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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红颜魅天下

宋丽晅 著

美文同人连载

简介:竟然有个古人要和我交换时空,对穿?虽然我厌倦现在的生活,周围的变故,但我还不能离开呀!她却没有理会我的意愿,硬是把我的魂魄带去了2000年前的西域小国——精绝,我将面临的是什么?会不会比现代的我更遭?

主角:   更新:2023-08-08 00: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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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大漠红颜魅天下》,由网络作家“宋丽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简介:竟然有个古人要和我交换时空,对穿?虽然我厌倦现在的生活,周围的变故,但我还不能离开呀!她却没有理会我的意愿,硬是把我的魂魄带去了2000年前的西域小国——精绝,我将面临的是什么?会不会比现代的我更遭?

《大漠红颜魅天下》精彩片段

1.1生子
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觉到一个东西突然从身体里剥离出去,紧接着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嘹亮且悲伤。
我还没有来得及睁开眼睛,也根本来不及思考,就听到有个阴冷的声音说:“把这个孩子拿出去溺死。”虽然发音怪异,但我竟然能听懂。
什么?是谁这么残忍?我连忙睁开眼睛,竟然是那么酸涩沉重,满眼皆是惨白的布条以及被单下触目惊心的血迹,嘴里还有个东西咬着,我吐出嘴里的布条,想大声呼呵,却只是发出微弱的声音:“不行,不能把姐姐的孩子拿走。”谢天谢地,我说出和她们相同的语调。
“你醒了吗?”那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变得热情,一双冰凉的手抚上我的脸,我不禁瑟缩了一下。她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既而恢复冷硬:“你说什么?明明是你生下的孽种,怎么会是我的孩子。”
我的头脑一下蒙了,身子好似坠入冰窖,冷得发抖,难道刚才的疼痛是我在生孩子?是我吗?旁边这个女人是姐姐?到底怎么回事,那个女人要害死我啊,这么混乱。
我慌乱地环顾四周,苍白的床幔,而四壁却是墨一般的黑。光源虽然还没有看到,但是屋子里并不黑暗,而是明亮的。顺着阴冷的语调,我看见身边这个相貌极美的女子,一袭黑色锦缎,外罩着黑纱,冷艳神秘。
不管怎样也不能让她弄死一个无辜的小生命,我费力地嚷:“反正,你不能弄死那孩子。”
“那好,你告诉我,他是谁的孩子?”她依旧是冰冷的声音,但眼睛并不看着我。
我怎么知道那个女人和谁有了这个孩子,她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逃开,太不负责任了。但我只能勉强回答:“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对我你竟然也敢撒谎!”她冷冷地走上来,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我瞪视着她,她却从不把目光转向我,我有些愤怒了:“你为什么不看着我说话?这样太过蔑视了吧。”
四周一下寂静下来,风吹起床幔,带着微微的腥气,一股酸水涌上喉头,我低头呕吐起来。
旁边的女仆跪下了一片,一个年长的老妇人悲切地说:“女王陛下,请你看在公主刚刚分娩的份上,先不要惩罚她了吧,她可是你一直疼惜的妹妹呀。”
她仰头叹了口气:“正是我太疼爱她了,让她如此胡闹,未出嫁的闺中女子就生了孩子,这是怎样的丑闻呀?让我如何向亡故的父王、母后交代?如何向马上就要迎娶你的姑墨国王子交代?”她的泪光还是闪耀了一下,随即被她抹去。
我一时还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执意要把那婴儿抱在怀里保护。把那个小小、皱皱、红红的身体拥在怀里的那刻,突然想到了正在分娩的姐姐,不禁涌了泪出来。
这个黑衣女人再次叹气,转身离开了。我目送着她略带孤单的背影,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我哪里见过她吗?
“公主,你这次真的是过分了,陛下为精绝国牺牲了很多,而你还这样对她,太不应该了。”刚才还在为我开脱的老妇人竟然开始教训起我来:“虽然陛下对所有的臣民都苛刻异常,可她对你却是宠爱有加,但你这次怎么敢铁下心来反抗她呦。”
说到这里,她开始饮泣:“公主呀,你别再让女王对视你的脸了,为此,她也是懊恼万分呢。也把我吓坏了,以为从此失去你了。”
雾水越来越重了:“她看我又怎样?”
“你的脑袋坏掉了啦?女王可是拥有超能力的人,惹她生气的人,只要对上她的眼就会被她送到恐怖的地方去,没人回得来呀。那天你顶撞了女王,她愤怒致极,看了你一眼,你就昏倒了,一直昏迷了10天呀。”她站起身,把我搂在怀里。
那感觉真好,柔柔地,暖暖的,象记忆中妈妈的怀抱,还有姐姐的怀抱,难道这里也是姐妹相依为命吗?
我茫然地抬头看着老妇人,头痛欲裂。精绝?女王?公主?婴儿?姑墨国王子?到底是怎样的一场混乱局面呀?1.2请求
在混乱中刚刚入睡的我又被婴儿的啼哭声吵醒,也许是饿了吧,其实我也饿了。刚来就费尽力气生孩子,还要搜肠刮肚想对策,真是命苦。
我坐了起来,笨拙地抱起那个挣扎的小东西,刚才那个老妇人也走了进来:“公主,小王子让我抱到他的乳母那里去吧,你要好好休息才行。”
“不行,让乳母进来好了,我要时刻看到这个小东西才行。”毕竟初来乍到,就有个从身上掉下来的肉,要好好保护才好,毕竟他将是我唯一有关系的人哦。
老妇人叹了口气:“好吧,我这就让她过来。”说完就要往外走。
“等等,您叫什么名字?我该怎么称呼您。”老是这样呼来呵去的,让我觉得不好意思。
“公主?你怎么会把我都忘了呢?”她老泪纵横起来。
看她这般模样,我也难过起来,那女人闯进我的生活会怎样呢,我的姐姐会不会也为她遗忘了自己而难过呢?
