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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了腹黑皇帝心尖宠畅销巨作》精彩片段
清晨时分,尤听容青丝半绾,脑后乌黑的长发贴着身形而动,被初夏的暖风一吹,为她添了几分灵动。
此刻正赶着时辰为老太太收集晨露,因为在老人跟前侍奉,素服淡颜,待忙完了,尤听容才注意到廊下站着的三姨娘,也不知看了多久。
“三姨娘。”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尤听容温声问好。
三姨娘远远瞧着尤听容走近前来,依然是丝麻宽衫,天青色衣裳素的只有领口处带了织花,细细的腰扣松松地勾着纤腰,行走间玲琅醉耳。
“大小姐真是孝顺。”三姨娘客气回道,她现在是不敢小觑尤听容了。
三姨娘看着眼前熟悉的脸,不知道为何,自打大小姐从灵感寺回来,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别具风韵,格外勾人。
二人一同进屋,落座。
“今日瞧着,大小姐真是出落的天仙一般了。”当着老太太的面,三姨娘的夸赞仿佛真心诚意。
“现在二小姐的事已经定了,大小姐是姐姐,也该紧着终身大事。”三姨娘语气严肃。
提起这事,老太太也精神了,她正为尤听容的婚事发愁呢。
虽然是孙女,但尤听容是在老太太身边长大的,只可惜她们举家搬到京城不过两年,在京城里,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又不舍得把女儿嫁回祁县。
“你若有看了觉得好的,就直说!”老太太心急,也没顾忌尤听容还在场。
“老祖宗既然放话了,我也就不顾忌规矩了,我倒是真晓得几个不错的儿郎。”三姨娘这才顺着老太太的话。
“说来惹人笑话,本来是为二小姐张罗的,只是二小姐身份低些,我一直也没来得及提。大小姐是老太太和夫人亲自教导的,想来再挑剔的人家也没有不满意的。”三姨娘笑吟吟地捧着老太太。
老太太听了也稍稍放下心了,既然是为尤听娇挑的,想来也不会太差。
三姨娘扫了眼尤听容,知道她如今眼界高了,打趣道:“老祖宗,大小姐还在呢,哪有当着女儿家面前说婚事的,也不怕让大小姐羞坏了!”
尤听容戒备起来,并不肯避让,“三姨娘多虑了,三姨娘愿意为我劳心,我心里只有感激。”
三姨娘知道她的顾虑,索性敞开了说:“若说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我确实也没这个本事。”看向尤听容的表情很坦然,“但绝对都是家风清正的人家,凭借大小姐的才情,以后夫妻和睦,日子一定能越过越好。”
尤听容轻笑一声,看来是听了尤听娇的话,害怕她搅了尤听娇进宫的好事,急着把她嫁出去。不过,这也合了尤听容的愿,她不求富贵荣华,只盼能做正妻、夫妻安乐。
“那咱们就一同参谋参谋。”老太太点头。
“一个是校书郎薛家的嫡子,薛家虽然只是个正九品上的官位,但毕竟是宫里当差的。”三姨娘笑盈盈地继续道:“更难得的是,薛家的家规是四十无子方可纳妾,薛公子更是行商的好手。”
老太太听着不自觉点了点头,“不错。”
三姨娘笑容更深了,“另一个是白身,但家中小有资产,在京城做米粮生意、京郊有一处大宅子。”
三姨娘怕尤听容嫌弃,补充道:“这位赵公子却是文曲星转世,十九岁就是乡试魁首,只待会试为家族添彩呢!”
老太太看向尤听容,“这两个都不错,容儿你更中意哪个?”
“什么更中意哪个?”尤贵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恰好今日休沐,来给老太太问好:“母亲。”
三姨娘有些不自在,老太太没想那么多,直接说了:“三姨娘给容儿推荐了两个好人家……”
尤贵泰听完脸色就沉了下来,看向三姨娘的眼神阴沉,“谁叫你自作主张!”
尤贵泰才过四十,好不容易才进了京城做了个文散官,虽然身材干瘦,但精神很好。对三姨娘一贯是温和的,现在被触及了官途,那些柔情便全抛诸脑后了。
“一个九品小官、一个布衣平民?这也能算好人家?”
