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很多网友对小说《风月难逃》非常感兴趣,作者“温菱”侧重讲述了主人公温菱顾晏桥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夜色沉沦下,京圈太子爷圈着怀里的珍宝,猩红着双眼,偏执又无措的央求她,“菱菱,别不爱我。”———她是与他没有血缘的孤女,唤他小叔,却被他视为掌中之物。他是权门继承人,京市呼风唤雨的太子爷,却为她布下天罗地网,步步为营。十年前她踏入陆家的那一刻起,一生已被锁定。她被人欺凌想要报复,他不动声色的纵容她复仇。她从小无依,想要宠爱,他编织爱网,任其在网中沉沦。却没想到,有朝一日,掌中物脱离了掌控.....她爱的人却是别人!他化身恶魔,逼近她:“温菱,你敢爱别人?”温菱不敢直视他:“你是我名义上的小叔,我不敢爱你。”他步步紧逼:“是不想还是不敢...
主角:温菱顾晏桥 更新:2024-01-28 07: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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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菱顾晏桥的现代都市小说《风月难逃》,由网络作家“温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多网友对小说《风月难逃》非常感兴趣,作者“温菱”侧重讲述了主人公温菱顾晏桥身边发生的故事,概述为:夜色沉沦下,京圈太子爷圈着怀里的珍宝,猩红着双眼,偏执又无措的央求她,“菱菱,别不爱我。”———她是与他没有血缘的孤女,唤他小叔,却被他视为掌中之物。他是权门继承人,京市呼风唤雨的太子爷,却为她布下天罗地网,步步为营。十年前她踏入陆家的那一刻起,一生已被锁定。她被人欺凌想要报复,他不动声色的纵容她复仇。她从小无依,想要宠爱,他编织爱网,任其在网中沉沦。却没想到,有朝一日,掌中物脱离了掌控.....她爱的人却是别人!他化身恶魔,逼近她:“温菱,你敢爱别人?”温菱不敢直视他:“你是我名义上的小叔,我不敢爱你。”他步步紧逼:“是不想还是不敢...
危险的气氛一点点逼近,温菱感觉到空气里全是窒息的味道。
她胸闷得厉害,拼命想要后退,背死死的抵着墙,退无可退。
可顾晏桥并不打算放过她。
他高大的影子越来越近,几乎就要抵在她的身上。
她只能紧紧的抓住墙边锈迹斑斑的的水管,眼睫低垂,不敢看他。
灯光幽暗,掩去了她脸上不正常的红,只能看到她殷红诱人的唇。
顾晏桥的目光落到她半湿的头发上,语气有几分冷,“你住在这种地方是为了躲谁?”
他已经逼得很近,高大的影子将温菱完全笼住,就像一张网一样缠住她,让她逃无可逃。
温菱头昏得厉害,全身没有一丝力气,因为顾晏桥逼得很近,她的腿控制不住的开始发颤。
“说话!”
温菱张了张唇,“小叔,我……”
突然,她眼前一黑,整个人失去了支撑点,向前面倒去。
晕了?
顾晏桥搂住怀里的人,才发现她身上的温度高得吓人。
他皱了皱眉,弯腰把她抱了起来。
温菱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周围黑漆漆的,一点光亮也没有。
她下意识的以为在自家床上,手一抬,就碰到了又软又硬的东西,还带着皮具光滑的触感。
沙发?座椅?
突然,头顶亮起了半明半暗的灯光,伴随着低沉清冷的声音,“醒了?”
温菱猛的抬头,望进了一双冷寂的眸子里,眸底的暗色几乎要把她卷进去。
身体里的血仿佛瞬间凝固,温菱整个人都傻了,“小,小叔……”
为什么她会和顾晏桥单独在一起,还在黑漆漆的车里?
跟着他的那个叫什么李楠的人呢?
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顾晏桥淡淡的道:“你的东西落咖啡店里了,给你送过来的时候,看到你晕倒了。”
他看了一眼车窗外,抬手按了按锁,车窗滑下一小截,外面剧烈的雨就砸了进来。
“车坏了,可能要暂时等一会才有人过来。”
可能是因为发烧的原因,这么一阵冷风钻进来,温菱竟然打了个哆嗦。
顾晏桥眯起了眼睛,目光落在她因为发烧而潋滟的唇上。
他声音极淡:“冷吗?”
温菱有一种想要逃的冲动。
可车子就这么大,无论她往哪个方向坐,那淡淡的雪松味还是像无形的爪子一样缠了上来。
无比的窒息。
又是一阵冷风夹杂着雨水灌进来,温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小声的道:“不,不冷……”
她狼狈的样子让顾晏桥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拿过搭在副驾驶的外套递给温菱,“只有这个,先穿一下,接我们的车应该快要到了。”
温菱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去接。
顾晏桥挑了挑眉,“嗯?”
简单的一个发音,却带着浓厚的压迫感,压得温菱有些喘不过气。
她只得接手去接,“谢谢小叔!”
手不经意的就和顾晏桥的手碰到了一起。
凉凉的触感,像一小块冰一样让高烧中的温菱惊了一下。
但顾晏桥正盯着她,她只得硬着头皮,把衣服接了过去。
又是一阵冷风冷雨灌进来,温菱忍不住又抖了一下。
顾晏桥皱了皱眉,“穿上!”
声音极淡,却带着不容反抗的冷意。
三年过去了,顾晏桥身上那种上位者的气势越发明显,有时候明明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人觉得带着沉重的威压。
温菱无法抗拒的把衣服盖在自己身上。
的确是暖和了一些,但这衣服上沾满了顾晏桥的味道。
三年前那个下午的记忆不可预料的跳了出来。
醉酒的顾晏桥滚烫的身体,烧得通红的眼睛,强势霸道的唇,那些被刻意忘掉隐秘而禁.忌的回忆,瞬间出现在脑海。
温菱身子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
是害怕,也是真的难受。
顾晏桥皱了皱眉,抬手按了按窗户起升键。
风雨声被隐去的同时,两个人被彻底的隔绝在这狭小而隐秘的空间,温菱心里有些惊慌,哑声道:“不要关!”
顾晏桥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皱了皱眉,调整了椅子的位置,尽量让自己离温菱远一点。
温菱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闪了一下。
顾晏桥还是这么不喜欢别人靠得太近吗?不过好像自己这样子,是不太引人喜欢。
不过此时她也顾不得这些,强烈的眩晕感传来,她慢慢的歪在车门上,呼吸变得急促。
顾晏桥察觉到了不对劲,起身在她额头上探了探,温度高得可怕。
温菱无力的抬了抬眼皮,动了动干涸的唇,“小叔,有水吗……”
顾晏桥这才看到她原本潋滟的唇这会已经干得起壳了,整个人看起来焉焉的没有一点精神。
在扶手箱找到一小瓶矿泉水,顾晏桥拧开盖子想递到温菱唇边却发现离得太远。
车子空间本来不大,他又在前排,只好把车座椅移开。
他个子高,没办法直起身子,只得弯腰俯,半倾着身子把水递到她唇边。
“喝一口。”
温菱全身软得没力气,只得就着顾晏桥的手喝了一口水,然后发现顾晏桥半边身子都罩在她身上,那姿势极尽缠.绵。
还没咽下的水差点喷出来,温菱紧张的咬住了唇,下意识的望向顾晏桥。
心仿佛漏了半拍,顾晏桥眯起了眼睛。
小丫头这个时候看起来还不错,好像很好揉捏和掌控的样子
空气中似乎有什么禁.忌又隐秘的东西在缓缓流转,暧.昧得让人心惊。
温菱惊得想要往后退,可脑袋却抵在车门上,没办法动弹。
顾晏桥盯着她干涸的唇看了几秒,很快收回了目光,声音带着几分哑,“还喝水吗?”
这要是在平时,温菱直接就拒绝了,可她这会实在干得厉害,仿佛有一股火从喉咙一直往外蔓延一般,她下意识的就抓住了顾晏桥的手,就着他的手又喝了几口。
“谢谢小叔。”
顾晏桥手指轻轻碾过被她碰过的手指,上面似乎还停留着她皮肤的质感和滚烫的温度,如同这封闭空间中的气息一样迷离又让人困惑。
他这个人生性薄凉,连亲情都很寡淡,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东西总是给他一种很柔软的感觉。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她看起来好像很怕他的样子?
