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砚礼姜愿的女频言情小说《揽腰缠吻,禁欲佛子疯魔失控傅砚礼姜愿大结局》,由网络作家“离九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轻点儿,疼……”旖旎月色下,两道人影立在落地窗前。灼热呼吸喷洒在白皙颈侧,令人发痒。薄软的唇沿着耳廓,探入口中攫取芬芳,肆意勾缠。姜愿耐受不住,渐渐的有细密声音传出,浑身发颤。箍住细腰的纤长手掌稍加力道,稳稳托住即将往下坠去的娇软玉体,嗓音磁性而又低哑。“乖,换气……”仿佛受到蛊惑般,姜愿踮起脚尖,用力吻在性感喉结处,耳中传来一道闷哼,性感而又撩人……“嘭——”这声音格外清脆。姜愿不满意的睁开眼,蹙着好看的新月眉环顾四周,几秒过后才反应过来身处何地。原来是在酒吧包厢,傅柠柠组织的不醉不归狂欢夜。意识渐渐回笼。姜愿不禁想起刚才的火热梦境,脸红的更加彻底,竟然又梦见他了。只不过这次却是……“愿愿你好点儿了没?”傅柠柠朝她走过来。姜愿轻...
《揽腰缠吻,禁欲佛子疯魔失控傅砚礼姜愿大结局》精彩片段
“轻点儿,疼……”
旖旎月色下,两道人影立在落地窗前。
灼热呼吸喷洒在白皙颈侧,令人发痒。
薄软的唇沿着耳廓,探入口中攫取芬芳,肆意勾缠。
姜愿耐受不住,渐渐的有细密声音传出,浑身发颤。
箍住细腰的纤长手掌稍加力道,稳稳托住即将往下坠去的娇软玉体,嗓音磁性而又低哑。
“乖,换气……”
仿佛受到蛊惑般,姜愿踮起脚尖,用力吻在性感喉结处,耳中传来一道闷哼,性感而又撩人……
“嘭——”
这声音格外清脆。
姜愿不满意的睁开眼,蹙着好看的新月眉环顾四周,几秒过后才反应过来身处何地。
原来是在酒吧包厢,傅柠柠组织的不醉不归狂欢夜。
意识渐渐回笼。
姜愿不禁想起刚才的火热梦境,脸红的更加彻底,竟然又梦见他了。
只不过这次却是……
“愿愿你好点儿了没?”傅柠柠朝她走过来。
姜愿轻轻点头,“我已经好多了,别担心。”
“你酒量也太浅,应该多练练才行,在我们整个家族中,小叔酒量最好,我就没见他醉过。”
傅柠柠只要说起自家小叔,眼中不仅仅是百分百崇拜,更多的是无限量敬畏。
此时的姜愿,情绪却有些不太好,准确来说是忐忑不安。
她刚才竟然梦见,与傅家小叔在落地窗前激情接吻。
他还教她……换气。
姜愿觉得无比羞耻,她怎么敢如此亵渎长辈?
太冒犯了。
绝对的……大逆不道。
“愿愿你的脸怎么更红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傅柠柠关心的问。
“可能喝得着急了些,我去外面透透气。”
傅柠柠想要陪她一起去,后来又被同学叫走了,她们正在玩真心话与大冒险。
姜愿穿上白色羊绒大衣,悄悄走出包厢,没有惊动任何人。
京市的冬季尤为严寒,特别是在夜晚。
姜愿作为土生土长的南方姑娘,却也渐渐爱上这片土地。
只因这里有她喜欢的人,一个需要永埋心底见不得光的人。
他长相出挑,气质儒雅,卓尔不凡,能力更为优秀,在整个京圈非常有名望,是万千少女求神拜佛也要嫁的如意郎君。
光上门求亲的数不胜数,只不过却都被他拒绝了。
姜愿对此抱有一丝侥幸心理,她不想看到他身边有别的女人。
只要想到以后的他会结婚生子,心痛的就无法呼吸。
她喜欢他,喜欢到无可救药。
这无法宣之于口的秘密,大抵是要伴随她一辈子了。
姜愿感觉头有些晕,便想着去窗边吹吹风。
寒冷使人清醒,现在的她迫切需要冷静。
俯视望去,高楼大厦包裹在纸醉金迷中,熙熙攘攘,繁华过后的孤寂笼罩全身。
如果父母健在,她也不可能只身来到这里。
究根诘底,或许是命运安排罢了。
姜愿微微叹了口气,停止胡思乱想。
她不应该消极,人生才刚刚开始,就算不能如愿,也要全力以赴。
耳中传来侍应生对话,姜愿无意偷听。
“听隔壁老王说今晚来了几位大人物,周经理亲自招待。”
“什么大人物需要周扒皮亲自上场?”
“嘘……小点儿声,据说京城那几位爷都来了。”
“你是说四大家族掌权人?”
“应该是吧,好想闯进去一睹真容。”
“我借你十万八千个胆儿,你也不敢……”
“谁敢呀,那可是神一样的存在,远远看着就好。”
“……”
姜愿没有多想,调整好情绪往回走,经过走廊拐了个弯,低头推开包厢门。
就在转身要关上门时,姜愿才意识到不太对头。
空气中异常安静,缺少傅柠柠,以及社牛们的超级大嗓门。
事实证明,她绝壁是走错了包厢。
此时,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盯着她的背影,一瞬不瞬。
女生扎着乌黑的丸子头,露出白皙后颈,白色大衣包裹到小腿位置,纤纤细腰不盈一握。
光从背影都能看出,这是个气质绝佳的女孩子,清新脱俗,婉约如水。
在最快时间内,姜愿转身扫向坐在沙发中间的男人,接着垂下眼帘。
态度十分谦恭。
“抱歉,我走错房间了。”姜愿迅速退出包厢关好门。
包厢恢复安静。
身穿白色衬衣的男人,突然从沙发上站起,笔挺的黑色西裤,显得双腿更加修长。
男人朝着门边大步走去,“你们聊,我还有事。”
语毕,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眼里泛着精光,开始讨论。
“傅砚礼怎么走了?”
“估计是百年铁树想要开花。”
“怎么可能!我赌十卡车辣条他不会。”
“我猜他可能是遇到熟人了。”
“……”
昏暗走廊上。
姜愿在前面快步走着,心中却怦怦直跳,如果刚才没有看错,坐在沙发中间那位应该是傅家小叔。
她心中高度紧张,只希望不要认出来才好。
“愿愿,站住……”
熟悉嗓音传入耳中,姜愿不得不停下脚步。
她慢慢转过身,微微向上扯了扯嘴角,却也没有开口说话。
傅砚礼踱步过去,打量了她几眼,嗓音不大却又字正腔圆,“才几个月不见就不认识了?”
姜愿被点,低声道,“小叔……”
“刚才跑什么?”傅砚礼微不可察的挑了挑眉。
姜愿听到他的话,大脑瞬间呈宕机状,脸色愈发潮红。
她无意识的做着习惯性动作,“没、没跑什么。”
“放松,别咬。”
“唔……咬哪里?”姜愿仰头对上黑如曜石的眸子。
傅砚礼静静看着她,“别咬唇。”
姜愿:૮ o̴̶̷᷄ ·̫ o̴̶̷̥᷅ ა
此时的她恨不得原地去世,越是提醒越是忍不住。
翦水双瞳犹如受惊的小白兔,惹人怜爱。
傅砚礼最是看不得,小姑娘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这让他不忍再说重话。
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把她弄哭。
“跟谁一起来的?”傅砚礼轻声问。
“柠柠……”
傅砚礼就知道,小姑娘能出现在这里,绝对少不了作精侄女掺合。
哪哪都有她!
偏偏二哥二嫂还管不了,那就别怪他这个做叔叔的出手。
“还记得在哪个包厢吗?”
姜愿认真想了想,“好像是1103.”
傅砚礼瞬间明白,也难怪小姑娘会走错包厢,3跟8确实有一半相像。
他吩咐特助,势必要把傅柠柠打包带回去,必要时刻可动用武力。
姜愿觉得眼前男人有杀鸡儆猴之意,弱弱开口,“小叔…我也该回家了。”
傅砚礼抬手扫了眼稀有华贵的腕表,“我送你回去。”
“小叔,我可以打车的,就不麻烦了。”
“你都叫我一声小叔,难道我不该送你回去?”
