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风吹过老树空洞的枝干。
墨宇低着头,手中的水果刀小心翼翼地沿着苹果红色的表皮转动。
他的动作有些僵硬,心里像揣着块沉甸甸的石头。
铁盒里的秘密,日记里的谎言,还有那圈窄窄的年轮,在他脑海里反复翻腾。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些。
“爷爷,” 他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轻松,“昨天台风,院子里那棵老榕树……断了好大一根枝子。”
墨怀山脸上的温和笑意瞬间消失了。
浑浊的眼睛猛地睁大,里面清晰地掠过一丝痛楚和惊惶,如同平静的水面被投入一颗石子。
“什么?!”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急切和喘息,“严不严重?
断…断的是哪边的枝?
东边那根大的?
还是……” 他下意识地想要撑起身子,枯瘦的手紧紧抓住了被单,指节用力得泛白。
“爷爷您别急!”
墨宇连忙放下苹果和刀,伸手轻轻按住爷爷激动得微微颤抖的肩膀,“断的是南边靠墙那根大侧枝。
不过树没事!
树干好好的,根也没松动!
妈说了,等天晴透了就找人来处理断枝,树肯定能活!”
墨怀山急促地喘息着,身体在墨宇的安抚下慢慢松弛下来,重新靠回枕头上,但眼中的忧虑并未完全散去。
他望着窗外刺眼的阳光,喃喃道:“南边那根啊……那年你爸考上大学,我高兴,就在那根枝丫底下刻了个‘喜’字……多少年了……”病房里安静下来,只有爷爷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墨宇看着爷爷失神的样子,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痛。
他沉默了几秒,终于鼓起勇气,从带来的帆布包里,小心翼翼地捧出那个锈迹斑斑的铁盒。
盒子表面的红褐色铁锈在明亮的病房光线里显得更加刺眼。
“爷爷,” 墨宇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昨天风太大,那根断掉的树枝把老树根旁边砸了个坑……我,我在树根底下的一个老树洞里,发现了这个。”
墨怀山的目光缓缓从窗外收回,落在墨宇手中的铁盒上。
当他的视线触及盒盖上那个模糊的“1976”刻痕时,他整个人如同被一道无声的闪电击中!
浑浊的眼睛骤然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极其锐利的光芒!
那光