他有那么可怕吗?
他半眯着眼睛,神情冷淡,“温菱,你为什么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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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语气,温菱两个字被他轻吐出来,就像这个名字也凭添了一份清冷和贵气。
温菱烧得厉害,神智有些不是太清楚,此时胆子似乎也大了一些,“小叔,你离我太近了。”
她声音软软的,带着几份哑。
真是可口!
顾晏桥脑海中突然闪过这几个字。
要不是她现在烧成这样,看着意识都不太清楚,他会以为她在勾.引他。
这时,车玻璃突然被敲了敲。
车窗摇下,外面的李楠一身是水的站在外面,他抹了把脸,“小三爷,车来了,您和温小姐赶紧上车吧。”
顾晏桥看了一眼大雨中打着双闪的劳斯莱斯,又看了一眼烧得有些迷糊的温菱,微微皱眉,“你叫一辆120过来。”
李楠一边抹着脸上的水,一边苦笑:“我的小三爷,您是几年没回来了,不知道京市这情况,现在这雨下得半个京市都停电了,交通也瘫痪了,这会子功夫,我上哪儿给您找救护车去?”
顾晏桥拿起手机,正要打电话,李楠便又道:“小三爷,正好这旁边的小区里有您的房子,要不然今天晚上就在那里去住吧,正好苏医生也在同一个小区,这比去医院强多了。”
很快的,苏寻到了顾晏桥的住处。
看到看到床上的人是温菱,苏寻眼神复杂。
“怎么会是她?”
顾晏桥看着苏寻为温菱扎了一针,语气冷淡,“路上遇到了,看她生病就带了过来。”
苏寻嗤笑一声,“顾家小三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
他站起来,撇了一眼还在昏睡中的温菱,语气不太友好,“顾晏桥,别怪我没提醒你,洛樱的抑郁症已经非常严重了,别再刺激她。”
顾晏桥态度冷淡,“苏寻,你管得太多了。”
苏寻推了推金丝边儿眼镜,目光一寸一寸的游走在温菱脸上,“你要养个猫儿狗儿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你别忘了,你这次回来是和洛樱订婚的,她才是正主儿。”
两人是世交又是发小,关系极好,平时说话从不会藏着掖着,但此时苏寻的语气让顾晏桥极不为悦。
并且,他看温菱的目光让他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被人窥视的感觉。
顾晏桥突然有些后悔不该叫他来,他冰冷的语气中染上了一丝怒意,“苏寻,你逾越了,出去!”
“谁爱管你的破事!”
苏寻冷哼一声,抓过药箱便走。
温菱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空气中有淡淡的木质幽香,柔和的灯光下,清一色的乳白色家俱散发着清贵的味道。
她吸了一口气,想要坐起来却发现全身无力。
这是哪里?
她最后晕过去了吗?
顾晏桥呢?
来不及细想,她强忍着不适下了床。
然后,她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衣服,只着了一件黑色的丝质衬衣,而且一看就是男士的,松松垮垮的罩在自己身上,像件袍子一样宽松。
她脑子有些懵,不敢去想是谁给她换的衣服,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拉开门,入目的是宽大的客厅。
几乎没什么家俱,只在宽大的落地窗前放了一张足够大的真皮沙发一张放满酒的吧台。
顾晏桥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他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穿着白色衬衣的模样,清贵冷沉又气势迫人。
听到动静,他抬头看向她。
过份宽松的衬衣松松垮垮的挂在她身上,堪堪的到了膝盖处,露出白得如嫩藕般的小腿。
只是一眼,他便移开了目光,神色冷淡,“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温菱还是觉得昏昏沉沉的,但烧的确也是退了一些。
她低垂着眼帘,声音细如蚋蚊,“好一些了。”
顾晏桥极淡的“嗯”了一声,表情冷淡,“轻度肺炎,刚才让人来打了一针,还留了一些药片。”
他敲了敲身后的吧台,“药在这里,过来吃了。”
语气极冷,就好像在车上那个眼神可怕的人和他不是同一个人。
有时候温菱觉得顾晏桥有两种性格,一种阴郁得如同黑暗中的凶猛野兽,随时可以扑上来咬你一口,一种却冷淡得如同在冰箱里冻过三天一样波澜不惊。
但无论是哪种顾晏桥,都有一种鄙晲这个世界的气势,风轻云淡中,就掌控了一切。
温菱慢慢的走过去,看到吧台上放着一些分好的药包,还有几瓶矿泉水。
她把吞了一小包药片,还没把水放回去,就感觉到一道亮眼的闪电划过,紧接着,是沉闷的雷声。
温菱瞬间白了脸,几乎把矿泉水瓶捏得变了型。
外面漆黑一片,好像一直没有停,闪电雷鸣,像极了周言下葬时候的那个天气,仿佛空气都在流血。
瓶子里的水慢慢的流到了地上,温菱盯着外面,整个人好像被钉在了原处。
顾晏桥感觉了她的不对劲,淡淡的道:“怕打雷?”
温菱回过神来,才发现水已经流到了昂贵的楠木地板上,她慌忙去擦,顾晏桥阻止了她:“有佣人会做。”
他看了一眼温菱苍白的脸,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苏寻说你营养不.良。”
苏寻,顾晏桥发小,知名医生,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京市医学界鬼才的称谓,同时也是顾家的世交。
温菱对这个人的名字并不陌生。
许是烧了一.夜,她神情染上一层倦,“减肥的人都有些营养不.良。”
顾晏桥定定的看着她。
头上的灯影打下来,在他眉眼处打上一道阴影,不锋利,却极为冷沉。
也很危险。
温菱心下一惊,这才发觉自己已经出神太久。
在这种眼神的注视下,她那点小心思显然藏不住,只得小声道:“最近学习压力大。”
顾晏桥点了点头,眼神里危险的气息敛去,伸手从面前的小茶几上夹起一张薄薄的小方片递给温菱,“这个,你拿着。”
一张银行卡,金色的,显示它不俗的身份。
温菱后退了一步,没有伸手去接,只是低声道:“小叔,不用,我有钱。”
顾晏桥目光在苍白又精致的脸上停了一秒,最后落在她娇嫩又潋滟的唇上。
属于那个午后的记忆突然就涌了上来。
他目光暗了暗,空气突然就染上了一层暧昧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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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顾晏桥的目光落回厉风行的脸上。
里面深沉凛冽的寒意让厉风行有些不自在,他挠了挠头发,试探性的道:“小三爷?你该不会怀疑我偷了你家小孩吧?”
顾晏桥没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他两身量相当,各有气势,但顾晏桥年长几岁,在商场和权场上混了多年,看起来格外尊贵又气势迫人,一时之间,厉风行有一种落了下风的感觉,顾晏桥光是一个眼神,就逼得他有些难受。
虽然厉家和顾家家世相当,但顾家在权场上似乎更胜一筹,厉风行不愿意和他做对。
厉风行啧了一声,“小三爷,要不我还是帮你找找?”
顾晏桥的目光越过厉风行的肩膀,落在了漆黑反光的车玻璃上,声音极淡,“不用。”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一小会功夫,顾晏桥的车就驶出了停车场。
厉风行啧了一声,这才拉开了车门,“出来吧。”
温菱一直蜷在车门上偷听,这门一开直接从车上摔了出来,姿势还极为不雅。
厉风行皱了皱眉,伸手把她拉起来。
温菱感觉脑袋比刚才更沉了,四肢也轻飘飘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只得靠在车门上看着厉风行发呆。
厉风行自然闻到了她身上的酒气,也看到了她一身的狼狈。
他靠在车门上,点了一支烟,仔细的打量她。
长得还行,皮肤很白,眼睛水汪汪的很漂亮,年纪不大,胆子似乎不小。
他吐了个烟圈,留在温菱脸上的目光很肆无忌惮。
“你是顾晏桥什么人?为什么要躲着他?”
