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隋怜君长珏的女频言情小说《看见后宫规则后,九尾暴君独宠我隋怜君长珏》,由网络作家“喵丫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隋怜不想闭眼等死,她打算最后做点什么。就算是垂死挣扎,也不能死得太轻易。鬼使神差般,她像是着了魔似的,在她此生最怕的狐狸脸上用力亲了一口。狐狸没有闪躲,它睁大了血色的狐瞳,由着她亲吻。少女柔软丰润的朱唇贴上狐狸皮毛的这一瞬,眼泪顺着隋怜的眼角流下。她要死了,她就要死了。她还在死前亲了这世上最可怕的狐狸!就在她以为狐狸马上要咬断她脖子的时候,她一直等待的疼痛没有到来。反而听见了一声轻轻的低笑,带着三分真心实意的餍足。“你和她们不一样。”君长珏的声音又轻又温柔,像是隋怜死前的幻觉:“朕很喜欢你。”但隋怜没有死。等她从濒死的恐惧中回过神时,她惊讶地发现本该压在她身上的君长珏,竟然是背对着她的姿势。而她的头朝下,嘴唇正对着他从龙袍里伸出来的...
《看见后宫规则后,九尾暴君独宠我隋怜君长珏》精彩片段
隋怜不想闭眼等死,她打算最后做点什么。
就算是垂死挣扎,也不能死得太轻易。
鬼使神差般,她像是着了魔似的,在她此生最怕的狐狸脸上用力亲了一口。
狐狸没有闪躲,它睁大了血色的狐瞳,由着她亲吻。
少女柔软丰润的朱唇贴上狐狸皮毛的这一瞬,眼泪顺着隋怜的眼角流下。
她要死了,她就要死了。
她还在死前亲了这世上最可怕的狐狸!
就在她以为狐狸马上要咬断她脖子的时候,她一直等待的疼痛没有到来。
反而听见了一声轻轻的低笑,带着三分真心实意的餍足。
“你和她们不一样。”君长珏的声音又轻又温柔,像是隋怜死前的幻觉:“朕很喜欢你。”
但隋怜没有死。
等她从濒死的恐惧中回过神时,她惊讶地发现本该压在她身上的君长珏,竟然是背对着她的姿势。
而她的头朝下,嘴唇正对着他从龙袍里伸出来的狐狸尾巴。
隋怜猝然仰起了头,那只血红的狐尾却逗弄似的翘了起来,缠上了她纤细的手腕。
难道刚才她看见的那些香艳又诡异的画面,都只是狐狸制造的幻象?
君长珏用后背对着她,她看不清他的脸,只听他笑得有几分邪气:“你把朕的尾巴弄脏了,拿什么赔朕?”
隋怜垂下眸,瞧见狐尾毛发上淡淡的唇脂印记,知道自己有惊无险地遵守了第一条规则。
但这个荒唐的夜晚还没有结束。
不知为何,隋怜明明跪坐着没有动,却有种自己又躺回到了龙床上的错觉。
她身下,锦被里人形的凸起像是虫茧一样蠕动。
母猫叫春般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先前更尖锐,渐渐从妩媚变得渗人。
隋怜有种错觉,她身下的御被仿佛在融化。
像是被火烤着的糖霜一样,在一口热锅里渐渐化开。
恍惚中,好像有一只死人般冰冷的手抓住了隋怜的身子,一个脸色青白的女人吊着一双用脂粉上了艳色的三白眼,扭过那细长的脖子,死死地盯着她。
猫叫变成了人言:“隋答应,救我,救救我!放我出去!”
隋怜猛地闭上眼睛,在心里重复默念:今夜的龙床上只有我一个女人。
那道声音却愈发凄厉:“皇帝不是人,他是妖孽,他会杀死所有侍寝的妃嫔,剥下我们的人皮,吸干我们的血肉!”
隋怜不理她,继续默念。
被子里的东西不肯放弃:“你以为你不理我就不会死吗?你错了,他今夜就会杀死你,像杀死我那样!要是不想死,你就掀开被子,我会帮你困住他,你可以逃走!”
