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清婉大周的女频言情小说《和离后,我一卦名动京城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江清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青蕊郡主是三王爷的独女。三王爷过世后,她招了赘婿在京,所住的郡主府离九王府不远。与宋玉书私交颇多。两个人年龄差了不到十岁,但若是论辈分,她要称呼墨云寒为九叔,称她为老舅母。可毕竟宋玉书不是皇家血脉,这声老舅母她担不起,墨青蕊也知趣,便每次喊声姐姐。宋玉书自然不能托大,将剩下的符纸收好,笑容中多了几分维护。“郡主,江娘子可是你小九叔带回来的人,你确定要这么说她?”墨青蕊抿抿嘴。她夫君是太学院副首院,书呆子一个,也不懂得趋炎附势。她父王去世的早,更没有留下什么权势给她。她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打马吊和跟人胡侃,来此也是好奇。“那算我多事,姐姐莫怪。我这小九叔啊,除了太上皇,旁人也是管不了的。”玉英已经收拾好桌子,煮了香茶。墨青蕊接过茶盏便也...
《和离后,我一卦名动京城完结文》精彩片段
青蕊郡主是三王爷的独女。
三王爷过世后,她招了赘婿在京,所住的郡主府离九王府不远。
与宋玉书私交颇多。
两个人年龄差了不到十岁,但若是论辈分,她要称呼墨云寒为九叔,称她为老舅母。
可毕竟宋玉书不是皇家血脉,这声老舅母她担不起,墨青蕊也知趣,便每次喊声姐姐。
宋玉书自然不能托大,将剩下的符纸收好,笑容中多了几分维护。
“郡主,江娘子可是你小九叔带回来的人,你确定要这么说她?”
墨青蕊抿抿嘴。
她夫君是太学院副首院,书呆子一个,也不懂得趋炎附势。
她父王去世的早,更没有留下什么权势给她。
她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打马吊和跟人胡侃,来此也是好奇。
“那算我多事,姐姐莫怪。我这小九叔啊,除了太上皇,旁人也是管不了的。”
玉英已经收拾好桌子,煮了香茶。
墨青蕊接过茶盏便也转了话题。
“你家成业这次会考成绩很不错,说是要转去三甲班,与皇子们一起读书,将来定然是个有出息的。”
提到儿子,宋玉书脸上的神情温和许多。
“过两日休沐,成业应该就能回来,倒时我带他登门致谢。”
墨青蕊咯咯笑道。
“姐姐以为我来要谢礼啊,我家夫君那脾气,除了书还是书,若成业功课不好,他也不可能给他调班。”
她忽又敛下了几分笑。
“姐姐应该还不知道吧,后院住着的那位小娘子,她那个养子,被苏家送进了太学院,你啊,早些跟成业说一说,万一这外面的流言传进成业的耳朵里,那孩子纯净,容不得沙子,再闹出祸端来。”
宋玉书心头一紧。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墨青蕊就走了。
……
连着几天的流言蜚语,苏玉兰一直等着江清婉被扔出来。
可却迟迟没有等到。
反而等来了苏家的训斥。
老王爷亲自将她叫去祠堂,罚跪了三个时辰,跪得她双腿差点直不起来,更是被大房的人围着嘲笑。
母亲程氏扶着她出来,脸色难看得紧。
“这就是你选的路吗?真是和你的父亲一样窝囊。”
苏玉兰气红了眼。
“那您要我如何?爷爷为什么不帮我,其中缘由您不是最清楚吗?我那么努力的做这些,你还要反过来说我,能不能替我想想办法?”
程氏无奈叹气。
“只要秦明朗能在兵部做出点成绩,我立刻带他去见贵妃娘娘。兰儿你要记住,只有将权力握在手里了,才能在苏家有底气说话。”
苏玉兰心烦。
这个道理她岂能不懂。
可眼下墨云寒因为一个江清婉处处针对,就算秦明朗有战功也无法有大的作为。
正心急,忽听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秦明朗一身青灰色长衫,意气风发的勒马停在了她们面前。
苏玉兰本就有气,看到他更觉腿疼。
“这里是长安区,你是疯了不成来这里策马?”
秦明朗满面红光,冲着程氏行了礼,立刻从怀里掏出了战车改造的图纸。
“兰儿,我愿以此呈报老王爷,他定会见我。”
苏玉兰伸手狠狠拧在他胳膊上。
“这是价值万两,还是什么藏宝密图,你是嫌我还不够丢脸吗?”