温菱愣愣的看着他,半天才道:“我不认识你。”
她醉得不轻,不太看得清他的长相,只看到这人长了一双鹰一样锐利的眼睛,大热天的又穿了一身机车服,一看就不像个好人。
而且这人长得和顾晏桥一般高大,压迫感十足,从上而下俯视她时候,让她莫名的想起顾晏桥,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口齿不清的道:“你,你不是个好人,离,离我远点……”
厉风行挑了挑眉,对着温菱喷了一个烟圈,语气不悦,“啧啧,救了你反而被咬一口,这年头果然不能做好人。”
温菱被他喷得猛烈咳嗽,差点站不稳,忙抓住车门,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踉跄着往前走。
厉风行看到她跌跌撞撞的样子,忍不住叫住她,“喂,你喝多了,要不要送你回去?”
温菱摆了摆手,继续跌跌撞撞的向前走。
一直到温菱走到教学楼后消失不见,厉风行才收回目光。
灯火半明间,他眼中的神色染上一层兴味。
啧,居然还有女人视顾晏桥为洪水猛兽,有点儿意思。
温菱坐在教学楼的花台上休息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这会手脚恢复了一点力气,但胃里却比刚才更加难受,剧烈的疼痛扯得她的胃就像要裂开一样。
她拿出手机想要给林漫雪打电话,才发现手机没电关机了。
没办法,她只能按着胃,慢慢的往校门外走。
刚走了两步,就看到辆红色的法拉利冲了过来。
温菱转身向左边移了几步,藏进了花台后面的阴影里。
车子就甩在了离温菱四五米远的地方,车门打开,下面两个年轻的女孩。
高个子的女孩面容美.艳,穿着露脐装,手里拿着最新款的C牌镶钻包包。
稍矮的那个一身白色连衣裙,黑发及肩,清纯柔弱,低眉顺眼的站在高个女孩旁边。
高个子是顾雪,顾晏桥的亲侄女,矮一点的是顾雪保姆的女儿陈燕妮,从小就是顾雪的跟屁虫。
温菱看着她们,眼里的神色很复杂,顾雪不是要明年才回国吗,为什么现在回来了?
这时,陈燕妮的声音传了过来:“雪姐,你可算回来了,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一两年,那个温菱可嚣张了,对所有人都指手画脚,前几天回顾家的时候,还说自己才是真正的顾家大小姐。”
顾雪一听,气得直接把手提包砸在了车门上,“贱人!!!”
陈燕妮顶着一张清纯的脸,眼里却满是妒忌:“你不知道,我听说她参加了保研,名额差不多要到手了,听说是爬了学校领导的床才拿到的,真恶心!”
温菱握紧了拳头,这个陈燕妮真是一点也没有变,和她妈一样,栽赃陷害的本事青出于蓝。
顾雪眯起了眼睛,冷笑:“她得意不了几天了,再过一个月,当年和周言死亡有关的人就要出来了,那几个替死鬼穷得很,到时候给点钱,给她弄到床上拍几张好看的照片放到网上去,她就出名了,看哪个学校还敢要她!”
陈燕妮低头笑了笑,“雪姐,还是你有办法。”
顾雪冷哼一声,“那个贱人一定以为周言是跳楼摔死的,她那么喜欢那个周言,要是知道周言真正的死因,一定会受不了打击的,真想看看她痛苦的样子。”
温菱猛的抬头,死死的盯着顾雪。
周言不是跳楼死的吗?
还有其他死因?
心和胃就像被人扯着猛的往外扯一样,温菱难受得想吐。
为什么,为什么顾雪和她一般大,心却这么恶毒?还有这个陈燕妮,和她一样都是弱者,为什么却总想踩在她的头上,把她往死里整,只是因为她是沈兰玉的侄女吗?
顾雪点了一支烟,眼里全是寒意,“沈兰玉这个贱人,还想生儿子,听我爸说他们正在备孕,吃了好多药打了好多针,想靠生儿子来争顾家的家产?生吧,到时候生出来的是怪物或者残废就好了,真是期待!“
陈燕妮附和道:“这事和我妈好好商量一下,没问题。”
顾雪扔了烟,冷冷看了陈燕妮一眼,“只要你够听话,少不了你的好处。”
陈燕妮赶紧道:“雪姐,走吧,厉风行估计已经到了,这学校小妖精可多了,要是被哪个小妖精缠上就麻烦了。”
顾雪仰起下巴,挑了挑眉,“谁敢!本小姐的男人谁敢去缠着,看我不弄死她!”
两人渐渐走远,温菱从阴影处慢慢走了出来。
厉风行?就是刚才那个男人?
温菱在原地站了很久,薄薄的刘海被晚风吹起,在眉间落上一层阴影,掩去了她眉宇间的表情。
一直到胃再次剧烈的痛起来,她才慢慢的向外走。
京市的夜晚比白天更加繁华,即使京师大只是位置靠城郊的位置,门外还是车水马龙,霓虹乱人眼。
温菱看着眼前的一片华彩,感觉到胃更加的难受。
只走了一小段路,她便靠路边的梧桐树上休息。
这时,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缓缓驶过来。
车窗摇下,露出一双冷寂深邃的眼睛。
顾晏桥看着狼狈不堪的温菱,声音冰冷,“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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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还穿着那件细白条纹衬衣,干净尊贵,夜色朦胧中,只凭一个背影便让人感受到无限的压迫感。
即使看不到他的正脸,温菱也能想象他的表情。
冷淡的,没有什么情绪起伏,一双眼睛寒意凛冽,叫人不敢直视。
温菱看了几秒,收回了目光。
她记得她是昏倒在卫生间里的,现在却在床上,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她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衣服,一张小脸立马变得更白了。
校服裙子不见了,取代的是就一套米白色的丝质睡衣,触感极为柔软光滑,但她一想到这衣服有可有是顾晏桥给她换上的,就感觉到浑身跟针扎似的难受。
而且胃部也传来隐隐的闷痛。
这两种感觉混在一起,她又紧张得开始直冒冷汗。
这时,顾晏桥收起了电话,进了房间。
看到温菱醒了,走到床边:“醒了?”
一如既往波澜不惊的冷淡声线。
温菱没敢抬头看他,手紧紧的抓着身下的床单,“嗯”了一声。
一小会功夫,她又出了一身细汗,额头上的头发都打湿了。
顾晏桥看着她低垂的眼眉和汗湿的鬓角,眉头微不见的皱了一下,“现在感觉如何?还是很痛吗?”