三姨娘脸色难看,只能咬牙认错,“是妾身失了分寸,老爷莫要气坏了身体。”
尤贵泰这才勉强缓了语气,热切地看向尤听容,“容儿的相貌、才情样样都好,可配佳婿!”
“今日池家才送来了拜礼,我正想和容儿说呢。”尤贵泰目光炯炯,眼露精光,“咱们容儿,即便是尚书家的公子也是配得的,往后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人家,不必再提!”
三姨娘有些急了,这两个人选是她好不容易才结交上的,夜长梦多,若老爷知道尤听容早就被皇帝看上了,她的娇娇就彻底成了弃子了。
“老爷,池家显贵,咱们即便高攀上了,只怕……大小姐也只能为人妾室……”虽然别有私心,但三姨娘难得为大小姐考虑一回,可惜尤贵泰没有耐心听。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尤贵泰毫不犹豫打断她,“三品尚书可是朝中重臣!这样的人家,别说是妾,只要能攀上亲,是多少人求不来的福气!”
尤贵泰语重心长地对尤听容说:“容儿,你可不能鼠目寸光,要看长远些。”
尤听容心中冷笑,垂眼,点头称是。
女儿的幸福在尤贵泰的眼里不值一提,只要能为他的仕途添砖加瓦,嫁给谁他都不在意。
她这个父亲,也只有这点本事了,即便得势,只会招来祸事!这辈子,他就和三姨娘母女一同烂在京城吧。
————
这日后,池夫人派了管家来,给尤贵泰送了重礼。也借池卿环需跟随礼仪嬷嬷学规矩为由,为取消了原定的邀约致歉。
尤贵泰虽然失落,可拿着池家送来的玳瑁管紫毫套笔是爱的不得了,玳瑁甲本就珍稀,加上笔管的鎏金工艺,制作工细,也能安慰自己池家定然是看重尤听容的。
对于尤贵泰来说,更大的好事还在后头。
尤听娇入宫当日,除了老太太在静养,家里人都跟着送一程。
三姨娘正红着眼眶,万般不舍地拉着尤听娇的手。尤听娇也满脸悲切,自此一入深宫,若不能得宠,便一世都见不到了。
迫于只封了奉仪,不能带陪嫁丫鬟,且陪嫁也不可超过定数,否则就是越矩。三姨娘再心疼、再舍得,也只能给足了三百两,嘱咐了一定要谨言慎行,及时递消息出来。
与之相反的,是尤贵泰又着意给尤听容办置了夏衣,此刻一袭海棠红齐腰罗裙泛着细腻的光泽,发髻上斜插一对珍珠排簪,神色淡然。
两相对比之下,本来以为自己赢家的尤听娇,如今竟然怀疑起来,今日入宫的机会是否只是尤听容挑剩下的残羹冷饭。
一想到日后尤听容能嫁的更好,尤听娇的泪水就决堤了。
教养嬷嬷当即冷了脸色,“尤奉仪,入宫是天家的恩典,更是您的荣幸,大喜的日子,您可别哭哭啼啼地坏了规矩!”
尤贵泰也不耐烦起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倒是一个茶色宫衣的小公公快步进了门,掐着嗓子高声道:
“皇上有赏!”
单允辛扯起薄唇,想哄哄她。
甩了甩火辣辣的手,伸手欲抬起她的下巴,看一看她的脸。
尤听容这才注意到,方才是单允辛伸手去抓翻落的盖碗茶,自己这才免遭一难。
此刻那双有力的大手通红一片,皮肤薄些的手背处甚至冒出了几个水泡,单允辛却没事人一般,眼睛直顾着眼前人。
尤听容却是被唬住了,皇帝身上多了这么显眼的烫伤,这可不是小事,追究起来不知道要连累多少人。
当即便要跪下,“臣女有罪……”
单允辛有力的大手轻轻松松地握住她的手臂,快速的制止她正要跪下的身体,口吻里又急又恼,“地上都是碎瓷片你也敢往下跪!?”
她这样不听话,单允辛强硬地扯着她就往桌旁走,生怕她再伤着自己。
尤听容这次不敢反抗了,犹如被逮住后颈的奶猫一般,任由单允辛压着她的肩膀坐下。
“常顺。”
单允辛的话音才落下,常顺就麻利地抬脚进来了。
常顺老早就趴在门板上等着了,竖着耳朵听响动,听见屋子里噼里啪啦的响声时,心就已经提到嗓子眼了。
待进来看到单允辛手上的伤口,更是惊得一蹦三尺高,咋咋呼呼道:“快传太医!”