“对不起,我真的遗忘了,我从另一个空间过来,一切都不记得了。”把全部责任推卸到那个冰冷的女人身上吧,现在只能这样。
老妇人走回来抱着我的肩哭得更伤心了:“忘了也好,你就不会怨恨女王——你的姐姐了,这样也好呀。我是玛塔莎,你的乳母,我的小女孩,你要快乐起来哦。”
我点头,这怀抱真的很温暖,让人感到安全。其实我也不全是慌乱,很庆幸自己能远离那个混乱的空间,有人自告奋勇去承担。既然来了,我就应该接受,享受我的生活,毕竟我20多年来一直是这样享受生命的。
玛塔莎抹干眼泪,出去带了小东西的乳母进来,那个哭闹不止的孩子,一旦吮吸上乳汁,就立即安静下来,我凝视着那个满头黄发的小东西,他真是漂亮,他的父亲一定也很帅,只是和我无关,多少让人感到沮丧。
“玛塔莎!我也饿了,想吃东西。”不自觉的,我流露出依赖。
她慈祥地笑了笑,马上出去为我准备膳食去了。这时一个10多岁的女孩溜进我的卧室,跪在我面前,声泪俱下:“公主,求你救救我的哥哥。”
我很疑惑地望着她:“我能怎么救他呢?”
“求你和女王说出小王子的父亲是谁吧,要不这尼雅城中所有成年男子都要遭殃了。”她哭得凄凉,我心里委屈,却又有苦说不出。
玛塔莎端着食盘进来了,看到这个女孩,立即说:“紫绡,你对公主说了些什么?”
“我只是求公主救救我的哥哥。”那个叫紫绡的女孩哭得更伤心了。
玛塔莎叹气了,我拉起跪在地上的紫绡:“我会请女王放了那些无辜的人的。”心里在想,这个女王真是跋扈,竟然要把这里的男人都杀了不成?
先等等,尼雅城,听起来有些熟悉。我拼命从记忆中搜索,啊,想起来了,是精绝国的都城,对!精绝国,这名字玛塔莎提起过,我当时太震惊了,没有去想。这精绝国也曾是西域的强国,中学的时候对西域文化喜欢得不得了,我的一个梦想就是和相爱的人走走那丝绸之路,到那些曾经的沙漠文明中去。看来,虽然还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男人,我却先来了,而且不是看到废墟,而是将真切的在这里生活。
我默默地吃着玛塔莎端来的没有任何咸味的食物,思忖着怎样和那个女王对话,解救那些无辜的人,而且还要永诀她的疑问。
等我咽下最后一口莫名其妙的食物,我笑了,主意已经打定,女王陛下准备接招吧……
1.3惊觉
次日清晨,虽然醒来,却依旧觉得疲惫不堪,好想再睡个回笼觉,可是想到紫绡的哀求,还有那个冷绝的女王,我就精神百倍。
转头看见我那个不知道爹是谁的漂亮儿子,微笑泛起,确实可笑,所有人不停地问我,想知道他是谁的孩子,而我更是想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人,真是好奇死了。
他也在这时醒来,竟不是啼哭,而是睁着蓝色的眼眸四处寻找。他真是好看,象极了我小时候喜欢的洋娃娃,我迫不及待地把他抱在怀里,结果却是惹得他大哭。
玛塔莎连忙推门进来,看到我惊慌失措地样子,她笑了:“你还不会弄他,这样抱让他不舒服了。”说着她接过孩子,果真,那小子在她怀里停止了干打雷的行经。我耸耸肩,没办法,看来要学的东西比较多。
趁着吃早饭的光景,我向玛塔莎询问了很多我不知道的问题。她知道我遗失了所有的记忆,所以很耐心地讲解。我终于知道了自己现在的名字叫凝烟,是个大雨滂沱的日子出生的。女王的名字叫莫离,原来我们只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她的母亲在生下她就死了,国王深爱着那个王妃,所以给姐姐起了莫离的名字,取意不离不弃。也是因为他对死去的王妃的爱,他娶了她的妹妹,也就是我的母亲,却不想,她生下我也死了。2次至爱的人的离去使国王一蹶不振,抵不过相思,终是去了。莫离在12岁的年纪就当上了精绝国的女王,而那年,我不过3岁。
吃过早饭,我坐在一面铜镜前,准备梳妆,却不想被镜子里的人吓了一跳。这青铜镜的映像其实并不清晰,但朦胧中更有一番滋味,尤其是镜子里面映出的我的那张脸。原以为那日看到的莫离就美得像天仙了,而我竟会比她还要美丽。看来那个新出生的小鬼是象我了,这样更好。
“我的孩子要起什么名字好呢?”想到他,我不由得想起他还没有名字。
玛塔莎笑了笑:“这孩子应该有个尊贵的名字,还是让陛下来取吧,你不是正好也要去见她吗?”
“应该我取才对,哪有当妈的不能给孩子起名的道理?”我思忖,一直觉得武侠小说里的人物名字很好听,一定要给他取个响亮又诗意的名字才好。
“月无痕怎么样?好不好听?”