温菱摇了摇头,“小叔,我不痛。”
灯光柔和,罩在两人身上,本该温馨和睦,但温菱却感觉顾晏桥的眼神更冷了,连带着周围的空气,似乎也更有压迫感了。
她紧了紧身上的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极小声的道:“小叔,我的衣服……”
她想知道,刚才是谁给她换的衣服,但又不敢直接问,只得这样绕着圈子开口。
顾晏桥当然知道她想问什么,他定定的看着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温菱,你早晚得习惯。”
如平地一声惊雷,温菱惊呆了。
尽管知道顾晏桥帮她换的可能性很大,可她还是抱了一丝侥幸的心理,毕竟张华也是女的。
可顾晏桥竟然毫不避讳的就承认了,这让她难以接受。
她惊愕的望着他,“小叔……”
她汗湿的头发贴在脸上,眼睛湿漉漉的带着水雾,看起来又无辜又勾人,顾晏桥眯起了眼睛,伸手把她额前汗湿的头发拨开了,声音有些哑,“饿了吗?起来吃点东西。”
他指尖明明是微凉的,但温菱却觉得像是火灼一样让她恐慌。
她下意识的的就偏了偏脑袋,避开了顾晏桥的碰触。
“小叔,我不饿。”
顾晏桥的手在空中僵了两秒,声音变得有些冷,“温菱,我说了,别在我面前撒谎。”
温菱低垂着眉眼,声音很小很软,“没有撒谎,真的不饿。”
这时,管家端了两个小炖盅进来,放在温菱的床头柜上便退了出去。
淡淡的中药味道从炖盅里飘了出来,温菱皱紧了眉头,小脸纠成了一团。
从小到大,她最怕就是喝中药,尤其是空腹喝的时候,她会直接反胃。
看着她苦着一张脸,顾晏桥把两个小盅子的盖子都揭开了,中药的味道更浓郁了。
温菱看了一眼,看到一个盅子里装着黑黑的药汁,另外一个里面是桂花甜汤,还加了两个白胖胖的糖水鸡蛋。
她眼睛亮了一下,紧皱的眉头展开了。
注意到她细微的表变化,顾晏桥的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他把中药递给温菱:“先把药喝了。”
其实温菱很想先喝口糖水再喝中药,这样胃里不会太难受,可是顾晏桥已经把药递到她手里了,她只能喝了。
又苦又辛辣的药汁流入胃里,温菱马上就觉得恶心想吐。
她想把呕吐的感觉压下去,可这种生理性的难受哪里能压得住。
她怕吐在床上,只得捂住嘴飞速的冲进了卫生间。
吐完她感觉舒服了很多,漱了口转身,才发现顾晏桥站在门口看着她。
这个房间本就不大,附带的卫生间也不大,顾晏桥存在感本就很足,这会站在那里,给温菱很大的压迫感。
她看着顾晏桥冷沉幽暗的眸子,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身子抵在洗手池上,小声道:“我不是故意的,空腹喝药很难受。”
顾晏桥没说话,只是沉沉的看着她,一直到温菱头皮发麻不知所措,他才开口,“先去吃东西,胃里舒服点再重新喝药。”
停了一下,他又道:“温菱,刚才你可以说你空腹喝药会吐,我不会强迫你。”
温菱低垂着脑袋,眼睛有些酸涩,极小声道:“好。”
桂花甜汤很香甜,鸡蛋是糖沁的,温菱最爱这一口,但顾晏桥就在旁边,她只得小口的吃着。
等她吃完,顾晏桥把纸巾递给她,“过半个小时再喝药。”
温菱从未想过顾晏桥会给自己递纸巾,不敢不接:“谢谢小叔。”
胃里有了暖暖的食物,温菱感觉舒服了许多,她这时才发现,自己手上的创可贴不见了,上面缠着纱布,一看就是专业医生处理过的。
下意识的,她就把手藏到了身后,目光有些慌乱,“小叔,刚才的药是医生开的?”
顾晏桥看着她的小动作,眼里的暗意更浓了,锋利的下颌线也绷得紧紧的。
他在等她自己开口。
温菱垂着脑袋,像是个犯错的小学生一样小声的道:“是在钉子上碰到的,有点深,我是想明天去看医生的,所以就随便贴了个创可贴,没关系的,不严重……”
每说一个字,她的声音就小一份,最后完全不见了。
她自己都不信自己的鬼话了,这伤口一看就很严重,她原本也是打算明天去医院打破伤风的,哪知道直接被顾晏桥给带走了。
顾晏桥自上而下的凝视她:“手,伸出来我看看。”
顾晏桥的眸里带着深不见底的黑,而且他是内双,狭长状,这么低着头看人的时候,凭空就生出一种冷意,有一种睥睨所有人的错觉,这也是温菱一直不太敢直视他的眼睛。
他每每这样看她的时候,她都会觉得自己很卑微。
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她不得不把手伸出去,并且再次强调,“在钉子上碰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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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菱本以为顾晏桥会揭开手背上的纱布,却不料他只是查看了一下在柜门上碰到的地方,然后从床头柜上拿起一管膏药给她涂了一层。
温菱感觉肿起来的地方凉凉的,舒服了许多。
她还没来得及缩回手去,顾晏桥突然就把她凌空抱了起来。
温菱吓了一跳,在他怀里乱踢了几下,声音有些惊慌,“小叔……”
顾晏桥抱着她一边往外走:“别乱动!”
声音里带着警告的意味。
温菱本就怕他,这会儿被他整个人都圈在怀里,紧张身子都在颤抖,因为被他这样禁锢着,她有一种被上了无形枷锁的感觉。
就好像这屋子凭空长了无尽的触须,从地面腾空而起,沿着她的四脚缠了上来,越缠越紧,越来越繁茂,渐渐的缠满全身,勒进血肉里,叫她永远都无法脱身。
一呼一吸间,全是顾晏桥身上的味道,一点点的浸入她的心脏,脾肺,浓烈得仿佛要刻进她的基因里一样可怕。
她吓坏了,身子颤抖不已,拼命的摒住呼吸,想要抗拒这要命的气息。
顾晏桥抱着她,眉头皱了皱。
太轻了,轻飘飘的跟几片羽毛似的,瘦得骨头都有咯人。
他把她抱进了主卧的浴室。
宽敞的浴室,中央放着椭圆形的浴缸,热水已经放好了,蓝水的水面上飘着软密的泡沫,空气中有隐隐的玫瑰味,暗香浮动。
顾晏桥弯腰把她放在浴缸里,然后把她受伤的那只手拉出来搭在浴缸外面。
抬头才发现温菱一张小脸憋得通红,正惊慌的看着他。
他皱了皱眉,捏住了她小小的下颌,迫使她打开嘴巴,“吸气!”
不明白这丫头为什么要憋气,这里又不是游泳池,泡个澡也要憋气?
虽然有些奇怪,但也莫名觉得可爱,眼神不由得柔了一些,“今天不会动你,安心泡澡。”
温菱很怕他说出更加奇怪的话,忙打断了他:“我自己洗。”
顾晏桥站起来,在墙壁上的一大块液晶显示屏上按了按,立马就有舒缓的音乐淌了出来。
他看了看温菱受伤的那只手,淡淡的道:“你手不方便,张华会进来帮你。”
温菱马上拒绝了,“不用,我自己可以。”
沉默。
浴室很大,两人都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对方,气氛又暧.昧又尴尬。
过了几秒,顾晏桥离开了浴室。
温菱松了一口气,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浴室布置得挺舒服的,蓝白相间的色调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起大海,音乐配得也好,海浪和海鸥的声音听起来就觉得想要睡觉。
水里也不知道加了什么精油,舒服到每个毛孔仿佛都被打开了,鼻息全是淡淡的玫瑰暗香,又高级又治愈。
坐了一会儿,温菱刚想要站起来去把门给反锁了,管家就拿着浴巾和睡衣进来了。
虽然都是女的,但四目相对的瞬间,温菱还是尴尬极了。
“张管家,我可以自己洗。”
管家仍旧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声音也很冷淡,“你的手不能沾水,还是我来帮你洗吧。”
大抵是和顾晏桥在一起呆太久了,温菱觉得他们说话的语调都有些像,冷淡的,没有一丝情绪起伏。
她知道管家也是得了顾晏桥的指令进来的,干脆由她去了。
配合她脱下湿掉的睡衣,温菱才想起自己身上全是淤青,她慌忙看了一眼管家,发现在她一点反应也没有,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尴尬的道:“走路不小心碰的。”
说完又觉得更尴尬了,她干嘛要解释啊!