女人的嚎叫刺耳至极,隋怜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强烈的冲动。
她真可怜,要不就帮帮她。
她说了,她也会回报我的。
毕竟,这个妖孽皇帝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隋怜感觉到自己的右手放在了盖得很严实的御被上。
而本来在心里背得滚瓜烂熟的规则,却像是白烟一样飘散不见。
忽然,隋怜打了一个激灵。
她瞥见了缠在自己手腕上的血红狐尾。
“快掀开御被,快掀开啊!”御被里的东西在隋怜的头脑里厉声尖叫,充满怨毒和不甘。
隋怜的右手在颤抖,但她没有屈服。
比起这种丑陋怪物的话,她还是更相信规则。
在她念到第十二遍今夜的龙床上只有她这一个女人时,那道声音消失了,御被也不再动了。
红色狐尾又翘了起来,轻轻打了一下她。
隋怜的眼前恢复了清明,君长珏背对着她,有些不满地又问了一遍:“你弄脏了朕的尾巴,拿什么赔朕?”
这个问题很不好回答,隋怜生怕他希望听到的答案是她的命。
她迟疑了片刻,试探着道:“婢妾可以帮陛下把尾巴洗干净。”
狐尾在空中翘了会儿,然后又落回了她的手腕。
隋怜挑眉,她感觉得到,这一下拍打的力度很微妙,君长珏这是答应了。
她让守在寝殿外的小太监打了一盆水,然后细心地给君长珏擦洗着。
自始至终,君长珏一直背对着她。
等到她把他尾巴上的那一点胭脂渍擦去了,他也没有回头,只是用一种挑剔的语气道:“尾巴太湿了。”
隋怜拿起绸帕又要给他擦拭,他却不满地抖着尾巴,“那种帕子会把尾巴的毛弄乱。”
隋怜想不到他要干嘛,只好小声问:“那陛下想用什么办法弄干呢?”
背对着她的妖孽皇帝可疑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用理所当然的声音道:“你给朕吹干。”
隋怜没有办法,第三条规则说了,她要尽量满足皇帝的要求。
于是她轻轻抓着狐狸尾巴,放到了嘴边。
都说狐狸其实是很敏感的动物,她手里的这条狐狸尾巴的感知也非常灵敏,在她吹气时,它明显地颤抖了一下,上面油光锃亮的红色狐毛都竖了起来。
隋怜以为狐狸尾巴不舒服了,却见那尾巴抻长了些,看着就像一个人打完懒腰后,那种整个身子都舒展开来的舒服。
她又以为吹一下就够了,可她一停下来,狐狸尾巴就像长了眼睛似的打她的手背。
直到隋怜的手背微微发红,狐狸尾巴才消停了下来。
隋怜敢怒不敢言,只能偷偷瞪着他的背,等着看他接下来还有什么花招。
君长珏却一改方才的放荡轻佻,语带矜持地说:“朕要歇息了,退下吧。”
隋怜很是意外。
她原以为这妖孽皇帝是个色中恶鬼,一定还要折腾她很久。
没想到,他竟然连正事都没做就放她走了。
这让隋怜忍不住怀疑,堂堂暴君,还是个妖怪,就这么好对付的吗?
就在她愣怔的这一刻,君长珏的身体巍然不动,脖子上的头颅却毫无预兆地扭动过来正对着她。
一张艳丽到雌雄莫辨的美人面,却露出狐狸盯上猎物时的神态。
君长珏眼里的红光幽幽闪烁:“怎么,你想留下?你可知道,后半夜的乾清宫会发生什么吗?”
请小主牢记侍寝规则:
皇帝不是人,请在龙袍下找到狐狸尾巴,并涂上你唇间的胭脂。
......
