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唐治唐仲平的现代都市小说《皇家弃子:我才不做垫脚石!全局》,由网络作家“月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高典军的手下猝不及防,惨叫声中,登时就有六七个人中箭倒下。“散开,杀进去!”本来应该是敌明我暗,突然就变成了敌暗我明。行藏已经暴露,高典军便不再掩饰,大喝一声,扬起环首刀,向前一个跌扑,左肩先着地,紧接着一个灵巧的翻滚,纵身再一跃,就冲到了一处屋檐下。窗棂炸裂,从中陡然刺出一口长刀。高典军一扭腰,那刀堪堪贴着他的腰刺了过去。高典军一刀劈开窗棂,就向里边扑了进去。这外围房屋中,驻扎的都是”玄鸟卫”的武士。破碎的窗棂中顿时传出一阵金铁交鸣声,那是冲进去的高典军与藏匿其间的“玄鸟卫”武士厮杀了起来。其他杀手见状,也是各施本领,鼠伏兔窜,狐潜狸跃,纷纷冲进了磨坊区。双方混战一起,弓弩便没了用处。玄鸟卫的人纷纷从暗处扑出来,拔出刀剑,与高典军...
《皇家弃子:我才不做垫脚石!全局》精彩片段
高典军的手下猝不及防,惨叫声中,登时就有六七个人中箭倒下。
“散开,杀进去!”
本来应该是敌明我暗,突然就变成了敌暗我明。
行藏已经暴露,高典军便不再掩饰,大喝一声,扬起环首刀,向前一个跌扑,左肩先着地,紧接着一个灵巧的翻滚,纵身再一跃,就冲到了一处屋檐下。
窗棂炸裂,从中陡然刺出一口长刀。
高典军一扭腰,那刀堪堪贴着他的腰刺了过去。
高典军一刀劈开窗棂,就向里边扑了进去。
这外围房屋中,驻扎的都是”玄鸟卫”的武士。
破碎的窗棂中顿时传出一阵金铁交鸣声,那是冲进去的高典军与藏匿其间的“玄鸟卫”武士厮杀了起来。
其他杀手见状,也是各施本领,鼠伏兔窜,狐潜狸跃,纷纷冲进了磨坊区。
双方混战一起,弓弩便没了用处。
玄鸟卫的人纷纷从暗处扑出来,拔出刀剑,与高典军的人对砍起来。
“轰”地一声响,高典军撞破了后窗棂,提着带血的环首刀冲了出来。
很显然,房中的玄鸟卫已经被他解决掉了。
高典军蒙面巾上一双冷厉的眼睛四下一打量,辨识了一下方向,便拔足向前奔去,其势若疯牛,凶悍无比。
厮杀声一起,唐小棠顿时吓得尖叫一声,扔了灯笼,转身就向唐治冲了过来。
唐治一听四下里喊杀声起,顿时眉飞色舞。做戏要做足,他提足了一口丹田气,发出“呀~~”地一声尖叫。
这一声尖叫,堪比维塔斯在《星星》里“呀~~~!马大叔与小舅舅唔~唔~~”的那一声尖叫,海妖开喉,好不惊艳。
喊完了这一嗓子,估摸着一定可以引起玄鸟卫注意了,唐治就打算跑。
可是,他忽然看见小妹向他跑了过来!
唐小棠跑得飞快,两只木屐都甩飞了,白生生的小脚丫就踩在草地上。
“三哥啊,有坏人啊!”
唐治瞪大了眼睛,绝望地看着越跑越近的小妹,在心底里尖叫:你不要过来啊~~~
很显然,唐小棠听不见他心底的尖叫。
她跑过来了,甩着脚丫子跑过来了……
这年代的地面没有水泥块、玻璃碴子一类的东西,草地里偶尔会有一两枚圆润的小石子,情急之下,唐小棠也是顾不及了。
“三哥三哥有坏人啊!”
