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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软盲妃超会撩,太子殿下争宠急刘萱李瀛

刘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此言一出,紫兰顿时吓的面无血色,不停叩首求饶:“奴婢知晓错了,求夫人饶命!”徐嬷嬷撸起袖子,拽着她朝外走。紫兰哭喊着求饶,见殷氏不为所动自己又挣脱不掉,转而朝紫衣道:“阿姐,你救救我啊!阿姐!”紫衣的手紧紧握成了团,趴在地上一动未动。一直到紫兰被拖拽出门,她的头都未曾抬起过。殷氏冷冷的看着她:“她是你的亲妹妹,你就没什么话要说么?”紫衣早已泪流满面,闻言只哽咽着道:“大小姐眼盲行动不便,奴婢有些担心,临走时,小姐还嘱咐,让奴婢早些回去。”殷氏闻言皱了眉,看向翠竹道:“大小姐真这般说了?”翠竹连忙道:“回夫人的话,大小姐确实这般叮嘱了。”殷氏沉了眉眼,看着紫衣良久,冷声开口道:“原本我是不愿留你的,毕竟紫兰是因着诋毁大小姐而死,难保你...

主角:刘萱李瀛   更新:2025-05-23 22: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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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刘萱李瀛的其他类型小说《娇软盲妃超会撩,太子殿下争宠急刘萱李瀛》,由网络作家“刘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此言一出,紫兰顿时吓的面无血色,不停叩首求饶:“奴婢知晓错了,求夫人饶命!”徐嬷嬷撸起袖子,拽着她朝外走。紫兰哭喊着求饶,见殷氏不为所动自己又挣脱不掉,转而朝紫衣道:“阿姐,你救救我啊!阿姐!”紫衣的手紧紧握成了团,趴在地上一动未动。一直到紫兰被拖拽出门,她的头都未曾抬起过。殷氏冷冷的看着她:“她是你的亲妹妹,你就没什么话要说么?”紫衣早已泪流满面,闻言只哽咽着道:“大小姐眼盲行动不便,奴婢有些担心,临走时,小姐还嘱咐,让奴婢早些回去。”殷氏闻言皱了眉,看向翠竹道:“大小姐真这般说了?”翠竹连忙道:“回夫人的话,大小姐确实这般叮嘱了。”殷氏沉了眉眼,看着紫衣良久,冷声开口道:“原本我是不愿留你的,毕竟紫兰是因着诋毁大小姐而死,难保你...

《娇软盲妃超会撩,太子殿下争宠急刘萱李瀛》精彩片段


此言一出,紫兰顿时吓的面无血色,不停叩首求饶:“奴婢知晓错了,求夫人饶命!”

徐嬷嬷撸起袖子,拽着她朝外走。

紫兰哭喊着求饶,见殷氏不为所动自己又挣脱不掉,转而朝紫衣道:“阿姐,你救救我啊!阿姐!”

紫衣的手紧紧握成了团,趴在地上一动未动。

一直到紫兰被拖拽出门,她的头都未曾抬起过。

殷氏冷冷的看着她:“她是你的亲妹妹,你就没什么话要说么?”

紫衣早已泪流满面,闻言只哽咽着道:“大小姐眼盲行动不便,奴婢有些担心,临走时,小姐还嘱咐,让奴婢早些回去。”

殷氏闻言皱了眉,看向翠竹道:“大小姐真这般说了?”

翠竹连忙道:“回夫人的话,大小姐确实这般叮嘱了。”

殷氏沉了眉眼,看着紫衣良久,冷声开口道:“原本我是不愿留你的,毕竟紫兰是因着诋毁大小姐而死,难保你不会心存怨恨。但算你福气好,大小姐既然喜欢你伺候,你便好生伺候着。否则,紫兰便是你的下场!”

紫衣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她沉沉叩首哑声道:“奴婢遵命!”

殷氏摆了摆手:“回去吧,收拾下自己,莫要让大小姐察觉出异样来。”

“是。”

紫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起的身,又是怎么出的院子。

她浑浑噩噩的走了许久,直到与她关系好的下人得到消息后来追问,她这才回了神,猛然蹲下身子,将脸埋入袖中嚎啕大哭。

处置完紫兰,徐嬷嬷换了件衣衫这才回了主院。

看着坐在灯下,一言不发的殷氏,她上前轻声道:“夫人,已经处置完了,但是那紫衣……”

殷氏闻言回了神,淡淡开口道:“她来之前,萱儿特意交代让她早些回去,可见她先前伺候的还不错。萱儿眼盲,熟悉一个人并不容易,暂且留着吧。再者,萱儿今日刚刚入府,派去伺候的两个丫鬟便都死了,传出去对她名声也不好。”

徐嬷嬷点了点头:“夫人说的是,但那紫衣毕竟是紫兰的亲姐姐,若是她对大小姐怀恨在心,暗地里使坏,那……”

殷氏冷哼了一声:“他们一家三代人的命都在我手上,晾她也没这个胆子!”

徐嬷嬷想了想也是:“用不用再派个得力去伺候大小姐?”

“暂且不必。”

殷氏淡淡道:“她性子软糯又纯真,府上的丫鬟都是在宅子里待了许久的,各有心思,带坏了她反而不好,暂且先这么着,等她确实缺了再安排不迟。”

徐嬷嬷闻言点了点头:“大小姐小时候便如同瓷娃娃一般可人,如今长大了,也不知有多漂亮,老奴虽没见过,但能惹得小公爷与太子相争,想必是极美。”

想起刘萱那乖巧的样子,殷氏唇角微微扬起:“她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上百倍不止,明儿个你就能瞧见了。”

听得这话,徐嬷嬷顿时也笑了,低低道:“上天还是怜惜夫人的,让大小姐回到了夫人身边,还是以母女的身份。”

殷氏嗯了一声,哑声道:“我会好好补偿她的。”

紫衣痛哭了一场,收拾好所有的情绪,又洗了把脸,这才回到了听竹苑。

刘萱仍坐在她走时的那张凳子上,静静的喝着茶:“回来了?”

紫衣应了一声,压下流泪的冲动,跪在她面前,哽咽着道:“奴婢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刘萱闻言淡淡道:“你不恨我?毕竟紫兰是你的亲妹妹,若非我告状,她也不会死。”

听得这话,紫衣心头顿时又是一颤,大小姐未曾出门,此事又不会有人特意前来告知,那她是如何知晓的?

唯一一个可能,便是她早就料到了,并且很笃定。

而这种料事如神,必须建立在,她足够了解夫人的基础上,可她一个猎户养大又是初到京城之人,又是如何对夫人了如指掌的?

许多事情,不能深想也不敢深想,紫衣哑声道:“即便小姐不告状,依着她的性子,迟早也会闯出大祸。再者,正如小姐所言,是她对主子出言不逊在先。”

回来的路上,她想了许多。

紫兰显然对大小姐多有鄙夷,即便大小姐今日不说,往后也会被发现,到时候也是同样的结局。

今日夫人寻她过去,并非是真的想要问她,紫兰有没有说过那些话,而是准备将她一并处置。

若非大小姐提醒,在听到紫兰要被杖毙,她肯定会为之求情甚至说谎的,到时候死的就不是紫兰一人,就是他们全家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那句提醒,加上一句早些回来,不仅救了她,也救他们全家。

所以她回来之后,才会第一时间跪下,叩谢大小姐的救命之恩。

“看来,你是真想明白了。”

刘萱淡淡道:“别跪着了,起来同我说说,我的大哥楚瑜吧。先前你只大概说了他的喜好,我想听听他的事迹,越详细越好。”

紫衣闻言一愣,但她如今已经不敢去想吩咐背后的意思,只站起身来,将自己知晓的,都一一道来。

楚瑜也没什么好聊的,他与刘萱同岁,出生便是永誉侯府的世子。

殷氏待他也很好,教导上也很是上心。

楚瑜也很争气,去年考上了举人,殷氏特意回了趟殷家,给他求了个从五品礼部员外郎的职位,已经算是少年有成,京城贵公子中的佼佼者了。

刘萱闻言笑了笑:“母亲待大哥,可真好。”

真是掏心掏肺,倾注了一片心血啊!

