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着蒲铁匠的脸,突然崩溃地大笑起来,笑得眼泪直流。
“我杀了他……我杀了蒲铁匠……我杀了唯一对我好的人……”男人愣住了:“你说什么?
这是倭寇头目小野!”
“放屁!”
我抓起桌上的油灯砸过去,“他是蒲铁匠!
是给我打回魂刀的人!”
油灯砸在墙上,火星四溅。
男人敏捷地躲开,眼神变得复杂。
“我明白了,”他慢慢走近,“小野擅长易容,他一定是伪装成了你说的那个人。”
我僵在原地。
“你看这个,”男人蹲下来,从小野尸体耳朵后面撕下一层薄如蝉翼的东西,“人皮面具。”
面具下,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狭长的眼睛,高颧骨,典型的倭人长相。
“不……不可能……”我踉跄着后退,“那他为什么知道蒲铁匠的事?
为什么……倭寇审讯俘虏的手段很多,”男人叹了口气,“他们可能……逼问过真正的蒲铁匠。”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捅进心窝。
我跪在地上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眼泪砸在血泊里。
“跟我走吧,”男人伸出手,“我们需要像你这样敢杀倭寇的人。”
我抬头看他,月光照在他坚毅的侧脸上。
“我叫余承泽,”他说,“专门杀倭寇的。”
屋外,喊杀声渐渐平息。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回魂刀,刀刃映出自己血污的脸。
原来这刀……真的会索错魂。
绝处逢生抗倭营地藏在山坳里,简陋但整齐。
“喝药。”
余承泽递来一碗黑乎乎的汤水。
我闻了闻,差点吐出来:“这是毒药吧?”
“毒死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他翻个白眼,“治伤的。”
药苦得舌头发麻,但喝下去确实舒服多了。
“为什么救我?”
我盯着火堆问。
余承泽正在擦刀,头也不抬:“看你杀倭寇挺利索。”
“就这?”
“就这。”
火堆“噼啪”响了几声,远处传来伤员的呻吟。
“小野死了,”我突然说,“我杀的。”
余承泽动作一顿:“知道。”
“他易容成蒲铁匠的样子。”
“嗯。”
“你们早就知道?”
我猛地站起来,“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余承泽终于抬头,眼神冷得像冰:“告诉你有什么用?
哭得更惨?”
“我—坐下!”
他一巴掌拍在刀柄上,“盐帮下个月要联合倭寇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