管家点点头,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温小姐以后走路要小心点。”
说完,她便上手替她按摩。
手法极好,不轻不重,比专业的按摩师还厉害。
温菱感觉舒服到魂都要升天了,睡意朦胧间,她想,管家也这样帮顾晏桥按摩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管家把温菱从浴室抱了出来。
顾晏桥接过熟睡的温菱,把她放在自己的床上,轻轻的拉上了被子。
管家看着他极小心的动作,突然低声道:“左边耳朵后面掉了一小块头发和头皮,应该是被人揪掉的,所以洗得久,吹头发也用了很长时间。”
顾晏桥身子僵住了,眼里刻意压下去的怒意又隐隐的开始冒头,语气也变得很冷,“你先出去。”
“李楠已经外面等着了。”
说完,管家便出去了。
可能这么多天一直担惊受怕几乎没有怎么睡好,又或者是吃了药的关系,也可能是香薰里加了助眠的功能,温菱睡得很沉。
顾晏桥沉沉的看着她。
她睡着的样子很乖,小脸精致,眉目如画,睫毛卷翘好像很软,勾着人想要去触碰。
而且真的很小一只,蜷成一团,很乖很软很好掌控的样子。
顾晏桥伸手在她柔软的唇上轻触了一下,指尖顺着娇嫩的脸颊滑到了左边耳边上。
拨开柔软的发丝,耳后的伤口清晰的出现在他瞳仁里。
有小指甲大小的一小块皮肤没了,鲜红的嫩肉露在外面,旁边沾着几根发丝,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疼。
顾晏桥眸色瞬间变得又暗又冷,胸口剧烈起伏,握紧的拳头上青筋暴跳。
这些年,她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他这人做事一向杀伐果断,极少有后悔的时候,可他现在很后悔当年一走了之,没有把她带走。
当年觉得她太小还不到十八,沈兰玉好歹是她亲小姨,再怎么的吃喝不愁,有顾家的地位护着,没人敢动她。
却没想到,他自以为能护她的顾家,却是凌虐她的工具。
他就这么看着她的伤口,脑海中闪过成百上千种想法,每一个拉出来都血淋淋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把她的头发重新理好,低头在她光洁的额上压上一个吻。
“睡吧。”
简单的两个字,很低沉,像是某种宣誓般有庄重的意味。
或者是有些痒,睡梦中的温菱不安的动了动,翻了个身,抱住了顾晏桥的手。
“言言……”
顾晏桥的目光在她卷翘微颤的睫毛上扫过,心不由的变得软了一点。
又在想那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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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晏桥看着她的小动作,声音冷淡,“以后这种家宴可以不参加,但宴会上的礼仪得学,过几天会有专门的礼仪老师教你。”
温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觉得他大概是喝了酒有些说胡话,只得小声的应着,“好。”
她乖顺的样子让顾晏桥的目光更暗沉了,他薄薄的唇抿了抿,淡淡道:“跟着我。”
然后,转身就向自己的独栋小楼走去。
温菱愣在了原地,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意思?
顾晏桥是叫她跟着他走?去他的别墅里?
走了几步,没见人跟上来,顾晏桥停了下来,声音带上了一丝冷意,“想让我抱你走?”
温菱吓了一跳,却不敢挪动脚步。
所有顾家人都住在主楼,只有顾晏桥的房间是一幢独立的别墅,上下两层,几百平方,只供他一个人偶尔回来居住。
而且除了家里的一个老管家,他不准任何人进他的房间,连顾雪也不被允许,据说这么多年,进去过的人,大概只有洛樱。
更重要的是,如果那个别墅里只有老管家每天白天定时进去打扫,就说明他屋里现在没有人,她这个时候去就要和顾晏桥单独相处。
她不愿意,也很怕。
看她不动,顾晏桥转身往回走。
他人高腿长,几步到了温菱面前,径直抽走了温菱手中的盒子,在温菱惊异的目光中,转身大步的走向自己的别墅。
小盒子被抽走,温菱急出一头汗,又不敢开口叫嚷,只得着急的跟在顾晏桥后面。
没走两分钟,便到了顾晏桥的别墅门口,温菱迟疑着,不敢进去。
在门口呆了两秒,就被一只大手捞进了门。
进了屋,顾晏桥松开她,伸手就将门关合了。
沉闷的关门声,就像关在了温菱心上,她又怕又紧张,眼睛却死死的盯着顾晏桥手中的盒子,声音有些发颤,“小叔,盒子是我的。”
顾晏桥把盒子扬起来,发现上面还沾着干掉的泥土。
“里面装的是什么?”
温菱没回答,只是死死的盯着盒子,还想要伸手去拿,但她力气哪是顾晏桥的对手,他只是轻松的捏着,她抽了很久都没有抽走。
她只得咬着唇,小声却坚定的道:“这是我的。”
顾晏桥看着她唇上被咬得发白的小痣,眯起了眼睛,“告诉我里面是什么。”
温菱只得道:“是一些信件。”
顾晏桥目光微沉,声音似乎带上了一点冷意,“谁给你的信?”
谁给的信,重要到要放在盒子里藏起来?
温菱不说话,却抬头看着他。
这是第一次,她这样近距离的直视他,虽然害怕,虽然只有几秒,但她还是小声而坚持的道:“小叔,这是我的私事,请把盒子还给我。”
顾晏桥眼里的冷意更深了,他盯着温菱看了几秒,看到她很紧张很在意的样子,突然他转身把走到一个高大的保险柜前面,按了按锁,柜门打开,他随手就把沾了泥的盒子扔了进去。
温菱大惊,快速的上前想要拿回盒子,但顾晏桥手更快,啪的一声就将门推上了。
这时温菱的手已经抓住盒子了,厚重的钢门打在手臂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剧痛传来,温菱的脸瞬间就白了,但她还是紧紧的抓住盒子,快速的藏到身后,戒备的看着顾晏桥。
顾晏桥也没想到她为了一个小盒子手都不要了,刚才那一下光听声音就撞得不轻。
但她好像一点也不在意,满心满眼的只有那个盒子。
他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看,薄薄的唇慢慢的绷成了一条直线,灯光明亮,给他俊朗的五官染上了一层锋利的色彩,叫人不敢直视。
温菱垂下了脑袋,脚慢慢的向右移去。
是门的方向。
顾晏桥眯了眯眼,:“敢跑出去试试!”
声音极冷,带着极重的压迫感,温菱身子颤了一下,下意识就收回了脚。
顾晏桥一步一步逼近她,“给我看看。”
温菱以为顾晏桥要看自己的盒子,紧张得手里全是汗,连续后退了好几步,直到身子抵在昂贵的木质家俱上,退无可退。
可顾晏桥还在步步上前,直到她小小的身子完全被罩在他高大的影子里。
强大的压迫感压得温菱身子越蜷越小,恨不得把自己嵌进家俱里。
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几乎将她全部裹起来,她感觉他的味道已经通过呼吸进入内脏,蔓延到四经八脉,快要在里面生根发芽了。
她怕得颤抖起来,下意识的就拿手捂住自己的口鼻想要拒绝吸入这味道,下一秒,手就被顾晏桥捏住了。
刚才被撞的地方有一条深深凹进去的红痕,破皮了,已经有青紫的迹象,但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一点反应没有,另外一只手还紧紧的抓着那个盒子。
顾晏桥眸色微沉,声音带上了一丝怒意,“不知道痛?”
温菱只当他要拿走自己的盒子,根本就顾不上手,还是戒备的看着他,“盒子是我的。”
顾晏桥抿了抿唇,目光倏地带上了凛冽的寒意。
一个破盒子,命都不想要了吗?
他看着她苍白精致的小脸,一字一顿的,几乎是咬着牙在说话,“把盒子放在柜子上!”
温菱不说话,只是死死的咬着唇,唇上那颗小痣被她咬得已经有些破皮了。
顾晏桥眼里的冷意更甚,手中的力度也加大了,“盒子放到柜子上去,不要让我说第三次。”
警告的意味已经相当明显,温菱惊恐的睁大眼睛,“不,不要!”
“自己放过去!”
强大的压迫感让温菱几乎难以呼吸,她怕得额上都出了一身细汗,顾晏桥在发怒,而且是很生气那种。
她清楚的知道,顾晏桥一直不是那种情绪起伏很大的人,这样子说话已经是暴怒的表现了。
她真怕他现在就活生生的捏死她。
可这个盒子里的东西太重要了,不能被拿走。
突然,顾晏桥将她的手反剪到背后,另外一只手直接抽走了她手中的盒子。
温菱瞳仁一缩,心狠狠的紧了一下:“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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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盒子被扔到沙发上,弹了一下,再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温菱挣扎着想要去捡,顾晏桥却死死的扣着她的手腕,冷冷的道:“再敢乱动一下,现在就扔海里去!”