程氏现在看他也甚是不悦。
“明朗,你莫要再莽撞行事连累兰儿,还是多想想如何尽快做出些政绩来。”
秦明朗举着手里的图纸。
“岳母大人,兰儿,这便是我的政绩,你们看。”
他环顾四周,神秘兮兮的将图纸展开。
苏玉兰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是程氏是苏家老二,幼时虽不起眼,不得老王爷喜爱,可耳濡目染多年,见识自然更广。
“这是战车图?”
秦明朗细细说了改进之后的威力,这一下连苏玉兰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母亲,我现在就带明朗去见祖父。”
程氏却摇了摇头。
“兰儿,你堂哥可在军中,这种功劳若直接交给你爷爷,你觉得还能落在明朗头上吗?”
大房有子有女,儿子被老王爷送去军中,跟其父亲一起,已成前锋将军。
而女儿同样被封县主,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女闺秀,早就入了各位娘娘的眼,只等着时机一到选个皇子为妃。
他们二房,拿什么去比。
若非如此,程氏又岂会同意苏玉兰嫁给秦明朗。
不就是想让一辈子操心军政的老王爷高看一眼吗?
秦明朗心中焦急。
“岳母大人,不交给老王爷,难不成要我交给兵部侍郎,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监造郎,改制战车必须要他的同意才可。”
程氏胸有成竹。
“此事不必经过兵部,直接上奏皇上。”
秦明朗的心狂热的跳了起来,冲着苏玉兰作了一揖。
“还请岳母指点。”
程氏伸手将他扶起。
“你好好记住这张图,过几日,皇上会去巡防营视察,你作为监造郎,一定会被派去陪同,你不必拿出图纸,当场讲解给皇上听,这样的效果才是最好的。”
“到那时,就算兵部侍郎想抢功,也没有任何办法。”
秦明朗大喜。
“多谢岳母大人。”
程氏不放心的又问了句。
“你确定这个图纸做出的战车,能有你口中所说的威力?”
秦明朗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他可是花了一万两银子啊。
为了这张图纸,他把好刚刚赎回的房子又抵押了出去。
若是不能成功,他就真的完了。
……
这两日,江清婉过得很悠闲。
前院无人再来打扰,炉鼎炼丹也越发顺利,再加上那块玉牌的滋养,她的修为每日都在恢复。
莲儿和李斗买菜回来,意外的带回来一人。
“江娘子。”
钟大夫站在门口拱了拱手。
他没有带药箱,显然不是来给宋玉书诊病,而是特意来寻她。
以前因为秦润的身体,二人交往颇多。
有几味极难寻的药材,还是托了钟大夫的关系才找到。
江清婉笑着回了一礼。
“莲儿,备茶。”
钟大夫忙摇了摇手,“莲儿姑娘不必麻烦了,我这事有些急。”
“江娘子,今日贸然登门,实在抱歉,我便直言了。”
“老夫遇到一个奇怪的病人,耗尽平生所学依旧束手无措。那日瞧见你给宋夫人诊治,手法奇绝,不知能否请您过去瞧一眼是否并非生病?”
墨云寒一声墨绿长袍,其上金线绣着腾云的龙,威压极重。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落在秦明朗身上。
直白的打量着。
铠甲之下,身形修长,眉宇之间,亦有英朗之姿。
长得不丑。
他将目光收回,语气寡淡,听不出喜怒。
“秦将军在边境浴血杀敌军功昭昭,倒不用攀附苏家抛弃糟糠求一个前程。”
秦明朗一张俊脸瞬间涨得通红,急忙辩解。
“王爷误会了,我与县主在边境相识,情投意合,绝非攀附,至于家中娘子,她只是一个孤女,当年我年少怜她无家可归,才收留她在府中,并未……”
“并未八抬大轿迎她入门?”
墨云寒尾音上挑,威压更甚。
一双勾人的狐狸眼越看此人越不耻,除了一副还不错的皮囊,也不知江清婉看上他什么?
难道就只是喜欢皮囊如此肤浅?