“这名字很容易让女王以为孩子与月氏国有关,还是让女王起了最好。”玛塔莎一边梳理着我的长发,一边说。
我心里一下明白,应该让女王起名,这样不会连累无辜,毕竟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梳妆完毕,我拖着长长的裙款款走过深深的长廊,向前殿走去。这长裙也有好处,使地处沙漠腹地的这里不用天天打扫,走几个来回,厅室、走廊早已明亮异常了。
终于到了前殿,我竟有些气喘,想来是刚生了孩子,体力不支。对了,不是有什么坐月子一说嘛?看来这里并不流行。
有人通报了我的到来,里面传出冷冷的声音:“让她进来吧。”
我走了进去,她头也没抬,正在阅读大量的文书,像是国事繁忙。我静静地观察她,并不言语,她亦没有理会我。
沉默中,我看她蹙眉、思索、书写、捋发的动作总让我有种熟悉的感觉,我仔细地思忖,愕然发现,原来那种熟悉是我在现代的习惯。
生性敏感的我突然感到眼前的女王就是我的前世,并非姐姐,那女孩之所以把我弄来,就是让我与自己的前世斗争吗?我颓然坐了下来,原来想好的计策看来又要有所改变……
1.4真相
我坐下的声音似乎打扰了女王,她抬眼看向我,眼神中带着爱怜也有深深的无奈,是“我”惹她失望了吗?我低下头叹气。
“我听玛塔莎说你的记忆全都遗失了?”她问着,却又低头看起案上的东西。
“是的,你的异能使我遗失了记忆。”我没有任何办法,只好把一切无法解释的事情推回她的身上。
她立即抬起头,对上我的眼睛凝视,天,她的眼睛竟然是紫罗兰的颜色,那么明亮又迷蒙,那种美是一种缥缈的,又是决绝的。她站了起来,绕过桌案,凝视着我,向我走来。
我也不再退缩,定定地坐在那里,心里思忖着,莫非愤怒的她又要将我送到那个莫名的空间去吗?如果是这样,是否我有机会回去?可回去也是一样的不堪,我再次叹气了。
她走了过来,拉起我的手,她的手太冰冷了,还在发抖,是生气还是寒冷?我的眼中闪过不安和关切。
她依旧盯视着我,内心的挣扎使她面部痉挛,她终于压住心中的种种,冷静地说:“凝烟,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是你唯一的姐姐。精绝国需要我们共同地治理,才能使她从新强大起来。这15年来,我一直孤独地努力着,等你长大,而你却背叛了我。”
我的心一寒:“生了一个孩子就是背叛你吗?”
她眼睛中精光一闪:“你在反抗我的命令,我让你嫁给姑墨王子,使他臣服于我们。而你却不知和谁怀了野种,而且宁可放弃自己的生命,也不肯说出他是谁。从小你就是乖巧的,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非常想知道他是谁?”我低语,她点头。
“然后呢?知道了会怎样?杀了他还是成全?不知道又怎样?杀光精绝国的男人?”因她的残暴,我有些恼怒。
她冷笑:“他是谁,我不会再逼问你,也不会再去四处抓男人。因为你醒了,而且马上就会出嫁,到时,他自然会出现。”
我站了起来,冷笑:“即使他出现了,我也不认识他,我的记忆真的没有了,他的死活都不会伤害到我,而你会让更多的国人齿寒,既而你的王位也会不保,反抗都是因为过多的压迫造成的。就算你再有能力,也不能让一国的人都消失吧,他们都消失了,你又去统治谁?”
她松了我的手,倒退了几步,看着我,然后说:“你不是凝烟,她知道真相,所以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你到底是谁?”
我没想到她会如此问,一下愣住了,脑中飞快地盘算,如何对她说。
看着我惨白的脸,她叹气了,从新拉起我的手:“你是我的妹妹,我的凝烟不会错,只是你真的不一样了,你的记忆真的没有了吗?你对我说过的话你都不记得了吗?我的妹妹,真的是我错了吗?”她痛哭起来。
我手足无措起来,真想告诉她我不是她妹妹,而是她的后世,可这种解释谁会相信呢?看她肝肠寸断的哭着,我的心也酸起来:“也许我真的有错,可我却无能为力,所有的记忆都不复存在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听了只言片语,便觉得姐姐的统治有些过了。”
她抹去泪珠,看着我:“我也一样是无能为力的,一个女人要统治一个国家,统辖12个附属国是多么的不容易,我又何尝愿意狠绝?凝烟!你一直是我的心灵慰藉,直到这次你的背叛,我才有些领悟,却依旧是无力改变。”
站得久了,我有些累,复又坐了下来:“我帮你吧,只要你不强加给我什么管制,我会帮你,毕竟你是我的‘姐姐’。”我内心叹气,其实这不过是自己帮自己,把前世的过错一点点弥补。
莫离没有说话,紧紧地握了我的手,这就足够了。“刚才你说我知道真相?什么真相?我一点也记不起来。”
她浅笑,拉我走进议事大厅后面的大殿,这里四处都是乌黑发亮的大理石和晶莹的水晶,光线很多,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这里是祭坛,也是对罪人审判的地方。我并没有外面传的那些异能,只是这里的装置帮我树立了威严,使人们害怕我,而听命于我。”她拉我走到祭坛上面的宝座旁,看着光怪陆离的下面,她按了下宝座的扶手,大殿中间的地方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大洞,很多水晶折射了光,使那里突然变得虚幻,转瞬地面又合拢。
我惊讶得张大了嘴,看着她。
莫离不无凄凉地说:“并不是我把谁送到不可知的地方,而是送那些十恶不赦的人进入永远的黑暗——死亡,因为这下面养着剧毒的蟒蛇。”
我身上一冷,似乎体会了她的无奈与坚持,也知道,我必须留下来去弥补我前世所做的错事,可我该怎么做呢?