温菱不敢动了。
顾晏桥是什么脾性她不是不知道,忤逆他的人几乎都没有好下场。
他说了要扔,就一定会扔的。
看她乖了,顾晏桥从旁边的抽屉里拿了一个小药箱,把她拉到沙发边,“坐下。”
温菱紧张的看了一下那个小铜盒子,很怕顾晏桥真的把它扔到海里去,只得乖乖的坐下。
“手,抬起来。”
温菱乖乖的抬起手。
她穿一件浅蓝色的睡裙,款式保守,袖子到了手肘处,只露出下边一段雪白如嫩藕般的小臂。
灯光柔和,映得她雪白的皮肤羊脂玉一般晶莹透润。
因为皮肤白,受伤的地方看起来就有些触目心惊。
顾晏桥按了按已经青紫的地方,声音有些冷:“疼吗?”
温菱的注意力全在那个盒子上,机械般的摇头,“不疼。”
实际上她也真的不觉得有多疼,至少和刚才被打的时候比,这点疼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
不疼吗?
顾晏桥的目光沉了下去,顺着她的目光撇了一眼那个沾着一点泥的小盒子,声音很冷,“再看就扔掉。”
温菱这才仓皇的回过头,紧张的看了一眼顾晏桥,不说话也不动了。
顾晏桥拿了云南白药在伤口处喷了几下,又上了一点消炎药,然后用纱布把受伤的地方缠了一圈。
药剂喷上去的时候,温菱疼得皱了皱眉,手也抖了一下,却没有吭一声。
顾晏桥面无表情的缠好纱布,目光落在那个创可贴上。
比一般创可贴大一些,上面还印着可爱的卡通人物。
他眉心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这是什么?”
温菱一下慌了,飞快的缩回手,藏到身后。
“没,没什么,刚才碰了一下有点破皮。”
顾晏桥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眸色很冷,似乎一眼就看她了撒谎的小把戏。
温菱更慌了,另外一只手也藏到了身后,声音有些颤,“小叔,我不疼,谢谢你。”
顾晏桥眯起了眼睛,抬手扯了扯一丝不苟的领带,声线很冷,“真的不疼?”
温菱摇头,“不疼。”
顾晏桥站了起来,自上而下的凝视她,“手不疼的话,就不能闲着,帮我脱衣服。”
天雷滚滚!
温菱惊得目瞪口呆。
他脱衣服也要人伺候吗?
可她记得他屋子里是不准别人进来的,那他以前是怎么脱衣服的?
她有一种直觉,顾晏桥在故意为难她。
她硬着头皮,小声的道:“小叔,我不会,你能自己脱吗?”
顾晏桥声音冷硬,“这些都是你以后要做的,早点学会对你没坏处。”
温菱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看着他。
他本就高大,这样自上而下俯视她的时候,她有一种卑微到尘埃里的错觉,这个时候她觉得,尊贵如顾晏桥,似乎天生就该被人伺候。
她动了动唇,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慢慢的站起来,指尖微颤,轻轻的解开了他的第一颗西装扣子。
他的衣服质感极佳,连扣子都用的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宝石做的,温菱怕给他弄坏了,小心翼翼的脱下了外套,露出里面真丝质感的细白条纹衬衣。
衬衣下摆收进了西装裤里,越发显得他宽肩窄腰,呈现出劲瘦有力的倒三角身材。
加上他本就长得清冷,白衣黑裤的模样越发显得清贵逼人。
温菱突然觉得脸烫得厉害,不敢抬头,手捏着领带,忘记要怎么解开了。
顾晏桥微皱了皱眉,伸手裹住她软白的小手,再一次引领她解开了领带。
他的手修长有力,比想象中的要粗糙一些,握着她的手时候,会带来轻微的摩挲感,让她忍不住身子轻颤。
不知道为什么,顾晏桥的任何碰触,她都觉得异常敏.感,也排斥的厉害。
一解开领带,她的手就赶紧缩了回去,捏着领带,咬着唇,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
顾晏桥盯着她被咬的殷红的唇,喉结滚了滚,声音有些哑,“以后换下来的衣服放在浴室门口的篮子里,每天会有人来收走,去了那边也一样。”
去了那边?
温菱有些茫然。
顾晏桥对上她湿..的眼睛,缓缓的道:“我贴身的东西不喜欢别人经手,所以你要早点学会整理这些。”
温菱还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感觉他今天说的话都很奇怪,但她又不敢问,只得假装听懂了。
顾晏桥的目光在她洗得有些发白的睡衣上扫了一圈,微微皱起了眉头。
“沈兰玉不管你吗?”
在外面租房子,生病没人管,衣服旧成这样也没有处理。
他突然有些后悔当年放任她自由。
学了一身小野猫一样的坏习惯不说,过得也一塌糊涂。
在这种审视的目光下,温菱觉得自己卑微到了尘埃里。
她低垂着脑袋,软白的手紧紧的抓住裙子,小声道:“没有,她管的,只是我大学后都在外面没常回来,所以也没准备什么衣服。”
似乎怕顾晏桥不信,她又补了一句,“她是我小姨,亲小姨。”
“亲”这个字咬得特别重。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道:“小叔,今天那条裙子是不是很贵,我弄脏了……”
如果他要她赔,她可真的赔不起。
顾晏桥声音极淡,“你喜欢就让管家拿出去处理一下,不喜欢就扔了。”
顿了一下,他走到那个铜盒子旁边,弯腰把它捡了起来。
看他碰了一下那个小盒子的密码锁,温菱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硬着头皮上前道:“小叔,这是我的……”
顾晏桥没看她,转身就往楼上走,“先放在我这里,什么时候把这些小事学会了再来拿。”
温菱一下就懵了,他是想她帮他洗衣服,打扫卫生吗?
可他不是有专门的管家吗,为什么一定要她来做?
所以,在他的眼里,她也是连佣人都不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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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只怕有人要不保了。
顾晏桥从小受的教育是中西合璧,骨子里极为传统,但对亲情却很是寡淡。
可以说,这人是没有什么道德束缚感的,张华觉得,除了亲生父母,顾晏桥大抵是不会太在意顾家其他人。
看张华不动,顾晏桥胸腔剧烈起伏了几下,声音听起来更可怕了,“马上就要!”
张华转身就向外走,“马上去办!”
顾晏桥的目光在温菱手背的伤口停留着不动,眼里的黑色的风暴越凝越深,他拉起温菱的手臂细细查看,当看到她校服袖口边缘时,一抹乌紫露出小半边痕迹。
他眼神一凛,手紧紧的抓住了木质的床头,手背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过了一会儿,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手伸向温菱的衣校服扣子。
校服被解开了。
温菱漂亮又青涩诱人的身子出现在他面前,曲线完美。
细腰,长腿,丰.胸,皮肤白嫩得像最嫩的牛奶布丁,足以诱.惑天下任何男人。
可在这诱人的身体上,分布着一些青紫的痕迹,从腿上到锁骨,再到小腰,起码有十处,触目心惊。
其中最严重的五六处在最柔软最容易受伤胸腹处,可见施暴者当时的恶毒心思。
顾晏桥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眼里的怒意几乎要化成实质的杀人刀子,连脖子处暴跳的青筋都清晰可见。
他原以为她在顾家只是不太受待见,却没想到不大的顾家宅子,藏了这么多见不得人的心眼。
顾家,是该大换血!
这时,外面传来张华的声音,“小少爷,周医生来了。”
顾晏桥马上扣上了温菱的衣服,又一眼撇到露在外面的白生生的小腿,立马扯了被子搭在她身上。
周医生是个六十出头的老中医,出自中医世家,从医四十多年,经验十分丰富。
替温菱把过脉后,眉头微皱起来,“这是胃痉挛给痛晕过去了,这孩子,年纪不大,气性却不小。”
经过这十来分钟的等待,顾晏桥眼里的黑色风暴已经被隐去,只剩越发幽暗的冷意。
他的目光从温菱脸上移到老中医把脉的手上,声音极淡,“怎么说?”
老中医又仔细的听了听脉象,“五内郁结,尤其肝脏,郁结得厉害,这小姑娘是不爱说话吗?”
