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众多,你又那般说,我不得不找太医以证你的清白。”
见我奋力挣开他的手臂,裴霁眸色骤冷。
“封霜,你自小无父无母,自然不懂骨血至亲之重。
“眼下贺阿双怀了我的孩子,裴某不是冷情薄幸之人,自然要好生待她。”
说着,竟带上威胁之意。
“最近朝堂事务缠身,我无暇顾及府中。
“但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我不希望你因嫉恨蒙心,而生出不该有的事端出来。”
原来在他眼里,我也会变成那等工于心计的深宅妇人。
忽然觉得可笑,想不到心死到极致,是连愤怒都消失殆尽。
不过——
我担心他别听到什么风声。
“事务繁多,可是边关又起战事?”
裴霁嗤笑出声。
“你且管好你的内宅,朝政之事,与你有何干系?
“难不成你还拖着这副废掉的身子,提剑上阵送命不成?”
6
看着他拂袖而去的背影,我缓缓看向左手。
他没察觉,我这里已经磨出层层叠叠的老茧。
自右臂废掉后,我从未认命。
起初,我怕裴霁担心身体,便偷偷练习用左手拿刀拿剑。
后来,他政务繁忙,时不时外出巡察,我便趁他不在家时练习招式。
最后,在他失踪的那段日子,失去他的恐慌无时无刻不在笼罩着我。
我便在赶路间隙,拼命苦练,生怕遇到险情不能再救他于水火。
现在,我的左手熟练程度已与之前的右手无异。
但裴霁却再也不需要我救他。
可是,大晟国的子民还需要我去拯救。
裴霁说得没错。
我自小无父无母。
是大晟的育婴堂将我养大,又是女皇开设的春苗制度,让我有机会习武从军。
我原本一无所有,是大晟给了我安身立命之本。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