姜愿回答不上来,默默跟在身后,直到黑色劳斯莱斯车前。
她刚触到后车门把手……
“坐到前面来。”傅砚礼打开副驾驶车门。
姜愿往前挪步,经过他身边时,能清晰闻到来自男人身上的奇楠沉香。
她暗自闭了闭眼,心中又开始小鹿乱撞,真是快要了她的狗命。
这个男人浑身散发的魅力势不可挡,思想成熟,稳重可靠。
不仅生得好看,声音也好听,关键是还长着一双动漫男主的手,太让人眼馋。
很多时候,姜愿都很想上手摸一摸,奈何只有贼心,没有贼胆。
见她弯腰坐进去,傅砚礼才撤掉挡在车顶上面的手,绕过车头,转身上了驾驶座。
他并没有急于发动车子,转身望着她,“晚上喝了多少酒?”
“大概两三杯……”
“女孩子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万一遇到图谋不轨的怎么办?”
“我没有什么可以图谋。”
饶是傅砚礼再淡定,也被小姑娘气笑。
她到底知不知道,美色对于男人意味着什么?
初生牛犊不畏虎,看着她满脸纯真,傅砚礼都不忍心欺负她,却也不会放任不管。
突然间,他倾身靠近。
姜愿吓得瞳孔骤缩,惊得说不出话来,小手攥紧,心脏扑通扑通的,仿佛要跳出来一探究竟。
两人只隔着拳头大小距离,呼吸可闻,姿势要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这让不知道的人以为,他们是在接吻。
太离谱了。
绝对的……异想天开。
在这短暂几秒,丰富脑海里已经设想过千万种可能,对于姜愿来说,非常煎熬。
她的声音都不自觉间变软,又带着丝颤意,“小叔……”
太过勾人心弦。
就好像春天的柳条,无意拂过波澜不惊的湖面,荡起几圈涟漪。
傅砚礼终是心软,拽起旁边安全带,将锁舌插进卡扣,一气呵成,动作快到令人无暇思考。
与此同时,姜愿悄悄松了口气。
她暗自拍着受惊的小心脏,果然是想多了,小叔只是帮忙扣个安全带。
就在她如此以为时,耳中传来磁性嗓音。
“我刚才要是对你图谋不轨,你抵挡不了。”傅砚礼沉声说完,发动汽车引擎。
姜愿:“……”
如果是你,我没想抵挡,也不想抵挡。
傅砚礼是不了解她这些心理活动的,只以为小姑娘被唬住。
他唇角略微向上弯了弯,很快恢复如常。
车子平稳的朝着市中心行驶。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甚至能听见彼此呼吸声,落针可闻。
姜愿正襟危坐,有时候会偷偷瞄他几眼。
这男人怎么看都赏心悦目,就像块磁铁,吸引着她不由自主靠近。又好像是罂粟花,明知有毒,却也不管不顾。
许是太过安静,傅砚礼用余光观察,小姑娘倒是本分。
以他对她六年了解,表面看似乖巧,实际上是有些叛逆因子存在的。
就像老宅的布偶猫,有两副面孔。
别人不知,他可是清楚的很。
傻缺侄子与她较量那几次,可是一次都没讨到好。
傅砚礼也只装作看不见,总不能帮着晚辈去欺负没有依靠的小姑娘。
这样的缺德事,他可做不来。
傅砚礼抬手开了音乐,缓和车中气氛。
姜愿揪着的一颗心,也跟着放松下来,跟他在一起,愉悦永远大于紧张。
哪怕只远远看着也好。
姜愿自知配不上,也不可能嫁给他。
毕竟按照辈分,她喊他一声小叔,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这是铁板钉钉上的事实。
两家有意结秦晋之好,但这对象却不是他,傅老太爷选定年龄相仿的傅桉桉。
姜愿不喜欢傻缺男人,尤其是像傅桉桉那样的,还多次欺负过她。
就凭这两点,姜愿已经将傻缺Pass掉,终生拉入黑名单那种。
就在这时。
突然的身体不适,让姜愿有些浮躁,就像万千蚂蚁同时爬过,火烧火燎,忍不住想要挠。
姜愿用手轻轻拍了拍试图缓解,只不过却无济于事。
情况越来越严重。
姜愿皱着眉极力忍耐,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傅砚礼察觉到,转头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姜愿松开咬着的唇,从口中溢出几个字,“小叔,我好痒……”
傅砚礼:“……”
他定了定心神,“哪里痒?”
“浑身都痒,手跟脸也痒……”
傅砚礼扫了眼右后视镜,在确保安全前提下,极速将车停到路边,找出小手电筒,“闭眼,我看看。”
姜愿听话的闭上眼睛,忍住羞涩,还有来自身体的蠢蠢欲动。
她用手紧紧的攥着衣角,只希望这一刻快点儿过去。
“仰头,我再看看颈部。”
姜愿更紧张了,手心里都出了汗。
傅砚礼扫了她一眼,“你晚上吃什么了,有点儿像过敏。”
姜愿摇头,“我就吃了些水果,喝了点儿度数低的酒,别的没有。”
“这里距离我住的不远,让家庭医生过来看下。”
本想拒绝的话说不出来,姜愿点头默认。
车子很快停在云庭别苑。
这是姜愿第一次来到这里,却无心欣赏。
家庭医生是个年轻男人,早已在客厅等待,段青珩主动问好。
傅砚礼抬了抬手,“赶快过来给小姑娘看看,我怀疑是过敏。”
经诊断得出结果,姜愿对酒精过敏,又恰巧吹了冷风,皮疹才格外严重。
幸好摄入量不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段青珩给开了氯雷他定,以及止痒软膏,并嘱咐洗澡时水温不宜过高。
傅砚礼站在一旁,默默记下,吩咐管家跟着去取药。
客厅恢复安静。
“愿愿,今晚是你第一次喝酒?”傅砚礼转身走到沙发。
姜愿点头,“嗯,第一次。”
“以后别再喝酒,别人劝也不行。”
“……”
管家很快把药送来,接着退出客厅。
在离开之前,还给几个佣人使了眼色,她们都默默回避。
傅砚礼手里端着水杯,掌心托着白色药片,弯腰轻声道,“乖,先把药吃了。”
此时的姜愿,尽管表面淡定,内心早已掀起滔天巨浪。
他竟然……肯放下身段哄她吃药。
如果不是场合不适宜,她绝对会激动到发出鹅叫声,来表达心中亢奋。
姜愿捏起药片含入嘴中,对着凑过来的水杯喝了口,仰头咽下。
傅砚礼把水杯搁在黑色茶几,修长的手指拧开软膏,挤在棉棒,嗓音温柔而又富有磁性,“我帮你涂药。”
姜愿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冰凉触感,让她不受控制的脸红心跳。
幸亏有皮疹掩盖,不然这会儿准成了马戏团的猴子。
傅砚礼在做这事时,格外认真,视线落在涂抹药膏的棉棒处。
这让姜愿放松不少,不然就目前这种姿势来说,多少就有些尴尬了。
尽管两人隔着辈分,却也男女有别。
姜愿自我攻略,极力说服自己,他只是在尽长辈职责而已。
就在姜愿垂下眼眸时,男人视线落在她的脸上,静静打量。
不知不觉间,昔日小姑娘已经长大,由内往外散发着江南姑娘特有的温婉大方,浓情氤氲,如青烟袅袅,风流百端。
这样的气质,傅砚礼没有从别人身上见到过,他感觉她是特别的,与众不同。
也不知会便宜了谁家小子?
是了,他的侄子傅桉桉……果然傻人有傻福。
不知为何,傅砚礼神色暗了暗,随手将棉棒扔进垃圾桶,“我叫女佣来帮你涂身上。”
姜愿默不作声。
外界传说傅家掌权人冷静自持,不近女色,从未传过绯闻,是百年难一遇的佛子。
姜愿很好奇,到底什么样的女人,才会入他的眼?
女佣赵兰很快进来,礼貌而又恭敬,“小姐,请随我来。”
姜愿跟在身后,去了二楼卧室。
显然这是客房,打理的却一尘不染。
经典的酒店风布置,纯白色床单看起来有些突兀,没有丝毫烟火气,这是姜愿的第一印象。
如果要她设计,首当其冲要把白色床品全部换掉。
姜愿突然愣住,她为什么会有这种诡异想法。
这是小叔的家,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有点儿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小姐请脱掉上衣,方便我为您抹药。”
姜愿不习惯陌生人触碰,尽管对方是女性也一样。
“多谢好意,我自己来就可以。”姜愿拒绝。
赵兰不再坚持,离开卧室守在门外。
这是傅先生带回别墅的第一位异性,她会不会就是以后的女主人?