1.5游走
莫离给我的孩子起了个好听的名字——炽焰,我欣然接受,她也接受了我失去记忆的事实,可是接下来的日子,依旧为迎接即将来下聘礼的姑莫国的王子而尽心的准备着,反倒是我觉得无所事事。
所以,我开始换了素服,遮了面纱,游走在这尼雅城中。这里我曾在历史书中看到过不到2行的记录,甚至都不需要背诵。也许同别的考试要点相比,这里被世人了解得还不够吧,确实,这里的建筑就有好几种结构。
被打磨得光滑如镜又棱角分明的黑色岩石累砌的是王宫,白色岩石累砌的是大臣的府邸,河泥加上芦苇以及木料累砌的则是平民的居所,纯木质机构的是商铺,有如江南园林中的亭台楼阁。
这里有自己的语言和文字,但汉字并不少见,这多少让我有些欣慰。
这天的黄昏,我坐在整个王宫中最高的位置,怀里抱着炽焰,眼望着即将隐没在沙漠之中火红的太阳。才1个月大孩子已经开始沉思,不哭不闹,顺着我的目光眺望着远处。
大漠的风光,就是这么沉静地展现在眼前,曾在现代的我无数次想象过这里的风景,却只有新龙门客栈中的大漠残阳以及大话西游中的黄沙漫天,而且每每思及沙漠,总觉它最有情又最无情。如今穿越了千年的我真切的望见,却不再是惊叹大漠的荒凉,而是惊叹点点绿洲的孤傲。想来,沧海可以变桑田,可这绿洲伦为沙漠却是那样的无奈和凄凉。
接近春分的风依旧清冷,夜幕降临了,满天的星斗愈发明媚。如同美人的眼睛。那些星斗,永远那么安静,它的光芒很弱很弱,而现在我能俯瞰的都城,千年后依旧是在同样的星光下,却已经消失殆尽。来自来世的我虽然在这片荒漠中有短暂的迷失,但我不会默默承受命运的安排,我依旧会努力地露出微笑,一如千年后的我。
突然想起曾经的《新龙门客栈》中我喜欢的一段对白:金湘玉曾说:“你以为这沙漠真的从没变过吗?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今天你手里的沙,已不是昨天的沙。”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当你可以选择的时候,你已经做了决定;等你再回头的时候,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虽然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我亦不会回头。
轻唱起那剧中的主题歌,原来,汉语在我口中依旧可以涌出,一丝悲凉以及一丝决绝袭上心头:“
人生总是风风雨雨
人海茫茫总是毫无头绪
早已忘了为何相依相聚
漂泊的路也忘了恐惧
思念已经无路可去
偏偏缘份总是散了又聚
悲欢离合到底何从何去
爱总是反反覆覆难以抗拒
来来去去有太多害怕犹豫
走走留留有太多断断续续
不愿意从此朝朝暮暮
风风雨雨恩恩和怨怨
悲欢离合走的好崎岖
真真假假有太多生死相许
是是非非有太多欲留还拒
不愿意再次朝朝暮暮
风风雨雨恩恩和怨怨
爱恨情仇一次又一次
难以抗拒。”
唱了几遍,觉得烦闷的心绪有了好转,于是决定从这里走下去,回到自己的寝宫,却不想,突然听到一阵笛声,正是我刚才唱的曲子。难道还有人跟我一样从另外的时空来?想到这里,我都笑自己傻气,不过是有人听了我的歌,吹奏罢了,不过那人的乐感真好,我心里由衷赞叹。
我不再去探究那笛声的源头,默默起身,紧抱着炽焰向下走去,可又觉得哪里有双眼睛在看着我,那种直觉非常强烈,我站定,回头搜索,却只有漆黑的夜空。
回到宫殿那条幽暗的长廊,远远就看到玛塔莎不安地在我寝宫的门口张望,我加快了脚步。到了近前,玛塔莎迎了上来,低声说:“女王在里面等你呢。”
我点头,走了进去,莫离站在窗前,望着外面,听到我进来的脚步说:“今天的月光有些暗淡,所以妹妹的歌声才那么凄凉吗?”
我一怔,既而笑言:“那歌并不凄凉,只是你的心境凄凉,所以听来才觉得凄凉,其实那是一种无可奈何。”
她回过身,淡淡地说:“我来只是想看看你,也是告诉你,明日,姑墨国的王子就到,你要好好准备一下才是。”
我有些不屑,却没有反驳,目送莫离离去,我坐在床边,思索着莫离的落寞。
1.6初见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我的寝宫,我坐起来,抱起炽焰,他还没有睡醒,连眼都没抬,在我怀里依偎着又睡熟了。我默默地看着他的小脸,想着今天的即将露面的未婚夫,(应该如此称呼吧,莫离说过,婚事是很早以前定下来的。)要使什么样的计谋才能让他放弃娶我呢,本来就乱成一锅腊八粥了,何必再添个材料呢?
娜塔莎走了进来,让我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她手里捧着色彩华丽的衣服和配饰,我一眼就能看出那些衣料的质地,是一袭孔雀翎抽出的丝线精心编织的华缎,在光线强弱的变化中,竟淌出流光溢彩。我惊愕这衣料的华贵,更惊愕于这等沙漠腹地的小国竟有如此精湛的纺织技术,抑或是贸易通商的结果。
娜塔莎看我对这衣料如此出神,便说到:“这服装的衣料可是女王陛下从龟兹国花巨资买来的中原奴隶用了2年的时间编织的。”