烛影摇曳间,隋怜满心惊惶地跪在龙床的帷帐外。
帷帐内传来男人透着醉意的慵懒低语:
“还等什么,进来伺候。”
随着话音落下,一只白皙胜雪的脚勾起了帷帐一角,精致如玉的拇指还朝隋怜跪坐的方向,销魂般勾了一勾。
本该是十分香艳的画面,隋怜的身子却跟着一颤。
对于刚进宫半年的末品答应而言,被皇帝第一次翻牌子是值得终生铭记的大喜事。
可隋怜半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她并不是真正的隋答应。
半个时辰前,她还在学校宿舍里熬夜写民俗学论文,忽然有什么东西从天花板掉下来砸在了她头顶。
她被砸昏了过去,再醒来时就穿进了这个古代世界,成为了“隋答应”。
这个世界的皇朝名为大雍,如今的皇帝叫君长珏。
隋答应从选中入宫到接受册封都是由皇后做主,从未见过这位皇帝。
但宫中到处都是他的传说,隋答应不止一次听到,他是一位嗜杀如命的暴君。
没有侍寝的机会也未必就是坏事,因为有几位上过龙床的低阶嫔妃再也没出现过。
还没等隋怜消化完原主的记忆,她的手心忽然一阵针刺般的疼痛,抬起手一看,手心上浮现出了几行血字:
欢迎来到后宫规则怪谈,请牢记侍寝规则:
1.皇帝不是人,上了龙床后不要耽误时间,尽快在龙袍下找到狐狸尾巴,并涂上你唇间的胭脂。
2.不要掀开御被,如果不小心掀开,请在心中反复默念,今夜的龙床上只有你这一个女人。
3.尽量满足皇帝的要求,但如果他问你怕不怕狐狸——
这些规则十分古怪,很像是隋怜在现实世界看过的规则怪谈。
隋怜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规则怪谈的主角,可她知道,在危险的怪谈世界不遵守规则,下场绝不会好到哪儿去。
更麻烦的是,最后一条规则的后半句消失了。
无论隋怜怎么用力地在手心摩挲,都无法看到后半句。
之后她就被教习嬷嬷推搡着沐浴更衣,被一抬小轿子抬进了皇帝的寝宫。
什么都没来得及弄清,也没做任何准备,就这么惶然地跪在了这里,等待着她人生中的第一次情事,还是跟一个非人的妖孽。
“真慢。”
就在隋怜短暂出神的这一瞬,帷帐内的君长珏似乎不耐烦了。
他收回了玉足,伴随着旖旎的香风袭来,隋怜眼前闪过一团妖艳的红色,像是绸缎般柔韧却又毛茸茸的东西裹住了她的腰身,把她扯进了帷帐内。
那东西极其有力,她的额头都差点撞在了龙床上,却又在只有半寸之远时,身体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隋怜发觉自己仍旧跪着,那规矩的姿态并没有半分改变,好像刚才她就跪在这里。
只是腰身上怪异的触感也不见了,刚才的一切快得仿佛只是她的错觉,从来都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浓郁到诡异的香风在她鼻尖萦绕,熏得她的脑袋晕乎乎的。
“隋答应,六品冀州同知隋慎行之女,朕听说你的闺名,是一个怜字?”头顶传来君长珏低嘲般的话语。
低沉,微哑,慵懒,却又透着某名的暧昧。
隋怜感觉到自己的脸红了起来,这个皇帝的声音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既不威严也不可怖,反而像是羽毛一样挠着她的心肝。
这是未经人事的她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隋怜不敢抬头,怕看见一张妖孽般的脸,只垂着眼轻声细语地答道:“回陛下,婢妾的名字是叫隋怜。”
头顶又传来君长珏低低的笑声。
这一笑并非女人的媚,却让隋怜紧张地夹紧了双腿,跪得更吃力。
忽而,她感到脸上有东西。
那东西像蛇一样顺着她的额头往下滑,一寸寸地勾勒着她清纯的眉眼。
然后又到了她的唇边,在那里稍作停留。
隋怜的脸上烫得厉害,她无法分清在她脸上的究竟是皇帝赤裸的脚,还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看看,你的脸是不是也像你的名字一样惹人怜爱。”
隋怜在心中告诫自己无论看到多可怕的东西都不要表现在脸上,然后轻轻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的这一刻,她愣住了。
那个斜坐在龙床上衣衫不整的年轻皇帝有着一张唇红齿白的明粲笑颜,那双微微眯起的媚眼仿佛能勾魂摄魄,眼中透出的神采又如烈火灼灼。
原来当一个男人的容貌美艳到了极致,竟是让旁人只看一眼,就觉得轰轰烈烈。
君长珏垂着红光潋滟的黑瞳,忘我般盯着隋怜的脸,笑得邪魅。
“你这样的容貌,在床上哭起来一定更好看。”
然后他弯下腰,把她抱到了龙床上。
隋怜的身子被压在了御被上,她身下的锦被鼓鼓囊囊地凸起了一块,如同一个人的形状。
被她压上时,那团东西轻轻地扭动着,发出母猫叫春一样的声响。
隋怜瞬间从君长珏泛着红光的眼眸里清醒过来,她咬了下唇,努力让自己不要去关注身下的异动。
今夜的龙床上,只有她一个女人。
这般想着,身下御被里的奇怪声响果然轻了下去。
君长珏忽然俯身在她耳畔,“你在想什么?”