本是寻常的感叹,可紫衣却莫名听出了一股奇怪的感觉。

但她不敢问,也不敢想,只低声道:“少爷不仅是夫人唯一的子嗣,也是老爷唯一的儿子,自是倾注全力抚养教导的。”

听得这话,刘萱面上笑意更甚,但她没再说什么,只开口问道:“大哥今年也已经十八了,他这般优秀,定的亲事想必也是极好的吧?”

紫衣闻言回答道:“少爷尚未定亲。”

原来是还未定亲,难怪她没能打听出来。

刘萱好奇问道:“为何?他年少有为,即便侯府落魄,也有殷家帮衬着,寻个好亲事应该不难吧?”


楚瑜顿时回了神,连忙松开她,理了理衣衫,轻咳一声道:“嗯,是我。”

应完声后,他顿时皱眉朝紫衣道:“你是怎么当的差?知晓小姐看不见,还让带她去池边?!”

紫衣没有辩驳,只连忙道:“是奴婢之过。”

“大哥不要责怪紫衣,都是我的错。”

刘萱轻咬了下唇,面上满是内疚:“是我,非要去的。我这就回去了。”

说完这话,她朝他行了一礼,朝紫衣伸了手。

看着她略带着几分委屈离去的背影,楚瑜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他,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出了花园,刘萱的委屈顿时消失不见,紫衣低着头不敢看她,心头却是巨颤。

小姐她……好像是故意在池边等着少爷的。

昨日自己说过,少爷每日午时回府,天气好的时候都会先来花园坐一会儿。

但,这是巧合吧?定然是的!

毕竟就算小姐看的见,可她背对着花园入口,又怎么会知道,少爷是什么时候来的呢?

就连她,都没察觉到少爷来了。

对!这一定是巧合!

紫衣搀扶着刘萱回了院子,刚刚进屋,就瞧见了坐在堂中静静饮着茶小公爷。

她正要行礼,却见小公爷开了口:“出去,关上门。”

紫衣看了刘萱一眼,见她没有拒绝,这才应了一声是,退了出去。

房门刚刚被关上,李珩便站了起来,三两步来到刘萱面前站定,看着她冷笑着道:“怎么?有了为夫还不够,还要去勾引别的男人?”

好烦啊!

铁蛋到底是怎么当太子的?一个银蛋都搞不定?!

还有这个银蛋,昨天是没爽到还是怎么回事,怎么今天又来了?!

刘萱心头烦不甚烦,面上却是不显,带着几分疑惑开口道:“夫君?”

看着她一脸懵懂疑惑的天真模样,李珩险些被气笑了。

他压低了几分嗓音,开口道:“怎么?连为夫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刘萱很想翻个白眼,但她忍住了。

她娇媚的小脸顿时一亮,一把朝他扑了过去,语声欢喜:“真的是夫君!夫君,我好想你,刚刚你为什么变成别人的声音来吓我?”

听得这话,李珩彻底被气笑了,他微微后仰,抬起她娇媚的小脸,笑着开口道:“又是投怀送抱?刚刚没送够?”

他昨儿个一晚没有睡好,一开始是对他竟然会在她手中失控而懊恼,毕竟,只是一双手而已,还是隔着亵裤!

但后来渐渐地,就变了性质,他有些不受控制的开始回味,那时的快感,身体也不自觉的有了反应。

更要命的是,这反应不仅仅是他的,还有李瀛给他的共感。

双重念想,让身体的欲望双倍扩大,想要的渴望成倍增长。

就在他忍到极限,要唤寻一再备冷水来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欲念被握住了。

不是他,而是李瀛。

他能感受到李瀛的欲望,李瀛自然也能感受到他的。

而他的欲望,来自于那一场失控,他的念想,也仅限于隔着衣衫的柔夷。

可李瀛却不一样,李瀛的欲望是与刘萱日日夜夜的耳鬓厮磨,床榻缠绵。

他尚且这般难以自控,更不要说李瀛了。

而握住欲根,李瀛的选择,因为他的欲望,不是泡一泡凉水,便能消散的。

身下的快感开始渐渐堆积,李珩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忍住,带着几分羞恼与自暴自弃,第一次褪下亵裤,握住了欲念抚慰。

感受到他的动作,李瀛那边显然加快了速度,而李珩忍不住也跟上了他。

共感的兄弟二人,头一次在同样的感受上选择了妥协,最终放任自己彻底沉沦。

发泄过后,李珩躺在床榻上闭了眼,感受着极致欢愉之后的余韵。

不,这不是极致的欢愉,顶多算是一种发泄,连下午时的一半都抵不上。

同样是手,这次还不是隔着衣衫,差别却如此之大。

李珩想不明白,问题到底是出在哪。是人,还是因为是女子。

于是他起了身,清洗了下身子之后,换了衣衫去了怡红院,点了头牌作陪。

他将人揽入怀中,饮酒作乐,纵容花魁在他身上煽风点火,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还觉得无趣又有些反感。

不是他对别的女子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单纯的觉得无趣。

花魁还未拍出初夜,明里暗里都在示意,愿意将初夜给他,可他却觉得脏。

分明脏的,该是那个女人才对!

李珩想不明白,他尝试了好几次,主动亲近花魁,可真到了要耳鬓厮磨气息交融的时候,他却下不去嘴,也下不去手。

可当他想到那个女人,他的身体却止不住的躁动。

最终,他只能选择认命。

但他并不想因为身体的躁动而妥协,他想了许久,也许他只是接触的少了,才会如此冲动,毕竟她的美貌,确实是世间罕有,同她相比,其他女子都成了庸脂俗粉。

所以,他只需要经常靠近她,时日一长定然也就习惯了,自然也就不会这般冲动,难以自控。

于是,他来了。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来之后瞧见的第一幕,便是她对楚瑜投怀送抱。

什么叫刚刚没送够?

点到为止懂不懂?

刘萱眨了眨眼,美艳的小脸上满是无辜与不解:“我不明白,夫君在说什么。”

“呵!”

李珩冷笑一声,垂眸看着她道:“需要为夫提醒你么?刚刚在花园,楚瑜!别说什么他是你的兄长,你别忘了,你可不是什么真的永誉侯府的大小姐,楚瑜也不是你的亲兄长!”

刘萱闻言顿时笑了,她轻启红唇缓缓开口道:“夫君,你是……醋了么?”

你又凭什么吃醋呢?还当真将自己代入她夫君这个身份了?

李珩闻言神色一僵,捏着她下巴的手也是一顿,惹的刘萱轻嘶了一声。

他深深的看着她,黑眸中似有风暴涌动,然而片刻之后却又归于平静。

他松开她的下巴,笑着道:“怎么?你对旁的男人投怀送抱,为夫还不能吃醋了?”

刘萱知道,他的情绪已经退了,这会儿他又是那个处处想要找到她的破绽,抓住机会一巴掌拍死她的李珩。

她咬了咬唇,微微用力将他抱的更紧,埋首在他胸前,委屈的道:“我差点掉下池塘,是他救了我。可夫君非但不关心我,反而诬陷我对旁的男子投怀送抱。夫君……我在你心中,就这般不堪么?”

真是倒打一耙!

他是习武之人,看的很是分明,就她那个姿态若不是故意压根就不可能重心不稳。

好!就算她确实重心不稳,但楚瑜那点力道,若她有半点男女之防都不至于将她拉个满怀,还贴的那般紧!


月光透过窗户洒落进屋,落在她美艳的小脸上。

因着哭了太久,她的眼睛还是红肿的,面上还挂着泪痕,枕头已经湿了一片。

李珩抬脚来到床边坐下,看着她美艳的小脸,沉默片刻缓缓伸出手,轻轻抚去她面上的泪珠,然后,他的手就僵住了。

刘萱是真哭睡着了。

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任谁哭上一天,都会疲惫不堪。

直到李珩的手抚上她的脸,她这才惊醒过来,下意识便要睁眼,但她克制住了。

上次睁眼险些被他戳穿,这次她定然不会犯同样的错误。可就在这时,她察觉到他猛然停下,略显僵硬的手。

屋内静寂无声,一时竟不知,到底是谁怕露馅,又是谁怕被揭穿。

但这不重要,他既然来了,那今晚他就别想好过了!

