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来了白染的消息。
是她生前签字的遗体捐献协议。
只是贺宴辞始终不肯相信这个真相。
不愿意打开文件。
如今借着上头的酒劲,他点开手机。
一行行文字挨个看过去。
直到看见白染的亲笔签字。
手机被贺宴辞摔得粉碎。
破碎的屏幕亮起,弹出苏婉的消息。
“今晚我住酒店,明天婚礼记得来接我。”
他当然不想结婚。
这次婚礼,不过是他报复白染的戏码。
一句话让他瞬间从酒意里清醒过来。
贺宴辞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门外。
根据协议上的地址和公司信息。
他打车到自己赞助的医疗公司楼下。
深夜十二点,公司已经空无一人。
他径直走进去。
每一步心脏都在颤抖。
煎熬的情绪像油锅一样烹炸着他全身。
电梯停在顶楼,他再也无法忍受地冲了出去。
医疗公司的实验室堆集了不少文件。
但初创公司的实验品少的可怜。
所有数据,都来自同一个实验体。
实验室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刺激着他呼吸都疼的撕心裂肺。
他的目光在一排排实验设备和容器间搜寻。
当他看到那个被白布覆盖的身影时。
脚步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耳边不断响起那个记者的话。
“白小姐已经过世五年了,死前她捐献了自己的遗体,说要完成你的心愿。”
他忽然连前进的勇气都丧失了。
五米的距离,在这一刻犹如天堑。
母亲去世的遗言在耳畔响起。
“染染是个好姑娘,你别怪她,妈走后,你们要好好在一起,好好结婚,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交织着他对白染愤怒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