秦明朗被噎了个半死,还想再解释,墨云寒却已经面色冷然的走了。
诸位朝臣齐齐躬身相送,片刻后才抬起头,对视几眼,各自心思百转。
能入朝为官多年的,又有哪一个不是人精。
他们冲着秦明朗尬笑两声,皆拂袖而去。
刚刚还巴结讨好,此刻全避如蛇蝎。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位九王爷不喜这位新晋的二品将军。
谁也不想触这个霉头,惹了那尊大神不愉。
秦明朗又急又气,大步追上想重新缓和与朝臣之间的气氛,却无人搭理。
踏进昭阳殿的那一瞬间,他心里忽然升起一种极不好的预感。
那种强烈的不安在战场上他曾有过三次。
下意识的,他摸向腰间,却并没有摸到熟悉的赤玉。
心里瞬间咯噔一下,慌得厉害。
果不其然,册封官职的时候,墨云寒当场提了反对意见,理由是,秦明朗品行不端。
最后只封了一个兵部监造郎的职位。
所谓监造郎就是兵器改进维修督建的管事,根本没有实权。
堂堂二品成了满朝的笑话。
……
秦府东厢房内。
苏玉兰昨夜睡得极差,不知为何,她一直在做噩梦。
晚上还感觉有阴风在床边吹。
可她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这一夜折腾,双眼无光,眼下更是呈现青灰色。
她恨恨的用金簪戳着木桌。
“贱种住的地方风水就是差,春梅,你今日去找个道士来家里做做法。”
春梅是她从封地带来的贴身丫鬟,自小跟她在县主府生活,对秦家的一切也甚是不满。
“小姐,咱们为何不搬去县主府。这地方实在太委屈您了。奴婢今早去厨房看了,连燕窝人参都没有,一大早竟然准备的只有下等人才吃的咸菜包子。那个张氏,竟然还派丫鬟过来催您去行晨安礼,真是可笑!”
苏玉兰冷笑一声。
“两个老不死的东西!眼下还不是收拾他们的时候。你扶我去看看秦润。”
秦润此刻已经醒了,正苦着脸在喝白粥。
经历昨夜,他有点后悔没有谨记江清婉的叮嘱,才会遭了这么大的罪。
苏玉兰刚进门就被一屋子酸臭的味道熏得差点吐了。
下意识就想退出去,秦润却已经看到她,满脸开心的迎了上来。
“见过母亲,昨夜辛劳母亲为我寻得神医,儿子已经不疼了。”
离得近了,他身上那股子屎臭味越发明显。
连春梅都有些忍不住捂鼻子。
苏玉兰强压下恶心,笑得很是勉强。
“病去如抽丝,还是要好生将养着。”
说着拿了张百两的银票递过去。
“想吃什么让小厮去买,莫要受昨夜的影响。当朝皇子,也会尝百家菜肴,若是惧怕生病就什么都不敢吃,岂能成长?”
秦润顿觉有理,刚刚的后悔一扫而空,满腔都是对江清婉的埋怨。
一个乡野孤女,什么都不懂,但真是误他良多。
他接了银子又讨好道,“母亲,我何时可入太学?”
苏玉兰当然想将他早些送进去,这样她在苏家,会多了一个长脸的筹码。
可她不能借苏家的脸送,必须要秦明朗领下官职,才能名正言顺。
“不急,等你痊愈,母亲便送你去。”
随后又叮嘱几声便走了。
等走出院子她才忍不住连续深呼吸了好几口气,眼中满是厌烦,刚缓过来张氏就带着丫鬟走了过来。
已是半老徐娘,却穿着大红绣花的裙褂,满头珠翠,恨不得将所有首饰都插在头上,像个开了屏的老孔雀。
春梅忍不住嗤笑出声。
张氏却不以为然,端着婆母的架子看着苏玉兰。
“身为儿媳,晨昏定省的规矩要守,我可怜你昨天奔波,不与你计较,但以后,早晚请安,伺候汤药,一样都不许少,这是秦家的规矩。”
“还有,我让人请了舞狮队,还买了炮竹红绸,正在府门外布置,你拿些银子出来,等会要散些喜钱恭贺我儿大喜,莫要让外人觉得秦府寒酸,丢了秦家的脸。”
不等苏玉兰吩咐,早就看不惯的春梅上去就是一巴掌。
“你什么身份也敢这么跟县主说话?我现在就教教你什么是县主的规矩!”
张氏被打的原地转了个圈,捂着脸难以置信。
“你……你这个贱奴敢打我?我可是你们县主的婆母!”
苏玉兰虚虚拦了下春梅。
“你也莫怪,春梅从小学的是皇家的规矩,你是平民,我是县主,说话前要行礼跪拜,不尊者,掌嘴!”