他的呼吸像是要命的火苗燎着隋怜敏感的耳垂,她的脸又红了,身子止不住的,轻微地抖了起来。
她不知道这是因为恐惧,还是兴奋。
“婢妾在想陛下。”
然后,她听见自己带着颤音的回答,趁着男人眸光幽微闪烁的那一刻,她大着胆子把手伸进了他半敞着的龙袍。
必须尽快找到那根藏在龙袍底下的狐狸尾巴。
她胡乱摸索着,可只摸到一片光洁的皮肤。
明知这妖孽不是人,可他当真有着一具美好鲜活的男人躯体,腹部的肌肉紧致坚实,被她的手掌滑过时还会轻轻颤动。
隋怜只感觉全天下的火烧云都跑到了她脸上,但为了遵守规则活命,她还是咬紧牙关豁出去了。
趁着妖孽皇帝没阻止,她的手往下滑——
忽然,君长珏抓住了她的手。
他用另一只手撑着床,眼里妖冶的红色像琉璃杯里的葡萄佳酿一样流淌,那色彩魅惑至极。
可他的眼神却是冷的,冷得像剑芒。
“你乱摸什么呢?”他冷声问。
“婢妾错了,请陛下恕罪。”
隋怜被他捉着手,明明他看着没用什么力气,但妖孽就是妖孽,她怎么也挣脱不开。
“嬷嬷没教过你侍寝的规矩吗?没人告诉你,在朕的龙床上,不守规矩的下场是什么?”
这瞬间,她在君长珏眼里分明看到了杀意。
她想到那些侍寝后再也没出现的妃嫔,身子颤了起来。
君长珏眼中的红光愈来愈亮,恍惚间,隋怜看见他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变幻成了巨大的狐首。
狐狸的眉眼很魅,洋溢着寻常牲畜没有的灵性,却生着血一样的长毛,妖冶如魔鬼。
隋怜快要吓晕过去了,她不怕鬼也不怕虫,唯独怕狐狸。
偏偏是狐狸......
下一刻,她看见狐狸的嘴角朝两旁一咧,那像是一个森冷的笑容。
然后,它朝她露出了锋利的牙齿。
那是足以咬断她脖子,吸干她血肉的利齿。
虽然“君长珏”竭力做出引诱的语气,隋怜的心却越来越清醒。
这十二条规则,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向皇帝寻求帮助。但你必须确定,你没有求错人。
所以,规则又一次料事如神,预知了会有一个模仿君长珏的东西出现在她面前。
隋怜垂着眼眸,不让“君长珏”看到她眼底的算计,在心里思考着该如何脱身。
“你以前是没办法,但现在不同了。”
“你知道的,朕很喜欢你。”
“只要你愿意开口求朕,朕这就升你的位分,让你做贵人,如何?”