顾晏桥把温菱脸上汗湿的头发往后理了理,语气放软了一些,“是不太喜欢说话。”
老中医叹了口气,“难怪了,肝脏郁结,气不顺,所有的情绪全部憋在体内,时间久了肯定出问题,她这已经很严重了,严重到影响其他内脏,就比如这个胃,肯定已经有出血的状况。”
他又听了一会儿脉,“脾虚,稍微多吃点就受不了,一直出冷汗。”
又过了一会儿,老中医的眉毛纠到了一起,“生活的环境很不好吗?长期受到惊吓?心脏这么弱,真是没见过这么年轻五内就老化成这样子的。“
他每说一句话,顾晏桥眼中的凌厉就加重一层。
老中医继续道:“这是顾家的小孩吗?还是你的……”
他没说完,抬头看了顾晏桥一眼,看到他黑色的瞳仁像深不见底的寒潭一样又深又冷。
年过半百的老中医吓了一跳,见过太多世事的他还是第一次在一个人的眼里感受到如此重的戾气。
他以为顾晏桥太过担心,于是缓和了一下语气道:“虽然严重,但也不是没有治疗的办法,吃些中药来调理就是了,首先就是把她心中的郁气排出来,你们西医里不是有一个叫心理医生的吗,我看就挺好,社会变了嘛,中西医结合往往能出其不意。”
说着,他腾出另外一只手,想给温菱的另外一只手把脉,却一眼看到了温菱手上的伤口。
老中医皱紧了眉头:“这是怎么弄的?”
他拉过温菱的手仔细看了看伤口,“这不像是利器弄的,倒像是被钝物贯穿的,就像是,女人的高跟鞋?”
话刚落间,就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乎更冷了,抬头一看,看到顾晏桥眼神凌厉得像是要吃人,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出来。
老中医便不再说话了。
他是有些眼力劲儿的,顾家的事,不是他这种人能管的。
老中医生简单的处理了一下温菱手背上的伤口,然后开了一个方子递给顾晏桥:“一会儿我就让人把药送过来,记得三碗水煎成一碗服用,一日三次,先吃一个月看看。”
他又从药箱拿出一小包熬好的药:“这个用热水温一下给她喝了,暂时能缓解疼痛。”
顾晏桥接过去递给了管家。
离开之前,老中医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床上孱弱的小姑娘,“小三爷,我勉强懂一些面相,这小姑娘瞅着不像是福厚之人,或许养得粗糙一些能化解不少孽缘。”
他虽然不懂温菱和顾晏桥是什么关系,但本着医者仁心的想法,还是开了口。
“说句冒昧的话,如果她是您的伴侣,那么房事上要谨慎,这小姑娘身子弱,暂时不适合生养,要是不小心有了孩子,只怕会母子俱损。”
本以为顾晏桥会不理睬,但没想到他竟然客客气气的把他送到门外,“我家小姑娘的身体以后要多劳烦周医生了。”
老中医万万没想到,从来都是少言寡语的顾家太子爷会说出如此客气的话,惊讶极了,忙道:“分内之事,不过,她的伤口早点送医院处理吧,挺严重的。”
周医生走后,管家把他给的汤药温热了送进来。
顾晏桥拿勺子一点一点的喂给温菱喝。
药汁太苦,昏迷中的温菱有些抗拒,小半碗药,喂了好一会儿才喂完,弄得校服领子和白色的床单上都染上了一些药汁。
喂完药,顾晏桥感觉她出汗少了一些,便把睡衣拿出来给她换上了。
老中医的药效果不错,没一会功夫,温菱便睁开了眼睛。
陌生的房间让她有一瞬间的愰神,可隐约传来的说话声音很快把她拉回了现实中。
她坐起来,看到顾晏桥站在外面的小阳台上,背对着她,正在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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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温菱和周语出现在东郊墓园。
温菱把一大束新鲜的小雏菊放在周言的墓碑前,手轻轻的在他冰冷的照片上摩挲。
照片中的少年和周语有几分像,十七八岁的年纪,白衬衣,短发,眉眼干净,笑得清风霁月。
看温菱不说话,很沉默的样子,周语上前拉住她衣服,低声道:“姐,别难过了,我哥看你这样也不会高兴的,他最喜欢看你笑了。”
温菱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反反复复都是那天晚上顾雪的话。
“那个贱人一定以为周言是跳楼摔死的,她那么喜欢那个周言,要是知道周言真正的死因,一定会受不了打击的,真想看看她痛苦的样子。”
“再过一个月,当年和周言死亡有关的人就要出来了,那几个替死鬼穷得很,到时候给点钱,给她弄到床上拍几张好看的照片放到网上去,她就出名了,看哪个学校还敢要她!”
……
她一定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她的周言,绝不会白死!
周语在后面说了许多话,大抵全是以前的事。
他说周言和温菱一起长大,是真正的青梅竹马,后来温菱搬走,周言找了好久才找到温菱的新学校。
又说周言每次去温菱的学校,回去都是一身伤。
他一边说,温菱一边出神,连指甲深深的陷入了肉里也不知道。
在周言的墓碑前坐了良久,又去了母亲的墓碑前。
给母亲带过来的是一大束白玫瑰。
母亲生前最爱白玫瑰,可是等来的却是怀着儿子的时候,看到丈夫把一束白玫瑰送给小三,她追着白玫瑰跑了三条街,孩子没了,自己也抑郁而终,到死也没能等来一束属于自己的白玫瑰。
所以,温菱这辈子最恨最鄙视的就是第三者,最讨厌的花,就是白玫瑰!
从墓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隔得老远,温菱便看到外面停了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心猛的一跳,她立马拉开了和周语的距离,声音压得极低,“周语,你从另外一个门出去,自己回医院。”
周语也看到了那辆车,不开心极了,“姐,那是不是顾西洲的车,他是不是疯了?”
温菱低垂着眼帘,淡淡的道:“小孩别管这么多,好好养病,我亲小姨在那里,他不能明着把我怎么样。”
周语冷着脸,盯着那辆劳斯莱斯,“姐,你说了今天要陪我。”
温菱道:“周语,我会帮你找到配对的骨髓的,等你手术后,我们就离开这里,忍一下。”
说完,她快速的向前走去,没有看到身后少年的眼里,那浓得化不开的暗黑和冷意。
还没走到车边,劳斯莱斯的车门就打开了,李楠从上面走下来,拉开后车门,“温小姐,小三爷让我来接您。”
温菱低垂着眉眼,声音很轻很细,“我小叔,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李楠看着眼前这个单薄得有些孱弱的女孩,心底升出一股同情,轻叹了一口气,声音里有几分难得的诚恳,“温小姐,照理说,我只是个办事儿的,不该说这些,不过,我觉得吧,您还是顺着小三爷一点,这样能少吃一点苦头,说句不好听的话,京市这个地盘上,您翻不出他的五指山,别说是京市了,就是在咱Z国这地盘儿,他要知道您在哪儿,也不过是个动动手指的事儿。”
温菱不再言语,矮身上了车。
到顾晏桥四合院的时候,餐桌上摆好了丰盛的午餐,餐桌中央的白玉花瓶里,插着一大把白玫瑰,淡淡暗香,起伏在鼻息间。
突然间就窒息得想要逃跑。
顾晏桥站在窗边打电话。
仍旧是白衬衣黑色西裤,修长挺拔,冷沉又清贵逼人。
温菱低垂着眼帘不敢看他,软白的手紧紧抓着裙子,声音极小的叫了一声“小叔”。
顾晏桥没什么表情,神色冷淡的看了她一眼,对电话那边说了句什么,然后挂了电话。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钟,目光滑过她苍白的脸,停留在她还缠着纱布的手背上,声音冷沉,“管家说你早上没喝药就走了。”
温菱垂着眉眼,薄薄的刘海跳动在她光洁的额头,长长的睫毛轻颤,留下一小片阴影,叫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咬着唇,轻声道:“小叔,我妈妈的忌日快到了,我去看了她。”
就在她以为他又会有什么奇怪举动的时候,顾晏桥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吃饭吧。”
温菱诧异的抬头看他,一眼就撞进了他冷沉的眸子里,那里面自带凛冽的寒意,让她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她有一种无所遁形的错觉,感觉什么都被他一眼看穿了。
她咬了咬唇,小声道:“真的是妈妈的忌日。”
顾晏桥目光变得冷了几分,“温菱,你觉得我不近人情到,不让你去祭拜你母亲?”