看起来年纪有些小,不过那也不是问题。
傅先生虽然二十七岁,跟年轻小伙比起来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要更强,更厉害些。放眼京市,还真没几个比过的。
要颜有颜,要钱有钱,谁要能嫁进来,这一辈子衣食无忧。
赵兰站在门外,静静等待。
姜愿动作很迅速,仅用十几分钟就全部涂抹完。感受到肌肤传来的丝丝凉意,她舒服的发出一声喟叹,终于不再那么痒了。
小叔的家庭医生,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她去了洗手间,看着镜中那张熟悉的脸,不由自嘲的笑了笑。
这下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顶着这么一张巨丑的脸在他眼前蹦哒,鬼才会喜欢。
姜愿洗干净手推开房门,跟着赵兰下了楼。
与此同时。
坐在沙发上的傅砚礼抬头望去,小姑娘神色如常,看来已经没那么难受。
姜愿走到沙发前,主动开口,“小叔……多谢您。”
傅砚礼听到小姑娘用了尊称,只是扯了扯嘴角,并没有多说什么。
“那个……我该走了。”姜愿提出告辞。
傅砚礼却没有同意,“不急,吃完饭我送你回去。”
姜愿并不想过多打扰,“我晚上已经吃了。”
闻言,傅砚礼挑了挑眉,“水果能当饭,还是酒能当饭?”
姜愿小声回答,“我不饿。”
“我饿,陪我一起。”
“小叔,我满脸红疹,会影响您食欲。”
傅砚礼从沙发上起身,淡淡扫了她一眼,“你是低估了自己美貌,还是质疑我情绪不稳?”
姜愿内心OS:快来告诉我,小叔是不是在夸我???
她唇角向上弯了弯,回答的话都带着几分愉悦。
“小叔,您情绪十分稳定,就算狼来了也岿然不动……”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这句话说的大概就是他了。
看着她娇笑的样子。
傅砚礼的心情也随之变好,“晚上吃蜜瓜了吧,要不然说话这么甜?”
“小叔,我说的都是发自肺腑,没有半句虚言。”
傅砚礼微微颔首,“我信。”
两人走到餐桌前,互坐对面。
说起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单独吃饭。
以前家族聚餐时,总是隔得很远,并没有机会过多交流。
有且仅有的那几次,也屈指可数。
印象最深刻那次,她跟着外公去傅家老宅做客,恰巧遇到月经初潮,这可急坏了年幼的女孩子。
傅桉桉是第一个发现她神色不对的,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明里暗里想要找茬。
姜愿坐在长椅上,一动不动。
那时候,恰巧回国的傅砚礼经过院子,他找了个由头把侄子支开,这才看向满脸拘谨的姜愿。
“你是谁家小孩?”
“我是没人要的小孩。”
听到这样回答,傅砚礼不禁一愣,转瞬便想明白,这可能是老太爷前几日在电话里提到,翟家那可怜的外孙女。
据说母亲病逝,父亲殉情,留下年仅十四岁的孤女,这才不得不接到京市。
傅砚礼的整颗心,都跟着变柔和。
那时候正值盛夏,小姑娘扎着高尾辫,白色上衣搭配藏青色短裙,一双白皙大腿紧紧并拢着。
傅砚礼观察着她的脸色,微微泛着苍白,额间有细密汗珠渗出。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傅砚礼试探着问。
姜愿紧抿嘴唇,默默垂下头不说话。
傅砚礼突然意识到,眼前小姑娘大概是遇上生理方面的麻烦了。
这对于当时的二十一岁小伙来讲,有些话也难以启齿。
傅砚礼顿了顿,“你是不是感到小腹疼痛?”
见她点头,傅砚礼更加确定心中所想。
他转身叫来佣人,低头交代几句,接着看向双眉微皱的女孩子。
“小姑娘,让阿姨带你去洗手间,免得迷路。”
姜愿很感激,“谢谢哥哥~”
闻言,傅砚礼轻扯嘴角,却也没有反驳。
只不过这么个叫法,恐怕要乱了辈分了。
他倒是不在意,至于老爷子嘛,可想而知。
午宴很丰盛。
高薪聘请的厨子做了很多苏锡菜,傅老爷子为了招待老友的外孙女,可谓是煞费苦心。
傅老爷子对坐在右手边幺儿说,“这是你翟叔叔的外孙女姜愿,今年刚满十四岁,以后要多多照拂。”
原来小姑娘叫姜愿,很不错的名字,傅砚礼微微颔首。
“愿愿,这是你小叔傅砚礼,今天刚从国外回来。”傅老爷子接着介绍。
姜愿:“……”
就在她犹豫时。
傅砚礼主动开口,“不想叫叔叔,叫哥哥也成……”
傅老爷子直接暴跳如雷,“你小子想自降辈分可别拖我下水,愿愿可是喊我爷爷,你想当孙子也没人拦着。”
听到这话,傅砚礼并没有生气。
他勾了勾唇,“愿愿你想怎么喊就怎么喊,我们跳出七界之外。”
餐桌所有人都看向姜愿。
在众人注视下,她红着脸开口,“小叔……”
六年前的事,记忆犹新。
姜愿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会在人的脸上留下痕迹,可在傅砚礼身上,却没有任何体现。
仿佛冻龄般,他依然年轻,比之前更要有魅力。
就像葡萄酿的酒,时间越久越香醇,越有回甘。
傅砚礼见她走神,轻声提醒,“愿愿……”
“……您刚才说什么?”姜愿回过神来。
他的唇角微微上扬,不答反问,“还想再听一遍?”
“不想说就算了。”姜愿也是有脾气的,音量不由加重。
傅砚礼优雅的拿起公筷为她夹菜,放进碟中,“我刚才只是喊了你的名字,没说别的话。”
他这是在解释,看来这张嘴不仅仅会吃饭,还能在关键时候讨女孩子欢心。
姜愿突然意识到,她竟然在他面前口不择言,本着良好教养及时道歉。
“小叔对不起,我不应该对您发脾气。”
“小姑娘也就只有你,才敢对我发脾气,那我能怎么办,只能受着。”
姜愿:“……”
剪水双瞳微微眨着,她看向对面,“小叔,您口才真好。”
傅砚礼被她逗笑,“小时候还真上过几天口才班,长大后就派上用场了。”
姜愿知道这事,听外公说他口才了得,当时把辅导老师气到住院,后来口才课便只好作罢。
傅砚礼更是一战成名,要讲道理的话,谁也比不过他。
在整个傅氏家族更是说一不二,就连调皮捣蛋的小辈,都不敢与之为敌。
譬如傅桉桉、傅柠柠之流,在傅砚礼面前,乖巧的犹如挪不动步的鹌鹑。
并不是傅砚礼有多么凶神恶煞,就算他只站在那里,什么话不说,什么也不做,气场依旧强大。
姜愿有些同情他们,幸好自己不是他的亲侄女,不然免不了一番管教。
傅砚礼盛了碗粥,搁到她面前,“喝点儿暖暖身子,不然胃会难受。”
“谢谢小叔。”
“跟我不用客气。”
姜愿低头喝粥,软糯香甜,舌尖味蕾瞬间被勾起,味道非常不错。
很快,一碗粥便见了底。
傅砚礼向她伸出手,“碗给我。”
“小叔,我自己来就好。”
“别被烫到,我帮你盛。”
姜愿乖乖把碗递过去,不小心指尖相触,异样酥麻感笼罩全身。
她偷偷瞄了他一眼,神色如常,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傅砚礼把粥端过去,“慢点儿喝。”
姜愿“哦”了声,不再开口,此时的她只想用食物掩盖内心慌乱。
不就是碰到手指,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可他是她喜欢的男人,救命,好激动!!!
姜愿不禁想起在酒吧做的春梦,他就是用这双好看的手紧紧箍住细腰,附在上面肆意揉捏。
唇齿勾缠,舌也非常灵活。
看着她吃饭不专心的样子,傅砚礼低沉开口,“愿愿,你在想什么?”
被点到名字,姜愿缓缓抬头,“正在想一些关于您的事情。”
傅砚礼微不可察的挑了挑眉,唇角微微勾起,“想我什么?”
“小叔,您什么时候结婚?”
傅砚礼:“……”
忽而他笑了下,“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姜愿垂下眼睑,不敢与他直视,“我们学校有很多女生喜欢你,还经常从柠柠那里探口风。”
原来是这样。
傅砚礼认真回答了她的问题,“还没有遇到合适的。”
姜愿无比好奇,大着胆子继续问,“那您喜欢什么样的女生,温柔型可爱型,女神御姐还是萝莉?”
“应该会喜欢单纯可爱一点的,这样相处起来比较轻松……”
傅砚礼看着她,话锋一转,“愿愿是想要给小叔介绍女朋友?”
姜愿隐藏好情绪,淡定回答,“不想,我身边没有单纯可爱的人。”
闻言,傅砚礼轻声笑,“谁说没有,你就挺可爱的。”
姜愿:“……”
小叔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愿觉得脑容量不够,到底是单纯的可爱,还是另有所指?