我把它接在手中,入手轻薄柔软,想起《红楼梦》中晴雯织补的雀金裘,是俄罗斯裁缝用孔雀金线织的御寒衣物,光华灿烂。而我手中的孔雀裘类似江南云锦,却又不尽相同,是用丝、孔雀羽线、金丝、银丝等天然材质编织而成,色彩奇幻。我以前只是在博物馆看过,今日看到实物,实令人惊喜不已。另外,我也在心中窃喜,娜塔莎所说的这些西域国名,我竟然都知道,好在当初对西域的历史偏好,才能凑合应付。
穿好孔雀裘,揽镜自视,喜上眉梢,这身衣服上身服帖、紧身,长袖,裙摆很大。柔美,轻盈,配合起来显得飘飘欲仙,有随风而去的感觉。娜塔莎见我如此喜爱这件衣裙,却深深的叹了口气,我不解,疑惑地望着她,她让我坐好,一边梳理长发,一边轻语:“这是龟兹国最引以为傲的布料,他们以这布料和他国做贸易,要价超乎寻常呢。”
“那又怎样?”我还是不明白她为何叹气。
“今日,你要见的是姑墨国的王子呀!他的国家可算是受尽了龟兹国的欺压和迫害,而你穿这孔雀裘,不会让他反感吗?”娜塔莎喃喃地说。
我低头不语,其实在我心里,今天要见谁并不重要,只是娜塔莎一提醒,我开始觉得有些蹊跷。
娜塔莎将散发着玫瑰香味的油洒在我的长卷发上,然后慢慢梳理通顺,长发在她指尖穿行,一点都不疼痛,可她却握着我的头发,发起呆来。
我轻咳一声,微抬头对上她的蓝眸,她的眼中竟有层水雾,似在难过。她也看向我,默默地将手中的发丝分开,继续梳理。
这时,莫离走了进来,娜塔莎看到她欲言又止,莫离一切了然的样子,对娜塔莎说:“还是梳成以前的样子吧,毕竟她没有婚配。”
说到这里,我才有些明白,原来娜塔莎在为我的发型发愁,要知道古代女子婚否直接从发型上就可以判断的。我冷笑:“干脆不要梳了,披散着也蛮好看的,这样就分不出小女子的身份了,免得日后落下欺瞒的把柄。”我从铜镜中对上莫离的眸。
她一怔,看不出喜怒,转头对娜塔莎说:“这到是个好办法,加些点缀即可,不能太素静了,否则与这孔雀裘不匹配。”
我撇了撇嘴,正欲反驳,娜塔莎放在我肩上的手微微用力,我识相地闭了嘴。
莫离走了出去,我望着她长长的曳地黑裙轻叹何必……
娜塔莎摇头:“公主!就算你忘记了一切,也不能处处与女王作对,她真的太可怜了。”
我不再言语,其实我并不想为难她,只是她的语气实在令人不爽。
很快,娜塔莎就把我的卷发梳好,只将鬓边的头发在脑后梳成了一个麻花辫,披散的发丝中夹杂了些许精巧闪亮的宝石、琥珀,那些都是由黑色的、柔韧的线穿起的,在发间闪烁着灵动。
这时,莫离的女官进来说:“王子已经到达前殿,陛下请公主过去。”
我点头,离开铜镜,走回炽焰的身边,他的小手立即张开,脸上也凝着笑,我抱起他,向外走去,娜塔莎吃惊地看着我,惊恐地说:“公主要抱小王子同去吗?”
我浅笑:“当然,女王陛下并没有说不可。”
走在长廊上,阳光倾泻下来,我栗色的发丝与灿烂的孔雀裘在阳光下,显出一种凄绝的美艳。我揽紧炽焰,他则配合地靠在我胸前,那一刻的温暖让人眷恋。
有乐声隐隐传来,丝丝入耳,音量适中,如阳光的态度,舒适而慵懒。前殿到了,我无视侍卫们惊诧的目光,让他们通传。得到允许后,我迈步走了进去。
大殿上的条案餐桌上摆着各式丰盛悦目的食品,餐具皆光洁耀眼,显示着皇家精致豪华的气派。餐桌前端坐着莫离,旁边还给我留了一个空位,一侧分别坐着精绝的臣工。另一侧正中坐着一个男子。
我扫视了他一眼,便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抱着炽焰经过了他们。
在空位上座定,我并不去看莫离,而是直视那个他,他的相貌刻入了我的眼底:他的鼻子,高高的,直直的,好像山的脊梁,眼睛不仅很大,还长长的,像一池深水,他眉毛是那种剑眉,透着英气。薄薄的唇,嘴角还微微上扬,很威武的样子。
他迎上我的目光,则是长长地出了口气,露出笑容,他笑起来的样子,好像春天里最亮丽的一束阳光……
1.7爱慕
我端坐在座位上,却感受到多重复杂的眼神,还有一股凌厉的气息在耳边,我知道那是莫离有些愤怒的喘息。我依旧迎视着姑墨王子,却发现他虽然是对这我,可目光似乎穿越了我,落在我身旁。我露出浅笑,原来今天的相见似乎有更好看的戏。
莫离终于在我的笑容中站了起来,群臣也站了起来,姑墨王子也站了起来,唯有我依旧坐着。莫离没有理我,朗声说到:“姑墨王子摩罗塔一路辛苦了,千里迢迢来到我精绝都城,联姻的诚意之深实令我感动。”说着她举起银质酒杯,众人皆一饮而尽。
摩罗塔放下酒杯说道:“十年前,我离开精绝国时的情境依稀在目,然十年后的尼雅城竟已如此繁华,看来女王陛下的励精图治收效极大。”
这些互相吹嘘的话在我听来乏味至极,我不耐地掩口打了个哈欠。站着的莫离用脚踢了我一下,我忍住疼,微笑着插嘴:“姐姐,他十年前就来过精绝吗?”
莫离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点头,摩罗塔和大臣们都十分诧异地看着我,我立即说:“我失去了记忆的事情你们不知道吗?难道连我已经做了母亲的事情你们也不知道吗?”
大臣们当中有人发出了惊异地嘘声,而摩罗塔的笑容更深了,他不疾不徐地说:“公主一如十年前那样任性,却已出落得如此美艳照人。”
莫离轻咳了一声,示意大家落座,她在坐下的同时,眼角扫过我的面容,眼中带着埋怨。我依旧笑着对莫离说:“原来我们自小就认识,姐姐怎么没有对我说起呢?”
