渊剑尊,不用再执晚辈礼,
至于季芙瑶,那得喊她一声“师叔”!

按理说当时执法堂门口,除了温璟之外,还有另一位执法堂掌事也是金丹境界。
不过谁也没能及时出手拦住。
毕竟谁能想得到,才刚筑基没两天的郁岚清,竟已能做到剑气外放!
好些修炼到筑基大圆满的修士还做不到呢。
就拿刚刚被打伤的那名外门弟子来说,他是筑基境八层,无论修为还是年龄,都比郁岚清高出一大截,可却在郁岚清凌厉的剑气下无法躲避,硬是被打吐了血。
据药堂的人说,这剑气已经伤及内腑,不调养上半年恐怕难以养好。
主理这桩官司的,就是方才在执法堂门口目睹了郁岚清伤人的那位金丹境掌事。
他已了解清楚事情的全过程,看着跪在躺下的郁岚清,肃声说道:“虽是董诚言辞不当在先,但你动手攻击同门,致使同门重伤也是不对的。”
“郁岚清,你可认罪?”
郁岚清身姿端正,腰板挺直,闻言抬起了头,一脸倔强,“打伤同门,该有何惩罚,我认。”
“但是他辱我师尊在先,我打他,并没有错!”
认罚却不认罪,郁岚清的态度格外坚决。
“可你违反了门规!”
“原本念在事出有因,你若认罪态度端正,还可减轻一些刑罚。可你执迷不悟,这刑罚便只能按照规矩来了。打伤同门,当受鞭刑十下,你可想好了?”
这可不是普通的鞭子,而是“打神鞭”。
每一下除了打在身上,更是触及神魂。别说刚迈入筑基境的修士,就连金丹境修士挨上一下都受不住。
执法堂掌事垂首看向郁岚清,等着她识相认错。
郁岚清却没有一丝犹豫,仍是一脸坚持,“弟子认罚,不认罪。”
“......”在旁围观了全程的温璟之,眼皮都要眨酸了,也没能劝郁岚清改口。
见状忍不住道,“郁师妹,你怎么这么固执!”
“不是我固执。规矩是规矩,我打伤了人,所以这十鞭我认。”
“但他侮辱了我师尊,为自己的口不择言付出代价,是他活该。”
郁岚清从来就不是莽撞的人,早在动手前就想到了后果,“或许师尊大度,不在意旁人非议。可我身为弟子,却不能听旁人辱蔑师尊而无动于衷。今日我若退让,人人都知,妄议我师尊不用付出任何代价,我不能让!”
“......”温璟之想要再劝的话说不出口。
他还没收过徒,不知道被徒弟维护该是怎样的滋味。
但他大概能想到,若是自己为师尊云海宗主挺身而出到这种程度,师尊能感动得眼泪花都淌出来。
想想平时沈长老吊儿郎当,事不挂心的样子,再看看如今躺下跪着的郁岚清。
他不禁想问一句,沈长老何德何能收了个这么好的徒弟!
许是表现得太过明显,郁岚清读懂温璟之的眼神。
“师尊待我极好,我不过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
苍峘剑尊留给沈长老的遗物中,莫不是还有惑人心神,使人忠心的法宝?
受刑者既然心甘情愿,也没什么好劝的了。
“请打神鞭吧!”
执法堂掌事一声令下。
通体玄黑,散发着森然气息的长鞭,被从堂后请出。
执法堂一向在宗门内以刚正不阿著称,行刑自然不可能放水。
“啪,啪”的声音在执法堂中回响。
每一下都打得结结实实。
郁岚清跪在地上,却仍是先前那副腰板挺直的姿态。
每一下鞭子抽打在她身上,都会带动得她身体轻晃一下,可很快她又重新跪坐好,将腰板挺起。
全程一声不吭,不曾求饶,亦不曾呼半句痛。
旁观鞭刑的,除了执法堂弟子,还有作为苦主的那名叫董诚的内门弟子。
他身上的伤已经被药堂的人帮忙包扎好,也服用了丹药。
原本听郁岚清一口一句,指责他不该说沈怀琢的坏话,还有些愤愤不平。可这时看郁岚清就连遭受打神鞭鞭打,都能咬牙忍住,不由冷汗淋漓,不敢再生出半分报复的心思。
这是个狠人!
他招惹不起。
沈长老运气未免也太好了一些,先是有个好师父,两百多年过去,又收了个好徒弟。

“郁师妹,真不用我送你回青竹峰?”
温璟之看着还有余力为自己施展除尘诀,扫去身上灰尘的郁岚清,不禁叹为观止。
这位师妹的本事,还真是和脾气一样硬!