害她哭了那么久,不收点利息,不给他找点麻烦怎么行?

刘萱抬手缓缓握住了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将脸贴上他的掌心,轻轻蹭了蹭。

她没有睁眼,也没有说话,只是满脸的依赖和眷恋。

李珩喉结微动,却没有出声,任由她握着依靠着。

淡淡的眷恋与伤感在屋中蔓延,刘萱睁开眼,缓缓开了口:“夫君,你是有苦衷的是么?你没有不要我,是么?”

李珩看着她又泛红的眼眶,突然有种告知她一切的冲动,却又硬生生压了下来。

他现在有些理解,为何李瀛宁愿忍着他,也不愿直接道明一切了。

仅仅是白间之事,她便如此伤心,若是让她知晓,他冒充李瀛,与她那般耳鬓厮磨坦诚相见,做尽亲密之事,她定是受不住。

“夫君?”

李珩回了神,哑声道:“没有。”

刘萱闻言顿时松了口气,有些委屈的朝他的方向“看”了过去:“那夫君,为何白日里那般待我?还有那个花魁……我虽出身乡野,也未曾出过门,但也是知晓,什么是花魁,什么是恩客的。”

李珩不知如何解释,沉默着没说话。

“是因为,我不如她好看么?还是因为,夫君终于受不了一个眼盲的娘子了么?”

“不是。”

“那是因为,我伺候的不好么?”

刘萱的声音在屋中低低响起,她“看”着他,整个人卑微到了尘埃里:“我可以学的!真的,我可以比她更好的!只要……只要夫君别不要我。”

她急急从床上起了身,摸索着去寻他的腰带,红着眼眶哑声道:“我真的可以学的,那些花楼里的招数,我都可以学会,我会比她伺候的更好的!”

李珩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哑声道:“不是,你不必如此。”

她不学,尚且如此勾人,让他难以自控,若是学了,他怕是会不管不管,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刘萱闻言顿时垂了眼眸,整个人也颓然了下来,她凄楚一笑,低低道:“侯府的人都待我极好,可这里并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刘家村,那里是我长大的地方。阿爹已经走了,在我心里,这世间便只剩下了夫君一个亲人。”

“可现在,夫君也不要我了……”

李珩的心顿时揪成了一团,连忙道:“没有不要你。”

“可夫君为何不让我伺候了呢?”

刘萱哽咽着道:“我知道自己看不见,也知道自己笨,村子里的婶婶教过我床笫之事,可我总是学不好,每次都是夫君伺候我。夫君定是腻了,否则又怎会宁愿去找一个花魁,也不再碰我了……”

“不是你想的那般。”

李珩开口道:“我与她只饮过酒,并未做过任何逾矩之事。”

“你骗人!”

刘萱的眼泪,顿时落了下来:“若仅仅是饮过酒,她是不会说什么恩客的。”

李珩闻言一阵头疼:“我也不知她为何那般说,你若不信,我将她唤来,当面同你解释。”

“她是妓子,你是她的恩客,自然你让她说什么,她便说什么的。”

“那我对天发誓!”

“刘家村的婶婶们说,男人的誓言,最不可信。”

李珩头一次知道,哄女子是件如此困难之事。

“那你要如何才能信?”

刘萱咬了咬唇,朝他扬起小脸:“夫君亲亲我。”

李珩:……

既是下定了决心,他就不该再与她做亲昵之事,更何况,他的自制力,在她面前与没有无异,一旦开了头,定会无法收场。

从她嘟起的粉嫩红唇上移开目光,李珩刚要说话,却见刘萱跪直起身子双手撑在床榻上,倾身上前凑到他面前,摸索着握住他的手,放在了自己挺拔的丰盈上,倾吐幽兰:“夫君要不要亲亲它,以前你最喜欢了。”

李珩瞳孔一缩,身子顿时僵硬起来。

她竟然,里间什么都没穿。

一层薄薄的衣裳下,是那般柔软又富有弹性,尤其是掌心下凸起的茱萸,更是弄的他的手心发痒,一直痒到了心里,痒到了小腹间。

她俯着身子领口敞开,微微垂眸,里间春光便一览无余。

手里握着,眼睛看着,李珩只觉得所有的气血,都朝下腹而去,胀的他难受。

明明知晓这般是不对的,明明知晓,继续下去是什么后果,可他却好似被定身了一般,移不开眼,也放不开手。

他喉结滚动眸色幽暗,语声暗哑:“为何不穿?”

为何不穿?

自然是因为穿着不舒服,肚兜的系带勾着脖子,背后的绳结又膈的慌。

但他既然这般问了,她自然不会让他失望。

刘萱伸出舌尖轻舔了下他的耳垂,满意的瞧见他身子轻轻一颤。

她在他耳边低低道:“因为,我在等夫君。我想着,若是夫君来了,我定要向夫君证明,我会比那个花魁做的更好。可夫君一直没有来,我难过了好久。”

不能再继续了。

这会儿李瀛定然有了反应,他现在抽身,还来得及。

李珩深深吸了口气,猛的移开目光,松开手。

然而就在他准备起身之际,忽然又僵住了,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灼热的肿胀被紧紧握住,勒的他有些疼。

他实在不明白,眼盲的她,为何每次都能找的那般准确无误。


“夫君~~”

“撒娇无用!”

李珩冷哼了一声,直接将她拖拽出怀中,他又不是李瀛,被情爱蒙蔽了双眼。

他在椅子上坐下:“说说,为何要去勾引他?他不过是一个落魄侯府的世子,难道我的身份还比不上他?!别忘了,你是以他亲妹妹的身份进的侯府,就算你勾引了他,你与他也绝无可能!”

这人怎么这么烦呢?!

她勾引谁,又会不会同谁在一起,关他什么事儿?

他就没自己的事情做么?一天到晚盯着她干什么?!

再者说了,他不是一直想找她欺骗李瀛的证据,好让她离开李瀛么?她去勾引楚瑜,不是正好合他的意?她若是他,绝对乐见其成,而不是在这儿非得要她给个交代!

还有李瀛,怎么还没同他打起来?是她下的药还不够猛?

刘萱心头真的烦不甚烦,她就没见过,这么上赶着戴绿帽的。

但她又不能发作,只能另想对策。

李珩心头憋了一团火,他越来越看不懂眼前这个女人了。

之前他怀疑过,她是什么人派来专门对付李瀛的,但李瀛说的对,是她在刘家村长大,几乎没怎么出过村子,压根不可能是谁栽培,送上门的美人计。

后来,他怀疑她是装瞎,即便不知晓李瀛的身份,也看的出来家世不凡,故而故意勾引,是个贪慕虚荣的女子。

但其实也没什么,利用自己的本事,让自己过的更好,乃是人之常情,可现在,却被他发现,她竟然在勾引楚瑜,还是在他表明了身份之后!

李珩闭了眼,头疼的揉了揉眉间,这世间只要是人,都有所图,有图家庭兴旺,有图发家致富,有图名垂千史,也有只图肆意人生。

他见过那么多人,毫不夸张的说,图名还是图利,简单接触他便能彻底看穿,可唯独她,越接触就越看不明白。

她是真瞎还是装瞎,她到底在图谋什么,她是如何做到,一个猎户之女,十余年在乡村长大,不仅言谈举止与贵女无异,就连这一身气度都胜过常人的。

久久没有听到她的回答,李珩皱了皱眉,抬眸朝她看去:“为何不答?别说你又耳背,没听……”

话说一半,他却忽然噤了声。

一颗颗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从她面颊上滑落,浸湿了地面。

她长的极美,就连哭也是极美的,旁人痛哭是眼泪鼻涕一起落,可她却是只落泪。

而且这泪,还是一颗颗落,即便落的猛了,也只是连成一串而不是一片,不见丝毫狼狈,只见美。

但,却足够让人心软。

李珩有些烦躁,皱眉道:“是你做了事,我还没说什么,你怎么反倒先委屈上了?!”

刘萱擦了擦眼泪,露出一个凄楚的笑:“世人说,一个人心里想的是什么,看见的便是什么。我已经同夫君解释过,但夫君却不信,只一口咬定,是我不自爱,对旁人投怀送抱。可见,我在夫君心里,便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她垂着眼眸,面上带笑,却笑的苦涩:“我思来想去,应当是我与夫君能够成婚,是因为我主动的缘故,所以让夫君打心里就觉得,我是个不知廉耻水性杨花的女子,故而瞧见那一幕,便断定是我投怀送抱了。”

“强词夺理!”