傅砚礼继续为她夹菜,“多吃点儿,这是你喜欢的笋片。”
姜愿:“……”
小叔真的是个好人,对毫无血缘关系的异性侄女,都能照顾的如此周到。
德才配位,方以致远。
难怪傅氏集团能在金融行业中独占鳌头,这都是应得的。
餐毕。
傅砚礼亲自开车,把她送到颐景园门口。
“这是口服药跟软膏,氯雷他定每天吃一片,如果还痒就继续吃。”
姜愿“嗯”了声,以示回应。
“我就不上去了,到家给我发条信息。”
“嗯……”
姜愿刚要下车才反应过来,转头道,“小叔,我没有你的号码。”
“手机给我。”傅砚礼压下唇边笑意。
姜愿从包里找出来递给他,“没设密码。”
男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很快归还。
姜愿跟他道了声再见,下车后头也不回的往小区里走。
傅砚礼却没有着急离开,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夜色才调转车头。
不知想到什么。
傅砚礼轻扯嘴角,“小没良心的……”
与此同时另一边。
姜愿推开门,朝着坐在沙发上的二位老人道,“外公外婆,我回来了。”
“囡囡回来了啊,不是说得玩到很晚吗?”
姜愿在门边换好鞋,走过去搂着外婆胳膊,撒娇道,“我想你们就早回来了呀~”
吴侬软语,让人从心底喜欢。
外婆慈祥的笑着,突然凑近用手摸了摸,眼里染上几分担忧,“囡囡你的脸颊怎么了?”
姜愿避重就轻,“有点儿过敏,明天就好了。”
“过敏可马虎不得,严重会危及生命。”外公接话道。
“我已经吃了药,现在好很多,外公不用担心。”
二位老人这才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囡囡从小就有主见,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也从来不会让他们跟着担心。
想起早逝的女儿女婿,老人心中难免一阵唏嘘。
为了不让外孙女看出端倪,他们掩饰的很好。
外婆与她随意聊着家常,“囡囡,这次也是柠柠司机送你回来的吗?”
姜愿摇头,“我在酒吧刚好碰见傅家小叔,是他送我回来的。”
“砚礼这孩子年轻有为,在这短短几年把傅氏打理的井井有条,市值少说几千万个亿,头脑清晰,天生的领导家……就是到现在都还没个女朋友,傅老爷子可没少数落。”
外公不以为意,“傅家几个子女中,也就老四能治得了傅文房,要我说男人就该像砚礼那样,宁缺毋滥。”
外婆笑着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凡事讲究缘分,可再过两年他的侄子都该娶妻了,你说砚礼会不会着急?”
“婚姻不是儿戏,遇到合适的,他保准会行动起来,比火箭都快。”
外公将老花镜摘下,看向乖巧懂事的小姑娘,“囡囡你这个寒假有什么打算?”
“我在家里陪外公外婆,看看书弹弹琴就挺好的。”
“女孩子该走出去多见见世面,这样才能开阔眼界。”
“外面挺冷,我就只想待在家里,听外公外婆讲故事也一样的。”
“你这性子还真是典型的大家闺秀。”外公宠溺的说着。
“再过几天就是你傅爷爷七十二岁寿辰,我跟外婆商量了要带你去,囡囡有空去商场逛逛,买几件漂亮衣服。”
“外公,我衣服够穿的,不用再专门出去买。”
“这哪儿行呀,能够参加寿辰的都是非富即贵,咱们囡囡又不比别人差,自然要庄重得体。而且那天会有很多名媛参加,我们不能失了礼数。”
姜愿点头同意,回到房间发了条信息:小叔,我到家了。
只是对方却没有回复。
就在这时。
傅柠柠电话打进来,“愿愿你到家了没?我好惨,又被小叔捉到了,保准明天又要给我上思想政治觉悟课,呜呜呜,我太倒霉了……还有小叔有没有凶你啊?”
吧啦吧啦,一顿疯狂输出。
姜愿忍俊不禁,“小叔他没有凶我。”
“我跟你说啊,别看小叔长得斯文儒雅,一旦凶起来,一般人还真招架不住。我现在特别希望未来小婶婶能够出现把小叔制服,这样他就没有多余时间来管我了……”
傅柠柠父母常年居于国外,一年到头很少回来,这也养成了她无法无天的性格,有时候说出来的话都不经大脑。
姜愿十分欣赏,坦诚率直,无拘无束。
不像自己时不时的会EMO,反省过后努力前行。
“愿愿你有在听吗?我们明天去逛商场好不好?听说那里的冰激凌特别好吃。”
“好啊,我去。”
两人又聊了会儿才挂断电话,姜愿下意识去翻看信息。
他只发了个“嗯”字。
还真是简洁明了,姜愿把手机扔在床头去了浴室。
……
次日。
姜愿一觉睡到自然醒,拉开窗帘分外耀眼,昨夜定是偷偷下了雪。
银装素裹,尽显朦胧之美。
到达商场快十点,她们去了女装店。
两人打扮都很普通,这让其中一个浓妆艳抹的店员生出鄙夷之心,却又不好当场发作。
傅柠柠指着橱窗里的白色礼服,“愿愿你穿这件绝对漂亮。”
姜愿打量几眼,“太豪华了,不太合适。”
“对哦,爷爷是过寿辰,应该穿的喜庆点儿,不然看起来像奔丧。”
姜愿震惊几秒,抿唇笑着道,“有你这样孝顺的好孙女,是傅爷爷的福气。”
“那当然了,爷爷有时候都被我气得好几天吃不下饭,就当做清肠排毒了。”
傅柠柠又看中粉色礼服,对店员道,“把这件拿下来试试。”
店员再次打量了她们几眼,满脸不屑道,“这件礼服要五位数,你们确定要试?”
傅柠柠很生气,瞬间变了脸色,“你觉得我没钱买不起?”
“也不是这个意思,主要礼服数量有限,容易弄脏,如果没有购买意愿就不要试了。”
“说白了就是瞧不起人,我今天偏要试,赶紧拿下来,别耽误时间!”傅柠柠看向店员胸前工作牌。
很好!她记住这个名字了——毕罗春!
谁知,毕罗春翻了个白眼儿扭头走了。
傅柠柠气得跺脚,指着她道,“你什么态度,我要投诉你!”
“投诉呗,谁会怕?”
这时,另一名低眉善目的店员走过来小声道,“抱歉,她就是那样的性格,连我们经理都不能把她怎么样,接下来我为二位服务,要试这件粉色礼服是不是?”
傅柠柠哼了声,“不试了!什么破店!”
说完就往外走,姜愿连忙拉住她,“稍安勿躁。”
“愿愿你刚才也看见了,这明显就是捧高踩低,见人下菜的势利眼,这种店怎么就不倒闭?”
姜愿给了个安抚眼神,示意她不要再生气。
傅柠柠顿时明白,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姜愿垂眸看着态度和缓的店员道,“麻烦把那件黑色方领连衣裙取下来试试。”
“好的,请稍等。”
一道不合时宜的鄙夷声响起。
“哼!白费力气。”毕罗春正站在柜台补妆。
姜愿不动声色收回视线,接过裙子去了试衣间。
傅柠柠气鼓鼓的盯着柜台,丑人多作怪,再怎么涂抹也是东施效颦,还是最没品的那种。
门声响动,换好衣服的姜愿从里面走出。
傅柠柠眼里露出艳羡,“愿愿你穿这件也太美了,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做,哪哪都合身。”
天鹅颈蝴蝶锁骨小蛮腰,统统暴露无遗,端庄优雅,又不失小性感。
“穷鬼也就只能过过眼瘾。”毕罗春阴阳怪气的说着。
傅柠柠想怼回去,可是转念一想,以愿愿脾性,可能不会买这么贵的裙子,顷刻间泄了气。
好像自己的零花钱,也不够买条裙子的,这个月消费已经超支,真穷。
姜愿站在试衣镜前看了看,还算满意。
“请问这件裙子是什么价格?”
“售价是99800,不打折的。”店员接着道,“不买也没有关系……”
“嗯,就这件吧。”姜愿转身去了试衣间。
傅柠柠有片刻惊讶,反应过来后,看向同样目瞪口呆的毕罗春。
这脸打得真爽!
叫你嫌贫爱富,狗眼看人低,总有人治得了你。
姜愿已经换好衣服,走到柜台结账。
毕罗春立马换上笑脸,“我们店里还有很多新款,小姐要不要再试下?”
姜愿声色淡淡,“衣服是好衣服,经由你手就变得廉价了。”
毕罗春听出话中嘲讽,仍笑脸相迎,“我可以戴上白色手套,这样就不会弄脏了。”
“再纯洁的颜色,也掩盖不了你内心的肮脏。”
姜愿微微向上扬起唇角,慢条斯理却又掷地有声,“衣服贵又不是你贵,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我卡里余额连你都能买得起,就看我想不想要。”
毕罗春张了张嘴,始终说不出话来。
直到两人走出很远。
毕罗春提着的一口气,才重新喘上来。
可算是碰上硬茬了,温柔随和,却又绵里藏针,这姑娘绝对不简单!