唐小棠尖叫着,一个“旱地拔葱”,就跳到了唐治的身上。
她的双腿往唐治肋下一夹,无尾熊一般抱住了他的脑袋。
小姑娘力气还不小,一双手臂紧紧地箍着唐治的脑袋,大声喊着“救命”。
唐治也想喊“救命”,他的脑袋被唐小棠紧紧按在胸前,直接来了个“洗面奶”。
唐治不仅目不视物,想喊都喊不出来。没发现臭妹妹已经发育的这么好了啊,快憋死我了。
“唔……唔……放、你放开……”唐治划拉着双手,拼命想拉开唐小棠。
可是唐小棠就像溺了水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一截浮木似的,哪里还肯撒手。
高典军提刀冲杀出来,一路势如破竹,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忽然看见前方的唐治兄妹,高典军双眼一亮,立即提刀飞奔过来……
唐治好不容易把大呼小叫的唐小棠从身上扒拉下来,一转眼就看见一个青巾蒙面人,提着一口血淋淋的大刀,兴冲冲地向他跑过来。
唐治的目光顿时一凝,两道慑人的光芒激射出去。
他的肩头顺势一矮,仿佛一头窥伏于林间、择人而噬的猎豹,凌厉的气势喷薄欲出。
他虽然还没有杀过人,但是随黑齿虎修习“子神练气术”期间,他已不只一次深夜逾墙离开“蝉鸣寺”,在丛林之中猎杀各种凶禽猛兽。
“杀人如屠狗”,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心理障碍。
此刻,提刀猛冲而来的高典军,在他眼中,就如一头疯狂冲撞而来的野猪。
而同样的野猪,在他手中,已经被猎杀过三头了!
唐治手腕微翻,袖中刀就欲滑出。
这时,唐小棠却一下子抱紧了唐治的胳膊,跺着脚,带着哭音儿地喊:“三哥,三哥啊,那个坏人过来啦,快跑啊,我们快跑啊!”
唐治顿时一头黑线,你让我跑,你倒是撒手啊!
唐小棠这一叫,倒是提醒唐治了,他不能当着唐小棠的面,暴露出自己的实力!
那就……
跑吧!
唐治肩膀一抖,震开唐小棠的双手,一把牵起她的小手,拔腿就跑。
高典军一瞧这二人的反应,就知道他们不是玄鸟卫的人。
在这磨坊区里住着,又不是玄鸟卫的人,那就是唐庶人一家喽。
本着“宁杀错,勿放过”的想法,高典军急急追了上去。
……
晒谷场对面,高高的储粮仓下,沉重而高大的仓门缓缓打开了。
两行”玄鸟卫”武士,手中举着火把鱼贯而出,雁翎状列阵而立。
中间,一身晚装的贺兰娆娆袅袅而出,脸上噙着一抹不以为然的笑意。
贺兰大王,就是有这个心高气傲的本钱。
一个玄鸟卫将“逍遥座”搬了过来,贺兰娆娆大剌剌地往上一坐,惬意地翘起了二郎腿。
这“逍遥座”就像简装版的太师椅,坐着很舒服的。
在贺兰娆娆身后的储粮仓高处,透气窗内,竹小春手中拈弓,裹着油布的箭矢往旁边的烛火上一引,火箭“蓬”地一声燃烧起来。
竹小春扣箭搭弦,向外一箭射去,弓弦颤鸣,引动她胸前呼之欲出的一对小兔子也是一阵的乱颤,
未来的大萝金仙,名不虚传。
那火箭正中远处一个腐烂干燥的稻草堆。
稻草堆“轰”地一声,便升腾起一阵冲霄的烈焰。
火势烧得如此之快,就算是易燃的稻草堆也绝不可能,除非事先就淋了火油!