张氏本就是小门小户出身,闻言心里有些慌。
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了敲锣声,是秦明朗回来了。
她登时有了依靠,捂着脸哭喊着冲了出去。
骤然响起的鞭炮声惊的马车差点掀翻。
秦明朗阴沉着脸刚下车,就看到张氏跟个鬼一样扑了过来。
“儿啊,你总算回来了。”
锣鼓喧天,狮子乱舞。
周围看热闹的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全是被张氏让小厮招呼过来见证秦家光宗耀祖时刻的街坊邻居。
见此场景,顿时哄堂大笑。
“秦家老夫人这是开心疯了吗?老脸还抹上胭脂了,好像还有巴掌印,儿媳妇打的吗?”
“不能吧,我记得她那儿媳很温顺啊?”
“那个温顺的儿媳被这一家子给撵走了,说是娶了个县主当新妇。”
“真够没良心的,那江娘子可是尽心尽力的伺候了五年啊。”
“说说不是呢,没德没品的人,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人家县主可是皇亲,还能由着她耀武扬威,以后有她受的。”
“别说了,人家不是要封大将军了吗?小心抓你去砍头。”
……
议论声传进耳朵,秦明朗又想起在朝堂上众人看他的眼神,越发觉得丢人现眼。
忍得额间青筋暴突,粗鲁的拽着张氏进了府。
“娘,您又在闹什么啊?”
张氏却着急询问,
“儿啊,你是不是封大将军了?你给娘讨一个诰命的身份,要一品的。这样谁也别想欺负娘。”
见秦明朗不说话,她立刻又开始哭天抹泪。
“儿啊,早知道你这新媳妇如此不听话,还不如让江清婉留下,至少那贱妇会赚钱,会伺候我和你爹!”
秦明朗此刻肺都要气炸了。
他才二品,连个心仪的官职都没有拿到。
竟然还要他去讨一品诰命?
他烦躁的一点耐心都没了。
“娘,我已经很忙了,你能不能安分些,不要给我惹事。还有外面那是什么?街坊邻里谁不知道江清婉昨天被赶出去的事,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
他沉着脸让丫鬟把张氏领走,立刻去找了苏玉兰。
王府内,
在玉雕摔碎的瞬间,墨云寒和夜七同时感觉到屋内刮起一股极冷的风。
冻得人骨头发疼。
他们齐齐看向玉雕的碎片,却只看到一截黄符。
“这是什么?”
墨云寒凑近,看到上面又朱砂写了几个字。
似是一人的生辰,可却看不全。
江清婉弯腰捡起在掌心铺平。
“这是你的生辰八字?”
墨云寒摇头。
虽只能看到年份,但确定与他不同。
江清婉微微挑了下眉角。
“那就有趣了,看来不是想毁你气运,而是这个生辰之人在夺你气运。”
夜七大骇。
“是皇上?”
墨云寒一个眼刀过去,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低下头退到一边。
江清婉将黄符递过去。
“我说了,后续之事我不管。该到时辰了吧。”
墨云寒还在思索是谁,一时没明白江清婉话中的意思。
可很快他就闷哼出声,双腿陡然传来蚀骨的疼让他无法站稳,下意识往前倾,整个人将江清婉牢牢压在了椅子里。
江清婉下意识想躲,抬头的瞬间亲在了男人滚动的喉结上。
温热而又陌生的触感让她脑袋一阵发空,下一刻就被男人死死抱住,痛苦而又压抑的喘息蹭过她的脖子,激得她半截身体都麻了。
“夜七,你愣着干什么?”
她伸着双臂,艰难求救。
夜七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手忙脚乱的将痛苦的墨云寒放在了床上,随后无比娴熟的从床下扯出一个箱子,里面全是韧性十足的布带。
他绑人的手法又快又准。
几个呼吸的时间,墨云寒已经成了一只大粽子。
疼痛让他冷白的肌肤泛起了潮红,漂亮的眼尾也跟着变得殷红。
本就男生女相的美,此刻更是美的性感撩人。
像极了江清婉在祁连山上养的一只红狐狸。
“好了,很快就不疼了,要乖。”
她抬手摸了摸墨云寒的头。
夜七僵在床边,如遭雷劈。
墨云寒虽然疼的生不如死,却偏偏晕不过去,意识也无比清醒。
可此刻,他恨不得自己不清醒。
这女人,是疯了不成?