傅柠柠抱着姜愿胳膊,心情很激动,“愿愿你真厉害,把那毕罗春怼的哑口无言,她刚才表情就像十年便秘患者,看见她痛苦我就爽了。”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愿愿威武,我以后就跟你混了。”
姜愿笑的眉眼弯弯,“不是想吃冰激凌?我请客。”
“愿愿你太好了,我现在才发现你是个隐形小富婆,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发家致富的?”
“哪有什么发家致富,只不过是一点点的攒下罢了。”
“买下99800的裙子,连眼都不带眨,这就很豪横,我每月零花钱也才几十万块。”
“你要是省着点儿花,也不至于月月光。”
“谁还没个爱好了,我就想交友喝酒,热闹使我快乐。”
姜愿没有再说,她知道柠柠心中渴望陪伴,或许跟身处环境有关。
她们走到甜品店,买了两个陈皮冰激凌。
傅柠柠吃的开心,“这个时候要是再来个热气腾腾的火锅就好了,绝对过瘾。”
“过不过瘾不知道,但很有可能会肚子疼。”
“你放心,我的胃是铁打的,就算吃钢筋都能吞下。”
姜愿哪里还不明白,笑着问,“中午吃火锅?”
“愿愿,我爱死你了。”
“……”
火锅店距离商场不远,她们步行走过去。
因是老字号招牌,需要排队预约。
傅柠柠口味很挑,别家火锅吃不惯,宁愿等待也不想委屈矜贵的胃。
在等待区域,两人迅速成为焦点。
漂亮女生从来不缺乏仰慕者,这让男人们跃跃欲试。
一个戴着钻石耳钉的寸头小伙走上前,看着姜愿道,“美女给个联系方式呗?”
姜愿礼貌拒绝,“抱歉。”
寸头小伙看向她们紧紧牵着的手,满眼不可置信,嘴唇动了动,“拉拉?”
姜愿:“……”
捂嘴偷笑的傅柠柠用力点头,向他竖起大拇指,“真有眼光。”
寸头小伙备受打击,连火锅都不吃了,只身往门外跑去,在风中凌乱。
窃窃私语在周围响起,还是不小心传到两人耳中。
“天啊,她们竟是拉拉!”
“关键是都长得那么漂亮,她们家里人会同意吗?”
“有情人终成眷属,管她是男是女!”
“太炸裂了,没想到吃个火锅都能吃到这等逆天大瓜。”
“绝了!赶紧拍下来……”
傅柠柠已笑到脸部扭曲,上气不接下气道,“愿姐,不扶墙,就服你。”
姜愿淡定开口,“我生日比你小,叫姐不合适。”
“你以后可是我嫂子,叫姐姐也不过分。”傅柠柠小声说。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你哥。”
傅柠柠不以为意,“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我做梦都希望你能嫁进来,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姜愿不再解释,要她嫁给傅桉桉,概率为零。
况且,傅桉桉也肯定不能同意,要知道她可从未给过他什么好脸子。
冤家还差不多。
每次碰面都会有不好事情发生,绝对是八字犯冲。
水与火不可兼容。
正值饭点,来吃火锅的太多了,队伍缓慢向前移动。
傅柠柠抬头望去,竟然发现一抹熟悉背影,莫不是眼花了?
二楼雅间。
韩聿推门进去,看向正在涮火锅的男人,欲言又止。
“什么事?”傅砚礼淡淡开口。
“您侄女与朋友正在楼下排队等号,看起来还要再等两个小时的样子。”
傅砚礼放下筷子,声色温润,“请她们上来。”
韩聿应声转身往外走,也不知此举会不会让大小姐高兴些,毕竟昨夜弄得有点儿难看。
特助不好当,不仅要管着偌大公司,还要替傅总管家里琐事。
钱难挣,屎难吃。
幸亏有几分本事,不然早就被炒鱿鱼了。
韩聿刚下楼梯,眼尖的傅柠柠就发觉到,真是冤家路窄。
她仰头看着走近的男人,皱眉道,“我小叔是不是也在这里?”
韩聿点头,向两人打过招呼,“柠小姐,傅总请你们上去。”
此时的傅柠柠却有些想逃,这个火锅也不是非吃不可,万一再……
她看向姜愿,“要不换一家?”
就在这时。
一道手机铃声响起,姜愿低头划过接听键,“小叔……”
“跟柠柠一起上来,火锅涮好了。”
姜愿犹豫几秒,“好的……”
她们跟在后面,去了二楼雅间。
傅柠柠瞬间被桌上食材吸引,“小叔,你怎么一个人来吃火锅?”
闻言,傅砚礼微不可察的挑了挑眉,“一个人不能吃?”
一个人吃的不叫饭,那叫狗粮。
傅柠柠没敢回答,讪讪笑了笑。
她们坐在对面,姜愿却异常安静。
傅砚礼打量了她几眼,看样子过敏已经好了,脸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我点的是清水锅,你们若是吃不惯再换一个。”
“好呀好呀,换个特辣的,吃起来还过瘾。”傅柠柠大声说着。
姜愿却道,“我都可以。”
傅宴礼把菜单拿过去,“喜欢吃什么都点上。”
眼疾手快的傅柠柠连忙接住,“点菜我最在行,我来点。”
干饭也最在行,姜愿腹诽着。
刚才在楼下时还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这会儿反倒活跃起来。
真是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愿愿,我把你喜欢的笋片点上了,你还想吃什么?”
正在思考的姜愿慢了半拍,她本能的看了眼对面,发现对方神色如常后,才悄悄松了口气。
“土豆片跟娃娃菜。”
“好嘞!都点上了,有冰镇杨梅、百香果跟柿柿如意冰拿铁,想喝哪个?”
“冰镇杨梅。”
傅柠柠把点好的菜单,交给站在身后的韩聿,“顺便说声让他们动作快点儿,我都快要饿死了。”
韩聿礼貌应了声,退出门外。
在等待间隙。
傅砚礼看向作精侄女,声音不大,却又震慑力十足,“听说昨晚你不想回家,是不是有这回事?”
傅柠柠疯狂摇头,“根本没有的事,韩特助去找我时,我特别听话,不信等韩特助回来时,你亲自问他。”
“以后减少无用社交,不然就算每月给你几千万,都会一夜间挥霍干净。”
傅柠柠“哦”了声,“我知道了。”
“这个月零花钱还够不够?”
“还有两百。”傅柠柠可怜兮兮回答,伸出俩手指头。
傅砚礼没再说什么,低头在手机上点了点。
一道信息提示音响起。
傅柠柠颤抖着手确认收款,哎呀太激动,十万块到账。
她仰着灿烂的脸,讨好道,“小叔你真好。”
傅砚礼神色淡然,“把钱花在有意义的事情上面。”
“我保证不会再乱花,愿愿可以监督我。”
被点名的姜愿有些错愕,她可看不住柠柠这座大神,说不定哪天又跑去酒吧买醉。
“你自己的事,不要牵扯到旁人身上,也不要再拉着愿愿去那种地方。”
傅柠柠心中反抗,酒吧怎么就成了那种地方了,小叔不也常去?
但她不敢说,只好做点头的乖巧鹌鹑。
韩聿推门进来,后面跟着两个侍应生,其中一名端着铜炉锅,另一名推着餐车。
铜炉锅被安置在餐桌中央,很快就沸腾。
傅柠柠把牛肉跟五花都倒进去,肉香飘散在空气里。
此时的姜愿也感到饿了,眼前有一只好看的修长大手捏着勺柄,将涮好的牛肉捞出,盛到她餐盘里。
姜愿抬头,“谢谢小叔。”
“不必客气。”傅砚礼动作未停,接着把捞出的牛肉给了侄女。
傅柠柠大口的吃着,还不忘伸出大拇指称赞,“味道真不错,不愧是百年老店。”
站在身后的韩聿忍不住唇角上扬,柠小姐还真是个十足吃货。
能够没心没肺的活着,也是本事。
没过一会儿。
姜愿辣的满脸通红,她连忙喝了几口冰镇杨梅才堪堪压住。
傅砚礼看向对面,“愿愿,你不能吃辣?”