李珩给自己倒了杯凉茶,有些烦躁的一饮而尽,一抬眸就见她摸索着朝他走了过来。

他不说话,只静静的看着她。

“夫君~~”

看着她走偏就要撞上桌子,李珩下意识的伸了手,双手交握,她立刻朝他栽倒过来。

李珩连忙伸出双臂,将人接入怀中。

一双藕臂勾着他的脖子,她坐在他的腿上,整个人靠在他的怀中,脑袋轻轻搁在他的肩头。

不知道为何,李珩原本烦躁的情绪,瞬间就平顺了下来。

“夫君~~”

李珩低低应了一声:“嗯。”

“你试过,闭着眼睛走路么?”

不明白她说这话何意,李珩没好气的道:“我只试过闭着眼睛睡觉!”

刘萱闻言没忍住轻笑出声,温热的气息带着笑意扑撒在耳边,李珩斜眸看了她一眼,轻哼了一声道:“有何可笑的?”

话虽这般说,但语气却比之前好了许多。

刘萱动了动身子,更贴近了他一些,柔声道:“夫君试一试就知道了,当你看不见,又突发意外的时候,你是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更不知道什么叫有度的。”

“夫君天生健全,一时不能体会我能够理解,但夫君那般想我,我……”

她埋首在他肩头,哑声道:“我真的很难过的。”

李珩没有说话,只垂了眼眸,看着地上的青砖,脖间的湿意越来越重,他却始终没有开口。

这人可真难哄啊!

要不是她还有事情要办,她真的很想说一句,老娘不伺候了!

刘萱压了压心头火气,抬头吻上他的脖间,李珩顿时身子一绷,皱眉哑声道:“你做什么?”

“亲亲夫君。”

刘萱委屈的低声道:“以往,不管夫君怎么生气,只要我主动亲亲夫君,夫君就不气了。”

李珩皱了皱眉,哑声道:“不必。”

“夫君骗人。”

刘萱轻喃一声,吻上了他的喉结,李珩忍不住微微抬了头。

她的吻,只是蜻蜓点水,并不带着情欲,更像是一只小猫,在用最笨拙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亲昵。

她吻过他的喉结,吻过他的下颚,见他没有抗拒,最终吻上了他的唇。

李珩绷直了身子,黑眸沉沉的看着她。

刘萱只是轻轻吻了吻,而后便退开起了身。

就在李珩以为她要离开的时候,却见她忽然又跨坐了下来,摸索着牵起他的手,放在了她的胸口,语气认真:“夫君,听闻说谎的人,心跳会比平常快,那你摸着它,感受下我到底有没有说谎。”

摸着它,他还能感受什么?

一手握不住的柔软,完全与男子不同的软香,除了让他心猿意马之外,还有什么旁的作用?

李珩手指微动,忍不住捏了捏,一声娇喘突然响起,让他顿时浑身僵硬了起来。

他喉结滚动,看着她面上泛起的潮红,再开口语声已经暗哑的不像话:“你想要我怎么感受?”


刘萱朝外间看了一眼,淡淡嗯了一声。

见她面色平静,李珩微微皱了眉:“你猜到了?”

刘萱看了他一眼,轻叹了口气道:“这不难猜不是么?”

李珩没有再说话,微微垂了眼眸,沉默不语。

侯府门前,不止有徐公公,永誉侯与殷氏,还有楚瑜。

马车在侯府门前停了下来,李珩先下了马车,徐公公上前行礼道:“奴才见过小公爷。”

李珩应了一声:“公公免礼,不知公公前来,所为何事?”

徐公公正要说话,转眼便瞧见了,被百灵扶着下了马车的刘萱,顿时就愣住了。

这张脸……

马车刚停下,殷氏便匆匆上了前,连多了一个陌生的百灵都没太在意,只牵过刘萱的手,带着担忧与责怪道:“怎的突然就回去了?你可知道娘有多担心?”

楚瑜虽然没有说话,但目光一直落在刘萱的身上。

永誉侯神色不变,站在外间看着众人。

“让母亲担忧了。”

刘萱歉疚的低了头:“都是女儿之过。”

殷氏舍不得责怪她,只得轻叹了口气道:“回来就好,往后可切不能这般了。”

说完这话,她才注意到百灵,微微皱了眉道:“这位是……”

刘萱将之前的说词,又说了一遍。

她在介绍百灵,李珩看着徐公公出神的模样,微微皱了眉:“徐公公。”

徐公公闻声回了神,连忙笑着道:“奴才还未见过这般美艳的女子,失礼了。”

他的模样,可不仅仅像是看美艳女子看出神,倒更像是看见了什么人。

李珩转眸看了刘萱一眼,淡淡道:“那徐公公可真是少见多怪了。”

徐公公陪着笑脸,应了一声是,而后抬脚上前,行了一礼道:“刘姑娘,杂家姓徐,乃是坤宁宫的内侍。”

刘萱闻言他的方向行一礼,柔声道:“徐公公。”

徐公公笑着应了一声,开口道:“按理来说,刘姑娘刚刚回来,奴才是不该叨扰的,但皇后娘娘听闻姑娘之事,特命杂家前来接姑娘前往宫中一见。”

刘萱面上闪过几分慌乱:“皇后娘娘?”

徐公公应了一声:“正是。”

刘萱没有应话,而是握紧了殷氏的手,有些紧张的唤了一声:“母亲。”

殷氏没有半点担心。

皇后若真要对萱儿不利,就不会大张旗鼓的派人来接,更何况,就凭萱儿这张脸,皇后也不会将她如何。

她拍了拍刘萱的手,低声安抚道:“无事的,皇后娘娘只是见见你,放心。”

刘萱低低应了一声:“那我能带百灵一道去么?”

徐公公看了百灵一眼,点头道:“自然,姑娘请吧。”

刘萱应了一声,由百灵搀扶着,朝宫中的马车走去。

徐公公转眸朝李珩道:“皇后娘娘也请小公爷去一趟。”

李珩看着刘萱,淡淡应了一声:“好。”

坤宁宫内,萧皇后坐在高座上,看着跪在面前的李瀛,冷声道:“你以为,你在打什么主意,本宫不知么?你搜集的那些所谓丞相的罪证,根本不足以撼动他分毫,只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李瀛抬眸看她:“母后明知丞相是什么样的人,为何还要坚持让儿臣娶了胡鸢?让他那样的人做儿臣的岳父,儿臣办不到!”

“糊涂!”

萧皇后冷声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与你何干?你以为,你父皇不知道么?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你娶了胡鸢,便能让丞相为你所用,待到你做到那个位置,要如何处置,还不是由你说了算?!”

听得这话,李瀛笑了,他苦涩的看着她道:“儿臣已经长大了,母后又何必将儿臣当孩子一般哄骗?娶了胡鸢,只会让儿臣被迫与丞相之流同流合污,只会助长他们的气焰!”

“那又如何?”

萧皇后冷声道:“娶胡鸢,你才能坐稳太子之位,你父皇对你已经颇有微词,开始重用老二和老三,你……”

“到底是儿臣能坐稳太子之位,还是母后能坐稳皇后之位?亦或是萧家坐稳如今的位置?”

李瀛打断了她的话,第一次说出了心中所想:“母后真的是为儿臣在考虑么?”

“放肆!”

萧皇后看着他,冷声道:“胡鸢你到底是娶还是不娶?!”

李瀛闻言低了头,没有说话。

萧皇后看他半晌,冷声道:“来人!送太子回府!”

“是。”

“儿臣告退。”

李瀛起身行了一礼,转身朝外间走去,然而还未出坤宁宫的门,突然窜出几个黑衣人来,团团将他围住。

李瀛转眸朝高座上的萧皇后看去,哑声开口道:“母后,当真是要送儿臣回府么?”

萧皇后看着他,神色不变:“既然你不愿意娶,那就换个愿意的来。”

说完这话,她摆了摆手,几个黑衣人,立刻抬脚上前。

李瀛见状冷笑了一声:“不必那般麻烦,孤自己走!”