当他是狗吗?
江清婉从贴身的荷包里拿出一个刻满怪异符箓的小葫芦,目光牢牢锁在男人的双腿上,眼中难掩兴奋。
果然,随着疼痛越发剧烈。
双腿上的黑气忽然像活了一般。
凝成了一条又一条的丝线,不停的往上游走,又被墨云寒的功德金光一次次挡住。
每一次的冲撞,都会让男人痛不欲生。
可除了最开始的那声猝不及防的闷哼,墨云寒死咬着牙关,脸色疼的煞白,却一声没叫。
“你到底在等什么?”
夜七实在忍不住了,急的小声提醒。
经过玉雕的事情,他现在对江清婉已经有了几分信任。
江清婉摆摆手。
“别吵,我等他们游的更快一点。”
夜七根本听不懂,也看不到那些黑气。
从他的视线里,就只看到江清婉像个痴汉一样死死盯着他家王爷的两条大长腿,而且还是靠近大腿根的位置。
这也太……
江清婉忽然出手。
指尖如电,几条金色丝线,在男人的大腿小腹指尖形成三角困阵。
正专注冲撞功德金光的几条黑线瞬间被困住,如有人指挥一般往反向逃窜,却正中江清婉的计划,游进了她提前放置的小葫芦里。
如此反复,收走了十数条。
如活物般的黑气受创,很快偃旗息鼓再次变得死气沉沉。
江清婉意犹未尽地将葫芦收好。
“夜七,解开吧。”
夜七光看到江清婉在自家王爷双腿之间这样那样,完全没注意到,墨云寒的脸色不再苍白,连嘴唇都恢复了几分血色。
他立刻上前解开束缚。
“王爷,您感觉如何?”
曾经要持续一两个时辰的疼痛,竟然消了。
虽然还有些痛麻,却完全在可忍耐的程度内。
这女人,竟然真的能治他的腿。
他扶着夜七站起来,朝着江清婉很认真的拱了拱手。
“多谢。”
江清婉还沉浸在收集到黑魔气的喜悦中,敷衍着回了句。
“不必。”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再没看男人一眼。
夜七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怎么感觉她喜欢那葫芦比喜欢王爷您更多。”
墨云寒冷冷睨着他。
“你哪只眼睛看到她喜欢本王?出去。”
夜七赶紧将布带收拾好,退出了房间。
墨云寒的脸色阴晴不定,片刻后抬起手,缓缓摸了摸自己的喉结。
又似被烫到一般迅速移开。
回到后院的江清婉却睡意全无。
她迫不及待的开始炼化黑魔气,只是此刻她修为折损太大,忙活半天,才得了一颗不怎么完美的丹药。
好在聊胜于无。
……
第二天一大早,秦明朗就沐浴更衣换了朝服,气势如虹的准备出府。
刚走出院子,秦家公就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看见他又立刻摆出严父模样,手一伸,“给我五百两。”
说的理所当然。
秦明朗不明所以。
“爹,你不会是一晚上没回府吧?为什么要这么多钱?你昨晚干什么了?”
秦家公哼了一声。
“我去四方赌场玩了玩。以前江清婉管着我,现在你还要管着你老子吗?我赌输了钱,写了借据,你赶紧给我!”
秦明朗的火瞬间窜到了头顶。
昨天他舔着脸跟苏玉兰借了一千两度日,他爹竟然一晚上输了五百两。
“我没有银子,家里也没有银子,你自己赌输的钱,自己想办法。”
说完拂袖而去,心里却忍不住抱怨。
该死的江清婉,他将家人交给她,她竟给他养成这般模样?
秦家公没要到钱,急的跳脚。
忽又想起昨晚上收的那些礼品,顿时又有了主意。
不给银子,他就拿东西抵。
反正都是他秦家的。
对此,秦明朗一无所知。
他正意气风发的跨进了宫墙。
随着诸多朝臣一起往正阳殿走。
这还是他第一次参加早朝。
以前官职低微,根本没机会面圣。
几个昨夜入府庆贺的官员笑着过来打招呼,句句讨好恭维,只说的秦明朗满脸红光。
正聊得尽兴,那几个谈笑的官员忽然如猫见了老鼠一样齐齐躬身行礼。
“微臣参见九王爷。”
九王爷?
那位在朝中权势滔天的九千岁?
