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腌酱菜一样,慢慢来。”
颜料在画布上晕开,母亲的浪花歪歪扭扭,却带着独特的韵律。
老周路过时,惊叹道:“这笔触,有莫奈的感觉!”
苏月如的耳尖红了,像少女般笑了。
画展重新开展那天,苏月如穿着蓝裙子,站在《玻璃城堡》前。
画中的女人不再举着竹尺,而是张开双臂,掌心的向日葵正在融化玻璃城堡,碎玻璃里长出了海浪和枫叶。
“这画叫《溶解》,”晚秋站在她身边,“玻璃城堡不是牢笼,是心里的围墙。
当阳光照进来,围墙就会溶解,变成通往自由的路。”
母亲转头看她,眼里有泪光:“你外婆要是看见,一定会很高兴。”
人群中突然传来惊呼,晚秋转头,看见一个穿白衬衫的女人,领口别着枚枫叶胸针。
她举起相机,对着画作微笑,阳光穿过镜头,在母亲脸上投下光斑。
“那是谁?”
苏月如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是策展人,”晚秋看着女人胸前的枫叶,“也是外婆的学生。”
母亲的目光落在女人的胸针上,突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领口。
晚秋这才发现,她别着外婆的枫叶胸针,和女人的那枚,恰好拼成完整的一片枫叶。
展厅的灯光亮起,照在三幅新作上:《酱菜坛子与画笔》《蓝裙子与海》《枫叶胸针的两半》。
苏月如看着画,突然握住晚秋的手:“原来,碎了的东西,也能拼成星星。”
晚秋笑了,看着母亲眼中的光,知道这座用三十年筑起的玻璃城堡,终于开始溶解,露出里面藏了太久的爱与梦想。
第六章:玉镯新生九月的清晨,苏月如站在海边,蓝裙子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
晚秋蹲在她脚边,用贝壳在沙滩上画枫叶。
远处,白衬衫女人举着相机,拍下这对母女的剪影。
“海水是咸的。”
母亲弯腰捡起一枚海螺,放在耳边,“你外婆说的没错。”
晚秋想起外婆的日记,最后一页写着:“月如,原谅我不能带你去看海,但晚秋可以。
她的眼睛里有星辰,会带你找到真正的自由。”
“知道吗?”
母亲突然说,“你出生那天,你外婆说‘就叫晚秋吧,秋天的落叶,落地就能生根’。”
海浪打湿了蓝裙子,母亲的脚踩在沙滩上,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
晚秋看着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