看着他出了大殿,萧皇后头疼的揉了揉眉间,一旁洪嬷嬷低声道:“殿下总有一日,会明白娘娘的苦心的。”

萧皇后轻叹了口气:“但愿吧。”

话音落下,徐公公进了大殿:“娘娘,刘姑娘与小公爷到了。”

萧皇后闻言坐直了身子,开口道:“领萧珩下去,按从前去办,唤那个女子进来!”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盲女,居然能让李瀛这般神魂颠倒!

徐公公应了一声,躬身退下。

百灵被留在了坤宁宫外,徐公公亲自搀扶着刘萱进了大殿,低低道了一声:“刘姑娘,皇后娘娘就在前面,行礼吧。”

刘萱乖巧的应了一声,朝着上方屈膝行礼:“臣女刘萱,见过皇后娘娘。”

高座上的萧皇后,从她进殿的那一刻,便失了神,一旁的洪嬷嬷更是惊讶的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直到她屈膝行礼,萧皇后这才神色复杂的回了神,哑声道:“你……”

她想说什么,可瞧见刘萱那双空洞无神的双眼,最终却又咽了回去,只哑声开口道:“免礼,赐座。”

刘萱谢了座,被徐公公搀扶着在她身旁坐下。

萧皇后摆了摆手,徐公公立刻领着宫人退下了。

萧皇后盯着刘萱的脸,低低开口道:“听闻,你是几个月大的时候,被一个猎户在山中捡到的?”

刘萱点了点头:“回皇后娘娘的话,是的。”

萧皇后看着她:“也就是说,你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

刘萱嗯了一声:“臣女有记忆开始,便是与阿爹相依为命的。”


李瀛冷了眉眼,看着胡鸢那倨傲中带着几分委屈的模样,沉声道:“孤不知。”

胡鸢冷笑一声:“好一个不知,敢问殿下,臣女是应该唤她姐姐,还是该唤她妹妹?”

此言一出,满场皆静,众人看了看对峙的李瀛与胡鸢,又看了看一旁显然弄不清状况刘萱,惊疑不定。

李瀛看着胡鸢,抿紧了薄唇。

胡鸢轻嗤一声:“殿下怎么不说话了?”

“胡鸢!”

李瀛冷声道:“你别太放肆!”

“我太放肆?”胡鸢气的眼眶都红了,看着他冷笑着道:“到底是殿下无情无义,还是臣女太放肆?!”

这话,已经与将事情摆在台面上无异。

丞相已经位极人臣,胡家想要更进一步,而母后觉得他需要丞相府的势力,来巩固他的太子之位,掌握朝堂。他与胡鸢的婚事无关情爱,不过是各取索取罢了。

李瀛知晓此事瞒不了丞相府多久,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胡鸢竟然骄纵到这般地步,竟要当面翻脸:“你!……”

“为何要吵架?”

一道柔柔的声音,打断了李瀛的发作,刘萱咬了咬唇,怯怯的道:“吵架是不好的,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我今年已经年满十八,若是比胡姑娘年长,便唤一声姐姐,若是胡姑娘比我年长,唤一声妹妹便是。”

胡鸢闻言冷笑:“姐姐?就你也配?!”

“胡鸢!!”

李瀛真的是怒了,他甚至有些后悔,将刘萱带到京城来,让她卷入难堪里。

他的萱儿纯真善良,一颗赤子之心不染半点尘埃,不该这般站在这儿被她们评头论足,更不该受这般屈辱。

可他没办法,他自己尚不得自由,若是不将她带回京城,不给她寻一份庇佑,他怕他前脚刚走,她便被母后暗害。

李瀛深深吸了口气,压下满腔怒火冷声道:“注意你的言辞与身份,这般咄咄逼人,委实不该是贵女所为!”

胡鸢闻言冷笑:“殿下这般向着她,不惜为了她评判臣女的为人,难道殿下与她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么?”

“放肆!”

“什么放肆?!”

一道含笑的声音传来,众人循声看去,顿时又是一惊。

小公爷怎么也来了?!

永誉侯府到底是怎么了?怎的突然来了这么多顶尖的权贵?!

听得李珩的声音,刘萱小脸顿时一亮:“夫……”

紫衣心头一跳,连忙扯了扯她的衣袖,君字才堪堪咽了回去。

旁人没有听清刘萱说的是什么,可李瀛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他看着一脸欢喜的刘萱,心头苦涩难当,分明他才是她的夫君,可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唤了旁人,因着旁人的到来,而满是欣喜。

曾经,这些都是独属于他的。

李珩来到众人面前,朝李瀛行了一礼:“臣见过太子殿下。”

李瀛没有叫起,而是沉着脸看着他,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李珩微微垂了眼眸,而后径直起了身,看着他缓缓开口:“殿下来做什么,臣便来做什么。”

听得这话,刘萱微微有些讶异的挑了眉。

他昨儿个说了明天见,她便知晓今儿个必有好戏看。

只是她本以为,他最多不过是来凑个热闹搅个局,给李瀛添点堵,却没想到,只是经过了一晚,他便如同打通了任督六脉一般,昨儿个还一副要完全退出的模样,今儿个不但又争又抢,还同李瀛当面杠上了!

李瀛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比先前胡鸢口无遮拦之时,还要沉上几分,他静静的看着李珩,哑声问道:“你想好了么?”

李珩看着他,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他已经试过了,也努力过了,不去想不去看,不去见不去理会,可是最终却做不到。

因为他再怎么努力,都比不上见她的一眼,只是一眼,只是一面,便能彻底击垮他的那些坚持和理智。

他连她的眼泪都无法做到无动于衷,又怎么可能当真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看着她入了太子府,然后同一群女人争斗?

更何况,他避不开的,他和李瀛的关系,根本无法避开她。

与其等到她真的入了太子府,他再来后悔、再去纠缠,倒不如现在就开始。

李瀛忽然笑了,只是这笑容之中含的不是笑意,而是愤怒和痛心:“很好,但愿你不要后悔!”

李珩面色不变,只看了刘萱一眼,缓缓开口道:“很多事情,试了才知道。”

他俩在打着哑谜,一旁众人面面相觑满脸疑惑。

而刘萱则是心头一跳。

坏了,他俩这么闹,该不会要同她坦白吧?

如此沉重的打击,她一个不谙世故、天真烂漫、温婉贤淑、冰清玉洁、皎若明月的弱女子,怎么能受的住?!

胡鸢看了看李珩又看了看李瀛,而后又朝刘萱看了一眼,出声讥讽道:“可真有意思,一个狐媚而已,竟能让你们至此。”

李瀛看了李珩一眼,一甩衣袖转身冷声道:“你随孤来!”

李珩看着他的背影,垂了垂眼眸,抬脚跟了上去。

来到一僻静处,李瀛顿时停了脚步,回身一把攥住李珩的衣领,怒声道:“她是孤的!!孤才是她的夫君,是与她拜过天地,度过洞房花烛,床榻缠绵之人!你呢?!你仗着她看不见,冒充了孤的身份,如今居然还想取而代之?!”

“你拥有的一切,都在谎言之上!你怎么能!怎么敢?!”

李珩没有说话,只任由他宣泄着怒火。

见他垂着眼眸不说话,李瀛心头怒火更甚:“说话!”

李珩静静的看着他,缓缓伸手扯出自己的衣领,低低开口道:“你并非她的良配,你自己都身不由己,又要如何护住她?昨日,在醉香楼,她仅仅是误会自己的夫君与一个妓子有了首尾,便哭了整整一日。”

“若是让她知晓,你不但有太子妃,往后还会有更多女子,她如何受的住?”

李瀛闻言微愣,随即冷声道:“这是孤与她的事情,与你无关!若是让她知晓,你一直在冒充孤,你觉得她会如何?!”