秦明朗吓得赶紧转身一同行礼。
秦明朗顿觉丢脸。
可这些年,秦家的确是靠着江清婉的嫁妆才有了如今的奢华宅院。
他遣退了管家,又哄走了张氏,半跪在苏玉兰面前服软。
“兰儿,铺子的事你不用操心,可今晚的宴席,我实在没钱。”
苏玉兰气得肺都要炸了。
若是让她苏家大房那些人知道她不仅给人当后娘,还要贴补家用,她的脸往哪里搁。
可她回京,苏家人肯定在看着,她绝不能丢脸。
虽不甘,她却还是从袖子里摸了张银票出来。
“这一千两你拿着,今晚的庆功宴,必须办的隆重,明日领了官职,你即刻去钱庄让他们把钱全吐出来,一个铜板都不准给江清婉留!”
秦明朗大喜。
“兰儿,你放心,江清婉敢算计秦家,我不会让她好过,我立刻派人去盯着普恒钱庄。”
一个下堂妇,银钱傍身只会死的更快。
这京城十八区,可多的是亡命徒。
真以为拿了银子就能安稳度日?
她很快就会明白,在秦家做家奴,是她唯一的活路!
……
此时,莲儿看着偌大的宅院,惊得嘴巴半天没合上。
“小……小姐,您可太神了?就上了马车说了几句话,那贵人就赐了这么大的宅子给您?”
京城有三区,最是贵人云集。
其中长安区,更是皇亲贵胄才能住的地方。
江清婉此刻所站的位置,是九王府的后院。
墨云寒作为皇帝最宠爱的幼弟,即便是后院,依旧比普通的商贾宅院大了很多,而且风水绝佳。
视线所及之处,花团锦簇,亭台楼阁,十步一景。
能住人的房间却不多,反倒是有不少酒窖。
酒香四溢,甚是醉人。
显然此处是墨云寒平时休闲玩乐的地方。
江清婉深深吸了口气,酒香和花香糅合在一起,让她恍惚间好像回到了祁连山,回到了跟师父师兄斗法抢酒抢肉的日子。
这个安排,她很满意。
她从荷包里取出一叠银票递给莲儿。
“你让李斗陪你去采购些日常所需,锦被成衣都要顶好的,回来后收拾个厨房,我们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二人应下,兴冲冲走了。
江清婉背着小手转了一圈,又想到正事,便径直推开了连接王府和后院的木门。
一群光着膀子锻炼的侍卫呆愣当场。
有人的狼牙棒砸在了脚上,有人的飞镖射偏了位置,惨叫声此起彼伏。
闻讯赶来的墨云寒喝退众人,凝着眉看着刚够到他胸口的女人。
“不是夜里才开始吗?”
江清婉不由自主的瞟向他的腿。
这么看,黑气更浓郁了。
她不由抿了抿唇瓣,眼底蠢蠢欲动。
墨云寒有一种被人当街扒了裤子的错觉,阴沉着脸,声音冷的如冰。
“你到底要做什么?”
江清婉依依不舍的回神,小手从另一个荷包里翻出私印和钱庄收据递了过去。
“你派个人去普恒钱庄帮我全部取出。”
江清婉被人扫地出门的事,墨云寒已经知道。
原以为这是女人藏得私房钱,没被秦家人知晓。
他虽给了落脚地,可吃穿用度都需要银子,取钱定然是为了维持生计。
等他瞥见收据上的数额后,否定了一切猜想。
这女人,很有钱。
果然,她看似丧家之犬,要求毗邻而居,就是为了接近他,缠着他。
真是心机叵测!
他没有接,冷冷勾了勾唇角。
“这么多银票你准备随身带着?”
“是挺麻烦。”江清婉皱了下眉,“普恒的掌柜人不错,秦家很快会知道这笔钱,定会去为难。我赚的银子,就算打水漂,也不能留给那群人。”
她说的坦诚。
给私印和收据给的也坦诚。
好像完全不担心他会做什么。
毕竟,那上面的数额可不小。
这种初次见面却又怪异的信任感让墨云寒心里怪怪的。
“普恒是本王开的,你不点头,没人能取走你的银子。”
江清婉的眸子瞬时亮了下,利索的将私印和收据全都塞回荷包,又抬手指了指不远处已经穿好衣服的侍卫。
“多派点人过去,秦家去闹的时候,打的狠点。”
墨云寒居高临下的睨了她一眼。
“既有恨,当时本王问你要什么,你为何不提返回秦家,区区一个县主,就是她爷爷,本王也不惧。”
江清婉摇了摇头,“他们怎么能跟你相提并论,你更重要。”
说完转身走了,走了两步又回头叮嘱了一声。
“子时,等我。”
木门咔嚓关上。
一群吃瓜侍卫目瞪口呆。
他们家王爷号称不近女色的万年铁树,竟然在王府后院养了个小娇娘?