不过在他看来,这可能是强撑着的。
毕竟再怎么天赋卓绝,心性坚毅,郁师妹也仅有筑基境修为。
上个月,宗门里才有一位金丹境弟子受过鞭刑,当时在执法堂里叫的那叫一个鬼哭狼嚎,整座主峰都能听得到他的惨叫。
“不用......”郁岚清见温璟之已经掏出一件飞行法器,顿了下改口,“温师兄一定要送的话,送我去山下坊市吧。”
“啊?”
温璟之惊讶的视线落在郁岚清脸上,见她不是在开玩笑,“那......也行吧。郁师妹,你坐好了。”
温璟之的飞行法器,是一艘可坐下四人的小舟。
速度比御剑快上许多。
原本御剑飞行要半个多时辰的路,只用去一半时间。
婉拒了温璟之想要继续陪同的提议,郁岚清走进坊市。
她其实没有别人想象的那么痛苦。
打神鞭,之所以叫打神鞭,是因为它作用在神魂上的痛苦比肉体更甚。
可巧的是,她如今神魂比肉体强悍许多。
许是两世累积的缘故,她依稀能感受到自己现在的神魂强度,比上一世身死前还要略胜一筹,约莫等同于金丹境大圆满的修士。
再加上她一贯能忍,这点疼对于她来讲,还真算不了什么。
想当初,长渊借口没时间不亲自教她剑法,为了领悟剑法,她硬是主动进入剑阵,通过环绕在剑阵中的剑气,用实战领悟了宗门中数道奥义非凡的剑法。
那时候哪一日她不是满身伤口,鲜血直冒?
打神鞭的痛苦,比起那些伤口而言。
不过尔尔!

至此,这一届拜入玄天剑宗的七十三名弟子,都已定下去处。
得到师承的人算上季芙瑶在内,只有四人,余下的六十九人则会分到各峰,从外门弟子做起。
“众弟子随本宗移步剑英殿,叩拜历代剑尊英魂!”
云海宗主率先起身,衣袖一挥,便领着众弟子来到主峰后山,位于议事大殿背后不远的剑英殿。
这里只有在五年一度,每每新弟子入门时才会开启,用以告知各峰祖师在天之灵。
不过并不是每个新入门的弟子,都有入内参拜的机会。大部分只能站在门口,唯有获得师承的弟子,才有资格进入殿中,运气好的还会在参拜之时得到先辈的赐福。
五年前,因为长渊剑尊闭关未出,师徒名分待定,郁岚清只能与其他人一起站在殿外。
上一世的今天,她成为长渊剑尊座下大弟子,按理说有了进殿参拜的资格。
可当时长渊剑尊却说,每一峰仅有一人入内即可,她已于五年前拜入玄天剑宗,算不得真正的新弟子,这机会应当让给小师妹季芙瑶。
她十岁那年拜入玄天剑宗,当时也才不过及笄,一派天真,就这么信了长渊剑尊的话,老老实实站在剑英殿外。
看着进入剑英殿的季芙瑶,引动苍峘剑尊灵牌,降下赐福。
虽不知为何,那赐福之光有些微弱,降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但这是两百多年以来,苍峘剑尊的灵牌头一次有了反应。
举宗哗然。
原先因季芙瑶资质不佳,颇有微词的长老,见证了被季芙瑶引动的赐福之光后,彻底说不出质疑的话。
纷纷称赞长渊剑尊别具慧眼,季芙瑶能引动苍峘剑尊降下赐福,就算资质稍逊,也不比任何人差。
“弟子云海,携今岁新入门弟子,拜见诸位先辈!”
云海宗主的朗朗声音,打断郁岚清的回忆。
只见一道法印从他掌中飞出,落上殿门。
尘封的大门缓缓向两侧开启,云海宗主提醒今日幸得师承的四人,“你们可以入内了。”
“慢着!”
“宗主。”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声音出自同一个方位。
郁岚清有些惊讶地看向身旁,与自己同时开口的沈怀琢,被对方回以一个“一切有为师在”的眼神。
“我这徒儿也是今日新得师承,既有师承,也应入殿参拜。”
“郁岚清并非今年新入门弟子......”一名长老眉头微蹙。
“那又如何?”
沈怀琢直接打断,“我师父的灵牌就在里面摆着,我徒儿是他老人家嫡亲的徒孙,于情于理都应当入殿拜一拜他老人家才是!”
搬出“苍峘剑尊”的名头,不好再有人出言反对。
沈怀琢和他们可不一样,这是个不在乎面子的,真要是被他攀咬下去,没得在新弟子面前丢脸。
进殿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本就是无所谓的事。
云海宗主不介意多个人拥有被赐福的机会,也免得沈怀琢再借题发挥,在殿门口继续跟人吵下去,赶忙朝还站在沈怀琢身旁的郁岚清招了招手,
“沈长老言之有理,既如此,岚清丫头你也上前。”
“是。”郁岚清清脆应道。
内心一阵酸涩,就好像雨中行走的猫,忽然有了遮风挡雨的棚子。
走过沈怀琢身旁时,脚步微顿,小声说了句,“多谢师尊。”
前世,她在这里被当时的师尊夺去进入剑英殿的机会。
今生同样是在这里,新师尊甚至不用她去争取,便将曾经错失的机会再次又送回到她手中。
新师尊,真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好师父!