“那就不让她知道。”


刘萱很想看看他现在的模样。

可惜,她现在得继续扮演瞎子,错过了那种天人交战,然后理智崩断的精彩神情。

但无妨,待会儿有的是机会。

太子府书房

李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青筋跳动,青雷还没有回来,但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世间女子之中,能够让这般李珩把持不住,又那般大胆的,便只有他的萱儿了。

李瀛双手紧握成拳,面上阴云密布。

他与李珩乃是双生子,又有共感,所以小时候他们便心意互通,那时他们还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直到有一天母后做了决定,让二皇子这个身份长眠地下,李珩彻底成了他的影子。

从皇子变成了世子,还成了见不得光的影子,这么多年李珩未说过什么,但他却是内疚的。

故而很多时候,即便李珩无理取闹,他也会纵容着。很多事情,他都会在做之前,考虑李珩的感受。

唯独萱儿除外。

对萱儿,他是情难自禁,是心向往之。

他可以理解在刘家村时李珩的试探,但今日呢?难道也是试探?!

身下传来的感受,让他清晰的知道正在发生什么,即便知晓他们不曾突破底线,可也让足以让他怒火中烧。

可偏偏,太子府到处都是母后的人,若是他现在不管不顾直接冲去永誉侯府,不用半个时辰,母后就能知晓。

他倒是无妨,最多被惩戒,可若让母后知晓,他竟会为了萱儿冲动至此,那萱儿的命便保不住了,更不要说将来。

李瀛只能暗自忍耐,待到青雷回来,立刻冷声吩咐道:“去将李珩唤来,就说孤寻他有急事!立刻!”

“是!”

殷氏从翠竹苑离开之后便回了主院,回去之后第一件事,便是让人将早已离府的徐嬷嬷唤了回来,而后打发了所有下人,一个人静静的在屋中坐着。

徐嬷嬷的住处离永誉侯府并不远,听得召唤便连忙赶了回来,她已经离府多年,若无大事绝不会唤她回府,故而这一路她几乎都是小跑着来的。

进了门,她的气还没喘匀,便连忙道:“夫……夫人唤老奴,可……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殷氏转眸看她,语声沉沉:“先把门关上。”

徐嬷嬷闻言连忙照办,关好门口她走了近了些,低声都道:“可是发什么了什么大事?”

殷氏看着她,却久久没有说话。

徐嬷嬷顿时就有些急了:“到底发生了何事,夫人您说呀,别吓着老奴。”

殷氏好似才回了神,哑声道:“当年……那个孩子她……真死了么?”

徐嬷嬷闻言一愣,眼神有些躲闪:“夫人怎的突然提起了这事儿?”

殷氏没有回答,只直直的看着她道:“你只说,她是不是真的死了?!”

徐嬷嬷不敢看她,支吾着道:“应该是死了吧。”

殷氏闻言顿时皱了眉:“什么叫应该?”

眼见着这个问题已经逃不过,徐嬷嬷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叩首哑声道:“当时那人已经死了,那孩子才三个月,不哭不闹还笑的很甜,莫说是老奴,就连去办事的杀手也动了恻隐之心,根本下不了手。”

“您是不知道,老奴就没见过那么乖,那么好看的孩子,实在……”

“行了!”

殷氏打断了她的话,哑声开口道:“后来呢?”

徐嬷嬷低低叹了口气:“老奴与杀手虽是不忍,却也知晓自己的使命,便将那孩子留在了深山之中。那会儿已经天黑,那深山方圆几十里都没有人家,又有豺狼出没,定是活不长的。”

殷氏听完垂了眼眸,久久没有出声。

徐嬷嬷叩首在地,也不敢吭声。

过了许久之后,她才敢微微抬头,试探着道:“夫人怎的突然提起了此事?可是……有了什么变故?”

殷氏看着她,神色复杂的低低道:“太子前日突然寻上门来,说他与一女子有了夫妻之实,但那女子身份太低,想让我们安排个身份,将来好接她入太子府。”

徐嬷嬷闻言顿时一喜:“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太子清心寡欲多年,连个贴身伺候的宫女都不曾有,如今对那女子这般用心,可见是动了真情。待那女子入了太子府,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连带着侯府也……”

“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殷氏打断了她的话,开口道:“这事儿瞒不了丞相府,太子还未迎娶太子妃,却先对一个女子这般上心,丞相府的脸面往哪搁?侯府即便有所打算,也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否则,荣华还没到,死期便先到了。”

徐嬷嬷点了点头:“还是夫人考虑的周到,是老奴肤浅了。只是……此事与当年那孩子,又有何关系?”

殷氏看着她,幽幽开了口:“那个女子,与那人有八分相似。而且,她是一个猎户在山里捡到的。”

听得这话,徐嬷嬷猛然瞪大了眼,又惊又怕的道:“那……那……”

殷氏点了点头:“虽没有细问,那仅凭那张脸,便已经可以断定了。毕竟,这人世间又有几人,能有那人那般的样貌呢?”

她垂了眼眸,语声低沉,似怀念似怅然,又似带着几分怨与恨。

徐嬷嬷还在震惊之中,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她沉默了一会儿,跪行两步来到殷氏面前,抬眸看向殷氏低低道:“那孩子当时才三个月大,尚在襁褓之中,奴婢是确认了那人已经死透才离开的,当年知晓此事的人也都已经死绝,即便那孩子就是这个女子,她也绝不会知晓真相的。”

殷氏闻言神情微动,看着徐嬷嬷没说话。

徐嬷嬷见状犹豫了片刻,低低开口道:“夫人,您也该有自己的血脉了。”

殷氏闻言瞳孔一颤,随即又皱了眉:“但她眼盲,听闻还有些耳背。”

徐嬷嬷没料到会是这般,讶异过后低声道:“可她的样貌摆在那儿不是么?否则太子殿下也不会如此上心。老奴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她这般,对夫人而言不是正好么?”

李珩将刘萱抱回屋内,便有些后悔了。

他坐在床榻上,看着伏在自己怀中的刘萱,正要开口说罢了,她却突然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为什么忍着?

她若是假盲,便是明知故问。

她若是耳聪,那在刘家村时,便已经知晓了他与李瀛最大的秘密,也是明知故问。

可若她不是呢?

若一切,当真只是巧合,他过不了心里那关。

所以,在御医没有看过之前,在他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在他没有确认,李瀛在她心中并不重要之前,他无法真的做到那一步。

他是真能忍啊。

若是李瀛,这会儿早就扑过来了,他可比李瀛难搞太多!

刘萱手指微微用力,终于满意的听到了他的喘息声。

“夫君~你当真不想要我么?”

李珩深深吸了口气,压下蓬勃的欲望,哑声道:“乖,明日要瞧御医,若是被诊出来,今晚我们……”

“那又如何呢?”

刘萱手指滑动,倾身上前,伸出小舌轻舔了下他的耳垂,带着诱哄低低道:“我本就是为了夫君才来的呀,即便被诊出来又如何?难道我还能嫁给旁人么?夫君不是说,要以小公爷的身份娶我么?”

小公爷的身份。

这几个字如同什么咒语一般,焚烧着他的理智,放大了他的欲望。

快感随着她的动作一点点堆积,李珩的俊脸染上了欲色,呼吸都粗重起来。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没有松口。

真难搞!

刘萱狠了狠心,加快了速度和力道,李珩顿时忍不住粗喘出声。

就在他准备放任自己沉沦的时候,刘萱却猛然停了下来,牵过他的大手抚上自己的身子,带着他,从傲人的雪峰一点点拂过,滑到腰间,再朝下探去。

“夫君,当真不想要我么?”她的声音带着魅惑与诱哄:“可我想要夫君了呢。”

手指即将探入花丛,李珩却猛然收回了手,看着她美艳的小脸,粗暴的朝她吻了过去。

成了!

刘萱一边回应着他的吻,一边摸索着解开他的腰带,而后丢在一旁。

她轻喘着褪去他的外衫,而后扯开他的系带,敞开他的中衣,抚上了他精壮的身子。

身材真好!

她有些留恋的在他腹肌上来回摩挲了几次,这才灵巧的钻入他的亵裤,握住了那肿胀的滚动。

没有衣衫的阻挡,快感成倍累积,握住的那一霎,李珩忍不住闷哼出声。

屋内的温度好似升高了起来,刘萱也动了情:“夫君~”

李珩身子一颤,抬眸看了一眼她染上的情欲的小脸,忽然一把将她抱出了浴桶,而后将她转了身,按在了浴桶边。

刘萱:……

她长的很丑么?为什么上来就背面?