“君长珏”心急得很,隋怜不过沉默了稍许,他便又迫不及待地加码道:
“只要朕愿意,就是直接赐你五品嫔位也没什么不可。朕说了,只要你开口求朕一句,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
隋怜听明白了,这东西是想诱导她开口求他。
只要她求了,无形的契约就成立了。
接下来他就会先向她索取代价。
看他这贪婪至极的样子,这份代价一定是她给不起的。
所以第十二条规则不只是在提醒她可以求助真正的君长珏,也是在告诫她,不能求助虚假的君长珏。
但规则没有告诉她,她该如何脱身。
“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五品的嫔位,你还不满意?求我,你快求我啊!”
得不到回应,“君长珏”变得暴躁了起来,他用力地掰着隋怜的下巴,弄得她生疼。
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里,也泛起了诡异的绿光。
怎么办?
隋怜咬着牙,这东西的力气太大,她根本就挣不开!
......
乾清宫。
君长珏耐着性子批完了奏折,满脑子都是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说辞。
总是看这种晦气东西,他都要变得不漂亮了。
他在梳妆台前坐下,正要揽镜自照,好好端详一下自己这张美得无可挑剔的俊脸,陶冶一下他刚被玷污过的心灵。
镜子里却陡然浮现出一张肉嘟嘟的圆脸。
“陛下,出事了!”
君长珏不悦地蹙眉,“不就是那些假装是人类的女人互相折腾吗,由她们去吧。朕要照镜子了,别吵。”
镜灵撅着一双厚嘴唇,委屈道:“可是——”
君长珏一挥手,镜灵就从镜面里消失了。
下一瞬,他的尾巴忽然从龙袍底下冒了出来,尾巴尖高高翘起,指向了西南方位。
君长珏脸色微变,他又是一挥手,因为力度过大,镜灵回来时没刹住闸,整张脸蛋都撞在了镜面上,摊成了一张肉嘟嘟的大饼。
可怜的镜灵还没来得及喊痛,就见镜子前的妖帝神色不虞:
“朕感应到隋答应被死气缠身了,你看见她遭遇什么了?”
镜灵眼泪汪汪,被他两眼一瞪也不敢磨蹭,嘴快得都要秃噜皮了:
“有个阴灵冒充陛下的名义,把隋答应骗走了。那个阴灵化成的样子啊,乍一看长得和陛下您一模一样。”
事出突然,镜灵也是在后宫里头随便乱逛时,碰巧撞见了这一幕。
“阿灵本来是想直接灭了那作祟的阴灵解救隋答应。可陛下您也是知道的,阿灵的本体被毁本就元气大伤,又这么多日没吸过活人的精气,竟是饿得孱弱无力,连一个小小阴灵都对付不了,还请陛下大发慈悲赐阿灵一顿饱饭——”
它抽抽噎噎的,正想趁机卖一把可怜,再睁眼时却发现镜前已经空无一人。
君长珏在听到有东西冒充他去骗隋怜时,就已经闪得无影无踪了。
镜灵郁闷地呸了一口,哼唧道:
“口是心非的死傲娇臭狐狸,小心栽在那个人类女子手里!”
......
“君长珏”从隋怜嘴里始终得不来一个求字,用力掐住她的脖子。
他眼冒绿光,美艳的五官扭曲变形,整张脸像被揉碎的纸一样皱了起来:
“不求我,就是死!”
隋怜挣扎着在他手上咬了一口,这只手就瘪进去了一块,被口水碰到的地方更是变得潮湿发软,钳制着她咽喉的力道一下子就泄去了大半,让她得以喘息。
也是这瞬间,她明白过来:
他是纸人!
纸人怕水,也怕火!
隋怜努力想在车上找到烛火一类的东西,但根本就没有。
身上的纸人朝她阴恻恻地笑:
“你来时的轿子,还有我们此时所在的这座龙辇,它们都是纸做的。”
“你想在这里找到火,怎么可能呢?”