姜愿微微点头,“还好,能吃一点儿辣。”
傅砚礼低声笑了下,“江南姑娘普遍不能吃辣,看来竟是真的。”
姜愿没有反驳,“大多数江南人喜食酸甜,重口味的很少。”
“有机会我一定要到苏市旅游,吃芋泥麻薯小圆子、赤豆糖粥、海棠糕梅花糕、虾仁生煎、玫瑰猪油年糕,炒肉团跟酒酿酸奶。”傅柠柠满脸向往。
这瞬间勾起了姜愿回忆,不知不觉已离开故土六年,说不想念是假的。
每当午夜梦回,总会想起久远的从前,那时候父母俱在……
姜愿停止胡思乱想,脸上扬起一抹笑容,“明年暑假,我请你到苏市旅游。”
“好呀好呀,我现在就一整个期待住了。”
傅柠柠喝了一大口冰拿铁,看向站在小叔身后的男人,“韩特助你吃饭了没?”
韩聿微笑着回答,“多谢柠小姐关心,我已经吃过了。”
傅柠柠继续问,“你中午吃的什么?”
“两个烧饼……”
“韩特助真是节约,我得向你学习。”
韩聿不知该如何作答。
“柠柠不要打趣,韩特助是我大学同学,按照辈分你理应喊声小叔。”傅砚礼适时开口。
傅柠柠心中哀嚎,叫他小叔,我真的会谢!
韩聿也在疯狂吐槽,我可没这么大的侄女!
半小时后。
傅砚礼放下筷子,“你们继续吃,不够再点,我先回公司了。”
两人向他挥了挥手,异口同声道:“小叔再见。”
雅间恢复安静。
傅柠柠把外套脱掉,这会儿终于可以敞开着吃了,不然会被笑话大胃王。
“愿愿,我今天太高兴了,不仅吃到冰激凌跟火锅,还额外得到一笔零花钱,从明天起由我请客。”
姜愿笑得莞尔,“你可省着儿花吧,小心又做月光美少女。”
“那是我的荣耀,再说了就算我全花光光,不是还有你这个小富婆救济?”
“说的也是。”姜愿放下筷子,“小叔是不是不吃羊肉?”
傅柠柠点头,“我小叔跟你一样,都不吃羊肉,愿愿你观察的挺细致啊。”
姜愿笑了笑,没有出声。
当在意一个人时,就会不由自主被吸引,连他的喜好都想要去了解,哪怕微不足道也甘之若饴。
姜愿像是想起什么,“昨天晚上……你跟韩特助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傅柠柠轻哼,“一说这件事我就来气,昨晚我把他骂了,竟敢吩咐保镖来绑我,谁给他的胆量?”
“你小叔给的。”
“后来我想明白了,肯定是小叔吩咐的,不然凭他怎么敢?”傅柠柠把最后一盘羊肉倒进汤汁翻滚的铜锅。
她托着腮,眼里有落寞,“我想爸爸妈妈了,他们到爷爷生日才能回来,待不了几天又要走,家对他们来说就像驿站,可有可无。”
“柠柠你不要这样想,长辈也有长辈的责任,他们也有烦恼,只要父母身体健康,这本身就是种幸福。”
“你说的对,所以你嫁给我哥好不好?”
姜愿:“……”
傅柠柠的思维向来跳脱,只是这事恐怕要叫她失望了,姜愿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傅桉桉,倒不如一次性说明白。
“我不会嫁给你哥。”
傅柠柠有些失望,“为什么?他哪里不够好,我让他改。”
“不是好不好的问题,我跟他不合适。”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合适?”
姜愿直接斩断她的念想,“我有喜欢的人了,他很优秀。”
傅柠柠“咦”了声,“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他是我们学校的吗?”
“不是,他比我大几岁。”姜愿回答。
傅柠柠非常好奇,“大了几岁?”
“可能七岁。”
“哎呀这可不行!大七岁都快奔三了,不结婚的老男人多少都有些毛病,如果不是精神方面的,就是身体素质不行……”
“你要听劝找个年轻男人,腰子好还有活力,这对以后的幸福至关重要。”
姜愿:ヽ(ー_ー)ノ无语
傅柠柠一直问,姜愿守口如瓶。
直到二人分别,傅柠柠都没打听到,所以那老男人究竟是谁?
……
隔了几天,是京市有名人物傅老爷子的七十二岁寿辰。
参加宴会的非富即贵,持有请柬的方可入内。
姜愿跟着外公外婆,去了威克德曼酒店。
门口有几十名保镖把手,经过层层筛查才可进入到核心腹地。
宴会厅里已经来了很多人,男士优雅,女士美丽,这俨然就是个酒会。
灯火辉煌,奢华至极。
姜愿低头看了眼自己,干净整洁又简单,非常平凡,不会抢了风头。
“愿愿你终于来了。”傅柠柠穿着粉色礼服,从一群花花绿绿中挤到前面。
姜愿笑得莞尔,“柠柠你今天很美。”
“你也很漂亮。”傅柠柠向二位老人打招呼,甜甜的喊,“外公好,外婆好——”
外婆和蔼又慈祥,“你们小姐妹去玩儿吧,等到了开席再过来。”
傅柠柠牵着姜愿的手往前面走去,两人瞬间被几个名媛围住。
“柠柠这是谁啊,不介绍下吗?”其中穿着红色礼服的女人好奇问。
“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姜愿,我们不仅是闺蜜,还是一个班的同学。”
没听说京市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可能也不是出自什么大家族。
小门小户的成不了什么气候,女人并不放在心上,砚礼哥哥只能是她的,谁也别想抢走。
女人伸出手,脸上带着自豪与优越,“你好,我是陆瑶。”
“你好,我叫姜愿。”
别的女生看见了,纷纷向姜愿伸出友谊之手,毕竟能与傅家大小姐玩到一起的,总不会是个差的。
姜愿应付着,其实她并不喜欢这种热闹场合,如果不是想见喜欢的人,她不会参加。
傅柠柠似乎也看出了她的不耐,三两句把几个名媛打发了,拉着她往旁边走去。
恰好傅桉桉也在,他穿着一身黑色休闲服,手里捏着红酒杯,神情无比慵懒。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姜愿你今天竟化了妆?”傅桉桉揶揄道。
姜愿无情回击,“你不也人模狗样的。”
傅桉桉爽朗的笑了声,“别学那些女人,没劲。”
姜愿不太明白他口中所说,却也不想过多交流,谁知道这小子又在憋什么坏招!
“哥你能不能别每次都这样对愿愿,这样很容易讨不到老婆的好吧?”
傅桉桉扯了扯唇角,“追我的女人都快排到月牙泉了,你的担心完全是多虑。”
傅柠柠翻了个白眼儿,她只想让愿愿嫁进来当嫂子。
可是好朋友竟然有了喜欢的人,还是个老男人。
呜呜呜,想哭。
到底是谁拐走了好朋友一颗单纯的心?
姜愿拉着傅柠柠坐到休息区的米色沙发上,低头聊着什么。
傅桉桉也跟着坐在旁边,竖起两只耳朵随意的听着。
姜愿淡淡扫了他一眼,“想成为妇女之友?”
傅桉桉嗤笑,“你都没结婚,怎么就成妇女了?”
“你管得可真多。”姜愿不再说话。
傅柠柠主动转了话题,“愿愿你觉得刚才的陆瑶怎么样?她喜欢小叔。”
姜愿终于明白,那会儿的敌意从何而来,原来是把她当成竞争对手了。
难怪会有这么多名媛参加,看来这不是场普通寿宴。
姜愿看向傅柠柠,试探着问,“所以说……这是小叔的相亲宴?”
“那当然了,一群庸脂俗粉打扮的花枝招展,就是为了引起小叔注意,一旦被选中那可是飞上枝头变凤凰。”接话的是傅桉桉。
姜愿听了后,突然感到胸腔沉闷,就连空气都变得压抑。
小叔……他最终会选谁?
这时。
身着火红色喜庆服饰的司仪走到台上,声音高亢,“各位女士先生们,宴会即将开始,请到贵宾席就坐,注意脚下安全。”
三人相继从沙发上起身,刚好他们在同一桌,依次坐在相邻位置上。
姜愿打量一番,除去傅家自己人,只有他们几个是异姓。
不知是谁安排的,也从中反应了外公与傅爷爷交情匪浅。
周围人都很诧异,他们是第一次见到姜愿,心中暗自猜测,这小姑娘跟傅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下面让我们热烈欢迎,今天的寿星傅文房先生,以及傅氏掌权人傅总闪亮登场——”
在掌声如潮下,父子二人走到舞台中央。
姜愿的视线,不由自主落在男人身上,在他面前,世间万物都黯然失色。
琼林玉树,翩然俊雅,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迷人光辉。
姜愿觉得自己有些恋爱脑,可也只能苦笑,她已经在这六年里彻底沦陷。
“良辰吉日,今天是傅老先生的七十二岁寿辰,下面由请傅老发表寿辰感言——”
傅文房接过司仪递过来的话筒,笑着看向台下,气势如虹,“岁月是把杀猪刀,今天用它来切蛋糕,大家吃好喝好,有想跟我做亲家的欢迎来打扰。”
此话一出,台下议论声起。
“传言果然是真的,不知谁家女儿会有那个福分,能够嫁进傅家做豪门太太。”
“那肯定是陆家,顾家是独子,只有陆家有个待字闺中的女儿,据说今年刚毕业。”
“我觉得也是这样,门当户对才最重要,其它都是浮云。”
“那也未必,我倒是觉得很可能是坐在主桌上的那位漂亮姑娘。”
“何以见得?那姑娘是什么来头?”