感觉到身后的李珩,粗暴的退下亵裤,刘萱撇了撇嘴。

算了,背面就背面吧,目的达到就行。

李珩贴了上来,就在刘萱以为就要被他占有,就要事成的时候,却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将她压在了身下。

肿胀抵上她的臀间,而后不管不顾的动了起来。

刘萱:……

他是人?????

他一个童子身,该不会是不知道怎么办吧?

“夫君~~”

她连唤了几声,可李珩却好似听不见一般,只粗喘着顺从着自己的欲望。

虽然他喘的很好听,可刘萱心头却并不高兴,片刻过后,她终于不可置信的确定,他是铁了心就这样了。

片刻之后,粗喘声越来越急,忽然他一把握住她的雪峰,停了下来,紧紧的压在她身上喘息。

淡淡的麝香味在屋中蔓延,李珩的喘息渐渐归于平静。

他直起身,神色复杂看着弯着腰,紧紧抓着浴桶边的刘萱,看着她美背上的痕迹,喉结滚动。

刘萱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自尊心严重受挫,委屈的唤道:“夫君~~”

李珩回了神,拘了捧水,将她身上的痕迹洗去,而后将她抱了起来,重新放回浴桶中。

“别冻着了。”

刘萱:……

他可真是个好人!!!!!

看着她面上的神色,李珩深深吸了口气,哑声道:“今时不比往日,殷夫人已经不允你我私下相处,若是今日我再占了你,往日怕是连侯府的门都进不得了。”

好好好!

学着她睁眼说瞎话,找借口了!

刘萱挤出一个微笑来:“没关系的,只要夫君高兴,我怎样都没关系的。”

她柔柔的微笑着,分明是宽慰他的话,可李珩却听出了几分怨怪来。

他佯装听不明白,捡起地上的衣衫穿好,哑声道:“你早些休息,明日我带御医来看你。”

说完这话,他扣好腰带,没敢再看她一眼,颇有些狼狈的消失在了屋内。

与来时的神不知鬼不觉不同,他离开的声音有迹可循。

刘萱听着他纵身走远,这才气恼的锤了锤浴桶里的水。

来来来!

一天天的没事儿老往她这儿跑干什么?!

李瀛呢?他也是王八蛋变的么?

头顶上都青青草原了,他还这么能忍?!

李瀛确实不能忍,早在李珩在房梁上的时候,他便通过共感,察觉到了异样。

他气的砸了手中茶盏,猛然站起身来,大步朝外走去。

然而他刚刚出了书房的门,内侍便将他拦了下来,躬身道:“这般晚了,殿下要去何处?”

李瀛闻言冷笑:“怎么?孤去何处也要同你汇报不成?!”

内侍连忙跪了下来,恭声道:“并非奴才要拦着殿下,而是皇后娘娘有令,在大婚之前……”

“滚!”

李瀛一脚朝他踹了过去,直将他踹倒在一旁,而后大步朝前走去。

青雷连忙跟了上来,低声道:“殿下三思,身后已经有皇后娘娘的人跟着了。”

听得这话,李瀛猛然停了脚步,闭了眼。

他睁开眼,苦涩的笑了笑,抬眸看着天上的明月哑声道:“青雷,你说孤这太子,当的有何意义?”

青雷闻言低了头,没敢回话。

袖中的手握成了拳,李瀛深深吸了口气,冷声开口道:“备马,孤要去萧国公府!”

他声音不小,足够藏在暗处的人听见,没有人出声反对,便代表着他可以去。

青雷立刻道:“属下这就去。”

月朗星稀。

寻一嘴里叼着一根草,百无聊赖的靠在墙角等着,这么长时间了,爷道个歉需要那么久么?

就在他有些按捺不住,准备进去看看的时候,一道人影落下,李珩突然出现在眼前。

寻一站直了身子,看着袖口还在滴水的李珩,惊讶的道:“爷这是……”


李瀛和李珩离开之后,院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一众贵女面面相觑,谁都没有敢开口。

胡鸢看着刘萱,一肚子火无处撒,只让丫鬟端了椅子来坐下,倨傲的冷声道:“你可会什么才艺?”

这话,全然是将刘萱当成了供人玩乐的艺伎。

周遭贵女闻言,更加不敢出声,只同情的看了她一眼。

刘萱闻言有些讶异的啊了一声,而后羞涩的低了头:“我……因着眼盲,什么都不会。但我会打络子,若是你需要的话,改日送你一个。”

看着她满脸的真心实意,好似寻到了一个能交好的好友一般,胡鸢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顿时一口气梗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她怒声道:“谁要你的东西!”

听得这话,刘萱有些受伤的垂了眼眸,拘谨又苦涩的道:“也是,我眼盲,做的定然也不好看,你这样的贵女,什么都有的。”

看着她的模样,胡鸢顿时气的说不出话来。

她不知道,这个刘萱到底是真蠢,还是在扮猪吃老虎!

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若是她再这般不依不饶,明日所有人都知道,她娇纵跋扈,无缘无故为难一个盲女!

场面顿时又安静了下来,刘萱落寞的朝一旁紫衣道:“我想去更衣。”

紫衣闻言连忙引着她离开:“小姐随奴婢来。”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胡鸢气的猛的拍了下椅子。

永誉侯府的花园,分成了好几处,离开贵女们所在的那处后,刘萱停了脚步,朝紫衣道:“我不想回去了,那里我待着不舒服,你带我四处走走吧。”

紫衣理解她的心情,想了想道:“东边是假山亭阁,西边是小桥流水,南边……”

“就东边吧。”

刘萱打断了她的话:“只是转转,左右我也看不见,去哪都是一样的。”

紫衣应了一声是,扶着她往东边而去。

“那就不让她知道?”

李瀛冷笑了一声,看着他道:“你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难不成,你还想冒充孤一辈子不成?!”

李珩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平静的道:“皇兄无需自欺欺人,你也开不了口,不是么?”

李瀛抿了薄唇,冷眼看着他。

“皇兄以为,母后当真会允你同她在一起么?若真的会应允,根本无需我去插上一脚,更不会令我同永誉侯府说,其实是我托了皇兄,让刘萱入府。她行的不是缓兵之计,而是从一开始,便打定了要李代桃僵。”

李珩往前走了一步,靠近他在他耳边低声道:“皇兄其实没得选不是么?想要摆脱母后的掌控,眼下你只能选择隐忍。”

李瀛眯了眼,沉着眼眸看着他。

李珩后退一步,看着他淡淡道:“皇兄不必这般看我,你我乃是双生子,你在想什么我很清楚。距离大婚还有两月,皇兄确定这时候要节外生枝?”

李瀛沉默了许久,终究还是开了口:“说说。”

李珩缓缓道:“皇兄今日前来,想必也想好了,如何圆小公爷是她夫君的谎,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试一试,看看她到底愿意嫁给谁。若是她最终愿意嫁给太子的夫君,那臣弟便远走边疆,若无诏此生永不回京。若她最终选择了臣弟……”

李瀛眸色一冷,开口问道:“如何?”

李珩低声道:“还望皇兄让我们离开。”

李瀛轻嗤了一声:“无论怎么看,吃亏的好像都是孤。若要让你离开京城,孤有的是办法,决定权并不在你手中。”

李珩闻言神色不变,似乎早料到他会有此一言,淡淡开口道:“若我愿将寻字营归你调遣呢?”

“小姐怎么了?”

看着突然停下的刘萱,紫衣连忙关切询问。

刘萱垂了垂眼眸:“无事,就是被一个石子硌了脚。”

紫衣低头一看,确见一颗小石子在她脚下,连忙踢开:“那奴婢走慢些。”

刘萱嗯了一声:“好。”

一个能够亲自追杀臣子到深山,又不动声色佯装受伤,倒在她门前,只为试探她是真瞎还是假盲的太子,又岂会是沉溺温柔乡的无能之辈?