莫离掩嘴笑了:“摩罗塔王子离开时,你不过8岁,却抱着他的腿不肯放开,吵着要随他同去姑墨,要做他的妃,这样令人脸红的事情,我猜你并不想知道。”
果真,我感到脸上发热,心下暗骂那个女人,惹出这么丢脸的事情,自己跑掉。可我也不能示弱,于是笑着说:“那不过是年幼无知时闹下的笑话,姐姐记得还真清楚。”
摩罗塔大方地笑了:“我当时可是答应了公主十年后来迎娶你的。”
看着他帅气的脸,我叹了口气:“只是我已经有了他。”说着我低头看向我的儿子。
摩罗塔依旧笑道:“这又何妨,我们姑墨男儿从不计较这些,只要公主肯跟我走,你就是我唯一的爱人。”
莫离听了这话竟然手抖了一下,我看在眼里,心下盘算,这个摩罗塔并不简单,似乎莫离对他也有一种奇怪的情愫。我的眼底泄露了我的疑问,莫离立即收敛了情绪,说到:“王子千里相来,应当好好休整一下,婚嫁一事我们当从长计议。”
摩罗塔起身:“陛下说的是,那我就回到馆驿静候佳音了。”说罢他率随从大步离开。众臣连忙低头,不敢迎视莫离的脸。
莫离按住我的手,令女官让大臣们散去,然后她看向我,久久不语。我想她是内心挣扎,于是说:“姐姐似乎还有很多心里话要和我说?”
莫离按着我手的手抬起又重重地放下,继而叹气,垮了肩:“你让我该怎么做呢?”
我收起笑脸:“实话实说。”
莫离沉吟片刻开口道:“姑墨虽是小国,长期倍受乌孙、龟兹等强大邻国的欺压,但摩罗塔的父王把不过2岁的他送到精绝国,他之所以跨过龟兹来到我们精绝国,一来是可以在这里学习中原汉朝的文化,二来也可以学习精绝国冶铁煅刀的技术,还有治水、种植、放牧、贸易的经验,目的就是回去后治理姑墨,外加和我们联姻,使龟兹国有所忌惮。
他在精绝国一呆就是十四年,如今又是十年……”莫离沉默了,似乎回忆起以前的时光。
原来莫离与摩罗塔相差不过一岁,看莫离的样子,摩罗塔对她绝不是简单的小国质子,他在她心中的地位怕是比我还重,心下有了盘算,于是告退,回到寝宫。
娜塔莎接过我怀里熟睡的炽焰,想要询问大殿的情形,我打断她:“娜塔莎,大殿上的情形有些怪,我还没有理出头绪,所以帮我换了便装,我要出去一趟。”
娜塔莎沉默下来,帮我换了一身孔雀蓝的便装,并把长发辫成一个麻花辫,给我遮了面纱,才看着我离开。
我出了宫殿,径直向摩罗塔下榻的馆驿走去。来到馆驿坐落的街巷口,我看到摩罗塔与一人走了出去,我立即远远地跟上了。
他们行至邻街的一个茶楼,走了进去,我先在旁边的小摊上买了一个精致的粉盒,又买了一把珊瑚做成的梳子,然后才装作有些口渴的样子走进了茶楼。
茶楼里的人并不多,摩罗塔就坐在窗边的一个雅座里,背对着门口,我扫视一下,他后面的雅座恰巧没有人,于是我走了过去坐下。伙计过来招呼我,我要了壶奶茶,又点了份奶皮子和银丝糖。这些可是我曾经的模特公司里来自新疆的模特给我带来的特产,吃过难忘那香酥可口的味道,既然有幸来到了这里,自然要大快朵颐一番。
等伙计上菜的档,我支楞着耳朵听摩罗塔与另一个人的对话。
“国师!一定要我娶凝烟吗?我只是把她当妹妹看的。”摩罗塔问。
“当然,得凝烟者得天下,你只有娶了她,才能让姑墨摆脱受人欺凌的命运,还有能力将西域这些散落的小国统一起来,与更强大的匈奴对抗,甚至可以挥师中原。现在还没有人知道这些,所以一定要先下手为强。”那人说道
摩罗塔叹息:“只是我心中有着别人,叫我如何面对她呢?”
听到这里,我有些明了,看来我的猜测不错。这时,伙计将我点的奶茶和小吃送了过来,我拉下面纱,拿起银丝糖吃了起来,香、甜、酥、脆和记忆中的感觉一点都没变,而且还多了点淡淡的豆香奶香。
“你是王子,要斩断情丝,为姑墨的子民着想,而且,王子的心事,老臣也略知一二,但那是不可能的,她是精绝国的女王,她的命运与凝烟公主截然相反,她会给娶她的男人带来灾祸,另外,她的野心绝不在国王之下,况且,她还是个有异能的女子,对王子无利,只会有弊。”那个被尊为国师的人语气加重说道。
摩罗塔摇头:“她不过是手纹断掌的女子,竟然就说她是克夫相,这不可能,我并不相信那些命运之类的说辞。而且我从两岁起就在她身边,她根本没有什么异能。
我本以为十年的分离能将她淡忘,但从分离之日起,莫离雍容高贵的美丽身影,终日在我脑中盘旋,我已同无数爱情故事中忧郁的男主角毫无二致,终日茶饭不思、心情忐忑地等待爱情之神的裁决!今日大殿之上我见到她时,我的内心不知有多么复杂。
当我看到凝烟抱着个婴儿出现的时候,摆明了不想应这婚事,我的心在欢唱,也许我还有机会,可是莫离对我的疏离让我心灰,当我说出凝烟将是我唯一的爱人时,她落寞的表情尽收我眼底,我逃离般离开大殿,烦乱异常,却又无比坚定,我要娶的女人只有莫离!”
银丝糖的粉末糊住了我的鼻腔,让我剧烈咳嗽起来,摩罗塔起身过来探询,一见是我,尴尬过后爽朗地笑了。
国师则是面色沉重地看了我和摩罗塔一眼,缄默而去……
1.8挟持
摩罗塔在我对面坐了下来,好不容易,我将剧烈的咳嗽止住,他也收敛起笑容,凝重地说:“抱歉……”
我打断他的话语:“为什么抱歉?如果是对我就不必了,我甚至还要说声感谢。因为你对我、对我的姐姐、对自己的感情是负责的。”
“看来,说你的任性一点都没有变是错误的,真正一如既往固执的是莫离。”摩罗塔轻徭着头。
我笑:“感情的事别人帮不上忙,更不能为你作主,所以需要你自己去努力争取,不过我可以透露一点的是,你在莫离心中是有分量的。”
摩罗塔点头不语,我喝了口奶茶继续说:“也许你会遇到麻烦,但如果你是真心对她,无论遇到怎样的波折,都不要放弃才好。”
“还有一个事情,我想知道。”摩罗塔抬起头等着我发问,“刚才我听到你的国师说‘得凝烟者得天下’是怎么回事?”