随着其余四人一同走入庄严的剑英殿,郁岚清心里还回味着新师尊带来的温暖。
迈过门槛的一瞬间,淡雅的槐木香气飘至鼻间,一排排摆在高台上,刻着名字的白玉灵牌出现在眼前。
每一块玉牌,便代表着一位玄天剑宗已经陨落的剑尊。
这些灵牌带着威严的气势,站在它们面前,就好像站在无数位真正的强大修士面前,倍感压力。
仅一瞬,进入殿里的五个人后背便汗湿了。
郁岚清也不例外。
她比身旁四个真正的“新弟子”神识更强,感受到的也更多些。
这些伫立在剑英殿的灵牌,就好像一柄柄出窍的利剑,森然剑意回荡在整座剑英殿中,压迫感就是从这里来的。
外面的嘈杂声全都被剑意隔绝,剑英殿内一片宁静。
五个人跟随云海宗主声音的指引,跪上软垫。
郁岚清最后一个进来,正中间的垫子空着,她便跪在这里,左手边是今日忘尘峰居阳长老,代自己徒弟收下的两名徒孙,右手边是季芙瑶和另外一位得到师承的弟子。
伴随叩首,压在身上的剑意仿佛更重了几分。
郁岚清跪得笔直,在她左手边那两人,已经承受不住灵牌散发的威压,身子微微摇晃起来。
倒是右手边,季芙瑶紧了紧攥在手心里的东西,跪得仍旧端正。
前两个头磕完,殿内静悄悄的。
就当众人以为,这一次也如同大多数时候一样,不会有先辈降下赐福之时。
前方最中间一块灵牌,忽然散发出微弱的光亮。
守在殿门前的云海宗主第一个注意到。
初窥未当回事,第二眼看清楚亮起的是哪块灵牌后,立马瞪大了眼,“苍峘剑尊的灵牌被引动了!”
郁岚清依旧保持着跪坐垂首的姿势。
闻言将余光扫向右手边,此时季芙瑶正抬头向上看去,眼底满是激动与志在必得。
果然,苍峘剑尊的灵牌还是如前世一样被她引动,为她降下了赐福之光。
耳边依稀能听到别人恭喜长渊剑尊找了个好徒弟的声音,还有一位长老,竟直言资质差些不算什么,能得苍峘剑尊赐福,又有长渊作为师尊指点,季芙瑶将来必定有大造化,不比起点高的人差。
这话明里是夸季芙瑶运道好,长渊剑尊是名师,暗里却踩了新师尊与她一脚。
她自己倒也罢,可她容不得新师尊被人置喙半点。
拿长渊与她新师尊相比。
就凭长渊,也配?
强烈的愤恨不甘涌上心头,一瞬间,一道不弱于殿内任何剑意的气势在郁岚清身上爆发。
与此同时,殿内一排排灵牌上面,同时散发出一层莹润的光芒。
这些光芒聚拢到一起,同时降落在郁岚清头顶。
原先那道向着季芙瑶而去的微光,在这亮如白昼的光芒映衬下,顿时黯然失色。

执法堂是掌管门规、戒律的地方,由宗门内化神境强者元戌长老管理着。
不过绝大多数事情,无需动用他老人家出面,像是外门弟子偷盗这样的小事,连掌事都用不着出马,只派两名最普通的执法弟子来就足够。
两名筑基境执法弟子赶到时,郁岚清已经回原先的住处收拾好东西。
宗门下发的储物袋空间不大,只足够容纳几瓶丹药、一些灵石,装不下的东西郁岚清一般就收在床头的木柜里。
也没放什么,除了四五身换洗衣裳以外,就只有几袋灵草种子,一堆玉料,一套雕刻工具和一把长剑。
衣裳与种子还在,雕刻玉料的工具也在,不过那些她花了好长时间才打磨、雕刻出来的玉料,却与长剑一同不翼而飞。
上一世这些玉料同样找不到了。张茂泉说他没有拿,另外几位凌霄峰外门弟子也说自己没有动过。季芙瑶劝她为了一堆连法宝都算不上的玉石,没必要大动干戈,让人看凌霄峰笑话,事情便这么不了了之。
这一回......