单允辛头疼地按着额角,“罢了,叫太医简单包扎就行了,不必声张!”
常顺这才哑了火,也知道陛下不想传扬出去,惹人猜疑。
尤听容看着御医烧热了银针,小心翼翼地挑破了水泡,用煮沸消毒过的白纱布挤出创液,忍不住攥紧了手。
涂抹上消毒的药水,又给红肿的手背抹了一层晶状膏药,整齐地包裹上创口。
“陛下的手上留了创口,幸好烫伤的面积较小,暂无大碍。”御医才收了医药箱,恭恭敬敬退了一步。
“但微臣仍有些话要嘱咐常总管。”又微微转向了一旁随侍的常顺,“虽说现在天气转凉,不容易恶化,但这七天暂且不能碰水,微臣每日为陛下换四次药,待新肉长出来便可痊愈了。”
常顺连连答应,牢牢记在心里。
单允辛并没有把这点伤口放在眼里,盯着尤听容紧张的样子,几个水泡,能换她软和三分,这买卖划算。
这么一打量,单允辛就发现了,今日的尤听容打扮格外精细些,跟那日在永鑫茶楼试图偶遇赵绍安一样,精心打扮。
一身宽袖直裾,天青色的软缎上绣满了蓝铃花,紧束的腰带显得袅袅动人,满头的彩琉璃配金珠头面衬的既温婉又娇嫩。
妆容精致,眉眼之间顾盼神飞,粉面红腮。
这副打扮,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冲着薛、赵之流,他们那样的才是她求之不得的“如意郎君”。
“见过薛夫人了,她对你很满意吧?”单允辛忍不住当面质问。
尤听容瞬间回过神来,清凌凌的眸子微微睁大了,清晰地投射出单允辛英俊犀利的眉眼。
“陛下说笑了。”尤听容垂眼避开他的审视,他果然派人盯着自己,“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罢了。”
“父母之命?”单允辛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都说‘如君如父’,朕这个君父的话,你却从未放在心上。”
“朕想不明白,你看上他们哪一点?”单允辛不肯给她逃避的余地,“哪一点,值得你筹谋算计,以身许之?”
尤听容被他高高在上的讥讽刺的冷了脸,见单允辛还想用手来掰她的下巴,脱口而出道:“因为臣女不图富贵、无求权势,只要做个明媒正娶的正妻!”
单允辛的眼神窈冥,想起来梦中尤听容将两人的发尾系在一起,说的那句“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的柔情绰态。而这,是梦里的自己没能给她,现在的自己,也给不了的。
他想到了她在皇后和董氏中间受的委屈,此刻虽然妒火中烧,却也舍不得她再吃这份苦,否则依他的性子早就将人强纳入宫了。
“罢了。”单允辛只能低叹了声,便再惯她一回,她想嫁,也要看旁人敢不敢娶,“时候不早了,先陪朕用膳。”
“常顺,摆膳罢。”单允辛随口嘱咐道。
常顺如蒙大赦,飞快地窜出去,“奴才遵旨。”
适才常顺在一旁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这个尤小姐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跟圣上说要做明媒正娶的正妻……
陛下的正妻可是皇后呀!好大的野心!