“这个说来话长,我知道的也只是皮毛。”摩罗塔想了片刻说道:“国师曾游历西域各国以及中原,遇到过一个隐士,他告诉国师‘得凝烟者得天下’的话,当时国师并未放在心上。直到你出生的时候,那时候的西域各国正在遭受罕见的连年干旱,绿洲被沙漠掩埋了很多,外加拥有广漠草原的大国的侵占,很多沙漠腹地的小国几乎遭受了灭顶之灾。而你的降生带来了久旱的甘露,瓢泼大雨下了7天7夜,将各条干涸的河道注满,使西域又恢复了生机,水草丛生、绿树成荫。人们的表情也由多日未见雨露的苍凉伤感变成了朝气希望。你降生的那晚,国师夜观天象得知精绝国即将降生了一个命运不凡的公主,后来又得知你的名字就是凝烟,于是对那个隐士的话深信不已。”
我长叹了口气,竟然又是这种无聊的预言,以我知道的历史典故中,背负这样预言的女子的命运,多半是凄凉的,比如孝庄。我摇头:“预言这种可笑的东西最不可信,什么隐士,都是骗人的鬼话。你更不能因为这些没有任何根据的预言放弃自己的幸福,我亦不会这样嫁你。再说,我已经做了母亲,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女人,却没看出谁就一下飞黄腾达了,至今那个男人仍是个谜。”
“也许这个‘得到’还有另外的深意吧。”摩罗塔看我一副气愤难平的样子,伸出手拍了拍我的头,将我的面纱戴好,“确实不用太放在心上,反正知道人很少。走吧,快回去吧,要不莫离会担心你。”
摩罗塔叫来伙计结了帐,我站起身来,走在他的身旁,止不住好奇问:“那你打算怎么追莫离?”
摩罗塔笑:“还不知道,只要用心就可以了。”我亦点头
“我送你回宫去。”摩罗塔在茶楼门口对我说,我摇头:“只有几步之遥,不用你送,外加被莫离知道,还要费劲解释,免了吧!”于是我们在茶楼门口分了手,我向皇宫走去。
离皇宫还有一条街的时候,宏伟的宫殿已经跃入眼帘,只是,以我知道的历史中,皇宫是聚集了阴谋与冷漠于一体之地,里面发生的权利与地位倾轧之事更是万恶之首。
一阵疾风掠过,尘土裹着沙砾迷了双眼,我只好停了脚步,轻揉双眼。突然一个有力的臂膀将我挟住,另一只手死命地掩了我的口,一个低沉地声音传来:“跟我走,不然要你的命。”
我惊恐得寻声望去,一个同样遮着面巾的高大男子,只有一双碧绿的眼眸狠狠地盯着我。我想压住内心的不安,却看见自己握在那人手臂上的手剧烈颤抖,鼻子下面的那只手上的羊膻味让我开始觉得有些天旋地转,身体软在了那人怀里……
随着那人七拐八弯的走了将近半个多小时,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幢黑乎乎的大房子。他掏出一串钥匙,打开了大门。
那扇门看上去破损而陈旧,里面黑乎乎的一片,就像一张鬼怪的大嘴,随时准备把人给吞下去。我只觉那人把我丢进屋里,我摔倒,膝盖磕在地上,痛的很。然后是碰的一声巨响,门被关上了,外面传来冰冷的锁门声。
我环顾了一下这间屋子,原来这是一个陈旧的房子,黑色的石柱上刻着奇怪的图案,两端写着一些象形文字。拱形的天棚上刻各种各样动物的姿态。墙壁上的巨大的岩石浮雕,像是一些动作怪异的人。整个房间到处都是硕大的蜘蛛网,简直就像一个翻版的盘丝洞。
房间里陈设少得可怜,中央放着一张硕大的石桌,靠墙有张石床,边上有个玉石烛台。在房间的角落里,有一张椅子。
我压下惊慌,拂去椅子上的灰尘,坐了下来,仔细回想自己被挟持的根结,却理不出头绪。过了没一会儿,门锁又有了动静,那个男人推开门,进屋后立即掩了门,来到石桌旁,放下手里提着一袋食物,对我说:“过来吃吧。”
我摇头,他不再理我,扯下面巾,从那袋子里拿出羊腿吃了起来。我记得他有双碧绿的眼睛,现在又吃着烤好的羊腿,使我想起了狼,吓得更往椅子里缩去。
细碎的衣裙声使他回过头来看我,天!这是一张怎样的脸,那张脸,美到让女人都窒息,我瞬间忘记了一切,开始感叹起造物者何其的神奇,竟然可以琢磨出如此俊逸的男人。小麦色的健康皮肤像瓷器一样光华,细长的眼就像两块碧绿的宝石,摄人心魄,一头桀骜的长发搭在肩上,他浑身仿佛散发着淡淡的光晕,让人看了就离不开眼。他绝不因为貌美而显得女气,反而处处张显着男人的味道。英挺的五官,看一眼就无法忘记,他的俊美不是能用语言可以形容的,世间再美的事物站在他身边都会黯然失色吧。
我被此人的美貌震慑住了,直愣愣的看着他。那个男人斜着嘴角微微一笑,眼睛露出一丝明显的得意,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1.9惊愕
我努力从他的脸上移开目光,颤抖地问:“你是谁?为什么挟持我?如果你够聪明,最好放了我,我是这里唯一的公主!”