“旁边那位就是低调的翟绍仁老先生,美术界的泰斗,一画难求,多少人求到门上都得不到半幅画作,而旁边那位老太太是他夫人,据说是名高校的钢琴教授。”
“……”
舞台上也很热闹。
傅砚礼无奈的笑了笑,就知道老爷子不会按常理出牌,明明说好了不搞相亲那套,没想到还是厚脸皮的说出来了。
刚好这会儿,轮到傅砚礼发表致辞。
他看向台下,镇定自若,“欢迎大家在百忙之中前来参加老父亲寿辰宴,年纪大了难免就会有返老还童现象,刚才老父亲的玩笑话,大家不必当真,略备薄酒,以兹谢礼。”
傅砚礼朝着台下,微微鞠躬。
在热烈的鼓掌声中,傅砚礼扶着老爷子到主桌就坐。
所有人都看向他们,也包括姜愿。
她刚好坐在傅砚礼对面,只要一抬头,就能轻易捕捉到对方视线。
不知为什么,姜愿有些不敢看,总是刻意避开。
他太过耀眼,而自己始终配不上。
敬酒环节开始。
首先是子辈,说来也挺有意思,傅老爷子名文房,恰好与原配柳氏育有三子一女,分别是傅笔琛、傅墨云、傅纸鸢,以及老来得子的傅砚礼。
这也是傅老爷子格外喜爱小儿子的原因,有时候被怼,也心甘情愿。
子辈过后是孙辈。
傅桉桉作为长孙从座位上站起,端着酒杯道,“爷爷,好话都被他们说了,那我就祝您长生不老永长寿,先干为敬!”
“我要是能活到长生不老,那可就是老妖怪了……”傅老爷子心情甚是愉悦。
其次轮到傅柠柠,“爷爷,孙女祝您天天开心,笑口常开,我会经常陪您下棋遛鸟晒太阳。”
“还是孙女贴心,爷爷给你额外零花钱。”
傅柠柠非常激动,立马弯腰道,“谢谢爷爷,这酒我先干了,您随意。”
第三位是傅老爷子的外孙,姜愿见过几面,都说外甥似舅,他与傅砚礼有三分相象,连身高都差不多。
叶淮舟端着红酒杯,“外公,我祝您福如东海无穷极,寿如灵椿之树永翠青。”
“淮舟有心了。”傅老爷子浅浅抿了口酒。
坐在主桌上的人,几乎都起来说过祝福语,姜愿低头盯着红酒杯,不知在想些什么。
外婆附在她耳边道,“孩子该你了,别紧张。”
似是受到鼓舞,姜愿从位子上站起,微笑着看向傅老爷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只是突然的出声,让他们都要有些意外。
一道温润嗓音响起,“且慢……”
傅砚礼与她对视,“你酒精过敏,以水代酒即可。”
心跳仿佛漏掉一拍,姜愿定了定心神,把红酒搁在餐桌,端起盛有白开水的杯子,往上扬起唇角看向对面。
“傅爷爷,愿愿以水代酒,祝您如鹤矫健,如松长青,精神百倍与秋月争明,后福无疆。”
傅老爷子连说三个好,喜上眉梢道,“愿愿跟柠柠一样贴心。”
说完之后,仰头喝尽杯中红酒。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桌上人个个精光,他们知道傅老爷子有意撮合两个小辈在一起,只不过碍着还有个大龄未娶的幺儿,不然早就与翟家定亲了。
说到底,还是傅砚礼拖了后腿,耽误子孙繁衍。
就在这时。
身穿红色礼服的陆瑶端着酒杯走向主桌,她的目光落在傅砚礼身上,接着收回视线笑着开口。
“傅伯伯,瑶瑶来给您敬酒了,瑶瑶祝您寿与天齐,儿孙绕膝,共享天伦乐,瑶瑶先干为敬。”
傅老爷子说了几句客套话,只是并未再让人添酒。
陆瑶也不在意,瞅准时机看向端坐如钟的男人,“砚礼哥哥……”
傅砚礼淡淡开口,“有事?”
“我晚点儿给你发信息,手机聊。”陆瑶羞涩的看了他几眼才往回走。
全程目睹这一幕的姜愿,心中涌起万千思绪,甚至还杵在那里忘记坐下。
外婆在桌底拉了拉她的裙子,姜愿才意识到。
她赶紧坐回位置,只希望不要有人注意到……
傅老爷子转头看向幺儿,用两人只能听到的声音道,“你小子赶紧找个人结婚,不然我就不管你了,你要是能看上陆瑶,也能凑合。”
“不用您管,您管好自己就成。”
傅老爷子气得哼了声,“你再不抓紧,我就要给桉桉定亲了,像愿愿那样的好姑娘,可不能便宜别家臭小子。”
闻言,傅砚礼看向对面,小姑娘低垂着头,是不高兴了么?
难道刚才是他多管闲事了?
也对,小姑娘向来羞涩,尤其是像今日这般隆重场合。
得找个时间与她说明白,省得误会。
“我就看愿愿顺眼,她要是能嫁进我们家,我都觉得是桉桉那混小子高攀了,你说是不是?”
傅砚礼淡淡颔首,“的确如此。”
宴会正在继续,进入才艺环节。
本着完全自愿的原则,有想表演的可到舞台一展歌喉一展舞技,不限种类。
傅老爷子设了彩头,只要登台就可获得108800的奖励。
名媛来的有很多,她们压根没想到还会有这种环节,早知如此,就应该穿更性感的礼服。
陆瑶是第一个登台的,她穿着红裙子跳了支热情的西班牙舞,迎来掌声一片。
姜愿下意识去看傅砚礼,两人眼神在空气中相汇,四目相对。
心中小鹿乱撞,偷看被抓包,姜愿强自镇定收回视线。
傅砚礼微不可察的挑了挑眉,小姑娘怎么总在偷偷看他,难道是脸上有灰?
他打开隐藏式相机前置镜头,对着脸仔细照了照,没有任何东西,小姑娘究竟在看什么。
傅砚礼点开微信,添加了可能认识的人。
头像是个极可爱的卡通动漫,应该是她用彩铅画的,网络名字更有意思——ღ᭄奔赴将来꧔ꦿ᭄
姜愿看到屏幕闪烁,划开手机,是好友添加通知。
她惊讶的看向对面,傅砚礼微微笑了下,姜愿迅速低头点了同意。
傅砚礼:【=^_^= 】
ღ᭄奔赴将来꧔ꦿ᭄:【小叔……】
傅砚礼:【我当众说你酒精过敏,生气了?】
ღ᭄奔赴将来꧔ꦿ᭄:【没有……】
傅砚礼:【那怎么还不高兴?】
ღ᭄奔赴将来꧔ꦿ᭄:【小叔,我没有不高兴。】
一曲舞毕。
陆瑶向台下鞠躬,当她看到傅砚礼的视线不在台上时,神色暗了暗。
又一位名媛上台,她表演的节目是独唱,嗓音尚可,就是有些跑调儿。
傅柠柠摇了摇头,这钱赚的也忒容易了些,偏偏爷爷就像个散财老童子,有些败家。
她转头看向姜愿,“要不要上台挣个零花钱?”