温菱咬紧唇,不再说话,也不敢看他。
这种行为无异于是默认,顾晏桥目光更冷了。
这时,管家轻咳了一声,“小少爷,那几个品牌的代理商已经过来了,在那边的小厅等着呢。”
顾晏桥收回了目光,淡淡的道:“以后这种事提前和管家说,现在过去吃东西。”
温菱一直以为回来会有一场不小的风波,没想到顾晏桥竟然就这么放过她了。
李楠也在这里吃饭,桌上和顾晏桥说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温菱就在旁边听着,吃得也不多,安安静静的存在感很低。
吃得差不多了,管家端了桂花甜汤上来,旁边还放着一小盅中药。
黑黑的药汁让温菱头皮发麻,连带着桂花甜汤似乎也不甜了。
顾晏桥看了她一眼,转头对管家道:“刚才带回来的箱子里有一盒桂花蜜饯,你去拿过来。”
过了一会儿,管家把一盒包装精美的蜜饯拿过来了,拆开,放在了温菱面前。
香甜的桂花气息弥漫出来,温菱的脸色好看了一点。
但她一想到这个药的味道,心里还是发怵,昨天晚上吐的感觉太难受了。
她咬了咬唇,极小声的道:“小叔,这个药要喝多久?”
这么臭这么苦,还这么辣的药,他究竟是从哪里弄来的?还要喝几天?
如果喝的时间比较久,她感觉能原地被药死,桂花甜汤也拯救不了!
她秀气的眉毛拧成了一团,让顾晏桥的目光变得柔和了不少。
他拨了几块蜜饯放在她面前的盘子里,声音软了不少,“含着它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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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菱是怕极了喝中药,还是这么臭这么苦的药,一想到就感觉胃都在痉挛,于是低着脑袋小声道:“小叔,我一定要喝这个吗?能不能换成西药?”
顾晏桥把药盅放到她面前,再拿了一块蜜饯递到她唇边,“乖,含着再喝。”
这相当于半强迫了,温菱只得张口含.住了那颗金黄的蜜饯。
柔嫩的唇不经意的就包住了他的指尖,只是轻轻的一瞬间,但还是在上面留下了一点点水光。
顾晏桥身子一下僵住了,目光猛的变暗,然后冰冷无比的看了李楠一眼。
李楠吓了一跳,但马上明白了什么,说了句“我还有事”就出了餐厅。
香甜的蜜饯,散发着浓郁的桂花香气,是温菱吃过最甜的糖果,下意识的就舔了舔唇。
下一秒,突然就被顾晏桥抱了起来,安置在自己腿上。
温菱吓了一跳,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惊愕的看着他,“小叔?”
顾晏桥目光幽暗,呼吸有点急促,不等温菱反应,低头就含.住了她的唇。
光滑柔嫩的唇,带着香浓的甜味,诱人的要命,只是轻轻的咬了一下,便觉得全身的血都往上涌。
这种柔嫩的触感增加了他的控制欲,几乎是下意识的,手就掐住了她的腰。
细细的小腰,软得不可思议,一只手就能完全的掌控。
另外一只手,握住她纤细的踝脚,将她两只小小的脚包在掌心。
小,真的很小,昨天看到的时候就觉得很小,没想到握住的时候更小,小到他想狠狠的欺负她。
不知不觉的就加重了啃噬的力度,疼得温菱轻轻的“啊”了一声。
震惊,惊慌,茫然不知所措,温菱像一只无助的小船,被他牢牢的掌控着,忘记了挣扎。
渐渐的,室内的温度开始变得有些灼人,隔着衣料,温菱也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她吓得身子都颤抖起来,伸手去推他。
“不要,小叔,小叔……”
一声声“小叔”,明明就是求饶,可是,在顾晏桥听来,就像一声声春情剂一样,让他难以自挂。
他强势的在她小小的耳垂上咬了口,声音哑得不能再哑,“温菱,回应我。”
温菱怕得要死,而且毫无经验,又如何能回应他,只得哽咽着求他,“小叔,好疼,别咬了……”
说话的时候她红.唇微启,顾晏桥顺势攻入她的唇齿之间,咬住了那个蜜饯。
甜,真的甜,难怪小东西看起来很享受。
可是,这会儿她要享受的,不应该是这颗蜜饯。
他咬着她的唇轻啃,握着她小腰的手把她往自己胸.前一带,她就贴到了他的身上,同时,两只纤细的腿被拉开,跨坐在他腰间。
这肆无忌惮的接触,隔着多层面料,也让人头皮一阵阵的发麻,顾晏桥连眼珠子都开始发红了。
他紧紧的扣住她的小腰,声音哑得不能再哑,“菱菱,我等不了太久了。”
温菱被感受到的物件吓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身子颤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但却挣不开他的掌控,只得把脑袋埋在他肩膀上求他,“小叔,不要,我怕……”
“小叔,求你,不要……”
顾晏桥一手控着她的腰,一手探进了她的裙子里,在她耳边低低的蛊惑她,“乖,别怕,你是我的,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我会教你怎么做……”
他略显粗糙的手在她身上游走,每走一寸,就引得她一阵阵的战栗。
顾晏桥对她青涩的反应满意极了,咬着她的耳垂,“菱菱真乖,有奖励的。”
“我,我不要奖励,放我下来……”
顾晏桥哪肯放开她,霸道的唇舌头卷着她柔嫩的唇让她几乎没有办法呼吸。
突然,有人闯了进来,“小三爷……”
那个声音还没落音,顾晏桥就猛的转身,身子将温菱完全挡住,从那人的方向,只能看到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
那人也愣住了,站在门口不知是进还是退。
顾晏桥把温菱的脑袋按下去,微侧着头,怒喝:“滚出去!”
那人吓得身子颤了下,逃一样跑了出去。
温菱又羞又怕,连头也不敢抬,紧紧揪住顾晏桥的衣服,声音颤抖得厉害,“小叔,他是谁,他看到我了……”
顾晏桥轻拍着着她的背,声音低哑,“不认识的人,别怕,乖。”
温菱心跳得厉害,又惊又惧,额上都起了一层细汗,“是不是顾家人,是不是……”
她的反应让顾晏桥心仿佛被人揪住往外扯了一下,整个人瞬间就冷静了下来,他声音恢复了冷清,低声道:“不是,顾家人不会来这里。”
温菱身子还是在发颤,蜷在他怀里几乎不敢抬头,“是不是顾西洲,是不是他……”
顾晏桥眯起了眼睛,空气中瞬间带上了危险的气息,他手臂把她牢牢圈住,“不是他,他不敢随便进我的地方。”
温菱伏在他怀里微微喘气,过了好久才敢抬起头,“小叔,放我下来。”
顾晏桥只是转了过身,把快要凉掉的药递到她唇边,“喝了它。”
温菱眼里雾气一片,眉头皱成一团,“小叔,太苦了,我不想喝。”
顾晏桥目光变得柔和,“乖,喝了有奖励。”
温菱咬着唇,软白的手紧紧绞着自己的裙子,“不要奖励能不喝吗,我真的喝不下。”
顾晏桥目光在她唇上被自己咬得潋滟的小痣上留了几秒,突然仰头把药喝了一大口,手扣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打开了口腔。
然后,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温菱万万没想到顾晏桥会做出如此举动,震惊中就将一大口药汁如数吞了。
顾晏桥松开她,指腹压过她还沾着药汁的唇,眼神有些暗,“还要这样喂吗?”
温菱慌乱的抢过他手中的小盅子,将剩下的药汁一饮而尽。
可是真的还是很苦,喝完药,又赶紧把桂花甜汤也喝了一口,再快速的冲到洗手间漱口。
忙完出来,看到顾晏桥正沉沉的看着她。
突然就有些不知所措,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脑海里全是刚才两人做的那种事。
难受和奇怪的感觉涌上来,空气里传来阵阵白玫瑰的香气,她的脸慢慢变得苍白。
顾晏桥看她脸色又不太好,眉头轻皱,“又想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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