竹小春这一道火箭射下,就像一个讯号儿似的,零散堆放在磨坊区各处的一堆堆稻草便纷纷燃烧起来。
一道道冲天而起的火光,将整个磨坊区照得亮如白昼。
群魔乱舞的场面,顿时清晰无比。
一个青巾蒙面人,正握着一口长刀劈砍一个步步后退的玄鸟卫。
冷不防高处有一支弩箭射下,正贯入他的左眼。
铁制的箭矢深入眼窝,那青巾蒙面人顿时惨叫一声,仰面便倒。
烈焰一起,混战的优势便去了一半。
“玄鸟卫”隐藏在暗处的弩手,依旧可以发挥远攻优势。
他们不仅可以趁隙射杀对手,还可以让那些正与玄鸟卫武士动手的敌人分神他顾,从而很难发挥出真正的战力。
如今看来,这玄鸟卫武士何止三十人,贺兰娆娆显然隐藏了实力。
贺兰娆娆坐在“逍遥座”上,翘着二郎腿,懒洋洋地吩咐道:“传令下去,今夜来犯之敌,不许给我放走一个!”
“大王放心!他们走不了!”
狸奴两口弯刀贴着臂肘,长腿甩开,飞奔而去,寒光一闪,一个与她错身而过的青衣蒙面人项上头颅就被她一刀卷起,裹着一腔热血,冲向了天空。
贺兰娆娆斜斜地倚靠在“逍遥座”上,下巴拄在手上,笑吟吟地道:“有小春运筹,狸奴动手,本王今晚可以高枕……”
她刚说到这儿,妙目一转,突然怔住了。
最前边却有几十匹马和骡子,马上的骑士,也都举着刀剑枪戟一类的兵器。
显然就是这支流民武装的头目。
虽然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但数千人奔跑起来,声势却也骇人。
一个骑着骡子,身形削瘦如猴的汉子,紧随在一个魁梧的葛袍大汉身边。
他大声道:“翻过前面那道坡就能看到了。”
“老大,他们就只有六七个人,护着一辆车。那车中有个美人儿,生得真是太他娘的俊俏了,就跟仙女儿一样。”
这个匪盗头子,本是附近山中的一个土匪头子。
原本他的势力,也就是“拢共才有十几个人,七八条枪”的规模。
天下太平的时候,他们也就能干干踢寡妇门,刨绝户坟,劫个行商绑个肉票的生意。
不料,北地大乱,他也就大鹏同风扶摇起了。
仗着手底下本来就有十几号悍匪,这个匪盗头子迅速收编了不少的流民,滚雪团儿一般,迅速壮大成了一支数千人的队伍。
徐伯夷一行人护着唐治与贺兰娆娆一路北返。
在半路上歇脚的时候,被这支盗伙派出来踩盘子的瘦皮猴儿给看到了。
他马上就回去禀报了他们的老大。
车上有没有金银瘦皮猴儿不知道,可他清清楚楚地看到,车上有个绝色美人儿。
那姑娘有多美?
他也形容不上来,反正比他们老大上个月从王家堡子王老财主家地窖里拽出来的三闺女还要俊俏一万倍。
匪首老大听他一说,骨头都酥了!
比王家三丫头还美?
那他还不得快活死在这美人儿的肚皮上啊?
因此,他风风火火地就领人追了上来。
今儿,他打算换一房压寨夫人尝个鲜!
听那瘦皮猴儿一说,匪首大笑。
他呲着一嘴黄板牙道:“好!如果那美人儿真如你所说那般的俊俏,等老子回去,就把那王家三闺女赏给你了。”
瘦皮猴儿一听,顿时喜上眉梢,连忙道:“谢谢老大,谢谢老大。”
就他一个泼皮破落户儿,能跟王地主家三闺女困觉,这是他以前所能肖想的么?