偏偏陛下丝毫不在意她的猖狂直言,反倒是无可奈何,甚至还带了避退躲闪之意。好家伙,无论以后如何,当今陛下对尤小姐真真是情真意切。
尤听容眼见着太监们排着队,井井有序地将珍馐美馔摆了满桌,十八道膳菜依照着大总管常顺的安排摆好,色香味俱全。
太监们传完膳,单允辛抬了抬手,常顺便招呼人把东西全放下,十几号人又无声无息的退下了。
“朕是为尤小姐受累,尤小姐陪朕一回不过分吧?”单允辛由着常顺用温热的帕子净手。
常顺闻言,双手将玉筷递到尤听容手边,“劳烦尤小姐了。”
尤听容没想到单允辛还要留她伺候用膳,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筷子,站到单允辛身旁,眼瞧着常顺也跟着退下,就留了他们两人独处。
尤听容轻手轻脚地为单允辛添了半盏佛手瓜马告乌骨鸡汤,佛手瓜、乌鸡和各种配菜的量都斟酌的恰到好处,避开了单允辛不喜欢的香菇,将碗盏贴心地放在单允辛手边。
单允辛本想留她同桌用膳,但在看到面前的汤碗后顿了一会儿,才拾起描金瓷勺,不紧不慢地品尝。
用过了汤,尤听容从善如流地继续,依照着单允辛的喜好,和皇帝菜不过三口的规矩,依次将分量适宜的菜肴放在单允辛面前的粉彩瓷盘中。
一顿饭的功夫,二人配合无间,单允辛甚至生出了两人鸿案相庄多年的错觉,一时梦境似乎与现实重合了。
尤听容看着单允辛停下了筷子,也松了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未吐尽,单允辛的话就刺的她胆颤心惊。
他受伤的手拿着稠巾擦了擦唇角,唇边溢出的言语却像重锤,钉在尤听容的心口,“尤小姐似乎不是第一次陪朕用膳。”
“朕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尤小姐都尽在掌握。”
单允辛慢悠悠站起身来,近九尺的身形带来极强的压力,更别提他此刻垂着眼,眼神锐利如刀锋一般,让眼前人无所遁形。
尤听容忍不住仓促地将筷子随手放下,借势撑着桌沿,才找回了一点力气,正思量着该如何开口。
很快,单允辛意味深长道:“尤小姐才来京城两年有余,素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为何会对朕的饮食喜好了如指掌?”
“如同亲历过千百次。”
尤听容避无可避之际,常顺的声音自门后传来,“陛下,前线急报!”
正值与西狄和谈的关键时期,前线的局势一天一变,传信的马都跑死了好几匹,常顺不敢耽搁。
尤听容正欲向众位嫔妃见礼,涂才人却起身过来,越过了尤听娇,转而拉住尤听容的手,止住了她屈膝的动作。
“诸位妹妹还未见过的,这位便是顺宝林的嫡姐。”涂才人动作亲热,笑容满面,“我一见就觉得投缘。”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不知道涂才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都很给面子地夸起来。
“是呢,瞧着就气度不凡。”
“比之顺宝林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尤大人好福气,有这样一双女儿,个顶个的出色。”
……
尤听娇还不尴不尬地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一时之间起来也不是,行礼也不是,心里苦涩的厉害。
涂才人拉着尤听容的手,非要拉着她一同到首座并坐,这才好像才发现尤听娇一般,“哟,我竟忘了顺宝林了,宝林快快请起入座吧。”
尤听娇这才起身,扫视一眼,发现给自己安排的空位居然在尾座,当下心里不是滋味。
在座的除了涂才人都是采女,就凭借出身名门,她还要受这份气。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一位紫衫采女看出了尤听娇的难堪,笑道:“顺宝林怎么不坐?”