还要在半夜子时缠绵相会?
如此劲爆吗?
墨云寒一声玄色长袍杵在原地,风雅如仙,心口噗通噗通传来陌生的悸动,
那句“你更重要!”撩的人耳尖发烫。
这女人,竟如此大胆!
等他回身,又见所有侍卫皆搓着手满脸亢奋,更加不悦。
果然,漂亮的女人最会蛊惑人心,连他养的侍卫都不放过。
“夜七,以后此处,不得训练。”
夜七是墨云寒的贴身侍从,他知道江清婉是秦家的下堂妇,并没有其他人的猜疑,恭敬应下。
“是!”
……
拿着秦明朗给的银票出门采买的管家正好看到了大包小包扛在身上的李斗,和手里提的满满当当的莲儿。
他刚要叫人,又想起秦明朗吩咐的事情。
立刻让府中小厮将采买的东西送回府,一路尾随,追到了长安区,吓得不敢再往前,立刻折返回秦府,气喘吁吁的跑去找秦明朗汇报。
秦明朗正在书房写明日面圣的简报,闻言根本不信。
江清婉怎么可能住进长安区?
那里面寸土寸金不说,所有府邸有钱也买不到。
“会不会是京兆府尹的那位柳大人引荐?”
管家虽不知江清婉具体存了多少银子,可一定不是小数目。
再有大官引荐,也不是不可能。
秦明朗面露不屑。
“柳如知算什么东西,就连县主府都没资格建在其中。”
他的神情又浮现出几丝向往。
苏家的老王爷府就在长安区,等他得到老王爷的认可,借着王府的人脉关系,定能平步青云。
说不定将来还真的能住进长安区。
眼下,收拾江清婉并不是最要紧的。
他厌烦的摆摆手,“时辰不早了,快去后厨准备,今日贵客多,切不可怠慢。”
朱淮君看着脸色苍白的陆宁心有不忍。
“我瞧见你夫君跟你那个表妹一起去了洞林巷的客栈。当时我只瞧见一个背影,不敢确定,所以才会去问你。”
洞林巷中的客栈,全是民舍,与其他客栈不同。
这些客栈不在商会登记,只在晚上营业,去那里的十有八九都是去偷情幽会的。
陆宁根本承受不住这个打击,踉跄着差点昏死过去。
宋玉书慌忙将她扶住安置在了软榻上,又给她递了杯热茶。
傅安安气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狗男人,他现在的一切可都是陆家扶持起来的,他怎敢……”
江清婉见众人激愤难平,也没插嘴,等众人发完脾气才开口。
“这事,或许也怨不得他夫君。”
陆宁刚缓过一口气来,闻言激动坐起。
“小仙姑何意。”
江清婉指了指桌上碎掉的物件。
“五千两,我帮你解决了这些,再附赠你一个护身符,保证你不会再被这些东西所损,但我也说了,要如何选,看你自己。”
“到底他是背叛你,还是受了蛊惑身不由己,要你自己去查清楚。毕竟人心……我算不了。”
本来伤心欲绝的陆宁忽然就安定下来。
她是陆家独女,陆家老爷子曾为太师,伴读太上皇身边,就连当今左丞,也要尊一声老师,更别提满朝文臣。
陆宁自幼是老爷子教导,无论胆识,魄力和格局都非一般女子可比。
虽造此变故,心性却依旧坚韧。
她扶着宋玉书的手走下软塌,又冲江清婉福了福身。
“多谢小仙姑提点,我想跟小仙姑多要一个护身符,多少银子都可以,还请成全。”
江清婉没说话,小手从荷包里摸出两个空白符纸,手指刻画符箓,片刻后折成三角形状递了过去。
“切忌,不可杀生!”