姜愿有些社恐,摇了摇头,“还是不了。”
傅柠柠开始摇晃她胳膊,“好愿愿你就上台吧,还能得到十万块,这很划算的,你连衣裙的钱就挣出来了。”
“挣的是你家钱。”
“我知道啊,所以不要白不要。”
外婆也听到了她们谈话,鼓励道,“愿愿试着上台表演,就当做是一次检验,成功的钢琴家不能怯场。”
姜愿点头同意,跟傅柠柠去了后台。
几分钟后。
四名工作人员抬着价值百万的黑色钢琴,走到舞台中央。
司仪声音再次传来,“烟火里谋生,月光下说爱,文字里写心,音乐里释魂,下面由请姜愿小姐为大家带来《Windy hill》”
台下响起片片掌声。
傅砚礼也参与其中,目不转睛望向舞台。
姜愿迈着优雅从容的步子走到钢琴边,对着台下鞠躬。
她坐到钢琴前,调整好坐姿开始弹奏。琴音从指尖缓缓溢出,浸入宴会厅的每一处角落,周围都安静下来。
优美动听,跌宕起伏,像流水般倾泻而下。心随乐动,仿佛进入到轻盈世界里,忘却一切烦恼。
傅砚礼看着台上的小姑娘,一身黑色方领连衣裙,裁剪得体,落落大方,映得皮肤更加白皙。
肩带处配着两条闪闪发光的链条,在聚光灯照射下格外耀眼,熠熠生辉。
这是他第一次认真打量,小姑娘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优秀。
只是平常善于隐藏,在人群里才显得不那么明显与突兀。
傅砚礼觉得,她就像美丽异常的罂粟,但凡染上再也离不开,甚至还会致命。
可有时候,她看起来又特别胆怯,仿佛谁也无法真正走入她的内心。
空灵又美好,还真是个矛盾体。
在弹奏间隙,姜愿抬头看向台下,非常安静。
她第一眼就能看到身处人群的他,气质卓雅,风姿出尘。
一曲完毕,台下响起更加热烈的掌声,以及震撼声。
姜愿再次鞠躬面向台下,她发现他的眼里有光,唇角含笑。
“这姑娘厉害,竟然不用看琴键也能弹的如此好听。”
“肯定是专业十级,不然弹奏不出来。”
“难怪能被傅老爷子看上,果然不简单,深藏不露。”
“未来坦荡荡,前途不可限量。”
“……”
姜愿刚走下舞台,就被傅柠柠一把搂住。
她满脸激动,“愿愿你就是我的神,我爱死你了——”
坐在主桌上的人都忍俊不禁,为两个小女生之间的友谊,也或许因为别的什么。
两人携手回到座位上。
姜愿不由主看向对面,男人勾唇笑了笑,低头划开手机在上面点了点。
一道信息提示音。
姜愿打开看了看,果然是他发来的。
傅砚礼:【弹得不错。】
ღ᭄奔赴将来꧔ꦿ᭄:【多谢小叔夸奖呀^o^/】
这种身处喧嚣却又秘密互动的感觉,姜愿不知该用什么形容。
就是那种有个秘密你知我知,而其他人都不知道,这就很Nice.
“愿愿你在跟谁聊天?”傅柠柠好奇的凑过来问。
姜愿眨了眨眼,笑着道,“秘密……”
“呜呜呜,臭愿愿你竟然有秘密,我猜是不是那个老男人?”傅柠柠坏笑着问。
闻言,姜愿下意识看了眼对面,快速收回视线后低声道,“柠柠别胡说。”
傅柠柠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哦……”
珠玉在前,那些充其量的瓦石,便不敢再冒险。
既怕掉了身价,又怕被打脸,索性不登台表演。
不得不说,傅柠柠这招棋下的绝对厉害。
虽然自己是个草包,但不妨碍她的闺蜜是个王者。
这无形之中给傅老爷子省下不少,虽然傅老爷子并不在意这九牛一毛的钱财。
宴会没过多久就结束。
傅老爷子指派专职司机送老友一家,却被婉拒。
翟老先生笑着道,“我们打车过来的,打车回去就行,方便的很。”
“好好好,都依着你。”傅老爷子也不再跟他客气。
多年相知,傅老爷子十分了解眼前这位文人墨客,比电线杆都要直。就算说破嘴,他也不会答应。
恰巧此时,傅砚礼从这里经过。
“伯父,我现在要去公司,刚好顺路,外面天寒地冻,伯母跟愿愿又穿这么少,我们一起走?”
翟老先生顿了顿,很快做出决定,“也行。”
几人往旋转门走去,留下对着空气发呆的傅老爷子。
这……怎么还见人下菜?
可能是幺儿长得更精致些,也更好看。
画家都有个通病,喜欢一切美好事物,当然也包括人。
刚走出旋转门的翟老先生,连着打了两个喷嚏,外面可真冷。
谁曾想,竟突然变了天,刮起狂风。
直到坐进车里,翟老先生感叹,刚才做的决定有多么正确。
豪华商务保姆车分为三排,空间很宽敞,就算正常身高直立行走都没问题,傅砚礼需要略微弯腰。
前排有隔断,立体声环绕电视,布局非常贴心,又人性化。
两个宽大的独立航空座椅在中间,傅砚礼把最好的位置让给二位老人,安排姜愿坐副驾驶。
姜愿哪好意思坐在最前面,她总不能让堂堂总裁委屈坐在最后。
“小叔你坐前面,我坐后面就好。”
傅砚礼没有同意。
就这样,他们一起坐在第三排的床式座椅上。
两人隔得很近。
姜愿坐得端正,生怕一不小心,会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更为致命的是,密闭空间内,她能清楚闻到来自男人身上的奇楠沉香,以及丝丝酒香。
姜愿欲哭,拼命压下那股躁动,谁来救她狗命?
早知道就坐在前面了,姜愿暗骂自己死要面子活受罪,只希望能早点儿到家。
坐在左侧的傅砚礼挺直上半身,双膝分开,小腿自然垂直,两脚分开成45度,从侧面看去,说不出的姿态优雅。
“今日来参加寿辰宴的名媛争奇斗艳,各有千秋,砚礼你有中意的吗?”翟老夫人转头问。
傅砚礼笑着回答,“伯母,缘分这事急不得。”
“你不急,你父亲可要急了。”翟老夫人语重心长道。
“那他还要再急两年……”
话还未说完,车子突然晃了下。
傅砚礼及时扶住往前载去的姜愿,“小心……”
她如受惊的小鹿,眨着迷蒙的眸子,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姜愿低头看着骨节分明的大手,缓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谢谢小叔……”
傅砚礼见她坐好,默默收回揽在细腰上的手,平静看向前方。
“傅先生,前面有小孩子横穿马路。”司机赵虎回头道。
傅砚礼在确定二老无事后,沉声道,“去把他抱到安全位置,交给家长。”
“是的,傅先生。”赵虎急忙下了车。
“外公外婆你们还好吗?”姜愿问。
“我们都绑着安全带,囡囡不用担心。”
翟老先生接话,“也不知道是哪个粗心家长没有照看好孩子,突然横穿马路,这很危险。”
“就是啊,刚才还在盲区,幸亏驾驶司机头脑灵活。”
这时,赵虎重新坐进驾驶座,脸上带着气愤,“傅先生,已经找到他的家长了,小孩的妈妈正在看手机。”
傅砚礼淡淡道,“开车,去颐景园。”
车子重新启动,行驶在宽阔的柏油路上。
姜愿正襟危坐,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那会儿发生的太过突然,现在的她都能清楚感受到,腰部传来的力量感。
傅砚礼观察了她会儿,轻声问,“刚才吓着了?”
“嗯,一点点儿……”
“囡囡从小胆量不大,等回去煎付安神汤。”
“外婆不用的,没那么严重。”姜愿不想让他知道,她是个娇气包。
傅砚礼扯了扯唇角,“女孩子就该娇养着。”
姜愿:“……”
车子很快到达颐景园。
傅砚礼让司机开到地下停车场,他扶着二老下车。
翟老夫人笑着开口,“砚礼,上楼坐坐喝会儿茶?”
“不了,公司还有事,改天再上门拜访您和伯父。”傅砚礼客气拒绝。
“好,那你先去忙吧,等有空来家里玩儿。”
“嗯,伯父伯母再见……”傅砚礼转身看向不发一言的小姑娘,轻扯嘴角,“愿愿再见。”
“小叔再见……”
直到车子离去,三人才往电梯方向走。
翟老夫人由衷感慨,“砚礼这孩子真让人喜欢,以后谁要是嫁给他,一辈子都会幸福。”
翟老先生也很赞同,“确实是个好男人,我估计他最终会娶陆家女儿。”
“何以见得?”翟老夫人满脸好奇,“在今日酒桌上,陆瑶主动跑过来敬酒搭话,我觉得是她一厢情愿。”
“这你就不懂了,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可是只隔着层纱。”翟老先生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
“我看未必,那孩子是个有主见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姜愿默默记下外公的话。
这天晚上。
姜愿久久不能入睡,白天发生的事,如放电影般在脑海重复循环。
小叔他对每个人都这么好吗?
可是看起来,陆瑶跟他更门当户对些。
姜愿在手机上编辑信息,删除后又重新组织文字,总感觉不够好。
她纠结了十几分钟,索性把手机扔在床头去了浴室。
与此同时另一边。
傅家老宅灯火通明,他们正坐在客厅围炉煮茶。
淡淡橘子香气飘散在空气里,煞是好闻。
修长手指一点点剥去白色丝络,将橘瓣填进嘴里,就算这种小事,傅砚礼做起来都无比优雅。
傅老爷子气得哼了声,“你小子倒是说句话,那么多名媛就没有看上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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