给人刷锅什么的,问题不大。
洗洗都能用,他不挑。
“大家伙儿快着点儿,等他们进入朔州境内,我们可就不好放肆了。”
匪首用刀奋力拍着马屁股,向那高坡上冲去。
瘦皮猴儿也从得胜钩上摘下一口大刀。
这口刀大概是从什么庙里请出来的供刀。
刀上锈迹斑斑,也不知道已经供奉了多少年了。
而且这刀还极沉重,那瘦皮猴儿举都举不起来,只能横在马背上。
不过他嗷嗷的叫喊声倒是挺有威势。
这时候,斜刺里却有十几骑快马,先他们一步,飞驰到了山坡之上。
最前一人,骨架高大,花白的须发,胯下一匹乌骓马,黑缎子似的毛发油亮。
那人到了山坡前把马缰绳一勒,乌骓马人立而起,“唏聿聿”一声长嘶。
马上魁梧中年人定睛看着仰冲上来的数千土匪,淡淡地道:“有数千之众?也不错!”
旁边一个骑士笑吟吟地道:“黑山老爷,再收了这支人马,咱们就有数万之众了。便是官军,也有一战之力了。”
被称作黑山老爷的魁梧中年人冷笑:“一群乌合之众,便是十倍于敌,又怎么可能打得过训练有素的官兵?
不过,等他们被我调教一阵之后,那就不一样了。”
“是是是!”
旁边的骑士不敢多言,只是陪笑应是。
唐浩然一一寒暄,谈笑风生。
待他走到谢飞平、颜传协和黄玄佐三人面前时,停下了脚步,打个哈哈道:“飞平兄,传协贤弟、玄佐贤弟,请了。”
三人也露出笑脸儿来,向唐浩然拱了拱手。
唐浩然微笑道:“我那皇侄正在后殿里准备,一会儿吉时一到,就要坐殿登基了。
常言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不可一日无主。我那侄儿天潢贵胄,寻常人家的女子自然是配不上他的。
谢、颜、黄等几家,乃是我北地的衣冠望族,数百年来,子孙绵延,出将入相,可谓代呈英豪。
乱世时你们保境安民,盛世时你们辅佐社稷,家族人物之盛、德业文章之隆,无出其右。
如今我那皇侄正当年少,合该婚配的年龄。本王做为他的长辈,对他的婚姻大事,却是不能不操心啊。
却不知三位的族中,可有待字闺中的佳女子可以充备后宫啊?”
谢飞平微笑道:“大王难道没有听说,安节度打算把他的女儿许配与皇孙,册立为皇后吗。”
唐浩然面色不变,也微笑道:“皇帝要子孙昌盛,才是国家之福。
皇后名份已定,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是配不上各位世家身份的。
但四妃九嫔的身份,也不算辱没了诸位族中的女子吧?”
颜传协微笑道:“大王所言有理,我等自会将大王的意思转达于家长,这种事,还是要由家长决定的。”
唐浩然抚须道:“那是自然。贺兰曌以女子之身而窃帝王之位,旷古未有之事。
她又是母夺子位,上不合天心,下不顺民意,如今我等扶保皇孙,正社稷、复神器,必定能够成功。
北地士族到时候就是我大炎光复的第一功臣。若是几位的家族能与皇室联姻,亦不免是一段君臣相得的旷古佳话。
几位可以把本王的意思,告诉诸位的家长,相信他们会明白本王的意思。”
三人分明有推脱的意思,不过他们三个确实做不了这个主,他们没把话说死,唐浩然也要保持风度。
安载道舍得下本儿,虽然是庶女,可毕竟是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宫了,陪侍的还是一个假皇孙。
唐浩然和唐治是本家,虽然他有女儿,可同姓不婚,那就给安载道掺沙子吧。
蛊惑这些世家与皇孙联姻。
至于成不成的,成了自然好。不成,也没什么损失。
唐浩然的意思已经表达到位,也知道他们一定会向家族传达自己的意思,便向谢飞平三人含笑拱了拱手,继续向后边走去。
谢、颜、黄等几人目光碰了一碰,都是心怀鬼胎。
面对朝廷的打压排挤,北地士族和北朔王、安载道如今是休戚与共的存在。
但是面对唐浩然时,他们这些门阀士族,则又成了一个新的利益共同体。
虽然,他们的家族派了他们来参加皇孙的登基大典,并且要在这个小朝廷中谋一个职位。
不过,参不参与,参与多深,这些事可是大有讲究的。
在新朝里任一个官职,这种事儿撼动不了他们家族的根本。
如果北地兵败,他们的家族很容易就能完成与唐浩然、安载道的切割,确保他们的家族主干不受影响。
在新朝担任一个官职算什么呢?
