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不确定顾北到底什么来历，真是什么大人物，会跑来这地方开个小店吗？但早上宋闻溪气场太过强大，他也吃不准。
顾北头也不回道，“看我干嘛，看画。”
陈小辉身体一紧，连忙看向画像。
“不是他。”
“仔细看看。”
“真不是。”
画像上不是别人，正是苏子恒。
顾北放下画笔，转身上下打量陈小辉，后者看得身体发毛，浑身不自在。
“你接这活多少钱？”
“五百。”
“多少？”
“五百。”陈小辉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挨打拿的医药费和赔偿都归我。”
顾北摇摇头，不由想到港片里大佬给好几万打赏，经过层层剥削，最下面小弟只拿到五十块。
跑来闹事，陈小辉只能拿到五百块，明显是被坑了。
“谁让你来的？”
陈小辉摇摇头。
顾北站起身，抬起手，吓得陈小辉急忙向后退了两步，挡住脸，想要逃跑。
这把顾北看乐了。
“你这胆子还出来混？”
陈小辉脸色涨红，梗着脖子说道，“我就是混口饭吃，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以后跟我混吧。”
？？
陈小辉目瞪口呆地看着顾北，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说啥？”
顾北掏出一千块，拍了一下陈小辉的脑袋。
“去把头发染黑，再去给我弄个饮水机回来。”
陈小辉有些茫然。
“快去。”
陈小辉看看顾北，又看看红色软妹币，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
天人交战一番后，还是接过了钱。
“你不怕我拿了钱还来找你麻烦？”
“没关系，你可以试逝。”
陈小辉抿着嘴没犟，抬脚往外走去，走到店门口时又回头看了眼坐下继续画画的顾北，心情复杂难明。
往前五十米不到，就有一家理发店，黑白美发转灯不停旋转。
犹豫一番后，陈小辉还是走进了理发店，摸了摸刚染黄不久的头发。
“老板，给我来个帅点的光头。”
“光头？”
“寸头，短一点。多少钱？”
“四十。”
“不都三十吗？怎么涨价了？”
“这不快过年了吗？”
“离过年还有两个月呢。这么早涨价？！”
“算你三十，记得下次再来。”
“这还差不多。放心吧，我兄弟多的是。”
托尼老师笑笑没说话，直接用推子五分钟解决。
“要不要冲一下？”
“不用。”
陈小辉掏出一叠钱，点了一下，确认是十张后，抽出一张递出，露出灿烂的笑容。
托尼老师嘴角抽了抽，找零钱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眼陈小辉。心想今天要不要做件善事，就不收钱了，后者看着脑袋不太好使。
陈小辉没理会托尼老师异样的眼神，到隔壁小卖铺买了瓶可乐，随后直奔两条街外的桶装水店铺，扛着饮水机和一桶水就回来了。
本来店铺老板说可以帮忙送一下，但陈小辉拒绝了，硬是自己扛回来。他倒不是为了显得自己多能耐，而是担心顾北把剩下的钱给收回去。
这样看起来辛苦点，至少能赚点辛苦费。虽然他个头不高大，但这点体力活对他来说很轻松。
陈小辉初中没毕业就辍学了，在老家待了三年，感觉没出息，从滇南跑来投发大财的亲戚。
结果来了没多久，亲戚不仅挥霍了他攒的两千三百块老婆本。还因为偷电缆进去了。
没文化，又没有一技之长，普通话都说不清楚。又没脸回家，他只能干些日结的活，有上顿没下顿。
五百块对他而言，已经是一笔巨款。
陈小辉扛着水，瞟了眼边上经过的光腿美女，快入冬了也不怕冷，屁股蛋都包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