说着,他原本已经瘪下去的右手,又渐渐变得饱满起来。
隋怜翻身滚下了龙辇。
“你逃不掉的,你的魂魄注定是我的。”
阴风吹过,纸人也被风吹了起来,眼看就要落在来不及爬起的隋怜身上——
忽然,一根青葱般的手指穿透了纸人的眉心。
隋怜听到又是君长珏找她,脸色比苦瓜还苦。
桑榆却很是激动,在边上劝道,“小主,您怎么还愁上了,能有在陛下身边露脸的机会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隋怜心道,你个傻丫头知道什么,每次见那不是人的妖孽皇帝,他都有新节目要给她表演。
君长珏演的节目虽然香艳,但一看就妖里妖气的还有点阴间气息,她怕看了折寿。
而且吧,她总觉得君长珏鬼鬼祟祟,整天抽风似的。
在她面前一会儿放荡露骨,骚得她人都快麻了。
一会儿又像个要守男德的赘婿人夫,只用后背对着她,不知道在那儿瞎矜持个什么。
还有他那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那股碰一下就要颤三下的傲娇缠人劲儿,她都不想说。
隋怜磨蹭了一会儿,在门外老太监的再三催促下,总算踏出了门去。
院门外照旧停着一顶轿子。
只是这轿子看着似乎与昨日的不太一样。
颜色要暗沉了些,那轿帘上好像多了某种暗纹,隋怜凑近后多瞧了一眼。
可还没等她看清纹路,老太监已经一把掀开轿帘:“小主,请上轿,不要让陛下久等了。”
隋怜朝他脸上看了看,老太监的神色如常,还是那副乍一看讨好谄媚,实则却不怀好意的鬼祟样子。
她并未急着坐上去,多问了一句,“公公,陛下还是在御花园等我吗?”
老太监点头:“没错。”
隋怜又顿了顿,“我想带上桑榆一起去。”
老太监蹙了下眉头,似是嫌她多事,“带上桑榆姑娘可以,只是这轿子窄小,就得麻烦桑榆姑娘与老奴一起步行了。”
也确实如他说,这小小的轿子根本坐不下两个人。
隋怜就让桑榆紧跟在窗外,等轿子抬起来后,她掀开轿帘和桑榆说着话,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孔,心里那股不知从何而起的不安情绪淡下了不少。
轿子也果然是往御花园的方向去了,只是快到地方时,忽然吹来一阵大风,暗红色的轿帘卷了起来,刚好糊在了隋怜的脸上,遮挡住她的视线。
等这风终于止住了,隋怜才扯下了脸上的轿帘,却发现原本就站在窗外的桑榆不见了。
“桑榆,你在哪儿?”
她立即紧张起来,这么短的功夫,桑榆总不能一言不发就撇下她这个主子自己走了。
一定是刚才她被遮住眼睛时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老太监的脸忽然凑到了窗边,吓得她差点叫出来。
“隋小主,桑榆姑娘在那儿呢。”
他咧着嘴伸出手,指向西边的一棵柳树。
隋怜顺着望去,果然瞧见桑榆站在树底下,面对树桩站着。
那确实是桑榆的背影,可是,桑榆为何要背对着她?
隋怜正想要招呼桑榆回来,老太监又开口道:
“小主别管桑榆姑娘了,还是先伺候陛下要紧呐!”
他的音调拉得又尖又长,像针一样扎进了隋怜的心神。
隋怜的身子颤了一下,不知怎么,脑袋就有些昏沉了起来,心里也生出一个强烈的念头:
对,她得赶紧去找君长珏。
他是皇帝,这后宫最强大的存在,也是能给她一切的人。
找到君长珏,她就什么都不用发愁了。
只是——她原本是在为什么发愁来着?
隋怜有些想不起来了,她颤巍巍地下了轿子,老太监搀扶着她的胳膊,领着她往前走。
天色不知怎么就暗了下来,眼前一片阴沉沉的雾。
影影绰绰间,好似有无数人影在暗中看着她。
隋怜却感觉不到害怕,此时的她心里就只有一件事,去找君长珏!