大可以说是受到安载道、唐浩然的胁迫,不得不屈身事贼。
又或者说是为了保一方黎庶平安,不得不以身事贼。
所以只能让自己的目光盯着廊下那如线的雨滴。
想到父亲说过的话,安停鹤的心渐渐硬起来。
女帝已经年迈,对朝廷的掌控能力明显不如从前。
而且她是以女子之身而当国,旷古未有,所以压力一直都在。
只是以前被她的强势强行弹压了下去,如今到了人心思动的时候了。
女帝迟迟没有指定接班人,是以人心浮动,内耗严重。
这种情况下父亲起兵造反,说不定真能推翻周朝,让它一代而终,复辟我周室江山。
如果伪皇帝和伪皇后都能操控在我父子手中,那么这皇位要落到我家自然也就轻而易举。
到时候我就是皇太子,未来的皇帝……
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能从北朔王世子一跃成为大炎王朝的皇帝,唐停鹤心中便是一片火热。
天平缓缓从情感一方,向权力一方倾倒了过去。
唐停鹤转身看向安青子,碰触到她饱含期待的泪光,心肠一硬,面上却是露出一丝柔软。
唐停鹤道:“青子,令尊要你入宫,我听后实是心如刀割。可是,我不能与你私奔……”
安青子目中露出一丝绝望:“停鹤……”
唐停鹤摇摇头,蓦然转身,握紧拳头用力地捶着亭柱,声音嘶哑地吼道:“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
手打在亭柱上好痛,所以唐停鹤打了两下,就停了手。
他扶住亭柱,把脸埋进了衣袖,哽咽地道:“如果我和你一走了之,家父将会何等难堪?
我可以为你去死,也可以为你抛弃这富贵荣华,可是……我不能让家父面被天下人的耻笑啊!”
唐停鹤成功地逼出了几滴眼泪,仰起脸儿,愤懑地咆哮道:“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既对得起生我养我的父亲,也能对得起一往情深的你呀!”
唐停鹤紧紧闭上眼睛,两行痛苦的泪水,潸然流下。
安青子眼中盈盈的泪水,也不禁爬上了脸颊。
“停鹤,是我太自私了。你跟我不同,你是北朔王世子,从小受到伯父的宠爱,你寄托着整个家族的责任,我不该……要你抛下你的责任与孝义,随我一走了之。”
安青子吸了吸鼻子,毅然道:“停鹤,青子既已倾心于你,这一生一世,便绝不再容第二个男人近身。我的清白,永远属于你!”
“你想做什么?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一看安青子决然的表情,唐停鹤不禁有点慌了。
如果她想自尽以全名节,那自己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唐停鹤双手握住安青子的削肩,紧张地道:“不可以!青子,你绝对不可以胡思乱想,明白吗?我要你活着,为了我,活下去!”
安青子惨然道:“停鹤,你在孝道与情意之间,难以两全。我又何尝不是在清白与生死之间难以两全?”
唐停鹤急忙摇头,道:“青子,你若自尽,那我唐停鹤也绝不独活,只能追随你去了。”
安青子感动地道:“停鹤……”
唐停鹤郑重地道:“答应我,进宫去!你要进宫!”
“停鹤,我……”
“青子,我现在保护不了你,可我唐家如今也在招兵买马!
你相信我,总有一天,当我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时,我会把你抢回我身边!”