不顾尤听娇的难堪,恍然大悟道:“哦……莫不是嫌位置太偏了些?”
尤听娇咬紧了嘴唇,迟迟未出一言。
众位采女见尤听娇吃瘪,兀自偷笑,有人接话道:“顺宝林头一回来,不知道咱们世家茶会的规矩。”
“既然是品茗熏香这样的高雅趣事,谈身份就落了俗套了,故而,一向是不看位份高低,只按先来后到依次落座。”
说话的采女强调了“世家”二字,说的尤听娇不敢反驳。
涂才人冷冰冰地看着,眼里的算计和戏谑毫不遮掩。
尤听容不屑于争,那就只能让尤听娇来推她一把,这颗嫉恨的种子埋下了,早晚会生根发芽的。
“诸位采女们说的在理,那便由臣女坐在尾座吧。”尤听容上前一步,“顺宝林,便陪涂才人一同说说话。”
那个位置,尤听容坐上去就是众矢之的,任由众人挤兑尤听娇,她脸上也是无光。
“到底是亲姐妹,一样的没规矩。”说话者紫衫罗裙,朝云近香髻上的彩蝶华胜璀璨夺目,衣裳皆为纱料,风一吹便似要迎风而舞一般,是才被皇后提拔的许采女,舞姿轻曼动人。
“尤小姐无官无品,涂才人肯抬举你,可你若对茶会指手画脚,未免太狂妄了。”
——
紫宸殿
常顺听张福把涂才人拜访宜秋宫的事说了,就已经上了心了,一直盯着宜秋宫的动向。
一知道尤听容参加了涂才人的茶会,就赶紧把事通禀了单允辛,“是张福疏忽大意,陛下您看……”
单允辛并未责怪,“这次是朕心急了,宜秋宫里东西你再好好挑拣挑拣,不该放的都收起来。”
不过,涂才人是个聪明人,不该说的话,她不会说,但是试探是少不了的。
“既然是茶会,常顺,你把安州送来的敬亭绿雪送去,就说……”单允辛略一思量,继续道:“既然顺宝林把信阳毛尖都赏了尤小姐,朕就再赏顺宝林些好茶。”
“记着。”单允辛嘱咐道:“顺宝林才是朕的‘爱妃’。”
单允辛转着手里的佛珠,这颗珠子刻的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中忍辱仙人与歌利王的故事。说的是歌利王率人出行偶遇忍辱仙人说法,见之生恶心,命人割去肢体,仙人遂功德圆满。
也提醒着单允辛,为帝王者,要有足够的耐心。
这日后,尤听容便突如其来的病了一场,尤贵泰头一回为女儿的病情着急上火,免不了暗骂尤听容身体不争气。
对三姨娘千叮呤万嘱咐,务必照看仔细。
尤夫人坐在床沿,亲力亲为给尤听容喂药,只是一碗碗苦药吃进去,人却不见好转。
夜里尤夫人贴着女儿睡,满脸心疼地抚摸着尤听容苍白的脸颊,低声道:“实在不行,就再想法子吧,可别折腾坏了自己的身子。”
“母亲放心吧,女儿心里有数。”
“你祖母虽然疼你,可最在乎的还是你父亲,怎么会轻易松口。”尤夫人与老太太相处多年,对婆母很了解,说着就忍不住抹眼泪,“也是母亲无用,都说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母亲不能替你张罗,才苦了你……”
尤听容靠在母亲怀里,轻轻摇了摇头,“母亲把女儿教养的这样好,已经是天底下顶顶好的娘亲了。”
尤听容的外祖家本是祁阳县的书香名门,祖上还是京官,只可惜家族败落,到了外祖父这一代只是个退下来的举子,在祁阳开了私塾,门生无数,尤贵泰就是其中之一。
尤夫人和家中兄弟一样读书认字,文采斐然,性子又柔顺恬静,嫁给尤贵泰是低嫁,也是外祖父觉得尤贵泰读书有些能耐才点了头,可惜人是会变得
“您放心,人心是肉长的,只要行事得当,总有心软的时候。”
为了让母亲安心,尤听容徐徐道来:“这半年来,我每日都为祖母收集露水煮茶煲汤,晨昏定省日日不落,现在祖母一日见不到我都浑身不自在。”
“更何况,我为周妈妈的儿子在京城寻了个好差事,他媳妇正怀着身孕,急着用钱,我便给了他五十两银子。”
尤夫人惊讶的张大了眼,“你哪来这么多钱?”
“自然是依仗父亲的看重。”
“周妈妈会帮我把祖母煮茶熬药的水里加入明矾,使得味道酸涩,夜里的安神香也能做手脚,这几天离了我,祖母只会吃不好睡不好。”尤听容温温柔柔地说着,“身子的不适,会让祖母高估自己对我的疼爱的。”
“届时,母亲再推一把,让祖母意识到,再逼下去,我恐怕没有活路了……”
尤夫人连忙按住了尤听容的唇,“这样晦气的话,以后不许乱说!”