他喜欢她是真,在意她是真,但他扮猪吃老虎也是真。

他带她来京城,确实因着在意她,想同她长相厮守,也确实因为要给她寻个依靠,护着她。但她的出现,也转移丞相府与皇后的注意,坐实了他沉溺温柔乡,软弱无能。

不管有心还是无意,带她回来,都是一箭双雕。

李珩与李瀛,双生共感,李瀛这般厉害,李珩又会差到哪里去?她才不相信,这两人是什么纯纯的恋爱脑。

不过他们的事儿与她无关,只要他们不戳破那层窗户纸,同躺在一张榻上让她选,那她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

李瀛沉默了下来,片刻之后,他开口道:“在萱儿没有做出决断之前,你不能假冒孤的身份,同她有夫妻之实,这是孤的底线。”

李珩微微垂眸,沉声道:“好。”

不能有夫妻之实?

这底线还真是个底线,同自欺欺人又有何异?

想起李珩昨晚隐忍的神态,滚动的喉结,低落的汗珠,还有那被攥紧的床单,刘萱舔了舔唇。

也行吧,正好让她看看,李珩他到底有多能忍。

李珩与李瀛达成共识,开始商讨要如何解决,她的夫君就是小公爷之事。

刘萱没有再听,对她而言,这并不重要。

再者,若再往前,就该被那两人发现了。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办,于是她朝紫衣道:“回去吧,母亲看不见我,该着急了。”

自她离开之后,贵女们为了重新活跃气氛,开始说起了好话,讨好胡鸢这个未来太子妃。

刘萱回来的时候,她们正好吹捧到了丞相如何受人敬重,胡鸢如何受到宠爱,是如何幸福。

瞧见她过来,胡鸢冷哼了一声,故意当作瞧见。

一众贵女瞧见她是这个态度,连带着也当没刘萱这个人。

被孤立的刘萱,好似浑然不觉,被紫衣引着在外圈坐下,面色温顺柔和的听着她们交谈。

“丞相与丞相夫人伉俪情深,仅有的一个妾室,还是丞相夫人非要让丞相纳的,家母每每提起,都羡慕不已。”

“是啊是啊,家母也很是羡慕呢!”

胡鸢面色终于好了些,正要答话,却听得一道娇娇弱弱的声音响起:“丞相,不是养着娈童么?”


胡鸢即便再气,也知晓此事闹不得,世家出来的女子,有点脾气是正常的,但不代表她没脑子。

于是她冷哼了一声,没有再开口。

刘萱捂着脸,委屈的朝李珩低声道:“可是她打我,阿爹都没打过我。”

看着她娇嫩小脸上的五指印,李珩眸色沉了沉,放柔了声音道:“那就不同她们玩了,我带你回去。”

紫衣闻言想要劝阻,可刘萱已经站了起来,随他往听竹苑而去。

她顿时有些着急起来,今儿个是认亲宴,小姐是主角,还没见过众人就这么走了,该如何是好?

然而她拦也拦不住,只能同一旁的丫鬟交代一声,匆匆跟了上去。可才跟了几步,便被寻一拦住了去路:“紫衣姑娘不若去别处歇息,刘姑娘有小公爷陪着就够了。”

刘萱随着李珩入了听竹苑,整个人还是闷闷不乐,一把扑到他的怀里,抱住了他的腰身,委屈的道:“我不想跟她们在一块儿,长这么大,这是我第一次挨打,好疼的。”

她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我不喜欢跟她们在一起的时候,不能唤你夫君。我也不喜欢那么多人,总是问我各种问题。我是瞎了,但不是傻了,她们说的好多话,都是在挤兑我,嘲笑我。”

“我只想跟夫君在一起,就像在刘家村的时候一样,夫君出门,我就在家等着夫君,没有那些夹枪带棒的话,没有那些要看我出丑的人,更没有人打我。”

李珩抱着她,心头有些堵,但也只能劝慰道:“这些只是暂时的,往后你不想见她们,就不必见了。”

刘萱嘟了嘟唇:“那我挨的打呢?”

李珩沉默了一会儿道:“夫君替你偷偷打回来!”

听得这话,刘萱心情顿时好了,抬头亲了亲他:“夫君不许骗我。”

李珩眸色微暗,哑声道:“我永远不会骗你。”

刘萱闻言险些笑了,她说她从不说谎,他说他永远不会骗她,他跟她一样,可都是好人呢!

为免破功露馅,她连忙埋首在他胸前,撒娇道:“夫君可真好。”

就在他们你侬我侬的时候,外间远远的传来了脚步声。

刘萱注意着李珩的反应,以此来判断他的耳力如何。

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有些蹊跷,一个自幼被抛弃,明明是皇子却见不得光,武功这般高肯定是吃了不少苦才有今日的人,怎么着都不该是轻易被人拿捏的样子。

李瀛尚且想着要摆脱皇后的掌控,他就什么都不想?

他与她才相识多久?前几日,还处处在找她的破绽,不过是被她挑逗了几回之后,就为了她什么都可以付出,连寻字营都不要了?

刘萱不知道寻字营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但她知道,一直跟着他的那个高手,就叫寻一。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由此可见寻字营里到底都是些什么人。

倘若她是李珩,手里控制着这样一个寻字营,又受过那么多苦,遭受过那么多磨难,那她绝不可能什么都不想,又什么都不做。

自打她听到脚步声后,来人约莫又走了十三步,李珩有了反应。

他身子微微绷紧,垂了垂眼眸看着怀中的刘萱,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去给你寻个鸡蛋敷敷脸。”

听声识人,对刘萱而言不过是最基本的技能,更何况,她对李瀛的脚步声实在太过熟悉了。

刘萱起了坏心,抱着他的腰不撒手:“不嘛,萱儿想要夫君陪。鸡蛋可以让紫衣去拿。”

“紫衣没来,我命人将她留在了外间。”

李珩将她的手臂从身上拿下来,扶着她在一旁坐下,开口道:“今日来了许多人,我一直未曾出面,对你名声不利,我去去就回,很快!”

说完也不等她回答,径直出了门。

李瀛站在院外,静静的看着屋内,虽说这般远的距离,又因着光线的问题,他连她的影子都见不着,但只要想到,她在里间等着他,他的心就平静了下来。

李珩来到他面前低声道:“皇兄最好等上一炷香的时间,再进去。”

李瀛看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你倒是反客为主了。”

李珩垂了垂眼眸,没有说话,抬脚与他错身而过。

李瀛在院外静静的等了一炷香的时间,这才理了理衣衫,抬脚进了院子。

“夫君你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带着熟悉的欢喜响起,李瀛忽然心头酸涩难当。

他快步上前,压着揽她入怀的冲动,应了一声取出袖中的鸡蛋,柔声道:“我替你敷。”

刘萱乖巧的应了一声,冲他扬起美艳的小脸。

李瀛剥了壳,拿着鸡蛋在轻轻在她脸上滚动,他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怎么也看不够。

只不过短短几日,明明是他的萱儿,如今却成了握住的风,微微松手便会了无痕迹。

“夫君~”

李瀛回了神,看着她,如同从前每一次一般开口应道:“嗯,我在。”

听着这暗哑的声音,刘萱胸口忽然一滞,不知道为何,原本准备好的逗弄的话,突然有些说不出口。

每个人都有劫,李瀛的劫或许是她,而她的劫,却早已经历。

刘萱微微垂了眼眸,调整了下心情,嘟了嘟嘴道:“以往你替我敷脸的时候,都会忍不住亲我的。”

李瀛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扬了唇角,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一口:“这样么?”

刘萱轻轻哼了哼:“还要。”

李瀛闻言眸色一暗,捧住她的脸,深深吻了下去。

院外树梢,李珩藏身在其上,静静的看着。

寻一悄然来到他身边,迟疑着低声道:“爷,您当真要将寻字营归太子殿下调遣么?”

李珩淡淡道:“寻字营是谁创办的?”

“是萧国公。”

寻一开口道:“可自从爷十五那年,杀了三个总教头之后,寻字营便实控在爷的手中,属下们也只认爷一个主子。”

“只认我一个主子,并不代表只为我一人所用。”

李珩低低道:“寻字营每个人的底细,萧国公都清清楚楚,因为人是他寻来的,说是每个人皆为孤儿,可实际上是不是,你清楚么?倘若其中有一两人并非孤儿,而是身家性命都被萧国公所控呢?”

“让太子先替我试一试,并没有什么不好。”

寻一闻言心头一跳,相识十几载,同吃同住多年的寻字营众人,爷都这般防备,那刘姑娘……

他一时没忍住,开口道:“爷还是不信刘姑娘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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