唐停鹤倾身向前,靠近了安青子,压低声音道:“如果,只有做皇帝,才能拥有你。那么,我就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
总有一天,我会成为皇帝,亲自将你接回我的身边!”
安青子震撼地听着唐停鹤的誓言,看着唐停鹤那双深情的眼睛,心中说不出的感动。
四面涌现的队伍中,有鼓手敲鼓,士兵们的步伐,就准确地踩在鼓点之上。
军队作战,不是一声号令大家便一涌而上,各寻对手捉对儿厮杀。
只有山贼土匪,才会如此没有章法。
真正的精锐之师,就是要充分利用协同作战的能力,充分发挥团队合作的优势。
而在冷兵器时代,平素经过充分训练而掌握的“阵”,就是他们发挥集体战斗力的最佳手段。
队伍人数越多,越是依赖于“阵”。
如果兵马上万,甚至数十万,那就更是需要事先拟定好几种战阵。
进攻型、防守型、攻守兼备型、遇到伏击时该怎么办,被敌人突破侧翼时该怎么办……
到时候中军旗号一打,各部分军队就按照事先的约定摆出相应的战阵。
这不是拘泥不化,而是最适合这个时代的作战方式。
不然,战时军中即时传达各种作战指令是一个大难题,简单的声光讯号、鼓乐讯号,无法传达更复杂、更细化的作战指令。
若是十数万甚至数十万军队的大会战,就算是最简单的作战指令,要贯彻到一线再予以执行,只怕小半天的时间也就过去了。
哪个敌人会等着你按部就班地调兵遣将?
所以,事先演练成熟的“阵”,就成了指挥大规模战役的最佳手段。
这也是古时候大军出征时,常有天子授阵图的原因。
那不是不懂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僵化指挥战斗,恰恰是最适应当时战争形势的指挥策略。
这玩意儿,就和我们看见十八世纪西方的火枪手排着队对射玩枪毙,感觉不可思议一样。
在那个时代,它就是这样,限于当时的各种客观条件,你跳跃不过去。
此时,从四下里冒出来的这支伏兵,就以五十人为一队,个个平端“擘张弩”,齐头并进。
如果是弓,只有接近了才能搭箭拉弦,没有哪个士兵会事先开弓如满月地等在那里,没两下力气就耗光了。
但是弩则不然,他们可以把手指放在扳机上,随时待发。
一支全都配备了弩的军队,这是精锐之师!
“不好,我们中埋伏了。”一瞧四处整齐杀来的军队,高典军的人便矍然变色。
他们是正儿八经的军人出身,自然清楚这行伍军阵的意义。
在这样空旷的地方,个人武技能得以发挥的空间太小了。
金庸的神雕,作为新派武侠小说,武技设定已经是神乎其神,远超现实了。
即便如此,在写到五绝闯蒙古大营时,也没有太过夸张。
在写到以黄药师、周伯通等七大当世绝顶高手迎战一个蒙古百夫队时,也说他们是舍命苦战,险些丧命当场。
面对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个人武技再高明也没多少发挥余地,这就是协同作战所能发挥出来的力量。
一见军阵缓缓而来,高典军的人马上就知道贺兰娆娆早有防备,一旦让这支军队合围成功,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于是,高典军的人立即萌生了退意,想要趁着合围尚未完成,立即突围而去。
但是,徐游侠的人却不懂军阵之法,也不清楚在训练有素的军队面前,游兵散勇的巨大差距。
两个游侠儿挥舞着手中的奇门兵刃,悍勇地迎着那整齐的队伍就冲了上去。
“铿铿铿……”清晰好听的机括声响起,一枝枝弩箭向着他们攒射过去。
刹那间,两个游侠儿就像《新龙门客栈》里被东厂番子乱箭射死的贺兰山大盗一样,浑身都被射成了刺猬。