尤听容亲昵地靠着母亲,安慰道:“母亲放心,女儿舍不得离开您的。”
“为免夜长梦多,婚事还是尽快定下,到时父亲爱惜面子,也不会再退婚的。”尤听容让青町给三姨娘递了消息,三姨娘虽然心眼多,但最爱重尤听娇,为了亲生女儿,不会坐视不理的。
尤夫人对三姨娘不放心,“人心隔肚皮,你三姨娘推荐的人还得再看看,究竟值不值得依靠。”
尤听容笑容甜蜜,心上泛起暖意,也只有母亲会这样全心全意地爱护自己。
“您放心吧,都是不错的人家。”顶着尤夫人怀疑的眼神,尤听容不假思索。
这两位公子尤听容是没什么接触的,但这两人都并非池中之物。
薛善利人如其名,虽出身读书人家,却是个行商做生意的好手,不仅把母亲的铺子经营的红红火火,日后更是一举成了闻名天下的财神爷。上一世与南苍的起战事,薛善利大义捐出家财一百万两黄金,惊掉了满朝文武百官的下巴,可见其富可敌国。
与其财运亨通同样闻名的,是其惧内的名声,只娶一个妻子不说,对媳妇更是言听计从。当年战事了结,单允辛特意请他参加年宴,薛善利还为家中夫人讨一个诰命。
至于赵绍安,算是实打实的寒门出贵子,新朝第一届科举的头名状元,更是赫赫有名的连中三元。殿选当日便得了单允辛青眼,入朝就是国子司业,做过她儿子弋安的讲经老师。
单允辛甚至私下说过,有意封他做太子詹士,再积累些年岁,就是太子少傅也做得。这个赵绍安也是以不近女色、洁身自好闻名,人品才学都是靠得住的。
不得不说,三姨娘眼光毒辣,只可惜上一世尤听娇嫌弃这二人出身不够显贵,没能成事。
——
尤听容病了小半个月,老太太倒是难得离开院子,来正房探望卧床的尤听容。
老太太来的时候,正瞧见尤贵泰斥责尤夫人不中用,看到老太太来,这才打了招呼愤愤然而去。
尤夫人在老太太跟前垂泪,“老爷请了三个大夫,每日三份不同的药灌进去,是药三分毒,我就偷偷减了些……”
尤夫人偷偷瞧老太太,见婆母面露不忍,便按女儿教的,继续哭道:“母亲,容儿是您看着长大的,媳妇没用,二十七岁才得了这一个女儿,媳妇只求她幸福快乐。”
老太太长叹一口气,闭上了眼,沉默良久。
“算了,我探探那两家的口风,如果容儿想清楚了,这亲事,我做主先定下来。”
尤夫人感激涕零:“多谢母亲!”
——
老太太前脚刚走,三姨娘就来了。
尤夫人把丫鬟都支走了,三姨娘才凑到尤听容身边,“大小姐,我打听清楚了,薛公子经营着京城东市的一家书局,每月初八是查账的日子。”
“至于赵公子,书院每月十五至十八休沐三天,赵公子时常光顾永鑫茶楼。”三姨娘仔细地观察尤听容的表情,“待大小姐身子好些了,可以亲眼看一看。”
三姨娘本来得意洋洋,以为有赏赐在前,尤听娇得宠是板上钉钉的事,谁料尤听娇竟然与董瑶同住一宫,吃了多少苦头不说,连皇帝的面都没见过,已然是被抛诸脑后了!
尤贵泰又一反常态往正房里去的殷勤,反而对尤听娇一毛不拔。三姨娘一合计,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也是尤听容命好,去佛寺里躲清静居然能遇上陛下,在池家又这么欲拒还迎一番,竟然还真就对上皇帝的眼了!
赏赐尤听娇的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更何况金簪向来是成双成对的,哪有只送一支的?反倒是给尤听容的赏赐,外表朴实,内里却是既贵重又有心意。
若是真叫尤听容进了宫,她的听娇哪里还有活路?
因此,青町传话来,告诉三姨娘尤听容竟然看中了这两个公子,三姨娘急的恨不得马上定亲。
“多谢三姨娘费心。”尤听容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撑着身体坐起来。
凑近了三姨娘的耳朵,声音很轻。
“告诉二妹妹,陛下喜欢琵琶,最爱的曲子是《雁落平沙》。”
三姨娘喜得险些昏了头,连连道谢。
心里感叹,大小姐表面上冰清玉洁,心里对男人的心思却摸得透透的!
青町死死盯着三姨娘步履轻快离开的背影,恨得牙痒痒,“瞧她那得意的样子!惯会装模作样的!”