忽然,老太监顿住了脚步。
“小主您看,陛下就在龙辇里等着您呢。”
隋怜缓缓抬起头,眼前的雾气似乎散开了些。
正前方当真停着天子龙辇,车身上的金漆蟠龙煌煌如生,龙嘴里吐着皎洁东珠,好像只要她一眨眼,这条龙就能活过来,朝她摇头摆尾。
但当她瞧见龙辇里的男人时,眼里便只剩这道身影,再无什么金龙明珠了。
君长珏上身胡乱披着单薄的寝衣,下边横着一双毫无衣物遮蔽的雪白大长腿,正用极其销魂的姿势斜躺在软垫之上,一双狐眼含笑带魅地朝隋怜瞥来。
“你怎么来得这般晚?朕都等不及了。”
只听这过分美貌的绝色妖孽语带不满地嗔怪着,右手捻着自己垂在胸前的凌乱黑发,那浓密的黑发中似乎还混进了红豆般的艳色。
隋怜兀自凌乱了。
他这哪里是人间的皇帝,是祸乱幽冥的妖妃还差不多!
“来,到朕怀里来。”
君长珏轻轻一抬手,他本就半敞着的衣襟便又从肩头滑落了些许。
这一下可好,不该袒露的地方,全都露了出来。
见隋怜睁大了眼睛,他一脸无邪地用手掌覆上自己的身子肆意游走,还歪着头问她:
“隋答应,你还在等什么?”
老太监也在隋怜耳畔催促道:“小主,陛下招手让您上车呢,快去吧。”
然后,他直接伸手把隋怜往前一推。
隋怜的身子朝前倒去,额头差点磕在龙首的金边上,却被君长珏及时伸手托住。
他垂着头,朝她笑了笑:“真不小心,万一磕坏了你这张脸,朕该多心疼。”
伴随着他这个低头的动作,隋怜既不敢抬头,也不敢低头。
她只觉得脑子里有一万只狂蜂在嗡嗡嗡地响,还有很多花蝴蝶飞来飞去迷了她的眼。
只听到君长珏低沉的笑声,然后一阵天旋地转,她整个人都被他抱进了怀里。
“陛下,婢妾——”
她红着脸,舌头都捋不直了。
因为她和君长珏实在挨得太近了,她虽然穿着衣服,但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体的——
不对。
他的身体似乎并不如她想象中那般滚烫。
不止不烫,还有些发凉。
尤其是他抵着她指尖的胸膛,好像散发出一股阴森的冷意要往她的骨头里钻。
可明明之前那两次侍寝时,君长珏的身体还是热的。
隋怜忽然就清醒了一些,她大着胆子抬起头。
君长珏正在低头看她,他的容貌美艳精致,神情却僵硬有余。
越是细看,就越觉得就连他的眼梢眉角都比先前失色了不少,与其说是眉目如画,倒不如说真像是画上去的。
他的脸色也并非她记忆中气血丰盈白里透红的样子,苍白得有些渗人。
而且,他的狐狸尾巴呢?
隋怜心中一阵恶寒。
这个正把她抱在怀里的男人,真的是君长珏吗?
似是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面前的君长珏抬起她的下巴,那双只有形没有神的狐眸盯着她,眼底泛着一层阴冷死气。
“怜儿,你的姿色在后宫这么多美人里也算上等,可进宫半年之久,却一直只是个答应。”
“也正因如此,上至妃嫔下至奴才,无人把你放在眼里。”
“你真的甘心吗?”
“甘心只做一个小小答应,然后从青春年华熬到年老色衰,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烂在后宫,一生憋屈寂寞?”