他起身,带着邪邪地笑,走近我,伸手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的眸与他相对:“我知道你是谁,所以才会挟持你,因为我必须得到你!”他碧绿的眼睛中凝起一团精光:“‘得凝烟者得天下’!哈!我不需要什么天下,我只是想要回本就属于我的一切。”
在他的掌控中,我很不舒服,想挣脱,他却将另一只手臂环住了我的腰,故作温柔地说:“你最好是认命地随我走!我的脾气是最恶劣的,连我自己都无法掌控!”说完他一把推开我,走回桌前拿起羊腿继续吃起来。
我的手揉着被他捏痛的下巴,从那里传来他的温度,炽热却透着寒冷,从他的眼神中我似乎看到了邪恶,还有一丝凄绝。
“我们即将离开这里,你最好先吃些东西。”他冷冷地说。
“你到底是谁?离开?带着我离开尼雅城?”我不禁露出嘲笑:“你不一定出得去!”
他没有转头看我,而是更冷地说:“你就那么有信心吗?”
我不由得又打了个寒颤,但我依旧壮起胆子质问:“那我的孩子怎么办,他还那么小,不能离开我的照料!”
沉默了一瞬,他悲愤地说:“他不会有事,毕竟他有当女王的姨母照料!而你如果不跟我走,也许我就会永远失去我的母亲,以及曾经属于我的一切。”
无言以对,我默默地坐回椅子上……
他终于吃完了自己的那份,站起身来,对我说:“如果你现在不要吃东西,那就就带上,反正我们现在必须走了。”说着走近我,突然从怀里抓出一把粉末拍在我的脸上,一阵灼痛让我的眼泪涌了出来,我伸手要抹去脸上的东西,他一把抓住我的两只手,轻笑:“你现在的皮肤已经变得焦黑,五官都肿得挤成了一团,如果说你是精绝国绝世的公主,恐怕没有人会信!”
我心惊得抽搐:“你竟然毁了我的容貌?”
“我怎么会毁了你这倾城倾国的貌呢?这只是暂时的,10天过后,你就会貌美如初!”说着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酒壶,“如果你答应我不乱讲话,这掺了哑药的酒就可以不喝!因为这可不是暂时的。”
我知道我的眼中一定充满了惊恐和愤怒,因为他笑得更得意了。我努力把眼睛里的泪水瞪回去,点头答应他,他则满意地将酒放回怀里。
他满意地笑了,突然撕扯我的外衣,我忍无可忍地打去他的手,瞪着他。
他双手抱在胸前,有些嘲弄:“我只是想给你换件衣服,如果你可以做得来,我当然不想插手。”说着,他扔过来几件粗布的衣裙。
捡起这几件衣服,我才发现自己虽然经营个时装店号称服装设计师,天天与衣服打交道,却搞不定眼前的一堆衣料,因为我连前后上下都分辨不出。我叹气,真弄不懂,古人的衣服怎么那么麻烦,找个时间一定要把它改改才好。
“就知道你这个公主从来没有自己穿过衣服!”他再度冷笑,走过来,粗鲁地将我艳丽的孔雀蓝衣裙撕得粉碎,再散落在地上,只着白色中衣的我,有如被拔光了靓丽羽毛的孔雀伤感又惊愕地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在他的摆弄下,我穿好了粗布的长裙,戴着质地粗糙的面纱,他拉起我的手向外走去,
天色已经昏暗了,厚重的云雾预示着一场大的沙暴即将来临,他没有任何迟疑就继续前行了。
我紧跟在他的身旁,脸上的灼痛感已经弱了,但与粗糙的面纱摩擦,仍感到火辣辣的疼,我恨恨地瞪了一眼他,他却回了我一个阴险的笑容,让我知趣的禁了声。
不一会儿就到了城门口,盘查的士兵比平时多了几倍,黑漆漆地城垛中两扇泛着青光的青铜门。此刻这门在我心中是那样的好看,也是那样的厚实,仿佛它是我能依赖的最后一道保障。他捏着我的手加了劲道,似乎在警告我,而我这一路的盘算也没有理出个好的头绪,不禁暗自懊恼,狠狠掐了他的手。
他忍了疼冷笑,走到城下,有士兵拦住了我们,指着我说:“把真面目露出来!”。
他则拦了士兵伸过来的手:“我的妹妹前几日被火烧了面容,正要去天山求医,您要看可以,但最好有个准备,别用惊恐的眼神刺激我那已经受了心灵重创的妹妹。”
士兵将信将疑地挑起我面纱的一角,迅速转头说:“快去吧,但愿你能寻到好药。”
来不及求救,我就这样被带出了尼雅城,他满意地放开我的手说:“如果你一直这样听话,我不会再为难你。”
我回头看了看雾中的尼雅城,有如黑龙蜿蜒,静卧在沙漠绿洲之中,我虽来此时间不长,但离开时仍是有千丝万缕的牵挂。
他不再给我任何伤感的时间,拉着我向北面的沙漠走去。
“难道你看不出会有大沙暴吗?还要进入沙海?”我急急地说。
他不语,将手放在嘴边轻声唿哨,不一会儿就有一双碧绿的眼睛出现在雾气中,我定睛一看,心下一惊,那是一头不折不扣的狼。
“跟着它,我们就不会有事!”他淡淡地说着,那狼已经到了他的身边,亲昵地蹭着他的腿。
我定下神来仔细端看,这是一条雪白的狼,一身银毛在雾气中依旧闪烁着千万点微光。它昂起头,引颈而啸,长长的啸声回荡在天地间,碧绿的眼眸与身边的他一模一样。
他第一次露了真心的笑意。他不笑时眼睛内幽暗深沉,冷笑时邪恶恐怖,可这一笑却仿似令满天的星辰都溶化在他的眼睛中,绿眸内点点璀璨的光芒闪动。
我的心莫名的沉了一下,这是怎样的一个男人?背负了怎样的伤痛?而茫茫的沙漠将会带给我怎样的经历与磨难?耳边传来狼与风的呼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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