说着拿着痰盂递到床边,尤听容压着舌根,把吃的药吐出来,脸色苍白地擦着嘴,“别叫人看到了。”
“若不是她给老爷提议的,请三个大夫、吃三份药,您怎么会越来越严重?”青町偷偷溜出去把药渣给药房的伙计看了才知道,这些药根本不能混在一起吃,药性相冲。
仔细一想,哪还不明白。
三姨娘好毒的心心思,这是要给尤听容吃坏了身子,让尤贵泰不得不放弃大女儿。
尤听容冷笑,“既然她们那么想要,我就给她算了。”
三姨娘母女二人这么想走这条绝路,也就不怪尤听容不顾血脉亲情了。尤听容愿意帮尤听娇一把,让她能顺遂心意,做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宠妃。
反正,这个“淑妃”谁来做都是一样的,单允辛根本不会在意。
常顺看着徒弟这个傻样,没忍住皱眉捅了张福一下,“若无事,就赶紧下去。”
常顺看了天色,请示道:“陛下,天色渐晚了,奴才吩咐御膳房备膳吧?”
单允辛起身,“摆驾宜秋宫,朕去看看她。”
常顺吆喝一声,“摆驾宜秋宫顺御女处!”
当罪名的是顺御女,至于陛下真正想看的是谁,就说不准了。
——
宜秋宫
尤听容那双转盼多情的水晶眸,此刻才正眼看向尤听娇,丹唇溢出一声轻笑。
尤听容是张福奉圣意请进来的,无论是什么意图,尤听娇自己还没站稳脚跟就敢抖威风,实在是蠢笨至极。
单允辛选了这么个无能又没眼色的棋子,怪不得总盯着自己。
尤听娇仿佛被看透了虚张声势,恼恨起来,拧眉瞥了眼巧玲,“尤大小姐不知道怎么行大礼,你教她。”
巧玲喜滋滋地应下,看向尤听容,“尤小姐,您瞧好了。”
巧玲一丝不苟的跪下,两手交叠,俯首磕头,拜下,朗声道:“臣女尤氏拜见顺御女,请顺御女安。”
待巧玲起身来,尤听容却纹丝不动,“方才臣女见着张公公,不过问了声好,张公公尚且说当不起。”
“御女确定,自己尊贵至此,受得起臣女这一跪么?”尤听容抬眼嫣然一笑,直视着尤听娇露了怯的眼睛。
尤听娇的心顿时便乱了,可若就这么算了,这堵在心间的一口气如何咽得下去?
巧玲赶紧维护主子,斥道:“我们主子是陛下亲封的七品御女,尤小姐一介平民,能跪御女,是小姐的福分……”
“顺御女好大的威风,朕还不知道,顺御女这么懂规矩。”
珠帘后,低沉的声音激的尤听容的心口陡然紧了三分。
尤听娇则更是花容失色,踉跄地下榻,鞋子都顾不上,跪伏在地砖上,“臣妾拜见陛下,陛下万福!”
尤听容心中生疑,转了身体,再度向珠帘的方向开口:“臣女拜见圣上,圣上万岁万福。”
单允辛掀帘而入,“看来董宝林教规矩教的好,顺御女全记下了,不如顺御女就再跟着董宝林多学些时日,想必更能融会贯通。”
尤听娇一听到“董宝林”和“规矩”两个词,就觉得手指头被针扎一样痛,连连磕头,“臣妾言行不端,再也不敢了……陛下饶命!”
单允辛冷笑,冰凉的眼神落在哆哆嗦嗦的巧玲身上,“以下犯上,拖出去,掌嘴三十。”
太监手脚麻利地上前,捂着嘴,不顾巧玲的挣扎,轻易将人带了出去,留下尤听娇同样颤如筛糠,唯恐被单允辛一道清算了。
单允辛走近前来,高大的身形透出蓬勃的力量感,居高的姿势让他高大的身影覆盖无形的笼罩着尤听容。
单允辛盯着她露出来的一截白皙的颈肉,雪白的肤肉附着着精巧纤细的骨骼,被鸦羽般细软的黑发衬出了一丝粉。
单允辛手痒般地捻了捻自己带了薄茧的食指,他的梦里,无数次把握着它,压迫着淑妃,品尝着她的馨香。
他还记得,这截皮肉上沾着自己紫红色手指印的样子,狎昵又缱绻。
尤听容被他的目光刺的浑身不自在,难堪中又带了羞恼,害怕他当着众人的面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前世今生,单允辛好似都喜欢这样,惹得她避无可避了,非要在最后一刻才肯放过她。
单允辛沉默了好一会儿,落下轻飘飘一句,“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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