数不清的鬼影在空中飘荡着,隋怜不想惊扰了死者,但这些东西密密麻麻地挤满了院子根本就不给她下脚之地,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从它们苍白空虚的身体里穿过。
每当隋怜穿过一个鬼影,都能听见它们发出桀桀的怪笑声。
有几个稍微强大一些的鬼影能勉强化出人形,就那么穿着前朝流行的衣物,满脸血污地望着她,朝她吐着森冷鬼气:
“隋答应,要小心。”
“后宫是吃人的地方,你不狠下心来上位,就只有死路一条。”
“可千万不要落得我们这样的下场,活活冤死也无人在意,连个葬身之地都没有。”
听着它们的低诉,隋怜这才知道,原来这些鬼影都是冤死在后宫的鬼魂。
因为枉死,它们被怨气和执念所困,迟迟不肯离开这里转世投胎。
但这吃人的世道,就连鬼也要分个高低强弱。
这些鬼影死得还不够惨,怨气也不够强,所以就算死了也只能做孤魂野鬼。
除了朝活人吐冷气之外,它们也做不了什么。
提在隋怜手里的东西就凶得多了。
她这才走了短短几步路,包裹里的十三只骨罐就越来越沉,压得她的肩膀都要脱臼了。
罐子里的东西一开始只是在幽幽哭泣,渐渐的,哭声越来越尖锐响亮,盖过了满院的鬼语。
它也不再只是一味地哭,转而用泣音唱起了哀怨的小曲儿:
“朱砂点额成鬼妆,胭脂化血浸罗裳。
剥皮娘娘井边坐,数着残肢补骨香。”
每唱一句,都有一阵冷风吹在隋怜的后背上。
隋怜不敢回头看,也不敢去细想歌词,更不敢抬头朝井边看上一眼。
就怕这一看,真看到一个被剥了皮的女人坐在井边,数着自己身上的骨头。
“新燕衔怜入宫墙,旧魂凝霜素瓷凉。
待在冤土骨肉埋,香消玉殒子夜亡。”
隋怜的脸色不禁难看起来,破罐子把她的名字也编进了歌词里,这是在明晃晃地威胁她停手。
头顶黯然的月光忽而被阴云遮住,整个院子瞬间变得无比阴冷。
就连那些飘荡的鬼影都消失不见,只留下隋怜一人孤零零地站着,耳边萦绕着充满怨念的诡异歌声。
子夜就要到了。
隋怜感到自己的身子在颤抖,她在害怕。
这样的事,谁遇上了不怕?
但她既然都已经这么倒霉了,害怕还有什么用?
难道她怕了,这些阴毒的脏东西就会放过她吗?
她一咬牙,一寸寸压下心里的恐惧,在左手烛灯的照耀下,顺利找到了她白天和桑榆一起挖好的坑。
她蹲在地上卸下包袱,按了两下被压得僵硬生疼的肩膀,解开了包裹上的结,闭着眼把那十三个骨罐都倒进了坑里。
“放我出来,我能帮你争宠,让你当上贵妃,一辈子荣华富贵!”
“但你若毁了我,一定不得好死!”
见隋怜不受诱惑,骨罐的声音变得怨毒:
“隋怜,你这黑心的女人,我要你七窍流血而亡,尸身被人碎尸万段,永世不得超——”
隋怜撒下胭脂盒里的黑狗血,确保每一个罐子都被淋上。
然后就见那刚才还像活物一般不断挣动的十三个罐子霎时冒起青烟,里面的东西发出惨绝人寰的哀嚎,无比可怜地乞求隋怜把泼上的狗血擦去。
但隋怜只是站着没动,她不会糊涂到去救一个刚才还恶毒着咒自己去死的东西。
等到那十三个罐子都在青烟中化作黑水,隋怜拿起了锄头。
乾清宫。
君长珏独自坐在寝宫的梳妆镜台前,兴趣盅然地望着镜子。
外人都以为他在纵欲享乐的春宵良夜,他却常常独自一人对镜自照。
吹毛求疵地看着镜中自己的容颜,这是他无聊时的消遣。
但今夜的镜子里,映照出的却不是他自己。
夜色中,身段娇柔的少女青白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挥舞着锄头,冷静地掩埋着某样东西。
狐族的窥视术虽然可以不借助媒介发动,却只能看个模糊的大概。
君长珏狐眸幽深,“镜灵,从她住处的镜子出去,帮朕看清楚她在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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