他们还没冲到那些士兵面前,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另外两个游侠儿正想冲上去,一见如此局面,吓得浑身的汗毛儿都竖了起来,怪叫一声,返身就逃。
但是官兵并没有追赶,他们依旧排着整齐的队伍,列阵而行,丝毫没有因为攻击或被攻击而乱了队形。
他们的阵形不敢乱,一旦乱了阵形,不能发挥合力,技击高手杀他们,就像他们此时杀这些技击高手一样,也是易如反掌。
辛弃疾带着五十个人就能闯进五万人的金军大营大闹一场,原因就在于此:
军队有备与无备、结阵与未结阵之时,所能发挥出的战斗力天壤之别。
羊角制成的“发芽”铿铿地扣动着,机括之力射出的矢箭,极少有人能凭身法快过它去。
游侠儿们被迫向磨坊区深处跑去。
就像被困在水泊里的鱼,哪怕明知水抽干后,在那湖心区更难有活路,此刻也只能向着那里拼命地游。
高典军的人察觉不妙,已经果断放弃了他们的任务,纷纷逃向来时的道路,想要趁着官军尚未合拢,趟开一条生路。
唐庶人和韦氏睡的早,他们这身子骨儿,颠簸一路,都快散了。
但是说是睡,其实也只是躺在榻上歇乏儿,他们可睡不着。
方才看见唐治答应今晚要逃出宿地,他们正在急切地等着唐治成功的消息。
外边喊杀声一起,两口子登时大喜,三郎开始行动了,他能顺利逃走么?
他们很想出去看个究竟,但又想撇清自己,所以迟疑未动。
唐修听到动静后,却是一咕噜就爬了起来,他一拳就砸碎了一张结实的梨木桌子,提起两条桌腿就冲了出去。
四下里早有玄鸟卫的武士严密戒备着,一见唐修出来,马上就有玄鸟卫的人上前阻拦:“二郎且请回去,不要胡乱走动。”
唐修提着两条桌腿,大声道:“发生什么事了?阿父、阿母,你们可还好么?”
唐庶人和韦氏听见儿子叫嚷,跑到窗前回道:“二郎,为父在(为娘在),发生什么事了?”
唐修瞪着眼睛道:“儿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好大的火,好几处都着了火,还有厮杀声。”
唐仲平一听,心中一喜,好几处地方起火?
三郎倒也机灵,居然闹出这般阵仗来分散玄鸟卫的注意力,想必他能逃出去了。
那玄鸟卫的人见状,提高声音道:“有贼人闯来,不过唐庶人不必担心,我们玄鸟卫一定可以卫护你们的安全。”
“二郎也请回房去,不要待在外边。”
“嗯……”
唐修想了想,便冷哼一声,回到了自己房去,马上又趴到窗口,向外张望。
另外一间房子的窗口,大哥唐齐把脸儿探出窗口,扬声叫道:“阿父,阿母,你们无恙么?”
听到唐仲平夫妇回应,唐齐松了口气,眼见处处火起,厮杀声隐隐传来,不禁摇头叹息。
唐齐吟道:“火影斜侵剑光寒,杀声入耳肌骨颤,阿父犹困兄妹……咦?三郎和小妹呢?”
唐齐马上又从窗户探出头去,扬声道:“二郎,二郎,三郎和小妹也安全么?”
唐齐的房子挨着父母,接下来才是唐修,而唐治和唐小棠还在唐修之后,所以唐齐要问唐修。
唐修听了大哥问话,扬声道:”在的吧,三郎?三郎?小妹?”
旁边屋舍里,却哪里有人回答。
韦氏正在高兴,听说女儿也不见了,不禁情急。
四个孩子,只有小棠是她亲手抚养的,也最有感情。
韦氏急道:“夫君,小棠怎么没了消息?”
韦氏说着她就要冲出去寻找,却被唐仲平一把拉住:“外边刀光剑影的,你一个弱女子,能往哪里去找?让玄鸟卫的人去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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