反正也喊了执法堂的人来,两件事刚好并一起办了。
轮查案,他们是专业的,张茂泉私自开启郁岚清门锁的痕迹还在,无法狡辩,当即被两名执法弟子押住。
另外一人见状,赶忙开口求饶道:“郁师姐,你的玉石是我拿的。那日我见张师兄从你住处出来,走时未将院门掩好,便偷偷溜进去瞧了瞧。”
“那些玉石上面没有灵气,我还以为是你留下不要的东西,想着拿回来当个装饰也好......你等着,我这就进屋找出来还你。”
那是十几块差不多同样大小的玉,两色相间,每一块都处理得很精细,上面呈现褐色的部分被雕刻出了祥云纹路。
十几块拼接在一起,就是连绵不绝的云海。
心思精巧,雕工一般。执法弟子扫了一眼,确实没有灵气,“郁道友,你看这人?”
没有灵气的东西很难定罪,那弟子见两名执法弟子似乎也有和稀泥的意思,连忙接着恳求:“郁师姐,我知道错了!”
“这瓶蕴灵丹是我的赔礼,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马吧。”
一瓶蕴灵丹在坊市能卖五十灵石,外人眼中,价值远超一堆没有灵气波动的玉块。
郁岚清知道就算将人押到执法堂,最多也就是这样的处罚结果。
“就这样吧。”
郁岚清收了蕴灵丹,作为“苦主”,跟着两名执法弟子一同前往主峰执法堂。
张茂泉的罪责要比刚才这人严重得多,需得经过执法堂审判才行。
人证物证俱全,审判的过程并不复杂,张茂泉最终被判前往矿山服十年苦役,这期间的月例作为赔偿,将直接发到郁岚清手上,直至最终还完他欠下的六百灵石为止。
按照外门弟子的月例......
未来十年,他手头将收不到半枚灵石!
“郁师妹,抱歉,我不知道那几名外门弟子竟敢这么冒犯你。”身着执法堂执事袍的温璟之追到门口,拦下郁岚清歉疚道。
身为云海宗主的弟子,当年就是他领了带郁岚清去凌霄峰安顿的差事。
不过那时他刚凝结金丹,满心满眼都是搜集材料,打造本命灵剑之事,根本没将精力分给郁岚清这边。
在他看来郁岚清已经是内定给长渊剑尊的亲传弟子。峰主的亲传弟子,便相当于灵峰的半个主人,那些住在边上的外门弟子上赶着巴结还来不及,不可能不将人妥善照顾好。
可他却忽略了人心的复杂,更忽略将一个才十岁的孩子放在陌生环境下,要面对的磨砺。
“这事着实是我欠考虑了。郁师妹,作为赔罪,我请你去山下坊市挑一把新剑吧!”
温璟之的目光落在郁岚清手里那把赤铜色长剑上面。中品法器在炼气境使用足以,筑基境使用却差点意思,他可以送郁岚清一把上品法器。做到这个份上,足以表达他的诚意。
“不必了,我暂时没打算换新剑。”对于将来用的剑,郁岚清自有一番考量。
而且,她也没打算接受温璟之的道歉。不是觉得温璟之欠了自己什么,而是她没有必要,为了让温璟之免于良心难安,而接受这种没有意义的弥补。
倒是温璟之刚刚提到的山下坊市,趁现在天色还早,她可以过去转转。
那些玉料她打磨成等同的大小,是想制作成玉带的。上面的玉缀有了,想要凑成一条玉带,还差一副带扣,坊市里应该会有合适的。
“温师兄,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郁岚清大步向外面走。
买带扣她不想动用师尊给的极品灵石,正打算去隔壁,先把自己这两个月的月例领了。
哪想才出执法堂大门,就听门口一名穿着内门弟子服的筑基弟子,在那高谈阔论,称颂享誉东洲第一剑修美名的长渊剑尊。
问题称颂长渊剑尊也就罢了,还不忘顺带踩沈怀琢一脚,“要不是靠苍峘剑尊的名望,和苍峘剑尊留下的那些宝物,他算个什么东西?”
“还敢跟长渊剑尊抢徒弟,凭他也配?”
“啧,不过是仗着辈分高些罢了,不然我看他连给长渊剑尊提鞋都不配!”
正说着话的人,骂得起劲,根本没注意到面前站着的同门已变了脸色。
当他最后一句话音落下,就听背后有风声传来。
下一瞬,他整个人仿佛被定住般,动弹不得,接着背后猛地一痛,一口鲜血“哇”地喷了出来!

才离开十步,郁岚清又回到了执法堂。
不同的是上一回她是苦主,这一回却成了跪在堂下领罚的那个。
“郁师妹,私自对同门出手,你触犯了门规!”温璟之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牙齿和舌头还有磕碰的时候,玄天剑宗是大宗门,内外门弟子加起来足足好几千,哪可能私下里一点纷争都没有?
只要不太过分,执法堂一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问题是,郁岚清就在执法堂大门口把人给打伤了,大门敞开,里面站了十几个执法弟子,还有不少来执法堂办事的同门。
想装看不见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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