陆宁的心咯噔一下。
她刚刚在得知真相的那一瞬间,是真的动了杀心。
江清婉这句话如醍醐灌顶,将她有些失控的理智拉了回来。
这时丫鬟在门外福身行礼。
“夫人,银票取来了。”
陆宁亲自过去将银票拿过来,双手递给江清婉,这才接过符纸小心塞进怀里。
“姐姐们,我还有事,今日失陪了。”
傅安安有些担心。
可这毕竟是家世,她们关系再好,也不便插手。
除非真的闹到和离的地步。
陆宁离开后,朱淮君忽地问道,“小仙姑,听说行善之人可积德,积德之人必有福报,不知是真是假?”
江清婉看向她。
“是,可福报也有不同,有些人一世忠良,为民请命,却惨死荒野,不得善终。他的福报便会延续到他所挂念之人的身上,亦或者延续到他后人身上,这便是你们常说的祖辈福荫。”
朱淮君的眼眶突然有些红,微微垂着头,片刻后又抬起。
“那他会转世轮回吗?”
江清婉很想翻个白眼。
“我只是会些法术,能卜算吉凶,不是神棍。”
这世上,哪有轮回转世。
若真有,祁连山的祖祠里供奉的那八尊石像还需要天天托梦缠着她师父重塑金身吗?
朱淮君苦笑。
墨青蕊有些不忍。
“江妹子,当年大周和大隋开战,她哥哥负责军需运输,本不会入战场,可一整个小队却全都死在了边境,连根骨头都没有找回来。她啊,这些年都睡不安生。”
江清婉看了朱淮君一眼。
“你要寻骨?一百两。”
朱淮君大喜。
二话没说就摸了银票出来。
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不期待人还活着。
若能找到尸骨,对她来说已是满足。
江清婉给朱淮君要了个随身的手帕,又让她滴了滴鲜血在帕子上。
随后开始画符。
本来以血亲之血凝住她一丝灵力,就可带着这帕子将人找到。
可符箓形成的瞬间,那血珠,却散了。
她眉心皱起。
“你兄长的生辰八字是多少?”
朱淮君忙说了一遍。
江清婉手指掐算,片刻后道,“他没死。”
“什么?”
朱淮君急道,“小仙姑是说,我兄长还活着?可知道他在哪里?为何不来京城寻我?可是受了伤,不方便行动?还是……还是遭人囚禁,不能回来?”
宋玉书怕把人吓着,赶紧伸手拦了一下。
“你一下子问这么多,让她如何答啊?”
朱淮君也意识到自己失态,忙稳了稳情绪。
“小仙姑莫怪,我……我只是太激动。”
江清婉将那张帕子丢进了煮茶的火炉里。
随着燃烧,泛起点点青色。
“他为何没回来我不知道,但他没死,这一点我可以肯定。至于你们何时能相见……”
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抹凝重。
“不会过了今年的年关。”
朱淮君大喜。
又给江清婉行了个礼。
“我信小仙姑所言,今日回去便给你设下供台,日日供奉香火,绝不间断。”
江清婉赶紧摆手。
“你还是等我哪天归西了再设吧。”
宋玉书轻拍她的肩膀。
“莫要胡言乱语,你才多大。”
墨青蕊也跟着笑骂,“江妹子,今日之后,我们几个斗胆,便做了你的姐姐,以后有任何事,姐姐们替你担着,莫要说这些晦气的话。”
江清婉心中一暖。
祁连山中倒是有女修,可跟她修炼的地方隔绝在外。
她能见的人也只有师父和师兄们,来了秦家以后,张氏也没有给过她女性长辈的温暖,此刻与这几人相处,倒是觉得新奇。
墨青蕊和傅安安各要了个护身符,自然塞了银两给她。
茶话会结束的时候,天都要黑了。
宋玉书的马车刚到府门外,玉桃就匆匆迎了上来。
“夫人,筱然县主咳血了,您快去看看吧。”
她说完还不忘瞪了江清婉一眼。
宋玉书倒是想到一件事。
“清婉,你能陪我去看看筱然吗?我总觉得她不是生了病。”
江清婉已经下车,闻言冷道,“她当然不是病,我说过,她会看到那个人的。”
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后院的巷子走。
显然拒绝了宋玉书的提议。
玉桃忍不住低语,“夫人,您看她什么态度?筱然县主病成现在这样,说不定真是她在搞鬼。要不要告诉王爷?”
“多事!”
宋玉书冷斥一声,又看了眼江清婉的背影,随即上了马车。
“去县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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